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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风大,温宴裹紧了斗篷往回走。
岁娘一肚子狐疑,还是忍住了,直到回到熙园里,伺候姑娘往暖呼呼的罗汉床被窝里一钻,她才问了心中疑惑。
“姑娘为何又特特回去了呢?”
温宴捧着茶盏笑了起来:“就是突然觉得,祖母那人还挺有意思的。”
她们祖孙两人,慈爱、孝顺之类的,一丁点都没有。
桂老夫人“厌屋及乌”的不喜欢温宴。
温宴在此之前,对老夫人更多的是陌生。
可要论深仇大恨,老夫人真没有苛待过她和温章。
两世为人,温宴的仇家够多的了,都是血淋淋的死仇,桂老夫人没有资格列位其中,也没有往其中硬挤的想法。
既如此,当个战场上的同袍倒是挺合适的。
对温宴来说是杀父杀母之仇,对老夫人而言,何尝不是夺子之恨?
搭戏台子唱戏,得有主有配,各自负责,比单枪匹马强多了。
桂老夫人有年纪,有身份,关键是演戏的本事数一数二,平日里对外厮杀,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上回顺平伯夫人被喷了一身汤药只能骂骂咧咧离开,因为喷她的是装疯卖傻的定安侯夫人。
换个其他人,哪怕是真的傻了,伯夫人能把那人的床板给拆了。
至于私底下故意皮老夫人一下,温宴觉得,还挺愉悦的。
另一厢,桂老夫人耐着心思等温宴想法子。
办法没等来,等到的消息让她啼笑皆非。
听说,岁娘出府去了,酒楼里转了一圈,拎回来好大一食盒,温宴还分了分,送去了舒园和畅园。
一直等到天黑,曹氏使人来说了一声,温子甫衙门里忙碌,这两天都不能回来,让老夫人别惦记。
好嘛,她想从温子甫口中打听一二的计划,也失败了。
桂老夫人等了足足三天,温宴在屋子里待了三天,急得老夫人想问问她,她的办法是靠梦里得来的吗?
直等到这天傍晚,她等到了回府的温子甫。
温子甫的下颚上露了青渣,看着有些疲惫,但眼神明亮,喜悦之情外放。
桂老夫人问:“二郎遇着什么好事情了?快与我说说。”
温子甫激动地道:“霍大人明日就要离开了,他今天与儿子透了底,说是过完年,顺天府一位老同知告老,空出来的缺会由儿子补上去,让儿子准备准备,年后进京。”
桂老夫人瞪大了双眼:“当真?霍大人真的这么说?”
“是真的,”温子甫道,“宴姐儿应该前几天就听到风声了,您可以问她。”
桂老夫人的笑容顿了顿。
温宴早知道了?
好一个温宴,愣是给她装了三天的傻!
她是一位伤重未愈的老年人,还让她操了三天心,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尊老呢!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97章 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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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甫哪知道温宴蒙了桂老夫人三天,笑道:“调任文书下来之前,此时还不能张扬,只我们自家人知道就好。”
“慎重些好。”桂老夫人很是认同。
“儿子也就是当年科考时,曾进过京城,原以为这辈子就在临安府做事了,没想到得了这么一机会,”温子甫感慨极了,“说起来都快二十年了,当时京中还有大哥照料儿子……”
提及从前事,桂老夫人亦是十分感叹,可那也就是一瞬,更多的是疑惑。
虽说在母亲眼里,儿子就是个出色的,但说句公道话,二儿子的能力还是弱了些。
入顺天府,不是光凭本事了吧?
桂老夫人便问:“霍大人还说了些什么?”
