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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在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程十七
马车疾驰,但周遭环境分明不是她所熟悉的进宫的路!
韩嘉宜又惊又怒又懊恼。她心里浮上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跳车。
但这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她忽的想到自己今日突如其来的恶心。如果是肠胃不适,也就罢了。如果不是,而是另外一个原因,那她跳下去……
韩嘉宜缓缓摇头,对自己说,不能冲动。她不能冒险。
她掀开车帘这一动作,已被张公公看见。
张公公神色微变,忽然从袖子里取出一物,就朝韩嘉宜口鼻捂来。
短短数息间,韩嘉宜心里转过许多念头。但她最终做的是屏住呼吸,缓缓歪倒。
马车内铺着松软的布毯,她这一倒下去,倒也没受伤。
她听到张公公的声音:“得罪。”
韩嘉宜一动不动,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大哥来的?对方目的到底是什么?太皇太后和皇上是否知道此事?
马车继续疾驰,她隐隐听到张陈二人的对话。大约是认为她已没有意识,他们也没再刻意隐瞒。
“你把她怎么了?”问话的是陈公公。
张公公回答:“别担心,只是迷晕了而已。”
“我今天配合了你,你答应我的……”依然是陈公公。
“放心吧,肯定做到……”
……
韩嘉宜手指摸索着马车上铺着的布毯子,悄悄掀开了布毯子的一角。果然摸到了半指宽的缝隙。
她悄然舒了一口气,稍一用力,扯断了手腕上戴珠串。
她先时戴的玉镯,这珠串是数日前陆晋新给她的,说是和她的珠花很配,珍珠不大,只有米粒大小,难得的是个头均匀,晶莹剔透。
她手攥着一把小珍珠,隔数息便顺着缝隙丢一个下去。同时思索着她该如何逃脱。
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平时跟着陆晋多学点功夫,这会儿也能派上用场。
而这会儿陆晋刚从宫里出来,他一回府,还没进门,门房就主动告诉他:“夫人不在府上。”
陆晋笑容微敛:“嗯?备车,我要去候府。”
虽然成了亲,可嘉宜还是时常去长宁侯府。
门房连忙拦住:“夫人不在候府,早从候府回来了。她是进宫去了。”
“进宫?”陆晋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她进宫了?什么时候?”
“有两柱香的功夫了吧?”门房认真想了想,“宫里来了两个太,两个公公,请了夫人进宫。”
陆晋双眉紧锁:“谁的人?”
“皇上和太皇太后。”门房甚是笃定。
陆晋摇头:“不可能!”
半个时辰前,他还在福寿宫和太皇太后叙话,说起自己要往睢阳去。太皇太后根本没提让嘉宜进宫一事。





兄长在上 117.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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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途停过一次, 后来继续前行。韩嘉宜两个手串的珍珠还没扔完, 马车就停下来不再前行了。
车帘被掀开,韩嘉宜不敢再动,她仍双眼紧闭, 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她感觉到有人靠近了她, 她一颗心提的高高的。
忽的, 她头皮一疼。她强忍着, 唯恐自己发出声响。
“你……这是干什么?”是张公公的声音。
“取个信物而已,不用担心。”这声音韩嘉宜不曾听过。
韩嘉宜心里越发惊疑不定, 取什么信物?难道是要以她为诱饵来对付大哥么?
她心念急转, 必须要想法子自救, 一定不能成为引人上钩的诱饵。
而那厢陆晋很快已经确定了嘉宜并不在宫中,而且郭越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
“表哥,我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郭越也急了,不自觉又恢复了原本的称呼, “好端端的,扣留她做什么?”
他心说, 因为那些旧事, 他和嘉宜之间本就有点尴尬,他大婚在即,假借太皇太后的名义让嘉宜进宫?而且嘉宜也不在宫里啊!
郭越面带气恼之色:“好一个张用!”
内侍张用原本是他父亲身边的内侍, 后来又自请照顾他, 细心周到。没想到居然假传圣旨, 陷他于不义。
郭越使人去传张陈二人。然而却只带了陈公公一人。郭越怒问:“张用呢?”
