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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从车库将车开出园区大门的时候薛眠看到的就是两辆警车已扬长而去,红色的尾灯在将将落幕的夜色下显得分外清晰,像两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叼走它们觊觎已久的猎物。
南渡就在车里。
不作他想,薛眠一脚踩下油门,发动机一阵急速轰鸣,白色的车身像一头矫健的雄鹿,追着前面的警车扬长而去。
四十分钟后车子在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门口停下,薛眠推门下车,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前面警车畅通无阻的直接开进了公安局大院,两扇高高的铁门拦住他去路,只有门口保安面带警惕的看了看这个好像要闯进来的陌生男子,主动走过来问询:“你有什么事?”
这里不是乱来的地方,薛眠与保安对视了一眼,抚平情绪,问道:“刚刚进去的那两辆车里有我一个朋友,我想打听一下他进去是干什么?”
“那你问错人了,”保安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看了他两眼:“进这里能是为了什么事?你要真想知道,要问也该先问你朋友吧。”
“时间太匆忙,所以没来得及打电话问他。”
薛眠只能撒个谎对付过去,他刚才没给南渡或姜蒙打电话,那是自己心里存着一丝侥幸——万一这场是个乌龙,他不想让南渡知道自己撞见了他被警察带走,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居然还跟了过来。
“那就回家等着,有什么事警察会跟家属联系的。回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保安不欲多说,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薛眠没再多问,抬表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刚过半,能卡在这个点出任务的,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这里不是打听情况的地方,薛眠朝保安点了下头,退回车里把车开到了十几米开外的一个路边停车位上,熄了火,摸出手机点开微信,在两个联系人之间来回犹豫了好几分钟,最终点开了姜蒙的头像,发了一句话过去:
你和总在公安局?我在门口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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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过节啦,开熏开熏~~~
后天见!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暗流5
姜蒙的微信只隔了不到一分钟就回了过来,突然到那样一条信息,她当然惊讶薛眠怎么会在公安局门口。
我在园区听到警车响,怕有事,就跟过来了。
打完发过去,想想,薛眠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没告诉任何人,其他人只看到有警察进了园区,不知道后面的事。
好,那你在外面等一下,过会儿我去找你。
薛眠轻吁一口气,姜蒙能自由出入倒是意料之外,想来不是什么大麻烦,否则姜蒙也不会说出来就能出来,起码没被限制自由。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时间就把问题往最严重的那个方向上想去,可能对一贯遵纪守法的人来说,进一趟公安局,去的又是刑侦处,那势必是作奸犯科闯了大祸了,殊不知公民也有配合调查的义务,也许南渡姜蒙过来这里只是单纯的配合什么调查。
薛眠这么安慰着自己,没过一刻钟,姜蒙的身影出现在公安局大院门口。
薛眠立刻下车,脚步不觉的加快迎上去。姜蒙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别动,小跑过来,说了一句“先上车”。
两人坐进车里,一开始都没说话,不约而同的一齐盯向大院方向凝视了好几秒,姜蒙才开口道:“我暂时没告诉总你来了。”
“是,先别说。”薛眠点头,他也不想在事情搞清楚前被南渡知道自己“掺和”了进来,如果只是一场虚惊,是他想多了,那干脆也不用知道他来过了。
“不是不帮你转达,是我现在也见不到总。”姜蒙说着,突然面带惆然的叹了一声。
薛眠不禁奇怪:“你们不是一起进去的吗?”
“是一起,但进去之后总就被带去了问询室,我一直在休息室等他,直到到你的消息。”
心里噗通一声,薛眠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问道:“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被警察叫来这里的?”
“只是一些商业行为,但可能……触碰到了法律。”姜蒙斟酌着用词,考量片刻才道:“总之前常年都在美国工作生活,我们对国内很多法律政策并不了解。今天警察主动上门,只说是接到举报,需要我们配合调查。刚刚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国外的做法是律师可以代表当事人对外发声,在律师赶到之前,总可以什么都不说。但国内好像不是这样操作,所以警察说我们可以找律师过来,但正常的问询他们也会按流程做,所以……”
薛眠差不多听懂了,最初刚开始那几分钟的放松已经全因姜蒙这一席话被打得东飘西散。他顿了顿,道:“方便的话……我能问问是什么商业行为冲突了法律吗?”
