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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他
温火微微皱眉。
程措这个叛徒。
温火这才发现,沈诚让她换的这件衣裳是她蹦迪时常穿的,她觉得她可以解释:“那是在认识你之前,后来我再没去过了。”
沈诚问她:“为什么认识我之后不去了?”
温火不说。
她越不说,沈诚就越要听到:“我现在还可以好好跟你说话,别作。”
温火才唔哝了句:“因为我是你的人了。”
沈诚本来被气到紧绷的肌肉,突然有了一丝回转,稍稍松弛了一些。
温火说完话,时间像是静止一般,过了约莫三几分钟的样子,沈诚才又开口:“我不是让你恶心吗?你不是跟我玩游戏想吐吗?温火,你有句实话吗?”
温火头往下低了一些,话音很小声:“我只是对游戏恶心,又不是对你,那我是太生气了啊。”
沈诚肌肉彻底放松了,但肉眼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只要他语气还那么冷淡,那就会给人他还在愤怒的错觉:“你凭什么生气?”
温火声音带了点哭腔,那天的每一幕都回到脑袋:“那你凭什么诋毁我啊?凭什么怀疑我啊?我就吃了个甜筒怎么了?你又不给我买!别人给我买怎么了?我跟他吃个甜筒怎么了?我不守妇道了还是出轨了?是,我主动的,我追求你,我就没脸了呗。你想怎么说我怎么说我,我不仅要跟你玩儿游戏,还要接你所有奇奇怪怪的火气。我一点委屈都不能有,我跟自己男人委屈我还有错了我!”
沈诚的表情,顿时变得丰富起来,显然是被温火这一通发泄搅乱了思路。
温火蹲下来,捡起沈诚扔给她的衣服:“那我那天说完那些话我也不是没后悔,可我当时一气之下把你微信都删了,我也找不着你……”
沈诚是真的被她气死了,过去把她拉起来,从她包里把手机拿出来,重新加上自己的微信,重新存上自己的号码:“回去给我背会。”
温火抽抽搭搭:“嗯……”
沈诚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动作粗鲁地给她擦湿润的眼角。
温火疼,抽了口凉气。
沈诚手上动作没放轻:“你也知道疼,就你疼?温火,我记得我说过,你可以有脾气,但要有分寸,别人不会迁就你。”
温火小声反驳:“那你又不是别人。”
沈诚把纸扔了,捏住她的脸:“你现在说我不是别人,那天说我恶心至极的不是你吗?”
温火睁着眼说瞎话:“那不是我。”
沈诚找回那时候的感觉了,那时候的温火就是这样的,有点小任性,会耍小聪明,还淘气,但看起来总是乖巧更多一点。
他手松开她的脸,改搭她腰上,告诉她:“这房是给你的。”
温火抬头,看着他。
沈诚又说:“给别人当二奶好歹还有钱这话,以后别说了,那些‘别人’,都不会比我有钱。”
温火低下头,软软绵绵地说了句:“哦。”
*
第二天,天泽路,鮨龍。
这是一家寿司店,沈诚不爱吃,唐君恩爱吃,每回沈诚来这儿,那都是唐君恩要来这儿。
唐君恩把陆幸川几个避税用的皮包公司打听出来了,交给了沈诚。
沈诚打开看了看那几张拍到公司招牌、营业执照的照片,点点头:“效率还可以。”
唐君恩还有点得意:“那不有手就行?”
沈诚把照片放回去,资料放一旁:“等会儿吃完饭,我们打个球?”
唐君恩挑眉,像是看一个外星来客似的看着他:“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沈老师这么空闲?您这时间不是按秒算吗?”
沈诚无所谓:“那拉倒。”
唐君恩笑了:“来来来,你花钱我就来,我就喜欢蹭吃蹭喝蹭球。”
沈诚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动作时领子被扯了下,脖子上一块紫红在他白皙的皮肤下,尤其突兀。
唐君恩放下叉子,叫起来:“哟哟哟!这怎么了?蚊子咬了?啧,这得多大的蚊子。”
沈诚下意识遮了一下,皱起眉:“吃你的饭。”
唐君恩哼哈两句:“行啊沈诚,速度够快的啊,这就无缝衔接了?”
