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血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远月
估计喊得太震撼人心了,居然把冷凌风给震来了,这家伙还是从窗掠了进来,我发现这窗不能再开了,因为招贼。
“我发噩梦了。”我擦着额头的汗说,淡淡的月色下,冷凌风的脸看得不是很真切,如果不是闻到那熟悉的气息,我估计会拿剑去砍他。
“什么噩梦能让你喊得杀猪一般?”我的噩梦还不是拜他所赐?
“梦到你爬窗进来了。”我干笑着说,结果我的脑瓜子被打了,一连痛了几天,某人第二天的脸冷得如千年玄冰。
酒的订单很多,老鬼他们忙得没日没夜,一群沉默的男人几乎变成哑巴,估计有美人出现,都没这个工夫去搭讪,冷凌风开始筹划再建一个大规模的酒坊,忙着去选址,购买器具,他一出门,我就赖在他身边,因为我想日后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坊,那该多好的一件事情。
“你天天粘着我,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是就直说,我又不会笑你。”冷凌风问。
“冷大少爷,你想多了,你这样的好男人,我岂敢高攀,我这只不过是奉命令来监督你,须知道你这几天打交道的全是男人,我还是小心点好。”我说,冷凌风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家伙人脉好,办事效率特别高,赖了这一段时间,以前对这些一窍不通的我,已经大致摸了一个大概,而我也领略到他做事雷厉风行的一面。
傍晚回来,他没有回冷府,而是去了宝玉坊,宝玉坊的掌柜一见他就点头哈腰,我刚开始还感叹这掌柜对顾客太热情,后来看到掌柜拿帐单出来给他看,我才知道这宝玉坊是他冷凌风的。
凉州有玉器坊15间,我意外地大现其中八间是冷家的,最大规模的是宝玉坊,雅玉轩、玉缘阁、金玉良缘、玉满堂这五间,但前四家是这家伙的,怪不得我喝了几壶碧螺春冷凌风都知道,原来我跑到他的地头去了。
“送你那冰镯怎么不戴?不喜欢?”他问,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
“那么珍贵的东西,戴在手里只会招贼,我早已经藏好了,莫非冷大少爷看我这段时间在酒坊辛劳,还想奖励一下我?”我充满期待地笑着。
“我是想说如果你不喜欢,就还给我,我放回宝玉轩卖。”冷凌风笑得那个灿烂,这男人真是抠门得另人发指,送出的东西还想回,门都没,就在这时掌柜泡了一壶碧螺春出来,虽然我口干,但没好意思喝,得又在背后说我喝他十九壶。
“喝吧,都喝了十八壶,还差这两杯?”冷凌风递了一杯茶水过来,我很有骨气地拒绝了。
“是十七壶。”我不得不再次纠正,说话间其余七大玉器坊的掌柜都过来了,他们居然一眼就认出我,还问我这段时间怎么没去了?我干笑着,我这种瘟神,估计化成灰他们都还认得,如果不是看在冷凌风的份上,估计都拿白眼瞧我了。
“小欢,我和李掌柜他们有事商议,你在这里看着铺。”说完冷凌风领着他们进了内室,神秘得连门都关上了,叫我看着那么多的玉器古玩,他还真放心我呀。
晚上的大街比白天还热闹,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就连相对冷清的玉器店,也不时有人来光顾,凭我三寸不烂之舌,我竟然卖出一只价值一百两的玉坠子。
“小欢兄弟,你怎么知道这坠子卖一百两?”当李管家从内室出来,我将银两交给他的时候,李掌柜一脸惊诧。
“我估摸着卖的。”我的话将李掌柜吓得半死,但我哪意思对他说,我已经将他这铺子所有玉石的价钱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回去的时候,我们在外面的面摊吃了一碗面,虽然只有那么几张桌子,但却觉得味道很好,守着面摊的是一对老夫妻,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但眉眼之间依然恩爱,看着心暖暖的,但同时心又是酸酸的,又暖又酸得感觉实在很奇特。
“今晚拾几件衣服,我们明天出一趟远门。”回冷府的时候,冷凌风淡淡地对我说。
“嗯。”我应了一声。回去冷府,我准备好要带的东西,其实也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但对于出远门,我还是雀跃的,但正因为这一年跟着他东走西闯,让我看到了见识了一个我以前从来没有认识的世界。
第二天早上,我们坐马车离开了,匆忙得没有时间跟老爷子说一声,但我没想到船刚离开岸边,云清这小子赶来了。
“冷凌风,你这次居然敢不带我去?那么好的地方你竟然敢不带我?”云清愤恨地大喊。
“这种地方成亲的人不宜去,上次我带你去那,足足被云娘骂了七七四十九天,你还是回家陪娇妻,船家开船。”冷凌风大声说道,云清赶到,船已经离开岸边老远,气得一边跺脚,一边大骂,一点风度都没了。
