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霍克凯里
“水灯,这位是?”站在旁边的白映珍小声地问了句。
“是我哥哥,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家吧。”水灯向白映珍偷偷打了个手势,叫她别说出刚刚那件事。
白映珍看到水灯的那厉害架势,实在是佩服。她心里就不怎么担心了,“好,那我先回家了,再见。”她挥了挥手道别。
水灯想起什么,朝包美美这里的方向看了一眼。
视线还没相交,包美美就赶紧转过身子,心想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出糗的模样。
等她再次悄悄转过头来,校门口那个好看的男生已经消失了,赵水灯也不见了。
包美美见这校服有些熟悉,记不清是哪个学校的了。
回去的路上赵玉青问水灯,“你和新同学相处的如何?”
水灯思忖了下,今天发生的同学之间的小摩擦,无非都是些小事,没必要说出来让他担心,就回道:“都还不错,一切都挺好的。”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你要和我说。”赵玉青依旧细心关切着。
“嗯。”
……
自从那次包美美摔了狗吃屎之后,她真的不找白映珍麻烦了。
就是整个人奇奇怪怪的,下课会主动找水灯说话聊天,要是平日里,包美美一下课都是和罗慧兰那帮人聚在一起,聊她们小圈子的话题。
如今她主动找水灯聊天,态度还出奇挺好。
班里同学也觉得包美美有些反常,居然变了一番做派,和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完全不像。
“水灯啊,你以前是哪里人啊,听口音不是这里人,是河北的吗?”包美美一下课就跑过来坐在水灯前面的座位,转过身来套近乎。
“无可奉告。”水灯利落回答完便继续低头看书。
水灯怎么想都觉得包美美很反常,那天不小心让她摔倒,当时她那番模样分明是气得快要爆炸,之后她居然没有报复,也没有找茬。
水灯总觉得她是在盘算什么计划,预备要好好折磨自己一番。
包美美尴尬一笑,“咱们都是同学,上次的事就过去了,我不怪你,本身就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为难你和白映珍了。”
“那就好,还有事吗?我要继续看书了。”水灯抬头瞥了包美美一眼,却看她一脸莫名的娇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有事?”
包美美小声问了句,“那天在校门口和你说话的男生是谁啊,看他校服是青河,那学校也很不错,我哥哥也在青河读书。”
“……”
面对突如其来的套近乎,水灯越来越看不懂了。
于是能不回答的就不回答,毕竟私事她不想让还不熟的人知道。
后来过了几日接触下来,水灯发现包美美的确没了恶意。
白映珍也得到了难有的喘息机会,平时那几个带头的都不欺负了,现下也没什么人刁难她了。
白映珍试着和水灯交了朋友,平时有些不懂的问题她试着问水灯,水灯也不会避忌什么照样告诉她了,不像班里的其他的女生。
本身白映珍就不是不愿意学,而是越学越觉得压抑,天天那么努力,还是赶不上一般的同学,还要遭受嘲讽取笑。
她上课老是想着这些就更加分心了,有什么不懂的,下了课更是羞于脸面不敢提问。
如今班里来了个新同学,白映珍像是找到了同类,如果她有不懂的问题,问水灯也不懂的话,水灯就拉着她一起找老师解答。
白映珍在学校似乎找了学习的乐趣。
相比之前,白映珍成绩之后在考试也的确提高了一些,她也十分满足了。
这时班里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小团体,变成水灯和白映珍一起玩儿,包美美老是跟在她们屁股后头。
水灯 第十六章
水灯而今在育林已读了两年,国文数学倒不是难题,从前英文是弱项的英文,现在也进步了许多。
十六岁的水灯,今天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她约莫也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毕竟在学校有稍微提到过这些方面的事情。
水灯今天来了初潮,比起同龄女子,的确算来的很晚得了,她躺在被窝里,只觉小腹酸胀,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玉青看平时水灯早就起床了,这会儿怎么还赖床,猜想可能身体不适,便去敲门。
“水灯起床了吗?”
