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川
徐云慕点头道:「老先生真是明见,我指的就是皇上。」
青牛居士一笑道:「难得你这不见世面的人,还能看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事,我不知你是如何看待皇上这个人?」
徐云慕伸出双手抱拳,露出恭敬道:「其实晚生要说实话,是当真钦佩皇上这个人,你看他白手起家,汇聚一堆文臣武将为他所用,连萧承宗,邢荣,皇甫嵩这些狂人,都对他唯命是从,听说皇上年轻时还是个书生,这就更令人敬佩了。」
青牛居士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他功高伟业,让北燕百姓安居乐业,得享太平?」
徐云慕道:「咱们皇上的功绩,不就是这样吗?」
青牛居士不屑一笑道:「他是皇上,在其位,谋其政,让天下安定是他本分,可却不知,当年手段之狠,他手下将军们每下一城,便血流成河,杀的人头滚滚,他的江山,可真是尸山血海堆起来的。」
徐云慕道:「可这乱世,不杀人如何行?」
青牛居士道:「你道皇上光明磊落,有仁慈之心,他是有一些,你要觉得他菩萨心肠,就未免天真,他反复无常的那一面,你是看不到,你看到的也只是他光明正大的一面。」
徐云慕道:「如果他心慈手软,他就当不上这个皇上。」
青牛居士道:「见过他的人,都会说他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犹如清风暖人心扉,没见过他的人,都会说他天大功劳,心生敬畏,其实万千人像,都是同一个人,嗜杀是他,慈爱是他,猜忌是他,大方也是他,只有如此,方是君威难测,万民臣服。」
徐云慕赞同道:「这些年皇上躲在宫里不出来,任凭别人你死我活,他才是最大的一只手,太子是文弱儒雅形象,就是最像他的一个人,城府极深。」
青牛居士喝完了酒,品尝着烧鸡道:「太子的确最像他。」
徐云慕拿起酒壶喝了两口,意味正浓道:「您看,我爹是太子老师,所以芷月小姐才过来教我,我正好有大把时间,一边苦学,一边做好少卿,凭我之能,不消多久,自然腾飞而上。」
青牛居士摇头一笑,偏着脸去听大雨,高谈阔论道:「所谓对手,这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你这人当先就战胜了自己,拥有勇气是可嘉的,唯独欠缺的,就是一个人的良知会阻挡前程。」
徐云慕坦然承认道:「所以,大理寺少卿就是个磨金石,外人对它闻风丧胆,视如地狱,而我进去后,注定会看到许多颠覆良知的事情,先生,您可知道,当我出来时,又岂会满足于区区保命?」
青牛居士以手按杯,迎面对着他道:「你的抱负是什么?」
徐云慕道:「居于上位,掌握生死!」
青牛居士大笑道:「好,有出息。」
徐云慕看了看他背后的琴道:「都说这里闹鬼,从明天晚上以后,我便要过来找老先生学琴,陶冶性情。」
青牛居士爽快答应道:「那老夫就静等了。」
徐云慕又笑道:「还有明天,我会去大理寺赴任,这肥差得来不易,可不能费了我爹的一番好意。」
青牛居士道:「你这娃娃聪明的很,不妨多喝几杯,正好老夫这多年来,都没和人这么畅谈过了。」
徐云慕举杯道:「我这晚生就先干为敬了。」
借着夜色掩护,一盏青灯的凉亭里边,
两道身影举酒夜谈,满园大雨倾盆,百花作陪……
妖年 妖年(人间见我尽低头)第14章
2020年10月23日
第十四章·传说中的大理寺
大理寺是掌管刑狱的最高衙门,有决定最终审判的权力,关押的都是重罪的人,当然也不缺些冤案。
所谓官署门前威严,从来不是虚名,昨晚喝过酒的徐云慕到了天刚亮,雨势稍减的当头,直接骑乘快马从柳荫巷里奔腾出来,一骑绝影的往赴任途中赶去。
他从前是无拘无束的在柳荫巷狂奔,现在要担当人生大事,反倒真不觉有什么异样,毕竟多少年来,总是在等待时机的。
细雨落在脸上让人清醒,快马在大道一路狂飙,偶有早起的人会看到曾经的徐云慕骑着同样的骏马,风驰电掣的在两旁杨柳穿梭而过。
到了传说中被世人称为地狱的大理寺衙门,果真要气派的很,两边石狮子一人多高,朱红的大门左右敞开,门前按刀守卫就有二十多人,早有等候迎接新少卿的主事守在门口,一看见穿着官服的徐云慕,立时堆欢的冒雨冲过来道:「徐家公子荣升咱们大理寺少卿,下官可是早早就等候了。」
