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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看什么看,你这嘴巴也太毒了。”陈桦忍着笑给薛眠报仇:“提醒你啊,别把咱校草给惹急了,回头当心人家园丁哥哥提着大剪刀来揍你。”
“谁?”武小满大笑着发问:“哪个园丁哥哥?”
“哪个种的草哪个就是园丁哥哥呗!”陈桦笑得像个偷鸡的贼。
这学期开学前薛眠已经就搬离宿舍住到校外的事和陈桦王超然他们简单交代了几句,那俩自然也就知道了他和南渡的事,虽然不了解太多细节,只知道薛眠跟人谈恋爱了,对方是商学院大四的南渡。
但已经足够他们时不时的拿人出来开玩笑打趣。
薛眠实在听不下去了,羞红了一张脸,捂着额头急匆匆往医务室跑,甩下身后一串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
校医仔细检查完伤口,确认不用缝针,叮嘱一天换一次药,吃的药则按时按剂量服用,预计一个礼拜左右就能好。不过期间要注意饮食,人也别多动出汗,应该不会留疤。
“那后面要怎么解决啊?”陈桦领了药回来,抖了两下装药的塑料袋问武小满:“肇事伤人的那个不找他算账了吗?这医药总该他来出吧?”
“交给辅导员搞去吧,钱你先垫着。我看他也没有不认账的样子,刚刚不还想跟过来么。”武小满扶着薛眠从床上站起来,问:“你这课还能上吗?要不给那谁打个电话,让他先过来把你接回去吧?”
体育课结束后还有一节政治课,不是专业课,几个班合上的那种,笔记回头可以找同学借来抄。薛眠考虑了几秒钟,决定先回去休息。他这会儿脑袋实在是太疼了,脑子里一直嗡嗡的响,就算坐在教室里也不一定能听得下去。
这段时间上下学他都是坐公交,两趟转车,路上将近一个半小时。南渡起先以为他打的出租往返,后来才发现不对劲——薛眠早上出门太早,要是真打车的话全程一个小时绰绰有余,哪用六点就起床。
被拆穿的薛眠倒脸不红心不跳,只说早起对身体好,而且在公交车上如果困了也可以眯眼补个觉,反正底站才下车,不怕坐过头。
何况他驾照就快拿到手了,这一个多月就当是最后回味一下坐车的感觉,没什么不好的。
薛眠捂着脑袋走出医务室,武小满去教室帮书包。今天状态不好,公交车开得颠簸,停靠站台又多,薛眠有点怕路上晕车,万一吐了就麻烦了,咬咬牙,决定破打一次车回家。
南渡最近事情超多,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到□□点才回来。薛眠不想打扰他,反正打车也很方便,到家了他可以先睡一会儿,等晚上南渡下了班再一起吃饭。
出租车司机体恤的把车一路开进小区楼门口才停,薛眠付了钱,道了谢,拖着疲惫的身体按亮了电梯。他左眼不知怎么回事已经跳了大半个小时,没有任何诱因,就是狂跳不止。
难道是被球砸后的应激反应?
薛眠不得其解,一手捂着眼角一手去按电梯。他们住在九楼,平时采光很好,只是今天没什么阳光,天一直阴沉沉的,看着无端令人心烦。
心底盘着一种怪怪的感觉,不太好,甚至幻听似的感觉耳边有东西在哭,像猫,或者其它小动物。
薛眠眉头紧皱,心绪难平,冥冥中觉得有事要发生。
推开门回到家,面对一室的空空荡荡,心里更加忐忑不踏实。好像背上系着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很细很细,人被垂吊在几万米的高空上,落不到地,更怕落地。薛眠怕那根绳子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崩断,在剧烈的失重中身体垂直下坠,然后无可挽回的摔一个粉身碎骨,变成一地粉渣。
他猛的发了个抖,决定去洗个热水澡。
拿上睡衣走进浴室,看到镜子里的人脸色发暗,表情出奇的阴郁,浑身都笼罩在一团灰色的阴云里。左眼角上方的额头上贴着一块三四公分宽的白纱布,薛眠刘海不算短,但还是没办法完全遮住,露出来的白色边角似一道疤,提醒着他今天好像不是一个好日子。
说不上来的消沉低迷,心情丧到了极点,就像外面的天气。
对了,校医说伤口不能沾水,那……澡还能洗吗?