成亲的人不宜去的是什么地方?除了妓院,我就想不到别的了,但看着浩瀚的海面,我的心情无端兴奋起来。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出远门,知道海面波澜壮阔,很震撼人心,但我也知道船舱寂寥黑暗,所以我的包袱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几本书,当然这书是偷偷从冷凌风的书架拿的。
金枝玉叶:血嫁 第100章 玉皇山(1)
船包括我和冷凌风总共十八人,船夫五人,其中一个船夫是上次去商州认识的,他看到我简直是欣喜若狂,那眼笑得只有一条缝,忙拉着我向众人介绍,说我就是那个说荤段子特别厉害的家伙,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我身上,包括那十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弄得我好生尴尬。
“其实我会的已经说光了。”听到我这样说,众人好生失望,其实如果不是冷凌风在场,我多说几个给他们乐乐又何妨?但一想到冷凌风会听到我说的那些荤段子,我就觉得心有点发毛。
怕被他们缠,我早早躲入船舱里,船舱被隔开两个部分,前部分是船夫和冷凌风的随从住,后面就我和冷凌风,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东西并不多,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除此就是一张床,床比较大,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间,床上也仅有一张被子,看到此情此景,我心中就开始嘀咕了,这家伙不是又想跟我躺一张床吧?
“别想歪了,我可没有打你主意,只不过我以往出去,都是与云清相伴,所以只有一张床,一张被子,你如果不想躺这,你去跟那十几个男人躺一块,我也不介意,说不定你还暖和一些。”他十分好心地对我说。
我去前面的船舱看了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跟他们躺会更暖了,船舱不宽,虽然有四个在船上巡逻,但剩下那几个都不矮小,横七竖八躺在床板上,已经没啥空隙,再加我进去,就人压人了,能不暖和吗?更何况十来个男人躺一块,心里想的是女人,嘴里聊的也是女人,别看一个个都长得人模人样,但说起女人来,一个比一个下流。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冷凌风的那个舱,突然记得似乎还有一个底舱。
“底舱是装货的,黑漆漆,说不定还有老鼠,你想去我也不拦你,反正这些老鼠也无聊着。”听到冷凌风的话,我无端打了一个寒颤,因为我想起了老鼠磨牙的声音,我落难那段时间听了不少。
冷凌风那男人虽然可恶点,起码能图个耳根清净,更何况他那有床,坐在上面看书,一定很舒服。
“要不你给你垫床的那张被子给我,我躺地板上,我晚上睡相不好,脚又会乱踹,到时一个不小心将你踹下床就不好了。”我笑嘻嘻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将爪子伸向床上那被子。
“那你还是去前舱吧。”冷凌风说完,又接着补了一句:“如果还是那么多顾忌,你日后不用跟我出来了。”听到那带着指责的声音,我没了声音,明明没有做什么错事,但被他这一说一瞪,就像闯了弥天大祸那般。
傍晚踱出船舱,正是晚霞满天之时,不知道是不是在大海的原因,感觉这天空离自己特别的近,那绚烂的红霞壮观得震撼人心,但晚霞褪去,夜幕降临之后,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那迎面刮过来的风,刺骨得让人站不住脚,我只得快步走回船舱。
船舱的油灯已经点着,点点黄光透着暖意,冷凌风正靠在床上看书,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看起来实在温暖,他手中拿着的书有点熟悉,我再看,额头开始冒汗,是我从他书架偷偷拿来的那本,好在他什么都没说。
“饿了就吃东西。”他头也不抬地指了指床沿边的桌子上的干粮,这次我很听话地拿起就啃,因为我不想重蹈覆辙,半夜饿得时候,四处摸。
他看书,我啃包子,外面海浪阵阵,但我还是感觉夜安静得惊心,过来一会,我也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因为看得入神,就渐渐没了拘谨。
“睡吧,不早了。”他突然说。
