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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 出乎赵谌和朱绚的意料,玉尹并没有表现出吃惊之sè。
“要议和吗?”
玉尹叹了口气,便道:“官家要议和,想来也有议和的理由,小哥难道可以阻止?”
“我……”
赵谌小脸涨得通红,握紧拳头站起来,却最终又颓然坐下。
赵桓虽对他喜爱,可是这朝堂之事,却容不得他插嘴……上次只是在宫城上和汪伯彦争论了几句,便被关了禁闭。若非朱琏出面求情,他现在也走不出皇城来。
“小乙,其实……”
朱绚突然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前次大宋观察周刊发表文章,请诛五贼,最终官家也只有接受。
而今状况,何不效仿大宋观察周刊?咱时代周刊的影响力,绝非观察周刊可以相比。趁此开封上下一心之际,把风声透出去,说不得会让官家改变议和的心思。”
玉尹一怔,旋即明白了朱绚和赵谌来的意思。
他眉头微微一蹙,半晌后道:“这谁出的烂主意?”
赵谌道:“小乙,这主意难道不好吗?”
“小哥,我敢保证,这文章只要一刊载。官家绝对会下定决心取缔时代周刊。而且,官家就算是迫于无奈接受,也难以改变议和的结果。最重要的是,这文章出来后,当年太上道君与官家的那一幕,早晚会在小哥和官家之间重现……到时候父子成仇,相互怀疑……弄个不好,便是小哥的太子之位都会不保,甚至会牵连圣人为难。”
“这个……”
赵谌的脸sè。顿时变得难看了。
阿翁和父亲之间的冲突矛盾,他可是历历在目,亲眼所见。
赵谌年纪还小。没有考虑太多。如今玉尹提出来,让他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主意,是涪陵郡公所出。”
赵叔向?
玉尹愣了一下,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但再认真去想时,又觉着思路纷乱,方才那道灵光好像一下子消失,无影无踪……
“官家议和之事。可曾开始?”
“已经开始了!”
朱绚轻声道:“前ri小乙在朝阳门,抓了虏贼太子完颜蒲鲁虎。
却不想昨夜和郑望之一同离开,前往金军大营议和。只是议和的结果,目前还没有传回来。种相公和张相公援兵将至,说不得会有所缓解。到时候若有消息,再与小乙知晓。”
种师道和张叔夜,真能改变局势吗?
玉尹不太相信……
他已经有些弄清楚议和派的心思:你要打,我要和。
如果你的功劳太大,那么ri后便没有我们这些人的立足之地。所以。我就要和你们捣乱,顺着皇帝的意思去做事。如果皇帝也不想打,便要出yin招来对付你们。
总之,如果输了,便是你们这些主战派的错。
如果赢了呢?我们也要想办法,从里面分一杯羹……不让你们立功,或者把事情弄乱,大家都没得好处。
小人心态!
玉尹在心里暗自苦笑,可面对这种情况,偏偏又无能为力。
便是官家,也需要一个平衡。
可能这便是自赵佶以来,旧党虽不占优势,却始终在朝堂上有声音发出的原因……哪怕是禁了苏黄诗词,但对于旧党而言,也算不得重要,他们只需要能够在朝堂上发出声音。
苏东坡,那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文学家,在玉尹而今看来,不过是新旧党争的牺牲品,可怜虫而已。想要骑墙,结果是两边不讨好。旧党看不起他,而新党则嫉妒他的文采。以至于到了最后,只能是凄然结局,便是死了也不得什么善终。
“小哥可知道,此次议和,谁人主持?”
“耿南仲和户部尚书唐恪两人主持。”
“那官家的底线又是什么?”
“这个……”
朱绚和赵谌相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玉尹想了想,便轻声道:“若想要阻止议和,关键还是要看官家的态度。
便最终要议和,也绝不能轻易放过虏贼……不过这件事,你我最好还是不要出面。而且小哥也不能出面,若能设法让圣人在暗地里提醒官家,说不得还有用处。”
“让母后出面?”
