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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他
衣衣全名叫沈乃衣,是沈诚的女儿。
沈诚妻子韩白露还在广州拍戏,所以衣衣就交由沈诚和阿姨带。
回到家,衣衣蹲在门后,手里抓着小熊饼干,脸上有两串泪痕。
阿姨很抱歉:“对不起沈先生,是我的错,我应该守在旁边的。”
沈诚淡淡说道:“没事。”
阿姨很年轻,三十多岁,主修幼儿教育,拿到了营养师的资格证,声音也很温柔,条件上是沈诚会优先考虑的,所以进入沈家门时还算轻松。
她对衣衣很好,甚至说,比韩白露这个亲妈还要好。
这也是继辞退两个对沈诚不怀好意的阿姨后,第一个对沈诚没有想法的阿姨。
衣衣看到沈诚,抬起头来时小眼圈又红了,嘴也撇着,看起来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诚蹲下来,握住她一双小‘馒头’,口吻一改平常的淡漠,稍微有那么丝温暖:“不高兴?”
衣衣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就不说话。
沈诚有办法治她动不动不说话、闹小脾气的毛病,“你把小熊饼干倒进泳池里,让其他小朋友捡来吃,你比那些小朋友还委屈是吗?”
衣衣嘴撇得弧度更大了。
阿姨微微张嘴,有一丝惊诧,沈诚竟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念一想,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对他的印象就是他从没有说过错话,永远思虑周全,有至少两套方案的准备。
沈诚领着她的手到她房间,让她看着他在她的小浴缸里放满水,然后倒进一整盒小熊饼干,跟她说:“把它们都吃了,我就允许你下次继续这样对待朋友。”
衣衣看着小熊饼干飘在浴缸里,本来只是啪嗒啪嗒掉的眼泪开始如串掉,哇的一声哭出来。
沈诚又在她面前把小饼干一枚一枚捡到盘里,递给阿姨。
衣衣哭了半天发现沈诚并不哄她,慢慢就不哭了,只剩下肩膀和小胸脯一抽一抽。
沈诚看她消停了,重新蹲下来,把她的眼泪擦干净:“女孩子不要哭,眼泪是最没价值的东西,它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衣衣撇着小嘴点点头:“爸爸……对不起……”
沈诚顺顺她的呆毛:“你没有对不起爸爸,你是对不起你的小伙伴,下次见面记得要道歉。”
衣衣很小声地应着:“嗯……”
沈诚解决完衣衣的问题,把她重新交给阿姨,然后跟她说了句话:“我很信任你,你也值得我的信任,但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阿姨抿了下嘴,是个抱歉的态度:“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沈诚微微颔首,跟她别过。
阿姨在沈诚走后,总算是松了口气。她身上还有教堂香的香味,它们在这时全都跑出来,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也像是在讥讽她这点小聪明用错了地方。
沈诚是喜欢詹姆斯·海利那个焚香教堂的香味,但他不喜欢那种香味被用在身上。
他从家里出来,返回事务所,把计划在上午完成的工作赶在中午饭之前完成了。只不过,这顿中午饭比平常晚了一些。
韩白露是下午知道衣衣的事的,打来电话指责了阿姨一顿。
确是阿姨疏忽了,所以即便对那些话有些心理、生理的排斥,也没顶一句嘴,就这么照盘接。
韩白露又给沈诚打电话,这时候的态度就好很多了:“衣衣呛水了。”
沈诚一心二用,淡淡回到:“嗯。”
韩白露说:“我这部戏马上就拍完了,拍完我就可以陪她了。”
沈诚继续手里的工作:“不用着急,她跟你也没有很亲,你陪她的价值远不及家里的阿姨。”
韩白露这话说不下去了,准备挂了。
沈诚又突然开口:“陆幸川和场外配资的梁某、郭某等人合谋非法操盘两只股票,益八千万余元,证监会启动执法协作,配合警方查获,最快下周被全面曝光。”
韩白露蓦地脊梁发寒,半晌没说话。
沈诚继续用稀松平常的口吻说:“你知道我可以说上话,或许也可以力挽狂澜帮他解决这些麻烦。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在这时候承认你们的关系。”
