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朱门贵女守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鸿一菌

    楚延卿似笑似叹,“若是见事不明白,康亲王府何来今日盛大寿宴若是心胸不豁达,康亲王府又何来今日闲散富贵”

    毅郡王妃有意示好,康亲王妃何尝不是

    图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有朝一日龙椅换人坐,再保康亲王府几代好日子。

    康亲王妃的意思,就是康亲王的意思。

    康亲王府想上东宫的船。

    念浅安也半笑半叹,“难怪康亲王妃即不搭理姜四夫人,又不维护三嫂。她老人家睿智通达,就算事先不知情,事后也该猜出几分了。竟半点不讲情面,半句不替三嫂求情,实在杀伐果决。”

    楚延卿想起刘文圳的话,笑意转淡感叹加重,“明面上的亲近,未必是真心亲近。”

    傻龙或许无情,亲夫妥妥有义。

    这些话这声叹,其实顾念天家亲情。

    念浅安捧着酸软少女心亲亲楚延卿,掰着指头故作轻松,“四叔母且不论,大嫂、康亲王妃、靖国公夫人和李夫人,再加上那些力挺念家的,两只手都数不完。今天的事儿告诉我们,圣人诚不欺我。孔子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家太子殿下当如是。”

    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楚延卿失笑:“……那是孟子曰的。”

    念浅安干笑:“……子太多记错了。”

    逗完亲夫逗傻龙,“以前康亲王妃不是没见过十一弟。今天却跟头一次见似的,欢喜得连前院宴席都不放十一弟去了。”

    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她十分怀疑康亲王妃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老眼弥辣,已然窥见傻龙头顶的大绿帽。

    楚延卿越发失笑,大手盖住念浅安笑得鸡贼的脸,没好气道:“静观其变,且看康亲王妃会否有所动作再说其他。”

    亲夫何止顾念亲情,还很顾念傻龙的面子。

    念浅安不由又亲亲楚延卿的掌心,说完老子说女儿,“七妹的亲事,姜贵妃恐怕不会同意。”

    楚延卿蜷起手低下头,轻啄念浅安一下,语气比亲吻更温柔,“只要七妹愿意,我们帮她一把便是。”

    理智在线的念浅安:“……你是出于心虚想弥补七妹吧”

    感性未遂的楚延卿:“……难道你不是”

    “是啦。”念浅安一顿咳咳,“谁知道当时会偶遇魏夫人魏二少奶奶和余夫人嘛。一时顾不上七妹也算错有错着呀,真是姻缘天定呢,七妹也算因祸得福啦!”

    越听越难受的楚延卿:“……你喝多了”

    说话好恶心,突然好想把媳妇儿扔出去。

    越说越顺口的念浅安:“……没喝多。”

    尚郡王妃就是这么说话的,看来她学到了精髓。

    “三嫂娇花做派,我总不能显得太凶恶。”念浅安义正言辞,“世人多爱同情弱者。我决定学三嫂娇滴滴柔弱弱,不然受害者看起来像加害者,凭白让装模作样的三嫂占便宜。”

    楚延卿不难受了,笑倒在念浅安肩头,嗤嗤笑骂,“促狭鬼!”

    念浅安眨眼嘟嘴,好无辜好天真,一路扮娇花回宫下车,吓得陈宝等人频频侧目,也吓得陈宝徒弟舌头打结,“禀、禀殿下娘娘,尚郡王在东宫门外求见,毅郡王、珥郡王、乐平郡王正一道陪着。”

    念浅安闻言乖巧又娇气,“殿下去忙,我自己去坤宁宫就行啦。”

    她好险没来个歪头比心,楚延卿面无表情地点头,头一回走得毫不留恋。

    这什么不解风情的亲夫,居然半点不怜惜娇花

    真是……好眼光!好品味!

