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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两生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三至晚
沉庆阳勾唇一笑,他凑近姚窈的耳边,轻声命令。
“张开。”
那声音极低,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耳边,姚窈能清清楚楚分辩出他说的是哪两个字。
姚窈从前觉得,沉庆阳待自己和旁人总归是有些不同的,在一些细节上,能感受到略微超出普通朋友范围内的,一些额外的纵容和宠溺。可是她如今才发现,原来自己和那些在他胯下承欢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不同。
他的目的都是一样,为了发泄欲望。
姚窈觉得万分羞辱,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沉庆阳看不见她的面容,自然也不知道她哭了,见她低着头,还以为是羞怯的缘故,更加没了忌惮。他的手指灵活地寻到花穴,找准温热的源头,食指微屈,竟直接钻了进去。
紧窄的穴肉甫一探入便死死裹住了他的手指,穴口被狠心顶开,无助地开合着吮吸入侵的异物。在黑暗之中,一切感官都更加敏锐,沉庆阳没想到她这样紧致,兴致完全被勾起。
可惜了,这里现下根本施展不开,他下身硬得快要爆炸却没法疏解,不然定要让这丫头知道他的厉害。
姚窈以为他总该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这个恶劣的男人居然又加进了一根手指,继续向内深入。
好痛。
第二根手指一入花穴,姚窈顿时支撑不住那种撕裂的感觉,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与此同时,外面的战况也到了最激烈的时刻。女人叫床的声音愈发高亢,又哭又喊,而男人抽插的频率不断加快,床板剧烈抖动着。
沉庆阳此刻虽然虫上脑,却没完全失了神智。他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小丫头,但也没打算真把她怎么样。对于别人他不在乎强不强迫,看女人在他胯下挣扎惨叫反倒别有一番情趣,可对于姚窈,他不想用暴力征服,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姚窈那一口虽然下了狠劲,但对沉庆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肩头微微一痛,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地抬手一抚少女的面颊,竟触到了满手湿润。
她哭了。
沉庆阳整个人都傻了,相识叁年,他从没见姚窈哭过。没想到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他居然把她给惹哭了?
饶是他再混蛋,也受不了心爱的女孩靠在他怀里垂泪,沉庆阳登时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妈的,他到底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啊,不就是摸了两下么,不至于吧。
沉庆阳一边快速思索应该怎么哄她,一边满心不解。他并不知道姚窈还是处,这丫头平日这么疯,这种事情不该是家常便饭么,难不成就因为讨厌他,偏偏就他碰不得?
“阿祁!给我……射在里面好不好……啊!”
臀肉拍打的声音啪啪作响,外面的男人显然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他的额上青筋暴起,用后入的姿势死死追逐着瘫软的女人,对着一点凶猛撞击。女人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花穴缩,再次高潮了。
瞬间,埋在宫口的紫黑粗长又涨大了一圈,男人终于不再忍耐,关大开。可他却没有继续埋在女人的体内,即便在高潮也保留着惊人的克制,而是低吼着快速抽出,肉棒对准女人白嫩的臀肉射了出来。
大滩浓稠腥白的水喷射在股缝间,床单也湿了一片,画面淫糜至极。
射完,男人眼中的情欲顷刻消退,他俯在女人身上渐渐平复下来。而女人却依旧重重地喘息着,穴口一张一合,贪婪地吮吸着外面的粘稠,仿佛在为得不到液的滋润而怨恨不满。
沉庆阳撇了撇嘴,听着外面的动静云消雨歇,心里十分憋屈,都快妒忌死了。
妈的,早知道不躲进来了,不仅便宜没占到几分,还得硬着鸡儿听完一场床戏,幸好这男人持久度一般般,不然他真是要憋到阳瘘了。
姚窈闷着头,一声不吭,沉庆阳像哄孩子似的轻拍她的后背,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情。她根本不愿去想方才那种陌生又窒息的感觉,满心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人渣,今后再也不见。
*
燕祁整理好了衣衫,站起身,看了眼手表。
八点十四分,舞会应该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他的主场了。
他随手捞起床尾的外套,抬脚便走。
“阿祁!”
