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清风
陈听面无表情:“对你个头。”
裴以尧:“……”
陈听:“你不会哄吗!”
我告诉你,今天是你亲的我,你要是哄不好,我就让我妈从老家运一车大闸蟹过来夹断你的jj。
陈听冷着脸,可脸颊两边都挂着泪痕的样子实在没啥威慑力,只让裴以尧更心疼。那他能怎么办?哄啊,当然得哄,必须要哄。
于是十五分钟后,陈听把卫衣的帽子戴上只露出一张脸,坐在假山附近的长椅上,一边百无聊赖地踢石子,一边等裴以尧给他买冰激凌。
他当然不再哭了,后边都是唬裴以尧的。
裴以尧跑了很远才在甜品店里买到了冰激凌,然后又跑很远送回来。幸亏这是晚上,否则大家看到校草拿着个冰激凌在校园里长跑,岂不惊掉一地眼球。
陈听吃上了冰激凌,仍不满意。一边吃冰激凌,一边跟裴以尧约法三章。
“以后你不能在没有征求我同意的基础上随便亲我。”
“好。”
“以后你不准随随便便在公共场合……呃,做什么不文明举动!”
“好。”
“但是我可以。”
“……好。”
陈听终于笑了,实际上是他自己忍不住了。裴以尧拿着冰激凌向他跑来的时候其实他就一点儿都不生气了,这么多天的纠结也有了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直接拒绝裴以尧,为什么因为他反复失眠,现在都有了答案。性取向到底是什么也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他喜欢裴以尧。
从被告白之初,他就没有真正想过要拒绝。
但如果换成杨树林或高铎或任何其他人,就不行。
陈听舔着冰激凌,偷偷瞄裴以尧。裴以尧也在看他,两人的视线一触即分,陈听偏过头去,裴以尧继续盯着看。
两人的脸皮薄厚之分,一目了然。
“你老这样看我,别人都会看出来的。”陈听无奈提醒。
闻言,裴以尧本想直接说一声“无所谓”,但转念一想,他无所谓,不代表陈听无所谓。他是该收敛一些,免得给陈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我会注意。”裴以尧说到做到,但这里几乎没人经过,他也就不用刻意遮掩了。
“冰激凌好吃吗?”他又问。
“好吃啊。”陈听又咬了一口,顿了顿,把冰激凌往裴以尧那边凑了凑:“你要吃吗?”
裴以尧本想拒绝,因为他不爱吃这种甜食,但余光扫到陈听嘴角残留的奶痕,竟鬼使神差地低头在冰激凌上咬了一口。
陈听没想到他会真咬,赶紧把冰激凌收回来,耳朵又开始不可控制地发烫。好在他戴着帽子,完全看不出来。
“走吧。”他心虚的站起来,打算直接回宿舍。裴以尧也懂得见好就收,于是默默护在一旁,把他送到宿舍楼下就不再往前走。
“我看着你进去。”裴以尧站在台阶下望着他,像极了送女朋友回宿舍的男朋友。
陈听蚊子似的“嗯”了声,可不敢多看他,双手插在卫衣兜里就哒哒哒跑进去了。只是跑过拐角后,他又忍不住探出头来看了一眼。
裴以尧朝他挥了挥手,颜帅腿长,一级棒。
这波不亏。
陈听心情尚好地回到宿舍,打开门以为杨树林不在,便开心地上了游戏打猎。今天他决定要去挑战游戏中的最终兵器——战象。
可他玩着玩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呼喊:“听听……”
“卧槽。”陈听一个手抖,被战象踩死了。
杨树林从床上顶着一个鸡窝头探出来,脸色难看得像是被盘丝洞里的女妖精吸干了精气。
陈听连忙站起来:“你在啊,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杨树林摇头:“我的稿子又被狗哥退回来了,我正在思考人生……”
陈听仔细想了想,说:“我觉得你的选材没问题,但是,呃……可以适当提高一下文笔。”
杨树林蓦地坐起来:“我这叫什么?这叫朴实无华!”
陈听:“好好写稿,不要忘了周三还有presentation,除了presentation还有summary要写。还有,这周就要考四级了,但也别忘了翻译课的指标,字幕组和译言网二选一。你说要去混字幕组,混进去了没有?”
