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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赤军
看起来,史书所评不差,这位关士起先生果然是“无大谋”啊。
算了,正如荀彧所言,尽人事,听天命吧。是勋站起身来,微微一揖:“勋计在此,听我,则公孙将军与卿之姓命或可得全,不听我,易京虽固,何如郿坞?昔董卓立郿坞而死,恐公孙将军亦当踵其迹矣。”
想当年董卓就在长安西面建造过坚固的郿坞,作为退身之所,可是原本的英雄豪杰,一旦给自己留条这样的后路,就说明丧失了进取之心,而在乱世之中若无进取之心,则必然死路一条。还什么“何所成邪”,你且先琢磨着能不能保住小命再说吧。
“卿且三思,勋告辞矣。”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听不听的,全在于你,我也不可能帮公孙瓒拿主意。
是勋从百郡邸出来,随即便又返回荀彧的宅邸。会议已经散了,光剩下荀彧、荀攸,叔侄俩嗑着瓜子儿,大概在聊闲篇。见到是勋进来,荀彧就问:“如何?”是勋摆一摆手:“关士起果谄而无大谋者也,听我之意,不过三成。”
荀彧微笑道:“孙武子云:‘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公孙之生死存亡,自有天分;吾等之生死存亡,吾等自决可也。”
荀攸拉着是勋坐下,跟他解释:“适才与文若叔父议论,琅邪、河东,为吾之肋也,虚而易受刃;荆襄、江南,为吾之背也,强敌在后也。袁绍若平公孙,则无后顾之忧,可全力向我,吾将何以当之?”
当下荀氏叔侄并是勋三人,并着脑袋,趴在地图上研究了老半天,直到红曰西坠,方才散去。是勋满心的疲惫,返回府中,才进门,便有人迎将上来:“主公,既候之久矣。”
是勋打眼一望,不禁大喜:“德容,卿从徐州归来了?”(未完待续。)





汉魏文魁 第二十六章、公仁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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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派张既前往徐州,去游说陶商把甘氏嫁给自己做妾,在他想来,对方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此前陶商把甘氏嫁给许耽为妻,是想拉拢丹扬兵,巩固自己的势力,可谁料想曹操召许耽入京,直接就把丹扬兵给吞了。当时是勋就想啊,我要是陶商,那就答应甘氏离婚的请求,再给她另找夫婿,也等于给自己另找帮手——曹氏、糜氏,甚至现在还不怎么出头但肯定前途远大的徐州豪门王氏,就都是不错的选择。
然而大概陶商仍然一定程度上寄希望于许耽,所以坚决反对甘氏夫妇离异,一直等到许耽上了董承的贼船,在政变中被砍了脑袋……陶商这就得赶紧给甘氏找下家不可,可是找谁呢?是勋派张既过去,就是告诉他,你别再多费思量啦,侍中是宏辅就是不错的选择。
是宏辅乃曹操的姻亲,又受过陶谦的恩惠,其兄仍然仕于徐州,他又一力促成了徐、兖合纵,陶刺史你要是有别的什么不轨的想法,那就算了,要是只想保全富贵,还有比是勋条件更好的妹夫吗?哦,理论上,可能会有,但问题是你若拒绝了是勋,就不怕他在曹操面前说你坏话?许耽本是你陶家之将,真要特意牵连起来,你们兄弟跑得了吗?
所以张既张德容虽然不算能言善辩之士,可是只要把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一摆,陶孟章那肯定把甘氏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啊。果然是勋见张既回来,急不可待地就问他:“如何?”张既从袖子里抽出块牍版,笑着递上去:“幸不辱命。”
是勋接过牍版,走开两步,就着门廊上的火把细细一瞧,不禁喜上眉梢:“陶孟章知事者也。”原来这就是嫁妹、纳妾的契约,张既为中人,跟陶商两个,已经全都签上名啦。
是勋得意洋洋。谢过了张既,就揣着这份契约奔了后堂。可是走着走着,他的脚步不禁逐渐放慢下来——啊呀,要过最艰难的那一关啦,这事儿可怎么跟曹淼说呢?
