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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赤军
只可惜,孙汶这时候还被羁押在城北的大营中呢……
进城约摸数十步以后,是勋终于得以奋力勒住了坐骑,那是因为他们脱离狭窄的火道和城门洞,进入了一片开阔地。一般情况下,城门附近都有大片空场,不允许建屋盖房——当然违章建筑任何时代都是避免不了的,但在围城当中,这些建筑总会被第一时间清理掉,一则是为了避免敌军从城外抛射火矢,引发城内大火,二则防守城墙所需要的土木物资,也首先从最近处搬拆调运。所以进了开阔地以后,曹军再没有那么拥挤,是勋才勉强顿住了前冲之势。
是勋虽然自称不懂打仗,但实际上,他比这时代绝大多数没有上过战场的士人都更懂军事。一则《孙武子》、《孙膑》、《吴起》之类的兵书,并非士人的必修课,是勋却是都读过的——他甚至还读过后世的《李卫公问对》、《守城录》、《纪效新书》、《练兵实纪》、《论持久战》,等等,他会告诉你吗?二则,前一世通过各类文艺作品,包括小说、影视,也包括很多战争史的研究论文,是勋也恶补了不少军事常识。所以说,他虽然实战经验为零,但理论知识就绝不匮乏,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要超过这时代的任何名将——包括曹操。
所以他进城之后,没有直接往里冲,而是先整队——要就这么零零散散的,那是给敌人送分儿,于大局就毫无补益。但是目光一扫过去,发现跟进来的约摸只有七、八百人——其他的还在往里冲,但被他派人阻住了,要他们先整列再进城——由三名司马统率。司马统一部,一部约四百人,但因为初进城的时候过于混乱,故而进来这三部都不满员。是勋随手点了一名司马:“上城去,夺取城楼,并勒束后续兵马,留两部守门!”然后再点另两名司马:“随我去寻主公!”
他就这么着带着百人,一边儿往城里冲,一边儿继续高喊:“业已擒斩袁术,请主公出城检视首级!”果然没跑几步就撞见敌军了。根据是勋的分析——当然也可能是脑补——曹操进城以后遇伏,因为后路被断,被迫继续向城内冲锋,困兽犹斗,给敌军也造成了不小的损伤。证据就是,沿途所见到的尸体,曹兵和袁兵几乎是一半儿一半儿,而迎面撞见活的袁军全都成群,不成队列,只是些散兵游勇而已。
当下砍翻数人,又按倒数人,探问曹操的下落。那些小卒大多懵然不知,直到按翻第五个,那是一名屯长,才终于打听到,曹军进城后即向南方突围。是勋估计:一则曹军大营在北,袁军对南城的防御力可能稍欠;二则暗攻南门的乃是曹营大将徐晃,在曹操觉得,可能比暗攻东门的李整更为可靠一点——终究李整只是承袭了李乾的禄位和部曲而已,论将兵之才不足乃父的三成,并且其实李乾也不到徐晃一半儿能打;三则,终究从西门转杀南门,要比横穿整座城池往东门去方便得多。
于是一边喊叫,一边折而向南。是勋知道自己麾下兵数不多,万一撞见敌军主力,那就是个死啊,所以前行得非常谨慎,并且约束部众,绝不分散。果然跑过两条街,遇见的敌军越来越多,偶尔也能收拢两三名落单的曹兵。就有曹兵指点:“我军已被打散,主公就在前方!”
是勋闻言,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得知了曹操的下落,惊的是经过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曹操是否仍然在生。当下急忙催动胯下战马,率军寻去,果然走不多远,就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地真的撞见了曹操!
曹操这模样可实在太惨啦!胯下还是那匹名马“绝影”,但头上不再是红缨金盔了,身上也不再是黑红两色的鱼鳞筒袖了,大红的披风再无踪影,而换上了一身普通军候的皮甲——大概是想变装逃走吧,可是谁见过军候骑这么好的高头大马的?而且惯用的镶金马槊还不肯撒手!
是勋心说,在原本历史上的“濮阳之战”当中,你要是就这副打扮想落跑,吕布见如不见,那真要怀疑堂堂温侯是不是高度近视外加散光了……
倘若曹操弃了“绝影”,抛了金槊,那就说得通了——全靠了自己一直瞪大双眼,到处寻摸曹操的下落,也全靠了这惹眼的胯下马、掌中槊,是勋一眼就把自家主公给认出来了。可是曹操这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烟灰之色,本来就不浓密的胡须也给烧得七零八落,估计再严重一点儿就能spy“露啄君”刘备。
是勋是率军拐过一条小巷的时候,迎面撞见的曹操,就见曹操身后还追着一大批袁军,有步有骑,喧嚷呼喝,奋起直追——你再打扮得象小兵,就那名马金槊,谁见了不得追啊?是勋一见之下,立刻喝令部下停步:“放箭,遮护主公!”当即队列中稀稀拉拉就射出十多支箭来——是勋这个懊恼啊,怎么头批跟自己进来的多是刀盾兵,就没多少射手呢!