小太监杜长林颤声道:“张公公的干儿子说, 他奉皇上之命,出宫了。”
“胡说八道!朕何时……”郭越脸色陡然难看起来,他下意识看向表哥,见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接触,陆晋先移开了视线,转向陈公公:“你是受谁指使?”
郭越闻言,心里一咯噔,也看向陈公公:“说!你背后那人是谁!”
陈公公有点懵:“什么受人指使?老奴不明白啊!”
郭越更加恼怒:“你和张用,假借朕的名义,将陆夫人赚出府,带到了哪里?你们是受谁的指使?”
“……”跪倒在地的陈公公面露迷惘之色,“这不就是皇上您的意思吗?”
“你!”郭越气急,“信口雌黄!朕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朕让你们劫持陆夫人做什么?再污蔑朕,拖下去,砍了!”
他素来仁厚,说这种重话,还是头一次。他下意识看向陆晋,心里渐生不安情绪。
陈公公连声道:“老奴不敢撒谎啊,这确实是皇上您的吩咐啊。皇上饶命!”
陆晋面色沉沉,没有说话。
郭越心里更加不安,看这架势,倒像是陈公公替他背了黑锅。
陈公公此时也隐约意识到不对了,但这个时候,他如果再改口,就真变成假传圣旨、污蔑圣上了。
于是,他坚持自己的说法,涕泪交加:“皇上,是张公公传了皇上口谕,说皇上想与陆夫人私会,怕她不肯赴约,才让老奴出面帮忙……否则,老奴怎敢有这样的胆子?”
他有把柄在张用手上,所以张用逼他帮忙时,他略一思索就答应了。张用给的理由,他也不怀疑。先帝还跟明月郡主关系不一般呢,尚未大婚的新皇帝恋慕嫂子,也不是不可能。
“你……”郭越胸膛剧烈起伏,手足发凉。他曾私下想求娶嘉宜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说他要与嘉宜私会,这话传到表哥陆晋耳朵里,不管信与不信,都是一根刺。
他胡乱挥了挥手:“拉下去!”又急忙对陆晋道:“表哥,这是有人存心挑拨我们兄弟关系……”
他心说,这人好生歹毒,竟看不得他们兄弟同心,还借嘉宜来离间他们。
陆晋没有看他,而是紧紧盯着陈公公:“我夫人现在何处?可否安好?”
其实在进宫之前,他已经命令属下去找了。目前还没结果。一刻见不到嘉宜安稳,他便一刻放不下心。
郭越回过神来,暗道惭愧,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应该是嘉宜。
陈公公擦拭眼泪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老奴大致知道一些。”
但是他在中途下车了,并不知道目的地是何处。
郭越精神一震,却听陆晋冷声道:“带路!”
“陆夫人平安无事还好,如果有事,你掉一百次脑袋都不够!”郭越急道,“表哥,我和你们一起去。”他停顿了一下:“咱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也,也要救出嘉宜。”
陆晋只“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现在最想要做的,是救出嘉宜,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过以他对郭越的了解,再联系郭越的反应,此事极有可能和郭越并无太大关系。
陆晋等人刚一出宫,高亮便迎了上来:“老大,知道了大致方向,兄弟们已经去找了。”
陆晋只点一点头。
而高亮目光微闪,才看到旁边的郭越,大惊,连忙施礼。
郭越摆了摆手:“不必多礼,先去救陆夫人。”
而这个时候,韩嘉宜还在佯装昏迷。
她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问:“她怎么还不醒?不会死了吧?”
“怕她跑掉,就用了迷药,可能用的太多了。”张公公回答得很笃定,“不会死。”
“那就好,可千万别死了。”
两人低语几句,韩嘉宜听他们的对话里没什么有用信息,不免感到焦躁。
很快,他们出去了,房间静悄悄的。
韩嘉宜暗暗舒一口气,睁开眼打量四周。连个窗户都没有,也找不到门,她该如何逃走?
外面,张用低声问:“这一招管用吗?”