正犹豫间,听到外面手机在响。薛眠重重呼了一口气,迈步出了浴室。
意料之外的一通来电,薛眠蹙着眉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三个大字,一时间莫名的有些无措。
手机响到自然挂断。
轻吁一口气,心想着既然挂断了,也不打算回拨过去。
可紧接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薛眠低头一看,还是同一个号码。铃声锲而不舍的躁动着,像一把漏风的琴,不断在耳边聒噪,发出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响声。
无比烦躁的情绪又攀升上一层楼,薛眠咬了下嘴唇,按下了接听键:“喂。”
许是没想到打第二通就能被接起,电话那头的人明显顿了一下,发现信号没断,急忙喊了一声:“薛眠?”
薛眠搬了张小矮凳坐到阳台前,外面虽然阴沉沉的,但他的花和草都还开得茂盛,一会儿记得要去浇个水,最好再修个枝,前几天看到都有长分叉的了,不剪掉的话会吸走主枝的养分的。
“……薛眠?”
卞雪莉迟疑着又喊一声,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在……在听吗?”
“有什么事。”薛眠应了一声,他实在给不出这个人什么更多的情绪。
“你……最近过得好吗?”卞雪莉赶紧接上话。
“很好。”薛眠也答得按部就班。
“薛眠,我们好久都没联系了,我在忙一些事……很重要的事。”
卞雪莉突然叹了口气,情绪明显的低落下去,不再像前段时间疯狂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那么激烈了,语速也慢了许多:“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没关系的薛眠,你应该怪我的。但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和你尽快见一面,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是需要见面聊的。”薛眠抬起两根手指,挤压着突然发疼的鼻梁。
“不是这样的,”卞雪莉似乎很焦急,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急切:“薛眠,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它和你有关,我是为了你好才打这个电话的。薛眠,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南渡会和你谈恋爱吗?”
薛眠心口猛的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闷声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带你见个人,薛眠,我们去见一个人。”
见事情似乎有转机,卞雪莉立刻把话续下去:“那次事情之后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薛眠,我是对不起你,但我也真的不想伤害你。后来我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这整件事情太古怪。薛眠,难道你从来没有对你和南渡在一起这件事产生过任何疑惑吗?他的家世,他的背景,还有和你相差四岁的年纪……你们本不该有交集的,薛眠。为什么他会追求你,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一阵接一阵的刺痛袭来,脑袋里好像有个巨大的浪潮漩涡在滚动,那漩涡不停的轰鸣着,发出诡异而喧闹的声响。它张开血盆大口,把原本清明的思绪一点一点慢慢吞噬,最后脑子里只剩下嘈杂的耳鸣声和混沌的记忆碎片。
身上突然一阵发冷,薛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咬牙稳定住情绪,闭了闭眼,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眠,我知道你这会儿一定很诧异,也很不安。我想说的话它或许不会太好听,但一字一句全是实话。”卞雪莉适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调,尽量做到客观且平静:“薛眠,这次如果我再骗你,我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薛眠深吸一口气,扶着玻璃门站了起来。他腿忽然有些使不上劲,需要靠着沙发才能站稳。
缓了缓,开口道:“要在哪里见面?”
“我知道你已经搬出学校了,我不瞒你,我查过你,但主要不是为了查你……算了,把话留到见面说吧。”电话那头传来奔跑的声音,能听到卞雪莉好像在马路边拦车。她声音很急,对着电话喊道:“地址我马上发给你,薛眠,不管一会儿见了面大家会说什么,反正你……你要好好的啊!”
好好的。
我要好好的。
我他妈还怎么能好好的!