姜蒙看了他一眼,唇抿成一条线,半晌才道:“行贿。”
……行,贿?
薛眠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一个庞大如云汉的综合性集团公司,日常商业活动那么多,难有不慎打到法律擦边球的,所以今天这场或许只是个误会,配合着说清楚就行。但此刻,当他看到姜蒙这么拖延躲闪的神情举止,说话更是吞吞吐吐,顿时一块巨石压下来,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所以行贿是真的吗?”
姜蒙疲惫的揉了下额头,看了一眼窗外黑黢黢的夜色,方才转过头,面有为难道:“抱歉,我能说的目前只有这么多,一会儿律师到了我还得进去。薛眠,你先回去吧,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看来事情远比想的严重,薛眠蹙着眉,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搓摩着,半晌后道:“没事,你忙你的,我在这里等。”
“你不用这样的,我们今天不一定能结束。”姜蒙于心不忍:“刚刚里面有个警察跟我说,让我准备一些过夜的东西,外套被褥什么的,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可能会问询很长时间,一时半会儿很难结束。”
“还要过夜?”薛眠一急,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这到底是问询还是羁押?不是配合调查吗,怎么要这么久?”
“不知道。”姜蒙摇摇头,脸上是无奈之色:“董已经安排了律师,国内顶出色的专家,等他来了再说吧。”说着打了个电话给老周,让他去最近的商场买两床被褥,再去御岚别墅取几身换洗衣服外套,备好后直接送过来。
薛眠彻底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一动不动的靠在椅背上,脑子里唯一浮沉不断的念头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南渡会坐牢吗?
律师效率很高,没过半小时就赶到。高高瘦瘦的一个中年男人,即便是临时接到的差事,仍旧穿得一丝不苟的西装而来。
姜蒙先带人进去,老周还没到,薛眠自告奋勇留下等人。姜蒙没再劝,事情紧急,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便先和律师走了。
一个人坐在封闭的车厢里抽掉了半包烟,直到老周那辆泉水蓝宾利出现在视线中。薛眠快步跑过去,接过老周带来的衣物,抬表一看时间已近九点,没必要留这么多人在外面空守,便问老周姜蒙是否有交办其它事,如果没的话不如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情况他会及时通知。
具体情况老周不便多问,电话里姜助理只让送些总的衣物来市局刑侦大队,他没想到薛眠也在这里,既然有人守着,总归能放下些心。老周点点头,帮着薛眠把东西放上车,别的也没多说,只道再有什么需要的就随时喊他办,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薛眠,这便也先走了。
城市路灯的光亮在这一片辖区变得十分黯淡,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影响,市局位置靠近城外,说偏不偏、说闹不闹的一个地方,不比市中心,哪怕是临近午夜了也依旧灯火琉璃人来人往。
一盒烟不知不觉已经见底,薛眠揉着烟盒扔进了垃圾桶。快十二点了,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从下午到现在他还滴水未进,现在终于有了一点饿意。
姜蒙和律师一直没出来,也不方便发消息询问进展,薛眠抬头四望,在街口位置看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迈步跑了过去。
便利店可选的食物有限,薛眠挑了几个保质期新鲜一点的面包和三明治,再拿了几瓶矿泉水酸奶,单独装在一个袋子里。然后给自己和姜蒙及律师各拿了一点食物饮水,结账的时候看到柜台里有烟,不做他想的直接要了三包,付完钱,匆匆跑回车里,一边咬着面包填肚子,一边继续盯着公安局方向。
差不多是夜里两点的时候,一声铁门的“吱呀”声响传到耳边。彼时薛眠正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没睡着,只微微酝着点困意。听到响动,立刻倏的睁开了眼睛,果然是姜蒙和律师走了出来。
薛眠推开车门疾冲过去,夜里安静,奔跑的脚步声回荡在夜色中十分清晰。姜蒙没想到他还在,有些错愕的眨了眨眼睛,又像明白过来什么。
“忙了这么久,你们先吃点东西。”薛眠将手里的便利袋递过去,里面装着面包和水,律师朝他点了下头,接过水喝了两口,笑道:“说了一晚上的话,还真有点渴了。”
姜蒙叹了一声。
