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却原来道理并不是这样。
原来爱意说出口的时候,甜蜜的不止是被爱的那一个,也温暖了爱的那一方。
薛眠如梦方醒。
他咬着唇,眼神有些犹豫又有些慌张,最终迈出了至少在今晚看来绝对算得上他人生里最难能可贵的一大步——他张开双手,用力拥抱住眼前的男人,在对方回神之前抬起头,将一枚吻极是珍重的印了上去。
“我喜欢你。”
小心翼翼的贴住对方的唇,薛眠做着他有史以来最勇敢的告白:“喜欢你,很喜欢你,只喜欢你……背你下山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你有事,如果你……我根本不敢想。我以为你都知道,所以不需要我说出口,可是原来不是的……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会永远都喜欢。”
他抬起眼睫,瞳孔里闪烁着南渡一时没看太懂的光。男孩脸上的表情异常认真,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用最简单的话语,以最真挚的语气,告诉这个人,他有多爱他。
“南渡,我喜欢你。”
(在线祈祷本章过审o(︶︿︶)o )





却非意中人 西藏17
南渡一夜没睡。
挺黑色幽默的,他倒希望自己没睡的原因是因为“累”了一夜。
但并没有。
在薛眠做完那番惊天动地的告白后,不知是困的还是怎么,总之就是最后撑不住的倒下去,在他怀里安然睡着。
但接下来的时间南渡却睡不着了,脑中不断回响着那些振聋发聩的字句,每一个字眼他都要单拎出来品读无数遍,直到磨碎了碾化了埋进心里,才放心似的确认到,确认那些赤诚滚烫的告白都是他的了。
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以他这样性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情爱之事这么幼稚,一句颠来倒去简单的“我喜欢你”就能搅得他心花怒放,整整一个晚上都坐立难安?
时间倒退,其实之前有些话南渡做了点主观上的保留,没对薛眠完全坦白——原来除了高中时代谈的那个男朋友以外,他在美国的时候其实也有过一段短暂的恋爱经历。对方是个白人男孩,jc的学长,二人相识也是通过jc,但后来因为对方举家移民去了欧洲,所以两人短暂的半年之恋便就此画上了句点。
还有一个连带的秘密,南渡想想,觉得也不必说了。
那个白人男孩……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有过肌肤之亲的人。
无疑他思想是前卫的,但前卫并不代表放纵,试想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健康男性,若说还是处子之身,恐怕也没几个人信的。但他从不滥/交,自打和regan和平分手后一直到回国,再到四年大学念下来,身边再没有过一个可以被冠以“男朋友”身份的角色出现,自然也没再跟谁亲亲爱爱过。
说白了,其实家世背景摆在那儿,想往他床上爬的男孩女孩不计其数。但至多只是有那么一两个酒后看得过眼的陪着喝了几杯,在灯红酒绿的光影映衬下瞧着秀色可餐了些,可真要说实打实的做点什么,他是一概敬谢不敏,放杯清场。
所以云州富二代的公子圈里,南渡是个被众人背后揣测最多的“另类”。揣测什么的都有,比如审美有壁品味清奇?或者其实性取向是假?再或者他身体患有不可告人的隐疾,其实根本就“不行”?
就连秦笛有时候都表示不解,他们什么样的男孩女孩没见过,南渡怎么就没一个招安的。难道是在美国的那一年治疗奏效了?