“嘭”的一声闷响,一具瞬间冷透的身体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却非意中人 归尘2
有些猜疑并不是因为有了人指点所以才察觉。
它从来就在那儿,只是上面覆了一层土,埋住了,不露头,经人提醒挖开后才重见天日,才后知后觉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薛眠一直都有这样一个疑问——为什么他的会遇到南渡。
这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么本不应该存在交集的两个人。
只是以前提起这些时,“冥冥中自有天定”这样的借口似乎更占上风,好像只要跟缘分扯上关系,跟天命攀上交情,一切的相遇虽然玄妙,却都玄妙得美好甜蜜。
所以他把两人走到一起归结为有缘。遇见了,有缘;爱上了,有缘;决定要在一起了,有缘。
哪怕脑海里总有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在隐隐发笑,笑他的单纯,笑他的幼稚,笑他不谙世事。
他以为那声音只是梦游的幻觉。
他也常在夜深人静突然醒来的午夜悄悄问自己,像不像个躲在墙角捡漏的小偷。手上攥住的幸福都是偷来的,是老天爷不小心打乱了命盘,错送给他的。
初秋的风吹在脸上并不觉得有多凉,但心如果不发热了,浑身都是冰的。从指尖到耳朵,从脚到头,从后背到前胸,哪哪都是。
“小伙子,到了。”出租司机停稳了车扭头看过来,出声提醒道。
薛眠回神,点点头,付了车推门下车。
偏僻的马路上人流和车流都不多,几米外的地方是个不起眼的咖啡厅,门头干净,但生意似乎不好。薛眠迈开突然变得沉重的步子,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吧台旁的卞雪莉。
卞雪莉瘦了,本来就是风吹就倒的模特身材,如今更是肉眼可见的又瘦了一圈,但神还行,没有萎靡不振,脸上还化了一点淡妆。
“你头怎么了?”卞雪莉快步跑过来,眼神紧张的盯着薛眠头上的纱布。
“没事。”薛眠下意识偏了下头,避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卞雪莉怔住,手还在半空举着,脸上划过一道明显的尴尬,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指了指他们身后的包厢道:“那走吧,薛眠,我们进去说。”
薛眠没什么反应,机械的迈开步跟上去。卞雪莉在前面推开包厢门,借着房间里亮堂堂的灯光,薛眠看见角落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三十出头,穿着得体,个头不是很高,长相明,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男人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在对上薛眠目光的时候主动点了下头,身体往后让了让。
卞雪莉引薛眠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坐定,介绍道:“薛眠,这位是方老师。方老师,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薛眠,他是我的好……我的同学。”
方庆年点点头,目光投向对面的男孩,主动开口道:“薛眠你好,我叫方庆年,你和小卞一样喊我方老师就好。我是一名私家侦探,今天过来是受小卞所托,有些事要和你聊聊。”
“……私家侦探?”薛眠皱了下眉,眼中立刻升起两分戒备,转头盯向了卞雪莉:“你就是找他查的我,查到我搬出了学校?”
“你别激动,薛眠,我说了,查你不是目的,我也只是了解到你搬出了学校而已,后面就再没跟踪过你了。”卞雪莉递了杯热水过去,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你既然能搬出学校,我还用查什么呢,一定是搬去和南渡住了啊。薛眠,我也不是傻子,这个还猜不到吗?”
“所以呢?”薛眠语气难掩不快:“你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找一个侦探跟踪调查我,又要我怎么相信没有后文?”
“真的没有了,我向你发誓。”卞雪莉立刻举起左手,信誓旦旦的道:“电话里已经跟你说了,我的目的不是查你,你简简单单,你这么天真单纯,你有什么可让我查的呢?薛眠,放下你的戒备,让我们认认真真的聊一次吧。相信我,今天之后你会感激这次见面,你会感激我的。”
感激你?
呵呵。
薛眠悲哀的想,我还要感激你——感激你即将抬起手里的刀,感激你不知在背后藏着什么样危险的枪/弹/炸/药,准备摧毁我原本平静美好的生活?
来之前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准备着等见了面,自己会听到多少意料之外的关于南渡的见闻与故事。
但薛眠还是太单纯。
原本他以为故事的叙述者只是卞雪莉一人,如果是这样,那他完全有理由在她还没开口之前就先架起一道屏障,无论卞雪莉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他对那些内容有半分质疑,只要它们听上去有一点点的不可信,他就可以全部推翻不信。
谁让卞雪莉和南渡结仇了呢?
