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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贵女守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鸿一菌

    比起石材木料等大项,花木能刮下的油水简直毛毛雨,内务府想必不会吝啬。

    而驰古阁本就挂靠着一批花草商,如此也不用念妈妈另外费心。

    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一,要紧的是防着内务府乱给新府邸塞人。

    念妈妈扯着她的虎皮做大旗,足够吓唬小喽啰了。

    小豆青心领神会,一边应是一边和小豆花错后几步,蹲身行礼,“陈姑姑。”

    等在万寿宫门口的陈姑姑颔首致意,看向念浅安时也是一脸莫可奈何,“今儿这叫什么事儿!公主来了您走了,您回来公主又走了,竟怎么都碰不到一起!皇后本待回坤宁宫,一听公主和您前后脚又走岔了,直笑说定要等着代公主见上您一面呢!”

    念浅安一脸“提起来都是泪”的郁闷表情,搭上陈姑姑的手臂问,“劳烦姑姑来迎,皇祖母和母后可用上晚膳了”

    陈姑姑笑道:“只等着您一块儿呢。”

    周皇后确实在等念浅安,一瞧见人又笑倒了,“快过来我瞧瞧,安和走前脚你就走后脚,不是擦身而过就是姗姗来迟,莫非我一语成畿,你真是只小乌龟,不仅爬太慢还总能爬错地儿”

    她和陈太后、安和公主在万寿宫几乎窝了一天,吃好喝好玩好,甚至还携手安和公主,围观陈太后、太妃们叫来面首们说书唱戏,等念浅安等得毫不枯燥,回过头来咂摸今天




第217章 我媳妇呢
    “今晚轮到我值夜,你就不该也不能出现在这里!”知木不等对方回应又急切低声道:“姨娘什么规矩,你我最清楚!你……你快回屋歇下吧!”

    消瘦身影在灯影下无声晃动,知木忍不住微微拔高声音,“知土!”

    知土似才惊过神来,转头看着面色焦急的知木,嘴角往下一撇,“姨娘什么规矩现在最不讲规矩的就是姨娘。”

    声音轻得几不可闻,知木却听得犹如惊雷炸耳,面上焦急化作恼怒,一把拽住知土快步离开上房檐下,就近将人推入茶房,临到头关门的动作却轻手轻脚,不敢惊动李菲雪半分。

    “你疯了不成说的是什么糊涂话!”知木即恼恨又气苦,唯有二人的茶房仍不自觉压低声音,“听听你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从殿下大婚那晚起你就不对劲!姨娘熬夜不睡,那是有账本要看!你跟着熬什么夜”

    说着将备用清水一气倒入洗手盆,几乎砸到知土跟前,“再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模样!眼底青黑脂粉厚重,要是叫有心人看出来,不会想你这贴身大丫鬟怎么了,只会想姨娘是不是因着殿下大婚另有想头!”

    溅出的水珠打上头脸,晃动的水面映出一张半垂的月盘脸。

    知土倒影水中的眉眼有一瞬扭曲,很快苦笑爬上眼角眉梢,伸手拉住知木服软道:“好姐姐别恼。我真是一时糊涂说错话了。”

    刚才那一句,已是她最大限度的抱怨。

    知木见她被骂醒了,收敛起恼怒之余,仍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自己不要命,别拖着我一起送死!”

    “姐姐何必吓唬我你不说我不说,今晚的事儿谁能追究”知土知道知木嘴硬心软,面上越发懊悔讨好,“我哪敢不守姨娘的规矩,我只是想不明白,那位再是得殿下亲信的暗卫,也是彻头彻尾的外男,哪有白天来晚上留,和姨娘独处一室的道理”

    林松也在西次间。

    即便他这些天偷摸来偷摸走,是因为正事公事,并无其他逾矩之处。

    即便他只在用作绣房的西次间出入,不曾在人前出现过,甚至谨慎到不曾惊动东跨院一星半点。

    但外人不知,无法不知情的她们,依旧心惊胆战。

    知木脸色微白,不自觉来回绞着手指,只能尽量往好的方向想,“就算如此,那也是殿下吩咐的。殿下一回京,陈总管就送来几大箱账本。驰古阁的账本!都堆在西次间!都堆在姨娘的东跨院!姨娘早在殿下大婚前就天天熬夜理账,现在只有你我清楚,只怕过些时日,京城就无人不知了!”

    连她们身在宫中,都听说过驰古阁的盛名。

    而就在不久前,她们才知道驰古阁是楚延卿的产业,楚延卿却将驰古阁交给了李菲雪!

    这是何等殊荣!

