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川
徐云慕伸手挠头道:“这个嘛,这个嘛,就是孔夫子是圣人,别人不听不行。”
柳蝶儿伸起玉手,连连摇摇道:“不对,不对!”
徐云慕想了又想,眉头紧皱道:“那是什么?”
柳蝶儿开心的就差跳起来,活泼娇俏道:“我跟你说吧,就是因为别人打不过他,所以才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听他讲道理啊!”
徐云慕狂笑道:“哈哈,也许还真是这么个理吧!”
柳蝶儿嬉笑道:“不管是不是,总之这孔夫子就是很厉害的人,全天下的人都尊重他。”
徐云慕扶拦眺望道:“所以你看,这做人嘛,一定得武力值高,要不然没人愿意听你讲道理,就和那状元郎,他爹是萧承宗,谁都不敢得罪他,心里不喜欢也要奉承几句,假以时日,我徐少慕定也要做他似萧承宗的那般人。”
柳蝶儿凑近他鼓励道:“对嘛!人家芷月小姐都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这样聪明的人,如果仅仅是为了保命投靠太子,他也未必看起你,自己强,才是正道。”
徐云慕道:“那从今以后,我可得多看兵书了。”
在楼梯拐角站着的老太傅,就是被些许风雨吹打,听到二人对话后,默默无闻的转身轻叹一声,脸上却浮现久违的笑意,几乎像没有来过一样的投进夜色大雨里。
……
备注:“历史上的孔夫子,精通君子六艺,其中就有射箭,在现实中武力很高,民间谚语云,孔夫子挂腰刀,文武双全。历朝历代圣人画像,孔夫子都是佩戴剑的,在宋朝时曾有,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赞扬孔夫子在春秋乱世,提倡圣人之道,以讲学教化万民。”
妖年 妖年(人间见我尽低头)第10章
2020年10月23日
第十章·大丈夫!吾当取而代之
转眼已是半月过去,曾经的北燕皇城第一纨绔徐云慕,立志要在当今第一才女教导下改头换面,加上他小时候的聪颖学问做基础,在这个月的狂读当中,当真苦练字迹,写出来的字也越看越有人样。
何况以夏芷月之才学,各种正史野史上的事情全都在书房陪读里教给他听,大大增加了兴趣,把天下诸国大势,现今北燕的各种名门势力全都在闲暇时说了个遍,渐有不复当年吴下阿蒙之样。
时值雨季,整座偌大皇城都弥漫在丝丝烟雨蒙蒙里。
若论北燕都城的繁华,堪比天下之最,当年身为千年一次的不世之人,汇聚手下三杰,任其一人都是名震天下。
其一杰谋圣魏神通,知天地,晓阴阳,一把火死人二十万,领有第一功臣之名,称为出谋划策,计无遗算,传说里,被天火击中而亡。
其二杰徐太傅,一篇檄文能抵十万兵,燕帝得之,天下文人尽归心,
其三杰萧承宗,称为兵道之神,以布衣之身手提三尺剑,纵横四方未尝败绩,绰号萧十万。
在平定乱世的时候,三杰无人能比,当真是功高比天了。
文渊阁是北燕第一文府,汇聚着最高学问的当世文杰,是无数文人眼里一生攀爬的的圣地,平常出来进去的都是响当当的大儒,但今日却不同,只看一辆马车在冰冷烟雨里边停在门前,从里边走下来一男一女,自是才女夏芷月,和纨绔徐云慕。
夏芷月天仙美女,是文渊阁唯一的女子大学士,仰慕者多了去,身边徐云慕也是大名鼎鼎,不过是以辱没先人,不学无术出的名。
她依旧白衣圣洁,笑意盈盈带他走进把守严密的一道漆红大门,两边台阶士兵瞧见她身影,连岗都有些不好站了,一个个纷纷投目望来,再瞧到徐云慕,有认出来的不禁满脸鄙夷,心里暗骂一声道:“呸,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徐云慕今天算是终于领教到了传说中文渊阁的高傲了,这连把门的都神气的很,一脸对谁都看不起的模样,更难以想象里边的大学士是何等模样了。
两人走过数十阶的大门后,眼前便豁然开朗,有轻松能容纳千人的广场,有一座座的朱楼亭台,少有见到的人影全都是满头白花花的老头子,一个个傲骨毕现。
徐云慕滋滋称奇道:“你们这文渊阁可真是气派的很啊。”
旁边夏芷月早就习以为常道:“也没什么,比起皇宫还差的远。”
徐云慕好奇的东张张,西看看道:“像这文渊阁,一般都是什么样的人能进?”