沈诚被他这话恶心到了,不想跟他打高尔夫球了,饭也不想吃了,擦擦嘴,站起来:“我想起我事务所还有事儿,球儿下回再说。”
走出两步又退回来:“对了,该你买单了。”
唐君恩懵了半分钟,后知后觉地叫出声:“操你大爷啊沈诚……”
*
沈诚回到事务所,叫了秘书进办公室。
秘书看不出来沈诚的情绪,他以为他犯错了,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沈诚坐下来,问他:“我之前给温火的东西,你去重新拟个单子。”
秘书懂了,这是反悔了,又要给她了:“好的。”
沈诚没别的事了,叫他出去了。
秘书刚走,助理来了,说是有人寄到事务所一封信,写着沈诚。
沈诚接过来,看了眼信封上的字,是温火的字。
他不知道温火给他写了什么东西,正要打开,温火打来电话,接通后就听她着急地说:“你是不是到了一封信!你别看!”
沈诚本来没什么兴趣,她这么一说,他感兴趣了:“什么一封信?”
温火松了口气:“没到就好。”
“什么信?”
“没事,就之前我不是把你删了吗?那我也联系不到你,就知道你事务所在哪儿,然后就……”
“就给我写了封道歉信。”
“不是道歉信!”
“嗯。”
“那,我挂了。”
“嗯。”
“你别看!到直接丢!”
“嗯。”
“还有,我昨天好像在你脖子上印了一个小草莓……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你弄得我太疼了,我就没忍住……”
“嗯。”
“好了!我挂了!”
接着,电话里传来忙音。
沈诚把手机放到一旁,拆开了温火那封信。
温火字还是挺好看的,词汇量也丰富,他粗粗看完,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手指在信封上敲了敲,半晌,后知后觉地笑了。
这是道歉信?难道不是情书吗?真有她的。
*
寝室里,温火从卫生间出来,秋明韵告诉她:“你刚来短信了,我不小心瞥到了,写着信件签了。这么快?刚写完,这就到了?你寄的同城?”
温火那封信是刚写的,根本不是她跟沈诚吵架那天写的。“嗯。”
秋明韵还挺好奇:“你给谁写的信?”
温火擦了擦手:“就,有那么个人。”
秋明韵看她不想说,也不问了:“你下午是去研究所吗?”
温火点头:“嗯。”
两个人日常交流后,温火就出发去研究所了,她还有一堆事没做。
路上,韩白露又给她打电话,这回态度很不好:“你就不能跟他出现在公共场合吗?”
温火淡淡道:“韩女士,你自己的老公,你自己清楚,他会让别人抓住他的把柄吗?你以为我带他出入公共场合,你找的那些狗仔队就能拍到了?”
韩白露沉默了。
温火接着说:“而且韩女士,作为你的合作伙伴,我想提醒你一句,只要沈诚不愿意,即便你拍到他出轨的证据,你也拿不到他一分钱。你不如另想高招。”
韩白露闻言急了:“那你要不能帮我弄到他的钱,我找你有什么用?”
温火说:“你只是雇我勾引他,至于你能不能达成所愿,那是你要考虑的问题,这不在我的服务范畴内。我提醒你是出于人道主义。”
韩白露又沉默了。
温火又说:“你雇我是因为你要分他的钱,你突然跟我取消合作,是你觉得这种方式能分到他钱的机会很渺茫。你又提出来要合作,是你现在非常缺钱,你没有别的办法了,想赌这一把。”
韩白露看出来了,温火这个人,没那么容易被利用:“现在你知道了,那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我也给了你不少钱了。”
温火虽然不缺钱,但也不嫌多:“加钱吧。”
“又要钱?”
“韩女士,这跟你可能会分到的沈诚的钱一比,还叫钱吗?你要是这点都心疼,那没得聊了,我只挣勾引他的钱也没什么不行。”
韩白露现在真的太缺钱了,陆幸川那边就等她救命了,咬碎了牙才说出一句:“行!”