南渡则是懒得解释。他是有泡姑娘小伙儿的资本,但不代表一定要那么做。在他这里,为了解闷的“玩”是次要的,有没有一个能让他动心的才是“招安”的唯一标准。
在遇到薛眠之前,他没细想过动心的具体要求应该包含哪些。什么样的相貌,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谈吐,什么样的三观……
他并非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薛眠。
事实上,他会喜欢薛眠这件事是个意料之外的意外,本不该发生。但既然感觉来了,也没想过要避开或者提前终止,这不是他的性格,也不符合他凡事自己掌控负责的原则。
有些事,虽然跟最初计划里的不一样,但他可以在过程中不断纠正调整,直到一切都按他的意志和设想往前继续行进。他不在乎“意外”,更不在乎“变化”,只要这些还在他的手里攥着。
薛眠说要找卞雪莉提分手,听起来该是件能让他感到高兴和甜蜜的事儿。但薛眠此前并不知道南渡已经了解了全部隐情,所以他这样傻乎乎的去摊牌,根本无法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此时此刻,卞雪莉眼里的薛眠已经不再单纯是一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是一件可以为她换取某些觊觎已久的东西的筹码,如果薛眠先找她提分手,以卞雪莉的聪明,绝不会开口打短或拒绝,甚至还会大方的送出成全与祝福。
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是薛眠从另一种意义上又“欠”了卞雪莉一次。此后,卞雪莉有了新的道德筹码可以随时支配薛眠,以人情换人情,以道义助道义。只要薛眠认定了是他辜负卞雪莉在先,是他自私的为了个人的爱情而率先背叛了他们之间的友情,那么卞雪莉就可以随时以此为理由而进行卖惨。只要她有难,只要她需要,薛眠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去帮她,去还这个于他而言莫大的人情之债。
南渡显然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何况归根结底,这也是薛眠为了能跟他在一起而冒的险,但悲哀的是傻愣愣的薛眠甚至都不知道这样的风险的存在。
多可怕。
所以南渡有他的主张,他会在薛眠动作之前先出手,以他的考量他的方式,为薛眠切断这一切的麻烦和隐患。
然而此时此刻的南渡却并不知道他所想的这些,和在不久的将来要去做的那些,将以蝴蝶效应般产生怎样的动荡,最终给他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
而这个后果,让他终生都活在了绝望的后悔中。
次日,阴雨绵绵。
一大早周旋和巴桑大叔就过来探视南渡,根据伤口恢复情况判断不需要用医院送来的药了,只要把匕麒草连内服带外敷的再用两天,伤口就能好痊。
薛眠早他们一步出了门,听央拉大婶说是去了县城。山路不好走,大婶给他找了个刚好也要进城的村民,这家在城里做拉砖生意,有辆拖拉机,可以顺路带上他。
这还是薛眠第一次坐拖拉机,吵是吵了点,一路都像放鞭炮似的“轰隆隆——轰隆隆——”热闹个不停,但车身还算稳当,速度也够快,没到一小时就赶到了曲萨纳县城。
大清早的又是个阴雨天,薛眠没事儿跑这么远来县城干什么?
买东西呢。
早上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洗漱的时候就已经琢磨了好半天,最后决定要进城一趟。村长家的鸡是养大了下蛋卖钱用的,之前已经杀了两只给他们做菜,大家心里都过意不去,所以后来西瀿才做主买了一笼子鸡仔回来当补偿。现在南渡调理身体需要进补,总不能还杀后院的鸡,薛眠便决定进城一趟,买些鱼啊肉啊水果什么的,回来给那个病号炖汤喝。
曲萨纳只有一个农贸市场,贡布大叔把薛眠送到地方,叮嘱他买完先不要离开。他这趟砖装一下大概需要两个小时,送货路上会经过村口,到时候直接就把薛眠捎带着给送回去了。
薛眠点头道谢,按照贡布大叔指的方向走过去。农贸市场建在县城东边一条长街的入口处,不算很大,但薛眠想买的东西这里基本都有。
绕着市场走了一圈,挑了两根大排骨,一只宰杀好的老鸭,还有三条活鱼,鱼用草绳吊好,拎在手上一路都是活蹦乱跳的。再拐到副食品区,买了一些橘子香蕉苹果,东西加起来有点沉,不过出门的时候大婶给薛眠拿了个筐,东西放筐里背在背上还挺省力的。