“不管用也得用。”老者胡须微动,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皇上仁慈,你我都知道。只有帮他除了陆晋,皇上才能坐稳皇位。”
竟是廖老先生。
张用轻叹一声:“这道理我懂,只是老哥,到底……这一招有些阴损了。”
也不太稳妥。但他仍愿意相信廖先生。
“咱们也是为了皇上,为了老主子。老天能原谅我们的罪过。”廖老先生沉声道,“如果真有罪,老夫愿一力承担。”
“别说这话。”张用摆了摆手,“我也有份。”他迟疑了一下,问:“让那姓陈的回去真没事?”
廖老先生缓缓摇了摇头:“就是让他回去,才更‘有事’。他不回去,又怎么证明这是皇上所为呢?”
毕竟陈公公可是真的以为是皇上恋慕韩氏,想扣下她金屋藏娇。
他的目的,就是让皇帝和陆晋之间敌对起来。不这样,皇上根本意识不到陆晋对他的威胁。当陆晋的敌意明晃晃地展现在皇上面前时,皇上还能无动于衷吗?
他预设的最理想结果,就是陆晋对皇帝怀恨在心,皇帝醒悟,从而一举除掉陆晋,得享太平。
张用认识廖老先生多年,他不识字,对于能识文断字编的廖老先生素来敬服。不过,此刻他忽的有一点点不确定:“可是,万一……”
他也是才想到的。万一陆晋真的中计,恼了,不管不顾要弑君自立,岂不是弄巧成拙?
廖老先生想的却不是这一点。他摇了摇头:“放心吧,就算陆晋暂时忍耐下来,皇上也容忍了他,咱们不是也有后招吗?他的夫人还在咱们手上,听说他对他夫人爱若珍宝。以他夫人为诱饵,设下陷阱,不信他不往里面跳。”
数日后,如果陆晋还没被皇帝除掉,那他就要用这种方式了。
他想,既然皇帝心慈手软,那这恶人就由他来做吧。
那厢陆晋一行已与那些去寻找嘉宜的锦衣卫们会合了。
陈公公中途下车,前路怎么走,他也不知道。
陆晋冷眸微眯:“那就一点点找,一家家搜。”
找人这种事,一向是锦衣卫们所擅长的。
忽然,有人高声道:“老大,你看。”
是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陆晋心中一动:“附近找找,看还有没有。”
“是!”
一旁的郭越问道:“是什么?”
“珍珠。”陆晋摊开手掌,“嘉宜戴的珠串……”
他挑了很久,对这珍珠极为熟悉。那珠串嘉宜一直戴在手腕上,他猜想大概是嘉宜意识到不对后,有意丢在地上的。
这是她故意留的线索。
很快,又有锦衣卫来报:“又找到一个。”
陆晋双眼一亮:“沿着这条线找。”
众人行走之间,隔一段路程,果然又陆陆续续捡到好几粒珍珠。
当他们一起进了一条小巷后,旁人犹可,郭越的脸色却再次变了。
如果他没记错,廖老先生的一处私宅就在此地。他小时候跟着廖老先生来过这里。
他在心里说,肯定不会是廖老先生,谁会把人藏在自己家里?而且,廖老先生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陆晋在廖家门口停下,他俯身看了看被碾碎的珍珠粉末,再看向门牌上的“廖”字时,眸中已不自觉带上了冷意。
使一眼色,已有几名锦衣卫分散开,几路进去。而他则叩响了廖家的门。
无人应答。
郭越站在他身侧,低低地叫了一声:“表哥!”
陆晋没有说话,他挥了挥手,高亮已然猛推大门:“锦衣卫查案,快开门。”
迟迟没人开门,高亮干脆用身子撞了。
门被撞开后,郭越头一个走了进去。
然而,他们并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陆晋心里一沉:“仔细搜!”
