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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咸鱼仙姑
耳畔传来牙齿撕扯血肉咀嚼的声音,只可闻不可见的危险,才是人脑中最最悚然的惨烈。隔着那么多的塔层,伊佐斯仿佛都能闻见,弥漫在黑暗中绝望的血腥气。
“能源官!列瓦达、列瓦达!列瓦达你这个混蛋!”多次呼叫无回应后,伊佐斯的拳头重重敲在了台面上。
雪恩也被惊着了,正将裹在圣诞袜中的两脚,努力地掀到台面上来,如同一条小蚕一样,奋力爬向方盒,想要听得更清。一路上,他踢翻了伊佐斯没吃干净的盘子,“尊贵”的鱼籽撒了一地。
可是就在雪恩好不容易,将耳朵附到方盒边时的那一刻,“鼓膜”突然静默了,就像接受不到任何信号震动的“死膜”。
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有人刻意切断了鼓膜的监听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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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听过华晨宇的《降临》?我想写出的仪式感,大概就是那种神圣宏大的感觉,不知道我笔力够不够,能不能让你产生那种共鸣呢?……好吧,算了,我就不要跟你们这些“无情的食肉机器”聊音乐了。





塔奴 磁悬浮床
伊佐斯举着烛台,狠狠踢打着自动感应门。没有了供电,门就成了缄默的死物,如同那个“暂时死掉”的方盒一样。
可就算出去了又怎么样?且不说伊佐斯这样的贵族,不可能亲赴塔底去嗅闻“凡民的恶臭”,就算他纡尊降贵地肯去,穿梭于塔中央的光梯也停了。
“咚!”像是什么东西重重摔落地上的声音。
伊佐斯挥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提着怒气、猛踹发泄中的神智,被那一声撞击给打断。
在中古世纪时、极为寻常的蜡烛,在塔的世界里,反而成了极其稀有的奢侈品。一切后现代的高科技,都成了塔民眼中的司空见惯,而那些落后的、原始的、却蕴含着朴素美学的东西——譬如说淌下白蜡的烛泪,或是托举着烛火的雕花烛台,都成了贵族的专属,那些窝在塔底尖叫哀嚎的凡民,自然是不配拥有的。
这也就意味着,雪恩被一个人丢在了黑暗里。
伊佐斯闭起眼,深吸一口气,说服自己即便撞开了门也没有意义,于是又折回餐厅去。
他的脚步有一些惶急,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过是个不听话的性奴而已,让他吃点苦头也好,谁叫他连乖乖趴在桌子上等自己回去都做不到?
可一想到那副娇嫩的身体,可能会摔断骨头,或者是磕破脑勺,他还是不由自主加快了步子。
“你干什么呢!我不是叫你在这儿等着么!你是不是耳朵没长……”
餐厅的门是手推式的,伊佐斯一进去,就着昏暗的烛光,就看到那团匍匐在地上、努力挣扎蠕动的身影。
手脚都被袜身裹着,动弹不得,唯有两瓣浑圆的臀球,又风骚又无辜地在地毯上挣扎挺动。雪恩俯趴着的前段,依旧含着拔不脱的营养棒,偶尔被地板给戳着了,又是一声不知是痛是爽的呜咽。
如此撩人的波涛,吞灭了伊佐斯喉口的骂骂咧咧。他不自觉低骂了一句:“该死!”不知是嫌小雪恩在危急时分给他添了麻烦,还是恨自己下身那隐隐抬头的情欲,来得不是时候。
他急走上前,将烛台重重拍在餐桌上,又伸臂将小尤物的腰身一勾,便轻轻松松将之抱起,扛在肩头,大踏步跨入卧室,又将雪恩丢在了远离自己床榻的地方。
从餐厅到卧室的这段路,伊佐斯曾走过无数遍,自然是无须任何照明。
卧室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塔外辽远的风景,日日伴着这位贵族大人入眠。虽然“核乌云”遮蔽了多数的月辉与星光,但室内还不至于一片漆黑,总有些夜色的柔情照透进来。
相比于身处地底、欧麦克伦区永难见天光的凡民,这间豪华宽敞的卧室,简直是明媚的天国。
连接着墙壁上“食仓”的营养液导线,还是要给小骚货挂好的,其余的,他今晚实在是没兴致做了。
伊佐斯尽力克制着,在餐厅听闻那些恐怖呐喊后的震撼,蹲在雪恩身边,摁住他那两条被迫打开的腿,让那张堵着透明管的花嘴,绽瓣在朦胧的月华之下吐蜜。
雪恩知道今晚伊佐斯不会强要自己,便也不反抗地任他的双指,伸在自己的腿间忙碌。导线的挂钩,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必须要先对准了磁口,随后将螺纹的旋钮转紧。
思忖着关于“怪物”的事、难以平稳的心绪,加之光照的不足,让伊佐斯的指头显得有些笨拙,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弄妥。
他强转过头,不去看雪恩腿间的诱人地带。他必须要保持清醒的思绪和充足的力,先躺到床上去休息,在晨光乍亮、供电和通讯恢复时,能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楚。
该死的列瓦达!说好的“象征性停电”,停到现在也没个说法。等自己再见到那只笑面鼬鼠时,非要抓着“鼓膜”的方盒,敲碎那家伙的天灵盖!