“霍大人没有提,”温子甫说完,有些领会了桂老夫人的意思,忙摆了摆手,“母亲,也许其中有宴姐儿的缘故,但霍大人连自家子弟都没有提携,若儿子真不适合那位子,他不会如此的。”
桂老夫人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那我们得好好安排安排。”
说完,老夫人让人去请温宴,转念一想,又把曹氏和温子览也找了来。
温宴离得最远,来得最慢。
进了屋子,还未及问安,就被站在一旁的曹氏吸引了目光。
曹氏整个人绷着,一副想要仰天大笑又不得不憋着的样子,看起来忍得很是辛苦。
温宴想,看来是得了消息了。
“二叔母,”温宴心情好,决定日行一善,“我在长寿堂外瞧见二姐姐了,她似是在寻您。”
曹氏一愣,得了老夫人首肯,赶紧提裙出去。
院子外,空空的,天太冷了,连个婆子的身影都没有,更别说温慧了。
曹氏唤了两声“慧姐儿”,没有得到回应,叫冷风一吹,才反应过来温宴的意思。
四下无人,她再也不用忍着了,捧着脸笑了好一阵。
哎呀宴姐儿真是个贴心孩子!
以后得使劲儿疼!
一年之前,她还在担心温子甫会不会被长房所累,升官没戏不说,指不定还要左迁。
没想到一年之后,时来运转,要升了!
而且是京城顺天府!
她都不知道京城长什么样儿呢。
离开临安、离开婆母的注视,单独过日子。
安氏盼了那么久没有盼着的事情,她眼看着就要达成了!
曹氏笑得嘴都酸了,轻咳了两声,控制好表情,喜滋滋地回到屋子里:“没什么要紧事儿。”
桂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握着身边温宴的手,继续着她们先前的对话:“宴姐儿想随你叔父一道进京?”
温宴颔首:“您前几天说的话,我越想越对,天南地北的实在太远,真有个程咬金,我岂不是得去跳西子湖?
既然有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好机会,我就到京里去。
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看谁会截我的胡。”
桂老夫人牙疼,小丫头不说前几天还好,一说她就来气。
“宴姐儿,”老夫人故意道,“虽说是我们高攀,但婚姻之事,女方还是矜持一些为好,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进京去,不合适。”
温宴听了,不解释,不反驳,只乖乖巧巧地冲着桂老夫人笑。
矜持?
老夫人要抱紧香饽饽的时候,可没有教过她这两个字。
坐在下首的温子览面上则划过了一丝困惑。
他听得出老夫人指的是霍大人的侄儿。
但两家结亲,也轮不上高攀吧?
桂老夫人被温宴笑得没了办法,干脆另起了话头:“我思来想去,宴姐儿进京,利大于弊,但是,只宴姐儿跟着二郎进京,肯定是不妥当的。”
曹氏一听这话,赶紧接了上来:“您说得对,宴姐儿是姑娘,跟着父亲赴任还说得过去,单独跟着叔父,不大合适。
不如我也进京去,把慧姐儿、婧姐儿也带上,一来伺候老爷,二来能照顾姐儿们。
老爷在京中,往后应酬肯定不少,府里也得有人应付往来。”
桂老夫人闭着眼,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说得在理,你应该去的。”
曹氏的眼睛激动得冒光,这么容易?她还有一堆一堆的理由没有说呢!
温子览愕然极了,这么容易?他跟眉娘求了那么久……
桂老夫人仿若是没有发现他们的神色变化,继续道:“老婆子也要去。”
曹氏仿若是挨了一棍子,嘴皮子里蹦出了一声“啊?”
温子览也惊着了,满头问号。
桂老夫人扫了众人一眼:“怎么?老婆子去不得?”