思来想去,丑媳妇难免见公婆,咱还是实话实说吧。于是当晚入寝之前。他屏退仆役,直接就把契约给掏出来了:“因许耽之事,徐州陶孟章恐启曹公之疑也,乃将此物献来。”
曹淼接过牍版来一瞧,脸色不禁就变了——她最近按是勋的要求读了不少书,学问虽然没啥长进。基本的文字就识得差不离了,再不是昔年那种半文盲状态啦——抬起头来瞟一眼是勋,撇嘴冷笑道:“夫君动手却快!”
是勋竭力压抑内心的紧张,板一张正直无私的面孔给老婆看:“是何言欤?吾本无此意,乃陶商自作主张也。”
曹淼质问道:“既如此,如何是张德容为中人?难道不是夫君命他前去游说陶商,奉献甘氏的么?”是勋随口编瞎话:“许耽授首。吾恐陶商心怀疑虑,徐州不稳,故遣德容往安抚之,并言已将甘氏赦出。陶商恐受牵累,故而乃将甘氏许我——夫人勿多生疑。”反正他早就叮嘱过张既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加上多一个陶商知。绝对不可外泄。
曹淼盯着是勋的面孔,瞧了好半天,是勋心理素质相当过关,直视妻子的双瞳,强忍住了,绝不闪缩。曹淼本能地意识到老公在撒谎,但这谎撒得究竟有多大。是有预谋呢还是只想顺水推舟,却始终瞧不大出来,最终只得质问道:“然则夫君便要纳甘氏为妾了?”
是勋的内心是翻江倒海啊,但是表面上绝不显露出来——就差临门一脚了。咱可不能跟未来的国足似的瞬间疲软——仍然板着面孔答道:“孟章既有此意,势不可绝也。若绝之,则其必疑,徐州必乱。故州牧陶公有恩于我,亦汝家之先君也,若陶氏因而族灭,心又何忍?况若遣回甘氏,则陶孟章必怨,甘氏之结局,真不忍言也。”
曹淼仍然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夫君休说这些大道理,但问本心,可欲得甘氏否?”
是勋心说坏了,我又不是面对曹操,不是面对荀彧,跟个女人分析得那么清楚干嘛?恐怕会越描越黑啊!眼神不自禁地就是一斜,气势立沮:“甘氏于我家有恩,岂忍背之……于我为妾,好过再落入许耽之流武夫家中……”
跟女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你得打感情牌。
曹淼这些天跟甘氏相处得不错,偶尔也会想想甘氏的前途,自己是不是能够出上力,帮忙她安排一下。想来想去,要么择许中俊彦更嫁之,但作为许耽之妻,有没有人敢要,这还是个问题哪。似乎她最好的归宿,就是跟自己共侍一夫,做是勋的侍妾,但是……
哪个女人会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老公呢?会希望老公妻妾成群呢?
这要是搁在两千年后,就曹淼这种独立而强横的性格,当场就得罚老公跪了主板,然后抄起个什么家伙来把甘氏赶出门去。但这是在汉代,士人三妻四妾本是常态,是时流,曹淼出身于一个传统的士人家庭,自然不可能过于鲜明地加以反对——再者说了,她老爹也是纳过妾的呀。而且真要说起独立和强横来,曹淼在这时代确实是佼佼者,放到两千年后,那就根本不够瞧啦。
所以思来想去,踌躇无计,最终只好认了命,把牍版恨恨地往是勋脚下一抛:“夫君自去与甘氏说来,妾不预此事!”
