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你倒承认得干脆。”
南渡笑着咬了咬他通红的耳垂,心里既满足又愧疚,温声道:“以后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要是没接到就发信息。这段时间公司事情多,我爸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帮着他点。但我保证不给自己安排出差,也不离开云州,每个星期都过来接你,最多三个月,熬完我们就搬出去,好吗?”
薛眠本来想说行的好的太棒了,可转念一想,“搬出去”这三个字背后的意义可有点过于庞大啊。
什么是两个人都搬出去?那不就是同……同居了?!
比起现在每逢周末就住在南渡长租下来的酒店公寓里,虽然也是腻在一起,但酒店哪能比得了家。
那可是家啊!
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一座房子,有各种各样的家具,有漂亮的厨房,漂亮的卧室,漂亮的阳台……
是薛眠最想要的避风港湾啊。
挣扎着一番自我说服,薛眠终于鼓足了勇气,迎着南渡看过来的和煦目光,郑重点了下头,微笑道:“好。一起搬出来,我们一起住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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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m……
就……没什么事,明天周一见哦!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偷香7
春走夏至,转眼到了六月。
六月算是期末,各科老师快马加鞭的赶课,薛眠所有时间都被考试填得满满,武小满则依旧吊儿郎当,临到考场了还能睡迟半小时。不过他也不在乎,谁让人家老早就打好招呼了呢,堂上自有人给他发纸条,照着答案誊个卷就行。
“欸,今年暑假准备去哪儿过啊?”武小满拾好笔筒,勾着薛眠的脖子准备带人下馆子犒劳一下。
“应该……”薛眠犹豫了两秒。
他本来想说要去姐姐那儿的,但话到嘴边又打了个短,好像心里有第二个答案。
“行了行了,我就多余问,”武小满恨铁不成钢的摆摆手:“你肯定是去你对象家啊。我错了,我他妈自讨狗粮了。”
薛眠被他这副受伤的表情弄得忍不住笑出来,这就过去施加安慰:“我要是留在云州,这样离你也近一点啊,暑假还能约出来玩。”
“啧,这倒是。”武小满跟着点点头:“咱俩好像除了高中那会儿寒暑假全被学校无偿征用,天天混一块儿搞学习,后来就再没正儿八经的一起痛快玩过了。”
“嗯,”薛眠点点头:“所以你就在家等我电话,我安顿好了就去找你。”
“……安顿?”武小满不禁吃了一惊:“怎么听着有点像要干大事的样子啊?‘安顿’是个什么鬼,你这要买房还是要买地?”
本来薛眠是不打算说的,倒不是因为隐私的关系,只是觉得如果拿那种事情出来对别人说,总好像有点炫耀的意思。但既然话都到这儿了,小满也不是外人,就一五一十的把南渡准备买房、买好房后要把自己接过去一起住的事对他交代了。
武小满同志听完后表示相当震惊。
下巴颌都要掉地上了。
“牛……牛逼!”武小满忍不住竖起两个大拇指:“你对象可真牛逼,不愧是堂堂同华一号风云人物。”
“别给他起外号了,”薛眠被他喊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可以直接叫他名字的。”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去年秋天刚开学那会儿他自己也是这么看南渡的,没想到才过去一年不到,众人眼中的风云人物已经悄悄变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
就像一个人尽皆知的大明星私下里正和一个粉丝在谈恋爱,而这个粉丝就“混迹”在粉丝群内部,每当他听到看到大家在讨论这个明星的时候,虽然不能说、不能分享,但心里早就已经在雀跃,喊着:快看!他可不止是大明星,他还是我的男朋友哦!
满满的骄傲,专属的占有,像给对方贴了一张写着自己名字的标签,虽然隐形了不能让人看见,但心里却特别满足。
不过快乐的日子不会一直阳光灿烂,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小小的阴云和雨水的。
这是薛眠到的卞雪莉发来的第四十二条短信和第二十八通电话。
印象里这个女孩一向是独立的、骄傲的,内心强大且从不向谁弯腰屈服,但薛眠在这几个月里亲眼见证了她的改变——一条条短信字里行间全是忏悔挽留,全是认错自责。刚开始的那几次薛眠还会接她的电话也回她的消息,并且态度诚恳,语气平和,可只要最后的尾句是“我们真的不能再做朋友了”,卞雪莉就会在电话那头哭得歇斯底里,一遍遍喊薛眠的名字,问他就不能重来一次吗?
