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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两生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三至晚
沉庆阳越说越没底气,他偷眼瞧见沉钧朔面色如常,抬手将指尖的烟蒂碾灭,半晌方才凉薄地开口道:“嗯,那姑娘就是冯瑜。”
我靠。沉庆阳虽然觉得八九不离十,可真正听到大哥亲口承认,还是不了震惊。
他真是贼后悔没能早点认识姚窈传说中的闺蜜,那位冯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连他大哥这样的高岭之花都能摘得下?
他张了张嘴,又走了几步,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沉钧朔原本就已经足够心烦了,看他在眼前晃来晃去更觉得一股躁郁涌上心头。
“我和她认识一年了,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人很好,你别去给她添麻烦,也不要到处和别人说。”
“我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沉庆阳咳了一声,勉强组织了一下语言,干巴巴道:“哥,我就是不太明白,你究竟喜欢她什么啊?”
沉钧朔斜了他一眼,语气凉凉地反问道:“那你喜欢那位姚小姐什么?”
“哎,有一说一,别转移话题啊,干嘛又扯到我家阿窈身上……”
沉庆阳嘟囔了几句,理直气壮道:“我就觉得姚窈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但我看那个冯瑜,就是个好学生乖乖女,除了长得漂亮点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闻言,沉钧朔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站起身,走到玻璃窗旁,向外眺望俯瞰。
他站在二十七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周围的建筑高耸入云,却只能在他脚下臣服。
玻璃隔开了强烈的风,却隔不断刺骨的寒意。
“我觉得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属于我。生活中发生的任何事都没法让我感受到快乐,唯独见到她,我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
“说起来有点可笑,我第一眼看见她的脸,就觉得万分熟悉,好像这辈子只是为了遇见这样相貌的一个人。可是相处起来,又觉得和想象中有哪里不同,或许她应该更活泼些开朗些,甚至应该对着我骄纵任性。”
“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
沉庆阳越听越糊涂,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喜欢她的全部么,怎么长相和性格还可以分开来看?
所以,他哥就是图那姑娘的脸?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你喜欢她,你也没法娶她啊。”
沉庆阳忍不住担忧道。他想娶姚窈有千万种法子,毕竟老头子早就不对他抱任何希望,只要姚窈愿意,大不了两个人一起离开a市。可是他哥不行啊,老头子没了他,估计立马就要嗝屁。
而这也正是姚窈逼他来问沉钧朔的原因,如果一场恋爱,男方明明知道注定没有结果,却还欺骗人家的感情,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果然,沉钧朔听了,良久未语。
*
岐王府,后院偏门。
拓跋鞅独自一人提着书匣,立在墙角的一棵桂花树下,仰头出神地望着天空。
秋风萧瑟,临近寒冬,早就过了丹桂飘香的时节,这棵老树也褪去了绿叶装点,变得光秃秃的,毫无生气。被围墙遮住的天空,灰蒙蒙的,时而掠过数只飞鸟,不知去向何方。
此刻正值晚膳时分,府里大多数的下人都去了前院伺候那叁位主子用膳,偏门这里寂静无声。
拓跋鞅向来是没有晚膳的,岐王不在时,他的用度甚至连府里下人还不如。曾经有个刚进府不久的小丫鬟,看这位叁公子可怜,偷偷把前院剩下的饭菜带给他,结果两天不到便被人发现,挨了一顿板子丢出府去了。
实际上,岐王府还有叁位没出嫁的小姐,她们在萧龄手下过活多年,自然懂得明哲保身,又无碍于世子之位,处境要比拓跋鞅好上不少。
不过,那又怎么样?
拓跋鞅低下头,微微冷笑。
失去倚仗又毫无本事的人,除了苟延残喘,没有第二条生路。她们如今尚能安稳过活,可一旦到了及笄之年,只会沦为世家联姻的工具。
“公子。”
一道黑影从墙头跃下,落地后单膝跪地,恭敬行礼道。
拓跋鞅难得露出了一缕浅笑,他轻声道:“秦竹,不必多礼,起来吧。”
那名为秦竹的黑衣人应身而起,傍晚昏暗的光线照在他低垂的面容上,显露出了额角一道寸余的狰狞刀疤。那可怖的伤痕穿过眉尾,蔓延到鼻尖,破坏了他原该清秀白净的左脸。
他功夫极高,却不过青年人的模样,双目暗沉,毫无表情,这无疑是个自小培养出来的优秀杀手。
“翟老将军说,他府内的所有藏书公子已阅十之七八,若参加明年的乡试定能高中解元。公子卧薪尝胆至今,何不入闱一试?”