“你先睡,我再看一会。”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竟然有点不想放手了,这两三个月来,我从书中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深深吸引着我,我的眼前似乎展现一个我从来不知道的世界,我甚至觉得捧着一本书在这样的寒夜看着,比过去到醉香楼这些地方吃吃喝喝,更让人心情愉悦。
“你眼睛就不累?”话音未落,冷凌风手一辉,那昏黄的灯火一下子熄灭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让他的心跳和呼吸显得特别清晰。
“我不累。”我低声嘟囔着,刚刚看到处,实在是——但谁叫他是主子,我拉下被子睡觉,好在这床并不是特别小,即使两人平躺着,中间还有相当的空地,这让我坦然了不少。
第二睡醒,我被他紧紧搂住,紧贴的程度让我耳热心跳,结果我臭骂了他一顿,骂得那个酣畅淋漓,估计是心虚,这回他没吭过一声,但第二天醒来,竟换成我搂着他,最让我无地自容的是,我另一只手竟然还探入他的怀中,对上他目光的那瞬间,我简直是羞得满脸通红,看来熟睡的人都是哪暖往那凑。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睡前离得远远,睡醒却贴得紧紧的,甚至有时还十指相扣,此情此景真是熟悉。
“你以前与云清一块睡都如此?”我无法想象两个男人紧紧偎依,然后十指相扣的场景。
“不是,他没有你那么缠人。”冷凌风说,他这话什么意思?七天里面有四天是他的爪子放在我腰上好不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躺在床上,这样的情景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已经没有当初在商州那般惊得魂飞魄散。
我们在海上的时间并不长,七天之后,我们在商州码头下船,然后骑马西走,经过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我们到了古夏国的玉都。
一进境内,我身上就开始冒汗,凉州现在正是冬末,虽然北风已经没那么肆虐,但依然寒冷,但玉都的街头,人人只穿一件单衣,正睁着漂亮的蓝眸看着我们,甚至还有些高大的姑娘掩嘴偷笑,我只得将衣服一件件脱了。
金枝玉叶:血嫁 第101章 玉皇山(2)
玉都是一个山城,一路走去,能隐约看到高耸如云的高山,街道两旁绿树成荫,鲜花盛开,还有奇形怪状的石头随处可见,这些石头大小不一,有些浑然天成,像天上飞石,让人禁不住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些则被人在上面绘上山水画,栩栩如生,实在是美不胜。
玉都街道很宽大,比我西京和凉州的街道要大三倍左右,不时看到有人骑着骏马奔驰而过,但大街上人来人往,无人惊慌,估计早已经习以为常。
街道两旁各式商品齐全,但最多的还是玉石、器皿,这玉石街放眼看去绵延无尽头,看得我眼花缭乱,我走近看了看,发现品种虽然多,花样也新颖,但那玉倒算不上好玉,只是同等质量的玉,要比凉州便宜了很多,我一间一间地看,一边看一边暗中计算,从这里进货,然后将玉弄会凉州买,当中的利润有多少?
“你再在这里磨蹭,错过投宿,让你露宿街头。”冷凌风估计是不耐烦了,扯起我就走。
“急什么,现在还早着呢?我再看看。”我实在不愿意走,就甩开了他的手。
“别看了,这里没有一块比得上你的冰镯。”他不咸不淡地说着,最后我拗不过他,只好跟他走了,晚上我们在云来客栈投宿,一人一间房,而他的随从自从到了商州就不见了,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
吃了晚饭,我上去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洗完整个人像重新活过来一般,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冷凌风离开了客栈,马儿行驶了一个时辰,我们到了玉皇山。
玉皇山的山脚下有几座大的寺庙,错落有致,烟火鼎盛,寺庙底下有上百间玉石铺,里面任何一间规模都很大,即使现在还早,街道已经车马喧闹,与山上的清幽肃穆截然不同,但却又是如此和谐,看到这么多的玉器店,我心中激动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
但冷凌风似乎并不是来看这些玉石,径直往山上的寺庙走去,我心中纳闷,这家伙大老远跑来这里,不会是来这里向佛祖烧几柱香的吧?如果是这样,这家伙真是太虔诚了,该皈依佛门清净地。
寺庙有一个巨佛,佛前香火鼎盛,一群善男信女跪在佛前,喃喃自语,冷凌风也跟着拜了几下,但一看就知道他只是做做样子。
穿过佛寺,到了后山,眼前豁然开朗,偌大的一块空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石头,而石头的四周围满了三五成群的人。
