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中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章取益
“你们上一次争吵在什么时候?有发生什么肢体碰触伤害吗?”秦原继续记着笔记。
“上次大概就在上个月,大概6月26日,我记得日期,因为吵架后她从家里搬出去。只有争吵,没有肢体伤害”杨晓军说。
“你确定之后没有再联系?据我获得的证据,你6月27日和枚瑰用通讯软件打过视频电话,并且......”秦原故意没说下去。
杨晓军明显有些慌张,他不知道警察还可以侵入电子设备,窃听他这个普通人的电话,那是不是以往其他的通话、文字讯息都可以被偷窥?
秦原: “杨晓军,夫妻吵架情绪激动是很常见的事情。你知道激情作案,导致人身伤害,如果主动投案,一般都会得到轻判。但是,如果是知情不报,那也不一定会比故意伤害轻判。”
杨晓军突然情绪激动:“我没有杀人!”
说时迟,那时快,秦原起身,一个反手把杨晓军的头按在金属桌面上,发出“噗”一声闷响。杨晓军被秦原死死卡在桌面上,呼吸有些困难。二十几岁的秦原以压倒性的实力钳制着叁十几岁且疏于锻炼的读书人杨晓军。
“我告诉你,外面传说的那种刑讯逼供的方法,不一定是假的!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不开口,我们慢慢熬。”秦原笑容狂得很。
“放,放开我!你要问什么我都说。”杨晓军哀求他。
秦原把杨晓军松开,继续坐到对面的位置:“那我们重新开始,你和你太太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晓军长舒一口气,微微闭上眼,开始回忆:“枚瑰她是个很有抱负的女人,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我们结婚的时候还是学生,没什么钱,但她很理解我。我们没有礼、没有酒席、没有婚房。枚瑰就跟着我住到了我父母的房子,没有一句怨言。可是,我母亲和枚瑰之间却有着各种矛盾,大到我们两个人的钱谁管,小到内衣内裤要不要丢洗衣机洗,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要来和我抱怨。 ”
“我每天工作很累了,被夹在中间,简直窒息。我们结婚一年以后,我母亲就开始和我们各种明示暗示该准备给她生个孙子了。可是,枚瑰那时候还在读书,她听着母亲的唠叨,觉得烦。有一次,她忍无可忍,就和我母亲吵了一架,让我母亲不要再多干涉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母亲感觉委屈,找我哭诉,她一心就是为我们两个小辈考虑,她怕枚瑰生孩子太晚,她也没力气帮忙带。她有什么错?所以我当时一时没忍住就......就打了她一巴掌......”此刻杨晓军已经哽咽了。
秦原攥起了拳头,如果他不是穿着这身警服,大概就要给杨晓军一拳了。
“真的就这一次,她消沉了很久,没有和我商量就办理了退学。后来我们有了孩子。本来,我以为有了孩子,两个人的矛盾也会解除。可是,就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枚瑰大出血失去了她的子宫。”杨晓军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说没关系,以后我们就守着欣欣,好好过日子。可是,在月子里,她们两个人又开始为了一点点事情争吵。有一次,是我母亲做了鸡酒面线给枚瑰,枚瑰吃了发现有酒就摆个脸,再也不肯吃一口。我母亲为此躲起来流泪。就在一个月前,枚瑰和我提出离婚,我没同意。然后,她就离开了。”杨晓军说完,是片刻的沉默。
秦原好不容易才压制怒气用平静的语气说:“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家庭矛盾,你和枚瑰两个人在闹离婚。你并没有伤害枚瑰,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那6月27日,你说要埋了她是什么意思?”
“她离开了,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也想知道!我们的女儿还那么小,没了妈妈怎么办?”杨晓军把头埋在手臂里,痛苦地说,“如果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对她说那样的话,我说的是气话,是气话!”
秦原知道今天大概也问不出更多的有用信息了。他决定就结束这次审问。他走出审讯室,严队迎上来。
“严队,您还没下班?”秦原问。
“我在听你的审讯。小秦啊,我们当刑警的不能太感情用事,我知道你同情弱者。但是,审案子要讲求证据,我们还没有掌握任何有力证据,你就把杨晓军拘留下来,万一是打草惊蛇呢?”严正问他。
“严队,是我疏忽了。”秦原说。
严正拍拍秦原的肩膀,“年轻人,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还有,你还是没有放下你哥哥的事情吗?”
