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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贵女守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鸿一菌

    有缺点就好对付。

    相处起来应该不难。

    念浅安先总结出好结论,再听念秋然声若蚊呐的最后一句,顿时震惊了。

    几个意思

    念秋然是说楚克现不仅有经验还有体力

    果然日久生情的前提是那啥和谐么

    念浅安赶紧挥去脑中不可描述的联想,一脸“少女你居然会开车了”的欣慰表情,“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念秋然笑着点头,反应过来后疯狂摇头摆手,“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六妹妹!”

    她生平第一次恼羞成怒。

    念浅安看着脸红赛关公的念秋然更欣慰了,边表示不用解释她懂的,边果断结束悄悄话,把时间留给念秋然和柳姨娘这对亲母女。

    念秋然难得郁卒,却听柳姨娘张口就问,“郡公府可有好的空缺给你表哥那天他来喝喜酒就和姨娘说了,若是能进郡公府当差,即能帮衬你,又能拉拔柳家,再没有不合适的!”

    一旁奉茶的大丫鬟忍不住皱眉:柳家自然求之不得,却不想想念秋然做郡公妃才几天!

    柳勇才算哪门子表哥,竟有脸求郡公府的差事!

    柳姨娘这个生母还不如念浅安这个隔房的妹妹,连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

    大丫鬟重重搁下茶盏。

    念秋然无奈看一眼大丫鬟,脸上的红晕倏忽消散,低下头道:“内院有婆母操持,外院有老郡公管着,我哪里说得上话……”

    “你是郡公妃,管家权迟早要交到你手里。”柳姨娘自顾自道:“勇才做了管事,自然向着你,再没有坏处的。你去和郡公说,郡公不看你的面子,也要看公主和六姑娘的面子不是”

    她拉着念秋然只管耳提面命,被她念叨的楚克现正在园子里吹风醒酒,错眼瞧见念浅安的身影,立时就笑了,“阿浅。”

    刚和念秋然开完车的念浅安简直不忍直视楚克现,默默抬袖掩面,“小三哥。”

    “还叫小三哥该叫四姐夫了!”楚克现朗声笑,莫名其妙地拉下念浅安掩面的袖子,微微弯身道:“你宽慰小透明、关心我们的话,我都知道了。我会对她好,不会给她揍我的机会。阿浅,如果六皇子对你不好,你记得告诉我,不用你动手,我帮你揍六皇子。”

    他自然也听说了请期闹剧,语带调侃地接着道:“六皇子那样情急,希望他能表里如一,没有用得着我帮你教训他的那一天。”

    楚克现不愧深得安和公主喜爱,狠话撂得一模一样。

    连她和念秋然的私房话都知道了,可见和念秋然的新婚小日子过得不错。

    能无话不说,能有商有量,还怕处不出感情吗

    念浅安不由抿嘴笑,心甘情愿地改口,“四姐夫,你的好意我收到啦。谢谢你。”

    楚克现挑眉笑看她转身离去,望着渐行渐远的熟悉背影,轻声喃喃道:“不用谢……”

    说着自失般摇头一笑,神色间清亮的爽朗丝毫不改,指了个园子下人道:“去知会郡公妃一声,我在二门上等她一起回府。”

    他和念秋然赶在日落前出了念家

    门,念妈妈则赶着宵禁进了绮芳馆,摒退远山近水等下人,神神秘秘道:“姑娘实话告诉奴婢,您起初建立驰古阁,打的就是和奈香阁打擂台,断魏家胭脂水粉财路的算盘,是也不是”

    三年前这么说,念浅安可能会心虚,三年后听此一问,念浅安只剩下无语。

    念妈妈好迟钝。

    不停推陈出新的驰古阁已然是业内巨头,而用完她以前攒的独家配方后,奈香阁已然显露颓势,加上她这位原东家暗搓搓拆台截胡,如今京中说起胭脂水粉哪家强,早没奈香阁什么事儿了。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成效,暗地里那些依附奈香阁的产业链,三年间不知关张了多少。