这些男人有些轻轻抚摩着这些石头,似乎抚摩着心爱的女人,有些表情挣扎矛盾,似乎正在做一样生死抉择,有些垂头丧气,有些兴奋激动,也有一些在交头接耳,但声音却很小,总之表情不一,神态各异,四周还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空地很大,分了十几推人,偏西有一个角落还被围得水泄不通,但人那么多,却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似乎屏住呼吸看什么珍宝,又似乎呼吸声大一点,立刻引来一群猛兽恶鬼,那情景很怕人,但也很勾人,我的脚有点受不住控制想往那边挪。
“跟在我身后,别乱走。”冷凌风估计是看出我的意图,回眸瞪了我一眼,虽然那一眼也不甚凌厉,但我却不敢动了,这家伙就有这种能力,不知道是我越来越胆小,还是碰到克星了。
“垮了,垮了。”突然人有人摇着头说,随着这声挎了,人群渐渐散去,一个中年男子,颓然倒在地下,脸色一片死灰,似乎面临什么灭顶的大灾难一般,他倒下的地方,有一推破碎的石料。
而石料的后面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衣,年纪虽然很轻,但浑身却带着凛然之气,那双眼睛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练,但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他手中的那柄剑,竟然形如长蛇,虽然离得很远,我依然能感受到长剑散发的阴冷之气。
“灵蛇剑?”我激动地扯着冷凌风的袖子说。
“嗯,看来那书你没白看。”冷凌风不冷不淡地说,刚开始我也只是怀疑,不敢肯定,如今得知这就是灵蛇剑,我整个人激动起来,但心里又觉得有点不可置信,这真是书中说的上古邪剑?我禁不住跑过去,但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冷凌风扯了回来。
“我原以为你那本书只是胡诌,但没想到世间真有此等奇剑,如果是真的灵蛇剑,剑柄处应该有一个吐着信子的蛇头,给我去瞧一瞧好不好?”我把声音放柔,简直是哀求他了。
“不行。”冷凌风冷冰冰的一句话,就将我的希望击得破碎,这家伙真是无情,但那把剑又弄得我的心痒痒的,书中说这灵蛇剑积聚了万蛇之魂,足足炼了三年才成,炼成之日炼剑师气尽而亡。
传说此剑能开山劈石,削铁如泥,炼剑师死后,此剑落入一个帝国大将手中,大将手持此剑砍杀敌军上千人,但大获全胜之际,这剑竟然脱手而出,直直插入大将军的胸膛,大将军当场死亡。
此后此剑几度易主,但最后主人不是被此剑所杀,就是被此剑所伤,人人说是万蛇的魂在吸血,不是至刚至阳的人,根本无法控制此剑,再后来这剑就失传了。
我以为这只不过大家无聊,瞎编出来的,但今日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这把灵蛇剑,可以想象我的小心脏被震成什么样子?但这剑那么邪恶,它会不会突然朝我冲来?尤其想到那剑积聚万蛇魂,我心就开始发毛,竟不住往冷凌风身边靠了靠。
金枝玉叶:血嫁 第102章 紧张(1)
“胡少爷,可把你盼来了,今天的货可多,这边请——”就在这时,一个瘦男子赶紧迎了上来,显得特别热情,叫他胡少爷,看来这家伙没用真名示人。
冷凌风也很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然后随着他走,我也赶紧跟上冷凌风,穿过这块大空地,有一条蜿蜒小路通往下面,但小路的入口有两个男子守着,似乎这里寻常人根本不得入内,弄得神秘兮兮,搞得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小路尽头,竟然是一片莽林,烟雾弥漫,不时能听到虫鸟鸣叫,使得这山林更加幽静,林子深处竟然有一块比上面还大五倍空地,空地之上,全摆满大大小小的石块,小的只有一本书大小,大的傲然立着,几个人抱都抱不过来。
石头前面挤满了人,有儒雅,有俊挺,有明,这些人的衣着都十分光鲜,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只是无一例外,他们的双眼都紧盯着地上那大小不一的石头,似乎这石头里面又宝贝一般。
石头后面,有一间很别致的木屋子,让人好奇的是,木屋子还飘出缕缕琴音,琴音悠扬悦耳,如天籁之音,听着听着,心变得如天空那般纯净澄清,弹琴之人造诣之高,我觉得不在楚漫云之下。
“胡少爷,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这次的货可是——”瘦男子的声音渐小,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那货字却听得很清晰,我环顾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并没有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这氛围,我还真以为这家伙是来这深山老林买药材。