好在他也带着弓箭呢,当即弃刀而取弓箭,弓开如半月,箭走似陨星,“嗖”的一声,就正中追赶曹操的一名袁军胸口——距离不到三十步,这要还射不中,是宏辅干脆买块豆腐……这年月还没豆腐……买块饭团来一头撞死得了。
这时候曹操也见到了是勋,不禁满面喜色——是勋是等在城外的,他能进城,不正说明后路通了吗?——便催马直奔过来。堪堪到了眼前,两人的马头就要相撞,突然“绝影”“唏溜溜”一声悲嘶,后腿中箭,一个趔趄,就栽倒在地,把曹操整个儿给抛了下来,翻成了个滚地葫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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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第九章、大山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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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冲进寿chun城去找曹cāo,然后就瞧见曹cāo的坐骑一个趔趄,把曹老大给抛下来了。他眼瞧着这般场景,真是yu哭无泪啊,心说这怎么话儿说的?你这孽畜,干嘛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到我的面前才倒?我这回带进来的就全都是步兵啊,只有自己有马,难道必须把马让给曹cāo不成?唉,荥阳汴水这活儿是该曹洪干的,濮阳城外这活儿是该楼异干的,宛城之中这活儿是该曹昂干的,怎么这就轮到我干啦?!
要命的是,曹洪武艺jg湛,自己完全不能比,他就算把马让给了曹cāo,那也必能杀出重围啊。楼异呢?是死是活,史书上根本就没有记载;至于曹昂,那妥妥的是战死了呀!也就是说,乱军阵中把坐骑让给曹cāo,就有50%的几率要挂!
可是不管怎么说,曹cāo为主,自己是从,主公这跟地上趴着哪,难道自己就能心安理得得高踞在战庐上,俯视着他?除非你俯视的同时再奋起一刀,干脆“下克上”算了……否则,曹cāo若死,你也没啥前途,曹cāo若活……他还不得记恨你一辈子?!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城都进来了,没道理半途而废。是勋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跳下马来,伸手去搀曹cāo:“主公,快上某的坐骑。”曹cāo用手一推:“卿可自去,休要管我!”
人生在世,有两样东西丢不得,一是命,二是脸。然而命我所yu也。脸亦我所yu也。很多情况下却两者不可得兼。有些人取命而不要脸。就有很大可能要懊糟下半辈子,并且留下千古骂名;有些人取脸而不要命,其实倒说不定两者还都能勉强保住……是勋不是很在意脸面的人,但并不是说他完全不要脸了,当此危急关头,丢命就一瞬,丢脸是一辈子,所以他必得取脸而舍……而去撞撞大运看。
故而他被迫要把坐骑让给曹cāo。但是曹cāo用手一推他:“卿可自去,休要管我!”是勋听了这话,当场就在肚子里瞬间骂完了曹家十八代所有的女眷——你装个屁啊!傻瓜才会把领导这种话当真哪!
是勋当场就想起来史书上所载,曹洪在荥阳汴水旁把坐骑让给曹cāo,当时就挺英勇地说了一句:“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估计因为那时候曹cāo也这样假模假式地说什么“卿可自去”。所以是宏辅干脆有样学样,也怒吼一声:“天下可无勋,不可无主公也!”不管不顾地就勒令两名士兵把曹cāo扶上马——至于他本人的力气,根本就扯不动曹cāo那ri益发福的身材啊!
眼瞧着敌军即将迫近,生死关头。曹cāo也只好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一下,随即“从善若流”。答允了你们发自内心的殷切期盼,上马去了。就这会儿功夫,追赶的袁兵就已经杀到面前了,是勋“噔噔噔”连退三步,缩到队列当中,同时继续高呼:“业已擒斩袁术!”
敌军听了这话,果然就全都一愣。xg命相搏之际,光这一愣就足够致命了,当即曹军刀盾兵奋勇冲上,砍翻了最前面的几名袁兵。是勋捡起自己的刀,又抢过一面盾来,伸手带着坐骑的缰绳,原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向,然后朝马屁股上狠狠一拍:“汝等且阻住敌军,待某护送主公出城!”