问他自己犯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吗?
问他这么多年两人的情谊都是假的吗?
问他真的只要情人不要朋友,自己飞出旧窝变成凤凰了,就忘了从前了吗?
问他为什么这么绝情,难道心是石头做的吗?
薛眠被问得哑口无言,不是回答不了,是真的一个字都不想说。
雪莉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颠倒黑白,不分是非,为了证明错的不是她,不惜把一切罪责都安在别人身上,那那些诚恳的道歉与认错的短信又算什么呢?
他们二人最终这样场,薛眠不是铁石心肠,他也疼了很久,也难过了很久。从一开始的愤怒失望,到后来的自责懊悔,最后擦了擦眼角的泪,知道人各有命。
前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出来的。他不是雪莉,虽然看过她受的伤,知道她吃的苦,甚至吃苦煎熬的时候他们就在同一片屋檐下,各自舔舐伤口,互相陪伴着成长。
但毕竟不能感同身受。
谁都不能把看在眼里的别人的伤换到自己身上再挨一次,只能做一个旁观者,至多递一只手过去,偶尔互相取个暖。
所以每个人都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可能结果伤害了别人,但目的是为保护自己,外人可以抨击,但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看……也许是该觉得那没错吧。
大约是拒绝得太斩钉截铁,半点可能性都没留,后来卞雪莉就在薛眠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但两人毕竟多年情谊,薛眠也着实做不到真的全然不顾、彻底一刀两断,所以那段时间曾私下托福利院的老师偶尔给卞雪莉打个电话,确保她生活学习一切如常,也算对自己有一个交代。
还有两周就要放暑假了,院系临时搞抽查,让各年级学生放假前把自己的宿舍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说是过几天有领导来参观,到时候卫生得作为考查项,凡是不达标的宿舍每人扣五个点学分,下学期开学了还得参加义务劳动,给学校刷半个月的厕所。
谁会干?
谁都不会干!
所以一帮男生女生们麻溜的操起家伙什,开始了“愉快”的大扫除。
“我服了,真的,咱校长不下海混战商场真的屈才了。他那个脑子,黄世仁见了都得叫声爷爷。”武小满累得直接坐在地上,可他一屁股下去没扎稳,把宿舍唯一一只水桶坐得个稀巴烂,自己还摔了个狗吃屎,顿时怒从胆边生,气得七窍冒青烟,嚷着要去教办找校长单挑。
“别逼逼了,赶紧干吧。我就问你,你是学分要紧还是身子要紧?”陈桦一边拖地一边数落。
一句话噎得武小满顿时没了脾气,薛眠忙得没停手,给大家买了饮料上来,洗好抹布又踩着凳子爬窗户上擦灰去。武小满揉着腰,站到他后头仰着脖子看他,郁闷的吐槽道:“薛眠,你对象家里不是有个教育局的领导嘛,你让人家出面打压打压校长的气焰行不行?糟老头子太坏了,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我们。”
这话是背着陈桦他们说的,薛眠迅速扭头瞪了他一眼:“又开始胡说八道。”
“真的,”武小满越说越伤心:“这才大一刚结束,咱们后面还有三年呢,天知道老段还有什么大招憋着没出。再说了,马上那谁不就毕业了吗,远水救不了近火,趁着他还是同华的人,你让他老妈出面给整顿整顿呗?也不多大个事儿,教育局长拾个大学校长还是手到擒来的。”
薛眠可不想理他这些天方夜谭的牢骚了,都是不可能实现的臆想,安慰了几句后还得哄着继续干活。
他一直在看手表上的时间,因为晚上有约会,而且不止他和南渡,还有一个许久不见的小熟人。
夜幕徐徐降临,马路上车流如梭灯火通明。开往市区的方向一到周五就堵车严重,不过薛眠已经习惯了,他坐在副驾驶上,对着mp4里下载的学习资料做跟读练习。
南渡一边开车一边接一个公司里打来的电话,薛眠听不太懂内容,只能偶尔捕捉到几个陌生的词汇。不过他也不关心这些,毕竟只是个学生,那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懂,也不需要懂,乖乖的安静在旁陪着就好了。
南渡脖子夹着手机,专心打电话的同时不忘照顾身边这一位,不是一会儿递水就是一会儿递吃的。薛眠被他投喂得无语又无奈,他要是渴了饿了自己会拿的,车上的零食现在放在哪儿他比谁都清楚,哪还用旁人代劳。
“饿了没?马上就到了。”南渡终于挂断了电话,伸手揉了一把薛眠软蓬蓬的头发。
“你可别再怕我饿了,”薛眠捏了捏脸上的肉:“我都胖好几斤了。”
“那很好啊,”南渡跟着就去揉他的脸,发现触感还真挺好,又软又滑,忍不住感叹:“再胖点更好。”
薛眠:“???”
