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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他
沈诚捏住她的脸,逼她看着他:“你是自愿的。”
是啊,温火自愿的。
做沈诚的二奶,温火是自愿的。
去年年初,温火阴差阳错上了沈诚一节课,沈诚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和他清晰有条理的发言让她多看了他两眼。这一看,就难回眼了。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世说新语》里容止这篇让温火在看过沈诚之后有了强烈的代入感,第一眼的惊艳让她下课后跑到了他的车前,以‘不给不让走’这种流氓方式要到了他的微信。
接着,她在喝了700ml洋酒后跑到他的饭局,等在他车前,问他能不能跟他睡觉。
她还记得当时面对沈诚那么多同行的围观,他是怎么解释的:“她是我学生,最近压力比较大。”
她也记得当时一个地中海的男人接的什么话:“沈老师手下都是漂亮学生啊。”
沈诚没再搭茬,把她扶进车里。
他以为到这就结束了,温火闹一阵也就算了,没想到她喝的酒是后劲儿大的那种,到她寝室外,她也不下车,还跟他生气:“呵。”
沈诚想拿自己水杯给她倒点水喝,她一把抢过去,就这么用了他的杯子,喝完她还哼:“沈老师手下都是漂亮学生,言外之意就是那人见过你其他学生。他为什么会见过?”
她不等沈诚搭茬,接着说:“那肯定是你带她参加过你的活动。为什么会带她参加活动?那必然是你们前一晚睡了。你可以跟她们睡,为什么不能跟我睡?”
沈诚皱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就抱上去了,看上去有点委屈:“沈老师,你跟我睡觉好不好?我好久没睡过了。”
沈诚当下打了个电话,了解到她家地址,直接把她送回家了。
她早上醒来头晕脑胀,问过温冰才知道昨晚她被人丢在了门口。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记不太全了,但她知道昨晚上她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好。从那以后,跟沈诚睡觉就成了她的目标。
为了跟他睡觉,她干了太多缺德事,但她不后悔,她没道德,不管别人死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她就是知三犯三,她就是要跟沈诚睡觉。
为什么?
因为她有继发性失眠症,prl也好,science advances也好,各种期刊,无数发现,都是她用千百个亢奋且痛苦的夜晚换来的。
她还可以再熬几年,但她还有太多想完成的事,她不想死的那么早,所以她要睡觉。
有人说做学术,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
温火呢,就是看起来像个傻子,其实是个疯子。
突然,沈诚捏住她的脸:“你嘴干了,我帮你。”
温火回神时已经被沈诚吻住了,她麻木的回应着,然后就被他咬了一口。她骤然弹开,摸着嘴唇,看着他。
沈诚拿开她的手,抹掉她嘴唇上他咬出的血,吃进嘴里,说:“我没对你发过火,你就当我没脾气?”
温火很冷漠:“我得罪你了?”
沈诚掐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压了压:“吴过靠近你不怀好意,你对他欲擒故纵也没怀好意。”
温火眼皮动了下,没说话。
沈诚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吴过的导师是杨引楼教授,你一年前本来是要上他的课,阴差阳错上了我的。你现在又反性,想要通过吴过接近杨引楼,是要告诉我,你当时勾引错人了,想修正这个错误?”
温火知道以沈诚的智慧,很容易猜到吴过请她吃甜筒,加她微信的目的。但她实在没想到,他还能猜到她允许吴过靠近她的目的。
她确实想接近杨引楼,却不是沈诚想的那样,可她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是又怎么样?”
