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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温辞舞弊的传言来得突然,不晓得是哪处抛出来的,能用就用,用不了就撤,免得被个毒枕头给闷死。
昨日想好了不参与,今儿一早又添火星子。
衙门里没有弄清楚放火的来龙去脉,沈临一样不知道行事之人如此胡乱作为是为那般,结果……
结果定安侯府那两祖孙,直接给按了个印。
还是在顺天府门口,当着考生的面,嘴巴一张,盖到了郡主头上。
这算什么章程?
这几日事端,郡主连跟头发丝都没有出现,这也能盖上去?
“按说不是郡主,”唐云翳沉思,道,“郡主虽然行事乖张,但这一年,长公主使人看着她,她没有机会。”
沈临道:“那你能在皇上那儿证明,不是郡主做的?”
唐云翳:“……”
证明不了。
皇上就等着逮沈家的小辫子,怎么会放过这等机会。
哪怕,沈家这儿,根本管不着皖阳郡主,但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沈家。
难道他们还去顺天府,把姓褚的提出大牢审问,逼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如此僭越行事,头一个笑醒的,就是御书房里的那位。
“那您的意思是,这个亏必须吃?”唐云翳问。
“我不怕吃亏,起起伏伏的,经历多了就习惯了,”沈临说到这儿顿了顿,“郡主不是个肯吃亏的,尤其是这莫须有的罪名,她不会忍。越闹,事儿越大,我管不了她,你赶紧给长公主递信,请她速速回京,来得迟了,麻烦更多。”
唐云翳应下,退了出去。
沈临盘着腿,静静坐了好一阵。
竟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第二回了。
上一次,皖阳弄出来事端,他们还没有搞明白事情,皇上就把狄察废了。
这一次,如出一辙,没有给他们留半点儿细想的时间……
定安侯府,温家……
这是看郡主好“欺负”,占了一回便宜,又来第二回!
顺天府衙门里,温宴站在廊下,不远处,曹氏提着裙子,跟着小吏急匆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与不安。
“怎么就晕过去了?”曹氏人还没到,就与温宴喊话,“我就说不能让老夫人出门!”
温宴上前去:“祖母就是郁结不发,憋着的。哪怕不出门,在屋子里静养着,这口气不散,一样好不起来。”
曹氏往里头看了眼。
陈大夫正看诊。
这个时候,曹氏原该眼眶一红,掉两颗泪珠子。
可她实在不精通哭戏,眼泪下不来,只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温子甫闻声出来,见了曹氏神情,微微一怔。
妻子向来体面,出门在外,从来都是笑脸迎人。
哪怕以前遇上顺平伯府那么糟心的事儿,把他们温家的脸面往地上踩还吐两口唾沫的,曹氏都没有输过阵仗,笑也好、气也好,总归是高抬着下巴,把钉子都戳回去。
一家子去上香,遇上真刀真血,老夫人和安氏重伤,他赶到之前,曹氏在李三揭与那么多官差衙役跟前,也支撑住了。
在外头难受地要哭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偏又坚持体面,不愿意哭,才会是这幅模样……
温子甫心疼老母亲,亦心疼妻子,一时间悲从中来。
“是我不孝!”温子甫叹道,“母亲本该安享晚年,却为了我和辞哥儿操心……”
上次说去撞贡院,今儿是豁出去诰命不要也要说说明白,温子甫一想起来,心如刀割!
他的母亲多惜命、多看重侯府匾额啊,结果却……
“是我们当儿孙的不争气,”温子甫双手掩面,“若我们争气些,也不用她老人家……”
曹氏本哭不出来,被温子甫一招,眼眶倏地红了。
难吗?
都难。
没有拿戏本子的温子甫难,拿了戏本子的她们一样难。
要不是被人欺到头上了,她们何必唱这样的戏?
温辞在宝安苑里搏得满堂彩,曹氏高兴,可原本,她的儿子无需用这样的法子去证明自己的才华。
小蝠胡同的险情是按着计划进行了,可若是一切太平,谁愿意布这种局?
