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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奴听说之后,便跟着霍坚过来,不想路上遇到了十三郎和王娘子,还有李教头他们……”
高宠来了?
玉尹闻听大喜。忙举目眺望。
果不其然,高宠手持一杆夺来的大枪,在乱军之中横冲直撞。
而在他身后,不禁霍坚等人紧跟不舍,更有李宝和吕之士带着一干弟子和泼皮,叫喊着杀入营中。这些人手里拿着各种兵器,却是个个争先。吕之士虽瘸了一条腿,可这一年来,得李宝悉心传授,功夫非但没有退步,反而比之先前更进一步。
手中一根儿臂粗细的铁杖,接连将黑衣人击倒。
李宝则赤着臂膀,手持一口大刀,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
“玉小乙,我可不是来帮你……自家也是开封人,虽比不得你武艺高强,可这杀贼却不输于你。”
李宝来到玉尹跟前,看玉尹那一身是血的模样,咧嘴笑了。
“玉小乙,你也有今天……一帮子蠢贼便让你如此狼狈,真个是丢了咱开封人的脸面。”
玉尹先是吃惊,可听了李宝这番话之后,忍不住笑了。
“李教头,游戏方开始,城外尚有许多虏贼,可敢与我比试一番,看谁杀贼更多?”李宝哈哈大笑,“玉小乙,怕你不成?”
说着话,他大吼一声,挥刀在前面开路。
吕之士则紧跟在李宝身后,和玉尹擦肩而过时,突然道:“玉小乙,你在郭桥镇做好大事,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咱与你一笔勾销。不过,我可不会再输给你。”
这师徒二人在前面开道,吉普等一干弟子则是有意无意间,护在玉尹左右。
玉尹知道,他们这是在保护自己,让自己能够获得喘息之机。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涌动,和这帮子市井中的闲汉泼皮打交道,有时候远比和那些个朝中权贵打交道来的更直接,更简单……眼角,有些湿润!玉尹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燕奴。
“九儿姐就要顾我,先帮着王娘子结束战斗再说。”
说罢,他踉跄着便跟上李宝,一鼓作气杀出辕门,直奔朝阳门行去。
身后忽听马蹄声响,暗金也是一身鲜血,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跑到了玉尹身旁。
这匹几乎是通了人性的老马,在战场上自有一番本领。
方才玉尹落马,暗金和玉尹失了联系。这一番恶战下来,它虽受了些伤,却不甚严重。追上玉尹之后,暗金仰蹄长嘶,示意玉尹上来。玉尹腿上有伤,也确实无法奔跑。所以也不客气,牵住缰绳翻身上马,而后纵马便赶上了李宝等人……“李教头,自家便在城门楼上等你汇合。”
说罢,催马便走。
李宝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吼道:“玉小乙,怎敢使诈。”
不过,脸上却没有太多怒意。眼睛里更透出一股子敬佩之色。
没错,他李宝不过是个教头,混迹在市井之中。可他也是宋人,是个开封人……不管他和玉尹之前有什么恩怨,在这一刻,都不再重要。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便是那城外的金钱猪尾巴。
“孩儿们。玉小乙已血战许久,尚奋勇争先。
咱可不能输了气势,大家随我一起。去朝阳门杀敌……怎地今日也要杀个痛快!”
“没错,呆在这开封城里直恁憋屈,便找些个虏贼杀个痛快。方出了这口恶气。”
吕之士大声回应,一干泼皮更是面无惧色,紧随李宝而去。
这时候,厢军大营中,已渐渐趋于平静。
戴小楼被杀,高宠霍坚等人赶来,再加上燕奴和王燕哥这两头母老虎的助阵,一时间偷营的贼人也弄不清楚到底来了多少人,顿时慌了手脚。而厢军武官王兰,则趁机聚拢了几百乡勇。配合着高宠等人,迅速稳住局势,将偷营的黑衣人围住。
“十三郎,怎来的恁晚?”
