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子林
“我会进宫的。”元十五这次不是哄人,是说真的,“阿婆,我在宫里给你找了个孙媳妇。”
“真的?”元阿婆瞎了的眼睛里竟漏出一丝光芒,这个时代十五六岁就可以成亲了,十二三岁遇到个喜欢的人,也不算什么罕见事儿,“还有人敢要你?”
“……”亲的。元十五笑道,“他特别好,我比这差的时候他都要我。”
“阿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真有一段前世未了的姻缘,我来这里,就是来寻他的。”
第二天,秦临救的鸟活了,在窗台前啄咕嘟,咕嘟抱头乱窜,这死寂的护国寺算是有了点生气。
可秦临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儿不开心。
昨天的登徒子说什么“明日在来看你,不见不散啊。”
他还耍无赖,说自己不开窗,就算默认了。
哪儿有这么蛮不讲理的。
可他不等他的话,算不算不守诺呐?
做人不能不守诺的。
秦临想着想着,走了神,直到窗扉又传来熟悉的轻叩声。
他见窗户缝里塞进了一封贴着桃花的信,拿起一看,上面的字飞龙走凤的——
【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又在闹什么?
秦临拉开了窗户,就看见拿着细竹炭趴在他窗前写写画画的少年,少年指尖都被竹炭染黑了,周围有很多写废的纸团,渐大的落雪覆了他一身。
秦临见他这样,慈悲心又开始泛滥了,“你冷不冷。”
元十五想说还好,平时在那破房子里,睡觉的时候都比现在冷几倍,但看到秦临心疼的眼神后,故意道,“冷啊,冷死了。”
“啪——”窗户又被无情关上,窗柩上的细雪落了些在元十五眼睫上。
不过,很快,“哐——”一声,门被拉开了,秦临探出个小脑袋,手扣着门板,有些不好意思,“你……要不要进来?”
当然要了。
秦临的厢房极其节俭,就一张床,一副桌椅,一个打坐的垫子,多余的找不出来了。
不过他房里放了不少暖炉,暖和地让春天。
元十五搓搓手,没进这温暖的地方没觉得,现在还真觉得有点冷了。
秦临从床下衣格里翻翻,找了件最厚的狐裘拿出来,碰给少年,“穿上吧。”
元十五笑着接过来披上,他和小西辞现在的身形差不多,刚好。
秦临又倒腾着挪了几个暖炉,在两人面前圈成一个圆,“这可以当一个火盆。”
他说得好认真,动作却像小孩在摆弄玩具。
元十五看得噗嗤一笑,“原来你小时候是这样的啊?”
秦临仰起脸,漂亮的眼睛被暖炉烘得眼角有些泛红,纯粹得像冬日的暖阳,“什么小时候?”
元十五也蹲下来,“我相公小时候。”
秦临猛瞪他一眼,“你还说!你出去!”
“那我闭嘴。”元十五修长的食指在嘴前交叠成一个叉,不过对他乱说话丝毫没有起到一丝抑制作用,“你都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叫你相公叫什么?”
“……”秦临想了想,觉得生气,也觉得有点儿道理,“秦临。”
元十五的笑意凝固在嘴角,随后心间泛起了一阵莫名的酸涩。
秦临……
当初在炎岭,顾浔第一次见西辞,问他叫什么,他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我怕换了名字,你就找不到我了。
“你怎么了?”秦临见少年眼眶忽然红红的,以为是自己说要赶他走,把人吓到了,“我骗你的,我不赶你走。……你不要哭啊。”
元十五见秦临慌慌张张的,故意道,“那你以后还骗我吗?”
秦临忙摇了摇头。
“那哥哥原来也说过娶我的,”元十五眼泪汪汪的,“现在还作数吗?”
