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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之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暮夕
“你就没发现这三张照片有什么奇怪地方吗?”
按着他指示又看了几遍,禾蓝隐隐看出了什么,却不能确定,答案似乎已经胸口了,但就是出不来。另一方面,她也实不喜欢盯着尸体一直看。虽然这三个女孩子都很漂亮,照片也拍得很精致,但是,只要一想起这是她们惨死时照片,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算了。”白潜摘下眼镜,推到一边,指着第一张照片里死去模特,“她死时候,身上没有留下一滴血,还洒满了玫瑰花瓣,这一点,和后来两名死者相同。凶手没有拿走财物,所以,不可能是劫财。”
禾蓝点点头,这一点,厉言也说起过。
“死者有被性侵痕迹,凶手是个男人。”
禾蓝也赞同。
“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所以死者死法非常相似。”白潜把几年前还没侦破同类案件翻出来,对比给她看。禾蓝顺着他手指方向,挨近了看。光线有些昏暗,她只能努力地凑近。两人脸颊都贴到一起,隔着短短几厘米距离,白潜几乎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热度,还有淡淡馨香……
白潜从侧面望着她,神情冷淡,下面裤裆却高高隆起。如果不是她看得太专注,光线又那么昏暗话,也许她一回头就会发现。
“她们头发都是散。”禾蓝终于发现了这一点,“但是,陈茹……”
陈茹死时候,头发还是扎着,扎成了一个马尾。
这似乎不是巧合。
这么多死者,死后都是披散着头发,只有她一个人头发是扎着……
白潜笑着看着她,“国内一个不知名小镇曾经有个十字杀人狂魔,他每杀一个人都会把尸体切割成若干块,并用死者鲜血旁边划上一个红字。作案一段时候后,他销声匿迹,直到六年后才重出现。”
禾蓝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眼巴巴地看着他。
白潜莞尔一笑,笑意不止。
禾蓝有些恼了,“别作弄我了,你说!”





难言之隐 十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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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回忆
白潜接着说,“六年后凶手并不是六年前那个人。”
禾蓝道,“为什么?”
白潜笑着移动指尖,点女孩束发红绳上,“每一个凶手都有自己变态偏执和骄狂,尤其是特大凶案凶手。重案组曾经对案子进行过侦测,十字杀手切割尸体时有他独特美学,后来者注意到很多细节,却并不能了解一个凶手全部心理活动,所以他模仿失败了。”
“模仿?”
“对,就是模仿杀人。”白潜指着陈茹发上那条红绳,“凶手有取走女子束发头绳嗜好,没有道理会突然改变自己习惯,除非凶手遭遇了什么大变故,或者不是凶手本人。”
陈茹和前一个死者死亡时间距离太短,种种迹象也表明,还是第二种可能居多。
第二天,禾蓝再一次去了卓宁住处,白潜陪着她。
卓宁还是温和明朗模样,给她砌了茶,问明了来意。禾蓝也不废话,把自己目告诉了他。
“我想再见一次陈静。”
卓宁目光她严肃姣好面颊上缓缓扫过,又看了一眼坐一旁白潜,好一会儿,笑着说,“好啊,就看她愿不愿意见你。”
陈静还是住那个偏僻小地方,自给自足,门前种着各色花草。有个穿红衣服女孩子门前剪着花枝,看到他们,怯怯地缩了缩头。
卓宁对她招招手,“小茜,怎么一个人这儿?”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禾蓝,“陈姨出去了。”
白潜花丛里走了会儿,探手触摸着花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他回头去看罗茜,“是学医吗?”
罗茜一愣,脸色微白,还带着点茫然,“为什么这么问?”
白潜笑着说,“这些看着是花,实际上却是药草。”
“……是……是吗?”她似乎不怎么愿意和陌生人说话,匆匆回了句,转身进了陈静小木屋。
陈静不,他们只能按原路返回,重回到卓宁住处。卓宁让下人准备了水果,整齐地堆放成拼盘,盛水晶盘里。他递过叉子给禾蓝,“姐姐尝尝。”
“谁是你姐?”白潜声音有些大。
禾蓝瞪了他一眼,“阿潜。”
来时候她就知道了,卓宁是白潜同学,近一起转到了二中上课。虽然她不希望白潜和卓宁这样背景人有过多牵扯,但是,卓宁性格开朗大方,白潜没什么朋友,外又比较孤僻,她真希望他能有一个知心朋友。
卓宁一向好脾气,“没关系,他一直都这样。”
禾蓝笑了笑,“其实阿潜很乖,你们相处地应该还不错吧?”