这还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见她一天之内叹这么多回气的,薛眠看了看她,拿出一只面包递到姜蒙手边:“先吃点东西吧。要是事情棘手,后面再有几天还说不准,你不能先倒下了。”
“是还得再要几天。”姜蒙接过面包,望了一眼身后的大铁门:“按照国内法律,行政拘留是可以申请复议的,而且只要找到担保人,或者缴纳保证金,就可以申请延缓执行,人立马能放出来。可是……”
“什么拘留?不是例行问询吗,怎么突然变成拘留了?”薛眠急道。
本来当看到只有姜蒙和律师走出来的时候,一颗熄灭了一晚上的心又不自觉的重新咚咚乱跳起来。南渡没跟律师一起出现,薛眠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律师不够得力吗?还是问题太严重,以致光靠律师暂时也搞不定?
这会儿听姜蒙一解释,话里意思是问询突然变成了拘留,法律这块薛眠不擅长,但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只是哪怕他是个法律通,是个学富五车的名嘴大状,一旦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自乱阵脚,完全找不到方向了。
律师点了根烟,给薛眠也递过去一根,深吸两口,叹道:“很意外,原本我们可以申请暂缓执行拘留,后期也可以继续配合调查。但总自己做的选择,他说既然有人举报,我方就该尽全力配合警方调查。如果今天保释出去了,下回还得再麻烦警察上门。倒不如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也得拖下去,对哪方都不好。”
“……”
薛眠错愕的张了张嘴,一时没能说得出话来。
(小毒君是个法律不通的憨憨,所以不要计较辣么多啦,总之就是要把总关住,就对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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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安康!明天见!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暗流6
“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准备材料,二位怎么说?”律师丢掉烟头,转身看向姜蒙薛眠。
“我回公司。”姜蒙道:“这件事瞒不了高管层,总交代我回去给大家开个会,这会儿他们都在公司等着。”说着看向薛眠:“你怎么打算?”
“我……看着办吧。”薛眠走到车边打开门,把放在后座老周带来的东西拿下来:“衣服被子都在这儿了,怎么送进去?”
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这茬,姜蒙接过衣服,见里面有一大包面包牛奶和矿泉水,这不是她让老周准备的东西,姜蒙看了一眼薛眠,没作声,当下什么都明白了,回身指了一下保安室方向道:“没办法亲自送进去,我让保安帮忙转交吧。”
“那还是我拿过去吧。”薛眠不由分说,将衣服等物又接回到手里,快跑着往保安室奔去,脚步匆匆,像嫌自己太慢一样。
处理完这头三人各自道别,薛眠坐回车里,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旷得没有一点声响。冬日夜里气温极低,他发动车子停在路边,车里打着暖气,不一会儿窗玻璃上就结了一层透白色的水雾。
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奇怪的是人也不困,没有特别想睡的欲望,只是眼睛生理性的熬得发涩,眼角位置有点微微的刺痛。
自从学会抽烟起,薛眠已经很久没这么一根接一根的抽到盒子都见底了。密闭的车厢里烟雾缭绕,又开着暖气,其实环境很闷,味道更是呛人。他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视线的终点长久定格在两扇黑漆漆的铁门上,像是要穿透它、凿透它,然后一直往里延伸,畅通无阻,直至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他不会再为后面任何事而害怕什么了。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快十个小时。
从初始的一头雾水到后来的震惊,再到全盘接受——的确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不知所措,但也只是一小段时间。过冷的气温能让头脑和身体都冷静下来,现在他坐在车里,渐渐有了理智回归后该有的冷静状态,比如会去想想下一步的对策。
但其实薛眠连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还没厘清,那些所谓的打擦边球事件到底是什么、云汉或南渡本人到底有没有行贿……他全没弄清,又该拿什么来想对策办法?
