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您都说了,那是告状。”
南渡面色从容,淡定道:“既然是告状,说的话添油加醋成分居多,颠倒黑白更是可能。您是董事长,以您的阅历应该能明辨是非。我不在乎告状,您也不用这么动气。”
父听他这么不当回事,又气又恨的哼了一声:“那你看看这件事是不是人家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听说你把一个找上门的电影项目给推了?那电影投资三个亿,核算部预估出的回报值不出意外能有百分之四百七,将近五番!我问你,有这回事吗?”
“有。”南渡不改面色,答得干脆。
“有,你还好意思说有!三个亿翻五番,我就是抓一个三岁孩子过来都会算这笔账,可你却居然放弃了?”父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捶了一拳桌子,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南渡依旧没什么表情,见父该说的都说了,火也发出来了,便道:“损失我会想办法补救。”
“怎么补救?”父拿眼睛瞪他,气吁吁的斥道:“人家何耀都已经跟投资人签完合同了,你要看合同照片吗?老林刚发来的,要看吗?啊?”
南渡不动如山,淡声道:“补救损失不一定非得靠电影。既然我说了放弃,就算何耀还没找好下家,这笔单我也不会买。”
“你!——”
父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了,不住抚着自己的胸口平息怒火,半晌,恨恨的觑着南渡道:“好,我给你个机会先解释,你为什么不要这个项目?”
“没有理由。”南渡给他倒了一杯茶。
“……”父气得嘴唇发抖,一把抓起杯子,眼看就要砸过去。
“放弃电影没有理由,但我有选择其它机会的理由。”南渡抬起眼睛,目光平静的与父亲对视。
抓着杯子的手抬起又放下,父一时不明所以,皱眉盯着他,道:“说说看。”
“项目刚起步,暂时还不能说太多。”南渡掸了掸衣袖站起身,面朝父,缓声道:“妈说得对,您身体不好,平时该多注意调节情绪。公司的事我来处理,真有不能扛的,再请您出马也不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改天再来。”
南渡说完便不做停顿的转身离去,望着这个变得越来越生疏的儿子只留下一道背影,父长久的坐在椅子里,目光微露怅然。许久,终是一声叹息,慢慢闭上了眼睛。
临近十二月初,各行各业纷纷打响了年底官战。云梦墅园区里人流如梭,大门口来来往往的车子走了一辆又进一辆,都是上门来谈生意的客户。
薛眠将车停好,上楼的时候接到庄思辰电话,说是接待地点临时改了,从会议室挪到了总办公室,请他直接上顶楼。
挂断电话,薛眠加快脚步,时间卡得刚刚好,要不是路上堵车,也许还能再早到十分钟。
他今天的任务是陪同接待两位来云汉拜访的澳洲客户,本来这单不是安排他跟,彼时他刚从福建出差回来,崔绍群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准备给他放三天假。但不知怎的,薛眠不但婉拒了休假,还主动提出要来云汉跟进这单case,崔绍群见他这样,也就没再多问,资料一转交就让人来了。
叮咚一声响,电梯门开。薛眠跨出梯厢,手上拎着一个透明的资料袋,步速有点快,目标明确的往一间办公室小跑过去。
此刻房间里已经坐着两个人,姜蒙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薛眠,微笑着朝他点了下头。
薛眠回了个笑,看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想起是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云汉总经理易绅言。两人互相点头致意,姜蒙引薛眠入座,简单介绍了几句一会儿到访的客户背景,正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浅灰色西装的南渡走了进来。
“哎呀,”易绅言倏然一笑,打趣道:“还以为您不来了呢。这是堵路上了?”