温子甫道:“哪里的话,只是,您上了年纪,怕您水土不服……”
桂老夫人摆了摆手。
不用别人说,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岁数了,又刚受过伤,长途跋涉,离开故土入京城,可能这辈子就没有活着返乡的一天了。
可这么多年,她坚持养生,图的就是侯府的名头多留两年。
她为的就是风光。
为了风光,她把温鸢嫁给阮孟骋,希望一匹千里马,将来能步步青云。
为了风光,她数次低下头和顺平伯夫人说好话,想让温慧嫁去伯府。
没想到,马看走眼了,伯府那火坑幸好没有真跳进去。
十之八九,她这辈子最后的风光应该就是嫁温宴的时候了。
哪怕不能以皇子婚仪的规格来办,但皇上宠着霍以骁,借着霍太妃的名头,也会把婚事办得体面至极。
要是错过了亲自参与的机会,她躺在棺材里都不能瞑目。
再说了,家里几个孩子,在临安城中,她是挑不到好的了,不如去京城搏一把。
指不定就奇迹了呢。
“老婆子拿定主意了,谁都不用劝。”桂老夫人一锤定音。
曹氏木然地想,单独过日子的美梦,还不到一刻钟,灭了……
温宴看向老夫人,道:“祖母,只二叔父进京,我们置办个小宅子,官员府邸,差不多就行了。
您若去了,您是侯夫人,小宅子不合适吧?
可若是要买与定安侯府相称的府邸,京城地价贵,公中好像没有银子了呢。”
银子?
银子!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98章 直白朴实的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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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间里,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曹氏如坐针毡,笑容尴尬又紧张,手中的帕子被拧得紧紧的。
她的脸色比苦瓜都苦,看了眼温子甫,又看了眼桂老夫人。
桂老夫人咳嗽了两声,慢悠悠道:“没钱了?哦,去年保……”
“咳咳!”曹氏咳得比老夫人都响,人都在,打眼神太明显了,咳嗽虽然也假,但,矮子里头拔高个,将就用用。
“你也病了?”桂老夫人瞪曹氏,“去把账本都搬来,老婆子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曹氏应了一声,退到了外头,委屈地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这事儿迟早会摊到台面上来。
偌大的侯府,传了那么多代,起伏是寻常的,但家底清汤寡水到自家这个份上,确实说不过去。
各处有各处的状况。
三房需银子改变处境。
安氏几回说银子的事儿,曹氏都跟她说公中没有钱,前回逼得安氏都开门问她个人借银子了。
温子览调任,虽说有银子也不一定能摆平,但没有银子肯定没门。
温子甫和温子览两兄弟,往日关系和感情算好的,都能为了银子吵架、抱头痛哭,可见是压了太久了。
大房两姐弟,现在倒是不着急用钱,但他们背了把家底掏空了的锅。
别看温宴整天爱笑,性子活泼,曹氏知道,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个愿意吃哑巴亏的。
那天,温宴只话赶话地提了一嘴,但她知道去岁家里就出了这么些银子,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刚刚在屋子里,就温宴一人,很是自在,与其他人的状态格格不入,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扔了个火药桶。
曹氏心说:谁都不是圣人。
三兄弟都是桂老夫人亲生的,温子谅身死,但也留下了温章。
温家三房还远不到分家的时候,大家交银子入公中,靠公中发月俸生活。
能力大的交得多,以扶持子弟教育,奉养长辈生活,能力少的交得少些,踏踏实实的,家族传承,讲一个同心协力。
各家各府,能一代代往下传的,都是这样安排的。
温家亦不例外,先前也没有人说过不好。
可是,真到了要使银子的时候,公中没有,还没有个明确的说法,那谁愿意当那光出钱不用钱的傻子?
去岁保两个孩子,府里出的堪堪够保半个……
温鸢出阁,以银子救了温宴他们未由,陪嫁减了又减。
温子览疏通门路,还是这番说辞,还被温宴当面拆穿了。
现在,桂老夫人要进京……
曹氏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谁都不是圣人。”
大房、三房都可以质疑,那他们二房难道就该背莫须有的冤屈?
反正银子不是损在她手里的,干脆趁此机会,全部说说清楚,也免得她劳心老力还不讨好。
曹氏打定了主意,寻了胡嬷嬷来:“里头说银子的事儿呢,老夫人要看账本,你把真账都搬来吧。”
胡嬷嬷愕然:“三老爷在?三姑娘也在?怎么突然说银子了?”