也有这样的几个瞬间,薛眠不住低头去看自己,一时有些恍惚茫然,茫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昨天下午他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开车追了过来,现在却有种仿如隔世的感觉,脑子里一团粥似的迷蒙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追来?
为什么一看到南渡被警车带走就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
没有理由吗?难道做这一切都没有理由的吗?
其实心里明明知道理由的吧。只是没到直面内心的时候。不是不敢,仅仅只是因为没意识到,毕竟神经都麻木了,满脑子都是不远处那两扇黑黢黢的铁门,以及里面关着的他想见的人。
薛眠枯坐一夜到天明,嗓子被烟熏哑,喉部一直被一种颗粒状的异物感阻塞着,连给崔绍群打电话对面都以为他是不是跟人打架被划开食道灌哑药了,怎么这么一副鬼声音。
“你看着安排个人吧。今天最后一天,只有一场下午的翻译,资料我准备过了,刚才已经发到你邮箱,你转交一下。”薛眠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眼睛,垂着脑袋没什么力气。
“我安排人替你去云汉没问题,可你这么一大清早的刚开口就是要请假,又顶着这副破罗锅嗓子……喂,别乱来啊,到底有没有事啊?”崔绍群不禁担心问。
事情暂时不便声张,薛眠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连着几天累到了,没别的事。就这样吧,你看着安排,有事就打电话。”
清晨的街道逐渐苏醒过来,耳边不时能听到树丛里鸟儿清脆的鸣叫,还有清洁工人手上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唰唰”声。远处的早饭铺正冒着热腾腾的烟火气,初升的旭日红中透着一层金色的暖光,在驾驶室前的玻璃上撒下了一片金芒。
又是崭新的一天。
姜蒙是一大早就和律师过来的,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四人正准备进公安局,姜蒙无意中扫了一眼,见到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刚好是昨天薛眠停的那个位置。
不禁讶然,请其他人稍等,快步走向那辆车。
果然薛眠在车里。
“你一夜都在这儿?”姜蒙敲了敲车窗,轻声叫醒了正趴在方向盘上闭目打盹的人。
薛眠动了动眼睛,突如其来的声响和刺眼的阳光令他感觉有些失真,缓了一会儿,待看清车外站的人是谁,赶紧放下车窗,张口第一句就是:“有新进展了?”
“没有,我和律师才刚来,正准备进去。”姜蒙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说不上来是着急心疼还是其它,放轻了声音道:“你不用一直等在这儿的,天气这么冷,车里过夜很容易感冒。放心吧,不管后面有什么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反正也没别的事。”薛眠揉了揉刺痛的眼眶,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这双眼睛这会儿一定是血丝遍布了。
“我今天多带了两位律师过来,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姜蒙找不到别的话再劝,只好半开玩笑的道:“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该强撑的,否则你要是病了,回头总还不知道要怎么骂我呢,是不是?”
明白她是好意宽慰,薛眠淡淡笑了一下,视线顺着姜蒙的话看向大门外站着的三名律师,不禁疑道:“为什么今天的律师多了两位?”
“他们主攻方向不一样,”姜蒙道:“刑辩的、民辩的、金融纠纷的,董担心只一位律师会处理不下来,所以多派了两位。”
“需要这么多人……是不是表示问题很严重?”薛眠又犯急了。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想做好最万全的准备,只要最终结果不比预料的差,那就算是达到目的了。”姜蒙抬表看了眼时间:“先不说了薛眠,我们得进去了。你听我的,先回家休息一下,补个觉,手机保持开机,等我电话。”
姜蒙带人进了警局大门,薛眠靠在座椅上,视线一刻不离的一直追随着,直到那四道人影匿进大门消失不见。
其实也有想过要不要跟姜蒙提一句,把自己也带进去——但这念头只在脑海里行色匆匆的转了两圈后就被薛眠给自我否定了。
先不说公安局不比其它地方,出入的人都得严格按照规定核查身份,无论姜蒙还是律师,于情于理他们都有再合适不过的理由进到那扇门里,但他薛眠却没有。
再者,即便自己顺利进去了,甚至还能跟着一起见到南渡,但南渡……他会愿意见到自己吗?会愿意以那样一种身份立场,在那样一种情境和场合下……见我吗?
