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朱炙情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枫林晚
陌子归干燥又温暖的手轻轻触摸她的脸颊,在耳边柔声道:“本君就是喜欢天后伺候的法子,她们若不得天后亲自教导,怕是不能让本君满意。”
步然惊恐。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拽住了她,力道之大,让她觉得手腕几乎要断在他的指间。
“君,君上!”步然挣扎之际,却被陌子归一把拉起,抱在怀里。
“君上,你要做什么?!”步然见他带着自己,缓步走向面前的圆桌。
“哗啦”惊响,上面的雪梨羹被陌子归一扫而下,糖汁混着瓷碗在地上猛然溅起阵阵水花。
步然心头猛然一空,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要她么?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背上一顿,整个人已经被陌子归放在了桌上。陌子归站在桌前,用腿抵着她的膝盖,开始宽衣。
“不行,使不得!”
步然被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吓坏了,可是两人力量悬殊,她的挣扎都是徒劳。陌子归宽完自己的上衣,开始脱步然的衣服。
步然第一次见到如此没有耐心的陌子归,他几乎是用撕的,把她一身的衣物都扯烂,在桌前扔了一地,沾上雪梨羹甜腻的汁水味。
“都愣在外面做什么?进来!”
陌子归哑着声音对外面的几个女子吼到。
步然听到外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些女子真的都行进了她的内屋,低头跪好,听他们做如此荒唐又淫靡的事情。
离朱炙情H 第十九章甜腻(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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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朱炙情H 第二十章花泥(h)
“陌子归!!!”步然对他的提议又惊又气,身体不自觉地反应,花径猛然紧。
“唔…… ”陌子归舒爽地叫出了声,“天后别夹,夹断了你那些妹妹们可没得用了。”
步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气她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回避他提议的婚礼。今日做这样荒唐的事,也只是想证明,她是他的。
她猛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涩,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于是她仰起头,吻了吻他的下颌,呢喃道:“子归,把我转过来吧,我想抱着你。”
身下的男人闻言怔住了,固住她的手和腿都松了劲,就连下身的顶弄都停了下来,好似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
步然不理他的震惊,缓缓起身,下身并不分开的翻了个身,变成坐在他身上面对陌子归的姿势。
她对上那双星火疏淡的瞳,对着他的薄唇,吻了下去。
陌子归的嘴唇抿了抿,有些僵直的身体颤了颤,直到她的舌头破开他的齿关,他才像睡醒了一般,眼眸微动。
步然伸手搂住他的肩背,把他抱在怀里。
耳边是他铿锵的心跳,鼻息之间是他带着湿热的兰幽草味,她听见陌子归微颤的声音。他对着跪在屏风外的人吩咐道:“你们……全都出去。”
屋里的人立即退了出去,窸窸窣窣的,只有软鞋摩擦着地面的声音,所有人都不敢喘气,更不敢言语。
外间的门开了又闭,一线天光被雕花木门分成了几处斑驳,落在地面上,折射出点点光影。
这是她第一次抱他,肌肤相贴,呼吸间心跳相应。她忽然有一种可以与他一起走下的错觉,好像这一瞬间就是地久天长。
“你哭了?”她听见陌子归问她,“怎么了?”
步然将头转向一边,笑着道:“还不是被你欺负的。”
陌子归回抱着她,紧紧地往自己胸口摁,好似要将她融进骨血。他的怒气被她一点的温柔轻而易举地就平息了,他到底舍不得伤她,难过也不行。
“可我就喜欢欺负你,怎么办?”他笑,嵌在她身体里的那部分温柔地顶了顶,又带出一片滑腻。
步然不说话,抱着他的双臂紧了紧。
“为什么不来花会?”他问,“是不是……”
步然破天荒地有些急切,抬了抬腿心处,用催促打断了问话。
“你先动一下。”
可是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又后悔了,因为身下那个男人一怔,像是到了圣令,壮的铁臂将她牢牢固住,不要命地肏她。
她被入得几乎背过气,连吟叫都被肏得支离破碎。但甬道的酸胀很快被灭顶的快感所取代,临近高点,她第一次酣畅淋漓地叫出了声。
纤长的十指抠着陌子归的肩背,留下属于她的痕迹。
桌上残余的雪梨羹顺着桌沿,一滴一滴落到地上,与地上的羹汤一起,汇成细流。
一滴,两滴,叁滴……
静静的一刻,长长地寂寥着。
陌子归并没有放开她,也没有从她的身体里出来。他就这么不分开地抱着她,粗重的喘息在她耳边,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沙哑的声音。
他问她:“要怎样,才能换到你的心?”
