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好的总,交给我来办。”
折腾了一路,说不累显然也夸张。姜蒙写便条的时候注意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人,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道:“总,您是再留会儿还是先回房间休息?我看您额头都出汗了,天气太热,您又抱着人走了这么久,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晚点再来看薛老师他们?”
外面三十几度的高温天,即便是到了夜间也不见凉快丝毫。饶是南渡平常再怎么健身体力超群,终归是抱着个大男人走了一路,这会儿身上没了负重,一双手臂才隐隐觉得泛酸起来。
不过这份酸胀除了代表身体本身施加的感知外,更是某个人曾在他怀里停留过的见证,所以他甘之如饴,倒并没在乎其它。
但理智告诉他确实不方便再多待,于是捏了捏臂膀,回身道:“是有点累了。你在这里写吧,我先回去。”
目送老板离开,姜蒙当然也不好多待,匆匆完成手上几句话,将便条摆到床头显眼位置,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一夜无梦,一对父子双双携手睡到了次日上午。
金色的阳光透进窗台,打到床上人的脸上。薛眠被照得揉了揉眼睛,动作间摸到隔壁好像有个人,猛的一惊,旋即转头,一看居然是薛小觅,当下松了一口气。
昨天在游乐园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再往后人就一直困得不行,发生了什么也没力去在意,事后想想实在是心粗的可以。
确认小觅就在旁边,薛眠坐起身,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错眼间看到床头柜上有张字条,拿起一看,也不用心回忆了,人家把事情都简明扼要写得明白了。
记得南渡说明天在深圳有个会议,需要自己陪他一起过去,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那天云汉和中峦的会谈他没怎么关注,bob设的晚宴自己也没受邀参加,总感觉那样一个庞大的地产项目,不该是一场会谈加一顿晚餐就能敲定的,一定还会有后续。
时间不早,这会儿打电话找人应该不会扰了谁睡觉。薛眠拿起手机拨通了姜蒙的电话,没一会儿那头就接了起来:“薛老师早,你们醒了。”
薛眠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才从便条上得知了昨晚自己是怎么从游乐场一路被送回酒店的。小觅倒就罢了,毕竟是孩子,被人抱着一路也没什么。可居然连他……
不敢再想那画面,薛眠简单寒暄了两句,询问对方今天是否有工作安排给他。姜蒙转告说她和总今天全天都会在中峦,目前情况看暂时不需要他过来协助什么,而李爵因为还有工作在身,提出今天就要回云州,怕薛眠在忙,所以没找他,一个电话打到了姜蒙那儿,“请示”今天能不能走。
“我来联系他吧。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互相也都熟悉了,薛眠对姜蒙便不再用客套疏远的尊词“您”来对话,改为了平辈的“你”字称呼。姜蒙为人得体又聪敏,见对方改词,她自然也不再拘礼。
挂完电话,薛眠立即联系了李爵。混小子昨天在香港城里玩了一天,后半夜才回酒店,不过到底算是有点责任心,知道护送任务既然已经完成,赶紧回去工作才是正道。
薛眠思忖片刻,交代李爵要是今天回云州的话,替他把小觅也带回去。毕竟他现在还在出差途中,身边带个孩子多有不便,虽说南渡这次把自己带来香港,似乎也并不是为了公事,但既然身上担着乙方的身份,还是该遵守双方规则,公私分明。
李爵在电话那头连连点头:“师兄你就放心吧,小觅怎么带来的,我还给你怎么带回去。我先把下午那趟机票买了,一会儿再去楼下买点特产什么的带回去给大家,你给小觅拾拾,我晚点来你房间找你。”
李爵动作麻利,按部就班的把事都办妥了。薛眠叫了辆车,三人一起赶往机场,然后在候机楼里吃了顿临别午饭。
“那师兄,我们这就撤了啊,回头公司见。”
李爵没带什么行李,就一个背包搞定。他从薛眠怀里接过薛小觅,临了又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这位师兄,似是有话想说。
“怎么吞吞吐吐的,”薛眠看出他的犹疑,主动道:“有话就说,你平时可不是这种风格。”