乖?卓宁脸上表情不变,目光却有些诡秘地看了白潜一眼。第一次,白潜他面前有些脸红。卓宁心里乐得不行,看着禾蓝眼神也带了深一层探究。能让白潜变成这样女人,想必有与众不同地方。
白潜目光变得冰冷。
卓宁忙把视线收回来,缩缩脖子,心里腹诽:至于吗?
午饭时候,禾蓝和白潜留卓家吃,卓宁亲自下厨。长长玻璃餐桌,只有他们三个人,显得怪冷清。席间,卓宁一直和她谈笑,缓和了不少气氛。
现年轻人怎么都那么厉害,一个个都会做菜了?卓宁应该也算个膏粱子弟吧?
想到这一点,禾蓝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傍晚霞光铺满了院子,鹅卵石小道上泛着层淡淡金光,打磨出光滑纹理。白潜还屋里和卓宁告别,禾蓝台阶下静等。
“你什么意思?”大厅里,白潜冷着张脸,直接给了他一拳,“干嘛老盯着我姐看?”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姐不就是我姐,看一下都不行?”
白潜冷笑,“你去死!”
“这样就叫我去死?你个有异性没人性!臭小子,我算是看透你了。”卓宁撕掉了一张温雅面具,气急了,也还了他一拳。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一架,各自瘫坐地上愣神。涔涔汗液不断从他们脸上、额头滑落,打湿了上半身衣襟。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卓宁捶了他一拳,“还要继续不?为了你姐,你真疯了?”
“你眼里,我从来就没不疯过。”白潜把他话顶回去,然后笑着,“那件事,还是谢谢你,虽然那些家伙没死绝。”
“死绝了多没意思。”卓宁轻轻一笑。
白潜他微笑余韵中沉默,似乎觉察到了另外一种深意。卓宁伏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白潜嘴角笑容越来越深。
离开卓家时候,天色已经晦暗下来。
白潜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山野里奔驰。禾蓝张开双臂,耳边呼呼风吹得她身心舒畅,从来没有惬意。
“你好像知道了。”禾蓝笑着说。
白潜自顾自骑着车,语气很散漫,“知道什么?姐不妨直说。”
他有时也会这样作弄人,禾蓝气了一下,他腰里拧了一把。白潜连连告饶,把自己猜测都告诉了她。禾蓝静静听着,有些疲乏了,靠他背后,感到四周空气骤然降冷,远处山色已经渐渐沉没西陲暮色里,只留下苍冷印痕。
要入秋季节,气温降地很。山峦苍翠,多是半隐连绵起伏中崚嶒线条,乌压压地重叠一处,夕阳余晖也没照出什么暖色来。
钟婉死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日子。
日暮西山,苟延残喘地走到生命头。
也许对于她来说,那样死亡反而是种解脱。多年以前,钟婉还是个美艳动人金陵女子,帝都中一朵花,盛放地迷人、骄傲,风华无限。短短十几年时间,她身体枯槁地变成了颓败衰叶,连她也不忍心看下去。
临死前,她死死抓着她手腕,央求她去找白潜,好好照顾他。曾经有多么骄傲,现就有多么卑微——这句话用来形容钟婉前半生和后半生,实是再好不过了。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怨不得别人。
禾蓝唏嘘时候,心里却忍不住地酸涩难过。虽然很多年没见,相处时间不长,钟婉到底还是钟婉,那个记忆里会抱着她笑、给她吃各种糖果和饼干钟姨。
她看了看白潜线条优美侧脸,心里感情复杂难辨。
其实,白潜和当年钟婉长得很像,五官精致,轮廓柔美,笑起来时候,双眉入鬓,顾盼神飞,有种目空一切骄傲和自信。
只是,岁月磨损了她棱角,让她光华穿梭时空时慢慢消逝。白潜不同,他有大好前途,有光明未来,她想看到他微笑,不希望他再卷入那些事情里去。
自行车攀下山坡,日光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禾蓝有点冷,抱紧他,把头枕他后背上。
白潜调侃道,“原来姐姐也怕黑,也怕鬼,这个刑警当得一点也不称职。”
“开你车!”禾蓝戳了他一下。
白潜笑声四周传开。
夜晚风照旧很冷,吹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里,禾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脚也冻得有些发僵。白潜给她披上自己外套,把她搀扶进去。
临睡前,禾蓝发了条简讯给厉言,讲了关于陈静事情,就匆匆关了机。
白潜敲了门进来,禾蓝已经躺床上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睡不着。”白潜脱了鞋,躺到她床上,侧着身子枕着一条胳膊,静静地望着她。禾蓝被他看得有些拘束,顺了一绺发丝,躲开他目光,“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姐姐面前,我就永远也长不大。”
禾蓝道,“这么晚了,去睡吧。”
“不要,我睡不着。”他使着小性子,就像一个无赖,禾蓝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随着他。不过,他睡她旁边,她也睡不着,只能靠着床头休息。
白潜仔细地看着她,慢慢地看着她,就像一辈子也看不厌一样。
为什么喜欢禾蓝?