燕祁脚步一顿,却并没有折回去,而是站在原地偏过头淡淡道:“还有什么事吗?”
女人光裸着坐在床边,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爱痕,可想而知方才男人的动作有多么粗鲁。她泪眼朦胧,望着燕祁的背影,娇娇柔柔地恳求道:“我知道你要去忙,但是,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好不好?”
“所以?”
燕祁依旧无动于衷,等着她的下文。
“我、我……今天下午睡醒就找不到你了,我问张叔,他说你在这,所以我就跟来了……阿祁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求你了……”
“潘黎,别装可怜了,你不就是想看看我身边有没有女人么。你现在已经看到了,可以滚了。”
没想到他这样不留情面,潘黎低泣的声音一顿,她梨花带雨地抬起头,委屈道:“父亲没和我说今天宴会的事情,我爱你啊,我怕……”
“你怕?”
燕祁笑了。
圈子里的人都评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很容易让对方放下戒备,当然,这也是他良好人脉关系的来源之一。可是潘黎知道,他的笑容分很多种,眼前这种绝不是什么好征兆。
“给你们潘家留点脸面吧,别总是搞这种拙劣下作的把戏。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一次两次可以,你要是再这样撒泼,可别怪我翻脸。”
燕祁看着女人呆愣地模样,跟变脸似的,突然又不再疾言厉色,转而温柔道:“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潘伯父既然帮了我,我当然要投桃报李,好好待你。当年如果不是他出钱帮我融资,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他的公司出了问题,我又怎么会坐视不管。”
“相信我,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一定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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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不太有人能猜到燕祁的设定(思考)





碎玉两生面 梦现
“瑜瑜,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
“知道啦!”
冯瑜散着半干的头发,低头一边敲着手机,一边随口应下。听见答声,正忙着整理文件的冯阔之忍不住从客厅探出头来,看了眼女儿明显轻快的背影,满心疑惑。
奇怪,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高兴?难不成是因为他终于出差回来了?唉,果然还是女儿懂得心疼爸爸。
“姚窈,你知道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么。”
“我今天,居然见到了沉钧朔。”
“不仅如此,他还加了我微信。”
“不仅如此,他还约我下周一起吃饭。”
冯瑜背上了房门,疯狂给姚窈发微信轰炸,顺带发过去一张截图。图上是沉钧朔不久前发过来的消息,一共两条,一条问她有没有到家,一条约她下周六吃饭。
“人呢,去哪了?(拍一拍)”
“喂喂喂…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真的啥也没干!我发誓!只是之前碰巧见过一面而已( '' )ノ姚宝你要是真对他有意思,我就拒绝了。”
难得遇上这么凑巧的事,冯瑜好笑之余,又未觉得有点麻烦。虽说依姚窈的个性多半对沉钧朔不是认真的,但她绝不希望好友心里因此有什么芥蒂。
不对啊,按理说这个点早该回家了,怎么还不回消息?
直到夜里十二点,冯瑜都快玩睡着了,才终于看到姚窈发来的微信。
“卧槽!拒绝个屁!?(〝▼皿▼)他这是在跟你示好啊!!沉钧朔分明对你有意思啊!!!”
“这么大好的机会大好的男人,要是拿不下来就给爷滚吧,没你这么丢人现眼的姐妹。”
“白白白!我先睡了嗷,今天太困了,明天再聊哈。”
冯瑜笑了,放心地关上了手机。其实她也觉得沉钧朔不错,客气有礼、温柔谦和,的确可以试着相处看看。
想着想着,困意渐渐袭来。
关上灯,睡眼朦胧间,她突然记起了今晚偶然望见的那个男人。隔着人影幢幢,她没能看清他的样貌,只是有种难言的熟悉感吸引她一探究竟。再后来,因为被沉钧朔叫住,竟彻底忘了这回事。
这么熟悉……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遇见……
眼眸轻阖,少女沉沉睡去。
窗外,月华如练,蝉声一片,正是夏夜好时节。
冯瑜溺在梦乡中,觉得身子很轻,愈来愈轻,像一支羽、一片绒,即将随风而去。
飘起,吹远,升落。
又是这样,她似乎又做梦了。
像之前每晚穿梭在不知名的时空一样,朦朦胧胧间,她又去到了某处。一阵刺目的白光之后,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重新染上了色。
冯瑜突然又觉得身子很冷很重,像浸在水底一般,根本挣脱不开。与往常自由畅快的梦境不同,她再也没法随意飘荡了,只得被一股力量死死拉着,不停下坠……
*
大昭国,武川郡,岐王府。
“王妃!不好了!”