“没没没,没什么。”李爵赶紧摆手,笑嘿嘿的抓了抓后脑勺,这才把话吐出来:“我就是纳闷,这世上哪有那么体贴的甲方啊,出差在外怕你闷,大周章的让我们配合着把小觅千里迢迢送到你跟前,就为让你们父子团聚,顺道再给你解解闷。而且对我出手也忒大方了,车子司机一样不落,我……嗐,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李爵问得不直接,没把薛眠强行扯进这场事件的□□里,只把一切无法解释的行为的源头归结于“甲方老板体贴大方”。
薛眠自然不会“引火烧身”说太多,只淡淡道:“可能是为了让乙方更加积极热情的投入,高效配合对方完成工作安排吧。”
李爵点点头,没再多掰扯什么。时间就快到了,三人在检票口道别,薛眠目送着李爵和薛小觅进了闸,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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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周一心慌慌,哈哈哈哈哈哈是有多怕务工……
好啦,本章没啥需要解释的,那我们就周三见咯!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虚惊2
接下来的一整天薛眠都没到任何工作通知,他无事可做,也不想出门,便窝在酒店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晚饭时突然接到姜蒙的电话,告知明天早上八点准时过关去深圳,一应行李都带上,未来两天大家会在深圳参会,结束后直接返回云州。
没过一会儿又接了个崔绍群的电话,说是四天后在北京有个很重要的论坛,天创那边挪不开人,找非凡借调他过去一趟。论坛规格很高,出席的嘉宾里有两位部级干部,不能马虎,指望他去支援。
算算时间,深圳的峰会要开两天,如果结束后当天飞机回云州,次日就得动身去北京,这样才赶得上。
崔绍群把论坛资料发了过来,交代他提前做点腹稿准备。当晚,薛眠拾好行李后就躺到了床上,逐字逐句把资料内容一点一点啃了下来。
啃到最后,人是歪坐在床头睡着的。
次日一早,几人在酒店大堂碰面。
薛眠昨天睡得晚,早上起来后眼睛一直持续性酸痛发痒,往镜子里一照,两边眼球上血丝密布,蛛网似的爬满瞳孔;眼底下方一片乌青,整只眼睛显而易见的有些发肿,模样瞧着实在有点骇人。
如此状态想瞒也瞒不过,瞎子都能看出他是怎么了,所以南渡一上车就问了:“眼睛怎么回事,熬夜了?”
“没,有点胀而已,过会儿就好。”薛眠用指尖在眼周轻轻的点着以缓解难受,顺口道:“我们是明天下午闭会后回云州吗?”
南渡没应他。
他侧过一点身,低头在一旁的扶手箱里翻了翻,没多时便翻出一只墨绿色的小玻璃瓶,包装完好,还没拆封。
把瓶子递了过去:“眼药水,缓一下。”
薛眠低头看了一眼,倒没矫情的拒绝,只是接过药瓶时心里不腹诽了一句:“怎么但凡你坐的车都跟塞了个百宝箱似的,不是吃的就是用的,什么都有。”
药水滴下没过多久眼睛就得到了缓解,薛眠将眼药水还回去,又确认了一遍:“我们是明天回去吧?”
“是。”南渡转头看他:“非凡有事催你回去?”
“那倒没有,但的确有件事需要赶回去处理。”
薛眠将北京论坛的事对他简短说明,道:“时间卡得刚好,如果我们明天回云州,那就来得及。不然我直接从深圳飞北京也行,都一样。”
南渡略一沉思,道:“峰会明天下午结束,既然有事在身,今天的这场参加完,你就先回去吧。”
“不急,”薛眠想都没想迅速接话:“如果确定是明天结束,那就先回云州再飞北京吧,我……刚好还要去非凡取点资料。”
南渡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对他无意中表露的急切语气没有说破,只是点点头,道:“那就一起。到时候散了会就走,坐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去,早点落地,早点休息。”
顿了顿,忽然换了种语气,状似随口的道:“平时工作也别太拼,调节好时间安排,身体更要紧。”
显然薛眠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对话的,或说不习惯对方这么直白的、以一种长辈对晚辈式的提点关心与自己对话,便囫囵说了声谢谢。
突然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他不好意思被姜蒙听到下面的话,便放低了一点声音道:“前天晚上……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其实你当时可以叫醒我的,也就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抱着他回酒店吗?
