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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难道是因为这半年的相处吗?
是太多回身处逆境,冥冥中一次又一次被对方所助,看他悉心照顾在跟前,无论自己的态度是冷是热、是好是坏,都那样无所怨言的付出吗?
是因为对方不经意间所展露出的那些真实可触的“好”吗?
所以原本心里单一的自责抱歉突然就变成了愧疚懊悔,越看自己越像个以德报怨的恶人,或像那条被农夫救起的蛇——多年前因缘际会咬了对方一口,两厢不欢而散,而今重逢,小蛇再次被农夫捡起,无微不至照顾良多,可心里惦惦念念、一直解不开的心结只是纠结于当初咬他的那口并非故意,是农夫犯错在先,所以如果他不先张口露出毒牙,那么被吞下肚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可薛眠却不知道自己当初那一口竟然咬得那么深,见血见骨,毒入九分。
“咳咳,咳咳!咳咳咳……”
内里情绪汹涌波动,薛眠走岔了一口气,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皱着眉,涨红的一张脸就压在对方肩上,手抵住一片坚实胸膛,下意识想推开点距离,好让空气能灌进肺腔里。
南渡去抚他的背,入眼处见薛眠一直低着头,咳得后背像只刺猬似的高高弓起,压在自己胸前的五根手指也曲起紧,像溺水的人在自我挣扎。
从说完那声“对不起”后薛眠就没再开过口,南渡知道他在想什么,更知道他在矛盾什么——或许在他眼里,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的自己已经从一个本该被怨恨指责的罪恶对象摇身变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薛眠自己则成了施害的那一方。
角色颠覆,他们“善恶”互换。
但南渡根本不需要他的抱歉自责,更不许他将自己放进那样一个身份里。
薛眠什么都没做错。
如果非要用一只被剥夺了光明的本该健康正常的眼睛去判处薛眠的罪,南渡宁可把这场事故看作是老天对他一个人的惩罚——他受得心甘情愿,不怨怼任何人。
“抬头,看着我。”南渡一手托住薛眠的下颌,在对方有些抗拒的挣扎里将他的脸强硬抬起来,一时间他们两束目光交融相汇,薛眠眼里寸寸分明迷茫苦痛清晰可见,那些情绪变化成一道道具象的剑光,刺向了南渡的心脏。
“我不想你恨我一辈子,”南渡看着他,眼底流动着一种说不出的浓烈深沉:“更不想你对我愧疚一辈子。过去的都不重要了,我能放下,你也一样能放下。所以今天开始,忘了它们吧,好不好?”
忘了它们?
怎么才能忘了它们……
薛眠自嘲的扯了下嘴角,悲哀的想,他也想一忘了之,从此获得解脱啊。
一滴滚烫的液体顺着眼眶滑出眼角,坠在了南渡的手背上。那泪很烫,像谁的手拂过心房,惹来一阵心酸的战栗。
两对唇贴到一起的刹那,电流在彼此的身体里攀爬,开出一朵白色的向阳花。
南渡两手捧住薛眠的脸,以一个俯身的姿势自上而下压迫过去——他们唇齿相依舌尖纠缠,一瞬间都像没了理智的疯子一样,只凭感觉用力冲向对方。他们拥抱、箍紧,反复啃咬,他们让自己存在于对方的口舌里,辗转吮吸,好似不能分离。
他抱他走向卧室。
大床塌陷下去一片,绒质的床单丝滑无比,有团火在房间里悄无声息的燃烧起来,烤得室温直线飙升。沐浴露的香气被蒸发得满屋飘散,像一瓶迷醉的烈酒。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两套睡衣先后落地,两具身体一刻不能等的贴到一起,严丝合缝,找不到一点罅隙。
嘴唇被咬破了皮,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涌入口腔,特有的腥甜味道,像催/情的毒,身体为之一震,背后立刻洇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
薛眠双手被压在耳朵旁,眸眼紧闭,胸腔因氧气消耗过度剧烈的起伏着,鼻头微喘,于激烈交战的吻战里挤出几声破碎的低吟。
南渡用小臂压住他一只手,另一只手扣在掌心里,耳边是近在咫尺的低吟,身下皮肤相贴,体温晕蒸出的热气在彼此间来回传递,身体烫得不像话。
“看着我。”南渡嗓音低哑,他手扶着薛眠的脸颊,暂时停止了口舌翻涌,嘴唇上移,在那枚尖尖的鼻端上烙下轻轻一吻。
理智溃散得一时半会儿重塑不起来,薛眠原本蹙拢着眉,耳边听得这一声,像中了魔法似的遵从指令般乖顺的睁开了眼——
一张明明熟悉不已却又十分陌生的脸正端端正正浮在眼前,偏白的灯光打照在上面,像镀了一层霜,将它洗尽铅华,逐渐与记忆中的那张脸慢慢重合。
南渡低头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晕出的浅浅红云,团着朦胧水雾的漆黑眼睛,那里面有星光,正闪烁在他眼前。
“你在吗?”