可以说出很多理由,也可以一个都说不出。他只知道,和她一起他就喜欢笑,换了别人,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禾蓝实很累,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她胸膛微微起伏,呼吸也很均匀。白潜笑了笑,小心地扶她躺下来,给她盖好被子。
他抚弄着她发丝,这种程度现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想亲吻她面颊,抚摸她肌肤,进入她身体……只要看到她,*就会苏醒饱胀。
禾蓝安然地睡着,他低头她唇上啄了一下。




难言之隐 十五.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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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绑架
几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开学日子,叶木萧萧,铺满了水巷小道,夹道栾树也开出了绯红碎花,簇簇晕染,映红了泛着微黄一带白色墙面。
禾蓝早上出门时候,厉言就巷子里等着。
狭路相逢,都面对面了,禾蓝也不好意思回头就走。她攒紧了手里菜篮子,低头看了看脚下横木石板路,“……你好。”
“……案子破了。”千言万语,都堵塞心头,后,厉言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禾蓝勉强地继续开口,“凶手是陈静吗?”
“是罗茜。”
禾蓝抬头看了他一眼,愣住了。厉言眼底布满了血丝,脸颊苍白,胡渣有好多天没刮过了,整个人都邋里邋遢,一副不修边幅样子。
“你这是何苦?”
“罗茜是变性人,他一直喜欢陈茹,8月13日晚上,他以哥哥名义约陈茹去了‘月色’,求爱未遂,失手杀了她。”厉言也低头看着脚下路,“罗茜是陈静儿子,她为了帮他逃脱罪责,就伪造了陈茹死亡时间,模仿成‘红衣女子’凶手样子。”
“陈静是……”
“她以前做过法医。这次是我们失误,陈茹是罗茜杀,这个案子和之前案子没有关系。”话说到这里就截然而止了。禾蓝沉默,厉言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似乎只是为了把这件事始终告诉她。
禾蓝知道他目不仅于此,却不想开口去问,“我还有点事情,先告辞了。”
“小蓝!”