    念浅安捂嘴娇笑,又吓得远山近水默默站远了点,唯有小喜鹊没被吓到,奋力去抱蚁山满脸欢快,“摆到娘娘的内书房里可好我来养!我来养!”

    迎出东宫的小豆青小豆花见念浅安点头,边帮忙抬蚁山,边低声道:“人证物证已经送去坤宁宫了。”

    念浅安表示收到,带着远山近水改道,学尚郡王妃平时走路的样子,小碎步飘去坤宁宫,结果用力过猛,莲步轻移没移好,门槛一绊飞身扑进正殿,瞬间摔成华丽丽的狗啃泥。

    吓上加惊的远山近水:“……”

    太子妃好丢人,一点都不想扶怎么破

    绑手堵嘴的尚郡王妃主仆也:“……”

    太子妃好蠢,突然觉得不可恨了怎么破

    端坐上首的周皇后更:“……”

    小六媳妇这副鬼德行,皇上究竟看小六媳妇哪里好

    一旁周姑姑想笑不能笑,想心疼又疼不起来,只得强行圆场,“太子妃和娘娘果真亲厚,这才出宫半天就思念成疾,才进门就等不急行起大礼来!”

    持续狗啃泥的念浅安默默趴好,“应该的,应该的。”

    两辈子两个娘,都没受过如此大礼好吗

    果然做婆母的比做母亲的有福气。

    虽然这福气纯属车祸。

    念浅安内心嘤嘤嘤,面上颤巍巍,扶着终于伸出援手的俩二货站起身,以眼神谢过强行圆场的周姑姑,然后强行挽尊,“母后在上,之前在王府别院没了的事儿该了啦!”

    啦得尾音老长,周皇后眉心微皱,周姑姑老手一抖,抖掉尚郡王妃主仆嘴里的汗巾。

    尚郡王妃一阵娇咳,她的奶娘扭身护主,心痛又悲愤,“太子妃要打要杀,老奴不敢有二话!但郡王妃是上了玉碟有品级的皇室媳,无缘无故凭什么遭此屈辱!太子妃僭越妄为,求娘娘做主!”

    “凭什么凭你们心思歹毒想害人呀!”念浅安不甚羸弱地抬抬爪子,“妈妈真是的,都这会儿了还有脸说无缘无故,缘故都在这里啦!收买下人串联内外,害我以为三嫂有多疼我,费心做局是帮念家治姜家呢,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呀!

    妈妈不说破这柳勇才的身份,我还想不到这一节呢。先将柳勇才弄进内院勾住姜元聪,后借我的披风使障眼法将七妹诓去绣楼,一局套一局,乍看是要念家姜家当众撕破脸,其实是想挑拨离间,好让椒房殿恨上东宫互相仇视吧”

    淡扯得半真半假,差点连她自己都信了。

    娇弱爪子赶紧点来点去,“妈妈别急着狡辩,先瞧仔细人证物证嘛。甭管王府下人是死是活,我问不出实话,慎刑司肯定能问得出呀。再看这一包银子银票,即有官印又有私印,是不是三嫂的应该也很好查吧

    妈妈不认也行,柳勇才常光顾的勾栏美娇娘,和他接头给他送银子的闲帮,妈妈总该认啦银子银票是那美娇娘吐出来的,闲帮是三嫂名下侍卫乔装的,哪个都做不得假呢!再有姜元聪的良妾外室,本来不为人知,拜这场算计所赐,倒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啦!”

