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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赤军
演义当,官渡相峙的时期。刘晔曾向曹操献上过“霹雳炮”,这是小说家言,史书光说曹军用了这玩意儿,却没提是谁发明的。估计也就是质量更好、射程更远、方便旋转和推移的人力抛石机吧。这玩意儿找几个匠人一起研究,应该不难。难的是,能不能把人力改为配重,提前发明出后世所谓的“回回炮”出来呢?
正在神游物外,忽见远方袁军阵营一片大乱。是勋瞪大双眼,眺望了好半天,却仍然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呀!好在时隔不久,便有探哨回来禀报:“雁门军临阵倒戈,太原军已大乱矣!”
哦哦,郭伯济终于动手了,正是其时!是勋不禁兴奋地一拍栏杆,随即下令:“命曹性接应雁门军入城!”话才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于是加上一句:“先传语仲达,由其决断。”
郭淮临阵倒戈,直击王柔所部太原军的侧翼,很快便将敌阵彻底搅乱。但是郭伯济并不想趁机扩大战果,高干的本营,他压根儿碰都不敢碰。
并州两万大军,雁门军的数量还不到七分之一,想要配合城内杀出来的两千曹军骑兵,一举把高干击溃,那是很不现实的。除非高干疯了心把兵马全都拉向城下,然而这一面的城墙长度有限,挤过去太多人不但排不开,更容易做了城上守军的箭靶,恐怕不必郭淮反叛,自己就先乱了。高干不疯,他这头一天攻城,又以尝试为主,故而先阵、次阵和本营的秩序分明,郭淮利用自己位置的优势,可以侧击王柔,也可以突击商曜,但若想袭扰高干,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故而他一举将王柔所部太原军扰乱以后,不敢恋战,很快便在曹性的配合下脱离了与敌军的接触,绕至祁县东门。大门打开,郭淮还怕是勋怀疑他是诈降,因而勒束部众暂歇,自己仅率十数骑当先入城。
才进城,便见一人手按腰刀,跨马而立。曹性指点道:“此即是侍也。”郭淮赶紧翻身下马,单膝跪倒:“末将郭淮,拜见侍。”是勋朝他一抬手:“伯济来何迟也?”
ps:以后周末,我争取若在家就尽量提前更吧,早更总比晚更好,不是吗?





汉魏文魁 第二十八章、毋失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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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早就下了城楼,专门跑到东门这边儿来等郭淮,一路上还在想,我见了郭伯济,开口第一句话说啥比较好呢?
要说是勋这回镇守河东的班,其实挺强大的——司马仲达为谋主,张德容、贾梁道、诸葛瑜为辅佐,孙彦龙掌机要——这要是想扯旗自立,纵横个郡、半个州的,问题不大,但凡距离曹操、袁绍这种大势力再远点儿,蹦跶个一二十年都不在话下。只可惜重武轻,孙汶便不似大将之才,夏侯兰在史书上,归刘前就毫无事迹,归刘后还是其名不传,估计也强不到哪儿去,曹性那更不用说啦。
是勋有时候就想,我这跟刘玄德早期的班是满拧啊,要是两家能够结合起来,有关、张之勇配合着司马之智,说不定就能跟袁、曹相拮抗呢。
所以这回郭淮过来,往河东的“武”字上加上了一个沉重的砝码,是勋真是挺期待的。当然啦,这并非最初的心理,一开始他拿住郭缊,要挟郭淮,想小年轻帮他去夺取晋阳城,自己也知道要求太过苛刻,那真是得固欣然,失亦无悲,成不成的都无所谓。可是真等郭淮射箭书愿为内应了,是勋却不禁渴盼起来——就好比一笔奖金摆那儿,还不定给谁呢,大家伙儿也未必就盼着,确定了会给谁,那人肯定就开始想啦,这数儿是多少呢?我是不是可以先斩后奏瞒着老婆去换台手机?
可是琢磨了半天,等真见了郭淮的面,他却只憋出一句话来:“伯济来何迟也?”