    知木即是安抚知土,也是说给自己听,越说越平静,绞动的手指终于放松搭上膝头,嘴角带出笑,“只要尽心为殿下办事儿,姨娘能得好,我们也就跟着好。你别忘了,你我本是李家最下等的粗使丫头,能被姨娘选中带进宫,已经是天大的造化。”

    何况造化惠泽家人,她和知土的兄弟被提拔到李二公子、李三公子身边做事,家里老子娘也得了体面差事,更有指了好亲事的姐妹,凭着老实本分这一点,就被李掌柜安排进驰古阁做管库娘子。

    李菲雪看重的,从来也只是她们足够老实本分这一点。

    甚至将来,或到年纪或放籍,她们同样不用为嫁人、生计犯愁。

    知木笑意深切,语带憧憬,“姨娘什么都为我们安排好了,我们更要谨守本分、老实听话才是。”

    知土的神色有一瞬僵硬,缓缓摇头重重叹气,“姐姐只看到好处,却没看到苦处。原来还能自欺欺人,只当殿下敬重皇妃、姨娘看重姐妹情,二人这才一直……同房不同塌。嫡庶尊卑,本来无可厚非。

    可是现在呢殿下天天歇在正院,不像从前有事会亲自来东跨院和姨娘说,竟指派个暗卫出面了事。若真的看重姨娘,怎会任由外男不分昼夜,和姨娘私下独处

    姐姐别说什么殿下新婚,难免顾此薄彼的好听话。十然管着外书房,伺候殿下多少年,如今连近身服侍殿下都不能了。十然尚且如此,姨娘再有权,将来出路又在哪里”

    在她看来,十然是教引宫女,处境尚且如此,李菲雪这个假宠妾,简直不知该何去何从。

    大嬷嬷从东跨院收走的红帕,就是经她们的手伪造的。

    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李菲雪所谓的宠妾名分有多虚无缥缈。

    内宅女人再能干再有权,抵不过一分半分货真价实的宠爱。

    何况皇子妾不同寻常妾室姨娘,连哪天遭人厌弃,放出门另嫁的退路都没有。

    知土并非危言耸听。

    知木听得煞白的脸色却渐渐恢复血色,紧抿嘴角道:“姨娘对我们好,自然不会害自己。主子怎么想怎么做,轮不到你我置喙操心。”

    她不是没想过这些,也不比知土冷静多少,只是麻木了。

    一开始有多恐惧,现在就有多麻木。

    三年时间,足够她调节心态适应现状,也足够她学透学精该瞎则瞎、该聋则聋、该哑则哑。

    这是东跨院的生存之道。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

    三年前她以为前路迷茫,三年后她看到的却是前途坦荡。

    知木放松紧绷的嘴角,看着知土轻声道:“你觉得姨娘苦,姨娘却未必觉得苦。今晚你一时糊涂,我听过就罢,往后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知土迎上知木郑重的目光,愣怔半晌低下眉眼,“多谢姐姐提点,我明白了。”

    知木只顾自己,她可不能只顾自己。

    姨娘对她们好,她自然要为姨娘多想多打算。

    知土抬脚离开茶房,回到自己屋里停在门内,回望茶房门扇上知木安静守夜的身影,嘴角重重往下又一撇。

    知木人如其名,榆木脑袋说不通。

    既然如此,她不会再管知木好歹,只管照着自己的心意行事罢了。

    知土收起不屑,无声关上房门,摸黑挨上枕头。

    林松却连瞌睡都没得打,西次间的灯火直亮到四更天,才身轻如燕地翻出东跨院墙头。

    翻完往墙根一蹲,忍不住甩了把热汗。

    不枉他飞来遁去连轴转三晚,



第218章 呸呸呸呸
    陈喜属于穷人乍富,即便风光回宫擢升管事太监,对陈宝这等总管大太监的敬畏依旧深刻骨血,一听陈宝语气不对立即缩肩弓腰,极尽所能减少存在感,但本能反应归本能反应,低垂的脸上却带着隐秘的笑意。

    小豆青却没被陈宝唬住,先给楚延卿请安,才答陈宝的话,“陈总管稍安勿躁,这个时辰皇妃能去哪儿自然是还在屋里安睡。”

    她规矩不错半点,话却说得刁钻,眼中也透着隐秘的笑意。

    小豆花本性活泛,一不担心楚延卿发真火,二不怕同出万寿宫的陈宝,偏要吊陈宝胃口,“陈总管轻声些,皇妃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总管可别把皇妃吓着了!”

    远山不理会这些,见楚延卿一双厉目扫过来,忙蹲身福礼,“殿下不必担心,皇妃好好儿的。殿下只看狗儿猫儿在哪儿,皇妃就在哪儿。”

    近水也是个活泛的,闻言咧嘴无声笑,抬手先击一掌,“都进来吧!”

    沦为下手的四大宫女应声而入,抬热水抱脸盆,请着安行着礼,脑中转着等在外间听见的只言片语,即没瞧见念浅安在屋里,也想不通念浅安竟在屋里,一时即惊且奇。

    为首十然惊奇之余,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羞喜,飞快收回瞥见楚延卿赤着上身长立当中的目光,低垂的脸上浮起别样情绪。

    殿下这是恼上皇妃了

    才想到这里,就听近水抬手连击两掌,“去吧!”