赵谌想了想,颇有些意动。
说起来,赵谌的xing格,与赵桓颇有不同。
他身上有赵佶赵桓父子的那种温雅,同时还带着一些刚硬之气,比之赵佶父子,多了些阳刚韵味。
这可能与他习武有关。
虽说只不过是学了一个皮毛,但却练出了一副不同于赵佶和赵桓的刚强出来。而这份刚强,在玉尹看来,无疑是而今大宋最需要的一种气质,更关系到大宋的将来。
玉尹有一种直觉,大宋的未来,也许就在赵谌的身上。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钦宗皇帝与赵谌产生矛盾和冲突,最好是能够平平稳稳,渡过这次难关。
“对了,还有一件事。”
赵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而今河北混乱,父皇有意派九叔前往,除兵马大元帅之职。”
“什么?”
玉尹心里一惊,连忙问道:“诏书可曾发出?”
“尚未发出……九叔虽勇武。却也要有人相助。
我是听母后说的,父皇是想要为九叔安排几个帮手。但目前为止,尚无合适人选。”
九叔,便是赵构!
而在历史上,赵构正是得了这河北兵马大元帅之职,方才避过开封之难。后有副元帅宗泽相助,而且当时朝堂上群龙无首,一片混乱,赵构便顺理成章做了皇帝。
只是。赵构在当了皇帝之后,便要迁都东南。
宗泽随极力反对,最终也未能成功。而且因为此事,和赵构生了间隙,落得个郁郁而终的结局。
如今,宗泽没有出任河北兵马副元帅,而是前往京畿东路,平定刘豫之乱。
玉尹估计,便是刘豫之乱平息,赵桓也不可能再让宗泽前往河北,也就是说。斩了赵构一只臂膀。但北宋末年,并非只一个宗泽。除了宗泽之外,还有许多名将。
赵构不管得了谁的支持,都有可能会复原历史。
玉尹内心里,也不是特别希望赵构能够成为皇帝……毕竟。赵构好像和他有些矛盾。虽然后来没有再有什么行动,但玉尹却不希望,因此而坏了事情。说实话,若不是赵谌年纪太小,玉尹倒是很希望赵谌能出任这个职务。说不得是一桩好事。
“那官家,可有什么人选?”
赵谌摇了摇头,向朱绚看去。
朱绚道:“自家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有意除黄潜善知河间府,为河北兵马副元帅;另外,河北宣抚使刘韐,还有河北宣抚副使王渊,都在官家考虑之中。”
玉尹深吸一口气,一把拉住了赵谌的胳膊。
“小哥,你若信我,千万不可使康王就任。”
“为什么?”
赵谌一脸迷茫,疑惑看着玉尹。
毕竟是年纪太小,他还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而玉尹更不可能说的太清楚,所以只能与朱绚道:“二十六郎,请你转告圣人,若为太子将来考虑,便不可以使康王前往河北。河北而今局势糜烂,但终究是强兵辈出之所。他ri太子chéng rén……”
玉尹话没说完,可朱绚的脸sè就变了。
朱家的富贵荣华,便寄托在钦宗皇帝和太子赵谌身上。
玉尹的意思很明白,康王若在河北站稳脚跟,手握jing兵,又是徽宗所出,太子若登基时,便少不得受到牵制。换句话说,康王出任河北兵马大元帅,几近于唐五代时期的藩镇。而这,恰恰是有宋以来,历朝历代皇帝一直都在设法杜绝的现象。
朱绚点点头,“我自会与十二姊讲述……赵谌和朱绚,又和玉尹交谈了一会儿,见玉尹显出疲乏之sè,便起身告辞。
送走了这两个人,玉尹忧心忡忡回到书房。
历史正在以他不可抗拒的巨大惯xing向前行进,玉尹也不知道,他今天和赵谌说的这些话,是否能产生作用,对历史做出改变。而且,这改变是好是坏,尚未可知。
开封府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可是这朝堂之上的争斗,却越发显得激烈。
更不要说,而今又跳出来一个涪陵郡公赵叔向,更使得朝堂上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复杂多变。玉尹已经选定了目标,更做出决定,要把太子赵谌保护周全。
只是……
玉尹在心中叹息一声:而今这局面,可真个是内忧外患!
“红奴!”