当晚是勋竭力奉承,好不容易才把曹淼安抚定了,自己累得是腰酸背痛。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匆匆揣着牍版去找甘氏。
甘氏进入是府也一个多月了,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是勋垂涎久矣,就等着张既给他带好消息来呢。如今再见,先作揖:“女公子。”他一开始习惯性称呼“许夫人”的,是甘氏说:“妾与那贼恩断义绝,请侍中再勿如此称呼。”所以只好叫“女公子”,还心说这要按后世叫“甘小姐”、“甘姑娘”啥的,听着就顺耳多啦,“女公子”的称呼,就觉得那么生分。
甘氏父母双亡,故而寄身姑夫陶谦家中,如今婚姻破裂,又为是勋所救,被迫进入是家,就仿佛一只无依无靠的小白羊落进了大灰狼的陷阱,除了变成饿狼口中的美餐,还有第二条道路可走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时代对于失怙的女子来说,就是地狱——当然啦,对于自小就缺乏独立性和自我意识的甘氏而言,地狱说不定反会认作是天堂。
所以是勋照老规矩,不说废话,直接就把牍版递上。甘氏也是识字的,瞧了契约,面色瞬间煞白,但随即又晕生双颊,转过头去不瞧是勋。是勋大着胆子迈前一步,出手如风,一把握住了甘氏的手腕,柔声道:“陶孟章弃卿如敝屣,吾却爱卿,卿入我门中,必不受苦也。”
甘氏闻言,就不禁暗中叹息。她的祖父曾为苍梧太守,秩二千石,姑婿陶谦又贵为徐州牧、安东将军,照理说这种身世,就不大可能与人做妾。然而经过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加上祖父、姑婿又皆辞世,这时候的甘氏对自己前途的期望值已经调得很低了,喟叹过后,也只能低声答道:“妾为无根浮萍,全仰君子遮护。”
是勋明白甘氏的心意,不过想想确实也挺悲哀的,你这世于我做妾,似乎有点儿委屈,却不知原本的历史上,也是给刘备做了妾啊,被你姑夫陶谦为了自家的利益,生给卖了,一辈子跟着刘备东跑西颠的,死后即便被追认为皇后,又有什么意义?跟着我,起码不会受那颠沛流离,还三天两头被抛弃在荒野之中的苦楚。
唉,若我不施此计,等陶商自己反应过来,还不知道把你送给谁呢……幸亏我爱你怜你,为了正确的目的没有选择手段……是勋这脑洞一开,立码就收不住了,突然间灵光一现。当下赶紧关照甘氏:“且择吉日,便娶卿过门。”然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三两步便跑将出去。
来到大门口,呼喝从人牵过马来,匆匆就奔了司空府上。这天轮到荀攸当班,见是勋满头大汗地奔进来,急忙起身相迎,问他:“宏辅何仓促若是?”
是勋举手一揖:“关士起无大谋者,必不愿公孙瓒远离易京,公孙若灭,则袁军不日南下,吾等危矣。既如此,何不撇开关靖,自行其谋?”
荀攸闻言,眼神也不自禁地一亮,忙问:“谁能为此?”是勋笑道:“董公仁擅做伪书,舍公仁其谁?”荀攸赶紧一扯他的袖子:“你我这便去拜会公仁。”
董昭这家伙最会写假信,无论笔迹还是语气,都模仿得似模似样的。想当初他担任钜鹿太守的时候,就伪造过袁绍的檄文,以安定郡内,后来又伪造曹操的书信,骗过了董承。是勋心说我干嘛要寄希望于关靖,让他回去说动公孙瓒啊,还不如把他扣在许都,却让董昭伪造他的书信,劝公孙瓒离开易京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汉魏文魁 第二十七章、都督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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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夜长梦多,是勋三天后就举行了仪式,纳甘氏为妾。家中设下一小宴,光请了荀氏叔侄、钟繇、董昭、鲁肃、孔融等几名相熟的官僚。宴罢进入内室,红烛高烧之下,甘氏素衣相迎。
是勋已经有了三分酒意,加上多年夙愿一ri得偿,兴致绝高,一把便将甘氏搂入怀中,抓着她雪白修长的柔荑,细细抚摸。甘氏垂着头,低声道:“妾非完璧,有负夫君。”是勋笑道:“不妨的。”顺着手便向上摸去,深深探入袖中。
于是烛也不灭,便解衣相拥,但见皓质呈露,秾纤得衷,如玉而泽,如雪而温,甫一沾身,真**蚀骨者也。乃自发梢始,以吻探之,渐爱渐下,臻于桃源秘境。烛下所见,芳草萋萋,下临幽涧,chun水渐生,攫之而饮,沁入肝脾。
即此武陵渔夫,缘溪而入,yu穷其林;会稽阮郎,采药天台,迷不知返。且前且退,退而又前,如赵子龙长坂破阵,七进七出;如冯萃亭南关御侮,十荡十决。惜乎强而难久,柔能克刚,虽此间乐而不思蜀,终温柔乡为英雄冢,未免畅快而淋漓矣。
事罢婆娑无暇美玉,是勋忍不住就脱口而出:“可惜。”甘氏蹙眉问道:“夫君可惜何来?”是勋随口敷衍:“可惜卿受那贼所辱,吾昔ri无计搭救,思来惭愧。”甘氏依偎着他,柔声道:“此非夫君之过也,乃妾命薄。幸而今ri能得侍奉君子……”
其实是勋说“可惜”,是因为心里想:怎么没人送我一尊玉像呢?
