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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我敢说,若真如此,太子定会袖手旁观。
哪怕是老朱家,也不可能出面说项,了不起为你照顾家人,便不会有任何举措。”
玉尹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可从没有想过,会面临如此局面……
玉尹绝不是什么议和派,也非什么投降派。内心里,他甚至是坚定的主战派……
只是,他不赞同李纲李若水那些人,没有任何章法的行动。
也正是这样,使得他在不知不觉中,便成为两派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局面,与当年的东坡居士何其相似?
他赞成变法,又不赞成王安石那种急功近利的做法,以至于夹在新旧两党之间,受尽折磨。
玉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心怦怦直跳,半晌之后,他突然道:“叔祖,可有办法救我?”
黄裳微微一笑,轻声道:“小乙可知檀公三十六策?”
“啊?”
“《南齐书?王敬则传》中曾有,檀公三十六策,走为上计!
东京而今风起云涌,汝实不宜继续滞留。若想求得平安,当尽快设法离开东京……
昨日我见蔡居安,闻他言官家欲开杭州应奉局,如今尚缺一个都监。此前,皇太孙曾有意特举你文林郎,估计这两日便能有结果。若真个能成,便去杭州暂避风头……待这风头过去之后,我再想办法让你回来……这也是而今最好的办法。”
玉尹听罢,顿时呆愣住了!
怎地转来转去,最后又转回来?
八月十五,茂德帝姬便特召玉尹,有意让他出任杭州应奉局都监。
只是在当时,被玉尹一口拒绝。
谁又能想到,这到最后,还是又回到了杭州应奉局上面。蔡居安,便是蔡京之子蔡攸。此人也是个议和派,但并不同意割让太原三镇。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倒像是个议和派中的主战派……并不是这蔡攸有多么高尚,只不过他从不结党,只坚定的站在徽宗皇帝一边。徽宗皇帝怎么想,他便怎么做,是个没有立场的家伙。
而且,蔡攸和蔡京名为父子,实则水火不容。
凡蔡京赞成的,蔡攸一定反对……白时中等人,皆蔡京门下,所以蔡攸自然也就持反对意见。
黄裳同样不参与党争。
也许正是这原因,他和蔡攸倒是有些交情。
玉尹不由得心下犹豫,半晌后轻声道:“叔祖,便非走不可吗?”
黄裳点了点头,“若继续留在东京,必有杀身之祸。”
“那……能不能换个地方?”
玉尹实在是不想去杭州应奉局。
盖因他之前才拒绝了茂德帝姬的好意,结果最后还是走了杭州应奉局的路数,传扬出去,岂不被茂德帝姬耻笑?
黄裳疑惑的看了一眼一眼,沉声道:“若是杭州应奉局,我便有把握,能让你尽快返回。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缺职,不过一来里面情况复杂,我不想你卷入其中;二来一旦你补了那几个缺,短时间想要返回,恐怕也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
除非……你愿意在外漂泊数载。”
所谓情况复杂,便是指党锢之争。
黄裳实在不希望玉尹在这种时候,卷入里面。这党争一旦陷进去,便难以抽身出来。更不要说,其中利益纠葛甚多,玉尹没有任何经验,若冒然入仕,反会惹来祸事。
相反,这杭州应奉局职务不显,也不会惹来太多关注。
如今朱勔已经离开,那杭州应奉局也休想恢复到当初东南小朝廷的盛况。在那边待上一年半载,黄裳自会设法,让玉尹返回东京。到时候,玉尹资历也有了,便可以再为他谋取富贵。从这一点而言,黄裳考虑的不是现在,而是未来发展。
玉尹听罢,不由得眉头紧蹙。
他倒是能够理解黄裳所说的‘情况复杂’是什么意思。
而且放任地方为官,他还真没有此等经历,万一做的不好,反而会更加麻烦……
说起来,这杭州应奉局都监,的确是最合适。
可这脸面……
玉尹纠结良久之后,一咬牙,最终还是拿定了主意。
常听老人话,做事不吃亏!
黄裳断然不可能害他,那么便听他一次,又有何妨?