“你敢。”





盲灯 07
温火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醉了,还是沈诚醉了,这次他从加拿大回来,总觉得跟以前不太一样。
沈诚之前去了加拿大,待了两个月。那两天在国贸那边的见面,是他们两个月以来唯一一次。说实话,还有一点尴尬。
本来,温火跟沈诚的相处是温火更主动一些,因为她有所求,而沈诚没有。
沈诚走那些日子,温火发现她可以睡着了,虽然睡眠质量跟正常人还是有差别,但纵向比已经很可观了,所以她对沈诚的态度冷下来了。
加上他们在两个月之前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她也不太主动想理他。
后来秋明韵提了一嘴,温火才知道沈诚回来是奶奶死了,那天晚上喝酒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
即使温火现在已经不需要沈诚了,那她也投桃报李,愿意继续跟他做爱,再偶尔对他显出崇拜。换句话说,只要沈诚保持互不相干的姿态,温火就可以当做那件事没发生过,然后跟他以礼相待。
但显然,沈诚今天有火,非要干涉她一下。
‘你敢’这两个字,算是彻底拔掉了她的气门:“那我就让沈老师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沈诚提醒她:“杨引楼四十岁了。”
温火淡淡地说:“沈老师,您也三十多了,杨教授跟我岁数差得多,您就跟我差得少了?谁还不是老牛吃嫩草?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沈诚皱眉,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你现在在我的车上,你跟我耍脾气?”
温火抬眼看着他:“我以前也是这样跟你说话,你是忘了吗?”
沈诚看着她醉酒的眼睛。
温火在他身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说:“别人当二奶好歹还有钱,我只会被你绑在吊床上,被你粗鲁地弄。我真的烦透了你那些游戏,对上床之前一个小时的灌肠时间恶心至极。也不觉得那些兔子、狐狸样式的肛塞可爱,更不爱穿开裆裤和透明雨衣。什么口塞球和乳夹,我一点都不想用!”
沈诚慢慢松开她。
温火又面无表情地整理起自己的衣裳:“我勾引了你怎么样,我爬上了你的床又怎么样,我后悔了,我想及时止损了不行吗?”
狐狸尾巴没藏几天就露出来了,这才是温火,绵里藏针。
沈诚把她扯回到副驾驶,眼看前方:“你跟我装这两个月的小绵羊,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之前太主动不太好,我就应该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沈老师。‘沈老师,对不起。’‘沈老师,可以吗?’这么说话多乖啊,多好啊。”温火说。
沈诚不是去了加拿大变了个样子,而是他回来后发现温火变了,他只是配合她。
那件事对温火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沈诚看出来了:“那个机会本来也不是你的,我没做动作。”
温火不想听他说这件事:“我并不在乎。”
沈诚淡淡道:“说谎。”
前段时间,温火有一个去剑桥学习的机会,都已经联系过导师了,导师也愿意她了,沈诚给她搅黄了。后面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就像刚才那句,说那个机会本来就不属于她。
沈诚又说:“你在提别人当二奶好歹还有钱时,就是在控诉我没什么都没给你。而你什么都不缺,唯一你想要而没有得到的,就是那次深造的机会。”
温火酒差不多醒了,但小绵羊也不想再装下去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以礼相待是不可能了。
沈诚话很直接:“那就不是你的东西,你强求得来?”
温火看过去:“别说我努力争取了那么久,导师都已经同意了,不可能再有变故。就说真的不是我的机会,那你是沈诚啊,你动动手指头就可以逆转啊。”
“你跟我要过吗?”
“是,我从没跟你要过,我就没对你提过什么要求,跟你好以后我连问题都不向你请教了,你偶尔帮我理一次思路我还要表现得感激涕零。”
“你好好说话。”
“你才是该好好说话,没事找什么茬?我就不该被秋明韵的情绪影响,给你发一个奇奇怪怪的微信,那你也不会在这说我。”
“你勾引我就是为了我给你一些方便。”
“不然呢?你以为我看上你了?”
温火的继发性失眠症是真的,她看上了沈诚在物理界的影响力也是真的。
沈诚帮她睡觉,她才愿意成为他的二奶。沈诚给她提供一些便利,让她的发现被更多人知道,她才愿意积极地配合他在床上的游戏。
利益的世界,温火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就要给一个已婚男人当二奶。
当她发现给沈诚当二奶的益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大的时候,她就会变得敷衍,然后沈诚不满,让她滚蛋,她就能顺理成章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
沈诚点头,像是早就知道一样:“你现在发现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开始用小绵羊的态度敷衍我了,然后私底下再去勾引其他教授。”
温火说这种话不用打草稿:“跟你做爱和跟他们做爱都没什么区别,谁对我帮助大,我就……”
沈诚没让她说完,压上去吻住了她,手伸进她内裤,摸到她的毛。
温火夹住他的手,没让他继续往里,然后用力推他:“你放开我!”
