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盲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他
秋明韵皱起眉。
温火坐下来,再次把水杯递给她:“这样才是不好。”
秋明韵接过水来,抿了下嘴说了句矫情话:“谢了。”
温火站起来,拎起了包:“走了。”
出了校门,程措来了电话。
温火接通:“喂。”
程措脱了白大褂,把工作室的门锁上:“我等会儿去找我表哥,你希望我提咱俩认识这事吗?”
温火走进地铁站:“说它干什么?”
程措笑起来:“那我不是没在他跟前占过上风吗?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揶揄他,不想错过。”
温火进站:“你能不能有点身为医生的职业道德?”
要说这个,程措没理了:“行吧行吧,不说不说。”
温火要上地铁了:“挂了。”
程措听到她那头嘈杂的声音:“你干嘛去?”
温火买早餐时接到温新元的电话,说温冰单位打来告诉他,温冰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吐了几回,让她去温冰单位看看。
信号弱了,温火那边声音断断续续,程措以为她说了,他没听到,又问了一句:“干嘛去你。”
温火不太想答,敷衍了一句:“找新助眠器。”
程措正要问问是谁,信号没了,通话断了。
温冰在凤凰周刊的北京办事处做文、约稿的活儿,他人虽然有点不,但对待工作认真负责,被告诉该干什么,就会按章程去干。
只是人性参差不齐,他再努力也总会因为傻而被欺负。不欺负弱者对于某部分人来说太难了。
温火到办事处门口,还没进门,就看到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一脸嫌弃地在温冰桌上扔了盒纸抽。温冰抬头谢她,她以为他又要吐,下意识往后跳了两步,然后捂住了口鼻。
保洁人走了过去,看温冰的眼神没比那姑娘好多少,还拿胳膊肘杵她,跟她小声嘀咕着什么。
温火看到这一幕,平静地把头发往后拢,拿出手机,点开了摄像功能。
接着,一个约摸三十五、六的女人从办公室出来,先是看了眼表,然后不耐烦地说:“他家怎么还没来人?这弄得工作间都是馊饭的味儿,还怎么工作?”
有人告诉她:“说是他妹妹等会儿过来。”
那女人更不耐烦了:“再打个电话!”
女人回办公室后,扔纸抽那姑娘又阴阳怪气起来:“妹妹接哥哥,这姓温的家里还挺新鲜。我听说他妹妹是高材生,有这样的哥哥还是高材生?真够讽刺的。”
保洁人搭腔:“没看新闻说现在这小姑娘都勾搭老师?让老师给她分配工作。”
姑娘纠正她:“阿姨,您说的对又不对,现在的导师、教授不包工作,包nature,北核,南核。发一篇就上好几个台阶,只需要睡一觉就能完成,谁不干呢?”
她们正聊得起劲,走过来一个染着银发、梳着丸子头、穿着工装服的女的:“能不嘴碎吗?”
保洁人和姑娘相视一眼,散了。
工装女给温冰的垃圾桶套了个新的垃圾袋,说:“你要不去卫生间吧,这儿确实影响人工作。”
温火保存视频,起手机,走进了门。
温冰本来要答应工装女的,看到温火,笑了起来。
工装女顺着他眼神看到温火,点了下头,没说话,走开了。
温火抽出张纸,蹲下来擦擦温冰沾着呕吐物的嘴角:“我们回家,哥。”
温冰不着急,从工位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玻璃饭盒,饭盒里是苏造肉。他说:“妹给你吃这个。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个了,爸平时不做,今天早上他做了,我一口都没吃。”
温火盯着这盒肉,缓慢地说:“那你早上吃了什么?”
温冰说:“我在前门楼子吃的炸咯吱,还有一碗豆腐脑呢。”
温火皱起眉。
温冰吃不了豆制品,吃就吐。
温火把肉接过来,装进她都是书本的包里,也不管饭盒上有没有油。“走,回家。”
搀扶着温冰出门时,她顺手把刚才拍的视频发到隔壁杂志社的邮箱里。
*
沈诚昨晚上睡觉没关窗,吹到了胳膊,早上工作倒也没显出不对劲,但他自己知道他状态怎么样,所以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去事务所下边的茶室坐了会儿。
程措过来找他,扔给他一个牛皮纸袋:“喏,你们事务所员工的心理体检的报告。”
沈诚放下手里的茶杯:“这也值得你专门来一趟?”