徐云慕任由旁边小厮把马牵走,抬头瞧了瞧上边大理寺三个金字的牌匾,确实有让常人感到畏惧的滋味,进了这里来的人,毕竟是十死九生出了名的。
主事姓陈,长的一眼就知道是个精明人,笑咪咪的脸上堆着阿谀奉承的笑,两眼都是滴溜溜乱转,仿佛连头发丝都是空的,凑在徐云慕身边看他神色,就心生得意道:「少卿看咱们大理寺可气派吗?」
徐云慕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大步往台阶走去道:「气派是气派,不过陈主事啊,我爹可说了,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可要多问你,这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个大理寺少卿的头把火,可要烧的旺一些。」
陈主事得意逢迎道:「那是那是,老太傅的心意,下官那都是了然于心的,保管让上官您如鱼得水,美名远扬。」
徐云慕边走边打笑道:「听说我这个少卿不止是个肥缺,还是个二把手,对不对?」
陈主事猛拍大腿,语气夸张的在他身边吆喝道:「那可不?这大理寺除了宋寺丞,便就要数您说了算,妥妥的第二把手,有他没在的时候,您就是老大!」
徐云慕故意一惊道:「哎呦,这么厉害?」
这眼前陈主事五十多岁的人了,说起话来,依旧神采飞扬道:「不止厉害的很,您是不知道,这少卿这个官可非比寻常,谁人见了都得高看一眼,否则他要是那天落到咱们手里,可不把他往死里整?」
徐云慕听的是心里受用,可真没被灌得迷糊,走进大门后,便想着到处走走。
旁边陈主事打着伞,笑的比谁都好看道:「少卿新来这地方赴任,下官正好也可以向您说说这里的些许杂碎规矩。」
徐云慕认真看他一眼,俊容笑道:「我可当陈主事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可只管对我说。」
陈主事清清嗓子,含着迷人笑道:「咱们这大理寺,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进了这里来的人,那可都是九死一生,直着进来,躺着出去那都是常事儿,但这油水嘛,还都是很大的。」
徐云慕会意一笑道:「如何个榨法?」
陈主事也不顾忌旁边有没有人,大大咧咧道:「像那平常刑狱,榨的都是活人的钱,给的银子越多,他家老子就少受罪,而进了咱们这儿的,那就是等同于鬼门关了,有些人觉得反正都快死了,就不肯吐出银子来,您道怎么着?」
徐云慕听的仔细道:「还是要靠主事给我指点迷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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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主事贼眉鼠眼笑道:「对付这种快要死的人,可也未必没办法,咱们有的是手段叫他老老实实吐出银子来,银子多让他死的痛快点,银子少,各种零碎慢慢吊着他,再往家里要银子,这法子,百试不爽。」
徐云慕好奇道:「那要是家里穷,真拿不出银子的可该怎么办?」
陈主事登时满脸淫笑道:「那就更好啦,能关进这里来的都不是一般人,有那家里边的夫人,女儿可都是个个美貌的很,尤其是那些风韵犹存的娘们,平常人前端庄贤淑,可只要求到咱们手里,管这有银子没银子都少不得要把她们弄到床上去,一个个扒光了衣服尽情的上,保管爽的欲仙欲死,天天胜比皇帝老子。」
徐云慕摇头直笑道:「如此看来,我倒艳福不浅了。」
陈主事淫态更浓道:「这就是少卿您的福分了,有好看的娘们,您可要趁早下手,不然,可就要好过宋寺丞了。」
徐云慕道:「我听说那宋寺丞,今年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
陈主事悄悄附耳过来道:「哎呦,何止呢还,他可有好多怪癖,要不然那玩意都直不起来。」
徐云慕转过心思,低头看着他脸道:「我来这儿,是想做些大功劳,你都安排好了吗?」
陈主事邀功道:「哎呦,我的少卿爷,老太傅的面子,下官怎么敢糊弄?早都为您安排好啦,保管弄几个重犯签字画押,这功劳报上去,就全都是您的,而且还万无一失。」
徐云慕忽然道:「可我不要冤屈的人。」
陈
主事顿时作难道:「这,这不是为难下官吗?」