真当那四大桶菜油不要钱的吗?
哪怕不是从她曹氏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但勤俭持家之人,最见不得无端浪费!
越想越是难过,曹氏的眼泪终是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温宴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对面廊下,经过的官吏们看在眼中,没有上前惊扰。
待走远了,才与身边人叹息一声。
“怎么就招惹上了长公主和郡主……”
“你是后生不知道,我进衙门早,见过年轻时候的温子谅,才华横溢、一表人才,我姑娘现在三五不时说赵太保家的公子是京城第一公子,哎,搁在二十年前,他比不了温子谅。”
“难怪侯夫人这么悲痛,那般出色的长子不在了,次子和长孙又连翻被算计……”
兵部衙门里。
朱桓一直打量霍以骁。
霍以骁注意到了,转头问他:“殿下?”
朱桓有些迟疑。
他想问,这一切真的都是皖阳弄出来的?他还是更倾向于先前讨论过的朱茂的朱钰。
话到嘴边,此处自然说不得,只好改了口。
“听说侯夫人在顺天府外昏倒了,你不去看看?”
霍以骁道:“公务要紧,下衙后再去。”
袁疾从茶盏后露出半张脸,小心翼翼地看着霍以骁,恨不能立刻就说,公务比不了亲人要紧!
可他不敢。
他这会儿也犯嘀咕。
沈家那儿,唐公子给想的转移三殿下与四公子重心的法子,就是让郡主掺和进来?
不应该啊……
正琢磨着,袁疾察觉到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转头一看,是黄卜庆。
黄侍郎正笑眯眯看着他。
袁疾冷汗直冒。
黄卜庆前回怎么说的?
让他别步了狄察的后尘。
狄察的死,不就是因为皖阳郡主去动了温辞吗?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45章 就是这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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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一直飘到了下衙时候。
千步廊左右,官吏们各自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府。
三三两两的,少不得讨论些今日要紧事情。
皖阳郡主与温辞那点儿“恩怨”,原是桃花故事,在衙门里谈论,不太合适,可现在,这是朝堂大事。
与春闱有关,与科举有关。
温宴的那两句话也会传到了这里。
以私人恩怨搅乱春闱,这就是枉顾朝廷根基!
李三揭揣着手走出工部。
以他和温子甫的交情,桂老夫人病倒了,多少得有些表示,一会儿还是去露个面,给老夫人问个安。
昨儿,温辞在宝安苑里提及他之前的那篇文章,让李三揭一时之间名声大振。
边上几个衙门,不管是不是与水利打交道的,只要没看过的,都来问了一声,想要看看。
还有好几位考生结伴而来,希望能拜读、抄写,好带回去给其他怯场、没敢来千步廊的人。
饶是李三揭自认那文章写得格外用心、十分出色,简直是集他水利工作之大成,也被一个接一个寻上门来的同僚、学子给弄得满面通红。
他李三揭,就这么出名了?
当年中进士时的文章,也就一个不温不火,比起几位出色的同科,完全中规中矩。
一晃当官这么多年,年年比拼政务而非文章,他竟然因为一篇进去工部的敲门砖而声名鹊起。
果然,这人生境遇,说不准!
李三揭一面走,一面琢磨,正好看到霍以骁从兵部出来。
“贤侄”肯定是叫不得的,李三揭开口要唤“四公子”,还不及出口,腾地,一股子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难怪、难怪!
难怪他一下午工夫都觉得有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原来,就是这熟悉的感觉!
挖坑,拔高,往死里打。
这路数,太熟悉了,太亲切了。
他以前见识过好几回!
李三揭不清楚这坑是谁挖的,但温宴拔高了,拔得考生们义愤填膺,官员们议论纷纷。
下一步,应该就是往死里打了吧?