“在。”
伴随着玉尹一声呼唤,芮红奴从外面跑进来。
“让老高备车,我要出去。”
芮红奴一听,顿时急了。“公子,不是奴婢不去,是九儿姐吩咐过,让公子在家多休息,不准出去。”
“胡闹,这家里还轮不到她做主,快去安排,否则家法伺候。”
玉尹对家里人。勿论是燕奴还是张二姐,亦或者高世光一家人,从来都客客气气,非常和善。可这一板起脸来,让芮红奴顿时感到害怕。毕竟是当官的人,哪怕只是个殿前司一个小小的兵马使,那股子威压,也不是芮红奴一个小丫头能抗拒。
不一会儿的功夫,高世光便准备好了车仗。
霍坚在便桥屠场看护王敏求的尸体。高宠与何元庆,则在延丰仓值守,所以家中也没有其他人。玉尹便唤了牛通过来。暂时充当护卫。高世光赶车,缓缓驶出观音巷。
“公子,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宜男桥。”
“好嘞,那还请公子坐稳。”
高世光一声呼哨,马车沿着甜水巷那高低不平的路面向南行驶。
玉尹闭上眼睛,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宜男桥畔。
高世光把马车停下来,玉尹带着牛通,直奔宜男桥旁边的一条小巷行去。这条巷子。又叫水门巷,因为靠近西水门而得名。巷子挺宽,两边有不少店铺,不过大都是门户紧闭。城外金兵尚未退走,这开封之战。虽暂时停下,却不断有小规模的冲突发生。所以,人们大都感到惊慌和恐惧,哪怕是在白天也不敢开门。
在一处二层楼房外停下脚步,玉尹犹豫一下。上前叩响门扉。
“谁?”
从屋中传来一声沉喝。
玉尹忙道:“自家马行街玉小乙,敢问李教头在家吗?”
屋中,一阵沉默。
这幢小楼,正是李宝的住处。
朝阳门之战,若非李宝带着他那些弟子前去相助,玉尹说不得也支撑不得那么久。
玉尹醒来之后,便听人说了。
朝阳门一场血战,李宝的弟子也死伤惨重。
不禁是那些徒子徒孙伤亡有百十人,便是李宝的亲传弟子,也死了三人。
李宝手下,也只有十八个亲传弟子……这些年来留在开封伺候李宝的,也不过七八个人而已。一下子死了三个,可谓是损失惨重。于情于理,玉尹都要来探望一下。
片刻后,房门开了。
就见吕之士站在门口,挡着玉尹去路,沉声道:“玉指挥来这里,是看自家爷们笑话吗?”
“八爷这话从何说起。”
虽说李宝和玉尹之间恩怨颇深,可单就朝阳门一战,李宝仗义出手,便足以让玉尹抛弃那些龌龊。
他呵呵一笑,“听说李教头受了伤,自家也是因为有伤在身,所以才没来探望……今ri家里没了约束的人,便偷偷溜出来,探望一下李教头,何来看笑话之说?”
吕之士那张黑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笑意。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马行街玉蛟龙,确是个怕婆娘的家伙。”
“小八,请玉指挥进来,莫要让人说李宝没有礼数。”
吕之士话音未落,从屋中传出李宝的声音。
吕之士这才让开一条路,玉尹带着牛通迈步走进去,就看到李宝在吉普的搀扶下,正从内堂里走出来。眼前的李宝,形象颇为不雅。一只胳膊吊着,走路也是一瘸一拐,整个人看上去也显得萎靡不振,那张面皮更没有半分血sè,颇为难看。
怪不得吕之士说,玉尹是来看笑话。
李宝这时候的模样,的确是没有那‘小关索’的气概。
“李教头,别来无恙。”
李宝冷笑一声,“甚个别来无恙……你看自家这模样,像是无恙吗?倒是你这鸟厮,最后看你时,若个血人儿一般,眼见着便要断了气,没想到这么快便好了。
有道是,好人不长命……”
“祸害遗千年!”玉尹不等李宝说完,便笑道:“自家和李教头,都属于那种祸害千年的家伙。”
李宝一怔,而后笑了。
“玉家真个好福气,前有你老爹玉飞,而今又有了你这鸟厮,莫非我老李家,便永远要被你们比下去吗?
