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南渡不为所动,目光落在纸页上,淡声道:“孟鸾?”
“能别扯吗,我们都分开多久了。”西瀿嗤了一声,往事休要再提,他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不痛快,被大哥戳中旧伤疤,不禁憋着一口气恨恨道:“是薛眠!我碰到那小子了。”
怎么说薛眠也比他大两岁,“那小子”这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不怎么搭衬。南渡转过头,看着他道:“人家怎么惹你了,这么生气。”
“没惹啊,就是天生看着不爽不行吗。”西瀿抓了个抱枕塞到怀里,哼哼嗤嗤的挑着一边眉毛道:“上回他不是去你那儿了么,还让我逮个正着。呵,我可提前把话放这,你要是敢跟他旧情复燃,我就鄙视你一辈子。”
南渡放下手上资料,转头看了眼窗外风景,听不出情绪的语调里只吐出一句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这辈子可以没个正经嫂子叫叫,但绝不会喊那小子一声‘嫂子’。想都别想,打死也不!”西瀿拧眉斜眼鼻子吐气,分明对薛眠一肚子怨怼。
他这般态度是为了什么,南渡差不多清楚,但又不算特别清楚。楼上两位还没下来,离开饭还有一会儿,南渡拿过茶几上的空杯子倒了一杯果汁,移到西瀿面前,道:“老周说前几天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了你们,那就是没认错人了。”
“老周看到我们了?”西瀿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道:“没事,他看到也没什么……等一下,他看到什么了?”表情明显带着心虚,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什么,”南渡往后靠回沙发上:“只说你们在当众吵架。”
“嗤,谁要跟他吵架,有失我身份。”西瀿一脸嫌弃,撇撇嘴,脑子里却快速闪过几段那天发生的画面。
“他要是没什么事惹到你,你也不用一直耿耿于怀。”南渡重新拿起文件摊开到手上,钢笔在纸页上圈圈画画,语气听不出来是关心还是不关心,好像此刻他们讨论的是一个不甚相关的陌生人。
但西瀿太清楚了,他清楚他哥只是表面平静外表放松,心里指不定已经翻江倒海成什么样。
哼,要怪就怪姓薛那臭小子,都这么多年不来往了,好端端怎么又冒出来搞事情。
西瀿憋着一肚子弯弯绕,心里逐渐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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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醒:本篇内容为续接卞雪莉来云梦墅闹事,被气走之后南渡回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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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迟来2
遇到薛眠的那天西瀿刚从一个朋友家出来,两人好久没见了,约了一起看电影。不过他们到的早了点,在休息区打发时间的时候西瀿眼尖,撞上一个也在候场的老相识。
朋友见西瀿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背后某个方向看,不有些奇怪:“怎么了瀿哥,看什么呢?”
“你坐会儿,我办点事。”西瀿二话不说爬起身,极不耐烦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发出“哐啷”一声响。
薛眠正给薛小觅喂蛋挞,耳边突然“咚”的一下,有人把一瓶冰镇可乐扔在了他们桌上。
薛眠立刻抬头,正对上一双来者不善的眼。
“爸爸……”
正在吃蛋挞的薛小觅不了被吓了一跳,小朋友从没见过有人这么没礼貌,直接把东西往别人桌上砸的,好像是要打架。那个人叉着腰,一脸的凶神恶煞,看着就好可怕。
西瀿心脏猛的“咯噔”了一下。
他难以置信的把头以一个极缓的速度转向薛小觅,指着薛眠问他:“你刚刚……刚刚喊他什么?”
薛小觅可不要理他了,小脸吓得煞白,直往薛眠怀里钻。薛眠把孩子搂在怀里安慰了好一会儿,这才撇过脸扫了一眼西瀿,语气是冷冷的:“孩子面前请礼貌一点。”
四周三三两两的坐了没几个人,西瀿也不怕被谁听见,直接开门见山的讥讽道:“真有意思。呵,你这都结婚生子了,干什么又冒出来招惹我哥?”
……招惹,你哥?