珍珠是在这里消失不见的,按照数量来说,这路上见到的珍珠粒,一串有余,两串不足。
要么是被人发现,制止了她的行为,要么就是她被藏在这里。
陆晋面无表情看了郭越一眼。
郭越有些心虚,轻声道:“这是廖壮廖老先生的宅院。廖壮,就是我,是朕身边的一个……”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与廖老先生的关系。
然而陆晋脸上没什么表情:“臣知道。”
这宅院只有几个洒扫老仆,战战兢兢,声称主人在书房。
陆续有锦衣卫来报,说没找到。
陆晋看着天边西斜的太阳,心中焦虑不安。他一字一字道:“继续找!”
他又看向郭越,声音很轻:“这位廖先生和皇上身边的张公公,都是康王旧人啊,私交应该不错。”
郭越脸色急变,正要开口。廖先生匆匆赶来,大惊失色:“这是出了什么事?啊,皇上,不知皇上大驾光临……”
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为什么?锦衣卫怎么找到这儿来的?皇上怎么和陆晋一起?难道是皇上知道了是他做的,又告诉了陆晋?
一时间他心头满是失望,暗暗感叹,扶不起,扶不起。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反正,没人能找到。他依然可以实行第二步计划。
郭越微微合了合眼,缓缓说道:“朕小时候来过这里,那时调皮,无意间发现书房里另有乾坤,那是一个藏匿秘密的好地方。”
在看到廖先生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就猜到了原委。他不敢相信这样漏洞百出还陷他于不义的事情,是廖先生做的。




兄长在上 118.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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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先生神情大变:“皇上……”
皇上果然已经知道了!震惊、慌乱与痛心交织, 他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
郭越见他神色, 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不解而又难堪,动了动唇, 却是转向陆晋:“表……”
陆晋无暇细管他们, 直奔书房而去。还未进去, 就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 他神情大变:“嘉宜!”
那分明是嘉宜的声音!
而郭越还站在廖老先生面前。他面显痛苦之色,“是你劫持了陆夫人?”
“皇上……”廖老先生并不否认。
郭越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紧跟在皇帝身后的锦衣卫一脸警惕望着廖老先生, 看似闲庭信步, 却有意无意挡住了其逃走的路。
廖老先生并没有逃走的意图,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还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郭越念头微转,已然猜到了廖老先生的意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双目微合,好一会儿才道, “把廖壮拿下。”
锦衣卫就等他这句话, 闻言即刻上前,制住了廖老先生。
廖老先生虽名中带壮,但瘦而无力, 跟“壮”并不沾边。他那点挣扎, 在锦衣卫眼里几乎可以忽略。
“皇上不要心慈手软, 老夫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啊!”廖老先生口中犹自说道, “只有铲除了隐患,皇上才能高枕无忧,得享万世江山……”
郭越原本偏过了头,不想看见廖老先生尴尬的情状。听到这话,他忍不住回头:“隐患?先生以为什么是隐患?”
廖老先生闭口不语。他知道,皇上很清楚他指的是谁。
郭越“哈”的一声轻笑,明明是嘲弄,却分明带着痛苦。他低声道:“你说他是隐患,但他奉公守法,勤勤恳恳,没有任何不当之处。反倒是你,挑拨在前,劫人在后,难道就不是隐患了么?”
他不大明白廖先生此举的用意。在他已经明确表示过表哥并无不臣之心后,还挑拨他与表哥的关系,就那么想看他们兄弟失和?
“皇上!”廖老先生恍惚了一瞬,“老夫此举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啊!”