算了算了,你我之间说起来,也是自家的心小了,嫉妒你玉家的运道。
今天你玉小乙既然来了,自家便道一句: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小乙你怎么说?”
“不过些许小冲突,那算得什么恩怨。”
玉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
“这是安神医炼制的内壮丹,想来与李教头的伤势有些用处。
小乙今天来的也有些匆忙,没带什么礼物,还请李教头莫嫌弃礼薄,怪罪小乙才是。”
王黼,已经死了。
安道全行事,也就少了许多顾虑。
而今这市井中都知道,观音巷里住着一位神医。
李宝自然也听说过安道全的名声,眼见玉尹这么快就康复,便知道是安道全的功劳。如今玉尹以内壮丹相赠,李宝又怎会拒绝?不过,他还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示意吉普从玉尹手中接过来,看也不看便倒出一粒,合着水咽下去。
这么一个举动,也代表着他和玉尹之间的恩怨,从此不复存在。
一旁吉普和吕之士也不禁露出感激之情。在他们眼中,李宝如同他们的父亲一般。特别是吕之士,先前和玉尹争跤断了一条腿,成了废人。可李宝非但没有把他抛弃,依旧留在身边。非但如此,李宝还想方设法购来了一套真法,让吕之士修炼。
李宝受伤颇重,加之年纪大,伤了元气,故而恢复缓慢。
吕之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玉尹前来送药,也让他顿时多了几分好感,上前拱手抱拳唱了个肥诺:“小乙哥义薄云天,这番恩义,小八铭记在心。他ri若有用得着小八之处,小八绝不推辞。”(未完待续)rq





宋时行 第287章 市井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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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解开了芥蒂之后,气氛也随之改变许多。
哪怕是经过朝阳门并肩作战,但是在玉尹刚进屋的时候,气氛终究是有些尴尬和沉闷。如今,双方都不再计较过去,玉尹更主动释放出善意,自然也就缓和许多。
一旁牛通静静看着,却不明白玉尹为何要跑这一回。
只是父亲临走时,曾再三交代,让他听从玉尹吩咐……别的不说,牛皋一家如今住在开封城里衣食无忧,也是玉尹一手促成。凭这份恩情,牛通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我听说,周教头如今在蔡府效力?”
玉尹和李宝寒暄几句,突然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李宝一怔,点头道:“是啊,御拳馆自前年陈教头和那虏贼国师决斗之后,在少室山出家,便不复往ri荣光。不少人都离开拳馆自谋生路,自家若非有这些徒弟们孝敬,怕也过得不快活……周教头去蔡府的事情,说起来还是自家牵线搭桥。
小八与蔡府中** 有旧识,有一ri言蔡府正招揽教头,我便想到周教头,让小八推荐一回。
周教头有真本事,可惜在蔡府中没根基,也只能当个普通教头,勉强过活罢了……”
说到这里,李宝起身为玉尹斟了一杯酒,小心翼翼道:“莫非小乙有什么好关照?”
玉尹也不客气,呵呵笑道:“关照倒说不上,只是周教头若想要在蔡府站稳脚跟,自家倒是有些门路。前次见他随茂德帝姬出行,恰好自家在皇宫里也有些交情。若周教头不嫌弃,自家可以为他做个推荐。别的不说,做个亲随问题不大。”
亲随,也分三六九等。
此前在潘楼见茂德帝姬时,玉尹就发现,周凤山不过是个随行的护卫,根本不受重视。
也难怪。周凤山是一身好本事,否则也不会有‘花刀’之名。
可惜在蔡府,哪怕蔡京已经被罢黜了,也是个等级森严之地。若没个看上,肯定站不稳脚跟。吕之士认识的那人也只是蔡府一个普通管事,更帮不得周凤山多少。
李宝闻听,眼睛一亮。
早就听说玉尹如今是手眼通天,和太子关系密切。
如果……
“若小乙能有关照。自家代周教头感激不尽。”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玉尹笑了笑,突然压低声音道:“只是自家还有些事情想要托付周教头,若有机会,请李教头代为引介一回,我也好当面与他说明白。”
“这是小事,改ri便让周教头登门拜访。”
两人又吃了一回酒,玉尹却突然叹了口气。
李宝问道:“小乙怎地叹气?”