    点完活物死物,又去点娘子军,“告诉妈妈,你们是谁的人呀”

    “王府别院的人。”娘子军们脚踩人证物证手叉着腰,淡也扯得半真半假,“若非康亲王妃察觉异样,命奴婢们盯紧门户,哪里逮得住将柳勇才偷弄进别院的侍卫,又哪里能将这些吃里扒外的丫鬟婆子一网打尽”

    所谓听亲夫一席话,胜谋十场局。

    念浅安果断一推四五六,将“功劳”全算在康亲王妃头上,即不暴露娘子军是她的人,又将自己摘干净,言而总之受牵连的是姜家,被算计的是东宫和椒房殿。

    高度一升华,就和她的清白名誉没半毛钱关系了。

    奶娘心中大骂放屁,面上却不敢顺着话茬一桩桩对质。

    早在被绑的刹那,她就深知大势已去。

    否则不会故意揭破柳勇才的身份。

    郡王妃只想害太子妃身败名裂,如今由暗转明失却主动,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只能由她顶上。

    “太子妃能说会道,怎么不说说这柳勇才是何来历”奶娘心中悲凉,脸色却不忿,“怎么不说说姜元聪为何昏睡不醒,那些喊冤的又为何来得那样巧”

    “妈妈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呀”念浅安哪是能说会道,根本是胡说八道,“我是以果推因,又不是未卜先知。落花阁之事是妈妈设计的,我还没问妈妈呢,妈妈倒来问人家!”

    不就是扮嫩装傻吗,当谁不会似的!

    奶娘莫名一阵恶寒,从身寒到心,忽然大放悲声抢地磕头,“是老奴猪油蒙了心!嫉恨太子妃做弟妹的比做嫂嫂的郡王妃还风光,这才费尽心思想为郡王妃出口气!本想祸水东引,叫椒房殿和东宫正面对上,哪想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既被太子妃、康亲王妃识破,老奴认罪!老奴有错!”

    念浅安心道果然如此,如此舍身为主,只能算是个好下人,如此为虎作伥,却不能算是个好人。

    好容易咳完的尚郡王妃仿佛听傻了,挣出奶娘身下,一脸恨铁不成钢,“妈妈糊涂!我欢喜有六弟妹做妯娌还来不及呢,妈妈倒做起我的主儿来!竟、竟做下这样的糊涂事儿!”

    “是老奴的错,全是老奴的错!”奶娘转身冲尚郡王妃磕头,抬起血染双眼一字一句道:“老奴瞒着郡王妃犯下大错,不求活命,只求不累及他人,不连累郡王妃!”

    她愿顶罪赴死,只求不累及家人。

    尚郡王妃垂下眼掉下泪,跌坐在地,“妈妈糊涂,妈妈好糊涂……”

    念浅安边暗翻白眼边跺脚,刚娇里娇气喊了声三嫂,就被眉头紧皱的周皇后打断,“你喝多了还是疯了,好好说话!”

    语气动作恶心得要死,简直忍无可忍!

    接连被亲夫婆母嫌弃的念浅安:“……”

    周皇后和楚延卿果然是亲生的,眼光品味一毛一样。

    于是放弃扮演娇花,化身霸王花,“三嫂别哭了,你这作态除了令人三如没别的。”

    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难怪周皇后受不了。

    她也受不了了啦!

    嘤嘤嘤!




第296章 铁憨本憨
    “六弟妹在说什么”尚郡王妃抬起茫然粉面,泪盈如珠,“我怎么听不懂呢”

    “三嫂听不懂不要紧。”念浅安居高临下,嘲讽全开,“要紧的是我听得懂二位在说什么就行。二位说的鬼话太含蓄,我帮二位翻译成人话直白点。三嫂濯濯清莲,不染淤泥万事不知,比无妄受害的东宫椒房殿更无辜更委屈,妈妈可是这个意思”

    “太子妃不必牵三扯四”奶娘一副豁出去破罐破摔的模样,“那柳勇才对太子妃虽无接触,却和渔阳郡公妃有亲,老奴选中他就是想攀扯出念家以老奴的体面,三两侍卫还是指使得动的。借郡王妃的体面,老奴想收买三两王府别院下人,更不在话下。

    至于这些物证,老奴管着郡王妃的钥匙私印,想暗中挪用不过是动动手的事儿。莫说郡王妃不知情,便是官印银子私印银票摆在眼前,哪计较过这类阿堵物老奴若有半句虚言,就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心背锅求死的人,发起毒誓来好有说服力。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念浅安仍觉叹为观止这货当真机变果然忠心,可悲跟错了主子。