火炉里放了染香,烧得久了就会袅袅升起一股清香。
秦临被这清香熏红了脸。
他说错话了,他说不会再骗少年是真的,可……没说要娶他啊。
元十五越看越觉得小西辞可爱,神差鬼使伸出手,他的手还没捂热,指尖泛点凉,轻轻捏了捏秦临的脸颊,“我可以等你。”
“等你长大,等你记起来。”
元十五眼眸里漫溢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情,秦临对上他的眼,都有一瞬恍惚了。
“等你记起来了,我们就把拜过的高堂再拜一遍,”元十五说这话时,过往的记忆在话语间更迭而过,和失而复得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喜悲,“这次啊,该换我掀你的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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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炼狱
元十五是个很好的人。
这次走之前,元十五对秦临说了这句话。
元十五也真是个很好的人,他第三天来的时候,给秦临带来一盒致的糕点,说等他长大天天做给他吃。
他告诉清陵,这漂亮的糕点叫桃花酥,原来他爱去厨房偷拿,可后来,他学会了自己做。
他说他六岁能上灶就开始学了,就等着做给他吃。
秦临一边吃得腮帮子鼓鼓,一边嘟嘟囔囔,“你骗人,六岁的时候我都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啊。”元十五又捏他的脸,不过这次他把手捂热乎了,“我老早就认识你了。比所有人都早。”
西辞是他电脑上敲下的第一个代码,后来变成了他最喜欢的人。
秦临又被火炉烤热了脸,闷闷地,“哦”了一声。
元十五没谱,但他对秦临说的话都很真。
秦临以为元十五永远不会骗他的。
就像他第四天给自己带了一把糖,说自己原来也给他。
第五天,也不知大冬天的他从哪里找的花,捧到他面前,告诉秦临,这叫“勿忘我”。
第六天,元十五带了个红绸封的本子给他,说这是他亲手写的婚书,等他长大了,配上聘礼,就礼成了。他不许秦临拆开,秦临就只看到封面上两个苍劲的“吾爱”,耳尖又瞬间红得不像话。
元十五还说,他阿婆给他未来的孙媳妇准备了一副超值钱的金镯子,等第七天晚上就带来给他。
元十五还问秦临,“你没看过烟火吧?”
秦临摇了摇头。
“我送你一场。”元十五笑起来,有颗小虎牙,很好看,“烟火最盛大了,可以告诉所有人,我很喜欢你。”
元十五现在告起白来已经信手拈来,可第一次……在西临城那个夜晚,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在准备了。
可第七天,一直到黄昏,这扇窗户都再未被人敲响过。
元十五和他的烟火,都没有来。
秦临想,元十五是不会骗他的,他推开了窗户,趴在案几上,见外面雪越落越大,想,可能是雪太大了,他不想来了。
可昨天的雪明明更大的。
那他为什么还不来呀。
秦临指尖轻轻抚着睡熟的咕嘟,元十五说,这小东西陪自己长大了,现在留下来陪他长大,帮元十五看着他,谁都不许觊觎。
元十五乱说这些时,秦临总吃着桃花酥瞪他,却总被元十五弄得说不出反驳的话。
咕嘟扭了一下身子,自从它进了这个轮回,就失去了所有系统能力,就是一胖团子,偶尔变个神,其余时间都专心扮演着宠物的角色。
“我只能待一天了……”秦临望着窗外渐黑的夜色,怅惘嘟囔道,“你再不来,就见不到我了。”
祭国大典会进行七日,只有这七日,天师们才会把他放出来,其他时间,都会把他藏起来,好吃好喝养着他,却从来不让他见生人。
他像被高高供奉的神佛,元十五成了他唯一的烟火。
他们说好不见不散的,但这次……元十五骗他了。
元十五拖着一身的鲜血赶到护国寺的时候,离他们的约定已经过去三天了。
护国寺的落雪没人扫,都能盖过脚踝了。