华贵美艳的女人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身后婢女跪坐在旁,轻摇团扇。骤然闻声,岐王妃萧龄皱了皱眉,美眸轻抬,望着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大婢女颂容,不耐道:“放肆!有什么可慌张的,退出去。”
她正在午憩,向来是不许有人打搅的,这般大呼小叫原该拉出去杖毙。
谁料,颂容竟直接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榻前,她惨着脸边磕头边颤声道:“王妃……郡、郡主她……”
“黎儿怎么了?”
萧龄登时觉察不妙,追问道。
颂容怕极,却不敢再瞒:“郡主她去宜湖赏荷,失足落水……”
“你说什么?!”
萧龄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支撑不住。她急忙下榻,踉踉跄跄地就要朝外奔去。
……
“黎儿!”
萧龄一见到闭目躺在床上的女儿,登时便伏在床沿哭嚎不止。屋内一堆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劝。
这位岐王妃的泼辣蛮横可是出了名的,她出身太后和皇后的母家——百年世族琅琊萧氏,身份贵重,备受岐王宠爱,在如今的封地武川地界根本无人敢与之作对。
更重要的是,当今圣上子嗣艰难,自大皇子熙夭折后便多年无所出。太后与皇后无奈,只得从宗室中挑选合适的宗室子。萧龄原先育有两子一女,世子兆、次子骥和女儿荣昌郡主拓跋黎。六年前,岐王的嫡长子,世子兆入选,此后便更名为拓跋照,养在皇后娘娘膝下,如今已册立为太子。
她虽然名义上失去了一个儿子,实际上却换来了一个依旧视她为母的太子。未来除了太后和皇后,再没有女人能越过她去,这将是一辈子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王妃不必太过担心,多亏有位过路的小公子及时搭救。郡主现下已无大碍了,只需心调养便可。”医官拱手禀道。
闻言,萧龄才略缓了声气,疼惜地抚了抚女儿的小脸。黎儿还不满十岁啊,自幼被她娇宠着长大,从没吃过这样的苦,这让她怎能不痛?这事绝对没完。
然而,还未等她细细审问,便有人哭着爬出来。
“王妃饶命啊!是叁公子!是他带郡主出去的!”
“是是是!叁公子突然说要带郡主去游湖,小的们并不敢拦,谁料……”
“这个小野种!”
萧龄大怒,狠狠将茶盏掷在地上,厉声道:“去!把他给我捆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敢害我的女儿?”
碎裂的瓷片和滚烫的茶水飞溅到跪着的奴仆身上,却无人敢吭声。
“一群狗奴才!去啊!你们都是死人吗?!”
萧龄见他们全都跪在原地不动,斥骂道。
半晌,有人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出声道:“回王妃,方、方才,叁公子已经跪在外面了……”
*
冯瑜甫一清醒过来,最先入目的便是个女人面目狰狞的模样。
那是个非常诡异的仰视视角,冯瑜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摔了。
奇怪,我怎么趴在地上?
她抬头,又望了眼面前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多岁左右的模样,穿着尤为华贵,大红锦缎,长裙曳地。女人的妆容十分夸张,脸上的粉扑得极白,满头金银钗环,红唇似血。
这这这,这是拍恐怖电影吗?
冯瑜动了动身子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四肢的触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那凶神恶煞的女人冷冷开口道:“怎么,你以为你跪在这我就不敢罚你了么。王爷巡边未归,整个王府便是本王妃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害我的女儿?!”
“看看你的模样,你们兄妹两个还真像你那个破鞋娘啊,天生的下贱胚子,惯会算计人!颂容,取我的鞭子来,没人管教的贱种,今日本王妃就替你那个死人娘好好教教你规矩!”