程措没说话,坐在他对面观察起他。他这个表哥是所有亲戚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人,尤其在教育自己孩子时,几乎都要拿他来做标杆。就这么位表面看没有一丝缺陷的人,竟然婚外情,这可太值得研究了。要知道他那位妻子可是个演员,是所有行业里颜值最高的职业,那他是为什么还要出轨?
两个人相对沉默的时候,沈诚一个助理给他送来件东西。
程措好奇:“什么?”
沈诚把盒子拿出来,打开是个羊皮的表包。
程措知道了:“表?”
沈诚解开包扣,果然是块表,陀飞轮装置。
程措一看那表壳就知道是宝玑,航海系列的,但表带是白色,表环有碎钻,那应该是女人的,不是他表嫂,就是温火,他明知故问:“谁的啊?”
沈诚现在看这块表越看越有气,她就不配,直接丢给程措:“给你了。”
程措受宠若惊,虽然这表也就三十来万,不贵,但沈诚这丢垃圾一样的态度着实吓到他了。这是视金钱如粪土吗?“真假?”
沈诚看到这块表就想到了温火说他恶心,没心情喝茶了,起身朝外走。
程措不要白不要,送女朋友也是好的,就了。但他也不白,看似不经意地提醒了沈诚一句:“说到这表啊,我一朋友今天给我打电话放我鸽子了,原因是要去找男人。你说这人怎么能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呢?还清华研究生呢,还物理女神呢,还发杂志呢,这重色轻友的东西。”
沈诚停住脚,转过身来,盯着他看。
程措被他看得发毛:“怎么?”
沈诚什么也没说,转身时打了个电话:“把我下午的机票退了。”
程措点着额头,虔诚地祈祷:“加油,温火。”





盲灯 10
温火带温冰回家时,温新元也到家了,看见温冰脸色不好,赶忙从温火手里把人接过来,搀扶着走到沙“这是怎么了啊?”
温冰还惦记着冰箱里的双皮奶,扒拉开温新元,取了来递给温火:“妹你带去学校吃。”
温新元不太高兴:“那是我给你买的,你不是要吃吗?”
温冰摇头:“我想给我妹吃。”
温新元顺顺他后脑勺的头“傻孩子,你妹有的吃,你看她缺钱吗?”
温冰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缺很多东西,可依然阻止不了你买给我。”
温新元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出来。
温火看他这么别扭,正好还有事,就准备先走了。她走到温冰跟前,拿过他的手机,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在通讯里置顶了:“有事打给我。”
温冰冲她笑了笑:“嗯嗯。”
温火站起来,没管温新元对她什么态度,还是打了个招呼:“爸我走了。”
温新元矫情,半天才别别扭扭得答应了一声,彼时温火早出了门了。
他回眼来,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蹲下来,边给他擦身上的呕吐物,边明知故问:“冰啊,你很喜欢你妹妹啊?”
温冰大幅度的点头:“嗯嗯,没有我妹我就死了。”
温新元停住手,人也愣了。
那时候俩孩子他妈被人洗脑了,练起了法轮功,买了火盆准备烧死自己和儿子。
女儿为什么不烧,因为当时的那位大师说,她女儿是天选之人,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是救世主。
儿子不行,儿子是灭世者,要在空中虹化,也就是自焚,不仅能解救众生于苦海,还能让自己的灵魂得到洗涤,涅槃重生。
但毕竟是亲儿子,她也舍不得,所以她决定跟他一起死,这样天堂路上还有个伴儿。
幸好温火及时发现,丢了她妈‘飞升’的‘道具’,可这依然阻止不了一个疯魔的母亲,她没了自焚工具,竟然想要摔死自己的儿子。
温火当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天分和力气,竟然发动了温新元的车,并准地接住了被扔出六楼窗外的温冰,最后人没死,但傻了。
温冰重生后,对于过去都记不太清楚了,唯有温火,他记得她救过他的命,心窝子都要掏给她。
温新元呼口气,抱住温冰,摩挲着他的后背:“傻孩子。”
温冰在他怀里摇头:“我妹才傻,我有你保护,她只有她自己啊。她挨欺负都不说的,她小时候老挨打,她后脑勺有长长的疤。”
温新元皱起眉。
*
温火回学校前,吴过给她发了个微信:“请你吃饭?”