伊佐斯也就是这样想想而已。
塔的世界,有自己的法律。即使生活环境优越的贵族,对下等的凡民,也没有肆意生杀的权力,只有在提请判决时、更为优先的话语权。而一切的惩罚与训诫,都来自于头顶上最高层的命令,通过塔的中央运算系统,传达和执行。某种意义上说,生与死的裁决,只来自于阿尔法区、“神的旨意”。
夜很宁静,发生在地底的恐怖,似乎与上层的温暖舒适相绝缘。
可伊佐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翻身时带起的动静,让他的磁悬浮大床,微微地上下拂摆。手臂枕在侧颊,他换了个姿势,正看到躺在窗边地毯上的那团娇小轮廓,也并着腿瑟瑟地发抖。
雪恩睡觉时,一贯以屁股对着他,那小骚货后脑的短发,贴在鹅绒的地毯上,看起来那么柔软。裹在弹性纤维下的腰窝,陷得那样深,那种盈盈一握的身体线条,活该就是挂在男人生殖器上的浪货。
可是今天晚上的雪恩,显然比伊佐斯受惊吓的程度要深。
磁悬浮的床板又向下沉了一沉,当其因为同极斥力,而再度浮起来的时候,伊佐斯也像是败给了内心的声音,终是再度坐了起来,双脚踏回了地面。
算了,就让他跟自己在床上共渡一晚又如何?
反正那张磁悬浮的大床,本来就是为了在床上翻云覆雨、插弄欲奴时的激情而设计。受力后的上下颠簸震荡,能让趴在上头接受穿刺的奈尔,更体会到一切尽在主人掌控之中、身不由己的刺激。
*
感觉到身后高大的身影笼上来时,躺在地上的雪恩,夹紧了营养棒翻滚,导线缠裹了他的双腿,他就像一只落入蛛网的小虫。
哪怕后脑瓜顶上了窗玻璃,身后是冰冷的屏障和一落千丈的空旷,无助的雪恩,又怎么逃脱得了主人的摆布?
主人沉着声音、俯下双目对他说“跟我去床上”,紧接着他就被凌空拎了起来。
注了大半夜、已然吸满的营养棒,再次与导线脱了钩。这一次,是更为目眩的晃动,他直接被臂力强劲的伊佐斯夹在腋下,如同一件物品般,快走几步,扔上了床面。
头一次趴上那张床,就好像是将身体,交托给了一杆悬空的平衡秤,毫无安全感可言。
可更加没有安全感的,是身后踢掉鞋底的“噼啪”声,以及贴到他后臀上来的男性肢体。含着营养棒的肉穴口,始终裂开着一条、随时可被插入的缝隙,伊佐斯要是现在想开荤,自己就是一盘无处可逃的甜点。
可伊佐斯只是按上了他的后颈,将他惊惧回眸的脑袋,轻轻压到了狐狸毛的软枕上。雪恩陷在毛隙里,惊魂不定地吐着气,气息在柔软的白毛间回旋。
伊佐斯在他旁边躺下了,什么也没做,留着颈间余温的掌心,也老实地放回了身侧。
“我是可怜你,吓成那个样子……”伊佐斯撇过脸说,“行了!别拿那种大惊小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会跟你同床共枕了一晚上就对你心软的!你之前吐在我脸上的口水,我总觉得到现在还没擦干净呢!”
还有尿,但伊佐斯没说。在这样躁动又诡异的夜,任何与性相关的话题,都可能引燃一场不合时宜的欲望大火。头脑里的疑问还没解决呢,伊佐斯可不能让微硬的下半身,压过理智做了主人。
雪恩放心了。但他还是一点点挪动着身体,像是要与贵族主人划清界限,靠着腰力和臀摆倒转了头脚,把脑袋移到了伊佐斯的脚跟。
伊佐斯撑起脖子来,看了眼雪恩试图远离自己的模样,烦躁地扔了条薄毯过去:“你喜欢做小母狗,睡在主人的脚跟,那随便你!喏!别再让我看见你冻得发抖的样子,那会妨碍我睡眠!”