“我先随便看看,曲爷你招呼其他人就是了,我知道你忙。”冷凌风表现得极有涵养,这家伙真是会装,对我可没见他这般有礼貌。
“那胡少爷先看看,看有没有相中的。”这位曲爷大概也看出冷凌风不喜欢人跟着,也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冷凌风一路看过去,偶尔蹲下来细心看着,甚至有时还拍拍敲敲,只是他的表情始终如一,那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
“这三块什么价位?”就在这时,东面一位紫衣胖男子问。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来,自然知道规矩,这里的石都是经过青烟姑娘挑出来的,最便宜都要四千两起,而这位爷好眼光,这三块虽然小,但表现都不差,小的五千两,稍大的六千,而这块要八千,三块总共要要一万七千两。”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的儒雅男子,人叫他温爷,说价格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我惊得嘴巴都合拢不回来,这三块破石,要一万七千两?但围观的人眨都不眨一下眼,似乎这样的价格很合理。
“要不要现在切?”温爷问,声音醇厚好听,一点都不像一个生意人,伴随着木屋内的琴音,人的心特别的舒缓。
“切——”男子斩钉截铁地说,四周的男人就像猫儿闻到腥那般全围了上来,就在这时,琴音走急,心也禁不住提了起来。
“还是老规矩,钱货两讫,我再请剑庄的的人切石。”温爷的话很轻,但却却不容置疑,紫衣男子立刻拿出了一沓厚厚的钱票,我实在好奇,莫非切开这石头里面真的有宝贝?
“你个子小,要看赶紧钻进去,否则什么看不到。”冷凌风突然凑到我耳边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觉得他的唇瓣轻轻在我的耳畔滑过,耳根禁不住有点发麻发烫,但我来不及多项,赶紧像老鼠那般钻了进去。
被我挤开的男子,还是挺有风度的,虽然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说什么,我挤到最里面那层,然后蹲了下来,这样可以更细致地看着眼前这三块石,中间一块有点黑,但三块都要比寻常的石头稍稍细腻了一点,除此之外,我再看不到什么?
“来了——来了——”就在这时,前方让出了一条道,一位手持长剑的黑衣男子走过来,男子二十五岁上下,剑眉星目,一脸沉稳刚毅,就那么一站,就有震慑人心的力量,让人禁不住想后退。
我听说是剑庄的人,就不停地朝这剑瞅,但剑鞘暗淡,一点花纹都没有,就连形状也平平无奇,我禁不住有点失望。
但就在剑出鞘的瞬间,我突然感觉万丈光芒瞬间朝我射来,那种感觉就有如硕大的太阳猛地朝我冲过来一般,那刺目的光芒让一阵眩晕,突然眼前一黑,我的眼睛已经被一个温暖的大手覆盖住了,当我扒开那手回眸,冷凌风已经不声不响站在我身边,那手是他的,长满厚茧,但却异常温暖。
“明知耀眼,还不懂得闭眼?”虽然冷凌风的声音充满责备,但心却竟觉得有暖流流过一般,但当我再朝前面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这剑已经变的暗淡无光。
“这是赤魂。”冷凌风的话让我尖叫但我还没有叫出来,嘴巴就被他捂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这剑竟然是赤魂?我还来不及细想,剑已经在石头上轻轻一削,甚至我觉得剑还没有碰到石头,石头已经应声刮去一层,如果这剑靠近我一点,会不会刮去我一层皮?见看不到什么,剑再次削着。
“出绿了,出绿了。”我朝里一看,果然看见一抹绿色,虽然只是看到一点点,但却绿得让人心旷神怡,想摸一把,怪不得个个都死死盯着着石头,原来里面真的有宝贝。
“这回赌涨了,这位兄台好手气了。”众人七嘴八舍地说着,有妒忌者,有艳羡着,有低头盘算者,紫衣男子兴奋得脸都红了。
“这位兄台,这块石两万两转不转手?”一个年轻公子扇着扇子问,其实这天气似乎还不用扇扇子,紫衣男子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转手,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从五千两一下子升到两万两,这也升得太厉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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