夏芷月伸出玉手一指某人道:“你看,一般像这样年纪大的人,才会通过初试。”
徐云慕隔了老远对着那老头瞧了又瞧,不停摇头道:“这都年纪一把了。”
夏芷月好笑道:“若不年纪一大把,学问怎么会够?”
徐云慕道:“那你们这有多少大学士?”
夏芷月把玉手负在背后道:“不多,加上我和你爹,总共也就十几个吧。”
徐云慕猛的缩缩脑袋道:“哎呦,那像我这种荒废多年的人,起码要读书读到死才能进你们文渊阁吧?”
夏芷月回眸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道:“这单凭你自己,你就算读书读到死也未必能进的大门。”
徐云慕顿时不服气,哼了一声道:“那你这么年轻,怎么进来的?”
夏芷月道:“本小姐天生有才,过目不忘,你能比吗?”
徐云慕一听过目不忘,颓废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了不起,也用不着这么打击我。”
夏芷月好笑道:“我可没想打击你,是你自己非要比的。”
徐云慕跟着她来到一座重兵把守的楼下,上写三个大字,长见识道:“原来这就是传说里的功臣楼,还真是不一般。”
夏芷月也不理他,只因瞧见对面走过来的老头,美女一笑道:“欧阳学士,您老可好?”
欧阳学士一把年纪,走几步路就喘一会儿,慢慢悠悠的过来道:“托大才女的仙气,老夫好的很。”
俩眼瞧到她旁边年轻人时,老眼昏花道:“这公子长的可真好,是大才女的情郎吗?”
徐云慕一听这个大感脸上有面子,喜滋滋的就情不自禁憋着笑。
夏芷月嗔他一记,仙子容颜微红道:“看您老说哪去啦,这是小女新带的学生,这次领他进来长长见识。”
欧阳学士伸起大指,对着徐云慕道:“好,好,年轻人这么有本事,能让咱们大才女当老师,将来前途无量啊。”
徐云慕飘然得意,忘乎所以道:“老前辈学问似海,走起路来龙飞虎步,真是咱们燕国无数学生的楷模,我们这些后辈都应该向您学习才是。”
欧阳学士被他一阵夸的心花怒放,大加赞赏道:“哎呦,这年轻人,真不愧是大才女的学生,这说起话来小嘴儿可真甜,只说的老夫心里美滋滋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徐云慕与这老者几乎是相逢恨晚,就凭他刚才说自己是神仙姐姐情郎的话,都恨不能上去抱住他亲上几口。
这纨绔一时满脸堆欢道:“哪里哪里,晚生是实话实说,正因为有老前辈这样的人
,咱们文渊阁才更加蓬荜生辉,让天下学子更加敬仰,晚生叫作徐云慕。”
欧阳学士听的欢喜得意,眼都笑的咪起来了,平常对着几个老古董谁也看不起谁,枯燥乏味的很,难得来了这么一个有眼光的后生,可真喜欢的很道:“哎呦,这后生太会说话啦,怪不得能被心高气傲的大才女看上,你可要好好努力啊,说不得老夫将来还要提拔提拔你。”
徐云慕简直是爱死这有趣老头了,不顾旁边仙子才女生气,对着他就鞠躬道:“那晚生在这里就先谢过老前辈啦!”
欧阳学士喜滋滋道:“哎呀,这真是后生可畏啊,年轻人还这么有礼貌,难得啊,也不知道是哪家当爹的才能培养出这么好的儿子?”
徐云慕想也不想,只道自己爹是文渊阁首席大学士,一定和他关系很好,开心得意道:“家父就是徐太傅,和老前辈您是老相识啦。”
欧阳学士一听他爹名字,老眼一翻,又瞧了瞧他模样,顿时吹胡子瞪眼的伸起老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道:“哎呦,我操,原来,原来,你就是徐老头儿家里的那个倒霉孩子啊?”
徐云慕一愣道:“是我啊。”
欧阳学士翻脸如翻书,连连摇头道:“罪过啊,罪过啊,我这真是辱没圣贤了,辱没圣贤了!”
说完这一句话,也顾不得年老体迈,提着晃晃悠悠的两条老腿,一溜烟的绕开两人就窜的没影了,好像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辱没了圣人。
徐云慕愣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一头雾水的立在门口,旁边一群守卫士兵瞧的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站也站不起来,一时把他羞的满脸通红,就跟火烧一样。
旁边夏芷月没好气道:“这下好了,不认亲戚啦?”
