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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秦以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中央
将扶苏带回萝清宫的时候,天色已晚,折腾了许久,扶苏早已睡下,凌萝将他安置在自己寝殿,又折回芷阳宫时,却见原本守在棺木旁的侍女们都站在外面,料想应是嬴政过来了,她朝着画兮寢殿走去,果然见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背着门站着,他视线落在身旁的棺木里,灯火之中看不清他表情,只是从他宽厚的背上,隐约感受到他此刻的心境。
凌萝正要走近,却听他淡淡开口:“寡人终究是对不住你。”
声音中透着诸多疲惫,好似将所有对她的遗憾,都埋藏在那一声叹息中。
“大王。”
她轻唤了一声,那人瞬间回身,眼神中还透着许多错愕,半晌,他眼神终究恢复平静,只缓缓道:“你回来了。”
凌萝一时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失踪”了整整一日,方才见他那片刻的震惊,难不成他以为自己……
她心头一梗,忙道:“昨日在外耽搁了一日,来不及……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夫人生前曾交代我照顾大公子,刚刚我将扶苏带回萝清宫,又想着同她也算有许多交情,便想着能送送她也好。”
嬴政低低应了一声,问道:“苏儿睡下了?”
凌萝点头,“哭了好半晌,刚刚才睡下。”
他视线又停在棺木上,只静静的看着,却依然掩饰不住此刻内心的悲痛。
面对这个他只有愧疚的画兮夫人他尚且如此心痛,若有一天他知晓自己深爱的季绾绾或许也不在人世时,他又该有如何的痛不欲生?
思及此,凌萝终是忍不住道:“大王,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此刻,凌萝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罪人,冒充着季绾绾的身份,平白无故让一个女子为了她葬送了一条命,却还要用这个身份去欺骗眼前这个她挚爱的男人。
如果一切都可以回头,她宁愿自己永远没有出现过,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三日后,画兮的木棺被送入皇陵,百官送行,扶苏身着缟素,跟在木棺后头大哭,虽然他年纪尚小,对生死之事并不知晓,可看着自己母妃被送入暗无天日的皇陵之中,他也能依稀感受到些什么。
丧事之后,凌萝好一顿劝说才让他渐渐恢复,许是心中拥堵,小小的年纪竟动不动闹绝食。
这日他学课归来,凌萝吩咐月岚前去接他,没想回来之后他却是见也不见她,只自己躲到院子角落生闷气,月岚皱着眉头道:“方才回来时在路上遇见几个多嘴的,偏偏提什么画兮夫人,大公子听了之后脸色都变了。”
月岚叹道:“主子,你说大公子是不是心中怨着您呢?”
“他年纪小,哪里知道许多,他不开心,多半又是想他母妃了。”
凌萝默默坐到他身旁,见着他背对着自己,也不急着唤他,只静静等着,一盏茶时间过去,他终于转过身来,鼓着腮帮子气道:“我虽然在你这边住,可我以后也不会叫你母妃,我的母妃只有一个!”
原来他这般闹脾气是因为这个。
凌萝点头,轻生道:“你的母妃当然只有一个,我将你接过来住,也无需你唤我母妃,只是我答应过你母妃要好好照顾你,当然不能对她食言。”
这般解释,他才消了气,狠狠的将头转过去,却依旧不肯服软。
凌萝倒也不心急的在一旁等着,直到听见他肚子咕咕叫了一声,这才笑道:“你都好几日没好好进食,今日我特意给你做了几样小点心,可都是你从前没吃过的。”
那颗小脑袋缓缓转了过来,他面色微红,声音也软下不少:“你说过,我不进食会让母妃担心。”
他拉着凌萝的手站起身,已然是“不计前嫌”之态。
凌萝笑了笑,拉着他往寝宫的方向而去,又吩咐月岚将做好的点心都一一拿过去,这才算是将他哄好了。
两人这才在案边坐了片刻,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一齐抬头,见着嬴政换下了一身白色便服走近,扶苏反应极快,放下点心后便快速扑了上去。
画兮还在的时候,他对嬴政还有些惧意,怎么也不敢这样去亲近他,看着嬴政一时无措的样子,她心中不禁暗笑连连。
“大公子,你这点心再不吃,一会可就没有了。”
扶苏一愣,慌忙放开抱着嬴政的手,急着跑了回来,将她面前的点心一把抱在怀中,哼道:“不行,你说过这些都是给我做的。”
凌萝忍俊不禁,“是给你做的,可你父王过来了,难道你也不愿意给你父王尝尝?”