    尚郡王妃却泪如雨下,真如被砸破暖房的娇花,受不住徒然降临的狂风暴雨,惊惶又无措,“竟是如此妈妈怎能如此怎么能做出这些事呀”

    “对呀对呀太过分了”念浅安娇滴滴补完,羞答答补刀,“三嫂可别再说我欺负你了,明明是贵妈妈欺负人家”

    尚郡王妃睁大妙目,奶娘目眦欲裂。

    念浅安见好就收,赶在婆母再次拆台之前转身福礼,“首恶帮凶死罪难逃,三嫂活罪难免,儿臣恭请母后懿裁”

    连带尚郡王妃主仆在内都“”

    太子妃是读书少还是没文化,圣裁好说,懿裁是什么鬼

    周皇后捏着眉心摆手,周姑姑忍笑扬声,“首恶大逆帮凶不义,尽数收押慎刑司,问刑画押后即刻斩首示众。尚郡王妃识人不清御下有失,罚例三年闭门思过,无诏不得离府入宫。”

    话音落地,周皇后单手支头,望着殿门似笑非笑,“如此处置,皇上可满意”

    念浅安回首见傻龙,瞬间暗翻白眼套路万千,不如墨菲定律屡试不爽

    昭德帝静立殿外,一手搭刘文圳一手挽姜贵妃,壁脚听得悄无声息掌控自如。

    “如此懿裁,朕自然满意。”昭德帝迈龙步撇龙眼,看向念浅安也似笑非笑,“皇后该问小六媳妇这个苦主满意与否才对。”

    不等念浅安反应,脸色铁青的姜贵妃已美目挂泪、嘴角带颤,“六郎,妾身难道不是苦主”

    闻言顿时被苦成黄莲脸的念浅安傻龙个大猪蹄子居然和她家亲夫一个排行天理何在

    心里气哼哼,面上偷眼看周皇后。

    周皇后似习以为常,同样不觉不妥的昭德帝抖袍落座,龙爪仍牵着姜贵妃,龙眼扫向尚郡王妃,“小三媳妇确实识人不清。一府主母做成这样,小三情何以堪皇后罚你,朕却不能不顾小三。尚郡王府的中馈,暂时交给府中贵妾打理,小三媳妇也暂时跟着教养嬷嬷重新学学规矩处事吧。”

    贵妾嬷嬷,还不都是之前椒房殿送去的

    尚郡王府的内宅,恐怕要改姓姜了。

    姜贵妃喜泪盈腮,不谢六郎反而谢六郎正妻,“姐姐秉公直断,妹妹感佩在心。”

    念浅安又叹为观止了娇花算个啥,还是老白花演技纯熟感情真挚秀恩爱不耽误妻妾和谐

    这下哪用劳动周姑姑,刘文圳挥挥手,自有小黄门入内押人送人。

    刚沐浴过君恩的尚郡王妃直打哭嗝,抹下首饰塞给小黄门,“求公公通融,容我和妈妈最后说几句。”

    人之将死,小黄门见尚郡王妃形容可怜,又想眼前这位仍是郡王妃,便收下打点给足方便,远远退到一旁。

    “郡王妃不必痛惜老奴这条命。”奶娘边替尚郡王妃顺气,边低声快速道“不管是柳勇才觊觎太子妃,还是念刘两家曾有婚约,本就是柳勇才举止鬼祟才叫咱们利诱得来的,这些一面之词您可不能再露半个字。

    今儿事败,您唯独错算了人心。康亲王妃竟是个首鼠两端见风使舵的老货太子妃又有坤宁宫撑腰,事已至此辩不如不辩,争不如不争,随太子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左右老奴这把年纪了,担下全部责任也不可惜
1...117118119120121...14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