薛眠一脸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念了声“莫名其妙”,将小觅抱回座上坐好。桌上买的汉堡鸡翅都还没开动,他把食物摆到孩子面前,叮嘱吃慢一点,等确定小朋友情绪恢复稳定,这才转过身对这个不速之客道:“我有没有招惹你哥,你该通过事实去论证,请不要靠自我臆测来怀疑他人。另外,这是我外甥,麻烦下次说话客气点,别一个大人还吓唬一个孩子。”
“你——”
西瀿一句话被噎,不禁狠狠瞪了一眼薛眠,余光瞥见那小屁孩把脸缩在汉堡后面,正偷偷抬起眼睛打量自己。毕竟不是一对一单聊,总不能真大庭广众的闹出什么动静。西瀿忍了忍,终于把声音调回了正常音量,没好气的道:“你意思是你没纠缠我哥?好啊,那你上回去他家是干什么的?”
薛眠无意跟他啰嗦,按住了脾气淡声道:“工作需要,没必要跟你解释。”
“得了,别拿工作当幌子,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招也太烂了。”西瀿可不买账,气哼哼的扫了薛眠一眼,硬声道:“我跟你是谈不上有冤有仇,但你代表你自己,我代表我哥,过去那些事总没法一笔勾销。道理一码归一码,既然已经分手了,那就该老死不相往来,别仗着我哥放不下你就来来回回的往他那里闯。我警告你薛眠,你要敢让他再吃一回苦遭一回罪,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啊,还有这个小崽子。”
薛眠脸色蓦的一沉,眼底不由得划过一道冷光:“要是喝醉了就回家,别在这里耍酒疯。”
“我耍酒疯?”
西瀿踹开椅子站起身,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盯着薛眠的眼睛道:“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就是贪图我家有钱,贪图我哥现在的身份地位,所以想吃回头草了?没用的,薛眠我告诉你,别说当年我爸妈不同意你们,我还真心实意想过要帮你俩。可现在已经没人站在你这边了,我哥他再喜欢你也不可能再和当年一样不管不顾,我更不会出手帮你们。实话告诉你,我恨不能把你捆了、绑了丢出他的世界,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招惹他!”
西瀿气汹汹的说着,眼中是泾渭分明的憎恶。薛眠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心头为之一震,开始有些诧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西瀿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局外人都毫不避讳的表达出对自己无端的指责与厌恶。
薛眠伸手将挡在面前的人推开,冷声道:“我再强调一遍,我出现在云汉也好,出现在南渡面前也罢,只是为了工作。既然我的话你不信,那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我当然要问我哥,但你别搞反了,是我在他家看见了你,又不是在你家看见了他。”西瀿嗤笑一声,往后一靠倒回座位上:“所以很明显是你在主动,不然怎么会大晚上去登他的门?啧,我还真挺好奇的,你是怎么做到面对他居然一点也不心虚的?看到他那张脸,你都不会内疚害怕吗?”
内疚?害怕?
薛眠仿佛听了个笑话,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内疚?”
西瀿被他问得心绪一荡,不由的怒从中来,忍不住扬声道:“你可真够没良心的啊?薛眠,连小孩子都知道弄坏了人家的东西要赔,打了人要道歉……呵,看来我才应该问你一句都多大的人了,连这点常识和道德都没有吗?!”
“不用在这里含沙射影,”电影就快开场了,薛眠把小觅抱进怀里,转身道:“你也说了,当年的事是我和南渡两个人的事。敢问你这么指责我的立场是什么?就因为你是他弟弟?”
“这还不够?”西瀿极不耐烦的踹了一脚桌腿,发出一声刺耳的“嚓啦”:“就当我好心提个醒,除非你当年什么坏事都没做,否则就别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来。我哥一开始欺骗你是他不对,没人说他对了,但就算要报复、要一解心头之很,用得着那么狠啊?你在下手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秒钟觉得自己也太过分了吗?”
薛眠被骂得一头雾水,皱着眉头盯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靠,你还真是——”西瀿就快被气笑了,咬着一排白牙瞪着他,恶狠狠的道:“当年!当年我是不是去同华找过你,就在你们分手后。”
听他提起当年,薛眠不禁面露戒备,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哈,你不是很骄傲吗?躲在宿舍里说什么都不露面,逼得我就差把那块破门板拆下来了才肯出来,是不是?嗯?”