韩白露不敢挂电话,也不敢说话,呼吸都凝作一处。
沈诚并不急,可以等到她说话。
陆幸川是韩白露前经纪公司的老板,两个人在韩白露刚参加练习生选秀时就已经暧昧上了,即便是后来韩白露阴差阳错嫁给沈诚,两个人也没断了联系。
韩白露知道沈诚知情,但他从没说过,她也默契的不去提醒,她甚至以为沈诚会一直沉默下去。
是她错了。
她小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诚给过她机会了:“既然你不认识,那人我就不救了。”
韩白露刚想说‘等等’,沈诚已经挂了电话,她再打过去他就不接了。她赶紧给陆幸川打电话,听到他手机里机械的女声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心一沉。
*
沈诚忙完手头事,吩咐秘书买一份蜂蜜凹蛋糕,衣衣喜欢吃。
秘书应声准备去买时,他又喊住她,说:“两份。”
秘书点头:“好的。”
沈诚六点左右下班,刚上车,司机刚要跟他打招呼,他先一步说话:“清华。”
“好的。”
快到东门时,沈诚隔着窗户看到了温火,就在水晶烤肉门口,他说:“停车。”
司机把车停到路边。
沈诚拿上蛋糕,从车上下来,朝温火的方向还没走两步,一个戴着口罩,一身工装的男生跑向她,把手里的甜筒递给她一只,还笑着跟她说话。
温火也冲他笑了下,接着吐出舌尖舔了一口手里的甜筒。
沈诚停住脚,盯着那个画面看了一阵,没什么反应,看起来也没影响到心情,最后只是转过身,返回车上,淡淡地说:“回家。”
司机什么都不敢问,也什么都没问过,点头:“好的,先生。”





盲灯 05
中午,温火到了沈诚寄来的信,浅色纹理信封上写着‘温火’。这样矫若惊龙的笔势,除了他没人能写出来了。
她打开信封,是公开课的票,两张。
她没有跟沈诚说她要两张,可沈诚就是会给她两张,这就是沈诚,他知道任何人没有说完的话。
温火把票放秋明韵桌上,去所里了。
教授请假了,所以原定下午会进行的seminar被他托付给了中科院一位研究员。
像这种美式的研讨会,温火一周要参与两次,比同门师兄少两次。因为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偏向于互动的授课方式,她比较喜欢听,或者思考。
seminar开始前的半个小时,温火已经就位,坐在个相对偏僻的地方推起公式,偶尔会出现一些皱眉、偏头等思考状的小动作。
第二个进来的,是所里其他组的一个男生,跟等下前来组织课程的研究员有过合作。
温火跟他相互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
过了会儿,研究员进来了,他进来扫了眼几人,笑了下,说:“来得挺早,还以为教授不来,你们都没兴趣了呢。”
九个人到齐了,研究员来做开场白,直接避开了课题,讲了个爱情故事:“为引力波正名的曼和艾琳的爱情,有谁知道吗?”
查理德·曼是天才物理学家,他的发现迄今为止还在帮助后辈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
他千辛万苦追求妻子艾琳·格林鲍姆,却在好不容易柳暗花明时,被艾琳突然罹患的疾病击垮了信念。幸运的是,爱情没死,他们谱写了一场伟大的剧目。
艾琳去世时,他一滴眼泪都没掉,直到他后来在一家店看到条裙子,当即崩溃,泪如雨下。
他才终于愿意承认,他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件她穿来很合适的裙子,再也不能被她穿在身上了。
物理人大多了解曼的成就,而对于他的爱情只是知道些个皮毛,就算是身为女生的温火也不知道。意外的是,继温火后进门的那个男生知道。
他声音很软,有点松弛,娓娓道来时的样子就像一块吸铁石,吸引着在场这几块‘铁’。
研究员就他讲述的这些,慢慢延伸到课题上,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开场。开场的成功就意味着这将是一堂顺利且有获的课程。
很快,seminar完美开始,完美结束了,九人礼貌道别,出了门各朝各的方向离去。
温火出来后才看手机,看到秋明韵的语音消息轰炸,给她回了个电话。
秋明韵秒接:“你好牛啊!这票怎么搞到的?”