买完东西出了市场,薛眠一看时间,距离跟贡布大叔约的两小时还差几十分钟。他记着大叔的叮嘱,不便走远,就在市场周围走着看了看。
下着雨的县城跟刚来的那天很不一样,没了阳光的照耀,整座小城看上去有些灰蒙蒙的孤冷。雨丝打在房檐屋瓦上,像给这幅青灰色的水墨画上了一层清透的底油,在某些角度看过去,似乎还闪着一点亮色的光。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吟诵般清唱的声音。
薛眠停下脚步循声望去,见一个卖布的小店廊檐下蹲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翁。老翁穿着藏区传统服饰,已经见白的头发被遮在宽帽下,花须遮唇,手上拿着支黑色的长杆子烟斗,吐纳的间隙自得其乐的哼唱着一首极富特色的民族小调。
老翁面前支了个摊子,上面鳞次栉比的摆满了各种银制品,有酒具,有香炉,还有项链戒指一类的饰品。
薛眠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在摊子前蹲下身。眼前物件一眼望去,个个都充满着浓郁的藏族特色,无论是花纹还是雕刻手法,都是他之前从没有见过的。长得像老鹰一样的酒壶,形状像佛陀一样的香炉,太阳纹饰的项链,海螺造型的酒杯,还有其它各种致奇异的耳坠手镯,不一而足,简直大开眼界。
“看看呀?”老翁操着一口浓重口音的汉语跟他搭话:“都是银的,好看。”
薛眠一边点头回应,一边移动着视线逐一看去,每一件都新奇致,不比商场专柜里的那些金银差到哪儿去。
看了一会儿,薛眠相中了一枚银戒指。
戒指不是闭环,首尾并不相连,所以中间有一个半厘米的缺口。指环整体造型是一串麦穗亦或其它长条状的植物,头部嵌着一只小小的飞鸟,鸟身不大,镶在戒身上并不突兀,甚至有点画龙点睛的感觉。
“大叔您好,这个怎么卖?”薛眠举着戒指问价。
“这个不贵的不贵的……”老翁笑呵呵的摇摇手,转眼从摊面一个靠里的角落里拾起另一枚戒指递给薛眠:“这是一对,两个要一起,一起买的才好的。”
原来是一双对戒。薛眠忍不住的新奇的接过一看,两枚戒指造型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戒头部分的小鸟朝向是相对的,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若是合在一起看,就是两只鸟儿互相朝对方的方向展翅飞去。
很有趣。
薛眠几乎没做犹豫,当即就想买下它们,并且在同一时刻心里莫名雀跃起一个念头。这样两只别有含义的对戒,就像所有的鲜花都有花语一样带着某种特别的寄意,刚好契合上他心里一个忽闪忽闪的期冀。
付款的时候老翁朝他招招手,将戒指托在手心里,给薛眠看指环内层镌刻的一行字。
那是一行藏文,两枚戒指里刻的一样,老翁微笑着给他翻译成汉语,意思特别美好。
——“穿越时间的永恒守护”。
※※※※※※※※※※※※※※※※※※※※
还有明天的一章结束后就回到现在时咯。
冷!哈哈哈真的。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西藏18
时间白驹过隙的往前走,距离农历新年只剩下五天的时间。这天,薛眠等人拾好行李,准备跟村长一家还有医疗队道别。
医疗队的支医任务要持续到腊月二十八,两拨人没办法凑到一起走,西瀿依依不舍,但无奈他们出门确实有点久了,远在云州的家父母早已经不能再等。要不是因为有南渡一路陪着过来,他们稍微能放点心,恐怕早就带着绳子亲自入藏来拿人了。
“你就不该跟老爸老妈说我们是来了西藏,”西瀿一边抱怨一边不情不愿的箱子:“就说出去旅游了呗,巴黎罗马大溪地,随便编个地方,也省得他们这么啰里啰嗦的管东管西。”
“你当他们智商随你?”南渡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你——!”西瀿气得没话接,只好咬牙在心里问候这个刚刚大病初愈的病号怎么伤的是腿而不是嘴。
薛眠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走过去对西瀿道:“其实没关系的,现在是寒假,孟鸾结束了支医也要回去云州,如果想再见她,春节约她出来就好了。”
说的也是!西瀿终于散了一点阴霾气,扭捏着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南渡,这才前尘尽忘的跟薛眠说话去了。
要出发了,巴桑和央拉两口子依依不舍的送客人离开。