谁都知道大停电期间,唯一没停的就是供暖。雪恩发抖,并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听见了某种、让他惊恐难平的声音。
被覆在毯下的少年,悄悄探出了小脸。
记忆中所有与伊佐斯的对话,不是被拨弄生殖器时难耐的呻吟,便是剑拔弩张的恶言与恶语。但是今天晚上,他们共同经历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怪事,有什么东西,在两人的关系中悄悄改变了。
雪恩头一次试着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对伊佐斯说出了抑在心中的怀疑:“……你,你那时候有没有听出来?除了地底下那些人害怕的呼救以外,还有一种……一种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的声音?”
伊佐斯倏地坐起来,认真道:“什么声音?”




塔奴 禁忌字眼
19、禁忌字眼:早已灭绝又复来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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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的中央资料库中,存放着从宇宙诞生起至今、数不尽看不完的资料数据,以地质纪年为单位,保留着核末日前,所有在这个水蓝星球上、存在过的物种记忆。
只需要熟悉某个工种的凡民,是没有时间去阅读和检索那些资料的,他们只是机械上运转的齿轮而已。伟大的钟表设计匠,没有义务去为一个齿轮,讲解时间的滴答声中、所蕴含的流逝美学。
但是不需要以劳动换取生存资源的贵族,则有大把的时间,自主地在那资料库中“淘金”。尤其是当塔外的世界一片荒芜,塔内的生活又是日复一日的无趣。
而作为贵族伴侣的候选人,针对奈尔族的教育,也并不落后许多。否则奈尔们,便真成了毫无共同语言的性爱玩偶。
在伊佐斯的认知里,早在中古世纪以后就消失于外部世界的各种生物,譬如猫头鹰的鸣叫、海鸥的振翅、夏蝉的嗡鸣,对他来说都算不得陌生。因而当他看到小雪恩那段诱人的颈子,他头脑里第一时间浮现出的,是一只美丽却脆弱的天鹅。
可是有一种声音,却是伊佐斯和塔底的凡民,从未在耳间捕捉过的,那就是……
伊佐斯倏地坐起来,认真道:“什么声音?”
雪恩颤声说:“我也……不确定。但是好像……”他鼓起勇气吐出了那两个禁忌字眼:“好像是‘女性’。”
“什么?!”伊佐斯的耳道像是被地火烫着了,“你再说一遍!解释清楚点!”
在所有塔民的认知中,女性是早在塔建立之初时,就被赶进冰寒的荒野里自生自灭的族群。极端的社会环境需要极端的生存之道,在当时不管是否有过反对的声音,那个名词,都是早已被时间的荒漠,掩埋掉的烟尘。
自然,在伊佐斯的思维里,那个词汇也形同一个没有意义的概念。所以当听到雪恩提出来时,他差点惊得咬掉了舌尖。
“我……我们奈尔基本上都看过,那些……塔不允许你们看的东西……”雪恩说着便脸红了。
他想起了他和乔格一起,昂着头,对着巨幕上出现的分娩情景,看得心惊肉跳。
那个女人张着腿,像野猪被架在火刑架上一样痛苦地嚎叫,人类文明的所有优雅和尊严,都在那颗血糊糊的脑袋,钻出裸露的下体时,变得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为了不让纯种的“男性”塔民,感觉到对女性的同情和怜悯,这些声像素材,在塔内从来都是禁忌,就连伊佐斯都没有访问的权限。
可是塔要让奈尔们懂得感恩,想让他们体会到,新时代的科技赦了他们多少分娩时、原本要承受的罪,让他们能做到一年叁胎,即使怀着孕也能享受激烈的性爱;体会到在生产时,能被无害的药物,抹去多少疼痛和不堪。
可观影的那一天,小雪恩并没有觉得感恩。他所感觉到的,反而是那位古老时代女性的伟大和坚韧,那甘愿付出一切、任由生命破体而出时的神圣感。那一幕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难忘至今。
他和乔格手握着手放在膝上,抱成一团,一眨不眨地看着,又是害怕,又是赞叹。十六岁的雪恩甚至想:如果我能生活在那样一个时代,遇上那样一个人,让我愿意为他吃那样大的苦头,说不定……也很幸福吧。
此刻,他把曾经的所见所闻同伊佐斯说了,但自然略去了那句天真的幻想。伊佐斯和所有骄傲自大的贵族一样,完全不值得自己为他生孩子。况且,就算雪恩曾梦想做“父亲”,难道他就可以么……
“你确定你没听错!”伊佐斯将掌,不由自主覆上了雪恩的肩头,头一回对那纤弱的肩骨,不含半点情欲地抓握。
“应该……不会错。那样痛苦的声音,任谁听过一次都忘不了!”雪恩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的面色惨白,不知是因为畏惧,还是映着月光的惨淡。
难怪了。伊佐斯思忖道:那些从未听过女性声音的凡民,只会更将那尖细的声线,当做了怪物进餐前的示威。
*
一大早,放在枕畔的“鼓膜”方盒,就像突然被注入了激活指令般,“嘟——”的一声就活了过来。
伊佐斯猛睁开眼,像鱼一样跳起来:“鼓膜,立刻给我接能源官列瓦达!立刻,马上!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与他通上话!”
