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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赤军
很快进抵永安,来到县署一瞧,只见里面乌殃殃地挤满了曹军,几乎个个带伤。贾衢冲出来跟单于见礼,满面惶急地道:“我主身负重伤,才要来迎接单于,却又突然晕去……如何是好?”
呼厨泉也慌了,心说是勋可千万别伤重而死啊!带着几名亲卫,急匆匆排开众人,入衙署来探视是勋。才到大堂,忽听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单于来得好快,以勋料想,早便在杨县等待消息了吧?”
呼厨泉闻言大惊,掉头要走,脖上却突然被架上了一柄长刀……





汉魏文魁 第二十三章、屠尽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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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和司马懿的猜测无限接近于事实,然而猜测终究是猜测,在没有更多确证的情况下,任何对去卑和呼厨泉的指责都只能是无根据的扣屎盆——要是那俩货承认自己犯傻了呢?去卑承认自己不派兵来救是一时脑袋进水呢?你又能怎么办?
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再想一遍,捋清脉络。倘若南匈奴已经彻底与高幹相勾结,那么趁着曹性、夏侯兰等人在外的机会,去卑大可亲率大军来擒是勋,不必要光派个潘奚过来,所以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倘若是潘奚擅自妄为,去卑和呼厨泉事先并不知情,光想着让潘奚来吓吓是勋,那么……
或者去卑,或者呼厨泉,必然要过来一个收拾局面。去卑的可能性不大,倘若去卑率军跟在潘奚后面,等待假模假式跳出来为两家解斗的时机,那么肯定已经侦知了潘奚跟郭缊会师的消息,不可能到这个时候还不露面。那么,最后只剩下一种可能:呼厨泉很快就会从平阳赶过来。
所以司马懿要说:“且看单于何时来救……”
是勋在县署遭合围的前一刻,分别向平阳和绵上聚派出了求救的信使,倘若急行军,两路兵马都得明日黄昏时分才能赶到。是勋带着麾下一百五十名部曲,凭藉衙署的高墙抵御两千敌军,硬扛到明晚并非不可能——虽然可能性很低——但倘若面对的只有潘奚那四百骑,未必会甘心固守,胜负很可能转瞬便能决出,呼厨泉真等明天才来,黄花菜都凉啦。
所以很大可能。呼厨泉此刻根本就不在平阳,而在平阳东北的杨县,甚至距离更近,这样才能在永安激战之赶到战场。司马懿因此说了,倘若单于明日来。那说明潘奚叛乱之事彻底与他无关,顶多咱把线索扯到去卑头上;倘若单于今日便来,那不用问啦,幕后黑手就是他!
于是是勋就派荆洚晓去迎候呼厨泉——倘若荆洚晓不慎露了马脚,坏了计划,正好趁机罢免他屯长的职务。他要是被呼厨泉宰了,那也挺合适。不过荆洚晓的运气真是不错,顺利过关,还派同伴回来通报:单于来了,所部仅、七百骑而已。
是勋这儿收拾东西正打算跑路,北上前往夏侯兰军去呢。一听啥?呼厨泉才领了、七百人来?那我还有啥可怕的?郭缊两千骑都已被我践踏了也!因而假装重伤不起,诱引呼厨泉进入县署,当即横刀拿下。
他在内堂冷笑一声:“单于来得好快,以勋料想,早便在杨县等待消息了吧?”呼厨泉就明白了,完蛋,计谋败露!他一时担心是勋伤重而死。故而匆匆进来探视,衙署全都是曹家伤兵,满满腾腾的,更多人也挤不进来,所以身边光跟着几名亲卫,结果这时候想逃都没处逃,想反抗也来不及了。
这可该怎么办?呼厨泉倒不愧是匈奴单于,当下大喝一声,意图反守为攻:“是太守,汝如何背弃承诺。调兵入城?!”
“喀喇”一声,大门打开,是勋背着双手,施施然踱出门外,注目呼厨泉:“单于。事已至此,又何必虚言矫饰?”说着话把头略略一点,当即有部属捧上一个木盘来,上面摆放着潘奚的首级。
呼厨泉不禁倒退了半步,吓得魂飞天外。就听是勋冷冷地说道:“潘奚为我所擒,已招供矣。汝等勾连并州,欲图谋我性命。我故杀之!”
“绝无此事!”呼厨泉大叫道,“我只是遣潘奚来吓吓是太守而已,是潘奚一人暗勾结并州!”