话题被他自己催生地突然尴尬起来,薛眠说不下去了,只能装傻的卡在那儿。幸而南渡并没多想,只道:“这就更加说明了你的休息时间不够,才会坐着也能睡着。”
薛眠耸了下肩,语气也有无奈:“业务多,没办法。但其实一般年底前才是最忙的时候,现在还算好。我会试着调节的,等过段时间吧。”
即将参加的这场峰会安排在深圳洲际酒店最大的会议厅举行,受邀来宾加陪同人员据说超过五百位。南渡的席位在第一排,主办方提前确认好来宾名单,特意在他旁边空了两张座位出来,都放上了席卡,一张“薛眠”,一张“姜蒙”。
显然峰会形式的会议是不需要给每位嘉宾都配备同传翻译的,薛眠来之前也猜到南渡让自己跟着一起参加,恐怕是和中峦那次一样,只是纯粹过来陪同着,发挥不了其它什么作用。
既来之则安之,人都已经到这儿了,也就不再想什么其它了,从容入座,只等大会正式开始。
这次峰会的主题是讨论未来互联网产业要如何与传统行业进行交互结合,命题有点庞大,似乎也有点虚空,涉猎行业更是不胜枚举。到场嘉宾都是各行各业的翘楚人物,大家在会上尽情交流发言,不时能看到私下交头细聊、互换名片的画面。
会间休息,薛眠放下随手做的笔记,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我们把行李也带来深圳,是香港那边都谈妥了,不用再回去了吗?”
南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指中峦?”
“对,中峦。”薛眠手捏在钢笔上摩挲了两下,慢慢道:“不管怎么说,那么大的一个项目,想拿下不是那么容易的吧。我们只在香港待了两天半,这么短的时间……你……够用吗?”
后半句没好意思说,两天半里居然还抽了一天跑去游乐园了呢。
“是有点难办,不过结果还算满意。”
南渡抬起头,舞台中央的巨大led屏上不断滚动播放着一个三十秒的短视频。那是主办方心制作的广告宣传片,可惜剪辑失了重心,足足三十秒的时间里都没讲清主题思想是个什么。
南渡回目光,转头道:“有时候谈判就是这样,时间长或短不一定是最关键的,快速找到共同目标才是重点。”
薛眠听得起了点兴致,不禁笑着问:“要是不涉及泄密,我能问问怎么谈成的吗?”
中峦置地在香港原本颇有名气,但实力却并非最强。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本身外强中干,只是原可以修炼得更好,所以需要一点时间的累积,以及适时的场外援助。
云汉意欲充当这个援助角色,但更想改变对方思路,从援助变成拍挡。
彼时,云汉得知香港新界有块地正待开发,即刻派andrew带人前往实地调研,确认项目可行后便着手开始准备。
找上中峦求合作属于程序内的正常选择,但中峦的想法却与云汉不在一条路线上。
中峦有名气,但缺钱,新界项目耗资逾五百亿,中峦再怎么有底气也到底缺了真金白银。碰巧云汉主动找上门,bob便提议由中峦向云汉进行商业借款,权把对方当银行对待。毕竟这么一大笔资金银行审核放贷手续缓慢不说,消息也容易走漏,不利于中峦投标。所以bob亲口承诺,向云汉的借款会利息分红一毛不少,只是开发项目不能合作分享,只可挂在中峦名下,属于独立开发。
云汉自然不会答应。
但如果想吃下这块地,就必须要有一个类似“中峦”的本土地产商作为引路人。
两方几经周旋,甚至还一起去到新界现场看了那块地,依山傍水,视野开阔,登高可见大海,远眺可望青山,位置十分优越。如果好好开发,将来必定是个产金宝地。
一个想要完整地块的开发权,但手上严缺资金支持;一个资金充足、实力过硬,但亟待找个思想一致的同路人。
本该一拍即合,只是双方都还没摸索到那个共同的“目标利益”。
最终,经过漫长的沟通取舍,直至昨天夜里谈判再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双方愿意各退一步,找到一条不算折中、但足以打动bob的第三条路。