何元庆双锤沾满了浓稠鲜血,纵马来到高宠跟前。“若再来得迟些,自家便撑不得了。”
“你这鸟厮,早要你勤练武艺,确忒不经打,还累得哥哥受伤。
若不是看你辛苦,直要你一顿老拳生受。休得啰唆。咱们快去朝阳门,莫耽误杀贼立功。”
说罢,高宠朝着已经停手的燕奴和王燕哥喊道:“九儿姐,三娘……这边便交与你们,我和小乙前去朝阳门帮忙,助哥哥一臂之力。”
那王燕哥,又名三娘。
正如封况所介绍的那样,也是一个狠角色。
那绣绒大刀上鲜血淋淋,跨坐马上,更显威风凛凛。
她和燕奴说话,听到高宠的喊喝声,不由得俏脸一红,便应了声,“去便去了,直恁呱噪。”
高宠嘿嘿一笑,拨马正要与何元庆离开,忽听朝阳门方向轰得一声巨响,喊杀声陡然间提高了数倍。
高宠与何元庆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催马便走。
燕奴心里一颤,忙问道:“三姐,这是怎地?”
王燕哥在河北时,可是经历过许多战事,她脸色也变得煞白,听闻燕奴询问,颤声道:“只怕是朝阳门,破城了……朝阳门,的确被攻破了!
那张九郎等人的出现,虽未使城门告破,却着实制造了些许麻烦。
也幸亏是朱梦说觉察到不对,把玉尹留下来用于看护辎重的杂兵投入战场,才算使得张九郎未能得逞。但不得不说,这些人的出现,动摇了城上的宋军,一时间不免手忙脚乱。随后有毕进带着二三百人赶来加入战局,才算让朝阳门稳住。
可是,完颜宗望今晚是势在必得,为此甚至不惜动用了萧庆多年安排的细作耳目,又怎可能轻易善罢甘休?斜卯阿里在金军箭雨的掩护下,数次逼近朝阳门,甚至曾有一次登上城楼。最后虽说被宋军击退,却给宋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待完颜宗望亲自督镇,更下令忒母孛堇完颜赛里指挥攻击后,宋军终于抵挡不住。
完颜赛里,女真皇族,绰号盖天大王,有万夫不挡之勇。
其麾下兵马,更号称军中悍卒,在完颜赛里的指挥下,一举攻上朝阳门!
玉尹从厢军大营赶到朝阳门时,朝阳门已经被完颜赛里攻破。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赤膊盘辨的女真人,一马当先闯进城内。负责守卫城门的是王敏求,眼见城门告破,金军冲进来,也是大惊失色。距离太近,弓箭已经无法产生作用。王敏求一咬牙,拔刀便迎上去,把那女真人拦下。说起来,王敏求武艺不差,可是与那金将相比,显然不是对手。玉尹眼睁睁看着王敏求,被那金将一刀砍到在血泊中,眼睛都红了!
这王敏求跟随玉尹时间最久,也是玉尹重生之后,第一个收服的手下。
两年来,追随玉尹走南闯北,从开封到杭州,从杭州杀回开封,更在郭桥镇立下赫赫战功。
玉尹已经把王敏求的战功呈报兵部。
哪知道还没等兵部的奖赏下来,王敏求便战死朝阳门。
“金狗,拿命来。”
玉尹大喝一声,催马便来到城下。
几名金兵上前阻拦,却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眨眼间,他便到了那金将面前,虎出长刀力劈华山,玉尹这一刀,可谓是用足了气力,就见寒光一闪,咔嚓一刀下去,便把那金将开膛破肚,砍成了两片。鲜血喷溅了玉尹一身,可是却不能浇灭玉尹心中的悲恸。王敏求自跟随玉尹以来,可谓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从没有过什么抱怨……可是,这么一个好人,却眼睁睁死在了疆场。
玉尹手中虎出翻飞,左劈右砍,眨眼间便砍翻数人。
可是,金兵太多了……哪怕玉尹斩杀了斜卯阿里,却无法阻挡金兵如潮水般涌进朝阳门。
虽有玉尹奋力搏杀,可宋军还是节节败退。
身后,便是樊家岗,一旦金兵冲过了樊家岗,玉尹便再也无法阻拦开封城破的命运。
连朱梦说和陈东都持剑上了战场,玉尹更舍弃了战马,与金兵死战一处。
耳朵里听到的,尽是刺耳的喊杀声,眼前已变成一片血色,视线所及尽是一具具尸体。
李宝等人赶到时,樊家岗防线已经是岌岌可危。
原以为这帮子泼皮见此景象会抱头鼠窜,哪知道随着李宝一声高呼,数百个泼皮闲汉,竟随着李宝吕之士和吉普等人悍不畏死的冲入战场,与金兵缠斗在一处。
整个樊家岗,已变成一座血腥屠场。
不多时,高宠与何元庆领着王兰等三百多个乡勇赶来支援,却也只能稳住阵脚。
狭小的樊家岗,此时却变成了开封的最后一道防线。
若是樊家岗告破,整个开封也将随之沦陷……





宋时行 第284章 开封之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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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望万万没想到,一次精心策划,原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得手的偷袭,竟然变成如此惨烈的遭遇战。
宋军的顽强和凶悍,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令观战的宗望不禁心生敬佩。
“若南儿尽是这般英雄,我大金怕凶多吉少。”
宗望一声长叹,但旋即又露出狰狞之色,“便是如此,就越要攻入这汴梁城,把南儿的悍勇之气铲除干净。
蒲鲁虎,可敢攻城?”