西瀿情绪突变,周身散发着一种极难压制的暴戾气息,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深仇大恨的宿敌,要不是脑子里还有一丝理智残存,早就一拳挥过去将人打趴下了。
当年和南渡提出分手后,薛眠最终没去上海找薛盼,只在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让她不要担心,总之一切都会过去。后来薛眠回到宿舍,因为淋了一场雨的关系,发了整整一礼拜的烧,从高烧到低烧,从低烧到发炎,烧到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武小满就替他请了病假,让他在宿舍好好养病。
期间记不清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宿舍外来了个不速之客——西瀿是坐着秦笛的车来的,那会儿他刚升高三,还是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模样。
少年西瀿不问三七二十一,逮住了楼门就往里冲。宿管阿姨一看眼前人不是这栋楼的,甚至都不是本校的,分明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外校学生,大晚上的一个高中生跑别人家大学里来干什么?必须得拦住问清楚咯!
还是秦笛下车跟过来,西瀿一看有他搞定眼前这个缠人的老阿姨,拔腿就往楼上冲,找到薛眠宿舍后二话不说一通狂砸,嘴里炸炸咧咧的大喊着“薛眠!你给我滚出来!你还有脸躲起来啊?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快点给我滚出来!”
那是少年长这么大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出离愤怒,不惜形象全抛,哪怕是破口大骂也要把人揪出那扇门。
宿舍里的薛眠就坐在被窝里,耳边灌满了叮叮铛铛的砸门声,可那动静好像不是在砸门,而是一拳接一拳全挥在他心口上,咚!咚咚!
脑袋烧得昏昏沉沉,后背不停的流着冷汗。听着门外一阵阵激烈的喊叫,薛眠只觉头疼欲裂。最终,出于不要影响到其他宿舍的考虑,他下了床,在武小满陈桦他们担忧的目光下走向那扇门,吧嗒一声拧开了门锁。
门外是一张熟悉的脸,西瀿脸上全是汗水,少年人火气烧得十足旺盛,薛眠门刚打开,他二话不说就冲了进来。
然后狠狠一拳挥在薛眠肚皮上,不防他这突然一击,薛眠整个人向后蜷缩过去,忍不住弯下了腰往地上蹲。
“喂!”武小满第一个冲过去揪住西瀿的衣领子:“哪儿来的小屁孩跑这里撒野,你他妈谁啊?!”
“给我滚开!”
西瀿两手齐上阵,扒拉着武小满要把他推开,眼睛倒是一直盯着正被陈桦扶起来的薛眠,嘴里恨恨的喊着:“薛眠!你有种啊,你可太有种了!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厉害,看把你能耐的,还会打人了?!”
“你他妈先抡拳头打人,还在这里胡说八道栽赃陷害?”武小满提溜着西瀿就要往门口扔,倒还不忘回头问薛眠:“这人谁啊,我给你丢出去了啊?”
然而还没等他动作,房门口走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秦笛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正混作一团的几个人,喝了一声:“西瀿,过来。”
别看西瀿脾气急,倒是挺听这位的话,露出一口奶白牙齿对着武小满呲了一声,挣开束缚退到秦笛身边,冲对面那个跟自己隔了好几米远的人喊道:“薛眠!你把衣服穿穿好,然后马上跟我们走,一秒都不准磨叽!”
脑袋一直隐隐作痛,感觉肺腔里充斥着一股巨大的膨胀气体,撑得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薛眠扶着陈桦的胳膊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抬起头,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西瀿和秦笛,用烧得已经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我哪里都不去,你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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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迟来3
薛眠当然不会跟他们走。
而彼时无论是秦笛还是西瀿,他们也并没告诉薛眠要他去哪里,只道必须走,必须跟他们去见一个人。
薛眠当然知道要去见谁。所以想都没想,只凭本能的一口拒绝。
他们已经没有再见的必要,南渡也不必畏畏缩缩躲在后面,找别人来当说客。这种做法除了让自己更加排斥抗拒外,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获。
分手两个字有那么难理解吗?