云汉决定将香港分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权出让给中峦,今后中峦如果想涉猎包括大陆在内的东南亚市场,分公司会是一个绝佳的跳板。同时经由此事牵线,云汉与中峦会签署一份战略合作协议,在未来的市场竞争□□同携手,寻求各种可能存在的合作机会。
至此,中峦因一役而获了一个如此之难得的稳定伙伴,当然是抚掌大笑痛快答应,共同投标新界地皮的事情也就最终尘埃落定了。
“……这代价有点太大了吧?”薛眠忍不住道。
南渡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做生意有舍有得,今天我让一点,但交到一个朋友,以后云汉在香港的发展也少不了需要他。”
“所以动辄百亿的生意,其实也没我们外人想的那么复杂,一场十几个小时的会谈就给一锤定音了?”不知怎么,薛眠这会儿心情莫名不错,话赶着话的又接了一句。
“……也并不简单吧?”南渡直直的看着他,倏尔弯唇一笑,道:“不过比起你们同传口译,或许还是稍微轻松一点的。”
怎么可能。
薛眠不傻,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意味,挑了下眉,忍不住挤兑回去:“不用这么拐弯挖苦我,承认你们生意人难做还不行么。”
南渡垂眸一笑,摇摇头主动认输,不跟他这么小孩子斗嘴似的你来我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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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虚惊3
中午休会,主办方安排了自助餐。餐厅里,几个国内大企老总一见南渡,都说会间没聊尽兴,要过来一起坐下边吃边叙。薛眠一看这阵仗,自觉的端着餐盘让出座位,去到角落一个靠边的位置。
姜蒙陪着老板同坐一桌,没一会儿又过来了两个搭讪的。她看了一眼老板,南渡适时朝她点了下头,她便端着盘子把自己那张椅子也让了出来。
“薛老师,午餐口味还可以吗?”姜蒙坐到了薛眠对面。
“挺好的。”薛眠顺手清空桌面上的两个空水杯,让出地方给她放餐盘。
姜蒙点头致谢,边吃边聊:“认识薛老师也有段时间了,不知道现在习惯云汉安排的工作吗?”
“嗯,还可以。而且本来也没接多少案子。”薛眠拿起水杯朝她示意了一下:“一直没机会跟姜助理好好道声谢,这段时间有劳关照了。”
“不客气,应该的。”
姜蒙同样举杯相敬,二人又再聊了些别的,从最近在看的某本书到下一个想去旅行的城市,全是些稀松小事,一场纯粹的聊天,谁都没把话题扯到某些太深入的人或事上。
所以薛眠很感激眼前这位助理明明身在局中却只看不言,没向他提起一字半句有关他和南渡之间这不寻常的来往关系。毕竟近如姜蒙这样的观察视角,不可能看不出他二人的不同寻常,但她一直保持着不提、不问,自然去了薛眠不少的顾虑和可能因为答不上来而引发的尴尬。
一餐饭吃得轻松,下午的会议定在两点开始。当嘉宾们陆续往会场走的时候,突然,所有人的手机上全都到了一条相同的短信——
尊敬的嘉宾,您好!接本市政府紧急通知,广州口岸今早疑似出现两例“梅林莎”病毒携带者,现已被送往当地医院接受紧急救治。梅林莎病毒源自非洲,是一种能引起人类产生梅林莎出血热的烈性传染病毒。该病毒具有高传染、高致死的特点,对人类危害巨大。感染者症状包括发热、呕吐、腹泻、肤色改变、全身酸痛、体内体外出血等。为防止可能发生的大规模病毒传染,从现在起,本市及相邻七城将实行临时管制,并取消所有集会类活动,航空、铁路交通也将进行严格安检方可进站。各位请注意,一旦您发现您或您身边人有上述症状(之一),请务必在第一时间送医就诊,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同时,本次峰会将立刻宣布结束,给您带来的不便也敬请谅解,如您有任何需要帮助的,请随时与大会会务组联系。因事出突然,会务组正在协力统筹,联系方式稍后会统一发送至各位手机上。以上,请各位嘉宾知悉、转告!