小雪恩也被惊醒了,默不作声地伏在主人的床尾听。
很快,通讯系统里,传来列瓦达如同黄油般滑耳的声音:“早上好啊,伊佐斯大人,昨天晚上睡得好么?如今大停电、哦不、是‘瓦索拉的祭祀仪式’已经结束了——托您的福,一切都很顺利!没人有怀疑,没人有异议。根据能源调查小组给我的汇报,塔内能源系统,已经恢复正常稳定。”
“操!”伊佐斯掰着关节,就差咬牙切齿了,“你说‘一切正常稳定’?我问你,昨天晚上发生在地底欧麦克伦五十六区的暴力事件怎么解释!嗯?你告诉我,那些在停电之后声称看见怪物,并且被怪物厮杀啃咬的凡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头的列瓦达一片茫然,“什、什么‘暴力事件’……什么‘怪物’……您究竟在说什么?恕我无知,跟不上大人您的思绪……”
伊佐斯强压下怒火吐字:“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昨天晚上一切正常,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难道……不是吗?大人您觉得,应该发生过什么?”列瓦达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无辜。
也罢。伊佐斯切了通讯信号,再和列瓦达废话下去,也不会有结果。鼓膜系统,是只有塔防治安官才有权限切入的设备。列瓦达那个没用的家伙,估计昨天晚上在呼呼大睡呢吧!
“鼓膜,给我接欧麦克伦五十六区,我要跟那边的塔层长直接通话!”
那是伊佐斯生平,第一次跟一个凡民对话,这在他过去的想象中,是几乎不存在的稀有概率。他觉得凡民的话音里,自带着某种污秽的病毒,能通过声波传播,污染他的耳朵,腐蚀他身为贵族的骄傲。
不过,就像雪恩的腿间蕴含着香气一样,凡民的声波,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腐蚀性”。
但是问询的结果,大大跌破了伊佐斯的满意值。对方同样茫然的口气,与接到高层来讯时、战战兢兢的尊敬,都在向伊佐斯传达着一个信息:昨天晚上,大人您产生幻觉了吧?我们这里一切正常啊,就连声称见过怪物的人都没有,更遑论什么呼救和受伤呢?
在今早获知的版本里,塔底的所有人,都心怀感恩地唱完了颂歌,开开心心地聚到了一起,在其乐融融的温馨里,盼来了供电与天明。一切似乎只是伊佐斯的幻听,可是……
伊佐斯转过头,与眼尾微红、同样担心了一夜没睡好的雪恩,对视一眼。如果是幻听,会同时发生在两个人耳边么?
“你继续睡,就呆在这张床上,可别再乱滚了!再摔下去可没人管你!”这些冷硬的命令里,慢慢有了温度。
“你要去哪儿?”雪恩也开始和主人说话了。
伊佐斯像是鹰睥睨猎物般,望了望窗外的冰雪长空:“我不相信是我们俩的幻听。这座塔里,一定正在发生着我目前还不知道、但我必须要知道的事情!唯一有权限切断鼓膜信号的,除了我们顶上不可揣知的‘神’以外,就只有与我住在同一层的副安全官——尔米思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伊佐斯说完,想立刻抽回长腿,塞进银靴里动身。但他没料到自己的裤子,竟然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他一低头,才看到手脚伸不出袜子的小雪恩,竟然以贝壳般的小虎牙,叼住了他的裤管,眼神里满是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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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明:这章前头的设定,解释了一个问题:如果塔里的人什么都不懂,那我就没办法用比喻了。所以你可以认为我们这个时代里有的东西,塔时代的人也懂,不然真的没办法写文了~ 其实也正常,就好像人人都知道早已灭绝的恐龙,但你从未见过活的恐龙对吧。另外,其实塔里也选择性地养了一些动植物,类似于诺亚方舟的设定。




塔奴 诈死玩笑
20、诈死玩笑:卡在肉穴里的倒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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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的犬牙就像是一个甜蜜的钩子,钩住了叶凡的心。他最终对一条狗的请求,竟然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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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
“咚!”阿力含着一口巧克力酱、嘴角淌着叶凡刚射出的温热液,像是一块如释重负的石头般,怦然倒在了铁笼子里。
“阿力!阿力你怎么了!”回过神来的叶凡,着实吓了一跳。
他赶紧从床角站起来,扑到大铁笼边上,不顾双膝跪在地板上的冷硬,两手抓紧了铁栅栏使劲摇:“快点起来啊!你别吓我啊阿力!你这条懒狗,你听见了没有!”
