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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霍克凯里
还有一件事也让水灯十分苦恼,就是来自于沈锐白的纠缠。
那天面对他的反常,她先是安抚,不忍再说重话,两人只能僵持这种状态。然后她就一直躲着他。
到了梅雨季节,时常阴雨连绵,烟雨霏霏。
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还是有些阴凉,昨日阿香见是阵毛毛细雨,没打伞就出去买菜,结果淋湿伤寒了。
水灯让阿香休息一天,嘱咐她不要出门淋雨了,不然会加重伤寒的。
而水灯闲着无事就在楼上看书,突然听到来自楼下的一声呼喊,“曼竹。”
她跑到阳台见楼下是沈锐白站在门外,他没有打伞。
水灯下了楼,见阿香出了房门。
“那个男的哪能(怎么)又来啦?”阿香披了件外套,拿起雨伞,准备去门口开门。
水灯拦住她,“阿香,你回房间休息吧,今天听到什么声响都不用理。”
“好。”阿香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关上了门,回了房。
……
沈锐白知道曼竹躲着他,可是他已经能妥协都妥协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回到他身边?
他知道曼竹在里面,望着高耸的铁栅栏门,他当然可以翻过去,可是他要等曼竹主动出来见他,不然没有意义。
他特地不打伞过来的,想让曼竹心疼。
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她身影,也没有任何动静。
“曼竹,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不见我吗?”他朝里面喊道。
虽说是早晨,但如今是雨季,天色还是有些灰蒙蒙的。
细细的雨丝逐渐变大,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沈锐白身上,脸上,镜片被雨水浸湿,模糊一片,让人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他衣服都已经湿透,一丝丝凉气开始渗进身体,渐渐的身上的寒意变重,他被冻得嘴唇发紫,可却还是坚决伫立在门外。
水灯透过窗口看了过去,心顿时被揪住了。这个书呆子为什么不打伞,雨下大了就回去啊,何必再这里淋雨呢。
水灯想再不断个干净,就没完没了,只要自己心再狠些,让他看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就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完全不看他,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
不管外面刮风还是下雨,都与她无关。
她把头蒙进被子里,整个人装死。
过去了两个钟头,还是三个钟头,她头发凌乱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走到阳台悄悄从楼下瞧,门口已不见沈锐白的踪影,她舒了一口气,走了就好。
沈锐白当然还是不可能这么快放弃,只是他最近因为情爱之事,彻底冲昏了头脑,理智也不复存在。
不好好吃,不好好睡,身子本来就疲乏,结果风一吹雨一淋,就病倒了,还病的不轻。
沈锐白终于弄垮了自己的身子,他得了肺炎,再也没力气纠缠了,躺进了医院。
他想曼竹太绝情了,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他病了,她也没来医院看他一眼。
沈德武最近被一个年轻女的,迷得晕头转向,陷入了恋爱中,忙着筹备婚礼,想和这名年轻女子结婚,自然没空管自己儿子。发觉时,自己儿子已经病倒了,自己作为父亲实在是失责。
他想自己那个单纯的儿子,居然能被一个舞女耍的团团转。
沈德武真是恨铁不成钢,这小子读书这么聪明,怎么在这种事情就犯蠢呢?沈德武本身就不是好人,这口气自然咽不下。
只是调查了这个女的,是岑沅那小子的女人,不好闹太大动静。
要拾这种女人,现在还不是时机。
……
沈锐白养了多久的病不记得了,只是心被伤透了,此刻胸腔里装着一堆死灰。
“蠢东西,你瞧瞧你,被个舞厅的舞女弄得五迷三道的,保险箱锁着的,你妈留给你的东西!你都拿去,问题人家还看不上,虽说多读书是好,怎么你就读书读多了变成了个傻子!”沈德武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自己捧在手心,一直好好呵护保护的儿子,居然被个低贱的舞女玩弄得要死要活。
真是不成气候!
他心想自己儿子果然还是太过于年轻,没经历什么女人,情爱方面太过于空白,见识太短浅罢了!