果然如此。是勋不禁微微一笑,转过身去,折返回堂。
呼厨泉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算了,也无所谓了,既然已经落到了是勋手里,还用什么招不招的,他既然设此圈套,那肯定前因后果,全都已经算清楚了呀。当下不禁瞥眼瞧瞧肩膀上横着的寒光闪闪的刀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太守欲杀我乎?”
是勋走回堂内,一屁股就在书案上坐了下来,距离呼厨泉足有四尺之遥,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又何必杀汝?即缚汝城上,候去卑来时,喝令其降,再将匈奴各部分散,逐一坑杀之,不亦干净乎?”
呼厨泉盯着是勋的眼睛,堂昏暗,那两点瞳仁瞧上去模模糊糊的,仿佛有摄人的寒光闪烁。闻其声,见其人,单于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游走四肢百骸,瞬间直达顶门,忍不住朝前就扑,却被两名是家部曲给按住了,直接按倒在大堂门口。
“汝这恶贼,怎敢妄言要屠尽我匈奴!”
是勋缓缓地摇头:“只是屠尽汝部而已,孰云屠尽匈奴?且待我击败高幹,吞了并州,再率军北上,扫灭单于庭,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屠尽匈奴。”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昔卫青败伊稚斜于漠北,陈汤杀郅支于西域,并得标名青史,吾今屠尽匈奴,不留妇孺,未知后世将如何颂扬?”
呼厨泉伏在地上,嘶声叫道:“是我一人得罪了你,何必罪我匈奴一族?!”
是勋挑一挑眉毛:“喊也无用。县署本大,院内又人声嘈杂,即再放高声,汝之部属也难以听闻。况,汝今在我手,彼等便听闻了,敢来相救么?”把脸一板:“岂止汝一人得罪我!”
呼厨泉这下彻底萎了,只得垂头丧气地回答道:“不错,此实右贤王之谋也……我可写书召右贤王来,与他一起自尽向你请罪,只求饶过了匈奴一族。”
是勋不觉心好笑:身在河东的匈奴本族,加上突入并州的右贤王所部,男女不下万户,此外单于庭还有数万户,散在凉州等各处还有数千上万户,“屠尽匈奴”?你以为切菜啊,那么容易?随口放几句狠话泄愤,你还真信了……
事情来得太快,该怎么收拾呼厨泉,他倒也真没想完全了,当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单于久淹敝郡,敝郡不足资供……”
唉,怎么瞬间转换话题了?这听着就有缓儿啊……呼厨泉当即把脑袋给昂起来了,紧张地盯着是勋。就见是勋面沉似水,一字一顿地说道:“请单于赐下信物,允我接受四县,汝之妻、族人,吾代为养之。单于可率署外的部众,去援右贤王吧。闻右贤王已下平周,其县虽小,可暂栖身也,若下离石,单于亦可居之。”
你在河东四县的族人,我都要扣下当人质,你去帮忙去卑,继续往北杀,拿下袁家的地盘儿安身吧,河东就别回来了!
呼厨泉无可奈何,只得以头抢地:“谢不杀之恩,诚如君命……”
是勋首先释放了一名呼厨泉的亲卫,让他传单于之命,勒令随同前来那七百骑暂至城北扎营。然后从呼厨泉身上搜出“天降单于玺”——这是身份的象征,呼厨泉肯定要随身携带的——命贾衢持之,去调动孙汶所部,接收四县,羁押匈奴人,尤其是呼厨泉、去卑等首领的家眷。最后——“单于且在署暂居,明晨即可出城往并州去。”
这一整套步骤环环相扣,无懈可击,呼厨泉想反抗也逮不着机会,也只好认命了。如今家眷、族人、金印全都落到了是勋手,自己除了听命也没啥招儿可想。
等把呼厨泉押出去了,是勋才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绕到书案后面,屈膝坐下,吩咐一声:“请郭太守来。”
部曲们把郭缊押解进来——这时候郭缊已被脱卸了铠甲,穿着一身常服,并未绑缚——按在客位上坐下。是勋开口就问:“高并州何如人也?”
郭缊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一方面既已为俘,不敢不低头,另方面也要维持士人的气度,倒是合作得很,拱一拱手说:“高并州当世英雄,忠诚无畏,信赏必罚……”
是勋打断他的话:“信赏必罚?然其若知两千精锐为我所破,前日诡谋一败涂地,即郭太守亦降于我矣,则将如何处置令郎?”