从完颜宗望身边,抢出一名精壮男子,躬身道:“皇兄有名,弟焉敢不从。”
蒲鲁虎,汉名完颜宗磐,是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的长子。此次从完颜宗望南下,也是希望借此机会,能够建立功勋,日后方能在大金朝堂上立足。听闻宗望吩咐,蒲鲁虎二话不说,抄起一支大斧,一手执盾,厉声喝道:“孩儿们,随我杀宋狗。”
说罢,蒲鲁虎率部冲出,直奔朝阳门而去。
完颜宗望面露凝重之色,突然问道:“刘彦宗< ,战时持续多久了?”
“回禀殿下,已近半个时辰。”
完颜宗望浓眉一挑,露出忧虑之色,“半个时辰,内外夹击,犹无法攻破小小朝阳门,宋军之勇,倒是出乎孤的预料。若再不得进展,宋军援兵一至,定更加困难。”
“是啊,北城郭将军也传来消息,宋军抵御坚决,伤亡甚大。”
“……再坚持一下,若还不得进展,便只有收兵。”
完颜宗望非常清楚,凭金军目前兵力,想要攻占东京,并非一件易事。
西路军受阻太原,使得完颜宗望孤军深入。若真个占领了东京,反而会激起宋军更大的愤怒。如此的话,倒不如以威慑为主,想来那老赵官家必然会感到畏惧。
完颜宗望不是看不起南人。说穿了,他看不起的是大宋皇室,还有那朝堂上尸位素餐的大宋官员。
正如他计划的那样,攻入开封,哪怕是打不进内城,也足以让赵桓胆战心惊,无心再战。
那时候,他便可以顺利撤退。不会遭遇太多麻烦。
只是,这威慑之战打到现在这种状况,倒是让完颜宗望对宋军又多了一些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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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如潮水般涌入朝阳门。
玉尹声音已经嘶哑,更记不得已斩杀了多少人。
此刻他已是遍体鳞伤,整个人都如同血人一样。可是面前的金军,却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宋军已死伤大半,虽然从厢军大营投入不少生力军。但总体而言,宋军仍处于裂舌。虎出长刀变得格外沉重,玉尹喘着粗气。感觉着有些力不从心。他砍翻一名扑上来的金兵,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放眼四顾,就见樊家岗上,宋军组成的防线,早已千疮百孔。
“小乙哥……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燕奴的声音,玉尹循声看去,就见燕奴一样是浑身浴血,青竹枪几乎是倒拖在手里。正朝他走来。
“九儿姐,退下去。”
“不!”
燕奴大声道,青竹枪划出一道弧光,刺翻一名金兵。
这丫头,又起了执拗!
玉尹心知。要劝说燕奴离开不太可能,于是便一瘸一拐来到燕奴身边,两人背靠背站来,相互扶持。
金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玉尹的心。也渐渐沉下来。
莫非今天便要死在这里不成?