沈德武对自己独子不敢太凶太严厉,这番气话,也是极为难得说的。
沈德武让沈锐白病养好了就马上出国留学。
沈锐白没有反对,是啊,这才是自己的人生轨迹。
沈德武的目光又继续回到那名年轻女子的身上。
“我和小施要结婚了。”
沈锐白躺在病床上,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记起了这个么个人,“那个秘书?”
“嗯。”
沈德武又娶了一房新姨太太,这次这名年轻女子一点都不像他的原配,是英姿飒爽类型的女子,不像名媛和大家闺秀,不温婉不文静,却迷倒了沈德武。
沈锐白病刚好,就参加了自己父亲的婚礼,这次举办的婚礼还颇为隆重,但关他什么事呢,家里的这么多姨太太,她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初夏的时候,沈锐白参加完父亲的婚礼没多久,就登上了去英国的邮轮。
直至上海沦陷后的好几年才重回故土。
……
水灯本想和赵玉青一起回苏州,这日,赵玉青却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信。
她焦急万分,岑沅又不让她独自一人回苏州。
她被困在这栋牢笼,一点自由都没有。任凭她怎么撒气都没用,还着急得嘴角起了泡,阿香见她这副模样,给她熬了锅绿豆沙给她降火。
几天后,岑沅总算来了贝当路这处,水灯在阳台的躺椅上躺着吹风,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没有朝气。
岑沅一进房间,就看到阳台上的那人,水灯其实听到了动静,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朝她走了过去,挤进躺椅,搂住她。
他开口嗓音低沉,身上弥漫着一阵熟悉的茶香,“怎么在这里睡?会着凉的。”这般体贴得倒像是爱侣间的问候。
水灯不想理他,撇过了头。
岑沅迁就她,低下身子,到她耳边轻语:“你是不是想回苏州,改日我派人送你回去,可好。现在时局不稳定,你一个人回去,我怕你出事。”
水灯听闻马上转过头,那双水灵的眼眸望着他,生怕他反悔,朝他确认道:“真的?”
那双带着情意的桃花眼同时凝住她,他轻笑道:“嗯,决不食言。”他低头凑过去舔吻她的耳垂,接着是脖颈,吻着吻着变味了。
他转过她的头,用唇封碱她的柔软唇瓣,啧啧吮吸。
水灯察觉这是将要发生什么了。
两人不知怎么了,就从阳台滚到了卧室。
……
两人都稍微缓了阵,他搂住她,手继续在她身上游弋。
那双好看的薄唇又过来贴住她的,拼命和她的唇交缠,吮吸她口中的唾液,他的舌尖钻进她的口腔,舔过上颚,继而挑弄她的小舌。
“唔唔。”水灯想挣扎,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双手在他肩头拼命推搡,可他却纹丝不动。
她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总在这种事情上面这么霸道,仿佛要把人活生生吸干了。
这世上总爱说女人是狐狸,水灯觉得岑沅倒像是只公狐狸。





水灯 第三十二章
水灯想着明日就能回苏州,不知道是不是归家心切,她今日格外雀跃,虽然起床时身子酸软,却还依旧强撑着下床。
她想今日去街上多买点东西,想带点新鲜的玩意儿,还有再买些特产给舅舅和哥哥他们。
还有在苏北的顾卓,她来上海许久,因此这期间就断了和顾卓的联系,她特地去百货公司挑了只钢笔,准备到时候寄去苏北。
阿才在她身后帮她提着她拿不动的东西,剩下她都自己拎着。
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喝凉水都塞牙。水灯和阿才这刚出了百货公司正准备上车,突然来了一帮不认识的人,个个凶神恶煞,二话不说,他们将阿才挟持住,另外几人朝水灯奔了过来。
她马上就察觉了不对劲,转头想跑,在另外一头就被人拦住了。
“想跑?”这为首的人心想,这几天这娘们都不太出门,好不容易逮着她出门,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沈老板吩咐要把这娘们带回去好好拾一顿了,长兴帮的人眼下一找到机会,就迅速出手了。
两小喽啰拽过水灯,粗暴地想把她扔进车里。
“你们要干嘛?”忽然一声清亮的嗓音响起,让人觉得有些熟悉。
一个敏捷的身影快速凑近,水灯还没看清,周围两个拽住她的男人就瞬间被人踹飞。
那高挑的女子拉着水灯就是跑,“不行,阿才还在他们手上。”水灯焦急说道,她停下身子不肯走。
“哎呀,行吧,真是麻烦。”那高挑女子脚步也停下了。
水灯这才看清是谁,“是你!”原来是那日在洋装店的那位女士。
来人正是叶蕊轩,棠春班的刀马旦,艳绝上海滩的坤伶。
叶蕊轩虽然这几年养尊处优,但是打架的功夫可没落下。
她心中默默数了数人头,不过是七个不入流的小喽啰,不是什么大问题。
为首稍微老成点的喽啰头子,一眼就认出了叶蕊轩,当即劝道:“哟,这不是棠春班的叶姑娘吗?您该好好继续逛您的街,平时呢好好唱你的戏,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瞎管。”
“呵,如果说今天这事我管定了呢?”叶蕊轩挑了挑眉回道。
他不耐烦地啐了一口,“不识好歹的破鞋,不就是被岑沅捧起来的下九流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个名角了啊。”
那喽啰头子一示意,“还不给我上?”