李三揭搓了搓手,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刺激。
那是皖阳郡主,是永寿长公主的女儿,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那厢,霍以骁也看到了李三揭,对他颔首,算是打个招呼。
若是他知道李大人的疑惑,他肯定会答:当然了。
皖阳就是一只肥羊,不薅秃了,多浪费!
小狐狸不喜欢浪费,她要物尽其用。
此次风波,到底如何应对,霍以骁和温宴讨论过几次。
从传言舞弊开始,事情其实有很多种发展的可能。
比如说,从质疑温辞到质疑霍以暄,比如,姜翰林被卷入泄题风波,以至整个春闱都受影响,比如,先前在礼部的朱桓和霍以骁要自证清白……
这是他们已经想到的,后续发展变化里,还会有很多他们没有想到的可能会冒出来。
线越多,事情越乱,最后提起这头落下那头。
容易顾不周全,也不知道其他人下场时到底会揪着哪一头发力,以至于束手束脚。
所以,温宴来了个釜底抽薪。
现在,那些可能全部被切断了。
快刀斩乱麻一样,只剩下了一种结果。
没有其他可能了,就只有这一条!
有谁会挡在皖阳前头替她喊冤?
没有。
朱茂不会,朱钰也不会,永寿长公主不在京中,沈家想喊,也得皇上愿意听才行。
有心算无心之时,自证清白是最难的。
钉死了是皖阳在背后捣鬼,那霍以骁和朱桓也就无需自证,他们在礼部时并未影响秋闱,更没有插手春闱的准备。
见霍以骁冲自个儿颔首,李三揭快步上前,拱手唤了声“四公子”。
霍以骁道:“李大人要去顺天府吗?我正准备过去,李大人一道走?”
别说李三揭本就要去,哪怕压根不想去,这时候也得跟上。
“祖母以前身体一直挺不错的。”霍以骁道。
李三揭顺着往下说:“是,侯夫人很注重保养,在临安时,好些人向老夫人请教养生经。”
霍以骁叹道:“下午她们过来,我看祖母的脸色就不大好,却没想到会在衙门外昏过去,若不然,该建议她回府歇息。她这次是气着了。”
李三揭嘴里应了一声。
要他说,桂老夫人的身体其实是被那一刀子给损着了。
外伤容易愈合,损失的元气却不是一位老年人随随便便就能补回来的。
再遇上这接连的糟心事儿,顶不住也寻常。
迎面,几位翰林院的官员过来,两厢打了照面,少不得行礼。
其中一位,正是覃柏。
李三揭眼睛一亮,茅塞顿开。
前回,温宴还让黑猫带信,让他从覃柏嘴里套话,那么现在,他该干什么?
当然是宣扬一下桂老夫人有多不容易了!
不然,四公子邀他一块去顺天府做什么?
总不能叫两声“贤侄”就真的亲近地能拉家常了吧?
四公子需要的,是他这张嘴!
“是了,我也听说侯夫人下午来过翰林院了,”李三揭忙不迭道,“后来好像还去了吴国公府,又去了长公主府,实在没办法,才去顺天府外敲了鼓。也是不容易,老夫人这个岁数了,还得为了儿孙上衙门。”
霍以骁睨了他一眼。
李大人很通透。
霍以骁道:“皖阳那脾气,吴国公府不管,长公主府又见不到人,祖母还能怎么办?要么立刻上衙门,要么就往宫里递帖子,哪天皇上得空了,允她进宫,才能告个御状。这事儿往常宁宫告也不合适,太妃娘娘说不动皖阳。”
李三揭吞了口唾沫。
四公子说话,果然是“无法无天”。
当然,也很合适,毕竟,四公子这会儿肯定得生气。
不无法无天,怎么像是生气了呢?