沈诚不放,亲到她缺氧。
温火用力推开他,然后赶紧开门下车,站在风中,隔着车窗跟他说:“是你要打破我们目前的和谐的,那就别怪我撕破脸了。”
沈诚注视着她:“上车。”
温火故意往后走了两步:“沈老师,当你二奶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要去给别人当了。”
沈诚沉着声音:“我再说一遍,上车!”
温火就不上:“沈老师回家陪老婆吧,你有老婆还出来搞,你对得起你老婆吗?我良心发现了,我幡然醒悟了,所以咱俩就地拜拜吧。”
她不上,沈诚就下车了,但她反应快,在他下车前就跑到了电梯口。
他捏捏眉心,拿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我给了温火几套房?几辆车,事务所多少股份?”
秘书一愣,旋即汇报:“国贸两套,上海静安两套,车除了p1和曜影还有辆拉法。嗯,还有两个门面,在广州。股份的话,您是说您哪个事务所的股份?”
沈诚一字一句:“随便,把我给她的东西都回来。”
秘书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好的。”
挂了电话,沈诚松了松领带,他是一个还算能克制自己情绪的人,但依然抑不住此刻的火。




盲灯 08
武琥九号。
唐君恩等了沈诚半个小时,总算是可以点菜了。
沈诚坐下来开了瓶酒,看上去跟他平常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但唐君恩就是知道,他心情不太好。
点完菜,唐君恩双手拄在桌上,歪头看着沈诚。
沈诚没抬头:“看什么?”
唐君恩摇头:“看你一脸桃花开败的模样,怎么的?受女人气了?”
沈诚抬起头来,没说话。
唐君恩看他这个反应,八九不离十了:“牛啊,哪位佳丽?”
沈诚放下酒杯:“为什么不能是我太太?”
唐君恩清清嗓:“沈诚,咱俩穿一条裤子长起来的,你能瞒得了我?就算你修炼的好,情绪不外放,我可是著名导演,最会看人状态了。你沈诚又怎么样,照样逃不掉。”
他跟沈诚都是海司出来的,只不过一个走娱乐圈,一个走文化圈,志向不同倒也没影响交情。
沈诚被他一提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君恩笑了:“火火啊?”
沈诚又松了松领带:“她今天说我什么都没给过她。”
唐君恩知道这事儿:“那你不就是吗?哪有背着当事人写赠与的,弄得跟遗产似的。就算是遗产,也得给人一准确的继承时间吧?你这才三十岁,你想让她七老八十再知道你给了她多少东西?”
沈诚往外扔的钱太多了,他就不是个心疼钱的人,只是他跟温火本来也是露水关系,迟早会散,他想着等散的那天,直接领她去做赠与公证,好聚好散。
谁知道她比他还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比他先说出散伙的话,这就让他很生气。
唐君恩又说:“我知道,究其原因不过你没想跟她长处,还想让她在跟你期间忠诚,所以不想给她甜头。但你沈诚是谁啊,你这慈善证书摞得要比电视塔高了,你能给人留下话瓣?所以你一定会给她钱,还会给很多,那思来想去,就散伙的时候给最合适了,还能堵住她的嘴,让她没地方说你。”
沈诚看过去:“我是这样?”
唐君恩点头:“你太是了。但你太没经验了,哪有傍尖儿不给甜头的?那你不就是等着她红杏出墙?她敢跟你一已婚的处,那就是本来也没道德,你再不给她甜头,她跟谁不是跟,凭什么跟你?”
沈诚发现他两头说话:“不是你告诉我女人有钱了就会变坏吗?”
唐君恩被他这话惊到了:“沈诚,你当年可是让一堆女的为你头破血流,抢着自杀的人啊,你怎么上了三十纯情成这样了?”