说着,秦竹的眼中不由得涌上了一抹希冀。
他自小无父无母,机缘巧合被翟老将军选中,送给眼前这位岐王府叁公子当暗卫。六年的时间,他亲眼看着拓跋鞅是如何一点点刻苦钻研,直至学有所成的。
没有翟老将军的帮助,他绝对撑不到今日;可就算将同样的善意施舍给旁人,千万人中也难找出一人如拓跋鞅这般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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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多谢翟老将军的好意,不过,我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拓跋鞅顿了顿,十分平静道:“明年的秋闱我不会参加。”
“公子!”
秦竹忍不住劝说道:“若是错过大笔之年便要再等上叁年,以您的学识,日后叁元及第……”
他抬头,却正对上少年冰冷的眸光,回神后立刻噤声。
“我不会走科举的路子,那是自寻死路。况且,就算我依靠翟家的帮扶撑到殿试,也绝对过不了陛下那一关。”
这是条光明坦途,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可他却根本没资格奢望。萧龄看似放任他自生自灭,实际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周围人的监视,连出府都难。如果没有秦竹的轻功,怕是要与外面彻底断了联系,再无翻身之日。
秦竹听了他的话,沉思片刻,犹疑道:“您的意思是……因为,太子殿下?”
听他提起太子,拓跋鞅的黑眸愈发冷凝,微微颔首,轻声道:“不论是对他的猜忌还是扶持,陛下都不会容忍岐王府一家独大。”
拓跋照的身上,终究流着岐王的血,而不是陛下的。
“那,您这么多年的辛苦岂不是全白了?”
秦竹咬牙,心中皆是不平。他与拓跋鞅的关系与其说是相依为命的主仆,倒不如说是最忠诚的友人。秦竹自小便失去了读书的机会,这辈子注定在刀口舔血,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终有一日,主子能够挣脱眼前的困境,青云直上。
闻言,拓跋鞅摇了摇头,淡笑着宽慰他:“读书是为明理,却无法助我达成所求。条条大路通罗马,总还会有别的办法。”
……条条大路通什么?
秦竹听得似懂非懂,也不好追问,只得拱手应诺,转而说起了一些轻松事:“公子还记得去岁来武川戍边的那群羽林军么?听说明日他们要在校场比武,公子可愿前去一观?”
“那些郎君大半都是世家庶出,性情爽快,很有些本事。公子到时依旧扮成翟府的表公子,也能寻机与他们切磋一番。”
拓跋鞅虽受他教导,功夫不弱,但他擅长的是轻功,且甚少与人正面切磋,生死搏杀。羽林军中不乏与拓跋鞅同龄的少年人,让他们相互较量较量也是好事。
不出所料,拓跋鞅听到这话霎时眼前一亮,他难得出府,去校场观人演练更是难得。秦竹都以为他要开口应下了,却见拓跋鞅仿佛想起了什么,旋即摇了摇头,坚定道:“我明日有事,便不去了。”
“不去?”
秦竹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奇怪道:“明日能有什么事?离岐王从南边回来还有半月,您……”
“秦大哥!”