那坐骑“唏溜”一声,奋开四蹄,朝前就蹿。是勋就跟后头追啊,心说畜牲你慢点儿跑,等等我——你又不赶着去投胎,着什么急啊?可是抬眼一望,敢情曹cāo双腿一个劲地正猛磕马腹呢!主公,主公你等等我,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眨眼间曹cāo就跑得没影儿了——他倒不怕再遇见袁军,因为是勋麾下那数千曹军正在陆续进城,后路上到处都是曹兵的影子。是勋赶紧跟后面追,行不两步,突然就觉得屁股上一阵剧痛,不禁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不好,吾中箭也!
这一翻倒,在爬起来之前,他就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不望这一眼还则罢了,一望之下,当下是肝胆俱裂啊!只见刚才冲上去迎战袁军的部下大半都已经血淋淋的倒在地上,黑压压一眼望不见头的无数敌军正拥挤在并不宽阔的巷道里,呼啸着朝自己冲将过来哪!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心惊胆战的,最要命的是眼睁睁就瞅着一道箭影在火光的映照下疾shè而来,目标,正是自己的面门!
是勋心说完蛋,我……老子今天就要死于此处!不自禁地就把双眼一闭,心说有没有机会,跟这儿死了,就再能穿越到别的时代去呢?拜托,别再是偏远乡下,别再是穷苦人家啦。老天爷啊,你让我穿去个太平盛世,投胎当什么王爷、宰相的,有多难哪,你会死啊!
一刹那有多长?佛经有云:“一弹指六十刹那。”要按这么算,是勋这一闭眼,十来个刹那总要有,他还等着一切就此沉寂,或者再来次穿越呢,却不料……耳旁的喊杀声、惨叫声、兵刃交撞声,还有火焰燃烧的“哔拨”声仍然此起彼伏,自己身上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恍惚茫然地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片黑暗。
不仅仅城门口,城中亦有多处火起,故而虽是暗夜,这一路行来,直到找见曹cāo,对于是勋来说,并不觉得有何不便——很多兵卒就不成了,既包括曹兵,也包括袁兵,因为营养欠缺,所以都有“夜盲症”,瞧出去模糊一片。若非如此,恐怕厮杀会更惨烈,胜负也更将更快地得见分晓。
可是这时候,是勋望出去却是一片黑暗。是自己眼睛瞎了么?也不对,眼角似乎仍有光感……就好象晌晴白ri,一大片乌云突然遮蔽了天ri一般——对。乌云!遮住光线的。正是一片巨大的乌云!
那是极魁梧的一具躯体。与其比作乌云,不如比作大山。是勋忍着疼痛,挣扎着坐起来,这才得以窥见此身影的全貌——寿chun城中,有如此巨大的身量、可怕的迫力,而又背对着自己,分明在遮护自己的,还能有谁了?
“国藩!”
那将正是“古之恶来”典韦典国藩。他背朝的是勋。身上也不知道插了多少支羽箭,浑身是血,几乎完全掩盖了原本的铠甲、衣衫之sè,头盔也早丢了,披散着长发,随风飘拂。但他的脊梁仍然挺得笔直,双手各执一支大戟——不是他惯用的手戟,而是真正的马军用戟,一丈七、八长短,戟头长近两尺。小枝形同短剑——舞动得如风车一般。是勋是耍过这种长戟的,他一条胳膊也就将将能把戟举过头顶。要双臂齐上才能勉强挥舞个三两圈儿,可是这般大戟在典韦手中,就跟两枚稻草一般轻巧,浑如无物!
听到是勋的呼唤,典韦头也不回,只是高声问道:“主公何在?!”
是勋赶紧回答:“在勋身后,料已将出城去也。”
典韦一边挥舞兵刃,一边“哈哈”大笑:“既然主公无忧,韦亦无所憾也!参军速退,某去也!”一声暴喝,不退反进,朝向敌阵直冲过去。
“国藩不可……”是勋想要拦阻,却根本没有这份力气。难道……这里不是寿chun,也非濮阳,而是宛城么?难道勇士典韦在这个时空,就要死于此处么?!
啊呀,没办法,他要死也便死。是勋必须得救曹cāo,但不是必须要救典韦。放弃曹cāo逃跑,那就是小人,是叛逆,活着必受千夫唾骂,死了必遭万世耻笑;但是放弃典韦逃跑……跑就跑了,我一个文吏,你还能要求我去救武将?
当下急匆匆爬将起来,也来不及拔去屁股上的羽箭,被迫忍着疼痛,拖着躯体,跌跌撞撞地追着曹cāo的踪迹就直朝西门方向跑去。他一边跑,一边还在想,典韦八成是要完,那么曹昂呢?那么曹政呢?他们理当都在曹cāo身边,既然不在……说不定这就已经完蛋啦!可恨啊,自己丝毫也出不上力,根本挽救不了他们的xg命……现在,自己只有竭尽全力来挽救自己的xg命啊!