南渡突然开口,声音发烫。
薛眠本就思维迟钝得快要跟不上节奏,被这无头无尾的一句听得更是云里雾里,声音暗哑,有些失神的问道:“……什么?”
南渡笑了一下,手拂上他头顶,五指嵌入发丝间,在薛眠软蓬蓬的头发上梳头似的理了两下,又重复了一遍:“你在吗?”
这回薛眠是听清了,可也听糊涂了,脱口答了一声:“在啊。”
明明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这两字也普通到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南渡却心神一荡,眸子倏然紧,像盘旋在夜空中等待狩猎的雄鹰,久违的猎物终于出现在眼前。
他表情冷毅非常,突然没了方才的体贴温柔,一手撑在薛眠耳边,另一手松开钳制,捏住了薛眠尖尖的下颌。他眼底有黑色的海浪在翻涌,一瞬不瞬的盯着咫尺间的这人。
薛眠被盯得有些害怕,本来这一路上脑子就浑浑噩噩的,一个晃神他们吻到了一起,一个晃神他们又躺到了床上,奇怪的是他对这一过程全然没有半点突兀印象,就像是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
薛眠自然不会明白南渡对这句简简单单的“你在”的执念。
就像过往的十年里无数次做着同一个梦,午夜时分,南渡一身冷汗,惊醒在空荡荡的床上。窗外的风景总是不同,有时明月高悬,有时大雨滂沱,但梦境却十分清晰,情节单一到即便十年过去了都没有一点点的改变。
薛眠不在了。
再也不在他身边。
细密的吻毫无预兆的落下来,薛眠尚未回神,一双唇已经被含在一片温热的口腔中,发狠一般的噬咬着,似带着某种绵延不绝的恨意。
薛眠立时吃痛,理智也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痛意所刺醒,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在哪里,在做什么,对面的人又是谁。
这就要去推。
没了禁锢的手抵上一片并不多暖的宽阔胸膛,薛眠挣扎着边推边摇头,鼻腔里发出几声猫一样的哼唧。因为反抗的动作太明显,想逃的意图也太明显,立刻引来身上那具身体的霸道镇压——
南渡再度钳住他的手,一把捞过后便直接压到了薛眠头顶,另一只手探下去……(省略ing)
“你要逃。”唇与唇摩擦,间隙有湿漉的水声在口腔里奏响。南渡似乎发了狠,以绝对优势的力量箍住薛眠,声音里含着恨,更含着一种懊恼的、原因不明的愤怒痛意:“已经这样了,你还是要逃?”
可他不指明还好,一说“已经这样”,更提醒了薛眠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尴尬失控。发烧住院不是本意,被接到南渡家照顾更不是本意,原以为只是单纯的养病而已,所以放轻松些等养好了就走,权当借宿一晚。可鬼使神差的所有的步调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他怎么会和他亲上、吻上,怎么会衣衫尽褪的跟他滚到了床上?!
口腔被湿润的舌根肆意翻弄,身下欲望被牢牢掌控,手不再是自己的,是攥在对方手掌心里的一件猎物,连他自己都成了猎物。无数种完全相冲的感觉汹涌而至,疼痛、酥麻、酸胀……还有隐秘的无法忽视的快感。薛眠像一粒弱小的蜉蝣,飘落在茫茫的大海上,任潮涨潮落,他被摆布得没了自己。
“疼……”忍不住低咽出声,薛眠声线颤抖,浑身哆嗦着越颤越狠,一股灭顶的快感与痛感同时交融而至,硬生生逼出一滴粉红色的泪。
南渡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他抬高薛眠的腿,让他修长的两肢缠到腰间。腹上垒块的肌肉线条分明,一滴滴透明汗珠粘在蜜色的肌肤上,在冷灯的照衬下闪着一种迷离的光。
“我要你,”南渡离开他的唇,用无可闪躲的眼神注视着这个正痴痴望着自己的人,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告诉他:“我要你,就现在。”
不必再等的一个挺身,他终于回到他身体里。
回到阔别了十年的好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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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了一点点哈~
下章新故事~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暗流1
薛眠是在一阵锅碗瓢盆的大合唱里醒来的。
睁开眼,第一缕阳光迎面洒过来,刺得他两眼半眯,浑身上下跟着泛上一种热腾腾的暖意。用了十秒钟的时间醒神,突然鲤鱼打挺一样猛地一个坐起身,头没动,只以目光迅速打量了一圈四周——不是自己家。
所以不是在做梦!