“严队长,你知道我哥哥的事?”秦原很惊讶。
“秦原,我参与了你哥哥当年的案子。你忘了你们每个人进来的时候,都是经过政/审的,我看到你的档案,就想起来你是当年那个小子。”严正回答他。
第二日清晨,秦原昨晚回家很晚,还没睡几个小时,就被电话铃音吵醒了。
“喂?什么事?”秦原迷迷糊糊地问。
东青说:“秦警官,你昨天让我调查枚瑰的医疗记录。发现她曾经在接受心理治疗,还有几次性别治疗的记录,她生产的诊所是一家名叫平安喜乐的生育诊所,医院负责人叫王谨春,这个人曾经因为替病人非法移植器官被医院开除。”
秦原听到东青的话,顿时醒了。
“你说什么,性别治疗?”秦原疑惑地问了一遍。
所谓的性别治疗诊所,一般治疗对象是,出生时是一种性别,而心理却更认同自己是另一种性别的人。比如,一个男性o觉得自己内心更偏向男性b,于是会接受性别治疗。医生首先会帮他做心理测试,确定他真的有这种倾向,然后在服用药物一段时间后,对他进行腺体摘除手术,甚至会用外科整形手术来达到更好的外观效果。
“子宫摘除?”秦原觉得线索好像可以联系起来,“这个王谨春会不会和枚瑰的失踪有关?”
平安喜乐母婴之家。
茗儿已经住进来几周了,他的房间是一个套房,除了主卧,还有厨房和客房,甚至还有一个独立的小花园。生活也被照顾得很好。最近,他的身子还没有那么重,偶尔会在花园里面摆弄一些花花草草。龚先生真的对他非常体贴,虽然,龚先生工作繁忙,不可能每天都到郊区的母婴之家陪他。但是,他也会隔叁岔五来看茗儿,还带来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两个人见面还是会忍不住温存一番。茗儿并没有奢求龚先生会和他结婚,因为他知道对方来自一个有权有势的家族,要接受他这样以前在会所当服务生的对象,应该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很知足,也因为龚先生的宠爱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甘昕也时常会去看茗儿,这也是他“售后服务”的一部分。他会和茗儿谈心,给他讲会所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每次都逗得茗儿很开心。
“甘昕,你和王先生什么时候也能像我们这样。我小时候就想,会不会以后和闺蜜一起怀孕、生子,然后定娃娃亲。”茗儿笑着说。
“我才不要和你定娃娃亲。”甘昕说。
“为什么?”
“你那么会勾人,你的孩子肯定和你一个样,那以后我儿子岂不是只疼他媳妇?”甘昕当然是说玩笑话,他的神情有点落寞,“我大概是不可以生了,也许会死吧。“
黑心中介 正文:双面嫌疑人
次日早晨,平安喜乐生育门诊。
秦原刚走进门诊中心,一位长发绑成低马尾的前台很热情地问他:“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有预约还是咨询?”
扎马尾先生名叫奚尧。
秦原说:“我想咨询,不孕不育。”
奚尧汗:“哦......那请您在会议室稍等片刻,我们的咨询师马上就到。请问您要喝咖啡、茶还是水?”
秦原:“谢谢,水就可以。”
甘昕到达门诊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一进门他就被奚尧推进更衣室,奚尧把甘昕身上奇奇怪怪的blingbling的亮片外套一把扯下来,递给他一件白大褂,“你去会议室,客人等急了。”
甘昕:“咨询啥呀?”
奚尧:“不孕不育!”
甘昕推门进了会议室,看到一个穿着全黑皮质夹克的男人正坐在那等他,痞帅痞帅的类型。
看到对方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甘昕立刻报以一个温柔大方的微笑:“让您久等了,我是生育咨询师甘昕!”他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给那个男人,“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秦原看得愣神,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用他的手握住了甘昕白而纤细的小手,“你好,我叫秦原。”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还是甘昕觉得有些尴尬,主动把自己的手抽走。
空气中多了些暧昧的气息,(此处应该有信息素甜美的味道?),秦原觉得眼前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他忍不住想,这人也太好看了。
还是甘昕主动打破了沉默:“先生,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您的吗?您可以具体地和我讲一讲。您的一切信息我们都会保密的。”
秦原说:“事情是这样,我太太确诊了子宫癌,前几年切除了部分子宫。但是,我们现在又想要个孩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业务?”