按照是勋的想法,我是打这个方向来的,曹cāo也是往这边儿跑的,想必路上的袁军都给杀得差不多了,想必路上还有仍在奋战的曹军,只要能够聚拢一、两千……呃,一、二百人,或许便能护着我安全逃出城去哪。
可是他就没想到,一来曹军是被打散了,袁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到处都是成群的小队流蹿,还有些趁机撞开民居行劫——这终究不是rpg游戏:这条道儿清空了,再没怪了——所以于路还是能够撞见袁兵。但更要命的是,曹cāo这一路逃啊,就如同海绵吸水一般,把路上所遇到的曹军全都给挟裹走了——曹兵一听他吆喝,什么,主公在此?那赶紧保着逃出城去,还有谁能记得起是参军了?
这就是并非大将,手下只有奴仆,没有部曲的悲摧所在。
所以是勋这一路逃,多次撞见袁兵,却竟然一个活的曹兵都没见着。好在他所撞见的袁兵数量也不多,一般三、五成群的小卒,在无人指挥的前提下,若非长矛、弓箭在手,还真不敢当面硬碰他一个披甲戴盔的貌似武将的家伙。加上是勋也并非纯粹的文弱书生,身上虽然有伤,手中也有刀盾,一路撞去,被他唬散了七八人,砍跑了一两个,终于——迷路了……(未完待续……)
ps:今天陪孩子在外面玩了一天,抱歉更晚了。在此再重申一下更新时间:周一到周四无意外是下午17:30,周五要去接孩子,会略早更,周六、ri如果中午带孩子回来午睡,就中午更,要不然会比平常晚一点更。




汉魏文魁 第十章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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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为了躲避三名以上的袁兵,被迫在小巷里转悠,转着转着就有点儿迷糊。此时还是暗夜,并无太阳可供探查方向,他又不怎么会看星星——若以为他jg通天文的荀友若在这儿,就能惊掉下巴——结果估算着距离,自己都该跑出西门好远了,可现实是……仍然还在城里转磨。
他越转就越觉得不对,只好逐渐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前行,每转过一条巷口,都要先扒着墙壁朝外窥探——这样子不似败兵,倒象是刺客。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正是这般谨慎,好几回都救了他的xg命,要不然就直接撞到大队袁军的刀口上去啦。只可惜,还是找不到出城的道路。
是勋心说这可不成,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敌人撞见。定下心来一琢磨,这年月很多当兵的营养不良,都是“夜盲症”,而自己的“夜盲症”却早就好啦,嗯,干脆我还是光找黑暗的地方钻,相对比较安全一些。
于是他三绕两绕,就进了一条暗巷了。但问题是一时的暗巷,未必永远都是暗巷,才刚钻进巷子,就瞧见前面拐角处有火光亮起,也不知道是房屋失火啊,还是举着火把的袁军。再想往外退已经来不及了,身后似乎也有人声传来,是勋不禁仰天长叹:“不料我是宏辅终于死于今ri!”
当然他只是在心里叹,没真的喊出声儿来。万分危急之间,他眼神就不自禁地左右乱瞟——唉,旁边墙上那块暗影是啥了?难道说是……狗洞!
左右是个死,不如拼了吧!也就是说,拼命钻狗洞……
当下他弃了手中的刀盾,将身一缩,就一脑袋往狗洞里钻去。这狗洞还挺宽,是勋要是身穿长衫、短衣,相信利用惯xg就能整个儿人都蹿进去,但问题是他还穿着盔甲哪。就难免到处磕碰,只好跟条毛毛虫似的,费力巴拉往里面蠕动。好不容易上半身钻进去了,然后是屁股,突然——“啊呀,痛杀我也!”
是勋这才想起来,自己屁股上还插着一支箭呢,就根本忘记了拔——其实他也不敢拔,谁知道拔出箭来,会不会造成大出血啊?现在那支箭就硌在狗洞外。轻易不得进来。撞击、晃悠之下。那是钻心的疼痛。该怎么办呢?现在去拔箭?可是双臂已经随着上半身进来了呀,就没法再摸到屁股。原路退回?他又不敢,袁军可能就在附近,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做俘虏的可能xg啊。
再说了。要是做了俘虏还则罢了,要是被敌人直接一刀砍下来,割了首级去报功,那可连后悔药都没空吃哪!