后面几个小喽啰就一个个都涌上来了。
叶蕊轩倒是不慌,气定神闲。
她身形矫捷,一脚一个,手刀专往人脖子上的穴位上砍,三两下就拾了这群喽啰。她拍了拍手,嘴里吐出一句话:“一帮垃圾。”
那喽啰头子倒是慌了,“你给我等着,得罪了长兴帮,你吃不了兜着走,棠春班等着被砸吧!”
说完一溜烟跑了,连倒在地上的手下们都不管不顾了。
叶蕊轩和岑沅是多年旧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坐上汽车,陪水灯一起回了贝当路那处。
正好水灯想谢谢她的搭救之恩,想请她留下了吃顿饭。
叶蕊轩倒是没假模假样地拒绝,欣然答应了。
两人坐在花园里喝茶,叶蕊轩站起了身,双手交握在身后,四处在院子里转了转。
“这地方不错啊,比我住的地方可好多了。”叶蕊轩喃喃自语。
水灯见她对这里东张西望,觉得她是不是对这里很好奇。
“叶姑娘,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水灯走了过去向叶蕊轩问道。
叶蕊轩回过头来,恢复自然的笑,解释道:“没,没有不对劲,这地方好极了,阿沅……不对,四爷看来对你很上心啊。”
“是吗?”水灯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吧。”
水灯又问道:“叶姑娘今天为何出手相救,他们这么多人,其实你一个人凑上来很危险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身手居然如此了得。”
叶蕊轩身高比一般女子高,她看着水灯仰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时候,水灯的表情带着一丝赞扬和崇拜的意思,叶蕊轩认为自己应该没理解错。
叶蕊轩不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搞得自己居然有些害羞了起来,她撇过头不直视水灯的表情。
随即,叶蕊轩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因为我和四爷是旧相识了,你是他在乎的人,帮一下也正常,反正他到时候一定会感谢我的,至于身手了得嘛,那是从小磨练过来的,小时候在戏班吃得苦多了,厉害点也是正常的。”
叶蕊轩又笑了笑,“比他们厉害的,我都拾过,我会怕?”
毕竟他们三人当初刚来上海的吃过苦,是常人所不能忍的。
岑沅,林路,叶蕊轩其实很早就认识。
多年的交情,他们可能比自己亲兄弟还亲,只不过岑沅终究是变了,和阿路还有“她”疏远了。
……
这会儿水灯和叶蕊轩正聊着,岑沅就回来了。他面上倒是平稳,脚步暴露出一丝焦急,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他没想到沈德武那个老东西挑这时候出手。一进花园他看到了水灯相安无事,当下放下了心。
旁边的叶蕊轩抱怨道:“四爷真是好久不见啊,最近您都不来棠春班听戏了。”
“你现在还会缺听戏的人?”岑沅轻瞥了一眼叶蕊轩,他们两人上了楼上书房谈话。
水灯闲着没事干,就去厨房帮阿香的忙了。
……
叶蕊轩吃惊道:“什么,你要我去苏州?”她觉得这种要求太无理了。
“我信得过你,有你陪着我放心。”岑沅认为现在局势有点乱,水灯会苏州躲几天也不是不行,这样他也放心。
“你放心?你放心了,叫我怎么办?我是棠春班的顶梁柱,在上海滩也是个名角儿,你要我陪你姨太太回老家,当我是车老板啊!你叫我去苏州两天,就不怕时班主找你麻烦?”叶蕊轩想起那个聒噪的时班主,鸡皮不自觉起一身,高挑的身板也不自觉地抖了抖。
岑沅不以为然,“棠春班最近不是新捧了个小粉菊还是小粉桃的?她顶两天没问题的。”
叶蕊轩一个白眼,岑沅一提到那个腌臜货色,就让她来气。
“我呸!那个不入流的花衫也配和我相提并论?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仗着有个银行小开捧她罢了,‘唱’‘唱’不好,‘做’‘做’不好,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怎么上位的,给我提鞋都不配,让她上台两天?到时候棠春班什么口碑都没了!”