“入涿鹿之前不是都约定过了,什么都可以给你……”她答。
窗外,是微风中纷纷扬扬的梨花飞雪;窗内,是弥漫着雪梨甜腻的满地碎瓷。
“唯独这颗心不行。”
她想,也许世事就是这样,既荒唐,又真实。
日头不知什么时候隐去了,屋外下起蒙蒙细雨。那些被吹散了的梨花瓣落在地上,沾染了雨水,贴在青石板上,挣脱不得。被天帝的仪仗踩得七零八落,化作花泥。
陌子归走了很久以后,她都只是怔忡地看着窗外的梨花飞雨,直到杜若将一件外袍披上了她单薄的肩头。
“娘娘,你这是何苦呢?”哽咽的声音,她知道杜若是心疼她。
她闻言只是笑,拢了拢身上的衣袍道:“若是没有倒提江水的能力,就不要把别人也推入水中。”
其实,爱别离和求不得,到底哪个更苦,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不要想了。
“赤焕那边有新的消息吗?”话锋一转,她问得若无其事。
“暂时还没有,因为小皇子现在都是由君上安排的人专门教养和保护,一时半会儿他们怕是接近不了。”
“那……”步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微颤,“他能想办法让我见步言一面么?”
“这……奴婢试试吧。”
房间太空,杜若离开之后,屋内的雨声竟然大了起来。敲敲打打,似乎将她锁在里面。
*
恭华殿里,灯火阑珊。
后荼行过去将陌子归书案上的烛火拨亮了一些。
“君上,”他本想劝说两句,可是见陌子归阴沉的脸色,到嘴的话只得咽了回去,转而递上一封密函道:“南炎的细作回报说,赤部像是有异动。”
陌子归听了这句话,活过来,修长的手指展开密函,烛光映亮一行行小字。
“其他四部如何反应?”他问着话,密函穿过烛火,在他指尖燃烧起来。
“上次君上以刺客之名,灭了四部长老系族之后确实安生不少,但还不清楚背地里有没有在谋划什么。”
陌子归语气平淡,“若是他们甘愿臣服,本君不会再起杀戮。”
“是,炎部战败之后并未再有乱心,再说炎帝嫡女和次子都在涿鹿,除非……”后荼语气一顿,已然反应过来,“除非,炎帝长子回归。”
桌上的烛火猛然颤动了一瞬,陌子归不说话,偌大的恭华殿里只有烛火哔剥燃烧的声音。
“上次刺客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都是死士,”后荼有些踟蹰道:“问不出来什么的。”
“那便杀了吧。”
“是。”后荼转身离开,被陌子归叫住了。
他看着桌上跃动的烛火,分明的轮廓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里,显得捉摸不透,他默了片刻才问:“之前炎部内乱,炎帝死的时候,都有谁在场?”
“这……据称当时是炎帝家宴,步刖带人围了炎宫,只有天后一人生还,公子步言就此下落不明。”
陌子归一顿,想起他从步刖手下救出步然的时候,她已经不太记得以前的种种了。
步刖追杀炎帝的两个皇子,之后又不顾背负乱伦之名也要强娶步然,还不惜动用邪术清除她的记忆,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自忖之间,他的眼风落到书架角落里,被封印起来的那个雕花小盒上——元始天尊羽化前告诉他,若想留住步然,这个封印万万不可打开。
“天后之前选的那些女子的画像还在吗?”陌子归突然这样问,后荼有些接应不暇,只答道:“还,还未来得及清理。”
“嗯,”他哼了一句,听得出来是不悦的语气,“选个赤部的女子,本君要纳个侧妃。”
“侧,侧妃?”后荼重复,怕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陌子归抬头,蹙起一对凛冽的剑眉。
“没……没有……”
没有才怪!之前好说歹说都不纳侧妃,还着了魔似的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就差趴在地上摇尾巴了。这下吃了冷棍,又要纳侧妃,想不到这冷人冷面的暴君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陌子归懒得搭理后荼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兀自补上一句:“以此为名,通知赤部派人参加纳妃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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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大家看文都看得这么沉默......