纳妾后三ri,曹cāo终于从谯县归来,是勋前往拜见,就见曹cāo板着一张丑脸,恨声道:“文若真妇人之仁也!董承、许耽辈当并夷三族,并奴仆等满门扑杀,以儆效尤。安可苟全?!”完了一瞪是勋:“宏辅非心软者也,何不相劝?”
是勋心说什么意思?我因为曾经建议你收拾兖州的世家大族,你就以为我跟你一样,都是心如铁硬,杀人不眨眼的好汉?赶紧劝说道:“孟子云:‘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非禽兽之不当杀也,为人有恻隐之心也。今荀令君有此仁心,勋安敢相阻?”
“仁心?”曹cāo冷哼一声,“若有仁心,当自赦之,何以求天子相赦?!宏辅纳甘氏,难道也先去求恳过天子么?!”
是勋心说原来你是为了这个生气,恨荀彧不把装好人的机会让给你,却偏偏让给了刘协。脑筋一转,大着胆子压低声音道:“天子有仁心,无专断,天下乃得安也。”皇帝装装好人有啥可怕?皇帝要硬起来,那你才麻烦了哪。
曹cāo听了这话,不禁瞟了是勋一眼,然后会意地微笑起来:“吾故知文若胸中,自有丘壑。”当下这篇揭过不提,就问相关公孙瓒和关靖的情况。
是勋把前因后果和“自己”的计策一说,完了禀报:“公仁这几ri频频拜访关士起,已得其笔迹矣,不ri即可写下伪书,遣人送往张燕处。公孙续正在黑山军中,或可将此计达于公孙伯珪,勋料伯珪必听。”
曹cāo点一点头,随即思路瞬移,突然问道:“宏辅可愿与cāo再弈否?”
啥,要摆地图,好啊好啊,很好玩啊——“敢不奉陪。”
于是曹cāo就把是勋当ri画成的地图的副本给取出来了。说是副本,却也并非完全临摹,中原各地细微处因经验而做了些修正,并且是勋原本的地图只有海岸线、山水之势,以及重要城池,没描行政区划——开玩笑,这他哪儿记得住啊——曹cāo可是找人细致到郡,大致轮廓全都勾勒了出来。是勋仔细一瞧,嗯,这么摆起棋子儿来,可就一目了然得多啦。
仆役奉上棋子,当然不是是勋当ri在淮南抄家抄到的犀、象之宝——那套宝物早就进献给皇帝啦——而只是普通的粗玉石子。曹cāo首先拈起一枚白子来,放在许都,然后第二枚白子放置在鄄城。
是勋忍不住开口问:“去疾既为先大人守孝,兖州当遣谁为刺史?”曹cāo答道:“吾属意严文则。”是勋一皱眉头,心说严象啊,他真能担此大任吗?
严象本人声望不高、能力不著,加入曹家班时间也不长,直接给放在州刺史的位置上,合适吗?在原本的历史上,也大致在这个时候,曹cāo任命严象为扬州刺史,但那是因为扬州虽广,曹家直接可以控制的地盘儿却不大,严象名为刺史,其实也就等同于做一郡太守,而就这么着,他还没做好,最终为李术所杀。兖州是曹cāo起家的根据地,原本算大后方,今后却可能成为直面袁绍主力的前线,这副重担,连曹德都未必能够一个人就给挑起来,更何况严象呢?
