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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后有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竹
归海梦蹲在原地好一会儿,还没从自己死亡的事实里走出来,忽而被什么东西拽了拽袖子:“主人!”
归海梦抬起头来,看见靳星辰站在她面前:“你怎么进来了?”
“来救你的。”靳星辰踩着她前面的格子,伸出手来,“你先抓紧我的手,一定要牢牢抓住,不管有什么东西拽你都不能松手。”
归海梦听话地隔着衣服握住他的手腕:“你身后是什么……是鬼吗?”
“主人!”艾大波震惊道,“你把我给忘了?”
归海梦被“主人”两个字叫的一个激灵,眨了眨眼:“我还没恢复记忆,不过我为什么会当一个鬼的主人,我都遭遇了什么?”
靳星辰哪里知道,他看了看四周:“你可以回扇子了,我带着她出去。”
“我们刚刚怎么走到这里的你还记得吗,要倒着走回去,一步都不能错。”
“比我背物理公式简单。”为了以防万一,靳星辰把扇子按在归海梦手上,“别松手,剩下的事情要你出去再说。”
归海梦点了点头,跟着靳星辰往前走了一步,她立马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一股压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把她跟靳星辰的手拉扯开。
靳星辰不回头,归海梦就看见周围冲她呲牙咧嘴的鬼,她慌忙咬了唇压制到嘴的叫声,眼观鼻鼻观心,踩着靳星辰的脚印。
奇怪的是,每走一步,脑中都有纷乱的画面,一帧一帧贴在她的脑子里,脑中嘈杂的声音和被迫分散的注意力都在干扰她的脚步,以至于她不得不在中途停下几次,闭眼喘着气,消化不成串的记忆。
好在她本身离入口近,不多时,靳星辰拉着她走出最后一步。
刹那间,刺眼的纯白色像海啸般冲击着她的视觉,高分贝的噪音在她耳边来回循环,归海梦闭着眼睛向前冲出一步,再睁眼就是泛着鱼肚白的天,和少年宽阔的怀抱。
归海梦长舒一口气,抱住卓槐,在她以为死去的那段时间她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眼前人了。
“别怕,没事了。”卓槐抱着她,一颗心落回原处。
“有事。”归海梦吸了下鼻子,“我现在要去找唐诗,不然我一定会死。”
她看着不远处的芦屋凉也,咦了一声:“你怎么跟着艾大波一起进来了?”





你身后有鬼 黄泉路(七)
卓槐心情起起落落的,尤其在他知道归海梦恢复记忆之后。
归海梦起身先向靳星辰道谢,后者摇头示意没关系,然后他就接到了温慈的电话,只得先回去。
艾大波搂住归海梦不松手,小声说:“趁着卓槐还是个傻子,赶紧跑。”
卓槐拎着艾大波的后颈皮:“你说什么?”
被扼住命运的喉咙的艾大波哎呀哎呀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说的是文盲老欺负我……哎不对,那个文盲都恢复记忆了,你怎么没有?”
卓槐泄气道:“我也想知道。”
但他没继续这个话题:“为什么要找唐诗?”
归海梦把之前遇到唐诗的事情跟他们说了,缓缓道:“唐诗给我灌的那碗汤应该能杀死我,后来我吞的药丸应该能让我死得没那么快,但估计也就这样,所以我还需要去找她们。”
“……她们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归海梦听得云里雾里:“哪个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卓槐转头对着芦屋凉也,不太情愿地问了句,“要一起来吗?”
“不了。”芦屋凉也指了指老宅院的入口,“听说这里死的人多,想去玩玩。”
“是我要去的地方。”归海梦已经对死多少人这种事情疫了,“那过会儿见吧。”
她先去宾馆里换了衣服,穿了鞋,拿了包,礼貌地跟靳星辰和温慈告别,然后领着卓槐到看见唐诗的那条街。
唐诗肯定要看着她死的,而且这才多长时间,唐诗不会跑的太远。
此时已经五点多了,夏天的五点天色已然大亮,朝阳隐隐绰绰地露个头,海岸线晕着一道朦胧的橙红色。
商场后面是条步行街,街上都是餐饮铺子,归海梦走到一半时,蓦得听见“轰”的一声,随后又是好几声,像是谁安装的定时炸弹接二连叁地爆炸了。
卓槐第一时间抱着归海梦躲开,皱着眉头看向二楼。
二楼已经被炸坍了,屋顶塌了大半,砖石碎瓦扑棱棱地砸到地面上,溅起一层灰雾。
归海梦咳嗽几声,听见楼上熟悉的男声散漫地笑:“没意思啊,还以为转生地多好玩呢。”
林出川站在楼层摇摇欲坠的走廊上,拿着把ak47,指着一个男鬼的头,眉眼都是嚣张的弧度。
男鬼果断给他跪了:“给您拜年了爷,开张不易,留条小命吧!”
