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花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
“她吃了安定,睡得很沉。”
李敬说。
李敬重新打开吹风机,把手插进李菀涵的头发里面,帮她吹头。
李菀涵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任他的手拨动她的头发,把耳朵露了出来,然后往下吹到发梢,他的手滑过她的脊背,把碎发牵了出来。
李菀涵说,“你是故意的吧?”
李敬调小吹风机的挡位,问她“什么?”
李菀涵又说了一遍,“故意回来这么晚,别扯什么加班的借口了。”
李敬没说话。
他起吹风机,把李菀涵的身子转了过来,“我回来早,你会高兴吗?”
“会呀。”
“我和你妈相亲相爱,你会高兴吗?”
李菀涵迟疑了一会。
李敬用手握着她的肩膀,稍稍把她往前面带了一点,两个人距离拉近。
“不会吃醋?”
李菀涵突然站了起来。
她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我要睡了,你走吧。”
李敬仍坐在床沿。
好半天他站起身,走到李菀涵身边,把灯和门同时关掉。
李菀涵陷入突然的黑暗中,靠在墙边,不知道李敬在哪。
她小声抽泣起来。
“别哭。”
李敬把她揽到怀里。
他往后退了几步,两个人一起坐到床上,李菀涵颤抖哭泣,李敬贴在她身后感受得清晰,并用手抚她的脊背。
“我不能这样对我妈妈……她是我妈妈……”李菀涵说。
李敬捧起她的脸颊,吻掉她眼眶的泪珠,一颗又一颗。
半晌她哭累了,安静下来,背脊靠向李敬的胸膛,“我对不起她。”
李敬抱着她,手环在她的腰前,叹气,“是我对不起她。”
“那我们不要这样了。”李菀涵在黑暗里睁开眼睛,小声说。
李敬没有回话。
他把李菀涵抱到床上,给她掖好被子,“睡吧,今天先别想这么多了。”
李菀涵就着这个姿势闭上眼睛。
很久以后,被子重新被掀开,男人进来,把她抱到怀里。
李敬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
李菀涵转过头,脸颊相贴,她再往后转了一点,嘴唇挨着嘴唇。
李敬含住她的嘴唇。
手从睡裙里往上,摸到她的内裤边缘,腰线,握上她的乳房。
她的口里还有酸奶的甜味,混合着唾液吮到口里,李敬说“好甜”。
李菀涵转过身,吻从嘴唇落到颈边,无论是唇还是胸前粗糙的手的触感,都让她觉得酥麻。
“爸爸”,李菀涵叫他。
李敬应了一声。
他牵着李菀涵的手往下,让她握住自己的性器,硬挺而滚烫,一层包一层地裹了起来。
她的手握着他的性器,受限于姿势,包握得困难重重,撸动时几次滑落下来。
所以李菀涵又转了一点过来,干脆直接面对李敬,抬起头吻到他的下巴。
他揉着她的奶,翻身压在她的身上,直接掀开她的睡裙,让女孩的身体裸露在黑暗中。
他看到她的身体,很白很白,奶头颜色比皮肤稍深,挺立着等待品尝。
他俯身吮住她的乳头。
拿舌头绕圈,用另一只手揉捏,她动情时叫得难以自抑,声音太软,像娇滴滴的五六岁的幼儿。
似乎还跟小的时候一样。
隔着内裤,他将肉棒贴到她穴口,浅浅往里头插了插,便听到她发出一声更软的娇吟,带着哭腔喊他“爸爸”。
李敬停了一会儿,哑着嗓子问她,“不舒服?”