甘昕:“是这样啊,我建议您可以带太太来我们诊所先做个身体检查。”
秦原故意凑到甘昕耳朵边,小声说:“你们有没有那种方面的业务?”
甘昕:“啊?哪方面的业务?”
秦原看到甘昕的耳朵红了,他笑了:“比如子宫移植啊?钱不是问题。”
甘昕瞪大了眼睛,很惊慌地看着他:“先生您说什么?我们是正规诊所,这种业务我们不可能碰的!”
“好。那我找错人了。”秦原露出一个坏坏的笑。
当晚,11点43分,会所门外。暴雨后,天气微凉。
甘昕从包厢里出来,点了一根薄荷味的烟。他披着那件亮片的外套,脸上画了妆,还戴了十字架耳坠和钻石耳钉,和白天比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情。这时候,他发现有一个男人向他走过来。
“甘昕?”秦原盯梢了甘昕一整天,晚上跟着他来到了这家会所。
“你是?秦原?”甘昕倒是吓了一跳,他很快拾了下自己的表情,换上了他职业的微笑,“秦先生,这么巧,也来玩吗?”
“看来诊所咨询师的工资不太高嘛。晚上还需要来兼职啊?”秦原倒是不客气地拆穿。
甘昕起了笑容,“是不太高,但是比条子的高!”
“你......”秦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伪装的必要了,“哦?被你发现了,那只好请你和我喝杯茶了。”
甘昕没有害怕或者抵抗,他把烟头掐灭,伸手抓了抓秦原的下巴,上面有一撮性感的小胡子,“秦原,说钱不是问题,却开辆破车来。装b你也要装得专业一点。”
秦原被甘昕的毒舌激怒了,但是他依然保持着面不改色,警告他:“你最好老实一点。”
当晚,刑警队审讯室又是灯火通明。这次受审人的位置坐着甘昕。
秦原见识到了这个小子的两副面孔,都怪自己的疏忽大意,现在是绝对不能放他出去了。
秦原:“我们开门见山。我们掌握了有力证据和证人口供,你与多起器官贩卖事件有干系。”
甘昕瞪着眼睛看着秦原,毫不示弱:“秦警官,你说你们掌握了有力证据。那请你出示一下那些所谓的证人被非法摘除器官的证据。你有调查过吗?也许他们是自愿捐献的呢?只是后来反悔了,为了钱,反咬一口医疗机构呢?”
秦原说:“你们这些地下黑心诊所,有的是话术欺骗一些不懂法律又急需用钱的普通百姓。但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即使有签器官捐献书,也不代表受害者就完全知情,如果通过测谎确认他们是听信了你们的欺骗、怂恿,你们一样是要付法律责任的!而且,我们有的是办法查到买家是否给卖家和中间人付款。即使,现有证据不能给你判个重罪,关个十年八年的也绰绰有余。到时候即使你出来了,依然要接受警方监控,每个月向我报到。到时候你确定你还能活得这么潇洒?”
甘昕选择了以沉默的方式反抗,他用愤愤的眼神看着秦原。
秦原觉得自己是正中了甘昕的弱点,他继续道:“但是,如果事实成立,你毕竟也只是从犯,如果你愿意做污点证人,帮助警方,给法官的求情信我还是可以写一封的。”
甘昕思索了片刻,也没有说是要答应还是不答应,然后冒出一句:“秦警官,我喝醉了,说的胡话也可以被当成呈堂证供吗?我要喝水,我今天没吃药,刚才那个阿姨把我的包拿走了。”
“要我帮你醒醒酒?”秦原觉得这家伙就是在负隅顽抗要耍什么小伎俩。
一怒之下,他将甘昕从椅子上用力拉起,抓住他的腰,把他脸朝上扑倒在桌面上。秦原的身体就严丝合缝地压在甘昕的纤瘦的躯体上。热乎乎的气息吐到秦原的脖颈上,他触碰到的皮肤有那么点烫。
秦原低下头仔细看了甘昕一眼,才发现这家伙好像真的不太对劲。只见他眼神迷离,眼白被染上了一片猩红,微微张着一张小口,口中不受控制地流下唾液。燥热到皮肤泛红,越来越烫手。
“你还好吗?”秦原赶紧起身,将甘昕抱出审讯室。
就在刚才,在审讯室外监控的一位同事a看到了异样情况本来想冲进去,被另一位同事b阻止了,b以为这是秦原的“审讯技巧”。直到,秦原抱着瘫软的嫌疑人出来,他们才知道是出事了。