秦临住过的厢房锁上了门,像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锁上了。
他又找不到他了……
元十五五脏六腑的疼痛都比不上这一刻。
他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光……
元阿婆死了,来了群官兵要抄那破房子,说里面藏着十二年前朝廷要找的那个婴儿。
元阿婆抱着搜家官兵的腿啊,里面有小十五从小到大攒的宝贝,可不能让这帮走狗烧了。官兵狠狠给了她一脚,元阿婆呕出一口浓血后,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其实那时候她还是有微弱呼吸的。
元阿婆是被活活冻死在那个冬夜的,元十五找到她的时候,她嘴唇冻得青紫,却还留着最后一句话给元十五,“小十五啊……镯子记得……”
元阿婆怕自己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再没人照顾了。
元十五抱着那具僵硬的尸体,异常冷静,企图用体温把元阿婆的身体暖热,暖热了,人就会活过来了。
可死亡比生命鲜活。
那也是他第一次清晰知道,朝廷为什么那么大力找他了。
他微微泛红的瞳孔瘆人,他把元阿婆埋葬了后,提着门口沾血的刀,走去酒肆,五十个官兵,都被他卸了腿。
闹出事了啊。
他无所谓的。
他向来有仇必报,不懂心慈手软。
那些人流血,叫喊啊,他置若罔闻,坐在桌上,看他们挣扎,冻僵……
谁都不敢动。
他就是传言里的活罗刹。
一个和菩提子完全相对的传说。
天生正,必生邪。阴阳才相平衡。
有至纯至净的菩提子,就有杀人不眨眼的活罗刹。
天师说,菩提子带来人间,而他,就是地狱。
元十五是自己去找的天师,理由很简单,进宫。
他在护国寺的窗台封里找到一张字条,上面留了两个字——【太息】
太息台,这地方他在燕无的梦里见过。
魔尊的生命进度条已经结束了,这场轮回也是妄念镜制造出的bug,他现在像活在一个无间世界,除了记忆,什么都不剩了。
可幸好他还有记忆,他还有要等的人。
在这里,元十五只是元十五,他除了极凶的命格,一无所有。
他必须和蛊冢里的每个孩子一样,互相残杀,才能活下去。
五十个官兵,全被冻死了,天师满意地来宣告这一结果,在元十五的名字后面用鲜血作墨的笔写下了“五十整”。
这让他顺利度过了几轮杀戮,可也让想杀他的人越来越多。
蛊冢和巫族的蛊术一样,将一群命格为凶的孩子聚集起来,放在一个巨大的铜罐中,并不定时往里面投放食物、药物和毒物,让里面的孩子为了生存互相残杀。
唯一活着的人才能走出去。
这次,已经七天没投放食物了,这是最后一关。
投下的蛇蝎咬死了许多人,元十五凭借呼吸判断,活下的孩子不超过十个了。
元十五独自靠在角落,疲惫合上眼睛,在这片污血发酵的恶臭中尽量冷静。
从进来后,他没杀过任何人。
这些人和他好不瓜葛,没必要成为他的罪孽。
他还想干干净净去见秦临。
虽然已经不太可能了。
“啊!”忽然一声惨叫从他耳边传来。
一股新鲜的血腥气立马满溢出来……呼吸声在朝着元十五的方向凑近,忽然,元十五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那人喃喃道,“救救我救救我……”
元十五可以用手边的短刃抹断他的脖颈,把尚有热度的尸体丢出去,那那些饿疯了的人就会忙着去分食美味的尸体,他会很安全。
可元十五没那么做,他想,如果这么做了,西辞知道一定会很生气的。
“闭嘴。”元十五抬手捂住了旁边啜泣着的人渗血的伤口,闭眼感知呼吸的距离。
还有三步……
已经很近了。
待那人要扑过来的时候,元十五忽然用短刃划了他一刀,又一股新鲜的血腥气在空气间满溢开来……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八个。
每个人身上都被利刃划破伤口,他们已经饿得分不清这血腥味儿是从自己还是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了。