电话挂断,温火笑了下,笑韩白露的天真,她竟然会觉得她温火能有本事跟沈城斗。她之所以可以在沈诚身边任性闹脾气,那不过是因为她威胁不到他啊。





盲灯 12
沉诚开会前在脖子上贴了个创可贴,但不贴明显,贴了更明显,还有点此地无银叁百两的感觉。
事务所管理层几个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聊完工作的事,沉诚的副手李亦航留了下来,就签订股的问题跟他聊了聊。
李亦航是沉诚创立专利事务所最得力的伙伴,沉诚根据他的能力和付出,给了他一个技术入股的资格,所占事务所股份比例百分之十二。
但因为那时他某些条件并不符合事务所规定,所以沉诚跟他签了阴阳合同。就是说他股东的身份在工商部门是不显示的,对外只是事务所的副手。
现在年份够了,他也符合规定了,就想跟沉诚签一份对外公开的合作合同,正式加入股东行列。
沉诚拧上钢笔的笔帽,看起来像是没有在听他说话,也像是听了但不准备有所回应。
李亦航偏头叫了他一声:“沉老师?”
沉诚放下钢笔,把脖子上让他不舒服的创可贴撕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才说:“等我从广州回来吧,昨天去了一趟,事情没办完。”
李亦航的脸上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表情转瞬即逝:“您,不是取消机票了吗?”
沉诚抬起头来,投给他略显随意的眼神:“取消的是去香港的机票。”
李亦航下意识一个喉结滚动的动作把他的慌张都暴露了。
沉诚又说:“我昨天,去了趟广州。”
李亦航硬挤出点笑容:“这样啊。那等您回来再聊也可以,我也不是很急。”
沉诚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就好。”
待沉诚离开,李亦航腿开始抖起来。
沉诚看上去并不吓人,相反还像是挺好相处,因为他几乎不对身边人发火。可作为跟他共事已久的半个合伙人,李亦航却知道,他不是没脾气,也并不大度。
有人温柔,有人冷漠,沉诚就介于这两者之间,好恶不言于表,让人摸不到他的节奏和情绪。
他脖子上有吻痕,就是说昨晚他跟女人在一起,他说他昨天去了广州,而韩白露在广州……
李亦航拨打了韩白露的电话,却敢怒不敢言:“你昨天在哪里?”
韩白露那头声音嘈杂:“我昨天在拍戏啊。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是沉诚给你股份了吗?合同签了吗?公证没?可以卖了吧?这样,我明天请个假回北京一趟,咱俩见面说,看看……”
李亦航打断了她喋喋不休地安排:“他说等他出差回来,再说。”
韩白露态度更差了:“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李亦航问她:“沉诚真的不给你钱吗?他那么有钱,你是他的妻子,他怎么可能不给你钱呢?”
韩白露哼笑:“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我都跟你说了,他不爱我,他对于他不爱的人,别说钱了,连眼神都吝啬给。”
李亦航的语气稍显卑微:“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你对我忽冷忽热。如果我帮不到你……”
韩白露没让他说完:“李亦航,是你在你们事务所年会上对着我硬了,是你加了我的微信,天天给我发早安、晚安。我凭什么要给你热脸,凭你比我老公长得丑,还没他有钱吗?”
李亦航听这话着实扎心,可比起难受,他更不想失去跟韩白露说话的机会:“我以后不说了。”
韩白露要挂电话了:“你什么时候股份到手你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李亦航低下头,拿着手机的手像是没了骨头似的垂了下来。
她说她老公长得帅,还有钱,那就是说沉诚昨晚上真的跟她在一起吧?他脖子上的吻痕也是她的作品吧?
他苦笑两声,明知道她满嘴谎言,也还是选择为她自我欺骗。
现在问题是,他还要用他的股份去投喂她的肚子吗?
明知道是有去无回,明知道她拿到钱就不会再看他一眼,还要卑微下去吗?
想想沉诚对他很好,他真的要为了一个永远不会喜欢他的女人忘恩负义,并毁掉自己的前程吗?