冯瑜愣了,饶是她再见多识广也搞不清现下的状况了。她懵懵懂懂着,唯一听明白的是,这满口腌臜话的贵妇人似乎不是在骂她,又或者说,根本看不见她?
这女人骂的,好像是她身边某个……
冯瑜缓缓偏过头,余光却触到了一抹青色。
她睁大了眼睛,目光一寸寸上移,满心都是难以置信。
那是个十叁四岁的少年人,淡青色暗纹的深衣,背脊挺直瘦削。他稳稳地跪在地上,能看出个子应当很高,侧脸俊秀,有几分苍白。
今日的太阳正好,屋前的空地无遮无挡,金光那样放肆地洒落下来,落在他肩膀上。
她紧紧地靠着他,虽然并非平视,但距离极近,抬头甚至能清楚看到他暗沉沉的黑眸内深藏的光。
一个俊秀的,眉眼还有些青涩的少年人。看上去再普通不过,却又一点都不普通。
如果说,那个女人让她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十八流低成本古装剧组,那这位少年人的神情气质却在不断提醒她。
这一切,好像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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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发现我真的埋了好多坑,最后都会努力穿在一起,大家也可以自行发掘。其实这个故事说白了就是“交叉的平行世界”,今天看到一段话,觉得很合我对男女主的构思。
“玫瑰是我偷的 你爱的人是我杀的
我想用他们的血 滋养永生的玫瑰”
“不爱你是假的 想忘记你是真的
我活着的话 可以保护你 也能杀了你”




碎玉两生面 妖精
不管是梦还是真,眼下的情况显然并不允许她多做思考了。
冯瑜眼睁睁看着那女人抖开鞭子,“啪”地一声抽在地上。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甚至觉得那鞭子是贴着她的脸过去的,带起一阵刺骨的凉风。
这好像,不是开玩笑啊……
冯瑜急了,就算她坚信自己还在梦里,这种情况也没法冷眼旁观。跪着的男孩看上去比她还小几岁,若是真挨鞭子抽一顿还了得?她自小是没挨过父母揍的,完全没法理解那种生气就拿孩子撒气的做法。再说了,听这女人说的话,她也不是他妈啊,凭什么打人?
女人毫不留情,朝着面前的少年扬手就是狠狠一鞭。
“住手!”
冯瑜忍不住大喊出声,身子下意识向右侧一偏,想要护着那男孩。她觉得身体很重,动起来万分艰难,实在找不到四肢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本能的动作,她以为自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没想到一道细微的光芒闪过,她清清楚楚看见,那女人的鞭子居然脱手了。
鞭子没有一丝一毫沾上少年的身,而是远远地飞出了几米,最终躺在了地上。
冯瑜愣住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好险啊,没打到就好……
她一边暗暗庆幸,一边回头,可一对上身后的目光,霎时,方才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那是一双暗沉如渊的黑眸,少年正低着头,俯视着她。冯瑜很肯定,他看的绝对不是旁人,而是自己。
他能看见我?
冯瑜不确定,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能装作什么也看不到的样子,避开他的目光。
当着众人的面,见鞭子莫名其妙地脱手而出,萧龄愣住了,旋即大怒。她冷笑了一声,嫌恶道:“打你倒脏了我的手,行,你就在这好好跪着吧!郡主一日不醒,你便跪一日。”
“不许给他东西吃,连水也不行,听见没有?!”
下人们唯唯诺诺地应了,少年却恍若未闻。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那枚悬在他衣衫下摆的白玉平安扣。
*
冯瑜就这样一言不发、分毫不动地陪着他,从正午跪到了天黑。
这里同样正值夏季,到了夜里蝉声一片,吵得人头疼。府里过往的仆役来来回回,却都装作看不见跪在这里的人。又过了半晌,冯瑜突然感到面上凉凉的、湿湿的,紧接着便有雨滴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下雨了,似乎还不小。
虽然没搞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不过比这更让她担忧的,是身边这个可怜的男孩。
他起码已经跪了五六个小时,脊背却依旧挺直,可冯瑜能感觉到他微微晃动的身子。马上就要下大雨了,再这么跪下去,人不死也得废了。
她想喊他起来,却又觉得不可行,犹犹豫豫间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珠砸在脸上生疼。
冯瑜看着少年浸透的衣衫和惨白的面色,再也忍不住。
“喂,别跪了,赶紧起来吧。”
话一出口,她看见男孩蓦然低头,死死盯着她,眼中尽是掩不住的骇然。
“我知道你能听见,不过我是为你好,你都跪了多久了……雨下得这么大,先起来再说吧?”