“玉青哥哥,你进来吧,我醒了。”水灯缩在被窝里,身上还穿着睡衣。
她坐起身来,愁眉苦脸同时又一脸窘迫地看着赵玉青。
“水灯,是身体不舒服吗?”赵玉青隔着帘子询问道。
“玉青哥哥我好像来了那个。”水灯此刻白嫩的脸红透了,小声嗫嚅道。
“哪个?”赵玉青也不知道“那个”是哪个。
“就是月经。”
赵玉青这会儿听清了,现下是两个人一起尴尬了,他耳根子瞬间泛红。
家里没有什么女性,佣人张妈妈她乡下的儿媳妇坐月子,前几天她回去照顾了。
家里倒是剩下两个年迈的老妈妈,但是她们的生理知识恐怕不适用现在这个年代,尤其水灯还是小姑娘。
但总要有人为她拾吧。
赵玉青想了下,先安慰道:“水灯,你别怕,等等我。”
赵玉青一口气跑了出去。
他找到附近家里开杂货铺的同学——徐南玲。
这位同学家的杂货铺离赵家宅院不是很远。
她是一位女同学,自然懂这些,也比水灯大不了几岁,赵玉青所以一下子就想到了她。
徐南玲和赵玉青以前是同学,又是十多年的老街坊,关系也比一般同学好些。
徐南玲有些微胖,个子比水灯高一些,肤色很白,为人也很仗义,以前在班里就很喜欢帮忙。
后来毕业后就在帮着家里管管杂货铺当活计。
赵玉青同她说自己的妹妹初潮来了,要用些什么东西。
徐南玲一听就了解了,她此时看着赵玉青满脸通红加紧张,竟然有些忍俊不禁。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赵玉青这般的慌张,她拿出了女子用的卫生用品,用布包了起来递给给赵玉青。
然后她嘱咐道:“你妹妹每次例假来临前,叫她别碰冷水,如果腹痛喝些红枣姜茶。其他也没什么了。”
赵玉青脸薄,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后脑勺,向徐南玲道了谢,“有劳了。”
“不用客气就一点小忙。”徐南玲摆了摆手。
毕竟大家是认识十几年的街坊,这点小事的确不足挂齿。
……
赵玉青也意识到水灯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以后自己要避讳些了,也要更上心些。
可是家里女性实在太少,他这个做哥哥早该想到的。可毕竟男女有别,他一个男子怎么和水灯这个小姑娘说呢。
赵玉青就想到,把徐南玲介绍给水灯认识。
徐家杂货铺离赵家也近,平时两人见面也算方便。
水灯这两年胸部开始发育,有些疼痛,一摸胸前的小包包,察觉里面隐约有硬块。
水灯这两年营养才开始慢慢跟上来的,自然比不上班里同学的生长速度,白映珍和包美美老早穿上西式乳罩了。
还是体育课换衣服的时候,她看到的。才知道大部分女学生都穿这个。
现下水灯也开始发育这对可怜的小东西了,也应该穿了,她和徐南玲姐姐聊天的时候说到这方面。
徐南玲就想带着水灯去百货公司一起挑选内衣。
如今不兴穿肚兜了,老早开始流行穿西式乳罩,说到这股风潮,还是之前上海一个家喻户晓女影星带领起来的。
买到合适舒适的乳罩,对胸部发育也是极好的,不会下垂。徐南玲和水灯讲,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穿。
两人逛完街,水灯拉着徐南玲去西餐厅,“南玲姐,我们去吃甜品吧。听说洋人的甜品别有一番风味,咱们去尝尝吧。”
水灯馋了很久,赵玉青自从毕业接管家里的生意后,很少陪她出来逛街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她想尝尝自己没吃过的东西。
“好啊。”喜爱吃甜食的徐南玲爽快答应了。
到底还是女生和女生之间的共通点多些,也能聊得也更亲密些。
……
赵玉青于一年前在青河高中毕业,之后就和赵适康一起管理赵家的纺织厂,上手的很快。
赵适康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多病,现如今年纪稍微大了些,身体已有些吃力,做生意这种事情就提早交给了赵玉青接管,自己在一旁督促。
这也是赵玉青没有继续选择深造的原因,赵家的纺织厂其实早就大不如前了,左支右绌。
再加上纺织厂的设备老化,更换一批新的设备要花不少的钱。
此次赵玉青去上海谈一单大的订单,快的话半个月就能回来。
如果促成这次的订单,赵家的日子就不会这么捉襟见肘了,这些事水灯都不知道,赵家人也不会让她知道。
可如今时限已过,却忽然联络不到消息。现在世道不好,总害怕是出了什么事。
赵家瞬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到和赵玉青一起去上海的职员小金打了通电话求助。
小金在电话里言简意赅,直说了赵玉青在上海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据说是被上海当地乾帮的人扣留了。
即使在苏州,这里人也听过关于乾帮的一些事迹,报纸上也写到过。可小老百姓哪敢惹这群人啊?