徐云慕厚脸这么多年难逢对手,今日在这门口多站一分,都觉浑身不自在,脸红的跟个什么似的,逃也一样的跟着才女姐姐溜进功臣楼里,后边轰然笑声久久不绝,一群守卫毫无形象,一个个蹲在地上笑的肚子疼,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芷月领他进了楼,步步往上的登了好几层,来到第八楼门口,才掩嘴笑道:“你不知道这些老古董一个个学问惊人,心高气傲不说,还脾气古怪,谁也看不起谁,你和人家胡攀什么亲戚?”
徐云慕的自尊被伤的掉落一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道:“我不是觉得我爹跟他们很熟嘛,就算看不起我,也不用当面这样吧!”
夏芷月道:“好啦,人家可不会给你面子,这进了文渊阁的人,就是天下学子的心中圣人,当今之世尊师重道,就是连皇上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还会给你面子吗?”
w·w·w、、c-0-m
徐云慕今天是第一次觉得受到莫大羞辱,大感伤心道:“看不起就看不起,谁求那老头看起我了?”
夏芷月推开门道:“谁教你以前不学好。”
推开门后,迎面而来的就是分挂一角的功臣画像,徐云慕瞧见自家老头子年轻画像,当先冲过去就差把脸贴上去了,俩眼放光的仔细研究道:“哎呦,这我爹年轻时还真是俊的很啊,滋滋,这眉毛,这眼睛,哎呀,真像我啊!”
夏芷月站在一旁,美眸旁观道:“你少在这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徐老太傅怎么会像你?”
徐云慕滋滋称奇道:“啊,是是是,我像他才对。”
他一边研究,一边不忘点评:“还真看不出来啊,老头子当年也是个俊俏人啊,别说神仙,啊不,别说仙女姐姐了,就是连我一个男的都瞧着怦然心动了。”
夏芷月背负玉手,翩翩走来靠近几分,仙子美眸瞧着画中人道:“有女貌美称心意,得夫当如徐太傅。”
徐云慕连连摇头,陶醉不已道:“我现在可是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女的总爱喜欢我爹了,老头子当年长的可真不赖,还这么有才,这简直就是双重攻击啊,滋滋,这脸蛋,哪个女的顶的住啊?”
夏芷月把他拽过来道:“好啦,别看了,走,去瞧瞧你最想看的萧承宗。”
徐云慕被她拽着来到帐后又一角画像,只还没走近,就瞧得清一张真人比例的画像上,正是传说里的萧承宗。
看他当时不过才二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件青衣布衫,缠起来的头发绑着布条,看似很有英气的斯文人,整个人盘膝坐在大帐底下,白白净净的清秀脸上,眼睛目光平和看着手里书,旁边放着把未曾出鞘的铁剑,就是一副书生模样。
这画像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写着是谭道子的亲手笔迹。
徐云慕瞅了又瞅,作势点评道:“我今天来这里一看,才知道咱们圣上,还真是有喜欢书生模样的爱好。”
夏芷月在他后边,同样观赏墙上画像道:“看人不能全凭相,别看他斯斯文文的模样,从前小孩子听了他名都不敢哭。”
徐云慕转过头来,忽然想起一事道:“那魏神通长的怎么样?”
夏芷月露出神秘笑容道:“保管你看了惊奇不已。”
说着领他来到另一边,走进黄色帷幔遮挡后的供桌上,挂着传说里的谋圣画像,穿着青衣儒衫,飘逸出尘,等徐云慕近前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道:“怎么没有脸?”
此时顺着他目光只看到一
张画像整体仙风道骨,修长高大的男子身材,穿一件青衣儒衫,手里拿有一捧刀刻竹简,飘起长发丝丝可见,透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唯独这脸却是空白,白的干干净净,还是诡异十足的无脸画像。
一旁的夏芷月也不吃惊,她背负玉手立在画像身前道:“魏神通是有争议的人,一方面有功,一方面有过,这幅画像也是他被天火烧死之后,圣上感念他的功劳,才请谭道子亲笔画下挂在功臣楼上,没有脸,也是让后人评说之意吧。”
徐云慕对这魏神通颇为向往,摇头感叹道:“可惜了。”
夏芷月好笑道:“三杰画像看完了,要不要去看看圣上的?”