嬴政正迈步过来,方才坐下,嘴边突然多了一块糕点,扶苏有些讨好的看着他,道:“父王,给。”
嬴政一愣,眼睛瞥了凌萝一眼,半晌才张口接下。
扶苏瞬间心情大好。
“大王,味道可还好?”凌萝笑问。
嬴政木着一张脸,似是还未反应过来,只点了点头,似是还在品味。
见此刻氛围大好,凌萝有意想拉进扶苏同他之间的关系,便笑道:“大公子,看来你父王同你口味差不多,你就将你的点心多分他一些,可不能让她跑过来一趟还要饿着肚子。”
扶苏听罢,又快速的拿起一块点心给他,一旦见他接下,一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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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些倒霉,工作变故,电脑也坏了,只能用手机敲字,耽误了很久没更新,实在对不住坚持看文的小天使~~





回秦以后 第七十七章
嬴政沉默了半天,开口便道:“今日太傅说你闹脾气,可有此事?”
这煞风景的人!
见扶苏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凌萝忙拿了一块糕点堵住他的嘴,笑道:“大王怎偏爱提这些,难道是我做的糕点不好吃吗?”
本是有心缓解气氛,倒是忘了小家伙才经历过失去母妃的痛苦,第一次见他时,他便吵着说她迷惑他父王,刚才那动作本是习惯,却是坐实了她要同他抢父王的罪名。
讪讪回手时,扶苏已经苦着一张脸跑开,凌萝正要去追,却被嬴政一把拉住。
“别总惯着他。”他声音清冷。
凌萝无奈,转身看他,叹道:“他才多大,偶尔使使性子很正常,况且画兮夫人丧事才过,他心中憋闷着,我若因为这个不管他,岂不是让宫中其他人说我心思狭隘,刻意亏待他?”
她道:“他母妃在世时对他管束苛刻,你又很少管他,他如今变成这般性子,大王你也有责任。”
如今她在他心里筑了窝,虽是个鸠占鹊巢的,却也挡不住她在他面前一改前态,恃宠而骄。
对堂堂千古一帝教导,还挺有成就感。
嬴政闻言神情一滞,板着脸道:“他这点气量都没有,将来如何能统治大秦的天下?寡人的儿子,便不能惯着他!”
凌萝哭笑不得:“大王你当谁都同你这般从小便知晓治国之道?”
本是戏言,没想嬴政听完倒是心情大好,不禁调侃道:“原来寡人在你眼中,竟是如此厉害?”
她没敢说自己原本就对他敬佩,那时自己初来乍到只想见见他,哪只会发生这么多事,那时她对他的心思可完全单纯,现如今……
思及此,她不禁面上泛红,忙将他的手拂开,颇有些羞赧。
“大王若真能沉住气,便一人在此罢,我去看看扶苏。”
扶苏独自坐在院子里,月岚等人也不敢过去哄,见她过来,活像是见到了救星,凌萝探着头往那边瞧了一眼,好巧不巧便看见扶苏探着脑袋往这边看,同她视线对上,又慌慌张张别过脸去,怎么看都是一副等着人过去安慰的样子。
凌萝笑着往他身边一坐,看他故意背着身子过去,心头暗叹这带孩子的事也着实不容易。
“扶苏?小苏苏?”
她干脆腆着脸去哄,心中也深知这小家伙像极了他父王的口是心非,果然,话才落下,扶苏立马转过头来,气道:“不许你这么叫我!”
“行行行,我不这么叫你,以后就叫你大公子,可你若是再生气,我还是会这般叫你的。”
扶苏说不过她,气呼呼站起来,眼睛往院子口望了望,问道:“你一个人过来的?”
敢情他还指望着里头那樽菩萨来哄他呢?