——“来何迟也”,这是钟会见姜维时候的话,貌似不是太吉利啊……
是勋这么问。郭淮一愣之下,只好绞尽脑汁地回答:“淮本欲早归侍,奈何高使君……”是勋心说你还真费劲儿找理由,当下又一摆手,打断了郭淮的话:“卿父见在永安。吾这便引卿往见。卿所部亦不必进城,即时南下可也。”
郭淮本打算劝说是勋,不要死守祁县,最好把主力抽调出来,跟高幹游击、周旋,更方便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可是没想到是勋见了他,当即就要他率军南下,不跟祁县这儿和敌人硬拼。郭淮不由得便想,这位是侍果然名不虚传,识兵者也,要跟了他。说不定我倒真能一展长才,做出一番事业来哪。
当下高高兴兴地就领兵走了,可是这一走不仅仅是撤离祁县,曹军就在雁门军左近,挟裹着马不停蹄,直接就放弃五县,一直撤到永安才止步。哎呀。这象是一场总体的大撤退啊,究竟出了啥事儿?
是勋一路上总跟郭淮恳谈,舌绽莲花,说得天花乱坠,听得郭伯济是晕头转向,衷心钦服。可有一点,郭淮数次问起来,咱究竟要撤到哪儿去,为啥要把五县全都给放弃喽,是勋却只是微笑。一点儿口风都不露。直到进了永安城,把兵马都安顿好了,是勋才告诉郭淮,曹仁东援,郭援再无后顾之忧矣。估计很快就会跑来抄咱们的后路啊。
郭淮闻言是瞠目结舌,脑袋里光冒出一个念头来:被骗了……
可是既然已经上了贼船,那也没法再抽身了,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去见老爹郭缊。郭缊被软禁在永安县内,父相见是抱头痛哭啊,完了郭淮就把自己的遭遇跟老爹说了一遍,又问老爹,你当日是怎么败的呢?郭缊败得那真是迷迷糊糊,那么多天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父两个头碰头研究了好半天,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是侍智谋天纵,非吾等所能预料也。
既然如此,那算了,只好暂且跟着他干吧。
高幹在祁县城下小挫了一阵,随即就得到消息:曹军退了。他心疑惑,虽然收复了祁县城,却还不敢紧追,直到第三天终于得到来自上党方面的消息,这才恍然大悟——“吾为是宏辅所欺也!”
当即挥师猛追,可是已经不敢趟了,尤其五县虽复,府库皆空,还得赶紧从晋阳运粮过来周济。是勋早就把那五县给搬空啦——南边儿四县好搬,至于祁县,他先派了大车半夜出去,然后大白天装着泥土、沙石,用麻布盖着,假装运粮进城,做久守之计,当晚大车再度出城,就装满了城的钱粮,一站一站往后运。等到返回永安,计点所得,嘿,这趟还真赚了不少!
只可惜赚得再多,也没法两三天内就把永安的城池给修起来,就靠这么一座破城,当初连郭缊两千人都拦不住,更别说高幹的两万大军了,更别说郭援可能还会调一两万人过来了。是勋只好自守城内,却把主力都驻扎在城外,曹性在东、夏侯兰在西、郭缊父在,总共千兵马。
就在高幹追来的前一天,呼厨泉、去卑得讯,也赶紧退出西河郡,逃回了河东,是勋让他们驻扎在汾水西岸,与主力之间有浮桥连通。后方贾衢也传来消息,他已经安置好了那些作为人质的匈奴人,并且打算把匈奴男丁全都赶上战场,怎么着都能再努出三、五千骑来。
是勋掐着指头算算,嗯,我也有将近两万兵马啦,只要严密防守,就不怕他高幹的并州军。好,你来吧,郭援也来吧,且看我把你们全都牢牢地给钉死在这儿!