薛眠懵了,条件反射的立刻转头——
空的。
整张床上只有他自己。
以及隔壁位置微微塌陷下去的一点痕迹,昭示着那里曾躺过一个人。
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顿时涌上心尖,薛眠听到一颗心跳在不断加速,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他慌张的扯开身上被子,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往下快速瞄了一眼——还好还好,穿着内裤。
但也只是穿着内裤,且还不是他自己的……废话!当然不可能是他的,他哪有带换洗衣服出门借宿。
睡衣就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薛眠立刻抓过来给自己套上,踩着拖鞋几步冲进了卫生间。镜子里一张面色红润健康的脸,敞开的v形领口露出的脖子上散落着几片指甲盖大小的深红色印记,仔细一看,竟是时下年轻小情侣们特别爱给另一半种的某种水果。
薛眠越看越觉得懊恼羞愧,不禁抬手捂住了脸。
十几分钟后才开门,沿着旋转楼梯下楼去。
刚刚他听见楼下传来动静,是厨房里有人在做早餐。
薛眠一路揣着紧张,怕一会儿和厨房里的人碰上,可这场碰面又显然在劫难逃。退一万步讲,此刻他人还在别人家里站着,身上还穿着人家的衣服,甚至……
“呀,先生你醒啦?”
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带着微微讶异的目光朝薛眠笑了一下,指指身后的灶台道:“请稍等一下啊,早餐马上就好,再煎两个蛋。”
薛眠几乎是倒退的往后挪了好几步,一脸吃惊的盯着对方道:“你是……”
“噢,我是总家的保姆,先生你没见过我,我在这里工作的。”保姆笑呵呵的回去厨房把鸡蛋煎好,一样一样将早餐端了出来,总共六七个盘子摆上桌,一边拾掇一边道:“总出门了,临走前交代我不要打扰你睡觉。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我做饭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
听到这是南渡家的保姆,不是什么擅闯的陌生人,薛眠稍微松了口气,略带拘谨的坐到餐桌边对保姆道:“没事,我是自然醒的。那个……阿姨,我想问一下,总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噢,走得好早的,”保姆拾掇好餐盘,给薛眠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递过去:“早上我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始打扫呢,总已经给自己做好早餐了,好像说是有什么事等他去处理,姜助理也在,后来他们吃完饭就一起走了。”
薛眠点了点头,垂眸看着面前的粥碗,忽然又抬头问:“您是每天都来吗?因为我昨天好像没见到您。”
“嗐,先生你不用喊我您,叫我孙阿姨就行了。”保姆笑呵呵的在他对面坐下,拿了块干净的布擦拭起桌上的百合花叶子来:“我基本上每天都来的,总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我就不住家,每天早上过来打扫,打扫完就走。有时候如果碰到总在家,他要是需要就给他做个饭,不过这种情况很少,他基本都在外面吃,也没有个双休周末节假日的,天天都在公司里,可忙了呢。”
保姆聊得兴致勃勃,薛眠低头喝了两口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给解释两句,便刻意闲聊的道:“我……呃,我是你们总的朋友,昨天过来谈事情,一不小心谈太晚,就借宿了一宿。谢谢您的早餐,很好吃,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一个月也下不了几次厨房,今天也是难得呢。”保姆笑眯眯道:“先生你可能不晓得,总他手艺很不错的,有时候要是在家里,他都是自己给自己做饭呢,哪怕我在也用不上帮忙。”
南渡……他现在手艺很好吗?
薛眠笑笑,心道那人手艺最糟糕的时候阿姨您可是没见过呢,难吃得简直就是黑暗料理界的杂烩之王。
“是吗,”薛眠捧场的笑了一下,随口道:“你们总很喜欢钻研厨艺?”