央拉大婶一直拿袖子抹眼睛,没忍住红了眼眶,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大家多少都有感情了。西瀿一看大婶哭,不得了,他也想哭,红着鼻子直抽抽。他怀念这个小院,怀念院里的人,怀念自己在这里留下的所有身影,甚至还有点怀念后院那些他养的鸡。
一番话别相送,三人上了车。村长两口子提前准备了一些土特产,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自家做的青稞酒和青稞面。夫妇二人一片心意,南渡推辞不得,虔诚地下,而他们几个人的心意他也已经代为备好,放在留宿房间的大榻上,回头大婶拾屋子的时候就能看见。
车子开出小院,西瀿忍不住放下车窗回头看——周旋带头,一群医生护士站在院门口招手目送他们,而西瀿最记挂的那个人就站在人群中间,因为身高打眼,在他心里便如鹤立鸡群般的耀眼夺目。
“……鸾姐姐……”
西瀿红着鼻子小声唤了一句。
车子缓缓往前开,就在快要驶出众人视线、西瀿不得不回脑袋乖乖坐回去的时候,突然,他看见陆续往回走的人群里有个人影站在那儿没动。
西瀿先是一愣,继而猛的睁大眼睛狠狠揉了一下。他趴到车窗上极目远眺的回头看,见孟鸾就站在原地,目光遥望着他们这边,手里拿着个粉红色的物件。
然后她举起手,轻轻挥了一下手里的东西。
因为距离太远而变得模糊的画面里,西瀿笃定的认为他看到了一个微笑,就像早春三月里的金边海棠,绽放在孟鸾的脸上。
那是他早就买好的一份礼物。
一顶粉红色的羊绒帽子,放在他衣橱里保管得很好,但一直没机会亲手送出。这次入藏西瀿特地记着要把帽子带上,并在昨天晚上吃完饭大家一起出门散步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将心意亲手交到了孟鸾手里。
不知是出于旁边还有医疗队的其他人,孟鸾不想因为拒发生争执从而引来旁人看热闹,还是什么其它西瀿暂时没想到的原因,总之她没多言的下了。西瀿相当开心,虽然他不指望孟鸾会喜欢这顶帽子,更不指望她会戴,但他想着只要她肯下就行。以后,她的储物箱里将会躺着一件他亲手送的东西,这个念头哪怕只是拿出来想一想就够他乐上三天。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孟鸾会带着这顶帽子来给他送行!
没有太阳的青灰色天空下,北风猎猎的呼啸在耳边,无边的阴霾笼罩着大地,据说一场积攒了大半个月的冬雪即将在今天晚些时分落下。
但西瀿的心里却在这一刻升起了一轮红扑扑的太阳,暖如蘸了蜜的春。
回云州的航班不再是红眼,不晚点的话下午两点就能落地。薛盼昨天打来电话,说她的出差提前结束,今天就能回到上海。薛眠一想,那他也不耽误了,等到了云州先回学校拾行李,然后坐今晚的火车去上海。
南渡本能作祟的又想拦,但又没有再拖延不放人的理由,只好作罢。
今天的西瀿格外兴奋,他心情奇好,登机之后一个人安安分分的坐一边,再不嚷着要这要那要人陪聊天说话,实在是乖得不同寻常,难能可贵。
飞机穿行在万米高空,今天大家起得早,这会儿一坐下来都有些犯困。薛眠打了两个哈欠,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却不防被人突然挠了下腰,忍不住噗嗤一口笑出声,拿眼睛瞪过去:“干什么!”
南渡勾着嘴角笑得一脸高深莫测,靠过去小声问他:“外套袋里装的什么?”
昨天难得出了会儿太阳,南渡把他们仨换下的外套拿出去晒,习惯性的掏兜检查,却在薛眠的外衣口袋里摸到了两个小东西。
一对戒指。
一模一样的造型,花形简单但雕刻致,银制的质地下泛着微亮的金属色泽。虽然看上去不是价值多贵的物件,但彼时彼刻入眼的一刹那所带给南渡的冲击却不小。
不知道它们是薛眠从哪儿淘来的,但这戒指背后的含义,或说薛眠想用它们来干什么,想来已经不需要再多言假想。
薛眠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被对方偷窥,当即唰得面红耳赤,慌乱间忙躲开南渡的目光,手下意识捂住口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南渡则气定神闲多了,他笑眯眯的抬起一条胳膊搭到舱壁上,将人环进包围圈,步步紧逼的问:“背着我偷偷买那个……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管我要干什么,背着我偷偷看我的东西,我还没问你呢!