    大浪淘沙,干货不足就只能被碾压。

    其中既有她知根知底方便使坏的优势,也有魏父先有奸臣之名,后又站队四皇子的影响。

    &




第190章 你大爷的
    脂粉铺子前店后院,店里客来客往的热闹和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语,小院倒是清静如旧,唯独隔出的账房偶尔传来算盘噼啪声。

    当年就是在这账房里,楚延卿被当场揭破“柳树恩”的画皮,撂下狠话盖过章,遗落那条被安和公主视为“罪证”的汗巾。

    缘不知何起,一步步走到今天,竟又再次踏上这片地界。

    念浅安穿过楚延卿曾出入过的后门拐进小院正厅,旧地重游的好心情在见到王强时瞬间吓没了,“奶兄,你脸色这么难看是天生严肃还是在表达沉痛急着找我来是哪处生意亏本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王娘子身体可好家里孩子们可好”

    王娘子三年抱两,给王强生了一儿一女。

    生意上出什么事儿都好说,千万别是小孩子哪里不好。

    王强闻言沉重的表情险些龟裂,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是偶然见过念浅安和念秋然相处的样子,才恍悟念浅安对心里认定的自己人,有个爱唠叨的小毛病。

    说好听些是无微不至,说难听些就是话唠。

    但这股啰嗦劲儿,反而令人窝心。

    念头闪过,王强沉重中隐含的愧疚越发兜不住,摇着头先一一否定,又深深低下头,“若只是私事,小的不敢劳动姑娘。事关驰古阁,小的不得不请姑娘移步铺子方便见人说话。”

    话音一落,王娘子脸色煞白地转出隔间,直挺挺跪到正厅地上,磕着地砖洒落满头冷汗,“求见姑娘的是我,是我给姑娘捅了篓子,求姑娘开恩,要怪就怪我,别怪夫君……”

    念妈妈万没想到和儿媳有关,见状有些愣,“这是怎么说的先把话说清楚!”

    “是、是我娘家大哥。”王娘子一向懂事又和气,此时却方寸大乱,“我娘家大哥想谋些财路,求到我跟前,我一时心软又想着夫君已经脱手驰古阁的事儿,想来干系不大,就将夫君早前转让出去的花草生意告诉了大哥,凭他自去活动路子,这些年都好好儿的,本来没事儿,本来没事儿的……”

    王强见她唬得颠三倒四,到底不忍心,硬着头皮接话道:“娘也知道,大舅兄喝高了就爱胡吣。他白得了条财路,不能明着显摆,暗地里常找京郊农户吃酒吹水。那农户正是他搭上的花草商,前儿醉酒没管住嘴,叫那农户晓得了早年转让花草的源头是我……”

    王强是念浅安的奶兄,有心人想查哪能查不到念浅安头上

    怪不得王强提出要见念浅安时含糊其辞,不敢和念妈妈直言缘由。

    这是心疼媳妇儿,想给媳妇儿留点体面。

    念妈妈不愣了,也不理儿媳,只管打儿子,破口大骂道:“你可真有本事,自家婆娘都管不住!你媳妇儿背地里干的好事儿你不知道,你那大舅兄是什么货色你能不知道!他抖起来你就该上心!等到出了事儿再来认错顶个屁用!

    当初姑娘是怎么交待你们的!和驰古阁相干的事儿一星半点都不能透出去!原先铺子田庄里放你外家人,那是姑娘大度心善,愿意提拔你们夫妻两!你们倒好!竟连驰古阁的事儿也敢倏忽也敢拿来做人情!不知轻重的蠢货!”

    王娘子听得脸色涨红,又羞又愧又急,忙扑到王强身上,“娘!娘要打要骂就冲我来,不关夫君的事儿!”