晚饭地点选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云州第一高楼的空中餐厅。楼有一百零六层,俯瞰可见半座夜光之城铺展在脚下。墨色的天空宽广无垠,低垂着像一双巨大的手捧护地上的点点星光。近的,远的,亮的,暗的,都在你脚下或安静或流动的呼吸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才会特别直观的感受到原来这座城是活的。
不过选在这里用晚餐并不是南渡或薛眠的主意。不但不是,南渡甚至已经在心里问候了某人十八遍,好好一个两人约会偏要被横插一脚,不曾想“电灯泡”这种东西有一天竟也会点亮在他的头上来,简直岂有此理。
薛眠倒是不介意,他也很久没见那一位了,听说今天是因为家父母都不在家,那人便自己打车溜了出来,喊着求着让南渡请他吃顿好的。
刚到餐厅门口,薛眠就听到了一把尖亮亮的嗓音朝他杀过来。
“哥!眠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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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说,嗝,好饱~
周三见哦!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偷香8
……什、什么东西?
眠眠哥??
薛眠和南渡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对方,眸中神情如出一辙,里里外外只写着一句话——他这发的什么疯?
西瀿火急火燎的从餐厅门口往这边跑,左手举刀,右手提叉,对着南渡就是一通暴喊:“怎么这么磨叽,有车开的还来这么慢!我都在这傻等四十分钟了,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南渡面无表情的觑他一眼:“有病?”
“有!”西瀿豁出去了:“我他妈的都要饿死掉了!”
“再说一个脏字试试。”南渡当即抬起手指他。
“那你还指我呢!”西瀿饿得五官都扭曲了:“你太没礼貌了,我要告诉妈妈!”
“闪开。”南渡手贴着他的脸一把推开,这回连看都没看一眼,牵着薛眠就往订好的座位走去。
薛眠全程憋笑,忍得肚皮都疼了。他实在太喜欢看这对兄弟的斗嘴日常了,简直有钱都买不到票。
空中餐厅四面都是透明的幕墙,vip桌位全部靠窗,每一个位置都是欣赏夜景的最佳角度。南渡领着薛眠落座,服务生拿来餐单,他将餐单摊开在薛眠面前,让他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喂喂喂!”坐在对面的西瀿敲着桌子发出不满的抗议:“你们都不问问我要吃什么吗?!”
薛眠正准备点菜,一听,这就把手里的餐单递了过去。南渡半路一拦,把餐单又按回了薛眠手里,朝西瀿道:“能早到四十分钟,不知道提前点好自己的怪谁。”
西瀿登时气得无话可说,只能拍着桌子喊服务生再拿一份餐单过来,对着图片挨个找价格——反正好不好吃不要紧,关键是数字得给力,专挑贵的来。
哼,看我吃不穷你!!!