可是没有回应,阿力就像是倒地睡着了。柔软的叁角耳朵,贴靠在健瘦的男性小臂上,方才因嗅着叶凡的穴香而完全勃起的人类阴茎,也消弭了勃壮的粗度,变得奄奄一息。
“不会是死了吧?不会的吧……我、我不会是杀人了吧!”叶凡的心,像是兜着一袋冰石灰那样的慌。
到此刻他才发觉,在潜意识里,他一直把阿力当做是一个“人”,而且是叫他沉迷又憎恨不起来的“男人”。
下一刻,他鞋都顾不上踩,冲到床边将大枕头一掀,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握住了那把银灰色的钥匙。
再次跪到笼门边,他像筛糠一样抖着手,急急忙忙地去开那把笨重的铜锁。
可是过度的急切,只会让手指头变得笨拙,就像伊佐斯脱不开雪恩营养棒的挂钩,叶凡试了好几次,也无法让锁孔,准确地嵌咬住钥匙头。
阿力依旧毫不动弹。
叶凡急了,呼唤声里都掺进了哭腔:“阿力!阿力你坚持一会儿!我、我带你去医院……你别死,我这就带你去宠物医院里洗胃!”
不得不说,这是极其冒险的一步。叶凡要不是豁出去了,他怎么有勇气将阿力这样的怪物抬出去,承受路人和兽医目光里的惊异!
或许真会丢了工作,可是怎样也比阿力丢了命强。叶凡敢发誓,在他好不容易打开笼子的那一刻,他真心地这样想。可是……
颤抖的双指,缓缓地凑到阿力的鼻息下探查……没气了!阿力已经没救了!
“阿力!阿力你醒醒啊!呜呜呜……我求求你,醒一醒好不好?”叶凡力地将阿力的裸躯,从窄小的笼门里拖出来,随后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不知所措地搂着阿力的脖颈,能做的唯有无用的哭泣。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喂你吃巧克力的,我、呜呜……我以为你不是一般的狗,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就死啊……我是无心的……对不起、对不起阿力!”
扑簌簌的泪水,像湿河一样流淌到阿力的面颊上。叶凡将下巴贴紧了阿力的额头,像是在弥补那一份、本该生时给予它的亲昵。
叶凡好怕,怕颌下的这块温肤,很快就会变成冰凉僵硬的尸囊。
“所以……主人后悔了?”一声突如其来的温语,像不真切的梦呓,飘进了叶凡的耳道里。
他像触电一样弹直了身体,低头看阿力的表情!
这条有着英俊五官、和深邃眉眼的人形犬,居然慢慢地张开了含笑的眼睛,以戏谑的口吻对着叶凡撒娇道:“愿赌服输,主人不许抵赖。我含了你的‘巧克力棒’,主人要把有陌生男人臭味的围巾还回去。”
葛俊的气味,哪里是臭的嘛。可喜出望外的叶凡,再也不想同阿力争论半个字。
太好了,阿力没死!
叶凡傻傻地笑着,泪痕镶进了笑纹,他不由自主掐着阿力的肩肉,微嗔道:“你居然敢骗我?你这条臭狗、野狗、坏狗!”
只要不是死狗就好……
阿力蓦地坐起,壮实的身躯,猝不及防地压向叶凡,手掌抚摁着他的双肩,迫使他向后仰。
叶凡清瘦的身子,被阿力掌控着躺倒下来。它肆无忌惮的狗腿,也折起膝弯抬到了叶凡的腰上。腿根先是调情般地磨蹭几下,随后又展腿向下,对叶凡企图施力坐起的膝盖进行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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