叶蕊轩像是提起了什么龌龊玩意儿,面上瞬间嫌弃得不行。
岑沅见她这副咬牙切齿的做派,险些被她逗笑,“那你去不去?”
她犹豫了下,缓缓开了口:“去去去,哼!等我回来再拾那朵烂粉桃。”毕竟岑沅对她的恩大多了,她会肯定会妥协。
这段谈话难能可贵,让她回忆起小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也这样亲密无间的。
这样难得的气氛,她怎么舍得破坏。
……
叶蕊轩倒是在路上也没吃什么苦,反正苏州离上海也不远,一天就到了。
到了水灯镇的时候,叶蕊轩还是有些吃惊,这个小镇子倒是挺有韵味的。
进了赵宅,赵适康和吴管家早在门口迎接了。
水灯一进门,就看到舅舅,她发现舅舅这些日子似乎老了几岁,但他脸上还是依旧挂着亲切笑容。还有吴管家头发好像比她去上海之前更白了。
明明离开才几个月,她却犹如隔世。
赵适康上前抱住她,“乖,水灯,回来就好了。”他拍了拍水灯的背,似乎察觉小姑娘这段时间好像又长高了些。
水灯瞄了一圈,没见到玉青哥哥,连忙向舅舅问道:“哥哥呢?”
赵适康有些难为地说道:“先进来再说。”
水灯想起身后的叶蕊轩也是,不能让客人干等着,于是吴管家带她进了客房。
赵适康拉着水灯进了书房,他翻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水灯,信封外面写着:父亲大人亲启。
水灯打开一看,是赵玉青的笔迹。
信上写着。
父亲大人膝下、敬禀者:
自玉青三岁失怙,与母亲相依为命。家中子女甚多,寡母辛劳,母亲才将玉青过继于您。
六岁入赵家至今,您待玉青如亲生血亲,玉青常感念父亲的养育之恩。
此前从未远行,但实在愧对水灯,已无颜见她,憎己至极。
窃曾以为能顾她一生一世,却不想玉青竟如此无能,见她入火坑,无力搭救,枉为人兄。
玉青不善业商,才遭此祸,拖累手足,恐不能担起赵家产业,辜负父亲期望。
这般无用之人,理应多受些淬励,此次一别,下定决心改变,父亲勿念,珍重。专此布达。
金安。
不孝子赵玉青叩上
水灯见书信上写的告别之语,赵玉青原来已经离开了。
她问道:“哥哥什么时候走的?”
赵适康无力叹了口气,“就前两天,你们前后脚的事情。”
赵玉青去哪里,去干什么,信中一句都没有提。
水灯还是在书信中察觉到了赵玉青自责和愧疚之心,或许这是让他无颜呆在这里的原因。
可是这明明不关玉青的哥哥的事情,她只想和舅舅还有哥哥好好在一起,为什么这点愿望都不能实现呢?