只有包包和另外两个小可爱活跃。
没有珍珠可以留言啊,吐槽有没有?
不说话我就当没有啦?
离朱炙情H 第二十一章信报
天帝要纳侧妃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叁界。
自上次陌子归从璇吾宫离开以来,已经半个月没有再来过。步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今日这纳妃的宴典,没有人来伺候打理,也是理所应当。
妆镜台上一枝葱郁的花枝叫不出名,明黄的小花,如小旦捻指,对镜自照,颇有几分沉醉其中。但也不及镜子里的另一抹倩影,如火明艳。
杜若本来选了一件天后正装的金红吉服,可是步然觉得太过招摇,让她换了另一件素色月白的简约款式。就连饰物也是能省则省,完全看不出来要去给新人立威的天后作派。
不过好在步然天生丽质,饶是如此平淡的装束,也难以削弱她的姿色,反倒衬托出了她本身的芳华。
“杜若姐姐,”一位仙娥推门进来,“宴典吉时快到,都妥了么?”
“诶!快了!”杜若将步然一簇碎发绾至她耳后,又将妆台上的一只红玉髓的步摇插上,这一红一白的搭配,倒也相得益彰。
“你看看怎么样?”
杜若询问小仙娥,却半晌不见回答,转头才见她将步然盯得专注,似乎根本没听见杜若的问题。
杜若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看可以吗?”
“哦,哦!可以!可以!”
小仙娥被发现偷看美人,有些害羞,一张脸通红。
“只是……”
她再往镜子边进了一步,专注地看着步然的眉心,倏尔转身视着她道:“天族女子都有让丈夫在眉心描画花钿的习俗,娘娘虽还未正式举行大婚典礼……”
“那……”步然迟疑道:“你帮我画?”
“不……娘娘,这花钿上会带有女子夫君的气泽,在外人看来是夫妻和睦的表示。若是奴婢替你画……”
“哦……”步然悻悻地回了笔。
陌子归现在正是阴阳怪气的时候,她又不能为了这件事跑去恭华殿。反正叁界都传她是天帝的弃后,有没有那个花钿又有什么关系。
“那……”小仙娥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慌忙解围道:“时辰不早了,奴婢伺候娘娘动身。”
天族大宫的正殿里,步然到达会场的时候已经是张袂成阴,本来有些嘈杂的人群看见她,都暗然地住了声。可是那些热辣的眼神,一颦一笑都是堪堪往她身上落的。
“这就是炎族公主,炎帝之女?”
“哪个炎帝?杀了哥哥那个,还是被弟弟杀了的那个?”
“难得生得这副祸水样貌君上还不喜欢,入涿鹿快一年了,婚期迟迟不定。如今君上大张旗鼓纳个炎族的侧妃,不是有意要扫她的颜面?”
几声讪笑稀稀落落,被大殿里的风吹得零散淡去,眼前忽然一阵乱簌簌的响动,整个宴堂似乎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突然静直站定了。方才还嬉笑打闹着的小仙娥们,左右使了个眼神,便再也没了声响。
陌子归照例是一派肃穆的姿态,行过步然面前也是目不斜视。只是他身上那股清冷的兰幽草味道,像丝绸一样匝得流遍了她的全身。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快了一点。
坐定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赤部派了使者出席,接受天帝的封赏,之后就是侧妃入殿觐见。天族祭司按照规矩做了仪式,将侧妃纳入天帝族谱,典礼就算完毕了。
典礼过后就是宴席,新妃被引去了恭华殿天帝寝宫,天帝天后还要正襟危坐,接受众人祝贺朝拜,等待宴会结束。
陌子归至始至终冷着一张脸,也没有看步然,自己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步然记得,他不爱饮酒。
“君上,”步然抬手劝阻,“少喝两杯。”
“哦?”陌子归没有转身,喉头微动,“本君多喝少喝,与天后有什么关系?”