徐云慕伸手拍拍他肩膀道:「都说进了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冤,我是不信的,难道就真没有罪大恶极的,你就不肯替我想想?」
陈主事伸着手摸摸胡子,想了是又想,愁眉苦脸的琢磨半天道:「这,还真没有。」
徐云慕摇头一笑道:「那我就再等等吧,刚才一些问话,着实辛苦主事了。」
陈主事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道:「下官可不敢这样想。」
徐云慕道:「能陪我去刑狱看看吗?」
陈主事顿时打起精神道:「好,只要少卿不嫌脏,下官自然愿意陪同。」
徐云慕又拍拍他肩膀道:「那好,咱们走吧。」
陈主事领着他绕过高楼,径自往后边刑狱走去,刚一走进院子,迎面扑来一股咸猩,连空气都是咸的一样,走进地牢深处,就更加腥味扑鼻。
两边铁笼木栏里边,关押着一个个重犯,各种火盆里边放着的烙铁被烧的通红,真如阎罗地狱,各种刑具数不胜数,把一身鲜亮官袍的徐云慕衬托的像梦里一样,到处都是喊冤的,抽打的。
饶有兴趣的陈主事还为他介绍道:「这些个人,不敢说都是冤枉的,但也真有证据确凿的,却都是被按上了宋寺丞的功劳。」
徐云慕点头道:「这先来后到的规矩嘛,我还是懂得的。」
陈主事道:「就拿这个人来说吧,他可是罪恶滔天的江洋大盗,此贼曾流窜六十二处州县,奸淫女子二百多名,为了捉拿住他,最后可是动用了三百名皇宫里的青翎侍卫,结果还是被他一人当场击杀一名统领,二十多名侍卫,当真惹得皇上震怒,亲自下了话来,要好好杀杀他的威风,活生生关押了他二十多年,各种酷刑用尽,现在就只等秋后问斩。」
徐云慕惊奇至极道:「这青翎侍卫可是万里挑一的勇猛之士,整个皇宫才不过八百名,他竟如此厉害?」
陈主事伸手指了指蜷缩墙角,被刺穿肩骨的瘦汉,眉眼精明:「少卿可不要看他现在瘦的跟个猴一样,当初壮的像头牛,天生神力真不是盖的,一柄重达百斤的电光锤耍起来劈山碎石,谁都近不了身,普天之下,也只有青翎侍卫才能对付他。」
徐云慕借着微弱火光瞧了瞧他浑身赤裸,遍体鳞伤,发现他异于常人道:「他这头发,怎么是绿颜色的?」
陈主事得意道:「这可是妖人来着,关押在这大理寺二十多年,天天吊死狗一样饿着他,再用精钢钩刺穿他骨头,才治的住他,以前神气的很,现在就是条死狗也比他强了。」
徐云慕摇头苦笑道:「怪不得别人说,进了大理寺来,是龙是虎都要好好缩着。」
陈主事伸手摸摸胡子,精明的脸流露着狡猾道:「咱们这儿可不是自在的地儿。」
地牢里边的秽气让人闻得久了,还真是有些习惯,两边阴惨惨的油火透着青光,说不出的渗人阴森。
徐云慕捂着鼻子,走在地砖路上道:「宋寺丞平常会来这里吗?」
陈主事满满不屑道:「他才懒得来这地方,天天不见人,只会躲在他的暗房里边享用女人。」
徐云慕会意一笑道:「他既然不来,那便是我的老大了?」
陈主事回过神来,一脸谄媚道:「还真就是这个样子。」
徐云慕走过一些人,路到一处显得干净的囚房时,才发现这个地儿明显比其他囚犯住的要好,还偏僻的,算的是一个雅间了,里边被褥整整齐齐,还有通风的地儿,桌子上边摆着一束盛放正好的兰花,床铺上边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硬朗老人,盘腿静坐的闭着眼睛,满脸都是正气。
陈主事把他神情都看在眼里,嘿嘿笑道:「这人倒是个冤的主,上边贪钱出了事儿,把他拉出来顶罪,好歹也没屈打成招,一直都是拖着,但也是个要被问斩的货。」
徐云慕道:「他得罪谁了啊?」
陈主事急忙摇摇头道:「我的大老爷,这种事儿,您可是不要管,免得引火烧身。」
徐云慕离那人越走越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旁边陈主事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哦。」
也不知道他是在感叹什么。
妖年 妖年(人间见我尽低头)第15章
2020年10月23日
第十五章·名家有女
在地牢里边的徐云慕继续往前走着,别人破烂囚衣,衬托他鲜明官袍,即使知道世上有些黑暗,也不禁触目惊心,这里便是光明始终不会触及的地方,亦就是人心深处,最阴暗的一面。
人的智慧,创造出来各种各样的刑具用来折磨同类,也许,也是青牛居士说的双刃剑吧。