“老夫人要进京买宅子,说到银钱了……”曹氏摇了摇头,“你赶紧去。”
胡嬷嬷小跑着去办了,很快就把近半年的账本都抱来交给曹氏。
看着曹氏又进了长寿堂,胡嬷嬷一拍脑袋,老夫人要在京里置产,那是不是一家人就要进京了?
她去京城脚下镀一层金的梦想,这就要实现了?
哎呦!
现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解决了眼前事情要紧。
次间里,桂老夫人疲惫地闭着眼睛,靠着引枕养神。
见曹氏抱着账本回来,老夫人在心里骂了一句“没眼色”,这二郎媳妇就是个耿的,竟然没听出来她的推托之词。
原想着,账本迟迟不来,她又累得慌了,让两个儿子明儿再说这事儿,难道会拖不住?
笨、直、傻、愣!
这曹氏,有宴姐儿一半精明就好了!
曹氏把账本放在几子上:“六个月的总账,一月一册,都在这儿了,请老夫人过目。之前的那些收在库房里,我已经让人去取了。”
桂老夫人抽出一本,随便看了两眼,道:“你们也看看,有什么疑惑,直接问。”
温子甫没有动。
温子览见此,就晓得他是知情人,失望地摇了摇头,自己拿了一本。
温宴也翻开一本迅速扫了一遍。
账本做得很干净,一目了然,只扫各项开支,没有不妥之处,倒是账面上的结余……
“这不是还有两万多现银吗?”温子览惊讶。
温宴也在琢磨这个,抬头看向曹氏。
曹氏讪讪:“三叔,那两万是写得好看的,实际上没有,有的就是后头那四位数。”
温子览没有领会。
曹氏两眼看着屋梁,嘀咕道:“就隔壁昌远伯,大孙子被称为‘十一爷’,就那个意思。”
温子甫悟了,悟得一言难尽。
温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看不出来,她这个二叔母还是个人才!
昌远伯为了人丁兴旺,给大孙子添了个“十”,要招香火。
曹氏在现银数字上添了两万,这是招财。
直白、朴实,很有想象!
温宴再看了眼数字,去掉那两万,余下的四位数,打头的还是个一。
堂堂定安侯府,穷得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她还算是有料想到的,毕竟前世时都分府卖地了。
温子览受得刺激更大,他根本没想到账上真就这么惨。
要维持一家人以侯府规制体面的生活,要养这么多家仆,要让他们两兄弟在官场上日常应对时不至于捉襟见肘、失了体面,这一千多两的银子,实在算不得宽裕。
他不管府中事务,却也不会不知油盐贵,若真只有这么些,应对完开销,留下些应急的,确实挪不出几百两给他走门路了。
“我们家,”温子览纠结极了,“我们家竟然这么穷了?”
曹氏已然是豁出去了,毫不犹豫地冲温子览点头:“库房里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拿出去变卖,只能当个摆件,底下庄子铺子还有一些进项,但也不丰厚,我们家就是这么穷了!”
温宴没有插话,她迅速了翻完了三册。
然后,她想给曹氏鼓个掌。
就这么些能动的银子,曹氏让定安侯府的衣食住行没有露一点怯,表面上看着依旧风光,还把账做平了,没有继续亏空。
真的是有本事!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99章 她也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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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宴放下了账册,看向曹氏,真心实意道了声“叔母辛苦”。
曹氏嗓子眼一酸,她是真的很辛苦!