凌萝点头道:“你父王他……他特意让我过来的。”
说谎虽不好,可这两父子一个比一个犟,若没她这个“说谎”,只怕等扶苏长大了两人的关系都不见得有什么变化。
“你又骗我。”扶苏眼神一黯,“父王从来都不会这么做。”
他说罢,小小的身子又往台阶上坐下,支着头望着天空,委屈的说道:“我想念母妃了。你说母妃会在上面看着我,可为何我却看不到母妃?”
凌萝笑着的脸一僵,想安慰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呆愣了半晌,才突然灵机一动,问道:“扶苏你可想给你母妃写书信,跟她说说话?”
扶苏听罢立马满怀希冀的看着她,道:“我真的可以跟母妃说话吗?”
凌萝点头,唤来月岚等人吩咐着她们去寻些轻便的薄布,又找来写木枝和烛火,便几人陪着一起做起了孔明灯。
凌萝伸头往正在薄布上写书信的扶苏那边看了看,他似是察觉,立马张手挡住她视线,扭头说道:“这是我写给母妃的,你不能……”
他飞快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后头那话便忍着没说出口,凌萝转头,见到嬴政踏着一地月光而来,素衣长衫,一张脸被月色映的纯白光洁。
她呆愣了片刻,这才起身,许是蹲坐在地时间有些久,腿上竟有些发麻,起身时身子一个倾斜,正要稳住身形,身子却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转头,瞧见嬴政那张雕细刻般的脸,一时有些恍惚。
才回过神,突然意识到眼下处境,便不着痕迹的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正要开口,那人皱眉说道:“这萝清宫地方这么大,偏偏都要凑到这冷冰冰的院子里。”
他说这院子冷冰冰,可就算这样他还不是也过来凑热闹?凌萝深知他的脾性,干脆笑而不语,只心中却觉得这样的他,比从前看起来有“人气”了许多,起码不像以前那般,看着总是遥不可及。
她自顾自的晃着神,那边扶苏反倒沉不住气了,细声细语道:“父王,我在给母妃写书信。”
他将笔放下,又试探问道:“父王可要跟母妃说些什么?”
这些骗小孩的把戏,怎么能入得了这樽大佛的眼?眼瞧着他面色一凛,凌萝忙打圆场:“大公子,你父王想对你母妃说的话早就说过了,他偷偷对你母妃说了好多话。”
扶苏虽半信半疑,可瞧着嬴政没反驳,倒还真的信了,“既然这样,那你快些将我的书信传给母妃,晚了她就看不到了。”
凌萝点头,忙将他那写好书信的薄布粘在做好的灯笼上,又点好了火,那孔明灯竟也争气,没一会便渐渐升起来,扶苏瞧着那东西能飞上天,先是愣了愣,后头实在觉得惊讶,两眼呆呆的看着那东西飘远,这才回神过来。
凌萝看他眼角有些泪痕,一时惊讶,忙上去替他擦拭,扶苏扭头躲开,也不知闹什么脾气,竟飞快逃离了院子。
“诶,大公子……”
月岚等人见了,忙道了一声去看看扶苏,便一个比一个逃的还快,偌大的院中瞬间清净了下来。
“额……”凌萝指着几人跑开的身影,讪笑道:“小孩子嘛,多哄哄就好了。”
嬴政不语,却径自朝她靠近,凌萝看着他满脸月色,一时心头涌起诸多旖旎心思。
从那日从外面回宫之后,因逢着画兮魂归,两人一直都没像这样独处过,那日她碰上那些马贼时,心头只记挂着他,她知道自己是彻底败了,这个人已经占据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她都不敢想象,几月之后韩枫真要同她回二十一世纪,她该是如何的不舍。
月色之中,他突然开口:“他并非是生气,那是感激你,却不好说出口。”
嗯?
凌萝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扶苏,一时难惊讶,想不到他平时对扶苏很少过问,却还如此了解他。
真不愧是亲生的……
她连连感叹,却听他又说道:“你刚刚对他说我对画兮说了许多话,你以为我会同她说些什么?”
“我……”凌萝一愣,心想着刚刚不过是哄扶苏才那般说,可他偏偏要认真,不禁也认真说道:“画兮夫人大度端庄,我想若是有来世,大王定然愿意好好珍惜这样的女子。”
她突然有些可惜,可惜那时自己不够警觉,竟然那般浑浑噩噩的在宫中逍遥,却不知自己逍遥的背后,是她为她挡下了许多风雨。
若是真有来世,她倒希望自己能再遇见她,也好还了这一世没有还她的恩情。
“那你呢?”他冷声笑道:“你都替寡人许好了来世,那你的来世又要许给何人?”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凌萝有些发愣,见着他目光灼灼,她不禁撇开头,笑道:“这一世都没活明白,又怎敢去奢望来世?”