地牢阴惨惨的墙壁拖着两条倒影,跟着后边的陈主事似乎对宋寺丞十分不满,两人寒暄一番后,他就开始倾吐对此人的苦水。
他现在就眉飞色舞的,跟别人倒腾着往事道:「咱们这做人嘛,可都得学会分享点,那宋寺丞是光吃不吐的主,平常什么事情都叫别人做,他自己养的一身膘肥满满,油光红面,只许他一个人拿银子,女人全给他一个享受,死死不许别人点灯,真是叫人受够他了!」
徐云慕漫不经心道:「噢,有这种事?」
陈主事满脸不痛快,像个怨妇一样道:「在他手底下做事,我们是一点油水捞不着,前个月有个王押司偷拿了人孝敬的二百两银子,就被他抓起来毒打一顿,还是我们里边人看不下去求的情。」
徐云慕轻蔑道:「这自己吃肉,还不许别人喝汤,他这寺丞可太也霸道了。」
陈主事恨的牙痒痒道:「上任少卿就是受不了他,才请辞的,我们这大理寺的人,恨不能活剥了他。」
徐云慕最是知道这种关乎自己利益的事,轻易便是要撕破脸的,他早先打听过一番,看来还真确有其事,心里会意的背负双手道:「以前我不管,现在既然来了,这往后自然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干活,女人嘛,遍地都是,有银子就行,你懂了就好。」
陈主事俩眼一亮,贼精贼精道:「我的大老爷,咱们盼星星,盼月亮,等的就是像您这样的人,不瞒您说,我这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全都是那老贼所赐,看我们这手底下的人比看狗都要紧,早就想弄死他这个王八蛋了。」
徐云慕看了他一眼,转过头道:「这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徐家公子,可不是任凭受这气的人。」
陈主事兴奋道:「可也得悠着点,您应该不知道吧?这宋寺丞可是孙丞相的人,一般人还真搬不动他。」
徐云慕猛的反应过来,一瞬间才知道这皇帝老儿为何睁只眼,闭只眼,原来他是要把自己弄进来,好制衡孙丞相的人,到底姜是老的辣。
陈主事想起未来美好生活,眉飞色舞的搓着手道:「有您给咱们做主,以后可有的乐了,好好捞些银子,去找几个漂亮娘们泄泄火,整天清汤寡盐的,可真憋死我老陈啦。」
徐云慕想起一事道:「那王押司现在如何?」
陈主事唏嘘不已道:「说起来那厮可是个混人,皮糙肉厚的很,就跟大怪兽一样,可也被宋寺丞整的够呛,屁股上的肉都被打掉了,现在躺在家里养伤,整天不知道把宋寺丞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多少遍。」
徐云慕冷笑道:「看来,我这顶头上司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陈主事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差蹦起来道:「您可不要怕他,他顶多就是丞相养的一条狗,而您可是响当当元勋之后,论身份,比他高了去啦。」
两个人在偌大地牢慢慢溜达,青色光芒照在地砖上,徐云慕一边散步,一边寻思道:「如果他要是给我来个下马威,却是令人好笑了。」
陈主事急忙道:「不不不,下官看那寺丞贪财好色是无药可救,但聪明的很,察言观色,混迹世俗比谁都精,最重要的就是能揣摩上意,哄得上边开开心心,比什么都重要。」
徐云慕猛然僵住身形,皱眉不语的立在原地,似是在想什么。
旁边陈主事兀自摸不住头脑,探头探脑的晃过来道:「少卿,少卿?」
徐云慕伸手猛拍大腿,狂声笑道:「瞧我这忘性,就差把纸和笔带过来了,要不然我非要把主事的金玉良言记在纸上,好好琢磨一番,胜读十年书,尤其是揣摩上意这句,精辟,实在是精辟!」
陈主事被逗的嘎嘎乱笑,贼眼乱瞟道:「大老爷说笑啦。」
徐云慕慢影好笑的悠悠渡步往前道:「这可不是说笑,如果不是你说揣摩上意,我自个还真不懂。」
陈主事眼看到了头,俩人又开始往回返,一路上几乎相逢恨晚,根本不被年龄所阻隔,有什么就说什么,毕竟主事是第三把手,平常琐事都要归他管。
俩人在阴暗地牢里往回走,他都有些开始习惯这种地方了,高高在上,掌握生死,难怪宋寺丞纸醉金迷,忘乎所以,换做谁来都要自甘堕落,没人会和自己过不去。
徐云慕就深谙此种道理,甚至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身后长长倒影也透着阴暗,两人一前一后往来路回去,心里莫名其妙觉得有什么期待,似是人的本能。