至于茂德帝姬,反正也不可能与她经常见面。了不起将来被她耻笑两句,又算得什么?
大丈夫,能伸能屈嘛!
“叔祖,小乙愿从安排。”





宋时行 第221章 杀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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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乙要走?”
陈东放下筷子,面露惊讶之sè,“这好端端怎地突然要走?”
食桌上,一下子鸦雀无声
已经是拜访黄裳的第二天,正好陈东来玉尹家中做客。
饭桌上,玉尹便说了他可能要离开东京的事情,让陈东等人,惊异不已。不过,安道全已提前获悉,倒也表现平静。但对于陈东和张择端而言,这消息却有些突然。
玉尹笑了笑,夹了口菜,抿一口酒。
“却是风头过盛,遭人嫉恨。
而今这大街小巷里盛传大宋时代周刊那份名单乃我一手推动,白时中等人更因此被罢黜。你道他们会轻易放过我不成?若如此,他们的颜面又当何存?留在东京,早晚会被人陷害。且不说我白身一个,便是高居庙堂之上,怕也难以存身。
叔祖以为,自家恶了许多人,当暂避风头。
正好官家yu重设杭州应奉局,有个都监的实缺。此前皇太孙也,要与我一个文林郎的补身,做个应奉局都监,倒也算不得委屈。所以便与我商议,要我就任。”
其实,便玉尹有文林郎补身,按道理也很难入仕。
文林郎更多是一种身份,一个地位的彰显,没甚大用处。玉尹身无功名,又如何能出任实缺?
有宋以来,重文轻武。
都监一职听上去不差,正八品武官,但对于那些身怀功名,或者背景深厚的官宦子弟而言,谁又愿意担当?这分明就是个没前途的职务,读书人不屑于为之。
更不要说,应奉局名声并不算太好,属于那种随时可能会被撤换的机构。
但凡有些骨气的人,谁又真个愿意去做那劳什子都监,说穿了其实就是皇家的走狗。
此前朱勔在苏杭应奉局所作所为。着实让许多人感到不满。
所以,这么一个看似非常抢手的职务,至今却无人愿意担当。若非玉尹这次惹得祸事太大,必须要离开东京躲避风头,黄裳估计也不会同意他来出任这个职务。
玉尹说完,本以为算过去了。
哪知道陈东的脸sè,突然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呆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出声。
玉尹不禁奇怪。“少阳这是怎地?”
本是一句普普通通的问话。那想到陈东却突然间放声大哭,“是我害了小乙,是我害了小乙!”
玉尹愣住了。
张择端叹口气。轻声道:“此前小乙入狱,少阳害怕发生祸事,便受了太学内舍生雷观所言。着人在坊间散播谣言,试图提高小乙声望,使白贼等人投鼠忌器。
只是却不想,这谣言倒后来,竟变成了小乙是一手推动那份名单问世的主谋者……小乙后从大牢出来,本以为相安无事,又怎料得……我此前曾劝过少阳,休与雷观之辈交往过多。但少阳当时也是真个急了眼,不肯听劝。结果却使得小乙……”
张择端说话含含糊糊,但大体意思却表达清楚。
玉尹也非常吃惊,因为他万万没想到,造成这种结果的人,会是陈东。
说陈东是罪魁祸首,显然有些过了。因为无论陈东是否制造谣言出去,白时中等人都不可能和玉尹善罢甘休。毕竟。那大宋时代周刊是他一手所创,而那份名单流出去,便没有玉尹的责任,也和他少不得关系。更重要的是,柿子要拿软的捏!大宋时代周刊里面。除了玉尹之外,不管要动哪一个。怕都会引发冲突。
李若水这帮子太学出身的人不必赘言。
高尧卿背后是高俅,高俅背后是徽宗皇帝。哪怕现如今徽宗皇帝对高俅有些不满,也不妨碍高俅的身份和地位;朱绚?那更不要说了!老朱家的人,也不是软柿子。
所以,勿论陈东是否推波助澜,玉尹早晚都被人算计。
听了张择端的话,玉尹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一丝丝的感动。
他伸手一把将陈东搂住,轻声道:“少阳休要自责,此事与你又有何干系?该来的终归要来,其实我早已经有了准备。不过有一桩事,我却要责怪你……少阳你心xing耿直,乃正人君子。似你这样的xing子,实不宜和某些人纠缠在一起,早晚必会被人利用。”
陈东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玉尹。
半晌后,他轻声道:“小乙不怪我多事吗?”