郭缊听了这话,不禁浑身一颤,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吾闻是君天下英才,度量恢宏,必不办此!”是勋心说你拍马屁也没用啦,我今天威胁人上瘾了,你怎么着吧?当下冷笑道:“卿与勋为敌国,与敌宽宏,实腐儒也。”
郭缊不禁长叹一声:“是君有何吩咐,尽可明言。”
是勋点一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郭缊无疑要比呼厨泉机灵多啦——“勋欲使卿写下一书,遣亲信传于令郎。若能得晋阳时,卿满门可活,若不能得时,恐父再无相见之日矣。”
郭缊皱眉道:“晋阳为太原郡治,高并州见在城内,军实而粮充,如何可得?”
是勋笑道:“若他人恐难得也,若令郎……或可办此。”
郭缊这人挺认命,被擒以后也不挣扎,也不叫嚣,也不告饶,是勋问他话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可有一点,当是勋偶尔问起是谁给高幹出的主意,利用呼厨泉和去卑的计划,想要一举擒获自己的时候,郭缊偏偏不肯回答。是勋挺奇怪,想到这年月绝大多数人没啥保密意识,而这事儿也不属于机密,就派荆洚晓去审问被俘的雁门军,试试看是不是还有别人知道。
果然,荆洚晓没多久就回来禀报:“献计者,郭太守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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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第二十四章、英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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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沮授劝袁绍:“进屯黎阳,渐营河南,益作舟船,缮治器械,分遣精骑,钞其边鄙,令彼不得安,我取其逸……”黎阳在后世的河南省鹤壁市浚县境内,黄河北岸,距离袁绍的大本营邺城,直线还不到80公里。他们是希望曹操会闻风而动,也派遣主力前来南岸封堵——比方说东郡的濮阳、白马一带——而由此到曹家的大本营许都,150公里都不止。
大军聚集,营垒搭建、粮秣输送,等等,麻烦事儿很多,袁军从大本营到前线的距离只有曹家的一半儿,实际所耗费的粮草、物资,还不到曹家的三成。时间再一拖长,曹操非先给拖垮了不可。
所以在原本的历史上,曹操要尽迁东郡百姓南下,把防线收缩到官渡,把双方从本营到前线的距离都拉得差不多远。一方面袁军众而曹军寡,另方面曹军多次出动,袭击、焚烧袁军屯粮(不仅仅乌巢那一次),所以最终被压垮的反倒是袁军。
这条时间线上,情势与此完全不同,事实上袁绍光带着万人出来,诈称十万,屯驻在黎阳,修造渡船,伪作渡河之势。曹操有了是勋的提醒,对此洞若观火,所以自己也先不离开许都,光派了四万人前去救援东郡太守刘延。袁绍派颜良试探性地渡河,结果被夏侯渊给堵了回去。
这就是“进屯黎阳,渐营河南,益作舟船,缮治器械”,至于“分遣精骑,钞其边鄙”。袁绍一方面命长、青州刺史袁谭配合刘备,进攻琅邪,另方面命外甥、并州刺史高幹挺进河内。
其实高幹有两个进攻方向,一是河内,二是河东。河东在西。打河东更容易调动曹军,但河东是大郡,辖区广袤,倘若曹操不往救援,收缩兵力至黄河以南,高幹费劲巴拉地光拿下一个郡。对曹家的打击力度却相当有限。河内郡则东西长、南北窄,渡过黄河以后的河南尹同然,若能突入河内甚至河南,则可与南阳张绣毗邻,一方面把曹操关东、关西的领地拦腰砍断,另方面也可尝试逼降张绣。连接刘表,此曹操不得不救者也。所以高幹的主要进攻方向,是河内而非河东。
在高幹原本的计划当,是羁縻匈奴,若是能够驱使南匈奴侵扰河东,那就最好,实在不成。有匈奴堵着,是勋也出不了河东郡,威胁不到自家的侧翼。所以高幹先后派过多批使者前往平阳——呼厨泉当然不会告诉是勋,也就最后一回,顺手把袁家送来的檄转递给了是勋而已——然而他手里既没有足够的钱粮,也没有朝廷新制的金印,只有空口白话,最终眼睁睁地瞧着南匈奴跑曹操贼船上去了。
然而聚集将吏,分析局势,大家都认为匈奴并不会真的帮助曹操袭击并州——除非黎阳前线分出了胜负——而是勋想要通过匈奴控制的四县杀过来。也不现实。故而高幹命上党太守郭援发一支偏师进入端氏、濩泽境内,以牵制是勋,自己做好了集全力南下,穿越太行山,与河内曹仁争胜的准备。
可是一半儿兵马全都已经在往上党的路上开呢。高幹自己也正收拾行李打算动身呢,突然得着消息,曹军和匈奴一起杀出来了!这可把高幹吓得不轻,心说是宏辅果然能言善辩者也,他究竟是怎么说服匈奴的呢?就侦探所得,他手下粮秣不充、军士不足,呼厨泉就没道理那么听话啊!