语气虽然是满是不屑,可端着酒盏的手却顿住了。
“今夜还要行合宫之礼,喝醉了总归不好。”
陌子归骨节分明的指,端着酒盏一紧,差点捏碎了那杯子。他好似充耳不闻,一仰头,将手里的酒又喝了个干净。
这一幕,在台下看来,便成了天后好意劝导天帝,天帝不予理睬了。
“君上。”
步然见陌子归的反应,自觉说错了话,正要改口再劝之时,身边行来一人,是青帝苏怀翎。
只见他将手里的一卷画册呈出来,微微看了步然一眼。
这宴会之上向天帝献画像,除了推荐枕席之事,也没有其他可能了。看样子这青帝是见着陌子归终于松口,慌忙想安插个自己人去他身边,没事吹吹枕旁风什么的。
可是,天后还坐在一边呢,此举未必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
身边的陌子归怔了怔,微微挑了嘴角,伸手越过步然,将那画册接下了。
接下来便是青帝和陌子归的谈话,步然仿佛一个局外人,越听越不是滋味。
“臣妾今日身体不适,还请君上允许早些回宫歇息。”她随便找了个理由。
陌子归的眼睛没有离开那卷画册,应了一声,挥挥手,以示恩准。步然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觉得浑身都不畅快,轻袖一拂转身进了背后的廊道。
“娘娘,”她听见有人唤她,声音低沉,不像是熟知的人。
她回头,一个面生小宫女凑到了她跟前。唤她的那一瞬,广袖之下的一只手快速地递给她一个小纸卷,然后埋头离开。
“今夜子时,圣坛。”
落款是赤焕的私印。果然,赤部趁着天帝纳妃的机会,派了人来接应她。
步然摩挲着手里的纸卷,却回头看了看大殿中独坐自饮的陌子归。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这样仔细地看过他。
微晃的灯火下,他有些背着亮,捧杯低头。瘦削的面颊,眼窝里略有些憔悴的阴影,薄薄的嘴唇,边上有棱。
他沉默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用手去抚一抚几案上的一两根木纹,带着一丝阴郁。
她突然有些心悸,赶快撇开了视线。
打更的清锣响过叁次,子时已过,大小宫殿里的灯也都熄灭了大半。步然带着杜若,在黑夜的掩护下,行得匆忙。
天族圣坛,离主殿很近,除了天族的祭祀和庆典之外,平日里没有人会去。如今这前殿欢庆的时刻,这里便如灯下黑影,更是无人注意。
“吱呀——”一声轻响,她推开了圣坛的门。
烛火昏暗的狭小房间内,一人起身望她。
“公主?”那人似乎有些担忧,颤着声音唤了一句。
“阿半?”黑暗中看不见人,但是听声音步然认出,来的人是赤焕身边的随伺,也算是与她自幼相识。
黑影动了动,从暗处行出来,果然是阿半。
他看清楚步然,松了一口气,赶紧从腰缚处寻出一枚小小的黄玉和一卷封印加持的密函,递给她道:“这是公子不言的信物和消息。”
“赤焕给你的?”步然问。
“不是,”阿半解释道:“杜若姑娘托人直接找的阿半,说公主不想通过赤长老,所以这件事只有阿半知道。”
步然端摩了片刻那枚黄玉,是步言的信物不错。
“你亲自见到他了?”她问。
“没有,信物和密卷也是辗转人手才得到,为了确保安全,公子步言的行踪现在叁界都无人知晓。”
步然将密卷取出,微光下缓缓展开。
“嗖——”
一支暗箭从窗口射入,以极快地速度穿过步然手中的密函,“咚!”地一声,密函被钉在了圣坛的木柱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门外的杜若慌乱地推门而入,一双如水的明目慌乱。
她颤着声音,半晌才将一句话说完整:
“有……有人过来了……好多人……”
离朱炙情H 第二十二章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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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朱炙情H 第二十三章花钿