“哈,自家又非那不晓事的人,少阳本来是好意,我又怎会怪你?”
陈东笑了!
他坐下来,便沉默不语,似乎在考虑事情。
便是玉尹和张择端安道全三人不断劝说,却始终是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陈东突然抬起头,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小乙,我陪你一同去杭州吧。”
“啊?”
玉尹吃了一惊,忙向陈东看去。
张择端也是一脸的惊讶,轻声道:“少阳三思,而今你内舍登第在即,若随小乙去了杭州,岂不是白费了之前的心血?”
哪知道,陈东却叹了口气。
“与小乙相识至今,有半载之多。
最初,自家有些瞧不上小乙,总觉小乙不过是有些小才,当不得大事。可后来,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发生,却让自家感受颇深。特别是那大宋时代周刊的神来之笔,更让自家自愧不如。自家只是觉着,整ri坐在那太学里读书,便是读的再好,也不过假学问。似小乙这般,才算是真学问……雷观之流,却不屑与之同窗。便与若冰先生告了假,小乙若去杭州时,便一同前去,也能多一些见识。
来年回来,再应试登第,也不算迟。”
陈东说得好生坚决,根本不容玉尹拒绝。
直到他告辞离去后,玉尹也没有回过味来,感觉着有些迷茫。
陈东这好端端,马上要太学登第了,却突然要告假,和自己同往杭州?
这厮。莫非坏了脑袋不成!
毕竟他跟随玉尹去杭州,没有半点好处,只能是耽搁一年辰光。而且听他的口吻,似乎是要以玉尹幕僚身份前去,更是让玉尹有些不知所措。内心里,玉尹是希望陈东能和他同行!如此他去了杭州之后,身边也能多一个可以说话交流的人。
但若是如此,岂非耽搁了陈东的前程?
送走陈东之后。玉尹忍不住拉住了张择端。“少阳怎地作此决定?”
张择端听了一笑,“小乙莫介怀,少阳便是这脾气……你若不让他随行。说不得他这心里便不得安宁。与他而言,虽可能耽搁一年辰光,却能抵消了内心愧疚。
呵呵。你便让他随你去吧。
说实话,自家也有这想法,只是被少阳抢了先……”
玉尹一怔,“莫非兄长也想与我同行?”
张择端笑道:“不瞒小乙,自家这次返回东京,本意重入书画院,重cāo旧业。可谁料想,书画院那边到现在迟迟没有音讯。居东京大不易,若再不另谋出路。只怕来年的赁钱,都给不得小乙。本来我便琢磨着,如果再没有音讯,便回老家去。
可是听小乙方才说,不由得心恋西子湖畔美景,所以才想要厚颜与小乙同往……
自家才学比不得少阳,也不似小乙多才多艺。
不过写写画画。倒也勉强能够担当。小乙要做那都监,想来也还缺一个书记吧。”
玉尹,下意识点了点头。
不过他马上回过味来,意识到张择端话语中的含义。
陈东方才只说是要和他同去杭州,可是张择端这话。却更直白,想要做玉尹幕僚。
根据黄裳所言这杭州应奉局的情况。玉尹大体上也有些了解。
新设杭州应奉局,依然是以搜集东南各地奇花异石、名木佳果为主,供奉皇室。不过,这杭州应奉局的权力,比之当初苏杭应奉局远远不如,甚至连一些方面的花销费用,都要自行解决。与当初朱勔执掌苏杭应奉局时那‘东南小朝廷’的盛况相比,新设杭州应奉局简直就是后妈所养。而新任领杭州应奉局事的人,便是杭州知府李梲,政和二年进士第出身。因恶了蔡京父子,被赶出了开封。
此前,这杭州知府名叫蔡鋆,是蔡京的儿子。
此人依仗蔡京权势,在杭州虐民殃政,可谓是民间怨声载道,世人称蔡鋆为‘蔡虎’。
如此一个凶残暴虐的人物,在去年,也就是宣和五年年末时,与人结伴畅游西子湖畔,被一名壮士刺杀,当场身亡。李梲也不知是走了怎生好运,便接了杭州知府的缺。
不过,从他被委任杭州应奉局一事来看,似乎也不是什么得宠的官员。
黄裳说:“李梲此人胆小,犹好风雅。
虽不堪重任,却也无甚恶念。小乙去了杭州,便只管与他交好,想来也不会为难。”
而杭州应奉局都监,实际上就是水陆护送花石纲的保镖。