赵适康当天就火急火燎地赶去了上海。
水灯察觉到最近舅舅身体一直不太好,心里放心不下,就陪着舅舅一起去了上海。
……
到了下榻的旅馆见到了纺织厂职员小金,小金他焦急解释了一通,原来赵玉青刚来上海,被那帮老板约去了舞厅谈生意。
除了职员小金,还有销售部的严部长和赵玉青一起去的,同他们洽谈生意。
那日,选在在上海有名的金辉煌舞厅。
这几个老板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抱着女人,喝着昂贵的三星白兰地,做派放浪形骸,很是惬意快活。
赵玉青还是有些不适应,便走出去稍微透透气。
在舞厅赵玉青遇见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被酒客纠缠。
一个吃醉老酒的男人正拽着这女子不放,那女子使劲挣脱不开,在大声咒骂。
或许是那女子骂人的声音实在高亢,让人实在忽略不了。
赵玉青听到吵闹,就走过去,见到这位女性被人纠缠。
他就好意上前去解围,“先生,我想你应该喝醉了,请不要对女性动手动脚的。” 他将这名女子护在身后。
这名酒客已经有些醉醺醺了,满脸通红,“哪来多管闲事的小赤佬,侬帮吾(你给我)滚开!”
面前这个男的一张嘴全是酒气,想必喝了不少酒,不然怎么会连这里的老板是谁都不知道。
醉汉上来就想揍赵玉青,赵玉青拉着那个女人,轻松一个闪身就躲过了。
反而这名酒客已经喝醉,脚步踉跄,人没打着,自己就率先扑倒了在地上。
这时,躲在赵玉青身后的女人,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
舞厅的保安这会儿才姗姗来迟,两名保安嘴里不停致歉,“五小姐,实在对不起啊。”
他们焦急将那吃醉酒的男人拖了出去拾。
“册那,干什么吃的!我被这个瘪三纠缠近一刻钟,你们才出现,天天偷懒也不晓得去哪里白相(玩)!不想要工作啦!是伐?我等会儿就把你们一个个开了!”
这女子应该是这里管事的,她身穿一袭绸缎旗袍,脚上穿着一双小羊皮高跟鞋,身材前凸后翘,姿色艳丽。
她掖了掖流苏披肩,气势汹汹,一张红唇却不停絮絮着脏话。
指着那群在舞厅工作的保安一顿斥骂。
岑淽心想在自己地盘都能吃亏,说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死的。
岑淽忽然想起周围还有人,马上敛了些,她瞬间切换了一副脸面,朝赵玉青道了谢。
赵玉青说了句不用客气,没有停留太久又转身回去。
他感觉这儿哪儿都是乌烟瘴气,还不如不透气继续和那帮老板“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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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影星是阮玲玉
水灯 第十七章
而正是因为赵玉青帮这名女子解围这一举动,惹得这名女子惦记上了。
后来才得知,原来这女子是上海乾帮大名鼎鼎的五小姐,是金辉煌舞厅的老板。
说起这乾帮,乾帮在前朝是做漕运的,民初通了铁路,后又因海运兴起,漕运停止后,上岸做了其他营生。
漕帮后改名为乾帮,如今在江南一带活跃,开设赌场妓院,贩卖鸦片,涉及各行各业的营生。
而这乾帮的五小姐姓岑名淽,为人放荡不羁,性格泼辣,十六岁就和男子厮混,后又未婚生子。
尔后,就往不良少女的路子上越走越远,辍学后不务正业,又和不同的男子私通过。
前几年她闲着无聊接手了自家的这家舞厅,就想着随便找点事情做。
她的姘头就有好几个,也养小白脸,玩腻了就继续换,流连在不同男人身侧。
也没有人说她什么,当然也没有人敢说她什么。
反正乾帮的龙头岑志铭,也就是岑淽的爹好几年前就翘辫子了,现在也没人管她。
说到乾帮,岑志铭生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