禾蓝停下步子,背脊也僵住了。这是她刚进队里时候,厉言给她取得别名,说是为了好记忆。禾蓝当时很不开心,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理他。后来,训练结束后,厉言都直呼她名字,再也没有这么叫过。
往事脑海里一遍遍浮现,想起厉言对她种种好,她也实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却也不想再和他纠缠,回头对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这个巷子。
她背影远去了,没有一丝回头迹象,厉言捂住胸口,靠倒墙壁上,艰难地有点喘不过气来。
经过这么一遭,禾蓝心情也有些郁结。今天是钟婉忌日,她心情本来就很低落,现又碰到厉言,说不出难受。
“怎么了,不舒服吗?”白潜端着牛奶出来,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
禾蓝推开他手,斟酌着怎么开口提钟婉事,白潜已经说道,“有话就直说吧,我们之间,不需要顾虑这么多。除非,你要提那个女人事情。”
禾蓝表情僵硬了,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钟婉确实亏欠了白潜,她也没有资格为她说情。
白潜放柔了声音,“姐,我不是故意顶撞你。但是有些事情,我真不想去想,不想去提。那个女人,带着我离开金陵不久,就把我丢了那种鬼地方。那些年,我艰难地过日子时候,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你觉得我对她能有什么多余感情?我她眼里,只是一个巩固地位筹码,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马上丢弃。”
“钟姨不是那种人。”禾蓝辩解苍白无力。她并不是非常了解当年发生过事情,也没有办法做出有力解释。但是直觉告诉她,钟婉不是那种人。
她拉了白潜手,“怎么说她都是你妈,今天是她忌日,你就去看她一眼吧。”
“我不会去。”白潜说得很驻定。
冷冰冰语调,让禾蓝反射性地收回手。虽然他冷漠不是针对她,禾蓝心里也惴惴。
下午,她打扫好了房间,把祭奠用东西都装到袋子里,就出了门。
钟婉死时候,禾蓝还没有正式工作,只闲暇时候打些零工,生活比较拮据。芸城正规墓园大多是给达官显贵专门入殡,价格昂贵,她只好把她葬了城北一处荒山。
没有修剪过草木山岭,山道大多非常难走。禾蓝拿了手杖,顺着略微平坦一点地方上去。每隔几步就有一些碎石,一个不小心就会割着她腿,不时打着滑,又减慢了行程。
虽然她每年都来,山上杂草丛生,遮住了视线,路也有些记不清了。兜兜转转了很久,她才找到了钟婉墓地。
这是一处斜坡,夹缝中生出一棵挺拔树木,去年来时候,它只有她头顶高度,现一看,已经有两个她那么高了。
钟婉墓地非常简陋,如果不是那浅灰色墓碑还立峭壁里,空无地几乎没人会注意。来往鸟雀,也没有枝桠上停息片刻。
去年系着飘带已经褪去颜色,剥去了鲜艳外壳,就只剩下透明塑料,薄薄一层。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钟婉时候,她还是一个六岁小女孩。那时钟婉,真可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珍珠色旗袍,踩着帝都流行旧时蓝布缎面布鞋,手中折扇半遮着脸,修长眉,秀美颈,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神情……
禾蓝想不通,这么一个骄傲女人,为什么会选择离开繁华帝京,跟着一个没什么前途年轻人一起来到南疆。后,她结局又怎么样?
钟婉面如枯槁地躺床上等死样子,禾蓝一辈子也忘不了。
清理了一下墓地上杂草,她把准备好塑料白菊花束上白带子,搁了她墓碑前,起步下了山。
等她背影已经远去,白潜才从藏匿山岩后走出来,放了束蓝色矢车菊墓碑上。风吹起了他衣角,吹不散他眉宇间含蓄重忧。眼前人是他母亲,他脸上却没有什么波澜。一直站着很久,白潜才转身离开。
走到半山腰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禾蓝加了步子。如果不能天黑前到山下小镇,这大晚上难道还要山上过?禾蓝只要一想,浑身鸡皮疙瘩就往上涌。
夜晚山上很冷,气温陡降,风吹身上像刀子一样锐利。走了很久,借着头顶一点稀疏月光,禾蓝终于看到了远处山脚下一个小镇,有些喜极而泣。她喜悦还没有完全涌上来,有人从后面大力勒住了她脖子,一块破布蒙住了她脸。
禾蓝拼命蹬了几下腿,全身力气却仿佛失去了一样,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昏迷前,她认出那帕子上沾了乙醚。
不知道过了多久,禾蓝才醒过来。她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嘴上还被贴了胶布。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才清醒了一点。虽然头还有些昏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四周黑漆漆,非常空旷,似乎是个封闭式旧仓库。
空气里有种发霉味道,还带着几分铁屑味。
禾蓝惊魂未定,掐了掐掌心,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她近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要绑架她?