    十然还当这是命她们送上热水毛巾,微抬头正要动作,却见已无警戒之色的大狗小猫闻声而动,掉转狗头矮下猫身,呲溜钻进床底。

    屋里很快响起一阵窸窣怪响,似是凉席拖地的声音。

    随即果然露出一角竹编龙凤呈祥的席面,席上卧着正好睡的念浅安,腰间软绸布料正叼在奋力将人带席拖出床底的大黄狗嘴里。

    满室俱静。

    陈喜忍着笑上前,单膝蹲到大黄狗侧边,“轻点慢点,别惊着皇妃。”

    语气相当熟稔,不仅跟狗说人话,还对此情此景毫不见怪。

    被噎个半死的陈宝更:“……”

    突然很想化身为狗,偷偷咬一口又闹乌龙的皇妃怎么破

    眼中厉色变惊色的楚延卿也:“……”

    突然很想自戳双眼,假装被狗叼出来的不是他媳妇儿怎么破

    然后就见小黑猫慢悠悠跟出床底,喵呜一声叫,轻盈跳上念浅安的肚皮,前爪抱脸扭着腰身蹭得十分欢喜。

    媳妇儿的小肚皮被只猫睡了。

    这是公猫母猫

    回不过神的楚延卿又:“……”

    打狗看主人,打猫要不要看主人

    同样止不住胡思乱想的陈宝也:“……”

    突然又想化身为猫,偷偷睡一下皇妃看起来很舒服的肚皮怎么破

    啊呸!

    呸呸呸呸!

    呸完忍着满身惊悚冷汗,偷觑一眼仿佛神魂离体的楚延卿,赶忙清清喉咙正色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宝略结巴,但很识时务,立即乖觉地将声音压得极轻极低。

    答话的是近水,笑语即轻柔又跳脱,“皇妃自小睡觉就不老实,今儿只是睡床底,已经算不上稀奇了。念妈妈最犯愁皇妃的睡相,早几年常有久找不见皇妃的时候。说来还得谢殿下,多亏殿下送宠物又送来喜公公,才破了公主不许皇妃养宠物的例。有了这对狗儿猫儿,找起皇妃来就便宜了。”

    念浅安最喜欢这对大狗小猫,大狗小猫也最粘念浅安。

    许是陈喜养得好,许是真通人性,大狗小猫“发现”念浅安睡相感人后,总能准确无误地守在左近,远山近水再也没为找不见念浅安犯愁过。

    远山抿嘴笑,接过话茬道:“殿下委实不必担心。这类事体奴婢和近水是做惯了的,事先和小豆青、小豆花通过气。另外也做足了准备。冬铺绒毯夏铺凉席,床底第一个要悉心收拾布置,冻不着热不着皇妃。再有床头床尾床侧,也都照着念妈妈的交待,勤换防护物件儿。”

    六皇子院不如绮芳馆大,卧室却比绮芳馆的大多了。

    不单大床周围,墙角地上敞柜高脚桌,无有一处没考虑防护到。

    摆设软垫看似花团锦簇过于繁多,没想到真实用途竟然应在这里!

    满室又静。

    十然百然、千然万然两两对视呐呐无言,此时此刻,当真是百十意动、万千思绪皆惘然。

    远山所谓的万全准备,就是经她们四人的手做的。

    本来无缘无故被抹去原职沦为下手,又日夜做着低等小宫女才干的洒扫粗活,这事儿放到哪里都能讨个公道博来同情,甚至能招来外界对皇妃的指摘和非议。

    皇妃的陪嫁大丫鬟打压殿下的近身大宫女,就是说到坤宁宫跟前,她们也有话可说。

    只等假以时日“证据”充足。

    没想到等来的,是皇妃不可告人的“隐疾”。

    事出有因,让她们打下手干粗活,反而是不见外,是对她们的信任。

    睡相不雅的妃嫔,一经发现就再无可能伺候皇上。

    殿下不是皇上,但皇妃如此“隐疾”,岂能往外乱说

    不仅不能乱说,还得紧守秘密、尽心当差。

    难道皇妃其实并不娇纵妄为,一开始就张口就抹去她们的原职,也并非无的放矢

    不。

    陈姑姑带出来的大宫女岂是等闲之辈

    真论起近身伺候殿下的资历,小豆青、小豆花还在她们之上。

    殿下十岁上才搬进皇子所,那之后,小豆青、小豆花凭着服侍殿下起居的经验,才被陈姑姑拨去服侍时常小住万寿宫的皇妃。

    恐怕不用远山近水通气,小豆青小豆花早就知道皇妃的“隐疾”了。

    与其猜疑皇妃其实城府颇深,不如相信小豆青、小豆花早有算计,给皇妃底气帮皇妃出主意,才让她们吃了这一茬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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