他们开始互相寻着血腥味儿的来源舔舐……撕咬……
“不想死就滚远点。”元十五对害怕得往自己身上越凑越近的孩子说道。
只有元十五身上没有伤口,他是绝对安全的。
所以,他在这场游戏中胜利了。
最后的七天,那小孩饿到发狂过,可没动过元十五,他吃腐烂的血肉,都没动过元十五。
可,那是他没见过人间。
从他见到光那一刻,他忽然后悔了。
他看到他爹看着自己的眼神,想看一个心制造出的令人满意的怪物时,他想,这滋味,也该让他尝尝。
天师宣布着规则,说两个幸存下来的人都可以进炼狱,而活下来那个人,便可进入太息台,成为新的天师。
炼狱里是翻滚的岩浆,坠下去的人在哀嚎惨叫,灵魂很快被火舌吞噬成灰烬。
元十五远远看着他们一个把一个推下去,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似的,胜利者又被新的胜利者推下去。
这岩浆一愤怒为食,越愤怒,离悬崖越近。
忽然有人逆着火浪朝他走来,那人已经在悬崖边了,却还是忍着蚀骨的疼痛往回朝元十五走来。
听脚步,是他在蛊冢里救的人。
火浪里的人是模糊的,待离元十五很近了,他才看清来人——楚喻。
他没认错,这小孩就是楚喻。
楚喻来道谢的,他朝元十五深鞠了一躬,弯弯眼,仿佛刚才一路踩着岩浆走来的痛苦不存在,“谢谢你救了我。”
元十五很淡漠。
楚喻越发觉得惹怒这个人很具有挑战性了,他莞尔道,“也谢谢你阿婆。”
元十五立马凝着他。
楚喻想,很好,他快生气了。
“楚明修最后投进蛊冢的食物,你猜是什么?”
“是你阿婆的尸体。”楚喻笑得天真无邪,“又老又硬。”
果然,元十五掐着楚喻的脖颈,到了悬崖边,他垂眼看着楚喻的瞳孔里的红色晦暗难明。
楚喻笑意更盛了,岩浆已经舔舐过他的脚踝,他的腿是废了,不过……楚喻忽然拉住元十五的脚,把他整个人往下拉去……
炽热的火舌舔舐过元十五周身,他眼里的红色骤明——
他得活着走出去啊。
他才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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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静好
元十五再见到秦临,是在定安三年的深秋。
元宵节。
整个宫里都热闹得不行,但这份热闹与他无关。
今天是他第十七从炼狱里爬出来,周身的骨血又被淬炼了一遍——这是他想活下去的代价。
三年来,他第一次赶上这个好时间。
护国寺的秦夫子要来宫里为陛下祈福了。
秦临的轿撵抬过太息台,周围都是拥簇的人,待人进了寝殿人才少些。
秦临不喜欢人多,松一口气似的,忙把门关上了。
不过,没过多久就听到窗户被敲响,他所有神经一下提起来——
除了他,从来没有人会敲自己窗户的。
可……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烛火被点亮,秦临眼里的光却暗淡了下去。
可窗户还在敲,轻轻两下。
秦临几乎是侥幸去推开窗的——
窗外晚风吹得正好,有位少年捧着一盏漂亮的祈福灯,对着他笑,对他温柔道,“哥哥,生辰快乐。”
秦临在窗前待站了许久,手把衣摆捏皱,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元十五以为他把人吓到了,忙把祈福灯放到窗前,人走进,灯火将他照亮,“哥哥……你还认识我吗?我是——”
“大骗子。”秦临眼里亮着盈盈的光,盯着面前这个变高变消瘦的少年,咬着牙又强调了一遍,“大骗子。”
“我……”元十五没法解释,但万幸,秦临还记得他,他从窗户伸进手去,他长高了许多,指尖触碰到元十五的脸颊时,他的眼泪嗒一下就从眼角滑落下来,只勾勾盯着元十五,“元十五,你是大骗子……”
他声音不大,但听得出来,他肯定恨死自己了,元十五指尖擦掉秦临眼角那滴泪,“我是大骗子,你不哭好不好?”