他不禁叁连问,烦恼的同时,沉诚的智慧又在他心里加深了一环。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但他撕掉创可贴,说他去了广州,就定是他知道了。
*
沉诚回到办公室,温火给他写的那封‘情书’还在桌上,粉色带着香味的信封,旁边是一封企业家沙龙的邀请函,他走过去,把两封信都丢进了垃圾桶。
他工作都处理完了,晚上要陪衣衣看电影,所以他就提前下班了。
*
晚上九点,程措的心理工作室。
沉诚说到做到,他对他坦白了跟温火相识的部分事实后,他就给他介绍了几个渠道,其中产妇中心和少管所一直是他垂涎的。
温火在研究所待到八点半,赶在程措关门前过来了。
程措在加班,有一位患者的情况不是很妙。
温火等他到十点半,他送走患者,捏着眉心朝她走来:“走吧?我请你吃宵夜。”
温火有其他事:“你之前有没有一个叫关心蕾的患者,叁十多岁,长得很黑,眼下边有一颗很大的赤痦,看起来很憔悴。”
程措过无数病人,并不是都能记住,但温火描述地,长得黑还憔悴的,他真有印象:“是有过这么一个,怎么了?”
温火下午到吴过的微信,杨引楼的妹妹死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暂时是没有心情见面了。
她打听了一下,杨引楼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叫关心蕾,患有非病毒类心肌炎,半夜猝死家中。
看着关心蕾的照片,温火想到了程措似乎接过这一个皮肤这样黑还有赤痦的女患者,当时她在门诊外等候的时候,听护士聊过闲话。
她正好忙完了有空,就过来程措这里问了问,想了解一下她这个病为什么会找心理医生。
程措看她有口难言的样子,自己也不是很想跟她多聊:“你知道的,我不能违背医德。”
温火知道:“那我问你,你点头摇头就行了。”
程措看她坚持,那就是她很迫切,他们认识那么久,她只在她失眠的事情上比较迫切,那应该就是跟她的失眠症有关,遂点了点头。
温火问:“她长期失眠导致过度疲惫,过度疲惫导致心脏衰竭,所以换上了心肌炎是吗?”
程措皱眉。
温火知道答案了。
程措看了她好一阵:“你发现了什么?”
温火本来拧起的双眉放松下来:“我外婆和杨引楼母亲不是密友,是病友。我外婆是死于爆发性心肌炎,跟关心蕾是差不多的发病过程。关心蕾是杨引楼的亲妹妹。”
程措对这个消息表现的惊慌,坐下来:“那你是说,你也会吗?”
温火暂时不会,如果治不好失眠,那就说不好了。女人过了二十七,身体各项机能变得缓慢,她再持续消耗自己,那必定会熬光心脏养分。
程措呼口气:“睡不着也不是身体没有休息,但长时间下去确实不是办法。找我的失眠患者都对那种,累,但很亢奋的状态束手无策,想通过心理疏导缓解,可持续运动的大脑根本不配合。所以大多是用药物治疗,很少有通过我的一些助眠方法、软性治疗睡着的。”
说着他笑笑,笑得不太自然:“挺无奈的,但现在失眠的人太多了,导致失眠的原因也太多了。有时候都会感觉,怎么跟跟风似的,要不就动不动抑郁症。但那些患者在求我救救他们的时候,我又能体会那种希望和绝望同时在她身上碰撞、灼烧、撕扯的痛苦。失眠不是病,但没比病好多少。”
他再次抬起头来,再次笑起时顺眼多了:“有我可以帮你的吗?”
温火摇摇头:“我暂时找到了睡觉的方法。”
程措反应了一会儿这个话,反应过来:“跟我表哥又?”
温火实话告诉他:“你表哥看起来还不错,就是活儿不太好,得练。”
程措差点一口老痰憋死自己:“强!”
温火解释了一句:“我是说我们每次事后,他都不会跟我一起睡,这个活儿,别想歪。但也很奇怪,很多时候只要他在,我都能睡得着。”
程措用心理学的知识分析她这个事:“会不会是你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对我表哥产生了感情,所以有他在,你的大脑可以暂时得到休息?”
温火笑了笑:“我从不渴望他,你能明白吗?”
程措懂了,就是说沉诚是板上钉钉的工具人。
不过温火这话太狠了,从不渴望……那他表哥这活儿是有多不好?