“给我他的包!我要找药!”秦原对着同事大喊。同事连忙跑着去拿了甘昕的包。
秦原把甘昕平放在沙发上,给他喂下了药。他又帮甘昕解开了几颗领口的扣子,好让他透透气。甘昕依然处于昏迷之中,幸好他的体温渐渐恢复了,皮肤上的蜜色也慢慢褪去,很安静地躺在那里,温顺到像一只小羊。秦原伸手摸了摸甘昕的脸,他想今晚大概是不能继续审问了。这家伙要是睡着了、不说话,比他说话的时候可爱多了。
当夜,秦原就陪着甘昕一起在刑警队将就了一晚上。为了防止甘昕醒来时逃跑,或者给王谨春报信,秦原用手铐将甘昕和自己锁在了一起。
第二天清晨,甘昕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躺在警局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而秦原靠着沙发坐着睡在了自己旁边。甘昕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秦原,他脱掉了外套盖在甘昕身上,自己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西装裤。甘昕偷偷摸摸地用手去探了探秦原的裤子口袋,并没有发现钥匙或者手机。甘昕突然想到昨晚自己的失态,脸微微发烫。
“你醒了?”秦原睁开一只眼,看着那个靠自己很近的人。
“你准备绑着我到什么时候?你这个条子,怎么可以非法监/禁我?”甘昕看秦原醒了,没好气地说。
“不好意思,警察是不可以,我秦原就可以。”秦原还是那么傲气。
“你!”甘昕恨得咬牙。
秦原霸道又强硬,他决定在甘昕没有答应做自己的污点证人前,绝对不会放他单独行动。秦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可能是某种直觉,觉得甘昕虽然和自己不对付,但是他也并没有那么坏,也没有他表现得那样恨自己。
秦原说:“从现在起,我们两个暂时就一起行动,你跟我上班、吃饭、睡觉。直到你答应帮我。”
甘昕:“什么?谁要和你睡觉?臭不要脸的!”
秦原在办公桌前工作的时候,他给甘昕戴上一个黑色眼罩,防止他看到机密卷宗。
甘昕表现得极其不耐烦,嘟着嘴表示反抗,“秦原,你有没有点人权?你就是这么爱虐待别人?给我一个手机或者平板电脑让我玩不行吗?我对你那些文件一点兴趣也没有。”
“想得美!你最好好老实一点,这样我还可以快点做完,早点让你重见光明。“秦原望着他。
“哦。秦原我想去洗手间,我憋了一个上午了!”甘昕说。
“好,我带你去。”秦原关掉电脑屏幕,站起来。
“等等,不用麻烦你陪我,你在门口看着我就可以了。”甘昕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秦原拽了一把甘昕,让他不得不起身跟着自己。
两个人就在别的男同事尴尬的目光中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洗手间单间。秦原将门关好,说:“你上厕所吧。”
“卧槽,不是吧!你要站在这里瞅着啊?秦原,你就是故意的!”甘昕气呼呼地质问他。
“随便你怎么想。”秦原从甘昕脸上脱下眼罩戴在了自己脸上,用手指堵住自己耳朵,别过头去。
其他时候两个人倒还算和睦,直到两个人为今天最后一项“行程”在哪里进行产生了矛盾。甘昕坚持要秦原和自己回家,但是秦原肯定不答应,万一有诈怎么办?万一甘昕回到自己家给同伙通风报信怎么办?秦原就强制把甘昕带回了自己那间单身小公寓。
“秦警官,你们警察入还真的不太高啊!”甘昕打量了一番秦原简陋的小公寓,面积不大,也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估计只有睡觉才回来。
“那真是委屈您了。让您这样的有钱人住我的小破屋,要不看守所的豪华单间给您准备一间?”