“说来不怕李教头笑话,自家今ri听到了风声。言官家有意与虏贼议和……而今我大宋援兵分至,官家这时候议和,只会让虏贼小看了咱们宋人。我担心。真若是走了虏贼,他ri必有灾祸。偏自家人微言轻,朝堂上更说不得话,所以烦心。”
“要议和?”
李宝大吃一惊,拍案而起,“爷们儿拼死守住朝阳门,便这么议和了?
我那些徒弟们,岂不是白死了一回……官家怎地这般糊涂,这时候怎能够议和?”
看到没有。连李宝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为何这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人明白?
党争啊党争!
王安石的新政,算是彻底摧毁了原有的道德底线,便他死后依旧在影响着大宋的格局。
玉尹沉默片刻。沉声道:“李教头,这些事情是朝堂上那些大佬们决定,非我等小民可以参与。说起来,我今ri前来拜访一是为送药,二是有事与李教头商议。”
大佬?
李宝乍听玉尹口中吐出这么一个极具未来感的词句时。不由得一怔。不过,这个词并不难理解,所以他马上就明白了玉尹的意思。甚至觉着,这两个字颇贴切。
而且,玉尹说的不错,官家要议和,不是他这种人可以参与。
当下笑道:“自家不过小民,可小乙却算不得小民了……呵呵,不知又是什么事?”
玉尹犹豫一下,这才道:“此次朝阳门之战,戴小楼突然袭击,竟有那许多人跟从。若非李教头你及时支援,怕自家已经战死疆场。而今开封城里,人口百万,更有许多破落户充斥街头。以前自家是看不起他们,但这一次的事情……自家现在想来,仍有些后怕。这帮子泼皮若没个看管约束,只怕会成为一大祸害啊。”
李宝脸sè也是一变,露出后怕之sè,连连点头。
“说起来,自家还与那戴小楼吃过酒,他更几次邀我,让我派人去千金一笑楼……
奈何自家虽也是个破落户,却不肖做那等事情。如今想来,若当时从了戴小楼,说不得便上了贼船。平ri里看他不声不响,竟做得好大事,真真个让人想不到。”
是啊,谁又能想到,戴小楼竟然是女真jiān细?
玉尹心中也是一声感叹:说实话,他对戴小楼感官不错。
当初他被郭京逼得走投无路时,若不是千金一笑楼帮忙,自己真个便没了那底气。虽说那件事,是张真奴一手促成,可也必须承认,戴小楼在当时,也非常仗义。
他若不想帮,便是张真奴发话,事情也会变得麻烦……
可谁又能想到,这到头来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开封城里,破落户和泼皮太多,总少了些约束。
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总是一桩麻烦……所以自家便想请李教头出面,整合一番。李教头你武艺高强,人脉也广。手底下的徒弟也多,各方好汉也都要敬你一回。
何不把那些个破落户收拢麾下,将来若有祸事发生,也能有些用处。
至于生计问题,倒也算不得什么。便是虏贼这回退兵,开封也必然是一片萧条。我可以出十万贯,由李教头你出面收拢。把那些个泼皮看管好,一来可以是一个助力。二来嘛,这市井中发生什么事情,咱们也可以迅速知晓,有个照应。”
李宝愣了一下,倒是怦然心动。
玉尹这意思,分明是要他出面做大……
“小乙,怎地不出面?”
玉尹笑道:“李教头以为,自家合适吗?”
“说的也是……不过这件事可不是小事。我也不敢随便应下。
待我考虑一两ri,到时候再与小乙你回复。若真个要做,小乙你也不能袖手旁观。”
玉尹这分明是要他做社团,一统开封市井。
李宝怎可以不心动,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且不说各瓦子都是有主的地方,单是那些个开封市井中的大佬,也不甚好对付。不管是卖肉的蒋门神。还是赶猪的张三麻子,哪个不是一等一的人物?这些人手底下,也有一帮子亡命之徒。真要斗起来,李宝哪怕是有徒弟帮忙,也抵不住那帮子大佬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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