“你不是要把我扒皮抽筋吗?”
“可不敢,可不敢!”男鬼给了自己一巴掌,“我金盆洗手,再也不害人了!”
“不是还要抢我老婆吗?”
“不抢,绝对不抢,爷的老婆就是爷您自己的,我一个手指头都不动!”
要早知道他这条街上的兄弟们都被林出川拾了,他还做什么生意啊,不赶紧卷铺盖走人!
林出川低低笑了声,他总是笑得多,可笑同样能掩盖其他说不清的情绪:“滚吧,别浪我时间。”
青年了枪,借力在二楼一跃而下,动作干净流畅,随后转身吹了声口哨:“六丫头,下来啦,我们要走了。”
他伸手做了一个迎接的姿势,陆婪栗面无表情地跳下来:“用不着。”
林出川故作伤心地抚摸胸口:“哎,为了你,我都炸平中心区了,你这颗石头,我怎么就是捂不热呢?”
陆婪栗冷声道:“我没让你炸,你自找的。”
归海梦看见陆婪栗,打了个招呼,陆婪栗点了点头:“挺有缘分。”
林出川也看见他们两个,挑了下眉:“咦,是挺有缘分。”
归海梦倒挺头疼的,她苦笑:“不光你们,那个……你们看见唐诗了吗,我快要死在她手里了。”
“是那个脸皮快要烂掉的女孩子吗?”陆婪栗往后一指,“如果你要找她,去后面,不过小心点。”
“已经不能再小心了。”归海梦摆摆手,一脸的生无可恋,“谢谢,那我先走了……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出去,我们之前就在一场无系统的无限流游戏里,出去后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林出川接了话,看见卓槐,又笑,“朋友一场,要不留个联系方式?”
归海梦刚想应下,卓槐就摇了头:“不合适。”
他立马解释:“不是我不想,而是你们出了转生地,会立马忘掉在转生地的一切记忆,那么在你的认知里我也不过是个陌生人,最可能的结局就是相互拉黑。”
他顿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很不礼貌,扬了下嘴角:“如果哪天你在现实里见到我,还愿意做朋友的话,我会答应。”
林出川也不介意,洋洋洒洒地告别:“那说定了,回见。”
归海梦见到唐诗时,被女孩的现状吓了一跳。
她脸上的皮皱巴巴的,血水横溢,正匍匐在一个美艳女人的脚下,痛苦地哀求道:“救我,求你了,救我啊。”
“求救轮流转,今日到你喊。”归海梦感慨道,“为什么总是在最后一刻才知道后悔呢?”
唐诗听见声音,朝他们看过来,惨叫一声,却是立马往身后躲:“别看我,别过来,别看我啊!”
女人冲她们挑眉,言笑晏晏道:“有新的客人来了,待客。”
归海梦打断她:“不用了,我来是想知道,你用来杀人的那碗汤,有解药吗?”
“当然有,我一向做两手准备,在我这里有后悔药吃。”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
女人慢条斯理地搅拌着碗里的汤,媚眼如丝:“我这里没有买卖,只有租赁,解药我可以给你,你要把命租给我,不过我不会立马要,端看你后续表现让不让我满意,如果满意,这汤算我送你。”
这么明的条件,难怪大家都不主动去招惹。
卓槐淡淡道:“代价我付,药给她。”
“不行的。”女人微笑着拒绝,“我这里,谁租谁付,旁人不能插手。”
卓槐敛了神色:“我不是……”
归海梦忙按住他,无声安抚,琢磨着:“你满意的条件是什么?”
“那要看你杀了多少人了。”
太简单了吧!