都监,便是监军,最初多为宦官出任。到了宋代之后,都监这个职务便发生了变化,有‘路’都监、‘州府’都监等区别。其中这‘路’都监,是掌管本路禁军屯戍、训练等事务;‘州府’都监,则负责掌管本城厢军的屯驻、训练、军器和差役等事务。
而应奉局都监,不属路、州府所辖,只听命于应奉局差遣。
不过由于玉尹没有任何资历,所以便是出任了都监的职务,也只能被称作‘押监’。
手下可拥有三百至八百人之间的兵卒,负责保护花石纲的安全。
换句话说,便是这杭州应奉局的首席武官。
既然是首席武官,便可以配备一些幕僚书记,负责ri常事务。
当然了,这个幕僚书记的薪水,不从朝廷出,而是由都监自行解决。依照着‘都监’这个正八品武职的权限,玉尹可以有书记一人,主簿一人,以及亲兵共三十人。
玉尹从黄裳家中出来后,便在思忖这幕僚人选问题。
却不想还没有想出个合适的人来,张择端便自告奋勇担当。
“兄长,你这又何苦……”
张择端一摆手,脸上露出一抹失落黯然之sè,轻声道:“小乙莫劝我,我便留在东京,也早晚落个沿街乞讨。自家没柳三变那等才情,更无治国安邦的本领。生平所擅长者,不过书画……可这书画,终究不得长久,总要寻一个安稳营生。
我与小乙,相识不过十数旬,然私下里曾暗中观察,小乙你有大气运,早晚飞黄腾达。此时不投,ri后再投时,便失了时机。思来想去,便唯有厚颜与小乙相求。”
张择端,那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说是情真意切,让玉尹更无法拒绝。
再说了,除了张择端之外,他又识得几个读书人?那些人当中,又有几人愿意相随?
想到这里,玉尹躬身一礼,“蒙兄长厚爱,小乙感激不尽。
小乙只有一句话,苟富贵,不相忘……若他ri小乙真个有腾飞时,必不负哥哥今ri情义。”
张择端闻听,顿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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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洗。
一轮皎月高悬夜空,繁星闪烁。
观音巷里,一派寂静,悄无声息。
玉尹站在窗前,看着隔墙空荡荡的观音院菜园子,目光突然间透出几分迷离……
终究还是要去杭州吗?
重生之初,他便有意前往杭州定居。
可是因种种缘由,最终把这念头抹去……谁又能想到,刚把这念头抹去,却又要前往杭州。
这世事变幻,真个是说不清楚。
此去杭州,何时能还?
玉尹这心里面,顿觉空荡荡,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便在这时,忽听身后脚步声响起。玉尹没有回头看,只凭那脚步声,便听出是燕奴走过来。
“九儿姐,惊醒了你吗?”
燕奴拿着一件厚厚棉袍披在玉尹身上,而后环住了玉尹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
“小乙哥,真便要舍了这边家业?”
玉尹眯起眼睛,半晌后摇摇头,轻声道:“这家业是你我一手打理出来,怎可轻易舍弃?”
“可是……”
“九儿姐,叔祖说了,这应奉局差事不过不得已而为之,不会长久。
你我的根,还是在这开封城里,这份家业,怎地也不能舍弃……我方才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思来想去,还是觉着这一次我去杭州就任,九儿姐最好留在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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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更新了!