一时间,整个峰会大厅如炸开的铁锅,沸沸扬扬全是说话声。好些嘉宾一看情况不对,半秒都不多待了,提着包掉头就走。
薛眠和姜蒙正站在走廊上,刚刚午餐的时候南渡被几个老总包围,后来就没跟他们走到一起,这会儿大概是还在餐厅没过来。姜蒙不敢耽误,赶紧给老板打电话,确认位置后按吩咐到一楼大堂碰面。
“总,我们是订机票立刻回去还是再等等?”姜蒙问。
“订票吧。”南渡抬表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再联系一下津宏集团的邓总。本来约好明天在深圳见面,既然出了安全问题,他怕是也不会过来了,跟他说下次时间再定。”
姜蒙点头:“好,我来处理。”
大堂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坐上车,先往住的酒店赶去。路上姜蒙安排着订机票,可航空公司回复的消息是云州正遇台风过境,所有起落航班全部取消,恢复时间待定,但至少今天是肯定不会通航了。
“那、我们是不是得先留这儿了?”
薛眠看上去有些急,确实也该着急。且不说眼下这疫情会不会扩散蔓延,对本地区会不会造成不可控的安全影响,到时候局地如果进行更加严格的封锁,交通势必会更受影响。别的不说,他身上还压着个三天后在北京的工作任务,实在耽误不得。
“别慌,”南渡伸过手,在他膝盖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北京的论坛是大后天举行?”
“是,”薛眠点头:“除非实在有困难,否则再怎么样我都得过去。如果真去不了,最迟明早必须得给对方答复,让我师兄换人顶上。”
“临时换人,对方肯吗?”
“应该……”薛眠也踌躇不定,拿不准天创的反应,只好道:“最好是不换人。我自己转机奔波一点没什么,但那个论坛很重要,绝不能出一点问题。”
南渡垂眸沉思片晌,方道:“那就做两手准备吧。姜蒙,你盯着航班,如果明早航路还不开放,直接开车回云州。”
……开、开车回云州?
云州距离深圳少说得有一千公里,途径四省,满打满算最快也要十个小时。如果真开车上路,不光司机长途驾驶会疲惫不堪,乘客恐怕也不好受。
“我是赶着回去办事,但你们不用这样的。”薛眠“受之有愧”,赶紧道:“如果明早还没有航班,我自己租车雇个司机,你们等台风过了再回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急着回去。”南渡淡淡一笑,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好了,就这么决定吧。晚上好好休息,做好明早动身的准备。”
薛眠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想想,没多言,只点点头,暂时把心放回肚子里。摸出手机给崔绍群发了个消息,把这边情况大致一说,让他还是提前安排个备份的同事,万一他没办法准时赶回云州,好歹能有人及时顶上去北京赴差。
晚间,华灯初上,外面一片灯红酒绿,这座国内顶级的现代化大都市闪耀着属于它的别具一格的光照人。薛眠有些累,便待在酒店没出门,看着新闻里不断滚动播放着的最新的疫情情况。
新闻说广州口岸那两例患者已经确诊,现在正在医院进行相应的隔离治疗。可是梅林莎病毒具有很强的传染性,谁都无法保证那两名患者此前到底接触过多少人,可能存在的传播范围有多广。政府各部门不敢掉以轻心,只能一点点排查,将最近报出有发热、呕吐、出血等症状的“疑似病例”统一治并隔离。所以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珠三角几座相邻城市全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民众们能不出门都尽量不出门,做好第一重自我保护。
薛眠记挂着机票的事,自己在手机上翻查了半天航空信息,都是停飞状态。坐立难安了半天,最终没忍住,打了个电话给姜蒙。然而那头姜蒙的声音听着不像是在酒店房间,一问才知是南渡临时有个约,这会儿正在外面跟客户喝茶下棋。
喝茶?
下棋?
这不是年过半百的老干部才有的娱乐消遣?
薛眠有些懵,眨了眨眼睛,不过眼下倒也管不上这些了,急道:“我刚刚查过航班信息,好像不太乐观。台风短期内没有离开的迹象,最快也得是明晚才能北上进入渤海区域减弱消失,那……”
下面的话就不用点开说了,显然,如果他们一定要明天走,只能是开车走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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