很久没见了。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身影,薛眠微微愣神,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一句。
目光像是粘在了对方身上,不自觉的跟着他移动。南渡也看了到沙发上的几人,视线掠过薛眠的时候不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才朝易绅言道:“路况不好。”
“好像是门口修路的原因。听说市政规划了一条地铁线从这里过,云梦墅是其中一站。回头地价看涨,咱们这儿可就更值钱了。”易绅言笑眯眯的开玩笑道。
“听起来不错,那我以后也可以考虑地铁上下班了。”姜蒙笑着和了一句。
两人一来一往闲谈几句,一旁的薛眠却充耳不闻,像一团不打眼的空气安静的坐那儿,全程半句话没接,只是眼睛一秒不错位的全程定格在南渡身上。
南渡走到办公桌前拿名片。
南渡看了一眼手边的文件。
南渡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打开了房间的百叶窗帘。
南渡……
薛眠猛的回神,赶紧警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里是工作场所,他应该立刻进入工作状态,这么魂不守舍的算是怎么回事?
还好客户跟着就到了,没给薛眠更多游离的时间。主客双方很快进入交流模式,薛眠摊开笔记本,坐在最靠边的沙发上开始了他的翻译。
一般只要不是以峰会、论坛形式进行的现场口译,翻译起来不会有太大难度,也不需要神特别集中,甚至谈话过程中两方人员还可能主动切换到对方的语言里,所以无需议员全程转述,他们自己也能随时亲口上阵。
一个上午的会谈在十二点前画上了句号,姜蒙送客户下楼,易绅言坐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太困了……连着加班一星期,本来今天都不打算过来了。”
“困就回去休息,”南渡正在看资料的目光从纸页里抬起两分,看着他道:“身体第一,我可不想做个压榨太过的老板。”
“感动,先谢谢您了,可我心系工作停不下来啊。”易绅言半是抱怨半是逗笑,捞过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揉着太阳穴道:“新游戏进行得不错,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一直自己盯着。项目组已经封闭开发了一个多月,回头我想额外给他们批一笔经,把人全熬秃顶了,总得让人有钱植发去吧。”
这是句玩笑话,不过适时关怀员工的确也是企业文化的一种体现。南渡表示赞同,点了下头:“你把用算好,到时侯我来批。”
手里还有其他事要忙,易绅言打完趣又抽完烟,先回了自己办公室。
薛眠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散会后刚要走就被南渡给叫住了,然后就坐在一旁听他和易绅言聊了几分钟的天。现在易绅言也走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怎么今天状态不太好?”南渡先打破沉默,给薛眠倒了一杯水。
薛眠坐在对面,手上还捏着刚刚做速记的签字笔。他看了看递到面前的那杯热水,半晌,突然抬头道:“我有话要问你。”
憋在心里半个多月的话。
期间多少次抄起电话想要打过去问,又怕电话里说不清;还想过要不要直接来云汉或者去他家,又怕南渡出差不在云州。总之为了那句话,薛眠已经煎熬了好多天,虽然没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但也一直是心绪难宁,坐立不安。
所以当听到云汉今天有外宾接待任务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主动跟崔绍群要求派自己过来。
南渡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但看对方表情凝重得不似寻常,像是有很重要的要紧事,便放下手上资料,看着他道:“你说。”
经历过那次电影院门口和西瀿一段意料之外的不欢而散的对话,事后薛眠反复思量,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但再是猜测怀疑,又或再是笃定事实真相该是如何,也总要和当事人面对面的确认了,才能一件一件的坐实。
心里控制不住的还是会有些紧张。
特别是两个人真这么面对面了,薛眠抿了抿嘴唇,伸手去拿杯子,想先喝口水压一压翻涌的心潮。
南渡看出他的紧张不安,微微前倾身体,目光放柔,语调放缓,道:“没事,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再多拖延总还是要面对,薛眠咽下口里的水,一股热流滑进胸腔,仿佛同时也把一种外来的勇气输送给了身体。他放下杯子,迎着南渡投来的目光对视过去,问:“你的眼睛受过伤,而且很严重,弄伤它的人……是我。就在当年那次。对不对?”
南渡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瞬息间变化过太多复杂情绪。但他眉目坚定,始终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表情看着薛眠。
许久,启唇道:“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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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枕了,疼得龇牙咧嘴无话可说形同陌路百折不挠千钧一发苦苦哀求神神叨叨…………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迟来5
几乎是以一种感激的心情接受的这句话。
但薛眠不是感激他话里不再追究的意思,而是对方终于不再回避这个话题,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坦坦然然的承认了那件事。
都过去了。
——所以它确实存在过。
“为什么?”