“这个就不晓得啦,”保姆一边擦叶子一边啧啧回忆道:“听说好像是老早前在国外的时候吃不惯那边的东西,又不能天天下饭店,多麻烦呀,所以就自己学着做了。哦哟不容易的,先生你想啊,一个男人家的又要顾工作,还要自己照顾打点自己,关键是人还在那么远的国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什么都得靠自己,一待就是那么多年,不容易哦!要是换做是我,光是想家、想家人亲戚朋友这些的,都要淌光好多滴眼泪呢!”
保姆健谈,性格也好,一聊就刹不住车。薛眠思绪飘散着,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两句,脑子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别的地方。
想了很多,有现在也有过去,但大部分是已经尘封了的过往。因为跨度实在遥远,那么多年的光景了,也是最近才好像大梦方醒一样,开始有意无意的回忆起往昔,找寻一些仿佛散落在田埂里的、此前从未有留意过的小小种子。
整体上说,过去的十年薛眠过得马马虎虎,不好也不坏,尚算凑合。有过大悲,也不时会拥有一些暖心的小小快乐,比如姐姐留下的小觅,比如越发走上轨道的事业,还有身边那一两个知心的朋友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伴着,驱散了不少孤独时刻。
但现在一回想,他好像真的没想过那十年里有个人,他是怎么一路过来的。
倏然回神,保姆已经去忙别的了。薛眠没吃几口,起身想走一走,路过沙发的时候看到几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搁在上面,分外眼熟,可不就是自己前几天穿的那一身?
“孙阿姨,”薛眠喊了一声:“不好意思,这些衣服是……”
“哦,那是姜助理早上带过来的,说是先生你的衣服,她拿去干洗了,正好给带过来。”
……呼。
薛眠松了一口气,万分感激姜蒙这一番善解人意的出手相助,否则还真不知道一会儿该穿什么走了。
换好衣服,薛眠跟保姆道别,走的时候孙阿姨还纳闷,一个劲的挽留道:“先生你这就走了啊?总都特意交代了,说你不舒服,让你在这里安心住下,我来给你做饭呢。他这几天都不回来的,你要是走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呀!”
“他这几天不回家吗?”薛眠有些疑惑。
“对呀,总有事忙,一大早就走了,好像是去外地了吧,没有三五天都回不来呢。”保姆继续盛情挽留着:“你要是不介意就住下来嘛,生着病的人不能见风的,这两天天气又不好,刮北风,我给你做了饭我也就下班了,不吵你的。”
保姆再三邀请,薛眠却实难消受。如果没有昨晚的事,兴许他还能借着生病的由头在这里赖上几天,反正南渡也不在家,他们互相碰不上面。
但毕竟昨晚不是一场梦。
虽然一顿早餐抚平了刚醒时的慌乱迷茫,他已经恢复了淡定,也接受了现实,但真的没有更多勇气留下来了,留在这见证了他荒唐一夜的房子里。
薛眠婉言谢绝,匆匆告别。
非凡总经理办公室里,崔绍群泥一样的瘫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似笑非笑的嗤了一声,语气十分轻佻:“小哥哥最近情况挺多啊,就不给老领导我汇报汇报?”
薛眠正低头改一份翻译文件,闻言眼皮一撩,倒不上他的当,只道:“本来该请个病假再多休息几天的,可惜领导不体恤下情,满脑子都是八卦边角料,未让人寒心啊。”
“呸!这才几天不见,看把你伶牙俐齿的。”崔绍群两条腿往桌子上一翘,笑眯眯道:“那天云汉那个姓姜的助理莫名其妙给我打电话,说什么你工作太劳累,生了点病,要给你请几天假。啧,我他妈也是郁了闷了,合着我自己手底下的人病了废了,怎么还变成他云汉出面开口来跟我请上假了?这不越俎代庖本末倒置吗?”