但这原因已经不重要了,为今之计,是赶紧改变计划,先全力迎击是勋和匈奴兵呢,还是继续执行原计划,只派少量兵马层层设防,阻其深入呢?恰好就在这个时候,潘奚派来了使者。
潘奚把呼厨泉、去卑的计划合盘托出,希望高幹可以加以呼应。当即有人向高幹献计,说咱们不如先伪作后退,空出几座县城来,把去卑和曹性都引得远远的,然后以精骑配合潘奚,突袭永安,一举擒获是勋。就算拿不住是勋吧,去卑和曹性闻报也会后撤,到时候从后追击,可以把他们全都赶回河东去,还可能有较大的斩获。
这个献计之人,便是郭缊之,年仅十岁。荆洚晓打听清楚了,前来回报:“太原阳曲人也,姓郭名淮字伯济。”
啥,郭伯济?是勋闻言,唇边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不想郭贞侯已将成年也。”
这位郭淮郭伯济在演义着墨不多,评价一般,瞧着也就一个二流将领,但在是勋眼,却可谓是三国鼎立前期首屈一指的大将。他曾为夏侯渊司马,当夏侯渊在定军山被斩以后,收束败兵,推举张郃为主,暂时稳定了汉局势,就此崭露头角。后来他久镇陇上,配合曹真、司马懿对战诸葛亮,亦多次料敌机先,周旋之间胜多败少。能生扛住诸葛亮,那不是司马懿一个人的功劳,起码张郃得分出去两成,郭淮再分出去两成。
等到诸葛亮死了,蜀大将换成姜维,郭淮那就更加如鱼得水啦,多次封堵姜伯约,基本上姜维在他手上就没落着好。郭淮之后有陈泰,陈泰之后有邓艾,哪一个都比姜维要强——所以是勋始终认为,郭淮论及军事才能,只在姜维之上,而不在其人之下。
此外郭淮还会治理民政,魏主曾在诏书称赞他“在关右三十余年,外征寇虏,内绥民夷”,这更是姜维拍马也追不上的。
是勋当时只是随口那么一问,设这条毒计来害我的,是高幹本人哪,还是他身边儿什么人?郭缊害怕连累儿,没敢回答。他要直接编个瞎话,或许是勋还不会在意,这一见有问无答,就上了心了,找别的俘虏来一打问,郭伯济就此浮上水面。
郭淮本年只有十岁。实岁才刚十五,但是熟读兵书,胸怀大志。老爹郭缊奉命率领数千兵马离开雁门,到太原来与高幹会合,郭淮颇想趁机立一番功业。好说歹说,让郭缊把他也给带上了。郭缊还干脆就此给儿行了冠礼,取字“伯济”。
到了晋阳,三言两语之,高幹对这位少年大为赏识,就此留在了身边。所以当潘奚遣密使到来的时候。郭淮有机会向高幹进言,献上妙策。是勋心说要不是我“会妖法”,今日绝落不到好去,郭伯济你这条计策可是真毒啊!
郭缊拍是勋马屁,说他“度量恢弘”,其实是勋心眼儿还真是不大。听说是郭淮献计要害自己,第一反应:“此人吾必招至麾下。”第二反应:“必报此仇!”不过这两个想法根本矛盾,往深里一琢磨,干脆——
他提出以夺取晋阳为条件,否则就要处死郭缊,让郭缊写信去要挟儿。郭淮要是真有本领办成此事呢,他们父肯定再无法立足于袁营。只能来投奔自己;郭淮要是办不成此事呢?他倒也没真想宰了郭缊,只要小家伙不丢了性命,有老爹为质,还怕你不上我的贼船吗?
不过就怕郭淮胆大包天,将计就计,好在自己身边儿还有司马懿在呢,只要往后小心行事,也未必就会再上他的圈套。
所以是勋在威逼郭缊写信,并且派人送出去以后,就跟司马懿商量。咱下一步该怎么办?司马懿捻捻胡须:“主公欲求稳妥乎?欲谋大功乎?”
是勋这时候正在信心爆棚,当即答道:“吾非欲谋大功也,然若不能牵绊高幹,倘曹孝偶失河内,则恐朝廷危殆。”这不是局部战争。这是全面战争,咱们在边角之地打得越好,则曹操就越有机会快速击败袁绍,并吞河北。
司马懿点头:“贾梁道若能镇定四县,则后路无忧,主公可前。高幹既已放空界休、邬县,焉有不取之理?”