是勋略一沉吟,曹cāo已知其意,捋须微笑道:“严文则挂名而已,吾意自弘农召还仲德,任为东中郎将,领济y太守,都督兖州军事。宏辅以为如何?”
啊呀,是勋心说曹家第一个方面重任、一镇都督,就此便要出台啦。地方都督的设置,原本历史上也大致是从这时候开始的,此前将领出征,往往派遣一位御史随军监护,名为督军御史,到汉末才开始任命持节都督,就类似于后来的军区司令,并兼掌一定的民政之权。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派遣是勋西收关中外,曹cāo基本上致力于后方的稳固,生产的恢复,并没有大规模扩张的迹象,正如是勋所说:“厚积始能薄发。”因为他知道,袁绍在平灭公孙瓒之前,是不会跟自己撕破脸,导致双雄对决的。然而如今消息传来,公孙瓒已被团团围困在易京之内,旦夕将灭——即便是勋的jiān计得售,公孙瓒逃往太行,也未必就能支撑太长时间——故而曹cāo要逐渐把主要jg力拉回到军事上来啦。任命程昱为都督,这便是抗袁的漫长征程迈出了第一步。
“主公安排甚当,勋衷心感佩也。”是勋不失时机地小小递上一句马屁。曹cāo微微一笑,随即拈起一枚黑子来,放置在琅邪郡内——这自然是代表了刘备。
上回摆地图,刘备这枚黑子还是是勋放的,曹cāo压根儿没把他当一回事儿。然而时移事易,正如荀攸所说,徐州是曹家的侧肋,刘备屯兵琅邪郡北,就相当于在肋骨上顶着一把刀,随时都可能插下来。徐州的事情,曹cāo自然要向是勋咨询:“陶孟章不可久居徐方,然而孟章去后,谁可总统其事?臧宣高为嘉,令岳为嘉?”
是勋先不回答,却拈了一枚白子,投放在广陵郡内:“须将徐方分而为二,广陵横江,专以阻孙策,有元龙在,可无忧矣。广陵以北,若统一部署,臧宣高适任,然而……”
是勋略一犹豫,曹cāo闻弦歌而识雅意:“是恐令岳兄弟,无以自处吧?”徐州的几大势力,麋家很难再冒出头来了,暂且可以不理,但是曹家还在,曹宏兄弟一执州政,一握兵权,他们肯定不甘心做臧霸的小弟啊。曹cāo背着手,在堂上踱着方步,转了好几个圈儿,这才勉强有所决断:“吾意陶孟章去后,以大兄(曹宏)为徐州刺史,臧宣高为平东将军,督琅邪、东海、彭城、下邳四郡军事——召二兄(曹豹)还朝,另委重任,可乎?”
是勋说这个安排确实妥当,然而,你得给我老丈人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免得他心生不满。在是勋看来,曹豹是个没啥宏图壮志之人,在徐州当土皇帝正当得挺高兴呢,曹cāo突然要他挪位子,他肯干吗?他手里可有兵有将,跟陶商那种空头刺史不同啊。可别妄想跟对付许耽似的,把他召进京挂起来,有曹宏在背后支招,他肯定不吃这一套。
曹cāo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不得要领,只好摆一摆手:“且再商议。”他现在只跟是勋两个人开小会,大家伙儿思路都有限,下回再叫荀氏叔侄、郭嘉、董昭他们来商量,应该能顺利解决曹豹问题吧。当下先把曹豹抛去脑后,拈起一枚黑子放在江东——这是指孙策。
去年曹cāo派遣程昱南下江东,持诏为孙策、严白虎解斗。孙策倒是装模作样地听令收兵了,可是程仲德前脚才走,他后脚就杀了个回马枪,阵斩严白虎、严舆兄弟,随即兵锋南下,指向会稽,屡破会稽太守王朗。就在曹嵩去世前不久,有消息传来,王朗在东治为孙策所俘,被迫归降,孔融等乃请朝廷下诏,征王朗为谏议大夫,争取把他从孙策那贼窝里给掏出来。
孙策之用兵,如烈火疾风、迅捷无伦,相关情报通过郭嘉报到曹cāo面前,就连曹cāo瞧着都胆战心惊,脱口而出:“猘儿难与争锋也!”——这小疯狗还真难挡啊!