所以卞雪莉必然是怀恨着南渡的,所以她的话怎么能信?
可她却找来了一个侦探。
薛眠没接触过这行,但不代表他不了解这职业是干什么的。拿人钱财,与人办事,因为拿了钱,所以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找到雇主想要的任何东西。
是“找到”,不是伪造。
没有开脱造假的可能性,一点也没有。
“薛眠,你好。”方庆年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放到了薛眠面前:“你不用对我抱有敌意,我是侦探,不是大街上那些搞八卦的狗仔记者,为了吸引眼球而弄虚作假。我们这行看似不见光,但做的都是救人帮人的好事,比如婚姻里很多女性就会找我们求助,因为她们怀疑自己的丈夫出轨不忠,甚至家暴她们、转移财产、伪造文书等等。而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出马了,去给那些受困的人寻找最真实、可靠的证据。什么是证据?那是在法庭上可以有效保护到她们的武器,是犯错甚至犯罪的那一方不愿看到的定罪书。薛眠,小卞找我帮忙查人,这件事对你而言,就是在变相的保护你。”
“保护?”薛眠哑然失笑:“你们要怎么保护我?”
他眼睛发红,猛的抬头看过去,声同质问,嗓音不受控制的颤栗着:“你们莫名其妙把我叫来,原来是想保护我?方先生,请问你查了谁,查到了什么?查的真吗、准吗、可信吗?而结果和我又有多大关系?我在这件事里有位置吗?”
“你别激动,我再强调一次,你需要保持情绪平稳,不要太过激动。”方庆年抬起双手做了个按压的动作,目光与薛眠对视,不迫道:“放松自己,我知道你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薛眠,你很聪明,我学过心理学,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因为你已经猜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放轻松,吐口气,我会等你做好所有准备再开始。”
方庆年言辞凿凿,状似诚恳无欺,对自己怀揣的东西似乎信誓旦旦,真实性无须怀疑。
如果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能遵从自己最本心的意志,薛眠想他这会儿早已经拔腿起身,夺路而逃。
拒绝真相是人的本能,就像趋利避害也是本能。因为真相一定会与初衷背道而驰,越行越远,轻易无法接受。
何况只有真相足够难看,才能显得现实可笑且残忍。
“……你说吧。”意志强迫着身体坐了下来,薛眠低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那杯水。他眼中貌似空洞无物,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只有他自己知道已经没了温度,凸起的关节硌在掌心里,竟一点也不觉得疼。
“深呼吸,薛眠,不用觉得害怕。”方庆年伸过一只手,在他小臂上轻轻拍了拍,能感觉到掌心下的这具身体正小幅度的发着抖,但没有抗拒自己这一示好性的安抚。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但时间轴得往前倒推。”方庆年回手,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抽出一份资料放到了茶几上:“这是一份复印件,原件不算十分机密,但得托点关系才能拿到。所以我可以给你在这里看,但不方便让你带走。”
视线里一份纸质的文件躺在面前,薛眠直直盯着看了一会儿,好半天才伸出手去碰。
“这是一份今年四月住建开发局某项目的中标通知书,以及所有投标公司的背景介绍。”方庆年指着页面最中间的一行字点了点,刻意强调道:“这家地产公司,薛眠你认识吧?”
目光顺他所指的看过去,突然猛的定住,薛眠被纸面上四个小小的黑体字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云汉置业。
“这家……有什么问题?”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几个字。
云汉从事地产开发,投标地产项目属于正常商业行为。但话已至此,显然事情已经没这么简单,这份文件的背后一定大有文章。
“这个标的项目是城东一块政府用地,属于国有财产,后来政府有别的政策考量,就把地块拿出来向社会公开‘拍卖’,也就是招标出售。”方庆年翻开后面几页文件,一页一页的指出关键地方给薛眠看:“这次除了云汉置业,还有四家本地或外地的地产商也一起参与了竞标,最后花落云汉,项目在今年六月正式动工。不出意外的话,建成后的那片花园洋房会成为云州目前最贵的楼盘,云汉也会凭借这个项目赚得盆满钵满。”
“那又怎么样?”薛眠抓住话语立刻反问。
“怎么样?”