薛眠点菜倒不折腾,一荤一素,剩下的交给南渡。这家餐厅主营是海鲜自助,但也接受客人点单,大部分食材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薛眠对海鲜轻微过敏,不过也不是一口都不能吃,所以来了之后看到餐厅是做海鲜的,没吱声,就怕自己破坏了气氛。
“……哎呀,眠眠哥你怎么只点了一盘炒青笋?我们来这里是吃海鲜的,那些你都没点吗?”几盘菜端上桌,西瀿定睛一看,发现六大荤一全素,其中三荤是他的杰作,可一盘碧油油的青笋被放在最中间,夺走了他全部的目光。
薛眠“啊?”了一小声,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睛。
“不够就加,人家喜欢吃什么要你操心。”南渡冷嗖嗖的扫了对面一眼,拿过薛眠的杯子给他倒果汁,又补充一句:“还有,这称呼谁教你的?以后不准喊。”
“你有毒吧!我高兴喊眠眠哥什么还要听你指挥啊!”西瀿一叉子叉进南渡面前的盘子里,薅走了一大块鲍鱼肉。
“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毕竟这顿是我请。”南渡从餐盘里夹了一只长尾大虾,十指节奏从容,开始慢条斯理的给虾剥壳。
“你——”到底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西瀿被噎得一脸幽怨,只能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埋头去吃盘子里的肉。
薛眠全程一直展着笑脸,说实话,这样的氛围虽然吵吵闹闹,但他觉得挺高兴的。西瀿没把自己当外人,他也逐渐融入进了南渡的生活里,互相身上都不再只有在学校里才能看到的那些面,他们正在展示给对方自己更多隐藏的模样,更深入的喜好和习惯,现在都一点一滴的被充实着。
他们在越来越完整的认识彼此。
南渡剥了一整盘虾,递给薛眠的时候顺口问他需不需要蘸料汁,对面西瀿不禁看得眼红,死死盯着那盘红通通的虾肉目不转睛。薛眠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勺子给西瀿分了一半虾肉过去。
“他有手有脚,不用管他。”南渡冷淡道。
不过说是这么说,表情也够冷漠,但到底没阻止薛眠的借花献佛送货上门。
“你今天就是看我不顺眼了是吧!”西瀿一把抢过盘子护在身前,气咻咻的控诉道:“要不是家里阿姨做的饭太难吃,老爸又扣了我的零花钱,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啊!”
“有的吃就闭嘴,哪来这么多废话。”南渡满脸冷酷无情,一个眼神扔过去,西瀿立刻就发蔫了。
“大家别吵了吧,好好吃饭不是很好吗?”薛眠颇是无奈的出来劝架,一人给倒了一杯饮料,勉强先保住了面前的餐桌。
两方心平气和的安稳了一会儿,期间又添了两个西瀿爱吃的菜,正在这时,薛眠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南渡——”
三人应声回头,几秒后南渡推开座椅站起身,走过去和来人击了个掌,面带微笑道:“这么巧。”
徐甪(lu)灿笑着和他撞了下肩,比着口型“yo”了一声,碰了个在欧美圈里很流行的嘻哈礼。南渡带人来到餐桌前,介绍道:“正好碰上了,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西瀿,还在上高中。这位……是我朋友,薛眠。西瀿,喊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薛眠发现南渡在介绍到他的时候声音明显顿了一下,原本和自己对视的目光也好像有意躲避似的往旁边偏过去,然而很快又恢复到正常,速度转变之快以致于薛眠最终还是倾向于自己看错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西瀿虽然年纪小,一点也不怵场,让喊人就喊人,仰着脸盘笑眯眯的朝徐甪喊了一声:“帅哥哥,晚上好。”
“哈哈哈,”徐甪很是受用,开怀一笑,朝西瀿比了个大拇指:“很好,弟弟的审美在线。”
薛眠并不介意南渡没对外人说明他们的真实关系,只以“朋友”一词给自己做注解。只是南渡没让他跟西瀿一样去喊人,倒让他一时有些犯难:大家是第一次见面,又挨得这么近,不打声招呼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可如果说这个场合需要自己打招呼,那刚刚为什么南渡不提呢?
正纠结间,站在桌旁的徐甪主动伸手过来,问好道:“你好,我叫徐甪,也是南渡的好朋友。”
“……啊?哦你好,我是薛眠。”薛眠正在走神,突然看到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冷不丁愣了一下,待回神后赶紧站起来把手递过去。
招呼已经打过,徐甪没多作停留,歪着头指了一下和这桌隔着小半个餐厅的另一头,问南渡要不要过去坐坐。他有几个朋友在那边,大家有段日子没见了,方便的话可以过去打个照面。
南渡没拒绝,叮嘱了桌上两人几句不要乱跑,和徐甪往餐厅那头走去。
待人走远,西瀿扭着张望的脖子把头转回来,神秘兮兮的问薛眠:“眠眠哥,你觉不觉得我哥好像有点奇怪?”
“……奇怪?”薛眠不明所以:“哪里怪?”