杨树林:“听听我错了,我不该把照片混进ppt的,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陈听:“现在虽然才大二,但是口译证书分笔试和口试两部分,可以准备起来了。哦,还有专四,近在眼前。”
杨树林,卒。
一直到晚上熄灯,杨树林的眼前仿佛还环绕着无数红色的小本本,这个证那个证,晃得人眼花。
陈听注意着他的动静,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鞭笞得太狠了。但这时他刚巧收到了裴以尧的短信,于是便又把杨树林抛到了一旁。
裴以尧:早点睡,晚安。
陈听瘪瘪嘴,酷哥还真是不懂浪漫。
东湖蟹王:你在干什么?准备睡了吗?
裴以尧:没,在看书。
东湖蟹王:哦。。。
校园另一边的裴以尧看着这三个圆圈,出了好一会儿神,最终他把书扣在桌面上,快速回了一条信息。
裴以尧:不看书的话,会想你。
因为不能停止想你,所以必须看书。
陈听领会到这样的意思,唇角微弯的同时,把自己团吧团吧团成一个粽子,缩在床的一角,像是自己构造了一个小世界,自己乐呵。
东湖蟹王:那你看书吧,我睡了。
这么说着的陈听,其实是睡不着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太突然也太重要了,因为一个乌龙,他去打了一场鼓,收获了一个亲吻,然后稀里糊涂就跟裴以尧挑破了关系。
他们……算是在一起了吧?
陈听摸摸鼻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嘴唇,便又想起那个深入的吻。
小粽子在床上滚了滚,不动了。
“叮咚。”新的信息敲了敲粽叶,小粽子于是又探出头来,发现是一条来自裴以尧的语音。于是他不辞辛劳地从床上下去,打开抽屉找到耳机,再爬上床偷偷的听。
“明天见。”一句简短的问候,是深秋的凉夜里被暖黄灯光照亮的裴以尧啊,声音透着一股罕见的温柔。
东湖蟹王:好的。
陈听矜持的没有回语音,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点开了手机上存着的裴以尧的照片。点开的刹那,六块腹肌冲击着他的视网膜,他的目光顺着水滴一路滑到他的人鱼线,在心里干嚎一声的同时捂住了脸。
不行不行,拒绝黄赌毒。
这一晚,除了杨树林,大家都睡了一个好觉。
但是很快,热恋期还没有开始,陈听的生活便被学习填满了。他不断做着各种翻译作业,考过了四级,然后又接到了林绻关于考普通话和计算机证书的通知。
大学的奥义在于什么?在于考证。
陈听很是犹豫了一阵,因为除了本专业的等级证书,其他的都是看个人情况自由报考的。陈听不想迷失在考证的海洋里,最终就只随大流报了个普通话。
裴以尧对此并无看法,但陈听的观点让他有点耳目一新。
东湖蟹王:要是以后做不了口译,我就回去养蟹。
家有祖产的陈听胸无大志,既不羡慕做同传的师兄师姐,也不觉得做个渔民有什么不好。等他毕业了,他就是一个国际化的渔民。
可惜外国人好像不怎么喜欢吃大闸蟹。
但裴以尧正与他相反,他几乎可以想见这是一个以后天天跟实验室打交道的人。
“你以后要读博么?”周五晚,陈听跟裴以尧照例相约图书馆。陈听捧着裴以尧给他带的奶茶,小声跟他说话。
两人凑得很近,裴以尧轻轻“嗯”了一声,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去他手指上沾到的奶茶。
陈听认真地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说:“如果我真的回去养蟹,等你读完博士,我都要称霸阳澄湖了。”
裴以尧莞尔,嘴角那是浅淡的笑意看得周围人啧啧称奇。
原来酷哥也会笑啊。
杨树林坐在另一边的角落里写summary写到一脸呆滞:我在干嘛?我刚才在干嘛?等等,陈听为什么老是跟裴以尧坐一起?
他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轻松?
不学习吗?
不考证吗?
不做presentation吗?
那厢陈听拿着作业往桌上一放,胖乎乎的手指往裴以尧的电脑屏幕上一戳:“我要写这个主题,你觉得开篇应该怎么写?”