少年缓了几秒,神色竟直接从骇然变成了警惕。冯瑜觉得他真是有点奇怪,那种恶狠狠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危险系数极高的怪物。
这小朋友,至于这么不友善吗……
然而下一秒,冯瑜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好像被人拎了起来,大力地箍着,周身尽是温热之感。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颜,她甚至能清清楚楚数清他的睫毛。少年的嘴唇张了张,嗡动了两下,终于开口。
“你……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的玉扣里?”
*
冯瑜缓了很久,才勉强接受自己成了枚玉扣的事实,或者说,附在了这位少年的玉扣上。
这样一场诡异的梦,绝对和那死老头给她的平安扣有关!冯瑜实在是受够了,她下定决心,等这次梦醒无论如何也得给那玩意儿砸成豆腐渣。
直到眼前的院子嘈杂声渐起,少年终于被准许起身,她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原本她以为自己起码是个人,所以才敢出声提醒,现下她就是块石头啊!石头会说话,一般人吓都吓死了好么,她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为妙。
少年踉踉跄跄地拖着步子朝外走,倾盆大雨中,她默默看着他无遮无挡、摇摇晃晃地出了院门,朝府内一处偏僻角落行去。
一路上,许多仆役婢女立在廊下偷眼瞧他,窃窃私语,他却毫不在乎,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明明是郡主非要出去游湖,拉着叁公子顶罪罢了,怎么如今出了事反倒……唉。”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出身不好,嫡庶尊卑有别,更何况他娘又……咱们这位王妃眼里可揉不得沙子,王爷又不管事,等太子殿下即位,二公子承袭世子,怕是叁公子的日子就到头喽。”
“月姨娘年前殁了,六小姐前些日子也没了,如今就剩他孤零零一个,病了也没人问,恐怕连今冬都熬不过……”
我的天哪。
冯瑜支着耳朵听了一路,越听越无语凝噎。这剧情的狗血程度真是堪比宅斗电视剧啊,嫡子庶子、夺位争宠、打压虐待……感情眼前这位长了张主角脸的帅弟弟就是个炮灰呗?
想着想着,少年已经带她走进了一处破败的院落内。院子很小,只有一间正屋和一间侧屋。四处无人,连个扫地的杂役都看不见,院子里无花无草,到处光秃秃的,毫无亮色。
冯瑜向上看,注意到正屋门前挂着条白幡,随风飘动,凄凉寂寥。白幡所奠,想来便是方才那些下人口中去世的六小姐,他的妹妹吧。
饶是她纵横小说界数年,博览群书,此刻心中也未有点不是滋味。这样一个孤苦伶仃又被嫡母记恨的高门庶子,说不定分分钟就尸骨无存了。
所以,他们在梦里相遇,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是要让她看着他继续无望地生活吗?
“你是谁?”
冯瑜恍了恍神,才发现自己似乎被少年从腰间取了下来,拎在半空中。她有些茫然地望向前方,就着昏黄暗淡的烛光,端详起眼前这个青涩的男孩子。
他长得实在很好看,明明面色苍白,身形瘦削,却一点也不显得纤弱阴柔。现代的审美总是更偏向于女性化的男性长相,实际上,冯瑜个人更喜欢棱角分明,英武坚毅的男人。眼前的少年显然正属于这一类。剑眉星目,薄唇微抿,一双沉沉的黑眸宛如暗渊让人望不到底。隔着层层深衣,可以看出他的宽肩窄腰,再加上小小年纪就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这要是放在现代哪个初中,绝对是远近闻名的男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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