薛眠不再克制眼里灼灼的探究目光,直直望向镜片后面那双看似无恙的眼睛:“为什么之前我问你却不说?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坦白告诉我?……所以你吃的那些药就是治眼睛的,对吗?”
南渡也看着他,没问薛眠是怎么突然知道的这些,也或许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久前西瀿见过薛眠,听口气两人明显发生了不愉快,何况老周也说看到他们在电影院门口争执,所以显然是西瀿那小子把事情告诉的他。
南渡只是没想到薛眠会这么开诚布公的直接来向自己求证,事过境迁,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其实早已经不需要再为那件事纠缠出个所以然来。
“眼睛没事,吃药只是为了调理。”南渡望着他,眸中目光清明无虞,好像那是一双不曾受伤的眼。
薛眠何尝又愿意再提往事。
只是他没想到当年的一时冲动,竟给后来埋下了一个如此大的梗患。那天西瀿没有把话说清楚,只说让他把南渡的眼睛治好。治好,即是说现在还没痊愈,还带着旧伤,或者还有后遗症……是这个意思吗?
脑子里翻滚着无数奇奇怪怪的念头,薛眠不愿再多胡猜下去,抬起脸盯着他的眼睛直接开口道:“以后你会看不见吗?”
南渡似乎有些吃惊薛眠会这么问,顿了顿,摇头道:“不会。”
“可那天我在你家,你明明——”
胸腔里莫名升起一股负重般的压抑感,压得他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来。薛眠眉头紧蹙,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道:“你要倒水,可你却看不到路,水明明就在外面客厅……你走不过去。”
你走不过去。
因为你看不见。
明明就是看不见,所以才急着让我出去,不被我发现,好留你自己一个人在房间。
有点久远的事了,南渡不想薛眠会把这些细节记得这么清楚,一时找不到分辩的借口,正踌躇间,姜蒙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总——”姜蒙推门进来,看到薛眠还在,微怔了一下。但手上事情拖延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汇报道:“总,别墅打来电话,董事长摔了一跤,有点严重。司机已经跟着去医院了,太太说让您现在也过去。”
“怎么摔的?”南渡问。
“说是……好像是家里的猫没看好,董事长去找猫,就不小心在楼梯上滑了一跤。”姜蒙答道。
谈话被迫中断,虽然事情还没说清楚,但事从紧急,不便耽误对方,薛眠起身主动道:“你快去吧,我……我回头再找你,行吗?”
南渡目光深邃的看了他一眼,脸色微绷。片晌,点了下头,带着姜蒙先走一步。
医院里很安静,走廊开阔明亮,地毯柔软舒适,乍一看不是像医院,倒像某个高级酒店。
父腿上打着石膏,身上也穿着病号服,正坐在小花园里晒太阳。南渡推门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父腿上的一只白色短毛猫。
“怎么你妈还真把你叫来了?”父回头一看是他,明显吃了一惊:“都跟她说了不是大问题,耽误你过来干什么。”
“医生怎么说?”南渡放下手上的水果和补品走了过去。
“年纪大了,随便磕一下就骨折,唉。”父摆摆手,语气是自嘲的无奈:“还好这小东西没事,不然我这一跤就白摔了。”
小东西就是怀里这只猫。父原本没有养宠物的嗜好,最多是年纪大了,闲暇时间变多,偶尔侍弄侍弄花花草草。但对活物,除了之前西瀿养在家里的那两条狗,其它的董事长一概都不许进家门,嫌狗身上毛絮满天飞,弄得家里到处都脏兮兮的。
不过自从两条老狗在一年前寿终正寝,偌大的别墅仿佛一下子空了下来,没个人气,也听不到活物的动静。于是父就悄默声的托人买了这只猫回来,一开始也就图个新鲜,家里狗养过了,猫还没试过,后来越养越觉得有意思,渐渐的竟有点离不开的架势了。
“妈不喜欢您养猫。”南渡伸手摸了摸白猫小脑袋,小猫眯了眯眼睛,发出一声绵软的喵呜。
“我知道。”父哼唧了一声,不大高兴道:“她喜欢什么呀,她什么也不喜欢。以前小瀿那两条狗她也不喜欢,至少没我喜欢……唉,当了一辈子领导,就是管得宽。管我,也把你们两个管得死死的。难受吧?”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倏然笑道:“不过也不急了,还有一年你妈就要退了,到时候脾气兴许能好点。”
父子俩少有机会这么促膝闲谈,南渡让姜蒙把病房套间里的看护房拾一下,这几天他就留下来陪夜了。
父一听,当然是高兴。私人医院各方面条件不比家里差,如果晚上下了班儿子能过来陪自己,两个人聊聊工作再聊聊其它,加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可比平时大半年的都多呢。
最近薛小觅变得越来越粘人了。
为此薛眠已经在陈姨那儿连住了四五天,每天晚上都要陪小朋友体验学校老师教的各种游戏,以及辅导完成各项手工作业。
陈姨在一旁笑得开心,念道:“教孩子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来,我就负责把咱们小觅喂饱喂胖,是不是呀小觅?”