徐云慕摇头道:“算了,不看他了,去看看四俊吧。”
夏芷月率先出了门,顺着楼梯来到底下一层,正是供奉四俊画像的地方。
大门一开,迎面而来的就是正中间齐身悬挂的四副画像,看模样是有文有武。
徐云慕正好见过其中一人,渡步来到他画像前,抬头看他高高在上,身穿战袍铁甲威风凛凛,头戴一顶猛虎金盔,满脸横肉像屠夫堆满杀气,两眼瞪得铜铃一样,随时都要择人而噬,手里一杆镶着宝石的劲弓满弦拉开,真像活人立在画卷里。
身后夏芷月无声走过来,看了看他目光留在画像道:“武威将军邢荣,你应该认识的。”
徐云慕偏过身子一笑,不屑道:“看这粗鄙武夫几眼,我都觉恶心。”
夏芷月伸出玉手指了指邢荣旁边武将画像道:“你看这个人。”
徐云慕仔细瞧了瞧道:“这人体形高大魁梧,脸上还有刀疤,肯定是奋威将军李道济了。”
夏芷月指向旁边马上武将画像,身上戎装鲜明漂亮,只是体形有些发福道:“那他是谁?”
徐云慕笑道:“这就是皇甫嵩了。”
他说完来到第四幅画像,看其他三人都是身形彪悍的武夫形象,这画像倒是和萧承宗非常相似,看他穿着一件寻常布衣,坐在桌前正和人谈话,模样非常的儒雅好看,心里已然浮出他名字道:“郭凤翎。”
夏芷月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一支香,对着蜡烛点上后,端端正正的插进香炉里道:“这位将军人称郭北海,出身高贵的很,与邢荣之类相比,可要好太多了。”
徐云慕瞧着郭凤翎的画像道:“我只听说过,他和我爹有好交情。”
夏芷月嫣然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读书人自然喜欢读书人,也正因此,这郭将军和其他三俊总是互相看不上眼的。”
徐云慕越看,他就觉得心里总是有些难以说清的异样,但身边佳人相伴,也就转移话题道:“看完了这些人,是觉得都很了不起,时势造英雄啊。”
夏芷月不以为然道:“只要你努力,这些人都是你未来的自己。”
徐云慕摇摇头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芷月小姐愿意听吗?”
夏芷月本来就是温婉性子,听他正经要说话,自然认真倾听道:“你说,我听。”
徐云慕在四幅画像看来看去,依稀就看到许多张尸山血海的景象上,是这四个人高高在上,站在顶端成就威名,到了俯瞰众生的地步,不禁直抒胸襟的伸手指着画像道:“要做邢荣,皇甫嵩,都是很好很好的,可这能笑到最后的,绝不是这些人。”
夏芷月背负玉手立在他面前,听他把话说完道:“那是谁?”
徐云慕转过头道:“是我们。”
夏芷月微笑道:“你说的我们,那也包含令兄吗?”
徐云慕和这美女靠的更近,笑容迷人道:“我有直觉,他是个大坏人。”
夏芷月噗嗤一笑,娇艳诱人的走到旁边道:“我懂你意思了。”
徐云慕跟着她身影走出功臣楼时,越走越远的回目看去,风雨飘摇中,楼里供奉的,正是那无数大丈夫的一个缩影。
“我当取而代之。”
妖年 妖年(人间见我尽低头)第11章
2020年10月23日
第十一章·有幸仙人问我路
自今天和夏芷月去完文渊阁再回到家后,大美女难得施舍善心免了一天功课,反倒是徐云慕装疯卖傻多年,自知该苦补苦补,躲在书房里边看了半天的书,练了一个时辰的字,连晚饭都没顾上吃,才腰酸背疼的出了门往自己房间里休息去。
明月湖里点点滴滴的雨滴打在水面,倒映着一座一座的亭台楼阁,白纸灯笼,柳荫巷的富贵也全看在这湖里。
夏芷月是非常自律的人,对他管的严,对自己管的更严,每天晚上准时就寝,现在也是熄灯休息了。
徐云慕捂着腰在楼梯上步步走着,才知道别人寒窗苦读的滋味不好受,学问得来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进了房间躺在床上,真是比睡在棉花云里都舒服。
房间窗外哗哗啦啦的大雨不停的下,乌云里边偶然掠过几声压抑闷雷,轰轰隆隆的传向远方,累坏的徐云慕半身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起来时,在雨夜里边悄然传来女子尖叫的声音,像极了徐家当年的恐怖梦魇。
就是在这样下着雨的夜,娇艳美丽的大夫人有花中美女之称,最是喜欢打扮自己。
那晚她就同样在这样夜里梳妆打扮时,天上漂泊大雨滂沱,一声闪电过后,只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披散着头发从楼里跑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指着房间大叫有鬼。
当天夜里,皇城最有名的道士都被快马请了过来,在大雨里边到处张贴符咒,镇压冤魂,年纪小的徐云慕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都说娘死的苦,冤魂不散的缠着大夫人索命,尤其是徐家后院花园,仆人们半夜总能听到二夫人的哭声。
后来,大夫人病体难撑,日夜惊魂丧胆,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连这花园都成了禁地,晚上都没人敢去。
他满头大汗的清醒过来,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满脸泪水的柳蝶儿花容失色,一进门,就冲过来呜呜大哭道:“有鬼,有鬼!”