有钱能随意周转的人家,认真打理中馈,而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都是一件很繁琐、劳心的差事,何况是自家这个状况。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知道她这么多年八个瓶子七个盖,挪得有多不容易。
结果,先前没落到半句好,三房都怀疑她故意攥着银子瞎喊穷。
现在好了,总算是有人看到她的努力了。
“得辛苦啊,一大家子,侯府的匾额还能撑得住,结果却因为钱过不下去了,这传出去……”曹氏叹了一声,“全天下都得笑死了。”
这么一说,温宴一下子就领悟了。
前世后几年分府卖地,有人说他们是家道中落,但却极少有传温家连空壳子都撑不住了的。
因为桂老夫人过世了,温家不再是侯府,那把祖宅里僭越之物拆了,把多余的院子卖了,也算是一种“名正言顺”。
毕竟,那时候的温家比现在只会更穷。
温慧、温婧出阁得给嫁妆,温辞、温珉娶媳妇也要花钱,这些不是小数。
温宴自己嫁入京城,府里也给了她一份,不算多,但也不至于寒碜得拿不出手。
借着不再侯府的机会,开源节流,多一笔进项,又能少很多家仆开销。
只要后续运转得当,以曹氏持家的手段,应当能让家里人过得无忧些。
想来,若不是今儿逼着桂老夫人来面对这个问题,怕是要等到老夫人西去的那天,二房才会和三房说实话。
温子览沉默了一阵,开口道:“二嫂的确不容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府里每个月的进项就只有这么些?
这几个月的收入,除了我和二哥的月俸、朝廷给母亲的俸禄,庄子和铺子的收成不该这么差吧?
还有,侯府这么多代,为什么就剩这么些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用空的?”
曹氏抿了抿唇:“既然三叔问了,我知道的肯定都答。
铺子、庄子,除了临安城里铺子和边上近一些的庄子,其余的好多年前就卖了。
不是我经手卖出去的,我只看到过买卖契书。
经我的手出去的,只有城西那家布庄。”
温子览一愣,道:“去年卖的那家?”
“是,为了赎宴姐儿和章哥儿,”曹氏道,“当时我们账上能动的现银就那么些,我和老夫人商量着卖铺子筹,可我们转得急,卖得价钱很不理想,就只好添上账上的那些,并一块先凑了个四千两送去京里。
当时想的是走走门路,让姐弟俩少吃点苦,也是老天保佑,夏太傅的学生们凑了剩下的,就先把章哥儿从里头接了出来。
可赎宴姐儿,真的是一时之间,哪里再去弄一万两?
还好还好,我们当时也不知道是谁,把宴姐儿赎出来了。
宴姐儿前阵子跟我说,是公主出的。
不然,现在其他铺子庄子的,可能也都卖空了,还卖不上价。”
曹氏越说,越觉得委屈。
不是单为了她自己,也为了温宴,再想想嫁妆上吃亏的温鸢……
其实并不是她们任何一个人的错,最后都在为此找补。
谁让家里没钱了呢?
“宴姐儿,当时真不是家里不救,”曹氏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你们出事,你二伯父几天几夜都睡不着、睁眼到天亮,我们没能耐救你父母,晓得你和章哥儿可以拿银子保命,恨不能立刻就去衙门交银钱,可实在是……
家里做的不对的,就是没有说实话,骗你们姐弟说,是家里出的钱。
可那也不是为了糊弄你们,其实是得跟你三叔父、三叔母有个交代,不然你大姐出嫁,我们出不起陪嫁,这说不出口啊。”
温宴轻轻应了一声。
两辈子了,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事儿上挺豁达。
她只是不想背锅,倒不觉得对得住、对不住之类的。
没有相处,缺少亲情,自然也不存着什么希望、期盼。
可直到此刻,她应声时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她才意识道,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在乎的。
尤其是回城后的这些日子,她和桂老夫人斗嘴,和姐妹们相处,也在渐渐地融入温家。
有余力而不出力,与力所不能及,结果虽然相同,但身处其中的人,心境不一样。
她从曹氏的解释里,亦获得了一份安慰。
“恩,”温宴清了清嗓子,重新回应了一遍,“我知道叔母的意思。”
曹氏冲她点了点头,又与温子览道:“出事之前,我留足了鸢姐儿的陪嫁,但后来只能先救章哥儿了。
余下的铺子庄子,后续没有再卖,一是价钱不好,二是,留下来的都是相对挣钱的,是进项,除非有变故,否则不该继续杀鸡取卵。
我嫁进来快二十年,接手中馈也差不多有一轮了,我不知道侯府以前有多少钱,但从我拿到账开始,差不多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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