他偷偷看了一眼燕奴,一咬牙,便想要把燕奴打昏过去。这样的话,她尚有一线生机。
可就在他准备动手时,从东北水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紧跟着有人高声喊道:“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玉尹闻听,精神一震,忙举目眺望,就看从远处一队宋军正飞快赶来。为首一员大将,胯下马,手中两柄金锤,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距离樊家岗尚有些距离,便听到那人高声喊喝:“兄弟们莫慌,张伯奋来也……虏贼,休要猖狂!”
张伯奋?
玉尹对这个名字颇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正亦或是,却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血人,手持长剑摇摇晃晃走来。
“是张相公长子,步军司都指挥使来了……”
张叔夜为签枢密院事,随非领枢密院事,但也可以被称作相公。
说来也是一桩怪事,此次开封之战,主抓兵事的两大枢密院主官,种师道和张叔夜,竟然都不在开封。若非如此,开封之战想来也不会如此憋屈。李纲一力主张坚守之策,却不懂得变通,错失数次良机,以至于金军最终还是兵临城下。
换做种师道和张叔夜,说不得在玉尹郭桥镇大捷时,便发动反击,战局或许又是两可。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眼见张伯奋率部驰援,玉尹精神振奋。
“九儿姐,去和王娘子汇合,我带人发动反击,夺回朝阳门。”
燕奴心里一惊,看玉尹那遍体鳞伤的样子想要劝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乙哥,多小心。”
“我知道!”
玉尹说完,拖刀便走。
“小乙,十三郎,随我夺回朝阳门。”
不远处高宠与何元庆听闻玉尹召唤,立刻齐声响应。
便是身中两箭,本已有气无力的李宝师徒,也在援兵到来后精神振奋,齐声呐喊。
一时间,宋军人数虽少,可是那气势竟压住了金兵。
玉尹一马当先,虎出大刀舞动,卷起重重刀浪。所过之处,只杀得金军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高宠与何元庆则一左一右,好似两头下山猛虎。
李宝师徒紧随其后,如同一群饿狼般,杀得金兵连连后退。
“宋狗。休要张狂!”
玉尹杀得眼红,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巨雷般的咆哮。
一个黑铁塔似地汉子出现在他面前,手中一口巨斧,拦住玉尹去路,劈面就砍下来。
玉尹举刀相迎,就听铛的一声,刀斧相交。
说实话,玉尹天生怪力。那金将虽说凶悍,却未必是玉尹对手。可毕竟是久战之下,加之遍体鳞伤,刀斧相交之后,玉尹虽崩开了那口巨斧,却也是虎口迸裂,鲜血淋淋。
脚下噔噔噔连退数步,一屁股便坐在地上。
金将大笑一声,大踏步上前。轮斧又劈。高宠健步上前,与何元庆一左一右挡在玉尹身前,和那金将战在一处。玉尹被金将砸了一下。有些头晕眼花,坐在地上起不得身。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他胳膊,吕之士厉声喝道:“玉小乙,虏贼未撤,城门未夺,莫非要临阵退缩?”
玉尹大怒,呼的一下子站起来。
吕之士把手中长刀递给玉尹,“玉小乙。你是主将,应该冲锋在前。”
话语不太动听,但是玉尹却可以听出一丝关切之意。
他瞪了吕之士一眼,接过长刀二话不说,便复又冲向金兵。“弟兄们,与我夺回城门。”
张伯奋这时候,率援兵已登上樊家岗。
只是当他上了樊家岗之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樊家岗面积不大。此时却是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死尸,大眼看去,至少也有千余具。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赞叹。
樊家岗下,宋军仍在勉力支撑,张伯奋也是血脉贲张,大吼一声,率部便冲下樊家岗。
这一支生力军的加入,令原本近乎崩溃的宋军防线,复又稳住。
张伯奋一马当先,手舞双锤,杀到了阵前。
可是,当他来到阵前时才发现,这里的主将,竟然是两个女人和两个书生。
“谁是玉尹?”
王燕哥那件素衣已经染成红色,听到张伯奋的询问,便回答道:“玉指挥带着人,正在复夺朝阳门。”
“啊?”