果然,高幹没几天就赶到了,在边境线上扎下兵马,也暂时不敢妄动——双方的兵力比已经相当接近了,郭援若来,尚有一战之力,郭援要是不来,光凭高幹本部不足两万人,还真不敢贸然发起攻击。
王柔又跑来见高幹,说追击的时机已然丧失,咱还继续跟这儿等啥呢?就算郭援来了,胜负之数仍然是五五开而已,想一举击溃是勋,挺进河东,难度相当之高啊。既然如此。不如暂且收兵,遣将守御、恢复五县为好。
高幹这两天火儿很大,郭淮临阵反叛是一桩恶心事儿,是勋在祁县全身而退又一桩恶心事儿,所以逐渐地受不了王柔到处散布失败主义情绪啦。当下冷笑一声:“叔优,吾闻卿弟彦云见在是勋幕下,有诸?”
他所说的“彦云”,乃是太原王氏本支二房的次,单名一个凌字。本支世居祁县,长房王允父为李、郭所杀。世嗣断绝,乃以二房长王晨继之。王晨那家伙就是个土财主,几无所长,同族都认为其弟王凌王彦云可继大宗,王柔论年岁可以当王凌的爹,论辈分却只是他哥哥。两人关系向来不错。
当日高幹用了郭淮之计,放空五县,王晨赶紧逃出县城,跑乡间围里猫起来了,王凌为了整理家族在城内的产业,走晚了一步,遂为曹性所获。曹性这家伙在吕布军是个异类。战场上虽极悍勇,战场外却并不滥杀,再加上王凌也是本地著名的世家弟,所以只是暂时羁押起来,等是勋来了就老实上交。是勋一听啥,王彦云?不禁觉得好笑:吾当得郭伯济,又得王彦云,命也夫?
王凌也算是后来的曹魏名臣,比张既、贾逵他们才能略差一些,普通镇守一州。也还算称职,最后因谋诛司马氏失败,被迫自杀。关键是,王凌的妹嫁给了郭淮为妻,两家后来结为姻亲——是勋想你们这哥儿俩。难道都要落到我手里吗?老实不客气,强征王凌为门客。
所以高幹如今就拿这事儿来责问王柔,说你们太原王家是不是跟是勋有勾结啊,所以你才老嚷嚷退兵?王柔分辩几句,又大表了一番忠心以后,羞愧而退。下来就把一位同县的少年找来:“伯道,卿之所言是也,高使君非可辅之者!”
这位少年跟郭淮是总角之交,本来郭淮倒戈,想把他也给拉走的,但二人经过反复商讨,觉得这位还是暂且留在并州军,找机会对王柔施加影响,将会更为有效。当下听了王柔的话,“伯道”便返回自己营,写下一封密信,遣人送给郭淮。本来信里光打算写王柔之心不稳,可施反间之计的,但临收尾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一个消息,不禁大喜道:“此天佑我等也!”赶紧把新的内容加上。
郭淮收到信以后,匆匆跑来求见是勋,说我有一莫逆之友,可为内应,见有书信送来。是勋随口便问:“何人也?”郭淮答道:“晋阳郝昭字伯道,见在王叔优(王柔)军。”
是勋闻言大喜,赶紧索书来看。只见郝昭在描述和分析了王柔的心理以后,又通报一个消息,郭援才离上党郡治长,还没能走到壶关,突然接到袁绍的公,跳过高幹直接给他下令,要他南下攻扰河内,以分担正面战场上的压力——也就是说,郭援来不了永安啦。
是勋手持郝昭密信,不禁满面春风。反倒是郭淮紧锁眉头,毕恭毕敬地探问道:“郭府君既南下,则我河东无忧。然未知河内如何?袁氏大军,集于大河上下,曹司空可能抵挡否?”咱们这儿分战场就算形势再好,主战场要是吃了败仗,那也前功尽弃啊。
是勋拍拍郭淮的肩膀,安慰他说:“伯济毋忧,曹司空必胜者也。”想了一想,干脆背书:“袁绍有十败,司空有十胜,袁军虽强,无能为也。袁绍繁礼多仪,曹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袁绍以逆动,曹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噼里啪啦一大套喷将出来,气都不带喘的,听得郭淮是目瞪口呆,不明觉厉。
也难怪他不明,郭淮既没见过曹操,也没见过袁绍,加上年纪轻,见识浅,袁家的政治、军事如何不堪,曹家的政治、军事如何强大,从来也没往这么深想过。除了“主公真天纵之才,淮不及也”之类马屁话以外,他还能说些啥了?