“你还介意这些?”薛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不介意啊,”崔绍群耸肩摊手,笑得一脸无赖:“反正以后你薛大翻译要拣哪棵高枝筑巢引凤还不一定呢。对了,感冒好点没?可别真把身体给累坏了。”
想来姜蒙是没跟崔绍群提卞雪莉绑人那茬,薛眠不打算再追究,什么恩恩怨怨你来我往的,已经消耗掉他太多时间力,既然崔绍群不知情,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大,暂时就先这么着吧。
回到家,薛眠刚往沙发上一坐就接到陈姨电话,倒没什么事,就是好几天没联系了,不知道他出差回来了没。
薛眠一听,估计又是姜蒙给找的借口安抚的,没戳穿,顺着编好的故事继续圆下去:“都忙完了,明天就回来。小觅这几天还听话吗?”
“可乖了呢,小东西上了大班还真不一样了,是有点小大人的样子了。”陈姨在那头笑道。
二人又闲话了几句家常,挂断电话,薛眠起身准备洗澡。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没在意,退回沙发旁低头一看,一颗心差点没从胸腔里跳出来——
是南渡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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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出差一周,小毒君恐怕无法按节奏修文更新,但一定会在夹缝中挤出时间修文的,如果一三五没有更新,木事木事,那很可能就是二四更了………………t﹏t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暗流2
身体像石化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耳边铃声响得一刻不停,竟比那战场上催人进发的鼓点还来得急切响亮。
薛眠闭眼长出一口气,垂着的手忍不住哆嗦起来,紧张到无以复加——他为什么要打电话来?
心里哀嚎了一声,还没来得及住情绪,铃声响到末尾就戛然而止了。
接着就是一条微信提示音响起,锁屏的界面亮了一下。
说不清为什么,薛眠忽然很想看手机内容。他迫不及待的解开锁屏,点开微信界面,最上方一个红色的数字1亮着,旁边缀着[语音]二字。
薛眠不禁一阵心慌——怎么发的是语音,有话不能打字说吗?
就好像语音跟直接通电话一样,因为对方的声音能被实时传送到耳边,仿佛二人在面对面的对话,所以心里倍感紧张。
但再紧张也忍不住手上动作,一下点开了对话框。
南渡的声音随之响起。
语调平稳,显带关切,声音不高也不低,周遭略有一点细微的喧吵——“家政说你是早上走的,身体还没养好,不该急着回去工作。”
简单又不失客气周全的一句话,薛眠却蓦地情绪大起大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怕成这样。
可昨晚的一幕幕又的确历历在目。
他们在燥热的被窝里zhi体纠缠,他们唇舌相依,从最开始的抵抗到神思渐入混沌,脑海里昏昏沉沉的,手不知何时开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对方坚实的肌理——是自己主动吻上去,像一头禁不起蛊惑的兽,在快感里烟消沉沦,攀着对方的肩,全身被包裹在一片似冰似火的胸膛里,发泄般的低吟着,眼尾通红,很快就泪流满面,在夹杂着绝望的yu望里颤抖着身体,跟随身上那个人一起,他们跃上了阔别多年的情爱交融的顶峰。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屏幕十几秒后自动变暗,仿佛经历了一场雨中马拉松,浑身的力气都消耗殆尽。薛眠瘫靠在沙发上,像洗过澡一样,浑身上下都出了一层黏腻的细汗,是紧张的,是迷惘的,也是后怕的。
那条微信最终没回过去,南渡也没再打电话来,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的暂时中断了联系,把日子又过回了几天或几个月前。
最近薛眠一直待在非凡处理公司事务,没出差,也没外派,甚至连云汉都没去。
其实这现象有些不对头,临近年尾,按理峰会、论坛、年会什么的应该是有很多,各行各业一般都会在这关口与经常互打交道的客户联系走动,为本年度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更为来年开一个好头,所以活动应该只增不减。像云汉这样反不如前几个季度来得接待多的现象,当真是有点奇怪了。
不过奇怪归奇怪,薛眠还是庆幸的,庆幸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推脱不了非去云汉工作不可的必要了,也能顺理成章的暂时龟缩起来,不用和某人见面了。
这天下班,薛眠正开车准备去陈姨那儿接小觅,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待听清声音后倒是不禁讶然了几秒——秦笛在电话里客气相邀,说是研发了几个新菜品,正好今天郑主播休班,问薛眠有没有空赏个光,一起试吃新菜。
听起来挺有意思,薛眠盛情难却,便先去了餐厅。
路上经过一家花店,想起秦笛餐厅外正好有个小花园,之前那次去是晚上,一路上走得匆匆没看清花园什么模样,也不知道都种了些什么。薛眠下车走进花店,挑了一盆长势喜人的红顶杜鹃,权当补一份见面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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