裴以尧:“吧啦吧啦吧啦……”
过了一会儿,陈听又伸出指头往本本上一戳:“这个要怎么翻?我换了几个单词都觉得不太贴切。”
裴以尧:“吧啦吧啦吧啦……”
又过了一会儿,陈听往桌上一趴,写完了,真轻松。
听听 29.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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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听的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时而运气好了还能考个第一第二,且尤为擅长听力,大概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听字。
杨树林说,他就是学神中的吊车尾。明明只要努力一把就可以当学霸,可陈听不是那种奋斗至上的人,身上自有一股闲云野鹤的气质。
陈听起初还有点担心裴以尧发现他懒散的真面目,会因此敦促他上进,但没想到跟他在一起后,陈听发现自己更堕落了。
学习上的事情自不用担心,关于英语,裴以尧是专业的。学习以外的事情就更不用担心了,裴以尧似乎根本不在乎陈听上不上进,什么为了你变成更好的自己,什么灵魂的共鸣,通通没有。
他就喜欢在学习的时候,让陈听坐在他身边。给他准备好奶茶或牛奶,有时还有糖果和饼干,甚至把自己装了很多重要资料的笔记本电脑给陈听打游戏。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能完全的留住陈听。
陈听也是很忙的,报了普通话之后要去校外上课,周末还得打工,班里时不时还会有活动。这不,圣诞节快到了,学校举办了唱歌比赛。陈听说他们班有人去参赛了,所以他得去现场加油,不能陪裴以尧认真学习了。
回宿舍的路上,陈听偷偷地打量着裴以尧,说:“你明天自己去图书馆好不好?图书馆里开空调的,比宿舍里暖多了。”
裴以尧不答,只是慢下了脚步。
陈听知道他肯定不乐意,于是前后左右打探了一下,确定四周没人,便偷偷牵住了裴以尧的手。他做得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脸上一本正经的,目不斜视,唯有耳朵泛红。
裴以尧转头看他,他再问:“好不好?”
“好。”裴以尧这下干脆了,干脆到停了下来,抓着陈听的手不放。陈听的手是热乎的,又肉又软,手感超棒。
陈听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回来,耳朵上的红倒是愈来愈鲜艳。跟裴以尧在一起后,他就总是做一些让陈听觉得羞耻的动作,尤其是在没人的时候。
就这么一只手,还有茧子和疤,就算肉了点,又有什么好看的呢。可裴以尧就是捏了又捏,看了又看,有时甚至直接揣兜里了,能不放就不放。
“你快放手,宿舍快关门了。”陈听小声提醒他。
“你给我的。”裴以尧强调事实。
陈听只得认栽,可他不知道自己嘴上嫌弃的时候,眼神可是飘忽的。再加上那红红的耳垂,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裴以尧抬起空着的手揉揉他的脑袋,一个情不自禁,那手就滑到了他脸上,捏了捏他婴儿肥的脸颊。
陈听要生气了。
“你闭上眼睛。”他拍开裴以尧的手,一脸正色。
裴以尧不解,但既然陈听这么要求了,只要他能做到的,当然不会拒绝。哪怕陈听也想要捏他的脸,也无所谓。
于是裴以尧闭上了眼,却不知陈听的嘴角缓缓勾起,哪儿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陈听张开双手飞快地抱了他一下,而后在裴以尧也要抬手抱住他时,转身就跑,“晚安!”
裴以尧无奈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路灯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依旧像一朵蒲公英。卫衣的帽子还一颠一颠的,红彤彤的像个小太阳。
他拿出手机来,发送一条语音信息。
“下次别跑太快了,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陈听跑进宿舍楼里,一边走一边听,红着脸喘着气,十指飞快地给他回信息。
不要脸。
不行不行,删掉重来。
下次我就不抱你了。
不行不行,这个语气有点迷之傲娇。
呵。
怎么有种小妖精的错觉?换一个字呢,哼?
陈听被自己雷到起鸡皮疙瘩,最终他干脆也回了一条语音过去:“你快回去洗洗睡吧,我明天很忙的,不跟你聊了。”
发送完毕,他松开手指,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宿舍门。
另一边,裴以尧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往回走。手指按住说话键,继续道:“明天真的不见我吗?”