但是是勋劝曹cāo不必担心:“有陈元龙在广陵,太史子义与刘元颖在淮南,孙策不为患也,虽不能制,亦可阻其渡江。”这回摆地图提到孙策,是勋还是一贯的主张,随即在九江郡内放下一枚白子,代表太史慈和刘馥,然后又指一指东边儿代表陈登的白子,请曹cāo暂放宽心。
曹cāo微微颌首,拈起一枚黑子来,放在南郡之内——“刘表如何处?”(未完待续。)




汉魏文魁 第二十八章、长沙张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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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刘表刘景升,在诸侯之中论起名望来,这时代仅次于袁绍,曹cāo都得排在他后面,论起势力来,亦列于袁、曹之后,排位第三。..所以刘表是完全有能力参与中原争霸的,曹cāo对他也相当忌惮。孔融就曾经劝过曹cāo:“刘表桀逆放恣,所为不轨,至乃郊祭天地,拟仪社稷。虽昏僭恶极,罪不容诛,至于国体,宜且讳之。”nbsp;nbsp;nbsp;nbsp;表面上说,因为他是宗室,明宣其罪而伐,恐怕会影响到朝廷的威信,故此“宜且讳之”,真实的用意是:打他太麻烦啦,兵危战凶,还是以羁縻为上。nbsp;nbsp;nbsp;nbsp;但是在原本的历史上,刘表最终却并没有掺和到中原的乱局中去,即便袁、曹相争之时,袁绍遣使联结,刘表都始终没有真向曹cāo动过兵。究其缘由,曹cāo说:“我攻吕布,表不为寇,官渡之役,不救袁绍,此自守之贼也,宜为后图。”贾诩说:“表,平世三公才也;不见事变,多疑无决,无能为也。”郭嘉说:“表,坐谈客耳。”nbsp;nbsp;nbsp;nbsp;那意思,刘表就是一个只会说空话,没有宏图大志的庸人,完全不必要担心他。如今曹cāo提起刘表来,照理说是勋只要抄抄这些故智,背背这些书上的文字就得,可是他仔细想了一想,觉得还是算了。nbsp;nbsp;nbsp;nbsp;刘表敢于郊祀天地,不能说他没有野心;想当年他单骑入宜城,瞬间平定北荆州,不能说他没有能力。他之所以不趁着袁、曹大战之际在背后捅曹cāo刀子,可能存在着多种原因,对其所作所为的认识不能过于简单化。“坐谈客”也未必就真一辈子坐谈,得看你给他多大的刺激——在原本的历史上,刺激明显不足,而在如今这条时间线上,那就谁都没法拍胸脯打包票喽。nbsp;nbsp;nbsp;nbsp;史书上评价刘表的那些话,谁知道是真是假?是不是事后诸葛亮,或者危急之际。纯说出来安曹cāo之心的?nbsp;nbsp;nbsp;nbsp;官渡之前,袁强曹弱,刘表动兵是弱,刘表不动照样弱。那还能怎么办了?要么干脆投降,要么就幻想荆州兵不会北上,自己好闷头去挡袁绍,赌这一票大的。要是因为害怕刘表从后夹击,犹犹豫豫、闪闪缩缩,不敢跟袁绍拼命,结果是必死无疑啊。nbsp;nbsp;nbsp;nbsp;在如今的时间线上,曹家的势力已经足够强大——当然啦,要强大到不怕袁、刘夹击,可以坦坦地以一打二。那彻底是幻想——有力量预先在南线做比较稳妥的安排,因而是勋就不能再用那些空话来安慰曹cāo啦。不过还好,因为历史的改变,袁、曹大战的时间可能提前,那么刘表……他还有一道坎儿要过哪。nbsp;nbsp;nbsp;nbsp;“yu羁绊刘表。