拓跋鞅极少这样唤他,一般都是在谈论私事的时候。秦竹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可仔细一看,却只看见少年微红的耳根。
秦竹照顾他六年,从未见他露出过此刻这般怪异的神情。
他分明有些尴尬,又有些急躁,像是被戳破了什么隐秘的心事,十分不自在地偏过头。或许因为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拓跋鞅避开秦竹探究的目光,默不作声,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这孩子心思太重,才不满十四就看惯了人情冷暖,无论遇到什么事都甚少显露出真性情。不动声色是好事,于自己却是一种苦痛。
可自古以来,能成大事者无一不是动心忍性之人。若连这点苦痛都耐不住,未来的路只是送死罢了。
秦竹到底忍住了,什么都没问,只是提醒道:“主子,属下只是您的暗卫,不敢当这一声‘大哥’。假使一日,您的麾下有千万人追随,只盼您能始终记得……”
“杀身方能成仁。”
*
夜色沉沉,秋月如珪。
拓跋鞅静坐在桌前,出神地望着摇曳的烛火,手中的书页纹丝未动。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发呆,却无论如何都拉不回思绪。
他的脑海中,一会是种种杂乱纷扰,一会又是秦竹对他的告诫。
何谓“杀身成仁”?
一缕烛花在眼前爆开,拓跋鞅嗤笑了一声,随手合上书页。
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教他怎么做了?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无法舍弃的东西。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杀身成仁”,只知道什么是“不择手段”。只要能为他所用,就不必急于舍弃,一直利用到彻底无用的那一日便好。
此刻,那枚莹白温润的平安扣就静静地躺在手边,拓跋鞅将它拿起,放在手心。橙黄色的烛光映在玉扣上,愈发显得它晶莹剔透,隐约有细纹在其中脉脉流淌。
这是他那个可怜娘亲,身上唯一值钱些的东西。
原本她身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玉牌,上面刻着“月红”二字,和这枚平安扣穿在一起。下葬时,拓跋鞅只将玉扣留下,却将玉牌放进了棺中。
至于原因,他心里很清楚,无关思念和内疚,而是一种解脱。
这个小字叫做“月红”的女人,终于,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拓跋鞅将白玉平安扣拎在手中,第无数次反复细看,他觉得,其实自己不是在看一块玉,而是在看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个小妖。
尽管他不愿承认,可他的生活从叁个月前开始,就被彻底改变了。以十日为界,每天都活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期待之中,而明天,他又可以听见她的声音了。
她应当是个年纪很小的女妖,整天糊里糊涂,完全搞不懂凡间的事情。她的修为也很差劲,甚至可能连人形都修炼不出来,除了声音还算悦耳,基本一无是处,毫无威胁。
拓跋鞅根据她言语中不经意的吐露,翻遍了所有志怪书籍,都没能找到类似的故事,更无从得知她的来历。当然,他也搞不清自己这么热衷于她的来历是为了什么,但每次和那小妖分别之后,在十日漫长的等待中,拓跋鞅总忍不住幻想。
如果,她是个凡人就好了。
一个普通的、真真切切存在的姑娘,每天陪在自己身边,会哭会笑。就算她样貌丑陋,出身贫寒,目不识丁,只要能和他说说话就好。
虽然这小妖有时聒噪了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添麻烦,可他想,他是可以容忍的。甚至再稍稍纵容些也无妨。
他可以教她读书习字,陪她四时赏景,如果她嫌弃这院落破败,他也可以带她去更远更美的地方看看。
想到这,拓跋鞅不禁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将玉扣紧握在掌心。
他又开始发神经了,一堆正事不做,却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正因为那小妖被困在玉里,所以才会待在自己身边,如果她真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姑娘,又怎会心甘情愿陪他过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烛火骤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如今已至深秋,屋内却只有一床薄被,拓跋鞅并不在意,直接躺下合衣而眠。而玉扣则像往常一样被他放在枕边。
他总是睡得极快极浅,且极少做梦,可是今晚却好不容易才勉强入眠。到了半夜时分,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硌到。拓跋鞅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向枕边望去。
只这一望,却让他立刻清醒了。
他的身侧,居然睡着一个人。
朦胧浅淡的月光只照到那人的颈肩,黑色长发如瀑般垂落而下,掩盖了“他”的面容。尽管拓跋鞅的夜视能力极好,也分辨不出这人是男是女,更猜不出“他”的身份意图。
拓跋鞅很快便回过神来,短短片刻功夫,他思索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种能合情合理地解释眼前的情景。
叁更半夜潜入岐王府,却悄无声息的睡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看来这人不仅武功极高,脑子好像也不大正常。
他悄悄摸索着,抽出了枕下藏着的匕首。寒光乍现,拓跋鞅心安了几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这人,却不敢直接翻身坐起。犹豫片刻,他轻轻抬起左手,撩起了那人的长发。