一直安静旁听的卞雪莉突然忍不住嗤了一声,语气讥讽,心有不甘:“薛眠,云汉作弊了你知道吗?他们背后使手段,暗箱操作,其它参与投标的四家地产商里有三家都是云汉找来围标的,目的就是挤掉最有实力跟它竞争的明太地产,最后果不其然偷袭成功,项目顺利进了他家口袋。”
围标……围标?
薛眠一时有些错乱。
这两个字从前他是不懂其中含义的,可如果没记错的话,不久前他们在巴黎度假的那次,南渡曾经接了一通国内打来的电话,“围标”一词在他和电话那头的对话里一共出现了五次。
因为频率确实太高,虽然没故意去听电话内容,可这个词薛眠还是不由自主的记进了脑子里,并出于好奇,事后还撒娇求教的请教了南渡它是什么意思。
但当时南渡的说辞里明明是有人对云汉恶意围标,差点撬走了一个已经入袋的项目。出于不愿对他工作上的事情打听太多,所以彼时薛眠只请教了围标的字面含义,多的一个字都没追问。
可笑当时被当成课外知识补充进脑子里的一句“围标”,现在却要听别人把它安到南渡的头上。
薛眠笑了,笑得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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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赚钱需要99分的毅力,那么减肥则需要999!!!
啊啊啊啊啊小毒君已经饿呆啦!!!
大家周五见嗷!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归尘3
“就算云汉恶意围标,这跟你们找我有什么关系?”薛眠松开手上资料,虽然心里隐隐泛着不安烦躁,但他更信不过对面这人。
“没错,云汉围标确实纯属商业行为,也是利益之争,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是薛眠,发起围标的那个人可跟你大有牵扯。”方庆年合上资料,又从文件袋里拿了样东西出来,放到了桌面上。
这次不用他提醒,薛眠直接将目光扫过去。方庆年手底下压着一张照片,只露出两个边角,照片上的画面暂时被遮盖住。
……难道是南渡?
可这个猜想已经无法让薛眠产生任何悸动,他什么准备都做好了,也一点都不惧惮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就算南渡参与了云汉对对手公司的围标,但说到底,这是公事,薛眠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对他心生隔阂,从而影响到他们的感情甚至是生活。
方庆年似是看出他犹疑,将那张照片推了过去,出声道:“薛眠,照片上的这个人,你看看认不认识。”
薛眠下意识转过头,视线落到了一张六寸大小的色照片上,画面里一个看上去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面孔露了出来。
感觉脑子里有根神经扯着跳了一下,薛眠微微睁大眼睛,显得有些错愕,顿了半天,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想到照片上的人不是南渡。
更没想到照片上的人会是这个人。
一个谈不上熟悉甚至谈不上认识的人,但名字却在记忆里留下了印象,只是薛眠读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对照片上这张脸产生一股如此强烈的排斥感,凭空生出抵触情绪,好像冥冥中意识到这个人的出现是来者不善,这个人他……不是个好人。
“他叫徐甪,据我所知你们应该见过。”
方庆年把照片往薛眠跟前推了推,往下道:“徐甪,二十三岁,美国杜克大学在读。去年春天生了一场病,之后一直休学在国内,快的话今年圣诞前返校回美国。”
“我是见过他,但根本不算认识。”
薛眠已经无法用简单的逻辑道理去理解从进这间咖啡厅起到现在所看到的、听到的所有内容。这些内容像一块块混乱的拼图,东一个,西一个,毫无联系性可言,每一张拿出来都让他错愕不已,不知道其意义何在,更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未知在等着跟他照面。
“你不认识他,可他却认识你,而且早在你们第一次见面之前。”方庆年神秘的笑了一下,转眼又拿出几张照片,一张一张并排铺开放到桌子上,从左边第一张指起,不疾不徐道:“你来看,这些照片上面的人你认识几个?不过我猜大部分应该都没见过。但徐甪和这一位,你可以着重留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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