岑志铭死后,乾帮已经被他的四儿子——岑沅接手掌管了。
岑沅是岑志铭的第四个儿子,也是最出色,手段最为狠辣的一个儿子。
岑沅上面有三个哥哥,大哥岑洋留洋归来做了医生。
二哥岑沐,三哥岑汇不值一提,反正是没什么出息,是混饭吃的纨绔子弟,天天吃喝嫖赌,无一不。
老四就是岑沅了。
老五便就是金辉煌舞厅的老板岑淽。
老幺岑渝今年不过九岁,目前在上海最好的中西合办的女塾上学。
老大和老四就是岑志铭的原配夫人所生,老二和老三老五都是二太太所生,老六是三太太所生。
岑志铭的女人也不算多,儿女也不算多,家里却也不少的糟心事了,不过岑家出了岑沅这个混世魔王能镇得住,其他两房的兄弟姐妹都不敢惹。
所以说以前乾帮所有的产业,大部分都是归岑四爷管的了。
其他人没能力和他争,也争不过,况且更没有他的那份胆识和才干。
岑淽虽然作天作地,干过不少混账事,但比起自家四哥还是小巫见大巫,她最怕的也是岑沅。
……
岑淽要打听赵玉青的来历不是什么难事,见他是苏州落魄纺织厂的少爷,来上海谈笔大生意,她心上有了拿捏的分寸。
今日照常夜生活繁华喧嚣,那群老板们很喜欢来金辉煌舞厅喝酒作乐,大约是因为这里头牌月仙姑娘唱歌是真的好听,就是可惜月仙姑娘不怎么出台。
赵玉青和严部长已经陪酒喝了三天,事情进展依旧缓慢,但却还是只能每天笑脸相迎。
这时,岑淽就带着头牌月仙姑娘过来敬酒。
岑淽嘴里寒暄道:“林老板啊,今天我让月仙来陪你们喝喝酒热闹热闹,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和小赵认识,看你们好几天在我这儿光顾,想想应该早就过来敬你们一杯。”
“看不出啊,小赵老板还和五小姐是旧识。”林老板哈哈一笑,心想嘀咕赵玉青莫不是和乾帮的五小姐有一腿。
其他人一看赵玉青的确相貌出色,做小白脸也不是不可能。
岑淽到底是浸淫在酒色场合多年,有意无意表达自己和赵玉青的关系,且自来熟的很。
赵玉青听完,紧皱眉头,他也不知道岑淽唱的哪一出,除了上次帮她解围,他们并无其他交集。
“林老板恐怕误会了,我和岑小姐并不熟。”赵玉青马上解释道。
岑淽倒是不以为意,坐到赵玉青身侧,像是相熟已久,“哎呀呀,你们看我们小赵害羞了,林老板你们也不要为难小赵啊。”
她拉着月仙姑娘敬了这几位老板几杯酒,退了出来,还说这酒局她单,当然是看在小赵的面子上。
这一举动让赵玉青进退两难。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赵玉青办的事情倒是顺利了很多,合同也签好了。
在这里逗留了小半个月,可那位岑小姐却天天来纠缠赵玉青。
赵玉青想一开始她也帮了不少忙,就答应临走前请她吃一顿饭,以表谢意。
那日去西餐厅一同吃饭,赵玉青打算和岑淽告别,表示事情忙完了,自己要回苏州了。
岑淽这辈子就从来没有搞不定的男人,她看赵玉青眉清目秀,相貌俊朗,比她养的小白脸好看不知道多少,还有几分绅士分度和风骨。
就是赵玉青这股油盐不进,不沾女色的作风,可真是活活迷倒了岑淽。
岑淽切着牛排,桌子底下的脚却不安分,她脱了高跟鞋,脚往赵玉青小腿攀了上去,反复拨撩。
赵玉青被吓得呛了一口,赶紧喝了一口红酒压压惊,可着大庭广众他不知道如何制止。
只好说吃饱了,让岑淽慢用,想提前抽身。
“这么快就吃饱了?可甜品都还没上呢。”岑淽作出一副失落表情。
“没关系,岑小姐可以继续享用,如果还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会提前把买单,我有事情忙先告辞了。”
赵玉青实在吃不消如此孟浪姿态的岑淽,他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就赶紧付完账撤退了,一时躲岑淽犹如洪水猛兽。
而坐在西餐厅没有离开的岑淽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呵~不识相,我就不信了……”