四公子气头上的时候,别说是郡主封号,连皇子大名都是直接挂嘴上的。
“侯夫人定然是晓得自家身体,”李三揭挑了个合适的角度,“今儿是顶着一股气得说说明白,回到府里,病来如山倒,哪里还能去御前呐。”
说完这些,李三揭又与覃柏等人拱手:“覃学士,我今日得去探望侯夫人,等过两天,你们要忆苦思甜时,千万记得知会我。哎,对了,你上回说,跟你提及考生辛苦的那位是顺天府的知事?不如,一块儿过去,替我引见引见?”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46章 敲得特别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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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柏闻言,心中略有些迟疑。
他迅速地看了霍以骁一眼。
替李三揭引见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儿,原就想过下次有机会时,介绍他们认识一下。
毕竟,大伙儿都是苦出身,如今同朝为官,在官场上也能说两句话,一起为年轻的后生学子们的进步添砖加瓦,这是好事。
覃柏的犹豫,主要是因为霍以骁。
若一块过去,就得与四公子打交道,还是气头上的四公子。
不过,覃柏亦确实担心考生们的状况,小蝠胡同险些出事,会不会影响到考生,现在处理得怎么样……
他一位翰林学士,贸然跑去顺天府打听,纯属添事。
跟着四公子和李三揭去,理由充分,趁此机会问上两句,想来能得到答案。
这么一想,覃柏赶忙道:“一起去、一起去。”
千步廊离顺天府衙门不算太远。
一行人步行前往。
冷风从背后吹来,原已经小下去的雪又渐渐增大,冷气全往人脖子里钻。
霍以骁快步走在前头。
李三揭一面对着手心哈气,一面与覃柏说话:“得亏半夜发现得及时,那些菜油,一天工夫也都弄干净了,这要真烧起来,哪怕人都救出来了、没有受伤,可这大雪天又要怎么安置?”
覃柏十分认同:“顺天府的大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再添个胡同大火……”
取暖的炭火、饱腹的口粮,这些倒是不缺,顺天府原就备着给考生用的,挪过来安顿百姓,可解燃眉之急。
最麻烦的是屋子,总不能让一条胡同的人都去睡城隍庙、关帝庙吧?
没有烧起来,真的是万幸了。
“也难怪侯夫人又气又急,”李三揭又道,“我在临安任知府,温子甫为同知,搭档了那么多年,我也算知道他性子,对侯夫人也了解,老夫人最是和气了。
不瞒你说,临安旧都,不缺权贵簪缨,仗着点祖上伟绩、不干人事儿的纨绔,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又是山高皇帝远,我一个不大不小的知府,在他们那些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有些什么状况,全得我点头哈腰、孙子一样说好话。
也亏得有温子甫替我撑撑场面,虽然他父亲过世多年,但好歹是位侯爷,他与那些人打交道,比我好说话些。
而侯夫人,从来不以身份拿乔,对子弟管束严,遇事儿不给衙门添麻烦。
能把老夫人逼得去衙门擂鼓,可见是走投无路了。
儿孙被人一次次设计,这已经够难过的了,偏还为此连累了其他的考生、百姓,险些就遭遇了性命之灾,以侯夫人的性子,定然是过意不去。
覃学士,你说说,这能不又难过又痛心又愧疚,最后厥过去了吗?”
覃柏不了解桂老夫人,与温子甫也就是认得个脸,但他跟温子谅同在翰林院多年。
温子谅的人品,覃柏要竖一个大拇指。
能教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来,桂老夫人的性情可窥一斑。
“李大人说得在理、在理。”覃柏附和着。
两人嘀嘀咕咕说话,前头的霍以骁顿住了脚步。
“四公子?”
霍以骁看了眼李三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李大人提醒我了。”
李三揭微微睁大眼睛,他就是给覃柏梳理一下思路,怎么就触动到了霍以骁了?
莫不是,自己这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敲得特别棒?