一阵阴凉的风从拐角席卷而来,之前喧嚷的地牢此时是一种静,静的令人怪异,陈主事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狡猾两眼闪着精明,淫欲的光,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步步是声的回荡在地牢,穿着鲜明官袍的徐云慕缓缓从阴暗里边走了出来,重新走进照耀罪恶的光明里边,或许谈不上是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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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吵闹的诸人,一个个扒着牢门往同一方向瞪大眼睛看,通风口的兰香飘了过来,犹如无数肮脏里的一股清流,是那穿着洁净白衣的少年女子,人如兰花的蹲在地上,梳着端庄的秀发盘成云鬓,有着乌黑明亮的光泽,仅看侧脸也是美的让人窒息,远远的看见她低身时,露出来的脖颈雪白晃眼,丝滑的像凝脂一样,让人想上去对着她脖子咬一口。
满头白发的老者硬朗依旧,油然有股不容侵犯的高傲,似在对她说些不要再来的话,以至于脸上有些怒容,而那少女依旧文静素雅,举止优雅取出衣食,一一细致放进大牢里边,留下来的,还有一瓶水。
她无疑是极美的,让人垂涎的,让有些穷凶极恶的人看着要留口水,即使是蹲在地上,也看出她身材婀娜修长,使人充满兽性。
徐云慕是鲜红色官袍,如染了血的亮,而她是白色,意味着雪一样的纯洁,两者相遇便是视觉上的冲突。
陈主事悄声附耳道:「这娘们是罪臣女儿,被老头从小收为养女,祸不单行,红颜祸水啊。」
徐云慕看着她身影道:「这大理寺地牢重地,她如何进的来?」
陈主事淫笑道:「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
蹲在地上的绝美少女把一切收拾干净,极美起身后,顺着目光往回望去,正看到同样年轻的男子,比起以往那些令她憎恨的面容,眼前人英俊潇洒,透着股迷惑邪魅,又有正气一身,而徐云慕看着她清澈目光,当真是如被雷霆击在胸口一样。
陈主事恰到好处高声吆喝道:「大家可都看仔细咯,这位年轻好看的爷,便是徐老太傅的二公子,也是咱们大理寺新来的第二把手,徐云慕,徐少卿,往后可都得睁大眼睛伺候着点儿。」
她这少女听到徐太傅的大名后,微微蹙眉便本能涌起希望,却又转眼消逝,轻轻点头一礼,声音好听轻细道:「小女梦霓,见过少卿。」
徐云慕大步走来,近的身前来盯着她仔细打量一番,难以自制的摇头道:「你是梦境的梦,霓裳的霓?」
梦霓无声点点头,本是绝美的脸,近距离看着没有生气,更多是苍白。
后边陈主事见缝插针道:「梦霓小姐可是大家闺秀的名门之后,这来了咱们大理寺,自然是要多多照顾,您说是不是,少卿?」
徐云慕浑身不自在的看着遍地肮脏的地方,偏偏有这冰清纯洁的绝美女子,顿感人生无常道:「陈主事,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梦霓姑娘谈。」
陈主事会意一瞧,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两眼透着淫笑,嘿嘿怪声的出去了。
徐云慕看她惹人垂涎的样子,真是任何男人都想占有她,又看了看牢里老头关心,也在打量着他,明显是很好奇徐太傅的儿子怎么样,也就打消他疑虑道:「老丈勿需多想,我再怎么纨绔,也不会败坏徐家门风的,您且好好休养,我与令女私话说完,不会过多纠缠的。」
白衣梦霓似是真的见惯人情冷暖了,对什么都不再抱有希望,一旁徐云慕踌躇满志,决定要大赌一把道:「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现在跟我直言。」
也不知道她曾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听了这话后,也只是轻轻摇头,对人始终有着畏惧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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