“杨引楼母亲过些日子再找吧,等我跟你表哥分道扬镳的时候,或者,快要分道扬镳的时候。”
当然,这是温火自己的事,她自己决定就好。程措点点头:“嗯。”
*
衣衣晚上又不好好吃饭了,阿姨轻轻顺着她的小脊梁,哄着她:“衣衣啊,你要肚肚空空,那怎么跟爸爸看电影呢?爸爸可是很久不跟衣衣看电影了,衣衣想了很久了啊。”
衣衣攥着勺子把儿,撅着嘴,皱着大眼睛,像是想了很久,最后挖了一勺鸡蛋羹,杵进嘴里。
阿姨给她擦擦小嘴:“真乖。”
看着她乖乖吃饭,她忍不住慨叹,相对于沉诚对衣衣的需要,好像是女儿更需要爸爸一点啊。
沉诚八点半到家的,彼时衣衣就坐在门口,屁股底下放个靠垫。她一看到沉诚,大眼发光,冲上去抱住他,像个小泥鳅似的滚来滚去。
沉诚把她抱起来,把她吃到嘴里的头发抽出来,问她:“晚上吃了什么?吃饱了吗?”
衣衣一直点头:“吃饱了啊。”
沉诚抱着她穿过观景玄关,走到楼梯口,下了bi。
他这套别墅算是在郊区了,差不多六百多平,楼上叁层,楼下一层,前边有鱼池和凉亭,后边是假山,还有跟鱼池相连接的人工瀑布。
4k巨幕影院在bi,内置按摩椅六个。再旁边是私人酒窖,酒还蛮多的,要什么都有。
他房有很多,说是钱多烧的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投资用,在房地产最热那几年,他赚了不少。
刚把衣衣放到按摩椅上面,阿姨进来了,手里拿着衣衣要喝的酸奶。
她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就是要沉诚说一句‘一起看吧’。但沉诚没有。
她装作只是进来送个酸奶的样子,转身离开。
沉诚喊住她。
她有些期待地转过头来。
沉诚提醒:“以后在家里不要喷香水。”
她很尴尬,笑容有断裂感,答应的‘嗯’干涩沙哑。
今天看的电影是冰雪奇缘第二部,衣衣有英语老师,所以可以看原音,还会学着主人公的表情,做出夸张的鬼脸,然后用话剧腔给沉诚表演。
沉诚浅浅笑着。
他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哪怕他并非是她的亲生父亲。




盲灯 13
温火回到寝室时,秋明韵没在,空荡的房间,不明亮的月亮,好像很安静,又好像只是被她屏蔽了杂音的环境,简简单单构成了这个夜晚。
她很喜欢空荡的房间,喜欢那种世界仅剩自己的孤独感。这期间她忙于论文的事,都没再享受这种孤独感,如果过不了,那真的是辜负了自己啊。
她是有天分,但天分不等于源源不断的灵感,她偶尔也去隔壁应用物理实验室帮忙,找些启发。
实验室老板是个法国人,看上去很和蔼,事实上自私,还有点抠门,他手里的人都被他使唤到烦了,所以他找到了温火。
温火会同意帮他打杂,搞跟自己方向不一样的测试,是因为应用物理和理论物理到了某一种层面是相通相融的,关系十分密切,她可以重塑思路。
再有原因就是老板是个挺大的老板,而且是有一定本事的,或许可以帮她发文章。
六点多时,他把温火叫去,让她帮忙整理了一下账单,作为回报给了她一本翻旧的《max plank niels bohr》,马克斯·普朗克和尼尔斯·玻尔的量子理论的英文原版。
就是马克斯·普朗克量子理论和尼尔斯·玻尔的线谱量子理论这两个内容的集合。
温火看过,但还是下了。
她坐下来,随手翻开这本书,发现书里夹着一张马克斯·普朗克年轻时的照片。他真的很帅,黑白色,还是低分辨率的像素,都挡不住他的英气。
看着看着,她想到了沉诚,沉诚去做商人了,他要是在学术上坚持下去,百年以后,应该也会像普朗克那样,成为她这种热爱物理的女生崇拜的对象吧?
但他要是坚持学术探究,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招女生喜欢了,就像她那些师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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