是勋心说你现在不明白甚至不相信都不要紧,只要不出太大的妖蛾,曹胜袁败那是注定了的,咱只要考虑河东战线不遭重挫就成。想到这里,他不禁抬起头来,注目远方——便不知此刻的官渡,又是如何一番场景?未能身历这般摇撼天下的大战,真是遗憾啊……孟德,公其毋失我望!
(剑气冲南斗之卷终)
ps:下午临时有事儿出门,所以先更了。请放心,还有存稿,晚上要是回来早,争取再加一更。




汉魏文魁 第一章、官渡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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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裴松之疏有云:
“《献帝春秋》载是勋说太祖云:‘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勋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绍虽兵强,无能为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汉末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慑,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
“然官渡之战,是勋时在河东,或出太原,安得直与太祖言?或云书付之也。然时曹兵雄盛,不亚河北,而观所言,乃以弱敌强之语,勋非妄人,安得以刘不敌项为譬以说太祖乎?其误明也。”
裴松之当然不会知道,在是勋穿越前的时间线上,这“十胜十败”乃出郭嘉之言,是宏辅不过照抄而已。只是在这条时间线上,郭奉孝脑袋没有进水,没说过这种话,原因也正如同裴松之所分析的:整段话都是在说以弱可以胜强,要坚曹操抗袁的决心,然而官渡鏖兵的时候,曹操并不见得就比袁绍弱啊。
在裴松之所不知道的那条时间线上,袁、曹之战始于建安五年也即公元200年的二月,袁绍进军黎阳,先使颜良渡河,攻刘延于白马。四月,曹操亲自往救,击斩颜良,遂迁白马之民西退。袁军丑、刘备往追,曹操又破斩丑于延津。八月底、月初,袁军主力直进,与曹军对战于官渡,相持月余,直至许攸投曹。曹操乃率军奇袭乌巢,火烧袁军屯粮。袁绍前取曹营不克,粮秣亦断,张郃、高览临阵倒戈,于是大败。与其袁谭率八百轻骑渡河而遁。大战就此拉下帷幕。
而在这条时间线上,大战发端于建安四年(公元198年)的正月,袁绍进军黎阳,同时使袁谭、刘备攻袭琅邪——曹操使臧霸、徐晃御之。二月,赵融、夏侯渊率军往救刘延,击退颜良。然旋为袁绍所败,退守燕县。曹操亲率大军接应,于酸枣受挫,遂于官渡筑垒,两军相峙。四月初,是勋入于太原。取其五县,尽掳财货而归,高幹追至永安。
同一时间,曹操召曹仁于河内,共守官渡,袁绍也将后方的兵马陆续调往前线,双方大致的兵力比为——曹军万。袁军十万,基本上势均力敌。
沮授、田丰往劝袁绍,咱原本不是说得好好的嘛,“渐营河南”,干嘛要跟曹操在官渡正面对决啊?河北长年战乱,公孙瓒尚未彻底平定,粮秣不足、兵戈朽败,如今兵力也不占多大优势,急于决战难有胜算啊。但是郭图、辛评却说:“前于酸枣躬破曹操,我军气盛。乘胜而捣其腹心,料必克也。操之兵与我相当,而退守官渡,不敢来挠者,其势已沮明矣。闻青州(袁谭)顿于开阳之下。并州(高幹)挫于祁县之间,若两者有失,吾将不战而自退矣。乃知机不可失,时不可迁,失机迁时则必败也,岂可不前?”