陈听:“咩有空。”
裴以尧:“咩有空,听听也有空。”
陈听:“听听没空!”
杨树林:“听听你在厕所干什么呢?”
陈听赶忙从厕所里探出头来:“我在跟我妈聊天。”
杨树林不疑有他,因为听听这个称呼最早就是阿姨叫出来的。新生报到第一天,听听长听听短,搞得连宿管大爷都知道了听听的名号。
陈听不敢再这么张扬了,便改为打字。虽说他迟早会把裴以尧介绍给杨树林,但时机尚未成熟。
而此时此刻,裴以尧的舍友正亲眼看着某位走路带风的酷哥第三次捧着手机从外头回来,暗自嘟哝:“见鬼……”
翌日晚上的歌唱比赛,陈听班里的人几乎去了大半。因为恰逢圣诞的缘故,现场布置得很有节日气氛,一进门就有人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发放鹿角发卡。
发卡是一对的,小巧精致,还会闪烁发光,甚是可爱。
杨树林随手就帮陈听戴上了,还嚷嚷着要给他拍照,乐得合不拢嘴。
因为周围人都这么装扮,所以陈听倒没啥不好意思,但他拒绝拍脸。是以杨树林发出去的朋友圈九宫格里,就有那么一张脸被完全捂住了的卷毛鹿耳听,旁边的林绻和吴应文做着夸张的鬼脸,仿佛是正准备偷听的大灰狼。
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几乎都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听听、听听,快到卷妹了!”
卷妹是林绻的舍友,两人学武侠电视剧里那样拜了把子,一个叫卷哥,一个叫卷妹。卷妹有副好嗓子,是班里的麦霸,为人大方热情,所以跟大家的关系都不错。
杨树林怂恿陈听:“听听你上台去鲜个花呗。”
“还是不了。”陈听机智作答:“献花哪有发红包来得实在,待会儿要是卷妹晋级,我在群里发红包,手快有手慢无啊。”
“嗷!”吴应文第一个响应。
林绻也觉得好,豪爽地拍拍陈听的肩:“今天我们听哥发红包,献花的事儿就交给我来。”
鲜花有现卖的,杨树林觉得学生会的干部里一定混进了经管院的人,否则怎么连卖花都想到了。而他作为一个暖男,作为班上仅有的男同胞,怎能不自告奋勇呢?
“我来我来,吴应熊你给我过来,去买花了!”杨树林拖着吴应文就走,两人争辩了许久哪种花好看,谁也不服谁,最终只好选了一束红玫瑰。
很快就是卷妹上台,卷哥等她唱到一半,拿着玫瑰英姿飒爽地登台献花,那风流模样,把一干男同胞都比了下去。
陈听鼓掌的同时,暗自庆幸。今天要是他上台献花,明天被裴以尧知道了,肯定得打翻醋坛子。
酷哥冷着脸,心里酸唧唧,越酸越冷,越酸越冷,那就不是一个拥抱能哄好的了。发红包,保平安,机智满分。
比赛结束时已经是十点,卷妹顺利晋级,于是留守到最后的这波人打算一起去外面美食街吃个宵夜。反正今天是周五,可以玩个尽兴。
陈听其实已经有点困了,但也不好扫兴,便借口上厕所,洗把冷水脸。可他不知道的是,站在角落里的某个人一直注视着他,等他离开大部队,便立刻跟了上去。
陈听毫无察觉,进了厕所就直奔洗手池,可他刚把水龙头拧开,一只手臂便揽住了他的腰身,将他飞快地往怀里一带。
脚步急掠,陈听只觉眼前一花,就又被带进了厕所隔间。至于为什么是“又”,那当然是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陈听看着隔板上熟悉的代考小广告,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腔,而背后那人带着熟悉的冷冽气息紧紧抱着他,呼吸轻咬耳垂:“是我。”
这时,隔间外传来了陌生的嘟哝声:“这水龙头怎么开着?谁忘关了吗?”
下一秒,水声骤停。
陈听默默放下了准备踹人的脚,回头看向裴以尧——你们个子高的都喜欢来这一套吗?厕所隔间莫非是什么圣地不成?