沈诚过了二十三就再没谈过感情,以前也是以玩儿为主,温火算是这几年能让他破例很多次的人了。那也是因为她跟他有共同的兴趣,而且在床上很契合。
结果今天她告诉他,她压根不喜欢那么玩儿,那些游戏她想吐,她表现出的兴趣都是装出来的。
唐君恩提醒他:“就你那温火,她本来也坏,你是不是被她那张无辜的小脸蛋骗了?还是听她叫了几声沈老师飘了?”
他边说边笑:“话说回来,北京爷们叱咤风云,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沈诚瞪他一眼。
唐君恩还笑:“牛,您可真牛。操,我特么都要笑吐了。这是阴沟里翻船吗?让你没事学人包傍尖儿,吃亏了吧?”
沈诚拿起叉子扔过去了:“滚。”
唐君恩缩了下肩膀,接住叉子放下,笑不停:“行了,合适,正好换下一个,咱也不惯着她。”
沈诚想不通的是:“她凭什么觉得恶心?我没给她快乐?”
唐君恩眼往下瞥了瞥:“那我哪儿知道?”
沈诚现在就想掐死她。
唐君恩瞧他是真的想不通,绕到他座位那边,搭他肩膀:“拿出你在其他事上杀伐果断的劲儿来,不就被女人摆了一道吗?谁还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以为这话说着玩儿呢?那必然是有一定根据。你这翻车跟我之前那回差远了,我那对象不知道给我戴多少绿帽子。”
沈诚瞥他:“你还挺骄傲。”
唐君恩想得通:“必吁的嘛。”
沈诚拿开他的手:“你这意思这亏我就吃了。”
唐君恩坐回去:“那不然?还想找补回来?跟一女你还死较劲啊。你要非想出这口气,那就要换一更好的,气死她。”
沈诚明天要出差,等回来再弄死她,他这人有气量,但在这件事上,他没有。是她勾引他的,他一开始并不同意,她又是跟踪又是藏到他行李箱里,还给他买内裤腰带,各种暗示。后来他动摇了,坦白说自己玩的花,她表现的欣喜若狂,说她就喜欢花的,越花越好。这才几天?她说她恶心?
他沈诚三十岁了,二十岁犯这个错误就算了,三十岁了,凭什么啊?
菜上了,唐君恩跟他聊正事了:“你那两张皮的媳妇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啊?陆幸川现在一头虱子,逮谁坑谁,我琢磨他能跟外界联系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你媳妇儿。他手里应该是有不少你媳妇儿的把柄,现在问题是,你跟你媳妇绑一块儿,这对你,对咱沈家影响太大了,别到时候惊动了爷。”
沈诚是不会让他爷爷知道的:“我有准儿。”
唐君恩点头:“有准儿就行。”
说到这个,沈诚说:“我爷前几天还问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他新倒腾来的石头。”
唐君恩放下筷子,眼放光:“爷又有新件儿了,牛儿啊。全北京就咱爷这一位叫得出来的赌石户了吧?市场小,价钱大,要不是爱好这圈子真活不了。”
沈诚的爷爷沈怀玉,除了爱国,就是爱玉。
唐君恩也好这个,比沈诚跟他爷爷更有共同话题,说到这个还来气:“我觉得我跟爷比你跟爷亲啊,凭什么好事儿就想着你啊?”
沈诚瞥他:“往后稍稍,我是亲的。”
唐君恩也瞥他:“孙贼。”
沈怀玉看起来跟沈诚不亲,但要紧的东西都没给别人。不说财产,就说他攒这一辈子的声望和人脉,儿子都想不上,全都是沈诚一人的。
以至于他们那圈子后来有了一不成文的规矩:别给沈诚找不痛快。
有时候真的别说人家横,这太有横的资本了,该低调时候低调,该横时候,那就得横啊,不然人这么牛逼是摆那儿供人欣赏的?
唐君恩突然有话说:“你这玩意儿不显山不漏水,还没我高调,我就纳闷怎么有人说你装逼?”