徐云慕被她弄得浑身是水,只能抱着她连声安慰道:“哪来的鬼啊?”
柳蝶儿吓的浑身瘫软,胡乱哆嗦道:“我,我,看到了大夫人!”
徐云慕听的也满头发麻道:“你眼花了吧?”
柳蝶儿呜呜哭泣道:“我在房间里睡觉,就听见外边有人喊我名字,我往外边一看,是大夫人站在一处楼上对着我叫!”
徐云慕也被她说的有些惊悚道:“你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是大夫人?”
柳蝶儿急忙道:“她以前的画像就挂在太傅书房里边,我怎么没见过?”
徐云慕好奇道:“那也不对啊,自从她死后,咱们家太太平平也有好多年了,从来没人说闹鬼,你跟她无冤无仇的,她找你干嘛?”
柳蝶儿哭道:“呜呜,她一定是看我好欺负!”
徐云慕摇头道:“以前都是花园闹鬼,你住的地方人也多,离大夫人也远得很,怎么会到你哪里?”
柳蝶儿抽抽噎噎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是不敢在哪睡了。”
徐云慕道:“算了,我陪你看看如何?”
柳蝶儿害怕道:“那你带把剑去,鬼怕兵器。”
徐云慕看她浑身湿透,可怜的很,找来干净衣裳给她披上,又解下墙上的剑道:“去看看吧。”
柳蝶儿裹着他宽大衣衫,哆哆嗦嗦的拽着他胳膊往楼底下走,徐云慕是一边打伞,一边还要拿剑,远的不说,就拿近的来讲。
世人常认为屠夫宰杀牲畜的刀是有杀气,而杀过人的刀,又最是有邪气,能够驱邪避鬼,即便一般的兵器,鬼也是害怕的。
所以有拿兵器驱逐梦魇,安宅保家的说法。
徐云慕现在拿着祖传宝剑,按照徐太傅的说法就是,这把剑可是咱们徐家世世代代祖传的宝贝,什么妖魔鬼怪见它也害怕,吹的神乎其神,反正徐云慕是从来没信过。
今晚天气又冷,还下着大雨,莫名其妙觉得和当年的场景是特别特别的像,同样的冷,同样的诡异……
柳蝶儿躲在他怀里哆哆嗦嗦,真被吓破了胆道:“以后,以后我要搬你隔壁去住。”
徐云慕当即应诚道:“好!”
柳蝶儿又道:“我还要养只看门的大狼狗。”
徐云慕毫不犹豫道:“好!”
俩人走在空旷徐家里,远处屋檐下灯笼晃晃悠悠,四周大雨胡乱浇了下来,两边小楼雕梁画栋,是深深的古典美,无数宝贵石头堆成的假山栩栩如生,一座通往花园的小桥上,浓密茂盛的柳树枝叶垂地。
徐云慕握着的长剑明晃晃,透着一抹寒光,雨滴洒在上边飘起水气,两个少年人,慢慢走上月拱桥头的一端,分外清晰的听到声苍老咳嗽。
柳蝶儿害怕至极,恨不能钻进地缝里边去,哆哆嗦嗦藏在他怀里直呼有鬼,有鬼!
徐云慕毕竟是镇定的人,就算听见了也要看个清楚,抱着她就往桥上走去,到了桥中间两边一碰面,柳蝶儿不敢去看,躲在他怀里头也不露。
只有徐云慕看的清清楚楚,眼前月拱桥中间的柳树枝条下,那人佝偻身影。
一道破破烂烂的老人弯腰驼背,腰里挂着大葫芦,两手拄着一根拐杖晃晃悠悠,看样子还是个瞎眼的,在桥
上咣咣乱敲,仰起脸的皱纹能夹死苍蝇,满头白发如雪道:“咳,徐家怎么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