如果说,发现玉里住着个妖仅仅令他惊讶,这下,却实实在在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做“手足无措”。
不是他想象中的贼人,而是位熟睡的姑娘。
远山黛,芙蓉面,樱桃口,白玉颈……她微阖着眸子,浅浅地呼吸着,眉目中透出的天然纯粹像是钟天地之灵秀而生。月光洒落,她的秀容宛如覆了层银纱,姣姣娆娆不似凡人。
少女美得太过危险,睡态却十分娇憨,她毫无防备的模样让那柄贴在她颈边的匕首微微颤抖。
拓跋鞅紧紧盯着她的面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滞了。漫长的僵持后,他终于一寸寸回了匕首,看着依旧酣睡的少女,面色复杂。
这一定是梦,可他却醒不过来。
看着她细嫩的脖颈,拓跋鞅觉得根本用不上刀剑,只要轻轻一用力便能掐死她。然而在这之前,他要知道她究竟是谁,为何出现在……
“嗯……”
还没等他思虑周全,一声细微的吟哦响起,身侧的少女居然渐渐转醒。
纤纤素手嫩白如葱,她揉了揉眼睛,长睫颤动,睁开了眸子。
那是双和她容貌气质完全不同的眼眸,敛尽风情,媚态横生。就像书中所写的狐妖,只需轻轻一瞥,便叫人骨头都酥了。少女半撑起身子,薄被从她的香肩滑落,露出大片莹白。
……她竟然是光裸着的。
四目相对,拓跋鞅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重新抽出了匕首,一幅高度防备的姿态。
“你是何人?”
少年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他冷冷质问,却无人应答。少女有些迷茫地望向他,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疾言厉色。两个人互相审视了半晌,她突然间粲然一笑,娇嗔道:“阿鞅,你做什么?”
这声音如琳琅美玉,婉转动听且莫名耳熟。来不及细想,一听见她口中所唤,拓跋鞅的眼中便涌上一抹暗沉,语气更加不善道:“回答我,你究竟是何人?”
他毫不遮掩自身的杀意,谁料,少女似乎和他十分亲近,并不怕他,反倒笑吟吟道:“你今晚怎么这么奇怪,尽说傻话,我是你的阿瑜呀。”
说罢,还未等拓跋鞅继续质问,少女居然直接半跪着扑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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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虽然频率低了一点点点,但是又粗又长就是本人(理直气壮)。因为走剧情,我把每一章都写得非常非常认真,比如今天这章,真是从早上写到晚上啊我惹,男主的人设注定话少,所以写他的心理活动真的很重要也很痛苦。之前因为担心阿鞅出场晚不讨喜,考虑过np,但是写着写着突然觉得……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对不起他!(小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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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氤氲香风扑面而来,拓跋鞅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发觉自己完全动不了了。
直到被逼至墙边,少女顺势环住了他的脖颈,微凉的玉手贴近他的面颊。
她半跪着,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阿鞅,你抱抱我……”
那声音实在太过软糯甜腻,像是上好的梅子酒,醇香诱人,只此一句便已教人醺醺然醉倒。
闻言,拓跋鞅又气又急,恨不得一剑杀了这妖女。但他此刻受制于人,甚至连抬一抬手都做不到。
许是没有等来他的回应,少女有些失落,她垂睫,映出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可怜。因为方才的动作,她身上唯一能够蔽体的薄被也已经从肩头滑落,逶迤在榻。拓跋鞅强迫自己移开目光,非礼勿视。
“姑娘自重,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少年的话语已经十分克制有礼,他不打算杀她了,只盼她能快些离开。然而,少女却根本不懂“礼”为何物。她似乎有点生气,故意要让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一双细白的小手渐渐向下滑落,像灵蛇一般游走在他的腰腹之间。
拓跋鞅霎时觉得头皮发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来势汹汹。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少女正趴在他身下,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娇娇娆娆地抬眼,媚态横生。
她的容貌美极,身子却更胜一筹。娇小玲珑的嫩乳,不盈一握的腰肢,挺翘浑圆的臀肉,还有那闺中女子最私密致的玉足,此刻全都裸露在外,毫不吝啬地呈现在他面前。
此时此刻,拓跋鞅的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他虽没有亲历过男女之事,却不代表他一无所知。拓跋氏的男子普遍早熟,大昭也鼓励早婚,例如与他同龄的拓跋骥早就有了数位通房。
他听下人们谈起过,那些女人只是伺候公子们的玩意儿罢了,根本不能生养,唯有等到拓跋骥娶了正妻之后,方能有庶子出生。
妻与妾,传嗣与寻欢,这便是拓跋鞅对男女之情仅有的理解了。书中说,“百恶淫为首”,他不知何谓“淫欲”,也从未对女人产生过任何深切的渴望。可望着眼前这个不知名姓、不知来历的妖异女子,他羞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忍不住想要触碰她,而下身某处正隐隐作痛,不断胀大。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吗?为什么不愿意抱一抱我?”