“奶奶做饭好吃,小觅喜欢吃!”薛小觅抬起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乖巧的朝陈姨萌萌一笑。
“好孩子,嘴真甜。”陈姨被夸得很是受用。
吃完晚饭,薛眠简单拾了一下,对陈姨道:“明天公司有两个会要开,我得早点过去,今天就不住这了。”
“工作要紧,那是不能耽误。”陈姨连连点头,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放到保鲜盒里给他带走:“陪了这么些天,小觅也乖了,你就放心忙你的吧。”
几天没回家,想起冰箱里应该不剩什么食物了,薛眠开车拐到超市,采购了一些菜和零食,驱车往家驰去。
到小区的时候已近十点,四周又黑又静,薛眠停好车,手上拎着两个大购物袋,踩着深夜空寂的脚步往楼道走。
电梯显示停在20楼,按下上行键,薛眠放下袋子站在原地等待。因为夜深无人,四周显得特别安静,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薛眠总觉得耳朵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他皱了下眉,正要掏出手机看时间,突然感觉有只手从背后横伸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
薛眠心中一惊,立刻抬手去挡,然而对方有备而来,那只捂着自己口鼻的手上覆着一块湿漉漉的毛巾——薛眠来不及挣扎,鼻息间已经闻到一股异常奇怪的气味,像机油,又像医院里的消毒药水。
额头突然一阵眩晕,不可控制的侵袭入脑。没过几秒,眼皮倏然垂落,不自觉的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
蓝色的大海无边无际,太阳西沉,夕阳将金红色的光影洒满在海面上,给海水镀了一层迷幻的光。
身体浮沉着飘荡在海上,没有任何支撑借力,四周都是冰凉的水,带着一股特有的海腥味。深海无底,天与地都在眼前,可眼睛像被什么薄纱遮住了,视物吃力,所以看什么都不真切。
像有人在喊自己,现实中的身体与睡梦中的自己做着激烈的角斗,薛眠艰难的挥手挣扎着,逐渐醒了过来。
睁眼的第一瞬,他看到了一片蔚蓝的天空。
大朵大朵的白云徐徐流动向前,细风轻吹,金红色的夕阳暖融融的,天边飞过一群排成某种阵型的大雁,“呜哇”着留下一串漂亮的影痕。
“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薛眠脑中剧烈一震,立刻抬头寻找声源。可他刚挪动了一下胳膊,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弹——他被绳子反绑住手腕,双手背在身后,人躺在一张并不宽大的沙发里。
“……你疯了吗?”薛眠转过头,冷冷的吐出这一句,目光扫向正坐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没有啊,显然没有疯。”卞雪莉笑了一下,从一张靠背木椅里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
“你要干什么?”薛眠满眼警惕的盯着她,反缚在后面的手暗中做着挣扎。
“又是很久没见了。薛眠,为什么我们不能先好好打个招呼呢?”卞雪莉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衫,长长的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脸上化着淡淡的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出头刚踏出校园的小姑娘。
她蹲下身,伸出一只手贴到薛眠背后那两只被绑着的手腕上。薛眠一惊,立刻停止了挣扎,只以戒备的目光审视的看向她。
“别害怕,薛眠。虽然这看上去很像绑架,但我保证,真不是绑架。”卞雪莉自嘲的笑了笑,声音依旧甜美非常:“不信你自己回头看啊,谁会拿真丝手巾绑架人呢。怎么样,不疼吧?”