忙完了一些事情,便要正正经经干活了。
老新知道,让大家失望了,非常抱歉。
别的话便不说了,会努力码字,尽快恢复状态。未完待续




宋时行 第222章 杀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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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奴很矛盾。
内心里,她当然希望能够和玉尹一起前往杭州,夫唱妇随。可是,又着实舍弃不下而今经历了千辛万苦,才算打下的家业。,半年前她夫妇二人还在为三百贯而挣扎,但如今,却已赚足了万贯家财。钱,算不得什么!关键是那些人脉。你道那许多人便真个容易找来吗?更不要说是忠心耿耿的跟随着……
玉尹当然也知道这份家业的来之不易,所以更不想轻易放弃。
“我和高衙内已经约好,明日在舆子茶楼相见。
你到时候准备三千贯出来,我要设法为大郎在殿前司谋一个好差遣,少不得使钱……对了,师叔那边可有消息回来?想来比武也该结束,怎地没有个音讯回来?”
燕奴说:“明日奴便去寻老齐询问,但想来也快回来了。”
“如此,甚好。”
玉尹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为杨再兴谋差事的事情,其实早已经在进行。
[ 不过此前走的是陈希真的路子,所以玉尹并不太清楚状况。陈希真虽然没有官职,可凭借其江湖地位,还有那御拳馆天字房总教头的身份,在开封城里也颇吃得开。再者说了,陈希真为杨再兴谋的差遣是个武职,远不似文官那般麻烦……
加之黄裳还为杨再兴谋了承信郎的补身,虽然不高,却也不是难事。
如果玉尹不走的话,是盘算着等杨再兴先从军,而后再走门路。到时候杨再兴在军中有了些资历,再设法走走门路,怎地这一年之内,也能谋一个军马副使。
但是现在……
玉尹最大的优势,便在于对历史的熟悉。
可是,历史还会依照着原有的路径继续发展吗?
他不能肯定,也无法保证。与其这样,倒不如想办法,为杨再兴早日谋划一番。
“小乙哥打算为大郎,谋个甚差遣?”
“三千贯,做个兵马使倒也不为过,可惜大郎资历太浅,肯定难以成事。我听封况说,殿前司而今现在有几个十将的差缺,怎地也要谋划一番,让大郎做个虞侯才是。”
虞侯?
燕奴有些吃惊。
若杨再兴做了虞侯,也算得上是军中武官,品阶虽说不高,但手中却有实权。只是花费三千贯,谋一个虞侯是否有些过了呢?按道理说,等陈希真回来,让杨再兴先从军过渡一些,再设法提拔,岂不是更妥当吗?这般着急,又是什么缘由?
想到这里,燕奴心里有了一种感触。
一直以来,玉尹似乎都在害怕着什么事情……这次离开开封,莫非便是这个原因?
燕奴想要询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乙哥既然有了打算,便由他决断吧!
虽然一下子拿出三千贯来,会让自家手头变得紧张起来,却又算得什么?又不是没经历过那贫困的生活……想到这里,燕奴便点了点头,轻声道:“小乙哥要如何使那银子?”
“明日雇辆车,让霍坚送去舆子茶楼便是。”
玉尹说罢,用力吐出一口浊气。
使三千贯谋一个虞侯的差遣,听上去似乎有些亏了。可是在玉尹看来,却是非常合适。
他此去杭州,不知何时能归。
虽黄裳曾说过,会尽快把他从杭州调回来,可这种事情,又岂是黄裳一人说了算?
若真个出了意外,玉尹又该如何是好?
也许在许多人看来,虞侯这职务算不得什么,确是个可以统兵的实缺。
后世太祖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玉尹没有想过去谋反,但却希望能有自保之力。
只剩下一年光景,靖康便要便要到来。万一玉尹到时候还留守在杭州的话,开封城有杨再兴高宠两个人,再加上王敏求霍坚和牛皋这些人,凭借杨再兴手中兵马,也足以保护身边人周全。这是最坏的打算,可玉尹必须为此,做一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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