无奈之下,是勋只好一咬牙关,心说拼了,大不了把我屁股撕烂,只要还能保住命就成!于是双臂圈回来,支撑在胸前。成匍匐前进的姿势,随即奋力把脖子一梗,腰肢一挺——走你!
堂堂是宏辅,被迫钻狗洞,想起来真是让人yu哭无泪呀。那一瞬间。是勋感受到了来自全社会的满满恶意……
他强忍住疼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全身都钻进了狗洞,但是屁股上的伤口就几乎要被箭头捣烂,他疼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厥过去。此刻就觉得浑身上下,真是一丁点儿力气都欠奉了,只能就这么着趴在狗洞内侧一动不动——哦,还是有点动作的,那就是“呼哧呼哧”地大喘气,真跟条老狗差相仿佛。
墙外果然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还有一些人的话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袁兵——恶战之际,出来遛弯儿的老百姓应该数量为零,是零碎曹兵的可能xg也就三成,七成的可能,确实是袁兵吧。好在自己及时钻进了狗洞……
是勋当下连喘气都不怎么敢了,奋力摒住呼吸,就等着墙外的人声离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因为失血、紧张和刚才用力过度,多少有点儿神智昏昏——那些人声才逐渐远去,而且原本从墙外透进来的火把的光亮也消逝了,是勋再度沉进了可怕而又安全的黑暗当中。他用双臂支撑身体,想要翻过身来,可是一个不慎翻过了头,触动臀部的伤口,就又是一阵使人眼前发黑的剧痛。只是眼前一黑之后,突然又再闪亮,是勋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在眼前一遮,同时哑着嗓子叫道:“匿我,百金酬卿!”
他钻进来的,这是个小院落,只有四五间平房,还有一间茅草覆顶的矮棚。狗洞在院东,也就是靠近东溷(厕所)的位置。
他刚才爬进来的时候大喘气,这就已经惊动了家中主人啦,但随即墙外又有大队士兵喧哗鼓噪,主人藏在屋中,不敢稍动,生怕被那些乱兵顺带手劫了财物,掳了人口去。等到士兵们逐渐远离,主人家这才大着胆子,持灯来照,一眼就瞧见了半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是宏辅。
是勋一瞧见那是蜡烛的光亮而不是火把的光亮,他就明戏了,这并非追兵,而是此处主人,于是告饶道:“匿我,百金酬卿!”等叫完了,双眼也略微适应了一些光亮,这才从手指缝里大着胆子朝外望去——咦,怎会如此!
只见那持烛的,竟然并非男xg,而是一位妙龄少妇,头上盘着旋螺髻,插一支荆钗,素面无妆,身穿细麻的白襦、青蓝sè的长裙,外罩半臂,一手持烛,一手捂在嘴前,表情似乎颇为惊愕。是勋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是比较强的,所以只瞟了这女人一眼,便立刻得出了四点结论:一,真年轻,可能还不到二十岁;二,挺漂亮,若是化点儿淡妆,自己的一妻一妾全都不是个儿;三,衣着得体,是士人家的装扮;四,家境普通,并没有什么珍奇的首饰。
是勋心说,女人一般都比较胆儿小,但也比较心软,我必须得装装可怜啦,博取她的同情,那就有机会暂且匿于此处,再找机会逃出城去。也不知道这家中是否只有这少妇一人……嗯,一般情况下,若有成年男子在,是不会一个年轻女人自己秉烛出来查看狗洞的——难道这是个……寡妇?
正这么想着,琢磨着该怎样说服这少妇藏匿自己呢,突然间,听得脑后风声响起,随即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勋的判断并没有错,家中若有成年男子,是不会让一个年轻女人自己秉烛出来查看狗洞附近的动静的,所以——男人就在旁边,只不过隐藏在暗影当中,故此才能奋起不意,一棍子就把他给打晕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勋就觉得后脑如同千针攒刺,巨痛无比,几乎就盖住了屁股上箭伤的疼痛。他想要摸摸后脑,却发现身体竟不能动,匆匆睁开眼睛,奋力挣扎了几下,这才综合昏迷前的记忆,大致搞清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天仍然还未放亮,四外漆黑一片,据是勋那通过后世各类文艺作品所得出的比这年代绝大多数人都要丰富的社会经验,对照思索,自己应该是被绑在了一间四面透风的矮棚当中。他歪着身体,半坐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背后,与脊背一样,都接触着一样硬而未必冷的东西——那应该是木柱吧。绳子绑得很紧,但因为是箍在铠甲之外,所以并不使是勋感到勒痛,理论上,这样的绑缚是无法限住一名真正有经验的江洋大盗的——只可惜,是勋既不是江洋大盗,又毫无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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