话音才落,却被他揽住了腰,她一个不察便撞入他怀里,贴着他那温热的胸膛,听他一字一句下了判定书:“你的来世,只能许给寡人。”
声音虽轻,却满满的霸道。
凌萝抬眼,看他如此坚定的眼神,不禁试探道:“大王说这样的话,可曾想过,来世不会寻错人?”
这一世都错认的人,来世又怎么去找?说到底他在意的只是从前那个给了他所有美好的女子,同她凌萝真是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真的不甘心他只是因为从前对季绾绾的印象而对她与他人不同。她何尝又不希望,这个人所有的热忱都是因为她,而不是一个活在记忆里的人。
人的贪恋果然是这世间最可怕的存在。
脸上突然一阵热意,她回神,才觉那人正将手放在她脸上,连触碰都如此小心翼翼。
他道:“寡人不会寻错人。”
他的视线像是一点星火,突然落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寂静之后,撩动起一片火光,将看不到底的前方点亮。
凌萝有些依恋的靠进他怀里,闷声说道:“那大王可要记清我,别等来世我换了模样就忘了我。”
她想她应该是疯了,一个深受科学主义的教导的现代人,竟然同他一个古人说这等来世之说,只是这人终是不懂,她哪里指望什么来世,只这一世,他能记住她便甘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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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秦小剧场
嬴政:寡人的儿子,便不能惯着他!
凌萝:……
(大王,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会有打脸的时候:d)




回秦以后 第七十八章
此后几天过去,嬴政每每晚间时候都会过来,除了片刻的放松之外,倒不知哪根筋不对,竟亲自辅导扶苏功课,别看扶苏平日里不爱学功课,他父王亲自上阵时,他竟乖巧的很,若是有时晚来了些,倒还惦念上了。
许是他从未体会过跟自己父王如此亲近,因着这些日子两人关系的亲近,他对凌萝的态度也好转了不少。
这日,凌萝又倒腾了一些糕点出来,想着扶苏今日在蕲年宫听太傅授课也有许久,便想着将糕点亲自拿去给他,这才绕过了亭台边的小路,便见着韩枫倚在亭子边看着她,好似故意在此等候。
见她靠近,那人立马正了正身形,又掸了掸衣摆,这才招呼她来到亭中。
凌萝瞧了眼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这才道:“你这般招摇的在宫中走动,也不怕叫人看了说些闲话去。”
“韩某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闲话。”韩枫道:“倒是你,你说说你可是忘了什么大事?”
他一副要数落人的样子,弄得凌萝一时有些发懵,她细想了一番,这才一拍额头,满脸愧色道:“你可安置好了李将军?”
“原来你还记得他。”韩枫摇头,叹道:“我那徒儿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偏偏看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此事确实是她的疏忽,那日她被画兮魂归的消息扰乱,此后又一直在抚慰扶苏,确实是忘了此事,她心中觉得有愧,被韩枫这般说,倒也不去反驳,只道:“既然你已经见过他,想必也听说了他所经历之事,赵国七公子弄了一个假的季绾绾入秦来,如今我这身份暴露了是小,若是真引起两国纷争,我怕对他也不利,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韩枫神色一凛,却是难得的严肃之态,他道:“墨玄会暂时留在秦国,就算此事暴露,我那地方也暂且能护他周全,只是那小子一根筋,只要你一日还在宫中,他便一日不会放心,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怕他是第一个便坐不住。”
凌萝:“……”
她又怎会不知道,只是,她欠的人情债太多了,先是一个画兮夫人,如今又是李墨玄,这老天果然爱折腾人。
见她若有所思,韩枫忙摆手道:“罢了罢了,依你现在的地位,就算事情败露,你家那位大王怕是也舍不得对你怎样,你呢就乖乖的在宫中待着,别惹事,那样那小子也不会轻举妄动。”
凌萝点头,正晃神间,面前却多了一件物什。
她认得那东西,是先前李墨玄送给她的发簪,她本一直带着,这几日突然不见,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心想怕是遗落在了哪里,却没料到被他拾去了。
“这东西是墨玄去那马贼窝里给要回来的,呆子一个。”
凌萝定定的看着他手中躺着的发簪,只觉得那发簪似有千斤重,让她犹豫着不敢轻易接下。
韩枫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拉过,将那簪子放到她手心里,正要开口,却听亭子外一道稚嫩的童音带着些愤怒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凌萝转头,见扶苏正定定的看着他们,不由回手,道:“大公子,我带了……”
话音未落,扶苏却是哼了一声转头便走,凌萝一愣,只道他又钻了牛角尖,匆匆同韩枫告了辞便追了上去。
扶苏毕竟还小,走路也不快,她很快便追在了他后头,她穿着气道:“大公子,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扶苏突然驻步,扬着头哼道:“那个人刚刚送了你什么?”