    念妈妈即恼恨又失望,干脆连儿媳一起揍。

    她有多信任儿子,王强就有多信任王娘子。

    同样没料到一时不察,竟会因王娘子的娘家人捅出这样的篓子。

    此时不敢也不能护着王娘子,只继续认错,“小的知道错了!一发现此事,就紧着将小的大舅兄送出京,打的是出外进货的名号,暂且不算打眼。小的其余外家人该如何处置,还请姑娘示下。”

    “依你大舅兄的狗德行,能跟那农户说漏嘴,只怕你外家早就全知道了!”念妈妈越说越气,老拳头落在王娘子身上,“你单送走一个有屁用!就该把你外家全都打发得远远的!”

    王强无话可说,王娘子又痛又悔,强忍着不敢哭出声。

    惊呆的远山近水回神对看,到底和王强打小的好交情,虽气恼也有不忍,不好再围观念妈妈怒揍儿子儿媳,双双飘到屋外掩上门放风。

    愿意对自己人好,但不愿意瞎当圣母的念浅安听够了也看够了,这才抬抬手,“妈妈先歇口气,留点力气待会儿再揍。天大的事儿,王娘子大可进府求见,既然费心费力地请我来,想必还有其他人也想见我”

    她自然生气,但理智在线。

    念妈妈也跟着冷静下来,收手老眼一瞥,果然就见一中年老汉又尴尬又敬畏地应声走出隔间,局促地行礼道:“小民见过念六姑娘。”

    自称小民,又是副庄稼汉形容,不用问,必是当事的那位农户了。

    农户事先得过提点,不等念浅安开口就憨声憨气道:“小民家里生计好转,多亏有花草生意支应。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是受念六姑娘惠泽,才能得王兄弟看得上,小民全家再没有不感激不感恩的。

    哦,不是,小民知道是念六姑娘和王兄弟的恩惠,没告诉家里人,一个字儿都没告诉。小民无以为报,更没有恩将仇报的道理。一定将知道的事儿带进棺材里去。小民来,是想斗胆提醒念六姑娘一声。

    自那天听了王娘子大哥的醉话后,小民这一留心,就发现不对了。这些年总有些外来人在京郊附近或落户或闲逛,小民原当是哪里来的闲汉外地人,后来前后一串,那些人来来去去打探花草生意的事儿,仿佛很关心驰古阁的供货往来……”

    当年王强化整为零,分散转让出去的花草,一多半都落在农户村里。

    农户暗中联络邻里,越咂摸越不放心,这才有此一行,忙将收集来的细节报上,接着道:“小民没什么见识,闹不清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只能提醒念六姑娘一句,让姑娘见笑了。”

    他显然不适应这么文绉绉地说话,说罢抓耳挠腮地松了口气,掉转头倒去劝念妈妈,“这位婶子也别气了,俺家孩子也常干蠢事,都是无心的犯不着动手。趁早发现不对,王娘子也算是找补回来了哩!”

    念妈妈啼笑皆非,脸色转好,语气却硬,“为防万一,老伯一家只怕也不好



第191章 旧地重游
    假车夫似乎觉得很有趣,哈哈笑出声,“没想到念六姑娘说起话来这样平易近人。在下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只想请念六姑娘去个地方,并不想对念六姑娘无礼。既然惊动了念六姑娘,还请念六姑娘稍安勿躁,咱们和和气气地走完这一遭,对彼此都好不是”

    “咱们个屁!我和你很熟吗”念浅安抽空翻白眼,爪子霸气一挥,“给我操家伙!”