距离两人上回见面是有段日子了,但他们本来就已经不算是朋友,无需维系什么好友感情,所以薛眠对她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只有诧异和警惕,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贴着沙发看着她,肃声道:“你把我绑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卞雪莉撩了下垂在耳边的头发,手托着下巴看了看天,忽然灿然一笑,垂眸望向薛眠道:“不干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玩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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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哈喽,小宝贝们周一好呀~
高跟鞋好累哦,蛋酥,穿高跟鞋好美哦!哈哈哈~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迟来6
大约六个小时前,上午十点,正在开会的南渡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他把手机交给姜蒙到外面接听,自己则继续与公司高层开例行研讨会。本来气氛一切正常,直到姜蒙突然面色慌张的推开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急匆匆跑向南渡,贴着他耳语数句。不多时,众人就见他们的总裁脸上表情变了,原本拿在手里的电子笔突的发出一声“咔嚓”脆响,笔头硬生生被断成了两截。
南渡宣布会议交由易总继续主持,不做停顿的大步跨出会议室,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长长的走廊尽头。
姜蒙接到的是一个外卡黑号电话,对方用了变声器,全程只说了一句话:“发了张照片到你短信箱,有空看看。”
然后便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姜蒙心中警醒,立刻点开信箱,一张清晰的照片躺在未读提示区里。她不敢迟疑,随即点开大图,看到了一张白色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男人。
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暴露在被子外,睡颜安详宁静,脱下的衣服凌乱地散落在床面上,以致画面里某种暗示的意味被渲染得加深了太多分,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照片下方附了一行字:猜猜他在哪?
照片上的人,是薛眠。
姜蒙盯着那行字迟疑了足有半分钟,最终决定还是该立刻报告老板。或许别的事她还有把握自行处理,但眼下摆在跟前的却是这一位,想来想去,只能尽早报告最为稳妥。
南渡还没走到办公室就将电话回拨了过去,在盯着手机里那张照片看了足有三分钟后。
电话很快被接通,这回不再是变声工具,卞雪莉的声音悠然飘来,笑着在那头招呼道:“总,是您吗?”
“你玩什么把戏?”南渡一手推开办公室的门,由于力道过大,两扇木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干嘛这么凶啊……总您可是难得一见的绅士,对待女士得温柔点。”卞雪莉毫不畏惧对方已显而易见的怒火,放软了腔调甜声道:“我就知道没什么能让总这么上心的,除了他。”
“不用拐弯抹角,薛眠现在在哪里?”南渡走向办公桌,随手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扔到一边的沙发上。
“哈?这程序不对吧。看到那样的照片,总难道不该先伤心难过几分钟,再问问我昨晚开心吗?”
一句话便轻易将刚从脑海里抹掉的画面重新又摊开到了眼前。南渡侧目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颌骨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成一条线。
“我再问一遍,他在哪。”
无论是从理智还是客观事实上看,卞雪莉暗示的内容都不可能是真。这无关自信与否,而是薛眠现在身边有没有追求者、或者他目下有没有钟意的人,南渡心里一清二楚,所以不用往歪了想——只是从那张提示信息并不多的照片上看,薛眠所处的地方的确是酒店房间无疑。
所以卞雪莉究竟是怎么拍到的这种照片,发给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这才是当下重点。
“当然是在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了。”卞雪莉颇是惊讶的低呼一声,有些抱怨道:“好奇怪啊,总怎么对我这么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你要是生气薛眠睡在了别人床上,最要指责的也该是他嘛,冲我凶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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