温火实话实说:“跟别人要的。”
秋明韵隔着电话亲了她好几口:“晚上吃什么?我请客!两百块钱以内随便点!”
温火很久没跟她一起吃过火锅了:“火锅吧,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们去超市买材料。”
秋明韵还跟男朋友在一起,犹豫了一会儿,没当下表态。
温火懂了:“那你忙完给我打电话。”
秋明韵应声:“嗯。”
电话挂断,温火看了眼时间,四点半,她还可以去图书馆看一个小时文献。想着就要走,那个有些松弛的声音喊住了她:“温火。”
温火回头。
男生走上来,把她包上掉的兔子挂饰给她捡了起来。
温火道谢,接过来。
男生看她每次出现都是这样不温不火,不争不抢,就很好奇,这样一个女生是怎么拿到prl的。他正式跟她介绍自己:“吴过。”
温火点了下头:“你好。”
吴过问她:“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顿饭?”
温火婉拒:“我有约了。”
吴过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莎士比亚的《无事生非》,说:“这是之前梁功生借给你的,他借给你的时候没告诉你这书是我的,你由此打了他的情,让我这个主人有点屈得慌。”
温火看了眼封皮,确实是之前一个师兄借给她的书,抬起头来,说:“那你想怎么样?”
吴过笑了笑,睫毛盖过眼睛,是个清秀的模样:“让我请你吃饭,我想参考下你的日常计划。”
温火目前日常就是把大部分时间放在理论上,没什么可参考的:“你请我吃饭就是再让我打你一份情,这是方便你下次再找理由让我请回来吗?师兄是不是有点太明了?”
吴过一愣,旋即笑了,她脑子转得好快。“那行吧,饭不请了。咱俩吃根冰棍吧?东门那里。”
就这样,吴过给温火买了只甜筒,然后好巧不巧被沈诚看到了。
温火吃甜筒的时候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只觉得有些心慌,像是有什么恐惧正在向她袭来。还好暴风雨来的很快,也汹涌,她并没有在未知的恐惧里停留太久。
*
秋明韵跟男朋友分开已经六点多了,她赶紧给温火打电话,先说了一通好话,然后约在了超市。
买东西是她们枯燥的学习生活中难得的消遣,所以她们通常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极高的天赋,总能用最便宜的价值买到最好的东西。
回到寝室,俩人分工洗菜,切菜,弄底料,半个小时后坐在了折叠桌的两个对边。
秋明韵给温火倒了杯伏特加,兑了点红牛,隔着厚厚的蒸汽,说:“我还以为沈老师会因为他奶奶的事取消这次讲座呢。”
温火喝了一小口酒:“他就不是那种会被私事影响公事的人吧。”
秋明韵慨叹:“韩白露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吧?她一个天天跟各种演员绯闻不断的十八线女作,是为什么能拥有沈老师?”
每次提到韩白露,秋明韵都是一脸厌恶,温火习惯了:“可事实就是那么多女人,只有她嫁给沈老师了。”
“沈老师眼那么毒,唯一看错的就是她了。”秋明韵再发出一声叹息。
温火夹了一筷子蘑菇,蘸了蘸汤料,淡淡地吃进嘴里。
秋明韵还记得韩白露给某个导演怀过孩子的新闻,刚拿起手机准备在网上搜搜过去的帖子,她男朋友发来一条消息:“分手吧,韵姐。”
她呆住了。
温火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抬起头来时,秋明韵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在为她男朋友哭这件事上,她从来不需要排。
她放下筷子,拿了纸抽递给她,看着她慌张地拨通她男朋友的电话。
以往她跟她男朋友再有矛盾,也会避开温火,她不希望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温火,可这一次,她顾不上了。
电话拨通后,她先是抹了抹眼泪,然后试探着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寝室很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那么清楚:“你给我买的香水是假的?你知道因为这个假香水我被同事笑话了半天吗?你怎么这么歹毒?”
秋明韵更急了:“不是啊,我托代购买的啊,比专柜还贵,怎么会是假的呢?不可能啊。”
“行了你也别说了,咱俩不合适,连个香水你都买不好,我怎么能跟你过日子?”