她的声音极飘渺遥远,甚至带着一丝哭腔,愈发显得耳熟。拓跋鞅咬着牙,耐着性子细听,突然间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玉扣里那个小妖的声音,和这个女人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然而,还不待他细想其中的因由,少女直接凑近了他的唇边,落下一吻。
霎时,拓跋鞅的呼吸一窒,热流直冲头顶。这一吻像是有魔力一般,虽然温柔似羽,却轻而易举地消融了他心中所有的抵触。再加上那日思夜想的嗓音,他觉得自己已经再无反抗之力。
“噗,阿鞅,你今天怎么这么害羞呀。”
望着他红透的耳根,少女不禁掩唇一笑。
这一笑当真是艳如桃李,灼灼其华,仿佛能照亮世间的一切晦暗。少年被这幅笑靥勾了魂,呼吸渐渐急促,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感官却较往常更加灵敏。片刻之后,拓跋鞅清楚地觉察到,少女的素手正抵着他的肩胛,微微用力,将他推倒在了床榻上。
雪白的女体缠绕在他身上,细细地轻喘,在他的耳畔呢喃。拓跋鞅听不清她究竟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一定是个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因为他睡前幻想的那些事情,这个女子才会出现在他身边。
少女摸索着,牵着他的掌心贴近自己的乳肉,入手尽是一片绵软滑腻。拓跋鞅下意识微阖手指,恰好将那两团奶子完全笼罩。她的双乳并不算丰满,还十分青涩娇小,可这却成就了另一番别样的美景——太过纯净幼嫩,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她。
身上那些过分的动作并没有停歇,她就像是吸人血的女妖,一点点褪去他的衣物,一点点搜寻至最敏感的几处地点。
他的耳垂,他的喉结,他胸前的两点,他的腹肌……
拓跋鞅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两具身体相互摩擦着,快感不断积累,尽数汇于身下一处。
少女耐心地引诱他放纵沉沦,他的身上留下了她的晶莹,一路向下。拓跋鞅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丝毫动弹不得。他想,等他能够挣脱,他一定要狠狠扣住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将她压在身下……
然后呢,应该怎么做?
黑暗中,他能感觉到少女骑在他腰上,半撑起身,向后退了退。拓跋鞅暗自松了口气,以为这一切总算到此为止了,谁料,下一瞬,他便被狂狼般的快感击垮,彻底崩溃嘶吼出声。
“你看,阿鞅,你硬了好久,都硌到我了。”
少女居然隔着亵裤,握住手中的坚挺肆意挑逗,笑吟吟地看向他。此刻,拓跋鞅的下身已经顶起了一片帐篷,隐约有根粗长凶猛的巨物藏匿在裤中蠢蠢欲动。
“你……放肆!”
他憋了半天,却只憋出这一句软绵绵的斥责。少女听见了,依旧浅笑盈盈,不甚在意道:“你总说我放肆,但那又怎样?”
“这天底下只有我敢对你放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细白的手指勾住了裤边,直接将他身上仅剩的亵裤褪了下来。没了那层薄弱的限制,一根狰狞的肉柱立刻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紧紧贴在她娇媚的面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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