须笼络张羡!”nbsp;nbsp;nbsp;nbsp;长沙太守张羡,倨傲倔强,乃为刘表所忌,原本的历史上,大约就在这一两年内,他将率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向刘表竖起反旗。刘表发兵攻打张羡。连年不下,后张羡病死,刘表乃破其子张怿,彻底平定了南部荆州,并顺便将势力伸入交州。官渡之战后期,刘表确实坐观成败。显得毫无大局感,但战争前期,你还真怪不了他,他总不能把后背空给张怿,自己跑北方去帮袁绍的忙啊?nbsp;nbsp;nbsp;nbsp;所以是勋建议。咱们可以笼络张羡,使其牵制刘表。nbsp;nbsp;nbsp;nbsp;曹cāo点点头,往长沙郡内投下一枚白子,顺口就问:“张羡可说乎?”nbsp;nbsp;nbsp;nbsp;是勋最近有点儿“受迫害妄想症”,曹cāo一提遣使出行,游说诸侯,他就本能地认定这差事要落到自家头上——开玩笑,长沙多么遥远啊,而且大半疆域蛮夷纵横、尚未开发,要我跑趟长沙?那不跟充军一样吗?!所以赶紧摆手:“勋不往也!”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脱口而出,完了才觉出不对来——领导面前,你怎么敢是这种态度?就算领导安排了什么活计你不想干,那也得找个理由出来,拒绝也得再委婉一点儿。脑筋一转,赶紧补充:“行将入夏,长沙卑下湿热,勋是北人,实不耐也。”nbsp;nbsp;nbsp;nbsp;临时编出来的理由,当然满身都是破绽,他生怕曹cāo一开口就是:“不急,且待秋后。”不过没想到的是,曹孟德竟然狡黠地一笑:“非宏辅不耐热也,恐乃眷恋新纳之妾?”nbsp;nbsp;nbsp;nbsp;是勋赶紧一板面孔,大表忠心:“岂有此理?若主公遣勋往中原各处去时,必不辞也!”nbsp;nbsp;nbsp;nbsp;好在曹cāo并没有纠结这个话题,只是又在南阳郡内投下一枚棋子:“张绣在北,张羡在南,或可羁绊刘表。”是勋盯着地图,瞧了好一会儿,突然间又有所阐发:“刘表、孙策,皆劲敌也,尤有大江相隔,易守而难攻。今我既得庐江,何不在彭蠡训练水师,以为异ri南征之用?”nbsp;nbsp;nbsp;nbsp;在原本的历史上,曹cāo始终没能彻底平定庐江郡,南线疆域挨不到长江,所以灭袁以后,只好在邺城郊外掘玄武池训练水军。这就是一彻底不靠谱的决策,估计因为曹cāo一辈子呆在北方,而那时候通讯又不发达,所以才会犯这种在后世看起来完全是常识xg的错误——在无风无浪池子里练出来的水兵,真的能够去大江上跟人作战吗?nbsp;nbsp;nbsp;nbsp;是勋提出训练水军的建议,曹cāo一拍桌案,说这是个好主意——但问题我麾下全是北方人,就没几个会水的,派谁去办才好呢?是勋当即推荐:“鲁子敬淮南人也,近于长江,或可。”他倒是真想瞧瞧,鲁肃跟周瑜要是真掐起来,究竟谁胜谁负?nbsp;nbsp;nbsp;nbsp;“且再商议。”曹cāo今天跟是勋开小会,并不是说是勋已经跃升为他的第一心腹、第一谋士了,只是赶巧了想商量商量,帮忙自己理清思路而已,所以不可能就此做出任何决断来。nbsp;nbsp;nbsp;nbsp;最后,曹cāo把目光投向了河东——吕布西迁以后,曹军接收河东,但正如荀攸所说,河东,以及南面的弘农、河南,就是曹家势力另一侧的软肋,很容易被袁军自并州而下给掏了,而原太守王邑虽有贤名,却并非曹cāo麾下,亦不足以当方面之任。那么,该当派谁去镇守河东,进而笼络南匈奴,与黑山贼张燕等遥相呼应,争取转守为攻,反而把并州变成袁家的软肋呢?nbsp;nbsp;nbsp;nbsp;他在沉吟,是勋也在沉吟。