是勋微微而笑:“还有都——吾不如往都去,便在彼处等郭伯济消息。”
第二天一早,是勋释放了呼厨泉,可怜的单于垂头丧气地就领兵奔西河郡去了。是勋也不等贾衢的消息,即率兵马北上,途会合了已得着消息,欲自绵上聚来援的夏侯兰所部,两日后进入都县。才到都,前方曹性传回来消息,京陵和祁县也拿下了,是勋毫不耽搁,急匆匆又赶往祁县。
界休、邬县、都、京陵、祁县,这五个县乃是太原南部户口繁茂之地,照道理说诱敌深入,接连放弃五县,成本实在太高。但是没有办法,五座县城相距甚近,最远也不过五十里地,不放空不行啊。
祁县再往北,百里外便是郡治晋阳城,那就没得可放空啦。曹性还报,并州军数千屯扎在梗阳古城之,以障护晋阳。是勋赶紧下令,你别再往前冲啦,赶紧回来,咱们好好地防守这五个县,不怕高幹不来抢夺。
他趴在地图上研究了半天,如今并州军主力一半儿去了上党,一半儿还在太原,自己只要牢牢地楔在这里,高幹就再也无力侵袭河内啦。他离开永安的时候就已经写信去通知曹仁了,希望曹仁能够发兵牵制上党太守郭援,阻止郭援攻击自己的侧翼。祁县城高墙固,等曹性回来,自己手下就有五千众了,郭援不派个一两万人过来,轻易难下。只是……
倘若当日能够将郭缊所部全数歼灭,则可伪退以促使高幹进取河内,到时候晋阳空虚,再有郭淮为内应,瞬息可下。可是自己又不是真会啥“妖法”,一百多人打两千人,能打赢了都是奇迹,想一个不漏全都留下,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时候肯定已经有败兵回去向高幹哭诉啦,所以自己只好直接挺进,占据五县。在这种情势下,郭伯济还有什么法夺取晋阳,救自己老爹的性命呢?
吾且拭目以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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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第二十五章、千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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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想不出来有什么法可以夺取晋阳城,郭淮照样想不出来。别说他年纪还轻,又不是正当盛年的诸葛亮,就算他谋比诸葛,终究形势比人强,真要能在这种局势下瞬间使晋阳城易主,那不是“多智而近妖”了,直接就是妖了。
郭氏的老家在阳曲,位于太原郡北部,距离晋阳将近两百里地。倘若是晋阳的土著、显姓大户,或许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以主逐客,把高幹给赶出去吧,可如今郭淮能够信得过、用得上的,只有父亲留下的部曲不足百人而已,从雁门带来的几千兵马对郭家并不见得有多忠心,就算能够煽动他们起事,面对高幹麾下上万之众,一眨眼就能被蹉踏喽。
所以他在接到来信以后,沉默了好半天也不说话。送信的本是郭缊部曲,当下急切地催促道:“少主,而今只有您才能救得主公性命啦!”
郭淮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长叹一口气:“汝且下去歇息,此间事,不可与任何人言说。某自有定计。”
等到部曲离开,郭淮把信就烛火上烧了,然后又踌躇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开居处,便去州署求见高幹。一见了高幹的面,郭淮是伏地痛哭啊,眼泪鼻涕横流,直说:“家父罹难,皆我所害也,尚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
高幹已经从败兵口听说了战况——当然他并不相信什么“妖法”——知道计谋失败,郭缊也生死不明。正打算叫郭淮来责备一番,再探问应对之计,郭淮就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这么一副可怜相。当下赶紧双手搀扶:“伯济何以如此啊?”
郭淮流着泪答道:“适有部曲逃回。云家父已……已被是勋那恶贼害了!”
高幹闻言大吃一惊。郭缊本为雁门郡吏,前两年他率军占据并州,罢免雁门太守,因见郭缊行事颇有条理,简拔而为郡守。也算是自家亲信之一。如今才刚开仗,便折大将,不禁又是愤恨,又是懊恼,还带三分悲怆。
当下好言抚慰郭淮,郭淮说全是我的计谋失败。不但坏了使君大事,还把老爹也给害死了,哭着哭着,就拔刀出来要自刎。高幹赶紧给拦住了,说:“是勋为曹贼心腹,素有智计。此非卿之罪,是某轻敌之过也。卿父既已罹难,人死不能复生,卿当思报父仇,安有自怨而死之理?”
郭淮这才缓缓地收束悲声,转而咬牙切齿地道:“吾必杀是勋,为父复仇!请使君将雁门军与淮。淮便往永安,取那恶贼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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