秋明韵大哭:“你就因为这个就要跟我分手?还是说你早就想好了?嗯?告诉我,是不是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顾玄宇是不是?”
“我说了,因为不合适,你买的香水……”
秋明韵没让他说完:“你送我的鞋从来没有合脚过,我肿着脚跟你去爬山,你说合不合适?
“你在instagram上撩骚,跟有夫之妇,还跟你公司老板。被拍到你公司不管,我熬几个通宵给你写澄清声明,生怕哪个字写错了被人抓住把柄。我贷款给你买水军,我切无数个号帮你怼黑粉、控评。又在你粉丝群里安慰那些女友粉、老婆粉,鼓励她们接着做数据,你说合不合适?
“我第一个孩子没的时候,你跟我说那是最后一次,你哭得像个傻逼,我他妈信了!顾玄宇,我他妈信了!然后第二次,第三次,你说合不合适?
“你在你兄弟群说就是要把我搞到怀不了孕,你说这才是男人该干的事,你兄弟说你过了,没点爷们的样,你说我不配,你现在说合不合适?
“我一个清华高材生,家庭条件不差,长得也不丑,我他妈瞎了眼在你身上耗了两年。我以为我能等到你改,现在你刚签了个网剧你就要一脚踢开我了是吗?你能啊顾玄宇!”
……
温火听不到那头的声音了,好像是挂了,可秋明韵没停,还在说。她那么委屈,可好像最让她的委屈的不是她为他做了什么,而是他还是抛弃她了。
她刚才喝的伏特加好像开始上头了,她靠在墙上,看着秋明韵声嘶力竭,突然堵得慌。
她拿出手机,点开沈诚的微信,打了几个字:“票到了,谢谢。”
手指在发送键停了很久,最后还是删掉,换成一句:“沈老师,你知道查理德·曼和艾琳·格林鲍姆的爱情故事吗?”
发完,她看了眼表,九点了,也许沈诚正在某个饭局上,想着,她又把消息撤回了,但沈诚还是看见并回她了:“曼再婚了,还有了孩子。他没他、以及这些看客想象的爱艾琳。”
温火到底是喝了酒,竟然觉得沈诚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一定要永远保持清醒吗?”
“基本上是。”
温火默默打了一个字:“哦。”
沈诚像是在她身上安了摄像头:“你会为曼、艾琳的感情感动,是因为你不清醒,你不清醒的原因,是你喝了酒。”
温火一下子清醒了,回给他:“对不起。”
刚发过去,沈诚打来了电话。
温火下意识看向秋明韵,正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替她做了选择。
“在哪?”
“寝室。”
“等我。”
“沈……”
温火还没说完,沈诚的电话已经挂了。




盲灯 06
温火从不安慰秋明韵,因为她知道,秋明韵想得通,只是做不到。
足够聪明的成年人都会处理自己的情绪,只不过有些处理好了,有些没有。处理好的,重生,没处理好的,覆亡。就是这样。
所以无论温火对秋明韵的聪明有多少信心,这一次也还是过去抱了抱她:“论文可以修修补补,修完可以过稿,但爱情不行。就像你比人偶多了思想和灵魂,爱情的裂痕是活的,它会蔓延,会变异,修不好的。看上去修好的,都是暂时的,是假象。你可以爱任何人,但别忘了爱自己。话很矫情,也很真诚。永远别把自己交托给其他人。”
秋明韵搂住她的腰,眼泪弄湿了她的衣裳:“其实从他脸一沉我就道歉开始,我们就该结束了。”
温火没说话。
秋明韵紧紧抱着她:“可是,是他先喜欢我的啊。他说姐姐能不能抱抱我的时候,好像真的很爱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磨掉了他的热情吗?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不是他心爱的姐姐了?”
温火松开她,坐下来,擦擦她的眼泪,说:“我记得去年你想要一张戳爷演唱会的票,你说这样宝藏的男孩你不去亲眼看看他,你这辈子都会有遗憾。最后你没买到,第二个星期,你迷上了德云社的相声,你的屏保也换成了秦霄贤。你还没有得到就已经失去了兴趣,何况是已经得到的他。”
秋明韵捂住脸,肩膀大幅度抽动:“为什么呢?”