归海梦简直觉得这是白给,她当下点头说好,接过女人的解药一饮而尽,随后心情舒畅地抱着卓槐离开。
卓槐不明所以:“你就这么答应了?”
“对啊。”归海梦笑眯眯道,“你是阴阳师,她不怕你,你也没有说威胁她什么的,我就觉得有古怪,她是不是……不是鬼?”
“嗯。她不是。”
“她很特殊,因为她是灵魂,但手里杀孽太多,转生地的出口不对她开放了,或者说,她被转生地同化了,所以即使身体死去,灵魂也徘徊在转生地里。”
“她可以出现在转生地任何地方,类似鬼的npc作用,但因为不算鬼,我也没办法对她动手。”
“原来是这样。”归海梦点点头,“怪不得你说遇见她是死路一条。”
“可你就这么答应了。”
归海梦惊道:“为什么不答应?反正我又没杀过人,她不是说只要不杀人就可以了吗?”
“……”卓槐觉得她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你应该是第一个听到条件这么想的人。”
“难道是让我杀人?不会吧不会吧,那我不是死惨了?”
“你杀了人,就是唐诗的下场了。”卓槐牵着她的手朝入口走,“不过,你不是恢复记忆了吗,为什么我感觉没什么区别?”
他不说这个问题,归海梦自己都忘了,她望着卓槐的时候总觉得很自然,因为卓槐也没因为失忆显得幼稚。
少年好像无论哪个年龄段,都有超出同龄许多的成熟。
“那你想要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卓槐需要思考,他嗯了一会儿:“我们是怎么恋爱的?我平时对你好不好?什么相处模式?你黏我吗?我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
“我不知道!”归海梦拿点心塞他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看上我的,你说馋我身子,你听听这是理由吗?”
卓槐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想了想她在床上有多好吃。
“是理由。”他认真道,“而且应该是实话,我看你昨天晚上……”
“闭麦吧你!”




你身后有鬼 老宅院(一)
转生地里每个区域好像都是独立的,中心区还是能窥见晴朗的晨曦,入了老宅院接着就是彤云密布,山雨欲来的阴天。
“没带伞。”
归海梦跟在卓槐身后:“会下雨吧。”
卓槐看了眼天色:“暂时不会,不过气氛有点怪。”
老宅院坐落在巷子深处,面积宽阔,够得上一个四合院,看起来年代挺久了,门前朱漆一片片地剥落,台阶积灰,青苔鲜嫩,门匾上的字已经辨别不清了,推拉门时能听见吱呀吱呀的声响。
上了年纪的老爷爷拄着拐蹒跚地走出来:“欢迎,欢迎。”
他看起来七八十岁了,说话却很清晰,而且神很好,总是笑眯眯的,归海梦搞不清状况,又不敢轻易放下戒心,没有第一时间跟着进去。
“没事。”爷爷和蔼道,“我这没什么吓人的东西,对面祠堂里就有出口,直接进去就行。”
归海梦吃了一惊:“这么简单?”
芦屋凉也不是说这里死的人挺多吗?虽然转生地哪个地方死的人都挺多的。
老爷爷呵呵笑:“你们先进来吧,这里只有我一个,没其他人了。”
艾大波趴在门边,兴奋地扑过来:“主人,主人啊!”
归海梦抱他抱了个满怀,深切地感觉他胸前的波涛蹭着自己,咳了一声:“你注意下场合,不要总跟泰迪看齐。”
艾大波不知道她说的梗,只当归海梦在夸他,抱着她撒娇:“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过得多辛苦,那个死文盲失忆了以后差点把我给砍死,最后还是被转生地里的鬼给搞蒙了哈哈哈哈……”
芦屋凉也在后面听得五味陈杂:“你的东西你能回去吗?他真的太吵了。”
卓槐把艾大波扯开,面无表情道:“可以杀了,我来。”
“算了算了。”归海梦怕吓着人家,“你们进来多久了,看起来在这里如鱼得水的。”
“没多久,转了叁四个地方吧。”凉也随意道。
“他本来就是鬼,我有阴阳刀护身,一路没遇上什么麻烦……唯一有点麻烦的是你的这把扇子太聒噪了,上个地方是从井里爬出来哭一晚上的白衣女鬼,你家这位跟女鬼对着哭,硬生生让人家哭着爬回井里开了出口,把我们送出去了。”
凉也一指艾大波,无奈道:“不服不行。”
艾大波趾高气昂,掐着腰道:“这叫实力,不懂别乱说。”
归海梦见他张嘴还要说什么,赶忙捂住艾大波的嘴:“我们先进去,剩下的话你慢慢说。”
老爷爷领着卓槐两个进了老宅院,院里种着杏树,但好像已经枯了,戏鱼的池塘里面没有水,只有惨灰的干荷叶蜷在池边,走廊栏杆落了层尘埃,院子与沉闷的阴天融为了一体。
除了他们,还有几个人在一侧拾卫生,神情都蔫蔫的。
“爷爷。”归海梦转头问,“您不是说祠堂有出口吗?”