分手了,就是这辈子无论彼此过得如何,幸福与否、痛苦与否,都不问不见,不相往来了。
话已经出口,薛眠自问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做到“不相往来”,所以无论谁来劝都一样,他绝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更改自己的心意。
“你还真够狠心啊……”西瀿哂笑着,眼里迸射出一簇簇幽暗的光:“当年我那么求你,打也没用,骂也没用……你薛眠根本就是块冰疙瘩吧?都捂不化的。”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外人没必要插手。”薛眠看了一眼时间,明显已经不想再聊。
“呸,谁要插手你们的狗屁感情,你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西瀿冷嗤着,突然向前逼近两步,盯着薛眠的眼睛道:“那个时候哪怕你问一句,哪怕你多问一句‘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为什么要去见南渡?’,只要你问,我一定会说。可是你没有。你已经铁石心肠到根本不愿从你嘴里再提起我哥哪怕半个字!你那心肠到底什么东西做的啊?真是冰块铁块吗?”
“——西瀿!”
薛眠被他步步紧逼得也终于忍不住怒了,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冷声道:“我跟你无话可说。你放心,就算现在我和南渡遇上,也不会跟他再有什么。”
“呵,不会再有什么。”
西瀿掸了掸衣领袖口,歪着头,噙着一抹嘲讽的笑看着他:“你哪还有脸跟他再有什么。要是真想跟他有什么,我倒想好意提醒你一句,有那小心思还不如先想想怎么把他眼睛治好再说吧。”
薛眠:“………”
眼睛?
本来已经抬步要走,听到这句,薛眠不由得顿住了脚步。他猛的转过身,以一种错愕不明的目光看向正歪头嗤嗤发笑的西瀿:“什么眼睛?”
“别装了,演给谁看呢。”西瀿颇是鄙夷的勾了下唇角,转身要走的时候又丢下一句:“警告你啊,反正只要有我在,别想再打我哥主意。”
说完抬步就要走,却被一股不小的力道突然一把抓住了胳膊。薛眠一手抱着薛小觅,另一手死死扣在西瀿手腕上,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眼睛怎么了?”
西瀿十分烦躁的挥开手,自上而下打量了他一眼,讥道:“我该怎么说你好呢薛眠。你要是真不知道,那我只能说十年了,大把的时间摆在你面前,可你连稍微打听一下的想法都没有,所以不知情反而还有理了?可你要是明知故问,跟我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那……”
“我问你他眼睛到底怎么了!!”
薛眠突然一声急吼,声音里透着隐隐压制的愤怒,吓得怀里的小朋友不禁身体一颤,忍不住抬起迷茫的眼睛看过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爸爸,脸色红白交加,声音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抱着自己跑了好远好远的路一样,有点喘不上来气。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没数?”
西瀿也来火了,下意识推了对方一把。薛眠正心绪不宁,被他这一推一个趔趄没站稳,后退中不慎“砰”的一声撞到了取票机,后腰在凸出的边缘上狠狠磕了一下,疼得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薛眠,别让我太看不起你。”西瀿表情冷漠,抬起一根食指指向对方,语气是极不客气:“当年你亲手砸的那一下会有什么后果,难道你就从来没掂量过,没反思过?呵,您可真够心大的。薛眠,这么些年觉睡得还安稳吗?”
薛眠忍着身上的疼楚,也忍着不去跟对方做无谓的争辩,只重复着再问了一遍那个在心里仿佛已经有答案呼之欲出的问题——
“南渡……他眼睛是不是受伤了?”
“这得问你自己啊,”西瀿几乎是笑着说出的这番话:“是你下的手,是你看着他在你跟前血流满面。怎么,现在时过境迁手感全失,还以为只是磕了碰了,掉块皮养几天就好了?”
或许提而不答就是最好的报复,所以西瀿偏要提起这个话题,又偏要“点到为止”不再往后续,看薛眠被自己吊得不得其法,终于体会到了一丝满足的痛快。
事已至此,再想从西瀿口中问出更多已是不可能,何况当年的事自己并非全无印象,说到“眼睛”,说到“受伤”……薛眠突然想起那次他去御岚九号,南渡不刚好被自己撞到在吃药?彼时他的眼睛的确是有问题的,就像……
西瀿骂完了人也出完了气,兴致满满的甩手离开。薛眠带着孩子看了一场没有一秒钟是进入到剧情里的电影,九十分钟的动画片全程如坠云雾。他脑袋里正在播放另一部电影,时隔多年,情节历久弥新,每一帧都仿佛就在眼前。
心脏似乎被挖空了一块,再被无底的黑洞所填满。那黑洞上面长着一个巨大的漩涡,随着时间的推演越旋转越下沉,直至沉入一片更深的海底。漩涡一刻不停的转着,将过往都汇成一团吸纳进去,那些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它们早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却原来一直都在。
餐厅一片灯火通明,两个保姆忙前忙后的上菜上果盘。偌大的豪华别墅里,这样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已经很久都没出现过。
父坐在主座上,手边放着一支刚刚测完的血糖仪。母瞥了一眼上面数字,低呼了一声:“怎么又高了?”