李菀涵呻吟,她说:“好胀……”
李敬俯下身,他把手伸进她的内裤里面,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阴蒂,“揉一下就好了。”
他揉动她的阴蒂,打圈儿转,因为被女孩夹住手臂,他只能侧身把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乳,肋间,轻轻地咬。
“好痒……”李菀涵浑身颤抖。
李敬只继续。
他太知道她的敏感点,也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寸,把吻集中在颈后,吻得她连续地打颤。
紧紧夹着他的手臂泄了出来。
他脱掉她的内裤,用手插进穴里,又湿又软。
李菀涵抱着他的肩膀。
见他只是用两根手指扩张,插得很浅,没有进去,眨了眨眼睛,嘟起嘴巴。
“你快点呀。”李菀涵说。
她把手往下滑去,摸到他的下身,想要脱掉他的裤子,但因为肩膀被他定住,没办法再往下,只脱了一半下来。
勉强握到他粗大的柱身,硬得发烫,一只手握不住似的。
李敬吻她的嘴唇。
吻她的舌尖,把舌头探到腔内,舔到甜甜的香气,轻声笑了笑。
“这就等不及了,还想和我断了吗?”
挺身在她手心里抽动。
李菀涵耳朵发烫,深深吸了一口气,抽出手背过身来。
突然离开了他的怀抱。
他一只手还在她身下压着,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左腿,把肉棒戳到她的穴口。
含着耳垂咬,吹了口气,“不要了?”
浅浅进到穴口里面。
才进一点点,李菀涵就颤得厉害,呻吟无法控制,就这么放到空气里,黑暗中回响起来。
好像腿不是自己的,身体也不是自己的,整个人被魇住一样往下坐,好让他再往里面进一点,再深一点地扩开她的窄缝。
小小的穴口大开成粗大的肉茎形状,吞吐着容纳他的分身,一下一下地进到里面。
才只进了一半,她就觉得太多,想让他轻一些。
“爸爸,好胀……”
李敬重新把她压在身下。
把她的腿抱到肩膀上,用这个姿势往下压,整根插入,扩张到极限,还能再往里面进一些。
她抓着他的手臂,只觉得身体没有力气,头皮发麻,“太深了,爸爸,爸爸。”
小声啜泣起来。
李敬便退了出来,浅浅地插,慢慢把她打开,看着她在身下抖,迷离着眼睛叫他。
“唔”,“爸爸,你慢点。”
李敬俯下身来。
他贴着她的身体,把下巴上的汗滴到她的锁骨上,吻她的肩膀。
他说,“好,我慢点。”
他说,“涵涵,别哭。”
雜花卷 长生天3
柱说:“阿为原本不是村里人,顺着水漂来的时候,浑身是伤。”
和尚又问:“是被什么人所伤?”
“她……”柱转头往屋内望,内室的门半开,阿为在给阿大擦汗,“平常没怎么提起从前的事。”
空惮说“阿弥陀佛”,空慎跟着看向屋内,瞧见床上的孩子被一团巨大的黑气包裹,是他平生尚未见过的极恶之灵。
开春时和方丈下山布施,少年僧人也曾见过一些邪祟,不多,一个被丈夫杀死的女人附身在自己的尸体上行凶未遂,黑气有巴掌大小,一个男人被仇家所杀,妻儿横死在眼前,方丈念佛,他不受渡,黑气蔓延到方丈的膝盖处。
而眼前的这团黑气足足有人高。
小和尚不敢近身,在房门外观望,只觉得床边的女人动作温柔,而孩子尚在沉睡之中,暂时无恙。
为何不像其他怨灵一样突然暴起?
为何这样的恶灵偏偏只魇住一个孩子,是和母亲的身世有关吗?
他们想问,但方丈不说。只见方丈垂眼朝他们望过去,便能轻易地将他们的问题堵在沉默当中。
方丈说,“不知我能否进屋看看幼子?”
柱起身说:“当然。”
两个人一起进了里屋。
女人站了起来。
这会儿离得近,小和尚瞧见作妇人头的女子模样,虽已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意外地年轻,也很漂亮。
空慎低下头来。
听到安静的内室只有方丈在往踏步,声音几不可闻,是听得一声“是你”两个字声调高低的变化,他才感知到方丈已经走到了床沿。
是……谁?