这事儿有一段时间了,有个人民大学的学生写了篇帖子分析沈诚,话酸的,出现频率最多的词就是装逼。可沈诚几乎没有什么事是公开处理的,所以说写帖子的人根本没机会认识他。
仅仅是他出身和他获得的成就,就能让人眼红至此,写一篇看似很了解他的东西迷惑大众,真是林子大,什么鸟都有。而让人感到解的是,确有人信。
果然,谣言说的太像真的,就会有人忽略了‘像’这个字。
沈诚从不听那些屁话:“我怕人说?”
唐君恩说:“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就是膈应。出身这东西谁能控制?他出身不好我们寒碜他了吗?他凭什么寒碜我们呢?就因为我们生来有条件?那出身好的败家子也不少啊,凭什么我们的成就就全靠家大业大,就一点自己的努力都没有呢?你理他你是装逼,你不理你也装逼,奇了八怪的。”
沈诚看他代入感情了,已经有点生气了,突然自己没那么气了,说:“看你生气我好受多了。”
唐君恩‘操’了一声:“你是狗吧?”
*
温火跟沈诚闹掰的第一个晚上,失眠了。
第二天起来她神状态不是很好,秋明韵也没起,她去食堂吃了饭,给她带了水煎包和豆汁儿。
她回来时程措给她打了电话,她的医生。
程措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你是硬扛了一宿吗?”
温火缓慢地阖了下眼:“我妈说,我的失眠症可能是隔代遗传,我没找到根据,但我外婆去世前的那几年,确实跟我的症状一样。”
程措问她:“这也不是绝症,知道又怎么样?”
温火低下头:“我不想过于依赖一个人。”
程措知道了:“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到底是谁可以帮助你入眠。”
温火说:“你跟我说我一个人睡不着,可以找一个陪我睡,我找了。”
程措当时是骗她的,他也骗过很多失眠的患者,但只有温火真的去做,并且真的成功了。
温火又说:“那时候我以为是谁都可以,就找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还算令我满意的,后来因为一些事不太满意了,我就跟他把话说清楚了,然后我又睡不着了。”
程措听懂了:“你是说,并不是谁都可以?只有这人才能让你睡着?”
温火看过很多书,她知道这个现象科学根本解释不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太久了,冷不防分开有点不适应。我晚上再试试。”
程措问:“那要是还不行呢?再去找他?”
温火也别有的出路:“杨引楼教授的母亲,是我外婆的密友,她知道我外婆经常睡不着。”
程措有疑问:“知道而已又不是有办法。”
“找到人才知道是不是没有办法。”
“用我帮你吗?”
“我自己可以。”
“那你现在都跟那人划清界限了,是不是能告我他是谁了?我真挺好奇。我一专门治疗心理、神的医生,用了那么多办法,就不如他躺你身边?”
温火也不想再跟沈诚有什么关系了,就说了:“就你表哥。”
程措那头‘哐当’一声,然后是他尖锐的叫声:“操……你别说是沈诚……”




盲灯 09
秋明韵醒了,眼肿了,嘴唇很干,有一层皮就这么吊在上边。
温火给她倒了杯水:“我给你带早餐了,吃点。”
秋明韵摇摇头,连她递过来的水都没喝:“几点了?”
温火正好看过:“七点半。”
秋明韵还有课,赶紧爬起来:“我要迟到了!”
温火摁住她肩膀:“我给你请假了。”
秋明韵慢慢放松肩膀,呼口气,重新躺下来,闭着眼说:“我看起来是不是特糟糕?”
温火认真看了看:“还好。”
秋明韵笑了下:“我就不会在你这里听到不好这样的话。”
温火说:“我会说不好,是你看起来确实还好。”
秋明韵睁开眼:“是吗?”
温火说:“我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个同学被刺激了,跳了楼,跳下来的时候正好被公交车撞到,整个人头朝里插进了挡风玻璃。”
秋明韵的笑变的苦涩:“你是盼着我那样吗?”
温火说:“我是告诉你,后来那个同学死了,吓死了一名乘客,还吓坏了司机,导致司机油门一踩到底,撞翻了一辆私家车。私家车里五岁的孩子正在吃糖葫芦,木签子插穿了脑袋,当场死亡。我同学的父母要忍受孩子离世的痛苦,卖房卖田筹赔偿金,再给这些受害者磕头道歉,祈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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