涿鹿的夜风雨琳琅,晚风阵阵,将廊道上用于避雨的竹帘吹得哗哗响动。
“世人都以为,是我冷落了你,”陌子归停下脚步,扶住身侧的廊柱道:“可他们不知道,其实是你冷落了我。”
“你喝醉了,”步然说。
陌子归笑,“也许是吧。”
他转过身去,微醺的脚步蹒跚。一只微凉的手却握住了他的,他回头,见步然扶住他道:“我送你回去。”
从圣坛到恭华殿的路不长,两人走得寂静无声。天帝离场之后,宴典的宾客皆已散去,只剩下忽明忽暗的烛火从天帝寝宫的轩窗里铺落。
新纳的侧妃已经等在里面了。
陌子归确实酒量不好,方才在宴典上又乱喝一气,现在酒劲上来,自己走路都有些困难。步然原本只想将他送到恭华殿门口,但是看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只能把他送去寝宫。
守在寝宫之外许久的祭司看见两人过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纳妃之夜,要是找不到男主,这要他怎么交差。
他慌忙从步然手中接过偏偏倒倒的陌子归,扶着他要往寝宫之内行去。
步然这才发现,恭华殿的屋檐下都挂上了喜庆的红色宫灯,将周围的夜都照得通红通红的。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不记得这一向肃穆的恭华殿,还有如此喧闹的时刻。
心里那股被隐藏了好久的滋味,霎时翻涌而上。
她扶住陌子归的手紧了紧,“大人,”步然缓缓转头看向祭司,正色道:“君上喝醉了,今夜怕是无法合宫。新妃才入涿鹿,不了解君上的习惯,怕是会伺候不周,今夜就由本宫代劳吧。”
“这……”祭司一怔,却见一向温婉的天后此刻眼神决然,再看看半靠在天后身上的天帝,确实就差不省人事的样子。
既然问不到天帝的意见,自然只能听从天后的了……
“是,”他恭敬地行礼,“那就,劳烦娘娘了。”
陌子归没有用他的寝屋做合宫的婚房,而是选了偏殿的一间。仙娥便将步然引去了他惯用的那间。
这是步然第一次进到陌子归的寝殿,因为之前每次都是他去璇吾宫。如今亲眼见了他的寝宫才知道,陌子归的清冷疏寡确实是从他所用的物件和陈设上就能看出来的。
偌大的寝宫里空荡地只能用烛火来装满,仅有的摆设就是几处梨花木书架和几个小柜,也放的都是书本和典籍。步然嫁入涿鹿之前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陌子归的传言,文武双全,书画双绝。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她的脸颊突然不自觉地烧起来——这样一个谦谦君子样的陌子归,到了床上却能化作一头凶兽。这件事,大概叁界之中,也只有她知道。
屋内梳洗打理的仙娥都陆续退了出去,夜总算是静下来。
步然行过去,陌子归在床榻上睡得安稳,浅浅的呼吸,流畅均匀——果然是喝多了。
这人在纳妃之夜这么猛灌自己,是一早就打定主意不想行合宫之礼的吗?
这个念头初现的瞬间,步然的心里又是猛然一悸。方才在门口看见喜灯的那股酸不见了,她俯身去替陌子归掖好了被子。
睡着的人浑然不知,朝着步然翻了个身,带出玉枕之下的一块白色锦布。一朵渐变橙红的小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花本是柔美的形态,却被这火焰的颜色渲染得多了几分磅礴。
只是这红……
步然仔细端详了一阵,“天,天呐!”
她不禁失声,没好气地转身看了身后睡熟的男人一眼,真想一脚把这变态踹下床去!
这朵花竟然是陌子归用她的处子血画成的!
而这花的形态,又是炎族的族花。
这让人发现了还得了……
她还要不要脸了。
步然越想越气急,将那张锦布拽在手里,行到不远处的梳洗案前,抬手就想烧了它,然而目光却被案台上的几只细笔和花油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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