所有人不明所以。
方丈站在床边,离得最近的阿为和他不过一肘的距离,而很快这一肘的距离被空气中看不见的手快速推开,所有人往后退了两米。
“你们等在屋外。”
方丈说。
门在他们面前无风自动,轰隆着关上。
空慎的脊背冒汗,小沙弥对此毫无感知,但他和空惮对望时交换了眼神,看明白了彼此的心中所想。
有什么不对劲,一定有什么很不一样的东西。
以至于让方丈对凡人用上了法力,一瞬间逼退众人。
他从来都是那样平静的人啊。
众人都在门外,只有方丈立在床前,床上躺着的孩子睁开了眼睛,样貌看不出有异,姿势也如前,虚扶起身,看向床头的方丈。
稍显奇怪的大概只有,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意外,也无什么孩子气的犹疑。
只口吐童言说了句“好久不见”,声调对比口吻尤其突兀,但两人对此都是一派淡漠表情。
方丈说:“虽不知你为何解封,但既然我可以封印你一次,就可以封印你第二次。”
阿大说:“你且试试。”
方丈低头念佛,佛经同法,高低的声调调和成符文的一种,在空气里印出一个近乎透明的卐,穿过黑气去了一半,阿大口吐鲜血。
“咳、咳”,小孩剧烈地抖,脸色苍白,因穿着身素白的内衫,血流得骇目惊心。
方丈手,佛光消失,他静默了半晌,陈述道:“你炼化了这具身体。”
童声轻嗤:“你想杀我,我死了,这孩子就是你的杀业。”
方丈闻声不语。
小孩从床上坐起,盘腿休整间,他闭着眼睛讲话,“百年前你强行把我从身体里分离,以为封印了我就能了却劫数,但你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只要你一天还在人世,我就不会死。”
他们两人讲话,一坐一站,环境渐渐安静下来。
黑暗在二人之间无声旋转,床和闭塞的房间化为无形,有画面如走马灯一般转着。
中央始终是同一个男人。
从极恶道降生,克夫克母,手染杀业无数,后来他遇到一个女人,画面急转模糊不清,接下来的画面里他们耳鬓厮磨,男人和女人在金色的佛像下赤身裸体地交欢。
他唤她,“阿为。”
方丈挥手,幻像破碎,房间和床铺零星地从黑暗里脱离。
阿大在空中浮动起来。
小孩大笑,“你不敢看了是吗!”
笑声渐渐变小,仿佛有人握住他的脖子,阿大涨得脸色发红,但他却仍要说,将声音从缝隙里挤出,“我知道你记得……看过一次就忘不掉了吧……”
“陈权!”
阿为推门而入。
她擦过方丈的肩膀扑向房间中央,抱住将要落在地上的阿大,满脸惊慌。
她摸着孩子的脸,擦拭他唇边的血迹,看着方丈止不住地抖。“你、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方丈立在原地。
女人半跪在地上,他便垂眸俯视她和怀里的游子。
沉声说:“幼子邪灵入体,今日起我将带他住到寺里。”
外头的人跟了进来,陡然的一句话激起了众人的不同反应,柱叫着阿为的名字,“我说过,我说过……”
而空慎和空惮惊疑不定。
只听一声响亮的嚎哭从阿为怀里传来。
童声哭喊着发出,他埋入阿为的怀里,说:“我不要去,妈妈,我不要去……”
“他是邪祟,你们不可信他!”空慎出声。
阿为紧紧抱着孩子。
柱从后面环住阿为,在她耳边说话,“我们不是说好送阿大上寺里看看,既然方丈这么说……”
阿为低头不语。
方丈抬起头,空慎和空惮对视,伸手要去抢那个孩子。
“我……”他们同时听到女人的声音。
“我明日送他入寺。”
雜花卷 长生天4
方丈在拜佛堂念佛。
时至午夜,雨又下了起来,落在屋檐上声声滴答地响。室内檀香的烟气显形,混合着念经声在礼堂上空飘飘渺渺。
阿大正躺在床上。
房门紧闭,他睁着眼睛,看到油灯把两个人的剪影印在窗上,柱和阿为在桌前讲话。
此前阿大醒过一次,阿为为他洗净全身,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他说:“我不想去,我没有病,妈妈。”
阿为摸了摸他的额头。
烧退了一点,讲话还很涩,但眼神确实清醒,阿为犹豫着。
他又说:“这几天病着,都没有吃上一口肉,全哥打的鱼给爸爸送来了几只,你是不是都炖给阿二吃了?”