“说不上来,”西瀿挠挠头:“就刚刚才觉得的。好像那个帅哥一过来,我哥就有点紧张的感觉。”
“没有吧,”薛眠笑笑,给西瀿又剥了半盘虾:“应该是很久没见面的朋友,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有点吃惊也是正常的。”
“哎,你现在跟我哥相处还行吗?”西瀿人小鬼大,话题都是跳着来,趁着南渡不在场,一颗八卦的小心脏说蹦哒就蹦哒了起来。
想来对于这个弟弟,南渡应该没有隐瞒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所以薛眠也没有扭捏,大方的点了下头,说一切都很好。
“那……眠眠哥,你家里人同意你们俩在一起吗?”
西瀿虽然知道老哥的取向,但他也知道这种取向在社会上并不普遍,能接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特别是父母家人那一辈,要想说动他们理解,简直比登天还难。远了不提,就说他们这一家不就为这事闹了多少年的不愉快么,否则老爸老妈也不至于把他哥大老远的送去美国治那种“病”。
唉,连他们这种要文化有文化、要财力有财力的高阶家庭都是这种态度,其它一般的普通家庭就更不好说了。
薛眠停下筷子,不禁也托腮认真的想起了这个问题。虽然他还没来得及和姐姐说太多,但姐姐那么聪明,其实说不说的应该也都猜到了。
至于她会不会同意么……
“会同意的。”薛眠倒是有信心,微笑着朝西瀿点了下头:“我家人很好,很善良,她会支持我的。”
“嗬,那不错啊!”西瀿听得高兴,可转念一想又不有些沮丧:“不过眠哥哥你要有心理准备啊,我家里吧……不知道我哥和你说过我家情况没?我妈那个人特别传统,而且脾气霸道,她是当官的,平时在外面没什么架子,可一旦回到自己家里,教育起我们两个儿子就跟捡来的似的特别狠,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再说我老爸,他倒是忙着工作不怎么着家,管教我们的事主要还是靠我妈……不过他虽然不动口,可他动手啊!过年那阵我跟我哥还各被他拾了一顿呢。”
“……什么?”薛眠一惊,顿时慌了神:“什么时候的事?你哥他没有和我说过啊。”
“就……好像正月里吧,放寒假那几天。”西瀿撅了噘嘴,显然对父的那顿打还耿耿于怀着:“我是因为考砸了一门物理,你说我都考96分了,我爸还嫌低,他最多只能容忍我考96,再低一分都不行……唉,就这一分还是我讨价还价得来的呢,不然就必须回回都是一百,否则不给零花钱。”
“……啊?”薛眠听着也觉得有些过了,出声安慰道:“96已经很不错了。你加油,看来你平时成绩还挺好的,努把力,冲刺满分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的。”
话到这里又记起西瀿刚刚说的那前半句,赶紧追问道:“那、那你哥哥呢?他是为什么挨的训?”
“为了你呗!”
西瀿眼睛亮亮的,看上去一派纯真无比:“我的天,不是吧,原来你不知道那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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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藏呀!小毒君忍不住撒出了裤兜里的小鞭炮——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周五见哦!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偷香9
薛眠被问得愣了几秒,忽然想起半年前元旦跨年夜那晚的事,忙道:“……不对啊,你哥不是元旦前就被你爸爸打过一次吗?手上还缝了针,还在医院住了好几天……这些他跟我说过的,我是知道的啊。”
“不是那次,”西瀿努着嘴皱了皱眉毛:“那次打得也挺狠,但寒假里还打了一次。这回我爸是拿皮带抽的,伤全在背上,不过没住院,喊了医生来家里看的,好得也快,才躺了两天就下床了。”
“……”
这回薛眠是真的惊呆了,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南渡他爸爸怎么这么狠,下手一点没轻重的吗?那可是他自己的亲儿子啊!而且那会儿他们几个刚从西藏回来,南渡本就因为受了伤,才康复没多久,没想到又……
“你刚刚说……他挨打是因为我?小瀿,这是怎么回事啊?”薛眠定了定神,还是决定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我家里人知道你了,”西瀿一边啃着鲍鱼肉一边给他絮叨:“虽然没见过你本人,但知道有你的存在,也知道你和我哥的关系。不过我感觉应该不是我哥自己说的,他护着你都来不及,知道现在还不是对家里坦白的时候。所以我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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