水灯 第三十三章
水灯躲在房间不出来,软嫩的小脸上满是泪水。要是赵玉青看到了,定是要好好心疼一番的。
可惜赵玉青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走了,这番场景必然是看不到了。
他这样很难不让水灯伤心难受,毕竟水灯相认后回了赵家后,赵玉青是十分疼惜这个妹妹的。两人兄妹情深,此次一别,却不知何时能见。
水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就是亲人,娘走了,她就只剩舅舅和哥哥了。千辛万苦才回到赵家,和家人团聚,回来这两年,她就一直很依赖赵玉青,可是这些日子太短暂了,比和娘在一起的日子少的多得多。
这日她犹如掉进了一个漩涡,反复自问:为什么哥哥也要离开呢?
她头靠在床柱上,脸上还凝着泪,回来后她一粒米未进,就呆在房里。
终究是女儿家的闺房,赵适康不敢硬闯,可作为舅舅心里还是很担心的。
便是这会儿,叶蕊轩就来敲门了。
“水灯妹妹,你给叶姐姐打开门吧,多少吃点东西,还真别说,你们这里的菜真是好吃,好不容易给你留了些,不吃就冷了啊,到时候吃起来就没滋没味了。”她贴心地劝道。
水灯听闻是叶蕊轩敲门,回了神,便把书信折好,放进了枕头底下,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赶紧过来给她开了门。
叶蕊轩将饭菜放在桌上,她转身瞧着这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都哭红了,可真真叫人令人心疼啊!
她心想十六七岁的漂亮小姑娘真招人稀罕,哪像戏班里那个丑八怪烂粉桃,同样也是十六七岁,小粉桃模样丑不说,做派骚里骚气,看着就让人觉得矫情。
来苏州这几日终于不用看见那个丑八怪,眼不见心为净。
叶蕊轩也当出来玩一趟,想着这小姑娘这么伤心,就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坐到水灯旁边,便提议道:“水灯,我第一次来你们这儿,明天你带我出去逛逛罢,反正我也留不了多久,行吗?”
水灯想着叶蕊轩辛苦护送自己回家,自己总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就答应了。
“好。”
……
翌日。
上海。
林路昨晚被岑沅黑着脸叫去谈话,简直被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鬼节已至,他晚上真的不想出门的。
他压低了帽檐,今日特地来找安插的“第二张牌”。
车停在隐蔽处,施飞岚上了林路的车。
只见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性,穿着干练的职业洋装,头发盘得干净利落,月眉星眼,面容清秀。
她此刻却有些不悦,问道:“怎么,四爷这么急,派你来找我有事?”
“没,没什么,就是问问沈德武那老家伙最近的动静,你们新婚,他不是打算消停一会儿吗?最近怎么又动手了。你这个小娇妻的魅力可不大啊。不好好缠着他,怎么让他还有心思忙别的事情。”林路昨天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居然还有心情和人开玩笑。
施飞岚见他每次这副流里流气的姿态,颇为不满,面上继续冷着,“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于公我从头到尾也不过是个小秘书,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
“哟,才刚嫁进去就调转枪头了?你这个职位可是能接触很多普通职员接触不到的东西,况且你现在是那老家伙的姨太太了,他还用防着你?”
施飞岚听林路一口一个“老家伙”,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你们要的东西没这么快,既然这么不信我,何不换人?”
她从未忘记自己的目的,又继续说道:“况且沈德武他本身心思就沉重,任何人都提防得森严戒备,他没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你们需要的办的事情,还需要些时日。”
说罢,她就下了车。
林路摸了摸鼻子,最近一个个的怎么火气都这么大。
……
苏州。
水灯镇,水灯节。
水灯虽有些闷闷不乐,可一出来就马上换了一副开心的面貌,虽然心底仍是惆怅,但出来玩不能扫人家的兴。
水灯和叶蕊轩是傍晚时分,吃过饭才出的门。
逛了一会儿,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今日是水灯节,镇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在这天晚上,放一盏水灯。
当地的人在节日放水灯的这一习俗,也不知是从哪个朝代就有了的。
不过据《吴淞志》里记载,大约明朝时期,过路旅人经此小镇,当时正值中元节,河边放着无数盏水灯,波光潋滟,灯辉熠熠,水波粼粼,甚为壮观,因此记载为水灯镇。
放水灯,其实是为了祈福和消灾。一年也就这么一次,叶蕊轩也想凑个热闹,于是和水灯一起买了两盏水灯,点了蜡烛后,捧着走到河边,往河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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