此前的酸枣之战极大鼓舞了袁绍的雄心,自以为河北兵锋极锐,曹操难以抵御,这才被迫于官渡筑垒防守。所以袁绍排斥了沮授、田丰的正确意见,挥师猛攻官渡曹垒。田丰苦谏不从,口出怨怼之语,竟被袁绍拘押、囚禁起来。
两军从四月旬一直对战到五月初,上党太守郭援奉命穿越太行陉,南下河内,欲挠曹军之背,为钟繇、李通拒之于陉口和野王。袁绍在官渡,于营起土山,建高橹,万矢齐发,攒射曹营,曹军出帐汲水,都被迫要以木盾遮护,伤者甚重。河北的弓手、弩手都是有名的,当年在界桥即以强弩击破公孙瓒的骑兵,因而袁绍见状,信心百倍,呼军各截三尺绳,待破官渡,人人可擒缚曹操也。
对应袁军的强弩,曹操终于推出了才刚研发完成的“霹雳车”,也就是改良后的人力抛石车。但是与原本历史上的霹雳车不同,所抛射出去的并非石丸,而是实以火药、油脂的陶罐——是勋因为有后世的见识,所以能想出火箭来,曹操却还只能沿着“爆竹”的老思路去研制火药武器。
顷刻之间,无数点燃的陶罐飞向袁营,或者落地而燃,或者即于空爆裂,瓷片横飞,火焰四蹿,杀伤力虽然相当有限,这气势可是太惊人啦,袁军瞬间大乱。曹操于是打开寨门,挥师掩杀,颜良、丑战死沙场,张郃、高览战败而降,田丰于囚禁被缚,破口大骂曹操,遂为曹操所杀。
袁绍先逃往酸枣,接着率八百骑渡河而遁。曹操急攻酸枣十二日,沮授固守之,曹军折损数千而竟不能克。于是曹操写信劝降,沮授回书道:“惜乎吾计未授,天意是在。然公三日内必退,胡谓降耶?”
曹操得信,惊疑不定。次日,果有快马来报,道刘备间道以下江,联合合肥袁术、江东孙策,公然掀起了反旗。这一下可把曹操吓得不轻,赶紧退兵,以夏侯渊为先锋,先去救援寿春。
官渡之战,就这样以袁绍战败而落下帷幕,但袁、曹之争,方兴未艾……
上述情况,是勋是在五月上、旬陆续得到的通报,这时候高幹已经主动撤退了。是勋遂复平阳等四县的令、长,任贾衢为北部督邮,总统其事。
让他比较头大的是匈奴问题,自己短时间内不可能二次出击并州,那么也不可能把呼厨泉他们再撒出去,撒出去则必死,这点儿呼厨泉、去卑也是心知肚明的,真要逼急了,天知道那些胡人还会做出啥事儿来。是勋只好暂且让他们继续屯扎在河东、太原的边界线上,一应粮草用度,都由郡内供应。
他这回掳掠太原五县,抢了不少物资回来,再加上匈奴人在西河抢到的。多养他们半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呼厨泉和去卑的家眷,都给送返他们身边,但其余胡人的家眷仍然扣留,此外,“天降单于玺”金印。是勋也暂且留下来自己把玩。
安排好了这一切,同时留下曹性、郭缊也屯扎在平阳县内,互相监视,他就率余兵凯旋而返安邑。临行前,贾衢请问怎样处置那些留在四县的匈奴妇孺,是勋一摆手:“编户齐民。一如汉人可也。”完了低声勉励贾衢:“吾将上奏天,为卿求护匈奴校尉之职,卿其勉哉。”贾衢大喜,揖拜而别。
是勋现在就等着来自东南方更详细的消息,关注着战局的发展。鲁肃写信来给他说:“惜乎未能一举而破袁绍,沮授尚据河南。迁延若久,于我不利也。主公若能速灭袁术、刘备,陈元龙若能拒孙策于江上,反身则可席卷青州,觊觎冀州,若其不然,战无止息矣。”
是勋自己也跟司马懿、张既、郭淮等人多次研讨原局势。大家伙儿的看法都跟鲁肃差不多。官渡虽胜,袁氏主力尚在,而且很可能从此战略收缩,专注内政,这么拖上几年,便又有实力卷土重来了。所以曹操必须尽快解决南线的问题,然后发兵北上——第一个目标,肯定是青州,也很可能从河东、河内出兵,通过并州。去威胁冀州的侧翼。
是勋闻言,装模作样地连连点头:“卿等所言是也,吾心亦为此意。”其实他满脑都是原本历史上的官渡之战,对于这回真实的官渡之战竟然打成这个样,完全措手不及。一时间还真捋不清头绪来。不过对照鲁肃、司马懿等人所言,他就全明白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官渡之战以弱胜强,从此袁、曹间的态势就来了个大掉个儿。然而袁家终究仍然占据着四州之地,曹操一时间也不敢直接杀过去,要不是袁绍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咽了气,河北还不知道能多撑多久呢。在如今这条时间线上,官渡提前两年开打,倘若袁绍的寿数不变,就是说他还有大概四年可活,能不能把人心重新凝聚起来,实力重新恢复过来,那真是保不齐的事情啊。