“是啊。”
既然有出口,为什么大家还要呆在这里呢?
归海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露出一个笑意,礼貌道:“您能带我去看看出口吗?”
爷爷一口答应,带着两个人去了祠堂,老宅院年份已久,很长时间没有清理了,到处都是灰尘,有些地方结着蜘蛛网,看起来很脏。
祠堂也不例外,一开门扑啦啦地落灰。
卓槐捂着归海梦的口鼻,皱了皱眉头:“这里真的有人来过吗?”
“可不,来的人还挺多。”爷爷一边笑一边拍了拍灰,指着原本祭祀牌位的地方,“看,那就是出口。”
这次的出口是一条清幽的小巷子,清风不急不缓,把淅淅沥沥的小雨送到巷口整洁的麻石板上,一把油纸伞安静又轻悄地待在墙边,仿佛巷口那边会出来个丁香似的姑娘。
雨巷总是承担着独一无二的意境,归海梦被散发暗香的巷子吸引,伸出手接细如牛毛的雨丝,被卓槐先一步按住。
他扣着她的手,表情沉肃:“条件。”
少年把女孩护在身后,冷声道:“既然有出口而不入,势必有必须要达成的条件。”
老爷爷依旧和蔼:“也很简单,在这里呆满70个小时就行,就这一个条件。”
卓槐看了下表,嗯了声:“多谢。”
他领着归海梦出去,看大家都在打扫院子,想了想:“这是必须要做的吗?”
“是大家热心肠。”老爷爷拄着拐杖出来,缓缓出声,“老头子我一个人拾不过来,老啦,大家又觉得没事干,有时也会帮我打扫下——啊,你们房间也要打扫,不然没法住的。”
归海梦总觉得不该这么容易:“只要在这呆够70个小时就行吗,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不用不用,一帮小孩子我拿来干什么呢,你们不埋怨我招待不周就不错啦。”
老人始终弯着眼睛,拄着拐往自己房间里去,走到一半又停下,回身嘱咐道:“孩子,记着,在这活着要尊重生命,一定要有敬畏之心,还有,你们这群人共用一条命,休戚与共,一定不能犯错。”
他说完,没等归海梦反应,就继续往前走了。
归海梦觉得这个要求好古怪:“尊重生命,难道这里除了老人家还有其他活物吗?”
仿佛响应她的话,院里突然响起一声惊叫。
短发的女子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原来是个只老鼠。”
灰色的耗子吱吱两声,又窜回了洞里。
女子啐了一口:“脏死了,是人住的地方吗?”
归海梦打量一下周遭环境,可惜道:“没衰败之前,这里一定很气派,那边打扫干净,就适合午后拿把摇椅,扑棱个扇子,乘凉小憩,唉,说的我都想睡觉了。”
卓槐注意力不在这里,他看着院里若有所思,半晌才回神:“我们先清扫下自己的房间吧。”
只剩下最后一间房间了,归海梦仔仔细细地清扫角落,扫地,擦玻璃,又把床单被褥晾到院子里:“这个地方老鼠是不是有点多?”
她打扫的时候就看见了几个耗子洞,不过那些老鼠不偷不抢,出来就是透个气,转头就又溜回去了。
归海梦不怕老鼠,而且明显看出它们没有敌意,就没有刻意杀害。
卓槐帮她:“小心些,我总觉得不对劲。”
“哎?”归海梦讶了声,“你不知道那个老爷爷是什么来头吗?”