阿为一边哭,一边笑,“他才多大,哪里吃的了鱼。”
抹了抹眼泪,又说,“我明天给你烧。”
阿大说“好”,伸出手握住阿为的一根指头,“后天也想吃。”
阿为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走出房门,她坐到桌子前面,看柱在房门边劈柴。
雨下得大,他把柴从柴房里搬了部分出来,好些受了潮气,得等雨停了晒晒。
阿为弹着棉花,等着他忙完,叫他坐下来喝水。
阿为说:“我看阿大身上挺好,干净。”
柱沉默了一会,说,“还是去看看,图个心安。”
“他那么小,送到寺里,你叫我怎么放心?”阿为低头抹眼睛。
柱握住她的手,“别哭”,“我看阿大也挺好,方丈说要去,我看去不了几天,很快就能回来。”
“你怎么说得准,万一,万一……”
柱揽过她的肩膀,“不会有万一,如果过了叁天阿大还没回来,我就去寺里寻他。”
阿为靠在他身上叹了口气,“我看他现在还病着,今天又吐了那么大一口血,真的要补一补,这两天在家休息两天吧……”
柱没有说话。
阿为又说,“他休息着休息着,病好了,或许不用送过去了呢?到下个礼拜寺里布施,我们带着阿大去上香,给方丈瞧上一眼,不是刚好吗?”
柱仍然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一声哭嚎突然间响起,两个人都是一惊。
阿为和柱一起大步走到偏房,阿大正从床上坐起,抹着泪看到阿为就要抱,阿为把他抱在怀里。
“阿大怎么了?”
小孩紧紧抱着她的身体。
柱上前摸他的额头,烧退得差不多,看着也清醒,他坐到床上想抱一抱他,但阿大只往阿为怀里缩。
阿为抚弄他的后背,听得他断断续续地哭,说,“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阿为抱着他,眼里又泛起水光。柱把她抱在怀里。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柱叹了口气,他说,“要不你今天陪他睡吧?”
阿为抬起头看他,“阿二呢?”
“我照看着。”
阿为亲了亲柱的下巴,笑了笑。
她说,“好”。
方丈仍在念佛,夜半了,雨似乎要停,拍打瓦楞的声音小了很多,遂听得到木鱼轻敲着响,咚咚咚,混入经文中回环往复。
阿大睡在阿为的怀里。
女人抱着他,掖了掖被子,回胳膊压在阿大身上,小孩便顺手搂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嘴唇贴到她的下巴,阿为觉得有点痒,笑着亲了亲他的嘴唇。
小孩怔怔望着她。
“怎么了?”阿为觉得有点奇怪。
阿大垂下眼睛,说,“我怕把病传染给妈妈。”
阿为听得心酸,又去亲了他一口,她说:“不怕。”
她把阿大搂到怀里,沿着嘴巴和额头亲了好几下,最后把额头贴在他额头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大的手抚上她的眼睛。
很软很软地摩了摩,他说“睡吧,妈妈”,阿为闭上眼睛。
她立刻觉得脑袋昏沉,窗外雨打在树和瓦上,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阿为睡了过去。
房间里,阿大睁着眼睛,一阵风吹了过来,吹得房门隆地一声合上,吹熄了柱房间里的灯。
卧室里男人轻呼,半晌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很久再没什么响动。
隐约听得到鼾声。
阿大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又是一阵风,窗户打开,雨从窗外飘了进来,雨声听得明显,好像又重新下了起来。
月光里树影摇晃,余晖洒进房间。阿大的身后投着个长长的影子。
他转身,影子跟着转动,影子在他抬手时合到他手上,他们把被子褪到女人的腰下,沉默着盯着她的身体。