所以说,趁你病,要你命,曹操必须尽快解决南线的问题,掉过头来,再给袁家来上重重一击才成。其实在原本的历史上,刘备也在官渡之后跟曹操后方闹腾来着,历史证明了,只要曹操亲自领兵前往,刘皇叔必然抓瞎,如今多加上了冢枯骨的袁术也没用。但问题孙策还活着呢,或能南北呼应,恐怕为祸不小……
话说“小霸王”你啥时候死啊?许贡门客你们赶紧的吧!
自己虽然返回安邑,但这募兵、练兵还不能停,不定什么时候曹操解决了南方的问题,就要挥师北上,自己很可能受命再征并州。不过这回他比初到安邑的时候,心里要踏实多啦,手头已经募了些兵马,又有南匈奴可以当枪使,还收了千余雁门兵,论起实力来,已经足够守御河东一郡了。倘若曹仁能够在河内相呼应的话,两军并前,直接杀往晋阳,驱逐高幹,那也未为难事啊。
他觉得,曹操只要在南线打得不是太难看,即便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问题,那也会派自己、曹仁或者臧霸北上,给袁家施压,时间,很可能就在秋收前后。所以自己趁着这几个月,必须再好好地整顿一番内政,积草屯粮,以待来日大战。
此时的是勋,信心百倍膨胀,不再视战场为畏途——我前阵打得就很不错嘛。所以说打仗有啥难的?我只要专心御将即可,有仲达在,有伯济在,等闲高幹之辈,如何是我对手?嗯,孟德遣我来河东,真知人善任者也!
可是他料想不到,这仗啊,已经轮不到他去打了……
ps:今天两更完毕。




汉魏文魁 第二章、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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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返回河东以后,专注内政,把属吏的职责又重新析分、明确了一番。目前主要必须关注的有四个问题,第一就是农耕。
农业社会,农耕是社会安定的基础,而农田的产出,很大程度上要依靠科技的发展,可惜是勋在这方面完全没概念。他光知道施肥、除草、开挖水渠、选用良种这些基本常识了,问题这些基本常识,当年窝在穷坳里的爹妈不清楚,隔壁老王不清楚,原地区的绝大多数农夫则都是清楚的,只是有没有力量完成相关工作而已。
很多穿越小说里,猪脚回到古代就大力发展工商业,完全不管农业,仿佛老百姓能靠啃铜钱、金银就填饱肚似的,是勋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好在这年月的消费水平也普遍很低,要光填饱肚的话,只要人人有地种,赋税不沉重,天灾不捣乱,倒也并非难事。
是勋量入为出,不敢在河东穷兵黩武——他要真跟很多割据诸侯们似的,不管生产,不管品质,招兵多多益善,河东一郡,三、四万兵很轻易就能征得上来,拉壮丁谁还不会啊。但要真那么做的话,所造成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兵质下降暂且不论,农业生产就要遭受极大破坏——原本的历史上,曹操在豫州靠屯田勉强糊口的同时,袁绍军在河北摘桑葚,袁术军在淮南捞蛤蜊,这都是史有明记载的事儿,这条时间线上,其实也差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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