“看出来了,但——这是最不对劲的地方,他好像不是一个完整的鬼魂。”
“……什么意思?”
卓槐沉吟道:“我有个猜测,但我不敢下定论,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确认。”
归海梦被勾起了好奇心,但她没再问了。




你身后有鬼 老宅院(二)
归海梦觉得转生地有个好处,能教人改掉熬夜的坏习惯。
无法跟外界联系,手机虽然每个地方都会恢复电量,但打开又什么都不能玩,归海梦心里惦记着期末考试那七八门科目的重点,可她现在复习不了,几乎入了夜就没事干。
难怪大家打扫卫生这么积极,闲死比忙死更折磨人。
她躺在床上,拐拐卓槐:“无聊死了。”
“……你是最近胆子大了吗?”卓槐日常泼她冷水,“别人过个夜都心惊胆战的,你却嫌自己找不到事情做。”
这个淡淡的嫌弃归海梦无比熟悉,她连眼皮都不抬的:“我不心惊胆战啊,嗯,其实现在不怎么怕鬼了……再说不还有你们,你们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归海梦觉得自己肯定是女主,而且还是主角光环贼亮的那种。
没办法,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转生地的其他人,他们为保灵魂饱受折磨,连睡觉也要提防,可她经历这么多,渐渐就飘了,感觉转生地不过如此。
她本就能见鬼,有经验,接受度高,运气还好,一路走来都有人愿意帮她,再有就是她身边从卓槐、芦屋凉也到陆婪栗、林出川、靳星辰……他们都有足够强的自保能力,没表现出对陌生地方的恐惧,甚至都不把这地方当回事。
近朱者赤,她自己虽然菜吧,但大家都这么淡定,搞得自己定位也不清晰了。
“可能吧。”卓槐垂了眼睛,口是心非,“主要还是看在你是我女友的情分上。”
归海梦不乐意了,她很不解:“你对我好点,你是失忆,不是变性,怎么突然就恨不得离我千里之外了?”
卓槐起身关门关窗,闻言升了些好奇心:“我对你很好吗?好得不像我自己?”
他这话问得归海梦怔了一下。
其实说好……也没好到哪里去,头几次态度还挺冷漠,不过该帮的还是会帮,后来确定关系才渐渐明朗。
说到这个,归海梦有个问题困扰已久:“是你突然提出要跟我交往的,非常的突然,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有种悬浮感——正好你也在这,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你喜欢我,你能看上我什么?”
“什么叫正好我也在这?”
卓槐坐到床边,觉得这个问题匪夷所思:“你不问他,你问我?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认识你的。”
“可是你失忆后也一直带我啊。”
“当然要带你,我就是为了你进来的,你是我进转生地的唯一理由。”
归海梦被突如其来的情话打断了思路,盘着腿不甘心道:“就算我是你未来的女朋友,那也是未来,你总不能因为未来有这个可能性就随便睡了我吧。”
“没有随便。”
卓槐攥了她的手腕放到她自己的胸口上,胸前柔软的凸起被掌心包裹,正经道:“你自己摸摸,舒不舒服。”
“……”
归海梦没料到他的举动,表情缓滞地停在原地,在他的引导下捏着嫩滑的乳肉,指尖触到乳头,被电似的,半晌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你真的失忆了吗?流氓得很熟练啊。”
卓槐敷衍地应下,他做这动作只是一时兴起,然而少女懵懂的神情让他心里被戳了一下,酥麻麻的:“他没这么对过你吗?”
归海梦摇了摇头,她其实没反应过来“他”是谁,但无论是谁都没对她做过这些事情。
卓槐喉结滚动,还想再来一次,俯身微低着头吻她,一边凑近去推她的上衣,他喜欢跟她有肢体接触,她抱起来又娇又软,吻起来又香又甜,轻易能勾起心底隐秘的欲望。
他没说谎,在这点上,他一直没说谎。
喜欢她,很大部分是起源于馋她的身子,她可能不信,但情爱为什么不能由性欲诞生呢,况且他又不是只喜欢她的身子。
归海梦水汪汪地瞧他,音调低绵下来:“卓槐?”
卓槐不答,他把她推到墙上,又提前护住她的后脑勺,放纵自己同她唇齿交缠。
本就深的眸色,因为火灼的欲念黑成泼墨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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