霍以骁道:“祖母告的毕竟是皖阳,皖阳那脾气,毕之安八成也搞不定她,还是得往御书房里告。祖母病倒了,短时日里进不了宫,不能去御前,她大抵是舍不下脸来请我帮忙,反而会叮嘱我别瞎掺合,干脆,我趁着还没有见到她的面,先去御书房把状告了。我这就进宫,两位大人替我往顺天府带个话,我晚些再过去。”
说完这一串,霍以骁也不等李三揭与覃柏反应,掉头往皇城去。
李三揭和覃柏面面相觑。
他很快理顺了思绪,道:“也是啊,老夫人那性子,哪里好意思跟孙女婿开口,她不会愿意给姑爷惹麻烦。”
覃柏道:“也就是四公子,说进宫告状就进宫告状。”
“不告到皇上那儿,”李三揭苦笑,“总不能指着毕大人去长公主把郡主请到衙门里问话吧?”
覃柏一听,笑了笑。
看来,这是李大人的经验之谈。
李三揭大步往前走,心想,四公子当初在临安怎么夸毕大人来着?
说毕大人敢逮人,二话不说就把安国公世孙给逮进了顺天府。
现在,不还是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国公府世孙,在长公主跟前,不值一提呐!
另一厢,霍以骁大步往宫中去,想到李三揭这个人,他不由轻笑了声。
李大人的嘴,果然有些本事,足以糊弄人。
他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那点头哈腰当孙子的场面,霍以骁亲眼见过。
也就是这样的虚虚实实,才能几句话的工夫,就把别人带着走了。
御书房外,得了消息的吴公公迎了出来。
“皇上刚看完折子,准备歇歇眼,”吴公公道,“御膳房送了些点心来,四公子陪着用一些?”
霍以骁道:“怕是皇上听完会吃不下。”
吴公公眉头皱了皱,眼神里全是无奈。
“也不一定,”霍以骁一面往里走,一面道,“说不定反着来,胃口大开。”
吴公公:“……”
差距如此之大,到底是人话、不是人话?
皇上亦没有想到霍以骁会在这时候过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霍以骁开门见山:“我来告御状。”
皇上挑眉:“告什么?”
“告皖阳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定安侯府,造谣温辞舞弊,又要放火烧小蝠胡同,让温子甫背管理不利之罪,”霍以骁道,“皖阳为了个人恩怨,搅乱科举,影响朝廷选拔人才。”
皇上:“……”
这是他今天听的第二个鬼怪志异。
第一个,是他封的那只猫官立功了。
“你说谁?”皇上咳嗽一声,“皖阳?”
他已然认定了此事捣鬼的沈家人。
沈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皇上意外,除了皖阳。
皖阳被永寿关在府里呢。
“皖阳……”话刚到嘴边,皇上顿住了,下一瞬,他抬起眼皮子,深深看了霍以骁一眼。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47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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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意思。
皇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当然不信皖阳有那样的能耐。
皖阳若能让人把四大桶菜油倒到小蝠胡同去,去年就不会被温宴当场将军了。
可这是能不能的事儿?
跟他信不信亦没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皇上本就等着瓮中捉鳖,只要这鳖能到手,怎么来的,百年的还是千年的,都一样。
霍以骁说是皖阳,那就皖阳吧。
“怎么查到皖阳的?”皇上问道。
“除了皖阳,也没有盯着温辞不放了,”霍以骁道,“祖母、定安侯夫人原不想告官,可她在长公主府吃了闭门羹,实在没办法告到了顺天府,情绪激动,当场厥过去了,这会儿还在衙门里歇着。毕大人请不动皖阳……”
话说到这儿,意思已经明白了。
皇上心领神会。
皖阳作恶的证据,那当然是没有的。
估计,那姓褚的商人身上也挖不出能用的消息,干脆就盖到皖阳身上。
是某位官员、唐云翳,亦或是皖阳,在皇上这儿没有区别。
总归是沈家的小辫子。
霍以骁过来,也不是为了告御状,而是温家缺了个与皖阳面对面对峙的机会。
而所谓的“证据”,得从机会里获取。
略一思量,皇上交代吴公公道:“召皖阳进宫。”
吴公公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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