岑淽觉得真是有意思,这世界上竟然真有男人敢拒绝她。
岑淽看上了赵玉青,不得手就不想罢手。
她这也是难得遇到模样这么好的男子,可惜不解风情。可她同时又喜欢他的那份木讷和正直,岑淽见过很多男人表面上是正经的,结果随便一拨撩,就扑了上来。
她也想看看赵玉青是不是假正经。
……
赵玉青明天中午就返回苏州了,岑淽就想邀请赵玉青来舞厅喝最后一次酒,她提前说好,只喝完这一次酒,她便不多做纠缠。
上次请客吃饭,饭都没吃完,赵玉青就找借口走了,实在扫兴。此次岑淽提最后一次要求,赵玉青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金辉煌找岑淽了。
舞厅的服务员领着赵玉青进了包厢,一推门进去,岑淽就在里头等着了,两人面对面坐着。
等服务员上完了酒,岑淽忽然起身,坐到了赵玉青这一处。
“小赵,你明天就走了啊,我可真是舍不得你。”岑淽往杯子里倒酒,嗓音轻柔,“今晚上啊,我们就最后喝一杯,真怕以后看不到你了。”
赵玉青接过岑淽递来酒杯,浅酌了一口,一入口,发现这酒真的很辣,还是少喝为妙。
“岑小姐,如果我们有缘自会相见,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没见过几面,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岑淽红唇抿了一口酒,“我们女人不像你们男人,哎~你帮过我,我就一直念念不忘着,令我魂牵梦萦,可你却不放在心上,哎~终究是我们女子比较容易动情啊。”她一脸惆怅望着赵玉青,朝他身边靠了过去。
赵玉青倒是清醒得很,见她动作,赶紧往旁边挪了去,又灌了一口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何处此言?那天不过是举手之劳,岑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至于岑小姐天姿国色,自然不少男子追求,就不要开我玩笑了。”
岑淽见他灌了一大口酒,嘴角微微翘起,不急不急,现在故作斯文,等会儿说不定就是头狼了。
赵玉青觉得孤男寡女坐在包厢里,气氛有些暧昧诡异。
刚想找个什么借口出去透透气,发现小腹升起异样的感觉,后背发麻。
他难受地解开了两个衬衫的扣子,发现浑身越来越热。
“这酒是不是有问题啊?”赵玉青才后知后觉。
“是让你快活的酒,别怕,等会儿你会喜欢的。”岑淽艳潋一笑。
赵玉青完全没料到她会在酒里下了药,这完全不是寻常正经女子家能干出的事情。这样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他自然是猜不出。
可岑淽怎么会是寻常女子?她的姘头能从这里排到黄浦江,当然不寻常的。
像她这样的□□□□,养过的小白脸都不计其数,或许赵玉青一开始从了她,她到不这么记挂。就是越是吃不到,她心里越是痒痒,只要今天她能够同赵玉青困上一觉,从而证明了自己的魅力,证明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住她五小姐的魅力就行了。
赵玉青见她提前派人锁住了门,这会儿出不去,身上也有些不对劲,才知道自己中招了。
岑淽今天死活必须要得手。
岑淽在他面前脱了身上的衣服,晃荡着白花花的胸脯,就准备朝他扑了过去。她心想着这会儿时机已经成熟,他想逃都逃不了。
赵玉青在她脱衣服的一瞬间就别过了头,咬牙唾骂道:“无耻!”
这女人光着身子朝他靠近扑了过来,他心急又用力地推开她,挣扎时无意间掀翻桌子,酒瓶酒杯碎了一地。
岑淽到底是个女人,扑过去,没扑倒在他的怀里,却被他一用力掼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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