“不忌嘴呗,刚刚我还看到老爸偷吃巧克力呢。”西瀿点起火来都不带打招呼的,咬着筷子笑眯眯的看向被突袭举报而一脸懵圈的父。
“……什么?唉,这也太不负责任了!”母一听,当即变脸,示意张阿姨把父面前的几盘肉菜撤掉,换了一盘寡油的清炒苦瓜摆过去:“身体是自己的,别总让别人在耳边提醒。你看看,连孩子都能说你了。”
父脸上挂不住,瞪了一眼西瀿,正要说话,见右手边的大儿子一言不发,正坐在那儿安静的吃着饭。
“南渡,怎么不说话?”父看向他。
“没有,”南渡拿过一只空碗,给父盛了碗汤递过去:“您是该多注意身体。”
“看吧,都是这句话。”母见大儿子也这么说,自己这边战员充沛,教育起丈夫来就更加底气十足了:“现在每个月你也不用去公司几天,剩下的时间都是留给你锻炼身体的。不过年纪大了,倒也不能跟他们年轻人一样天天上健身房,你就受累多在饮食上控制控制吧,别不拿自己当回事。”
父自知理亏,也懒得跟母多分辩,敷敷衍衍的点了两下头。这时手机正好响起来,父当即如蒙大赦,立马抄起电话到书房去了。
“总是这样,吃个饭都不安生。”母面带埋怨的看了一眼楼梯方向,非要念叨一句才算舒服。转头时刚好看到西瀿正拿着个鸡翅往嘴里塞,登时冒火,一把打掉了他已经送到嘴边的鸡翅,皱眉厉色道:“怎么吃饭呢!多大的人了还拿手抓菜。”
西瀿不防老妈来这么一下,气得梗着脖子直嚷嚷:“怎么了嘛!您也说我都多大的人了,还把我当个孩子一样管得跟坐牢似的,烦不烦啊!”
“你再犟一句!”母直接一巴掌拍上桌,发出“砰”的一声震响。
一顿饭吃得吵吵闹闹,母子俩就像命里带的互克体质,只要坐到一起就准保能呛起来。南渡不便相劝,也见怪不怪,继续安静吃饭。
然而刚过了没一会儿,楼上书房门打开,父的声音跟着传了下来:“南渡,你上来一下。”
这一声当即转移开母的注意力,没空再搭理西瀿,先南渡一步起身走到楼梯口,抬起脸朝书房方向扬声道:“自己不吃也就算了,儿子难得回来一趟,这些年一家人就过年能聚一块儿吃顿饭,你能不能有点家庭责任感,有什么事吃完了再说不行吗?”
本来父一向都让着这位“一家之主”,十次里有九次都是他投降,只要是太太发的话,基本没有不照章办的。但今天也是奇了怪了,父站在走廊上往下瞥了一眼,脸色不佳,声音也是硬邦邦的,道:“等不了了,你们先吃。南渡,上来。”
猜到估计是有重要的事,母自识大体,没再多言,哼了一声后又回到了餐桌前。南渡擦了擦手站起身,向母颔了下首,抬步往楼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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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周五啦~
最近小毒君都没有码字填充草稿箱呢,真是偷懒偷懒了呢,嘤嘤嘤需要教育教育呢~~~
好啦明天见!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迟来4
“知道刚刚谁打来的电话?”父坐在沙发上,抬起略显苍老的眼,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久不见面的儿子。
南渡坐在他对面,摇了摇头,答不知。
“林副总。就是那个你一直看不上的林副总!”
父突然拔高音量,发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气,拿手敲了敲桌子,厉声道:“早在回国前我就跟你再三强调,总部人事关系复杂,没把位子坐稳前不要想着动别人。你现在只是业务总裁,手上股份连前四都没进,就算日后我把这全盘家业交给你,那也是以后的事。公司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动辄得咎,他们可是一人扛着一把枪,就等着抓到你的小辫子好上我这来告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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