    远山近水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被砸坏的车门,上一刻又慌又乱,此刻心生钦佩和豪气,闻言高声应是,两脸兴奋地一顿乱抓,一个高举茶壶,一个捞起引枕,顺便给念浅安塞了个煨茶水的红泥小炉。

    假车夫不为所动,反而越发觉得有趣,“三位不哭不闹,当真令在下佩服。在下实在不想伤害念六姑娘,还请念六姑娘别自讨苦吃。在下敢劫公主府的马车,自然有备而来。这路线是早早踩过点的,三位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会来,这驾车的是在下,动手的可不光在下一个,三位就是拼了命也逃脱不得。”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马车如奔驰在无人之境,而车后黑影掠过,另有同伙将晕阙的车夫等人清理到路旁胡同里。

    念浅安却同样不为所动,一脸“天下坏人果然话都很多”的表情,也饶有趣味道:“这么巧我也有备而来呢。”

    边嘿嘿边嫌弃地丢开红泥小炉,瞪着俩二货道:“我让你们操的不是这些家伙!”

    远山近水下意识跟着丢开茶壶引枕,闻言终于恍然大悟不犯二了,急手急脚地往身上一顿摸索。

    再次避开小炉茶壶引枕的假车夫烦不胜烦,耐心尽失喝道:“念六姑娘!你们别不知好……”

    歹字没能出口,抻着舌头即错愕又惊讶。

    还险些被闪瞎眼。

    只见主仆三人六只手上多了副奇形怪状的戒指,纯金的联成排的,转瞬全副武装的三人手上,还握着底端锋利的簪子和蹭蹭亮的匕首。

    “吃一堑长一智。有过前车之鉴,在外行走能不备点防身武器”念浅安继续嘿嘿嘿,咔咔握小拳头,“你有备而来,老娘也有备而来!小的们,给老娘动手!”

    沦为小的们的远山近水立即抖起小喽啰的架势,扑出车厢握拳砸向假车夫面门,顺便腹诽念浅安自称老娘,那安和公主算什么

    二人边佩服念浅安胆儿肥,边娇声娇气地齐齐吆喝。

    假车夫掉以轻心,不防竟真被两柔弱小丫头砸中头脸,忍不住高声痛叫抬手一抹,入眼满是新鲜鼻血,脸颊肿了鼻梁竟似也断了!

    他当然想不到也没料到,念浅安自三怀山遭劫后就亲自画图,让王强打了套好携带又趁手的防身武器,尤其这联排戒指,那可是小混混干架专用指套,揍起人来简直能痛到哭爹喊娘。

    她们力气小也不妨碍指套的威力,并且纯金打造,就算用不上,做个保值金块也不错。

    这会儿用上了,念浅安没空叉腰狂笑,忙趁假车夫正又痛又懵上前补两拳,揪着假车夫得意地笑,“来啊!互相伤害啊!”

    单方面受伤害的假车夫惊醒过来,哪敢再心存轻视,更顾不上剧痛,错眼见前头是直路就松开马缰空出双手,边应付三人毫无章法的招式,边失声急喊,“兄弟们!快他妈来帮忙!”

    身为专业劫匪,他们不怕肉票不听话,就怕肉票不听话还瞎捣乱!

    这主仆三人打人专打脸,打不到脸就打胯下和肘部、膝盖窝,哪里阴险拣哪里下手,还有威力骇人的武器加持,偏他们奉命办事,不能伤害肉票一根头发丝儿,群魔乱舞间竟被占了上风。

    泼妇打架都比他们体面!

    假车夫气得骂娘,一个不防就被远山扎中大腿根,痛得失却章法差点误伤同伙,却见同伙亦是尖声痛叫,竟被念浅安和近水先后划破胸膛、头脸。

    主仆三人到底是弱女子,群架打到一半不得不歇口气,飞驰的马车不停,逼仄的战场一时泾渭分明。

    输人不输阵,念浅安喘不上气还得保持凶狠气势,自以为很邪魅地偏头伸出小舌头,舔着刀背奸笑道:“诸位狗熊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我勉强不计前嫌,留你们的小命不杀。”

    正准备跟着抖小喽啰嘴脸的远山、近水见状双双噎住,小声提醒道:“……匕首涂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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