秦临别开脸,没理他。
“哐当——”一声关上了窗。
元十五手悬在半空中,一时无措了。
他真的生气了,会不会再也不理自己了?
炼狱都没让他那么无措过……
直到有人人影推门而出,一下扑进自己怀里。
他彻底僵直在原地。
秦临抱着他,额头刚好够抵在他肩头,他们都长大了许多,“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元十五举足无措的手,终于轻轻覆在秦临背上,温柔的拍着,“是我的错。是我失约。”
秦临仰起头来看他,元十五不一样,他眉眼深邃了太多。他身上……萦绕着驱不散的戾气,尽管他已经在尽力隐藏了。
秦临一瞬间想到了这些年他可能接受的事情,生气全消了,就剩心疼,他仰起脸看着元十五,“你……过得好不好?”
元十五宽大的手掌覆在秦临脑后,垂眼想了想,“不好。”
秦临更心疼了,也学着元十五拍拍他的背。
“我每天都好想你。”元十五睫上洒着月光,眼神温柔又缱眷,“哥哥,我不会不回来。”
“你在那里,我就在那里。”
就算是身处炼狱,我都会爬出去找你。
元十五果然没再骗人。
开始他月余会去护国寺找秦临,陪他看一晚上星星,后来,变成半个月……十天,最后他一得空,就会去护国寺找秦临。
秦临在护国寺住的院子叫北楼。
正值春天,阳光好呀,暖暖的。秦临靠在元十五为他种的菩提树下看书,元十五说,上辈子他书院里也有这么一棵树,他就是在那里喜欢上自己的。
元十五刚从新一轮的厮杀里爬出来,忍着痛洗了洗身上的血污,却见秦临枕在树下睡着了。
他悄悄走过去,脚步尽量放轻,缓缓蹲在他脚边。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记忆被无线拉远……他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在清陵的时候。
秦临其实没睡太沉,察觉到动静,揉揉眼睛看到是顾浔,迷迷糊糊道,“这几日……”
为何没来卡在口中,他觉得自己太主动了。
除了重逢那天失态,秦临又恢复他一个夫子该有的矜持礼数。
元十五开心了,抓过人手,“临哥哥在等我呢?”
“我没有……”秦临想抽回手,元十五把人篡更紧,他这几日因为蛊毒催动的原因,又长高大了不少,加上这年岁正是蹿个子的时候,不像养在殿里的秦临,白白瘦瘦的。
他大掌握着秦临手腕,指腹带着薄茧子摩挲着,他微微蹙眉,“怎么我才几日不在,你又清瘦了许多?”
秦临查觉他走神,立马把手抽回来,自己揉着,眉头凝得不像话,瞪着顾浔,恶狠狠的,“我有好好吃饭。”
“哦。”元十五觉得这样的秦临太讨人喜欢了,掏出怀里的东西,“桃花酥吃不下了吧?”
元十五就是故意再逗他!可秦临还是接过来,嘟囔一句,“吃得下。”
元十五还是对他很好,比原来还好,
他会在草长莺飞的季节,趴在正在习书写字的秦临旁边,用指尖晃晃他的笔头,打扰人,“草长莺飞二月天……阿临,走,哥哥带你放风筝去。”
秦临往往会瞥他一眼,但不理他,元十五就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好哥哥,我好想放风筝。”
这时候的元十五已经十六岁了,从炼狱爬出了十八次,进了太息台,身上背负的人命,已经记不清了,人人见他都望而生畏。
可他在秦临面前还是个孩子,他会在好不容易放起风筝后,边跑边对着秦临笑,“哥哥,你看我!”
风筝放累了,他们就在菩提树下依偎着,元十五有时会说一些他们上辈子的故事,有时候会说些乱七八糟的以后——
“春天呢,我陪你放风筝。”
“夏天陪你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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