阿为穿着件极薄的内衫,平卧时内衫贴身,显露出胸脯和乳尖的形状。
阿大俯下身来,隔着内衫含住她的乳头,叫了一声“妈妈”。阿为睡得很沉。
他把手从内衫下摆探了进去,摸到她柔软的肌肤,寸寸上行,轻轻地捻,移动得很不舍。
满室的月光,照着阿为泛红的脸颊,她不自主地夹住双腿颤抖。
阿大把身体贴上她的皮肤。
雨还在下,混合着风声,瓦楞被砸得乱响。
有一会儿,木鱼的声音似乎被这风声带偏,乱了一刹,但很快,一切恢复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仍然如常,方丈在佛堂念佛,檀香缭绕。
只见着僧衣的男人有汗溢出,从额前滑到了鼻梢,正顺着脸颊流下。
那汗滴进他的口中。
雜花卷 长生天5
鸡鸣了第二声,寺里的僧人陆续起床,空惮比空慎起得要早,两个人在卧房外头碰到,互相行礼,打了声招呼。
一个说,“今日的斋菜由空慨师兄掌勺。”
另一个回,“那可太好了,他的斋菜烧得一绝。”
走了两步,一个又说,“连着下雨,昨日的柴受了些潮,今天的庭院也并不好扫。”
另一个闻言沉吟,说:“今年的雨似乎比往年来得要早些。”
他们两人走到庭院中央,望见拜佛堂红木的屋梁,远远听到念经的响声,把目光移回到对方身上,“我今日去后院,方丈仍在念佛,似乎一夜未眠。”
“因为柱家的那个孩子?”空惮问。
空慎说,“我也这么想。”
他们接着往前走,空惮又说,“说是今天要把阿大送来,方丈兴许是在为此作准备。”
空慎回答,“是的,昨日我们就该把他带来。”
石钟敲响,天渐渐亮了,空慎看着东边的阴云掩住太阳,说,“但方丈应了阿为。”
“母亲舍不得孩子,人之常情。”
“他被邪灵附体,但愿不会为祸。”
这日从这样的早晨开始,一如往常,礼佛,诵经,一晃到了下午,却依然没有见到女人送孩子上寺里来。
方丈还在念佛,空慎进佛堂报备,“他们没有将人送来。”
方丈手里的动作未停,空慎又问,“可要我们下去把人带来?”
木鱼连续被敲了叁四下,方丈说,“不用。”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惮的声音从庭院里隔了好远传来,“人……人过来了!”
空慎转过头,而方丈仍坐在拜垫之上没有动身,他问:“您不去看看吗?”
咚咚的连音又响,木鱼平稳,方丈说,“不必。”
空慎便一个人去了。
走到庭院,他见到空惮正和阿为讲话,只来了阿为一人,阿大不在旁边,空惮说,“施主昨日已经应过,今天送阿大上山。”
女人垂下眼眸,她说:“他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空惮皱眉,他说,“佛门中人不打诳语,贵子邪灵附体,需要来我们寺中祛除邪灵,这对你和家人都好。”
阿为说:“我想着,我想着……叁天后寺里布施,那时再带阿大上来……”
空惮说:“昨天本就不该留幼子在家中,答应施主宽限一天已是极限。”
阿为说:“阿大太小了,我要照顾他。”
空慎走了上来,他说“阿弥陀佛”,“这事还得向方丈请示。”
阿为跟着他看向拜佛堂,她说,“好,我跟他说。”
言毕转过身要走,叁人立站在庭院中央,和拜佛堂隔着些距离,只看得到佛堂的红色立柱和青色瓦当,黑压压的室内方丈的背影隐约。
陡然间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必。”
阿为震了一下。
看不大清,黑洞洞的,但她直觉方丈正坐在佛前念经。
阿为想了想,说:“那我叁日后再送阿大来。”
这回空慎和空惮没有阻挠,两个人对望一眼,最终说:“好。”
是夜,阿为和阿大睡在偏房,幼子在她怀里睡着,她听到阿二哭了。
睁开眼睛,发现窗户不知何时漏了条缝,月光倾泻,给室内打了块敞亮的斑。
风吹得窗户吱呀地响,阿为坐起身关窗。
她披着外套走到内室,床上的柱翻了个身,阿二在他旁边踢着腿,紧接着柱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