“朕不相信。”郭越低低一笑,又摇了摇头,“为朕好?为朕好,就不会害朕的肱骨之臣。就不会假冒朕的名义,陷朕于不义了。连朕的亲人,你都……”
廖老先生应声道:“皇上,帝王之路,本就是孤独的。”
郭越缓缓摇头,他按了按眉心,吩咐锦衣卫:“朕有些头疼,先堵了他的口吧。”
还有外人在,他不想廖老先生再说出什么来。他早知廖老先生有主意,但他没想到此人竟固执己见到这个地步。
为他好?为他好就是罔顾他的意愿?那他宁愿不要这样的“为他好”。
将方才这一切都听在耳中的高亮大声应了声:“是。”
知道这是劫持了陆夫人的幕后黑手,高亮也不客气,手腕稍一用力,直接卸掉了廖老先生的下巴,让其暂时无法出声。
郭越只听见“卡巴”一声,他怔了一瞬,移开了视线:“朕去书房看看。”
也不知表哥是否能找到书房密室的机关。
那厢陆晋一进书房,就开始寻找机关。之前潜入瑞王府寻找证据时,他们也曾研究过瑞王府的密室机关,并不缺少这方面的经验。
此番他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异常之处,书桌上摆放的花盆位置不太合理。
他伸手去搬,果真搬不动。他前后左右试着扭转,不得其法。
忽然,他听到了明显的“咔咔”声。盛满书的书架咯吱咯吱慢慢向旁边移动,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
陆晋心中一喜,大步上前。
那小道黑乎乎的,陆晋刚行数步,就听到有什么裹挟着风声向他袭来。他迅速躲避,同时身形微转,抬手欲锁对方脖颈。
然而在逼近那人时,他却在黑暗中看清了她的脸:“嘉宜?”
“……大哥?”韩嘉宜的声音满是惊喜。她呆了一呆,丢掉了手里的“兵刃”,竟哇的哭出声来。她一把抱住了陆晋:“你怎么才来啊……”
虽然才几个时辰,可对她而言,就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她也不问陆晋是怎么找到她的。她只紧紧地抱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就流了下来。
陆晋心疼极了。他一把将她抱起:“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你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伤?”
光线太暗,他抱着她,快步走出了密道。
韩嘉宜伏在他怀里,将眼泪蹭在他衣衫上,瓮声瓮气:“我没吃苦,也没受伤。他们没为难我。这事儿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他们太坏了。”
她不吵不闹,陆晋心里满是怜惜愧疚。他紧紧抱着她:“嘉宜,我……”
“表哥,密室的机关在……”匆忙赶来的郭越口中的话戛然而止。他面露尴尬之色,轻咳一声,问道:“嘉,陆夫人没有受伤吧?”
“没有。多谢你们来救我。”韩嘉宜扯扯陆晋,示意后者放自己下来。她想起一事,“哦,对了,张公公还在密室里,应该没有死。”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里面很黑,最好带上灯。”
郭越脸色发青,指一指属下:“你们去把他给朕带出来!”
他袖子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两个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人,共同参与了这件事。廖先生还坚持己见,一心以为是为他好。
他才不稀罕这样的为他好!
郭越方才的到来无意间冲散了韩嘉宜的惊惧。她拉陆晋的手,快走了几步:“你不问我张公公为什么在里面,而我却……”
陆晋微微一笑,结合她在黑暗中拿了棍状物来攻击他,他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温声问:“为什么?”
“我上车没多久,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他们竟然拿着涂了迷药的帕子来捂我鼻子,当我那些话本子是白看的吗?”韩嘉宜转了转眼珠,“我就屏住气不呼吸,假装晕倒。我拆了手串……”
“我看见了。”陆晋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一把米粒大小的珍珠,“就是靠它们找到你的。”
“真的吗?”韩嘉宜面露惊喜之色。原来真派上用场了。她叹一口气:“可惜,好好的手串就这么毁了。”
“回头我给你穿起来。”陆晋目光温和。
“不要,你笨手笨脚的,又不一定能穿好。”
陆晋笑笑,不以为意:“那就买新的。”
“我记着了,你可别赖账。”韩嘉宜粲然一笑。她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张公公又进来了,正好,他们不在的时候,我捡到了一个东西……”
张公公进来后,看韩嘉宜还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也不多想。
然而韩嘉宜却趁他不备,用捡来的棍子狠狠敲了他脑后。
张公公应声倒地,韩嘉宜则继续拎着棍子。她穿过黑暗的密道,发出惊讶的呼声。
她想赚那个陌生人进来,她好一棍子下去,趁乱逃走。
不过她没想到,她举起棍子后,忽然出现的竟是大哥陆晋。
他真的来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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