薛眠又臊又急又气,背过脸去面壁静默,手捂着口袋不松劲,就怕对方一个突袭伸进去把戒指捞走,举着物证来“逼供”。
“不说就不说吧,老躲我干什么。”南渡眼睛里淌着浓浓的笑意,见对方既不承认也不言语,知道是脸皮太薄受不住这番当面戳穿,加上薛眠又不会撒谎,进退维谷间就只能以无声应有声了。
玩笑有度,南渡撩到几句点到为止不再逗他。机舱里乘客不多,大家各自翻杂志看报纸,困到极致的薛眠很快便睡了过去。
航班落地,开着在停车场里晾了七天的座驾直奔市区,南渡就近在有地铁的路边把西瀿放下,然后调转车头往同华驰去。
进校、进宿舍、打包行李、再出发……一气呵成,等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春运票不好买,不过还好云州和上海两地间的对开车次多,而且全程五个小时也不算多远。薛眠喜滋滋的抢到了一张站票,南渡却一脸黑线的瞟了那张车票好几眼,最后一甩手,干脆要开车送薛眠去上海。
薛眠吓得赶紧拒绝,眼看天都黑透了,就算南渡车技再好,薛眠也不敢让他跑夜路长途。而且到了上海后难要带他见薛盼,薛眠是真的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姐姐重新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这会儿不是个三人聚首的好时机。
最后,南渡勉强妥协尾,二人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春运大潮里艰难前进。南渡买了张站台票,一直把人送上火车,直到汽笛声响,长龙一般的车身在铁轨上压出“咔擦咔擦”的阵阵响动,刚刚那个还被自己牵在手里的男孩已经被这条长龙不回头的带走,越跑越远,转眼再没了踪迹。他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最后连铁轨的响声也都听不到了,这才回目光,转身离开。
小雪纷纷,春节如约而至。
年三十那天晚上,上海外滩广场上人山人海,上万名群众守在浦江两岸等着新年的第一声钟声敲响,簇拥着围观一年一度的烟花盛景。
薛眠和薛盼被挤在岸边的连廊上,脸颊被冻得红扑扑,脸上却洋溢着幸福满满的笑。
这还是自父母故去后姐弟俩为数不多的能在一起过新年,以前二人不是一个在福利院就是一个在异地打寒假工,总也凑不到一起。如今薛盼已开始独立,有了工作也有了存款,而薛眠也离开福利院、步入到崭新的大学生活,相信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苦尽甘来。
这几天薛眠的手机经常不间断的响起,有时是电话,有时是短信。如果是电话,他就会捂着手机“咚咚咚”的跑到屋外去接,而且一打就是十几分钟,一副鬼鬼祟祟怕人瞧见的样子。
这会儿喧嚣吵闹的户外,电话又一刻不停的响起来了。薛眠按下通话键,一只手举手机一只手堵耳朵,可四周实在太吵,那头的声音他一个字都听不清,相信对方也是一样。
薛眠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一秒不等的迅速点开短信箱,指尖飞快打出一串文字发了出去,没一会儿回信也过来了。
薛盼已经观察好久了。
她摆着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架势,只抿着嘴唇静静的看着这个傻小子对着手机发笑,待他把手头事应付完,侧过胳膊顶了他一下,促狭的问:“恋爱了?”
够单刀直入的。
薛眠从不对这个姐姐撒谎,他也不擅于撒谎,加之又觉得这事儿早晚得告诉薛盼,所以并不回避,只点了下头以作默认。
“谁?”薛盼继续笑问:“哪个这么有福气的小子,你们学校的?”
又是点头不开口。
薛盼知道他这是害羞了,她也不追太紧,何况自己心里已经有谱,便温柔着声音试探问:“是不是那个……送我坐火车的驾驶员?”
薛眠:“……”
一句驾驶员终于把薛眠逼得开了金口,红着脸纠正道:“姐,是学长,不是驾驶员……”
“哈哈哈……还真是他啊?”薛盼一阵哈哈大笑,四周那么吵,也不用怕谁听到,又问:“那他对你好不好?你们是认真的吧?我可先叮嘱你一句啊,你比他小,看着也没他阅历多,在外面可不能吃亏啊。咱家的孩子不是能让人欺负的,他要是敢欺负你,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你都必须得跟姐说,记住了?”
薛眠被她说得更羞了,虽然嘴上不肯接话,还是乖乖的点了一下头,心里淌了蜜的甜。
不远处,对岸的烟花响动已经蓄势待发,薛眠拉着薛盼的手在人潮里逐波往前,一起去追赶那新年的第一束光。
※※※※※※※※※※※※※※※※※※※※
啦啦啦,下章开始新篇章。
内什么,明天后天有大忙事要忙,没有时间改稿,所以周一停更一天,周三继续。 给新来的小伙伴介绍一下咱们的更新时间:每周一、三、五、六、七。 大约文章快完结前一个月会日更,到时候提前通知~~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笙曲1
查房的护士过来敲门,提醒病人家属该走的可以走了,留一个下来守夜就行。
1...7273747576...1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