薛眠不确定。
因为不确定,所以他冒不起这个险,哪怕心里十分、非常、特别想立马就看到他,也只能默默忍了。
时间滴答滴答,从深冬的清晨走向正午,又从暖日高悬的正午走到黄昏,直到六点不到天就黑了,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全黑了下来。四周从亮亮堂堂变成黑黢黢的,昏黄的路灯准时点亮,临街商铺的色招牌开始闪动起五颜六色的字幕,一天又这么沉默的、安静的、自己陪自己的过去了。
姜蒙根本没想到她再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到那辆白色奥迪原封不动的停在路边,就像一帧被定格的图画,任凭周遭物换星移车水马龙,唯独那辆车是异时空而来,不动如松。
明白再怎么劝也没用了,姜蒙看了片刻,确定薛眠就坐在车里,但好像睡着了。
“走吧,还有一天仗要打呢。”一名律师道。
姜蒙回神,点了下头,拿出手机给车里的人发了条信息过去——总明晚出来。
三天的行政拘留不算严惩,套个不合适的比方,这就是个“起步价”。然而这起步价对小偷小摸的惯犯而言算是稀松平常的“常回家看看”,可对旁人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尤其是对局外苦苦守候的人,简直度日如年。
三天里薛眠几乎以车为家,只在需要洗漱洗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车里,不是家里。但他不打算回家,怕错过什么,所以就近开了个宾馆房间,用来洗澡和上厕所,房间里的床根本连边都没沾。
按理已经到姜蒙那条让他心中大石落地的告知短信,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但他就是不放心,他要留在车里,留在离那两扇冷冰冰的铁门最近的地方——万一南渡提前出来了呢?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脑子里走马观花的一程又一程,“时间”在这三天里仿佛没有了具象的含义,只是身边不断重复的物换星移,从白天到黑夜,从人声鼎沸到万籁俱寂,全与他无关。
夜幕再一次降临,大地重新回归斑斓的夜景与徐徐冷风。
薛眠站在车外,他裹紧了身上已经几天没换的外套,嘴里叼着一根提神的烟,一眨不眨的盯着警局方向,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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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大半夜更新,哈哈哈哈哈哈!
下周不知道哪天见,就看档期吧,不出差就更~~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暗流7
三名律师最先出来,几人站在警局门口像是在聊什么,脸上全都展着不加掩饰的笑,看上去表情放松,比起昨天神色凝重的样子竟好了不少。
心中大鼓累累作响,一声声噗通着捶上心房。薛眠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目光自律师身上移开,转向两扇已经打开的铁门,几乎是不眨一下眼睛的紧紧盯着。
然后他就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姜蒙从门内跨出,薛眠心口跟着一跳,还没来得及辨认来人是不是她,另一道紧随其后的人影已经从一片行道树遮住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那人步履从容,神态冷静,仿佛他出入的并不是关了自己三天的警察局,而是某个再平常不过的商务晚宴。
原本奔跑着的脚步不觉变慢,越走越慢,最后停在了半路上。
姜蒙最先发现薛眠,微笑着朝他点了下头。然后一道目光经她提醒,转过脸,两方隔着十米不到的距离,不移不偏的看了过来。
也许只有几秒钟,也或许足有几分钟。他们就站在空荡荡的警局门口偌大的平地上,毫无回避的对视着,凝望着,谁都没有说话。
南渡先走过来,在距离两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他神情专注,看着薛眠,嘴角边似带着一点淡淡的笑:“他们说你等了我三天。”
“……”
薛眠顿时缄默住,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镇定自若的目光也开始闪躲起来,像是尴尬,又有点儿难堪,不自然的往旁边乱看过去:“就……反正……也没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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