裴以尧没有读懂他的拷问,目光停留在他头顶两个闪闪发光的鹿角上,抱得更紧了。
陈听被他抱得不能动弹,听到那人似乎出去了,脑子一热,竟拿头朝他肩膀顶去:“还不放开。”
这一顶,鹿角就歪了。
裴以尧本着科学求真的精神帮他把鹿角扶正,务必要两个角保持对称。
陈听臊红了脸,恼羞成怒:“不是说今天不见面吗?你怎么又来了,还、还……”
裴以尧:“你没空,我有空。”
陈听:“那你现在在干嘛?”
裴以尧沉思三秒,蓦地俯下身,将陈听彻底堵在角落里,看着他过分可爱的神情,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我在,偷听。”
陈听的身体倏然僵住,血液仿佛直冲大脑,且快要喘不过气来。这人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这是犯规的!不可取的!
又来了又来了,他还笑!
裴以尧在轻笑,低沉、悦耳,只短促的一声,却妄图谋夺陈听的心魂。
可就在他快要成功之时,陈听的手机响了。陈听还愣着,没反应过来,裴以尧便从他的裤子口袋里直接摸到了手机,也不管他的手指会不会擦过陈听的大腿。
来电人杨树林,又是杨树林。
裴以尧又把手机塞回去,然后带陈听走出隔间,打开窗户。望着深沉的夜幕,迎着微凉的晚风,他牢牢地牵着陈听的手。
现在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直接把人偷走。
听听 30.酷哥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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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风,吹过耳畔。
陈听抓住裴以尧递来的手,翻过窗户,稳稳地落在他身旁。这感觉有些奇妙,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好孩子,可从来没有干过翻窗这种事儿。
裴以尧却轻车熟路,牵着他的手跨过灌木,跑过林荫道,一路往校门口走。
“我们这是去哪儿?”陈听觉得非常刺激,他俩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却莫名有一种——私奔的感觉。
裴以尧言简意赅:“去兜风。”
陈听赶忙拖住他:“我先给杨树林发个短信,不然他得到处找我了。”
闻言,裴以尧总算停了下来。陈听赶紧一条短信发出去,于是私奔就变成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两人到了校门口,陈听发现许一鸣也在。
“哟,听哥!”许一鸣今天穿了一身机车服,但效果有点像紧身衣,让人很怀疑他半夜出巡的动机。
陈听微笑着跟他打招呼,还想问他是不是一块儿去,便见裴以尧对他伸出了手:“钥匙。”
许一鸣也不含糊,立马把车钥匙扔过来,说:“这可是我看在听哥面上才借的啊,明天得还我!我刚做过保养呢。”
“你可以走了。”裴以尧毫不留情。
“哇,听哥你看他,简直有异性没人性……不对,有了媳妇忘了爹!”许一鸣仗着陈听在,啥话都往外蹦,身体倒是很诚实地从车上下来,一连三步走得远远的,就怕裴以尧踹他。
陈听忍俊不禁,作势挡在裴以尧前面,给他撑腰。
裴以尧冷着脸,却也不敢忤逆,谁叫听听是他媳妇儿呢。他上前把车钥匙插上,拿起挂在把手上的头盔递给陈听:“别理他,走了。”
陈听却没动:“这头盔怎么是粉的?”
难道裴以尧真的喜欢粉色?
“你好看。”裴以尧干脆亲自帮他把鹿角摘了戴上头盔,啪嗒一声扣上搭扣,一缕卷毛还调皮地从头盔里钻出来。
陈听把它塞回去的同时还在想,裴以尧的意思到底是他好看,还是他戴粉红色好看?
许一鸣觉得都好看,不愧是他亲自挑选的,就是好看。这下尧哥又欠了他一个人情,赚大了。
裴以尧哪儿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于是二话不说载着陈听飞驰而去,留许一鸣独自站在寒风中打滴滴。
校门口来来去去的学生都好奇地打量着许一鸣,还以为他是什么店里的送车小弟。毕竟在大众的印象里,那车就是裴以尧的。
至于裴以尧和陈听么,大家不都习惯了吗?什么时候他们超过三天没有混在一起,那才叫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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