她还想,东面铁门发出粗噶提门声,几个黑影窜了进来,慢慢走到她面前。依着月光辨认了一下,为首是个熟人,上次弄堂里堵她和白潜王大力。几天不见,他又胖了一圈,裸、露出来手臂上文了一圈圈黑色纹身。
“白潜呢?没和你弟弟一起?”他嘴里叼了根烟,后面小弟搬了把椅子给他,他翘着二郎腿坐下来。
禾蓝吃不准他想干什么,嘴里也塞着布条,索性保持沉默。
王大力吸了口烟,“我也不想和你们过不去,不过,阿进怎么都是我小弟,现被你们搞得半身不遂躺医院里,怎么也得给我个交代吧?不然以后我王大力道上怎么混?”
禾蓝望着他。
王大力挥挥手,让人给她撕开了嘴上胶布。
禾蓝动了动僵硬嘴唇,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钱吗?”
王大力听了,和后面几个小弟一起哈哈大笑。
禾蓝神色平淡,心里分外反感。
外面忽然传来激烈打斗声,禾蓝听到熟悉呼唤,脑海里一个霹雳炸开了,心脏都抽动起来。响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候,白潜被几个小混混反剪了手背后,拖进来丢到禾蓝身边。
禾蓝跪行过去,撞撞他,“阿潜,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没事。”白潜靠着墙壁撑起身子,除了嘴角有些血沫,其他地方到没别伤口,禾蓝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本恐惧看到他之后,数变成了担忧。本来只是一个人受困,现到变成他们两个人了。
“白潜,你小子行啊,干倒了我那么多兄弟。但是我说,你能不能给点面子,咱们这么久交情了。”
白潜根本不想理他。
王大力冷笑了一声,把烟扔地上,脚跟一踩,烟蒂就熄灭了。
走到白潜面前,他一手捏住他下巴,抬起来左右看了看,“啧啧”两声,“前一次没发现,你小子还真长了一张婊、子脸,勾引女人特来劲吧?细丫那贱h不就看上这你张脸吗,张开腿倒贴也要凑上去。有什么好神气,整天一副趾高气扬样子。我呸!老子金九区时候就看你不顺眼了!”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这是犯法。”禾蓝怕他对白潜不利,口不择言道。
“犯法?”王大力笑得岔了气,“我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对我说。”他往地上狠狠吐了口痰,“我操/ni娘了逼,老子就犯法怎么了?”
他目光白潜和禾蓝之间打了几个转,忽然笑得有些淫邪。
抬着脚尖架起白潜脸,一脚踩地上,王大力淫/xia道,“你姐长得真是水灵,怎么,想不想试一试?”
白潜冷睨了他一眼。
王大力脚下用了力,“瞧瞧你这熊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姐怎么了,连个女人都不敢上,还算是个男人吗?看你这样也忍得可怜,今天兄弟我就帮你一把。”
王大力从口袋里掏出颗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禾蓝爬到白潜身边,怒瞪着上面人,“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这是帮你们呢。这么凶干嘛?”王大力低下头,对她笑着,“能让你们爽药。”




难言之隐 十六.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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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蜿蜒
王大力带着人走了,铁门重重落下,听着声音辨认一下,仓库被人从外面反锁了。白潜还躺地上,漆黑发丝凌乱地扑脸上,只露出尖翘下巴,沉寂地似乎没有一丝生气,禾蓝担忧地碰碰他,“阿潜,你有没有事?”
白潜摇摇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绕到后面给她松绑。禾蓝手脚一解脱,浑身都像松了口气。
白潜缩到了墙角,低着头埋膝盖里,也不看她。禾蓝过去,推推他,“阿潜……”
“不要碰我!”
禾蓝被吓了一跳,想起王大力临走前话,脸色烧红,心里又忐忑。她再三询问里,白潜抬起了头。那张俊俏自然脸有些痛苦地蹙着眉,细细密密汗珠顺着他额角淌下来,白潜仰头靠墙壁上,汗液打湿了脸颊,从下巴缓缓滚过喉结。
他撇过头看着她眼神,就像……禾蓝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带着浓浓侵略性,像是要把她拆了吃进肚子里一样。禾蓝本能地有些恐惧,退了一步。
他微微颤抖着,连睫毛都微微颤动。
“阿潜……你……”禾蓝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他这样子,她很心疼。真有那么难受吗?根据她过往刑侦案例得知,其实市场上是没有那种烈性纯药,流出大多是一些增加兴奋点和致幻迷药。
只是,看着他现反应,她心里有些吃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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