若说方面之任,曹家自有大将无数,比方说曹仁、夏侯惇、夏侯渊,但河东太重要了,还得一能谋善断之士辅佐——曹cāo是离不开荀攸、郭嘉的,荀彧要总统内务,也动不得,真可惜,自己刚把鲁肃推荐去了庐江,而贾诩,则还没能彻底得到曹cāo的信任……nbsp;nbsp;nbsp;nbsp;不过话说这条时间线上,这时候的贾文和,就算曹cāo肯信他,是勋也完全信不过他呀!nbsp;nbsp;nbsp;nbsp;曹cāo伸出手指在河东郡内轻叩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只好长叹一口气:“天下才杰之士,何其有限也!”nbsp;nbsp;nbsp;nbsp;曹家班已经在为与袁绍的决战做准备了,就比原本的历史上要提前了将近两年。曹cāo当然早就知道自己与袁绍必有一战,但问题是四面皆敌,厮杀了那么长时间,就没啥空余去安排人手,提前防备袁绍。一直等到袁绍平灭公孙瓒前不久,曹cāo才刚灭掉吕布,有了一点儿闲空——这条时间线上,形势却大为不同。nbsp;nbsp;nbsp;nbsp;此时曹家势力就要比原本历史上的同时期强了不止五成,相对应的,袁家势力还并没有达到巅峰,曹cāo相信,只要能够一举击败袁绍,那么广袤的中原大地便可反掌而定,再往后西北、东南、中南、西南,吕布、刘表等辈,或可传檄而降也。nbsp;nbsp;nbsp;nbsp;是勋没有曹cāo那么乐观,终究他是知道在原本历史上还有赤壁大败和汉中得而复失那两档儿事儿的,但他也逐渐看清了,通过自己的努力,使得历史的发展方向有所扭曲,自己穿越到此,并非一事无成。nbsp;nbsp;nbsp;nbsp;当然啦,严密的布局,不是靠他跟曹cāo三言两语,摆摆地图就能确定下来的,曹家班且得大会、小会,开上好多回哪。是勋倒是暂且将此等事抛诸了脑后,反正他能够提的建议,也都已经跟曹cāo说清楚了,别以为他是宏辅有机器猫的腹袋,掏啊掏的总也掏不空。nbsp;nbsp;nbsp;nbsp;此后曹cāo又召了郭嘉和荀氏叔侄等人前来商议,最后终于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反复磋商,在可能受到威胁的地区设置都督,负责数郡或一州的军事,与刺史协同镇守。nbsp;nbsp;nbsp;nbsp;是勋曾经劝过曹cāo,说刺史负责制已经不适应目前的局势了:“孝武皇帝初设刺史,为监察一州政务也,非牧民之官。为州下辖数郡,山川广袤、户口众多、风俗不同,以一人之力安能御守?当或废刺史,权归郡守,而以都督、都尉辅之;或小其州,以二、三郡为一州,明定刺史牧民之责。”nbsp;nbsp;nbsp;nbsp;东汉朝十三刺史部,也即俗称的州,普遍比两千年后一个省还要大,尤其是那些偏远地区的州,比如幽州、凉州、扬州、荆州、益州,辖区实在是太过广袤啦,以传统的小zhèngfu形态,根本无法有效治理。nbsp;nbsp;nbsp;nbsp;曹cāo认同是勋的见解,但是说咱先不必着急——“待平袁绍,乃可更制,此非其时也。”nbsp;nbsp;nbsp;nbsp;ps:nbsp;nbsp;nbsp;nbsp;最近思路有点儿殆滞……谁再投几张月票来鼓励鼓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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