“我不洗澡了。”甘昕想到接下去要洗澡,一阵尴尬。
“大热天的,脏不脏啊?说了不看你。”秦原面无表情。
甘昕从来没想过,本来对于一个人来说很轻松的事情,比如去厕所,比如洗澡,两个人锁在一起,像连体婴一样,反而变得异常麻烦。温热的水柱从莲蓬头里倾泻而下,秦原和甘昕两个人站在狭窄的淋浴间,动一下手擦一下沐浴液,都有风险碰到对方。秦原主动让甘昕站在自己前方,这样水可以直接冲到甘昕身上,不容易着凉。甘昕就把头低下对着墙面,不敢看身后的秦原。秦原感觉嗓子口干涩的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洗完了。”甘昕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水温太热还是别的什么。
身后,一条崭新的浴巾将甘昕整个裹住。
“谢谢。”甘昕说。
夜深了,不是恋人的两个,一人一侧,躺在了秦原不算太宽的双人床上。甘昕背过身去,抱着被子,小心翼翼不敢碰到秦原。甘昕听到秦原酣睡的呼吸声,他转过身。
“秦原......秦原......”甘昕小声地唤着。秦原没有反应。
甘昕用那条被锁着的手臂支撑着身体,整个人翻了个翻到了秦原的上位,但是他还是极小心地不让自己的动作弄醒秦原。黑暗中,甘昕伸出手,摸索着床头柜、抽屉、枕头下、秦原的腰间。他摸到了,秦原竟然睡觉的时候还在腰间别了把枪!他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薄薄的t恤,咽了一口口水。难道真的要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甘昕了些力气才取下枪,他咬着牙,狠狠地把枪口对准秦原的脑壳。他的手颤抖得厉害,迟迟没有扣动扳机,就这么僵持着好几分钟。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不会开枪吗?我来教你。”这个“睡着的”男人用他厚实宽大的手掌包覆住甘昕的双手,用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来,扣动扳机!”
黑心中介 正文:结盟
“来,扣动扳机!”秦原就是在挑衅。他看出甘昕并不会用枪。
“你松手!你弄疼我了!“甘昕用力地想挣脱秦原的手。
秦原翻身坐到甘昕胯部,想以此钳制住对方。可是,甘昕突然像一头发疯的小兽一样,不停地用拳头试图击打秦原的胸口,伴随着腿脚乱踢乱打。甘昕一个用力,将秦原和自己翻下了床。两个躯体经过180度翻转,秦原的身体先着地,垫在了甘昕身下。秦原才松开了抓着甘昕的手。
“我不要!”甘昕用拳头狠狠地打在秦原的身上,他被雨点一样密集的拳头打到吃痛。甘昕因为紧张无法自控地颤抖着身子。
“冷静!”秦原与其说在哀求不如说在命令。
“pia!”一记,秦原给了甘昕一巴掌,甘昕才稍稍安静下来,不再打秦原。秦原用自己宽阔的臂膀死死环抱住甘昕,不让他再动弹一下。
“怎么舍不得我?”秦原大口喘着粗气,却依然调笑。
“少自作多情!我是舍不得自己这条命,为你个狗东西陪葬!”甘昕冷静后才勉强怼回去一句。
甘昕回想着自己那一秒的杀意,心脏依然无法克制地砰砰狂跳,快要爆炸一样的窒息感。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危险的味道,危险到甘昕觉得下一秒就要被他吞噬殆尽,正如昨日触碰到这个男人气息后自己的癫狂。
没有人比甘昕更清楚,爱情于他,从来都是一场赴死的游戏。和他的双胞胎哥哥一样。开始的时候欲/火/焚心,结果的时候香消陨玉。
甘昕和他的哥哥甘夕还没出生,父亲就离开了母亲,可怜的单亲母亲又在孩子出生时难产死亡。两个孩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直到十六岁那年,他们从孤儿院逃走,兄弟俩相依为命。那时候,甘昕还没有坏事做尽,他们只能找一些不需要身份证明的零时工作,以此换取一顿温饱和一次热水澡。直到有一天,甘夕说自己找到了一份长期稳定的兼职,是在一家夜总会当服务生,也只是端茶倒水的工作,但是穿着干净的制服,也不需要风吹日晒,最重要的是哥哥和甘昕终于可以有一个自己的住所了。他们租下一间很小的分租的格子间,每天甘昕在家里做家务、煮饭。等甘夕睡醒了,两个人一起开心地吃饭。夜色降临,甘夕就要出发去工作,直到天明才归来。
有一次,甘夕对弟弟说:“昕儿,你从小就比我会念书,我一直想如果我们稳定下来,你是一定要回学校读书的。现在,我们终于安稳了,我帮你找了个学校可以接受你读高一。”
甘昕强忍着眼泪说:“哥哥,我不念书了,我想帮你一起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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