张伯奋一怔,忍不住对玉尹高看几分。
他在来的路上便听说了,厢军都指挥使,武学进士秦仔临阵脱逃。听到这消息时,张伯奋第一个反应,便是要找到那秦仔,然后把他就地正法。你堂堂厢军都指挥使都跑了,可以想象,那厢军会溃乱成什么样子……张伯奋也是官宦子弟,平日里心高气傲。在他看来,秦仔跑了,那么玉尹恐怕也是支撑不得战局。
张伯奋,对玉尹也没什么好感。
一来玉尹身无功名,二来也没什么家世,不知怎地便成了殿前司兵马使,混的风生水起。
似张伯奋,是凭借军功上来,所以对玉尹自然看不上。
加之朝堂上对玉尹也是颇多指责,使得张伯奋感觉,玉尹就是个运气不错的家伙。
便是郭桥镇大捷,在张伯奋看来,也是玉尹的运气。
谁想到,正是这个他平日里看不起的人,在如此危局下,竟独力撑起了这边战局。
“你们……是谁?为何会在此处?”
一个血人似地书生拱手道:“下官是玉指挥帐下主簿陈东。
这位夫人,乃玉指挥家中娘子;这一位乃前殿前司兵马使马皋遗孀,王燕哥王娘子。听说这边局势紧张,故而前来相助。两位娘子在这里也奋勇杀敌,斩杀虏贼近百人。”
这一回,不仅是张伯奋倒吸一口凉气,便是张伯奋身后的宋军,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
王燕哥和燕奴两人浑身浴血,不管是王燕哥的绣绒大刀,还是燕奴手中的青竹枪上也都是血迹斑斑……而在两人周遭,横七竖八倒着二十余具金兵尸体,也证明了陈东所言不虚。如此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竟这般悍勇,真个令人感到敬佩。
张伯奋脸通红,突然转过身,厉声吼道:“兄弟们,今日若那个不奋勇争先,要两位娘子耻笑,自家绝不容情。”
他不再去问话,催马便冲入战场。
紧随着张伯奋身后的宋军齐声呐喊:“休要被小娘子耻笑,与那虏贼拼了。”
堂堂男儿。却比不得两个小娘子,日后传扬出奇,岂不是说我大宋男儿没有本事?
王燕哥和燕奴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时间竟呆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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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朝阳门外,金军吹响了收兵的号角。
在宋军拼死搏杀之下,金军最终被一步步赶出朝阳门。
玉尹靠着冰凉的城墙。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方才搏命拼杀,他没有什么感觉。这时候金兵退下去,他才感到是一阵阵莫名的眩晕。后世人说: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这话或许是有女真人夸张的成分,但不得不说,这帮子女真人,的确是彪悍至极。
说起来,玉尹和辽人交过手。也和宋军交过手。
但真正给他带来压力的,还是今天这帮子金兵,真个是险死还生。
大刀便放在了身边。玉尹闭上眼,昏沉沉,头脑渐渐有些不太清醒……就在这时候,便听到有人高声叫喊:“玉尹在哪里?玉指挥在哪里?还不来参见司马侍郎?”
玉尹想要回答,可是声音到了嘴边,却出不来。
紧跟着,眼前一黑,顺着城墙便一头栽倒在地上。隐隐约约,听到了燕奴的哭喊声。还有一声声陌生的,熟悉的呼唤……
好累,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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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延和殿。
城外的喊杀声隐隐约约传来,令赵桓心惊肉跳。
他几次想要起身出去。可是又没有勇气站起来。便只能提心吊胆的在大殿里等待消息。
“陛下,朝阳门被攻破了!”
“什么?”
赵桓吓了一跳,呼的站起来道:“你方才说什么?”
“虏贼狡诈,用了声东击西之计,而后又使城中细作偷袭朝阳门厢军大营。攻破了朝阳门。”
“混账,混账,一群无能之辈。”
赵桓气得暴跳如雷,在大殿里徘徊。
“那虏贼,可有入城?”
“据说尚未入城……据说,是殿前司兵马使玉尹率部死战,堪堪挡住了虏贼脚步。
李尚书已命东北水门守将,步军司都指挥使张伯奋率部驰援,想必现在已经到了。”
“还好,还好!”
赵桓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下来,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内心里,有些后悔,更有些愤恨。
当初要是不听李纲的劝阻,去应天府,或者西行关中,何至于会如此提心吊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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