温火告诉她:“喜新厌旧是一个无解的课题,你觉得谁避了?只不过有人有良心,愿意再去努努力,而有人没有,所以放手的那么容易。”
秋明韵妆都花了,蹭在了温火的白衬衫上,第二遍说:“他那时候看起来真的好爱我,他说过他会跟我结婚,让我乖乖做他的顾太太的……”
“年年都有四季,四季年年不同,你都没有去年的样子了,那些甜言蜜语还会有吗?”
秋明韵不再说话,改为无声的啜泣。
可以回头看,但别往回走的道理她真的懂,只是懂跟做之间隔着一道天堑。
*
温火把秋明韵哄上床就走了,其实她知道秋明韵睡不着,可有些伤就得自己舔,她已经把她能做的都做了,就可以了。
她出了门就看到了沈诚的车,他看起来像是到了一阵了,但他没有打给她。
她看一眼四周围,走过去,上了车。
沈诚正在听剧,闭着眼睛,靠在车座椅背,听到温火上车也没睁开,更没跟她说话。
温火也不说话,刷起手机。
过了会儿,沈诚睁开眼,把耳机摘下来,发动了车子,拐出了学区。
沈诚把温火带到了他在建国路那边的房,skp旁边,开车差不多半小时。
到停车场后,温火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对面车位上的迈凯伦的p1,旁边是库里南,再旁边62s,迈巴赫,等等,突然心生畏惧。
畏惧的原因不是这些车是多少男人的梦想,要多少钱,有多难得,是这些车都是沈诚的。而沈诚在外显露的却只是个一般有钱的知识分子。
沈诚不着急下车,先是把眼镜摘下来,然后说:“吴过跟你准备投到prl的论文方向一样,他甚至要比你完成的好。但他的思路狭窄,远不如你。”
温火偏过头,他知道吴过。
沈诚又说:“你以为他为什么出现在研讨会?又为什么靠近你?你以为是你有魅力吸引了他?”
他语气一改平常的冷淡,有一点冲,温火也不好好说话了:“我没这么想。”
沈诚扭过头来,伸手摸上她的脸:“温火,我教过你什么?”
温火定定看着他,不吭声。
沈诚的手慢慢在她脸上游动,最后停在她嘴唇,用力一按:“酒要有我在的时候喝。”
温火就这么看着他:“你是我什么人?”
沈诚停顿了一下,她真的喝多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每次见她她都是麻木的。他有点惊讶,语调稍稍上扬:“是你把我堵在了车门前,你说你想跟我睡觉。”
温火别开眼:“你记错了。”
沈诚就把手机拿了过来,给她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温火的声音,跟现在冷静自持的口吻天差地别,那里的她声音松软,还骚。
“沈老师,我这道题不会。”
“沈老师,我论文写不完了,怎么办?”
“沈老师,你理理我好不好?”
“沈老师,你喜欢喝奶吗?牛奶还是羊奶?或者其他的?”
“沈老师,书上说要含住命运,含住命运是什么意思?怎么含住啊?我好笨。”
“沈老师,你裤子上鼓起来了,那是什么啊?我可以摸一下吗?”
“沈老师,你嘴唇干了,我帮你好不好?”
“沈老师,你摸摸我这件衣服,是不是很大?”
“沈老师,我口渴了……”
温火气急败坏了,伸手去抢,然后就在两个人意料之中的,撞进了沈诚怀里。
沈诚举高手机,看着温火眼里蓄起的怒意,更舒适了一些:“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以请教为由勾引老师,胆不小。”
“我没有。”
沈诚托住她的腰:“没有什么?没有勾引我?那你跟谁学的不穿内裤去听我的课?还假装捡东西,让我看到。”
温火反击了:“那你有坚持住老师的操守吗?”
沈诚把她从副驾驶抱到自己腿上,半仰着头看她:“我不是你的老师,我是你的男人。”
温火淡淡说了句:“你是韩白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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