凌萝一愣,摊开了手掌,扶苏见她手中的发簪便要过来抢,被凌萝快速躲开,她道:“大公子,这个是我的东西,只是他刚好拾到了便还与我。”
扶苏轻哼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嘿,这小鬼……
她一时气结,突然想起来一事,不禁笑道:“你这般生气,莫不是认定了我同你父王……”
话没说完,扶苏便打断她:“你在外面拉别人的手,我要告诉父王去!”
这一茬不搭一茬的……
凌萝认命,心道这辈子怕是也得不到这小家伙打从心底的认同,干脆追了上去,讨好似的说道:“大公子?小苏苏?咱们可说好了,你可不能在你父王面前冤枉我,不然你以后可再没有糕点吃了。”
“你……”扶苏气极,两眼恨不得变成猫爪,狠狠在她身上挠个三两下,“我再也不管你了!”
他气呼呼的跑回去,惹得凌萝在后面摇头叹息的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萝清宫时,嬴政的车辇却已停在了门口,扶苏踏着欢快的步子往里间跑,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他父王身边,凌萝无奈摇头,却也敛了心神进去。
“父王,您别忘了刚刚苏儿说的事。”
凌萝进门便听到这么一句,想着扶苏该不是把刚刚所见之事跟他说了,可她细细看了嬴政脸色,一切如常,倒不是像听到了什么不悦之事。
她松了一口气,这才走过去,笑问:“大王,你答应了他什么?”
“这是我跟父王的秘密,不能让你知道。”
没想嬴政还没回答,扶苏倒是抢先截了他的话。
再看看嬴政的脸色,平淡中还带着一丝轻笑,显然是默许了扶苏的话。
凌萝眼角一抽。
她尽心思让这父子两消除隔阂,如今这两个人倒是联合起来对她隐瞒秘密,简直可气。
“父王,近日太傅提到诸子百家,却不让苏儿学孔孟之说,太傅说诸子百家中,唯法家最为可贵,太傅不愿同苏儿说,父王可否同苏儿说说?”
诸子百家?
凌萝一愣,却听嬴政道:“王太傅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此时不解,往后自然便明白。”
这才几岁的孩子就要学这些,可学也就学吧,可不能搞偏科啊!
“大王此言差矣。”她道:“法家之说虽为可贵,可凡事总不可以偏概全,孔子曾周游列国,熟悉各国之况,道家主张无为不争,却也是君子之道,要我说,合该摈各家之短,取各家之长才是。”
话音落下,两道视线同时看了过来,凌萝一愣,正要开口,却听门口传来赵高的声音:“大王,小奴有要事禀告。”
“进来。”
半晌,嬴政终是回过神来,朝着外间喊了一声。
门开了,赵高踏着小步过来,伏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嬴政听罢,脸色瞬间暗下,等赵高退下,也迅速起身,作势出门而。
凌萝见他脸色不善,不禁问道:“大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身形一定,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卫春秋在牢中服毒自尽了。”
如果说之前画兮之死对她来说是震撼,那么这次卫春秋出事,于她而言更是一种恐慌。
她不明白,为何卫春秋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服毒自尽,明明再过几日他便可以从此摆脱牢狱,远离这秦国之地,同卫灵一起过上最简单的生活,他那么疼爱卫灵,又怎会放心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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