她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好。”
*
沈诚不出差了,但工作不能就此暂停,所以他把原定飞行时间用来开视频会议了。
他也就这一年来清闲一些,感觉二十多岁以后,他每一天都要当八天来用,留给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平常跟人打个高尔夫,健个身,也是在跟人聊工作。
他早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任何一场合作,总能让所有人体面,却并不给人虚伪的感受,这委实难得。要知道谈合作,说话的艺术和细节的把控,太重要。
沈诚个人原因导致面对面的交流泡汤,为表歉意,他主动让出几个点,最后皆大欢喜。
只有沈诚自己知道,再让几个点,他也赚。
这就是沈诚,比无奸不商这词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他是那种典型的把别人卖了,别人还会笑呵呵地给他数钱的人。
工作尾交给助理,他叫司机带他去了泰和院子。
他换上健身穿的衣服,然后练了半小时有氧,半小时重量,最后站在落地镜前,看了一眼,觉得不太满意,又游了半个小时泳。
阿姨给他递来毛巾,多了句嘴:“先生最近睡不好吗?”
沈诚接过毛巾:“怎么说?”
阿姨实话实说:“要不是睡不好,怎么做这么剧烈的运动呢?这一运动完不就是要身体疲惫,然后去休息吗?先生不要太辛苦。”
沈诚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直接跳过:“我等下就走,您不用给我准备晚餐了。”
阿姨看他不想说,也不问了:“好的先生。”
她是沈诚一位员工的母亲,那位员工早年得了抑郁症,认识了一些极限运动爱好者,后来在跟他们做极限运动时,不慎从一百四十米的风车上坠落,死亡。
单亲妈妈失去儿子,失去生活来源、生命意义,也准备跟他一道去,是沈诚给了她一份工作,让她有得可支撑,这才活了下来。
这也是沈诚为什么除了身体体检,也定期给员工安排心理体检的原因,他不想悲剧重演。
其实这也算不上善良,沈诚这人呢,太明了,对于他来说,稳赚不赔的事情他大体都会去做。
就因为在这件事上处理得过于漂亮,他也因此被那个极限运动的发起方,当下gumball 3000的领导人注意到了,这项由他领导的全球最顶尖的非法赛车赛事,从此多了一个内部人员,沈诚。
沈诚从泳池出来换了身私下穿的衣服,很休闲,很赏心悦目,尤其他把那个价值十六万的眼镜戴上,气质一步到位。
他在镜前最后确定了一遍自己的着装无误,然后在袖口和领口抹了点香水,弄完出了门。
刚上车,程措打来电话:“哥,你把我客户都透露给我死对头了?!”
沈诚在开视频会议之前,把程措的几个客户资料给了跟他存在竞争关系的心理工作室:“嗯。”
程措哭了:“我累死累活攒这么几个客户容易吗哥?你别搞我啊。我就指着他们吃饭了。”
沈诚说:“你告诉我温火得了什么病,我就给你介绍点新的客户。”
程措就知道这机灵不能抖,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不是,哥,怎么就一定是有病呢?我俩不能是朋友吗?”
沈诚很自信:“她没空交朋友。”
程措觉得这话太好笑了,差点喷出来:“那可能,嗯,额,就是你对她了解不够深刻了。也许,没准,温火跟你想象中不太一样呢?”
沈诚皱眉。
程措为了自己,还是把温火给出卖了:“哥我跟你说,很多你知道的夜场,温火都是vip。”
沈诚眉头锁得更深。
程措接着说:“夜店小野猫你不知道吗?她可会跳了,跟人battle就没输过,那时候她睡不着,她就天天去蹦迪,我跟她就是在蹦迪的时候认识的。”
这也是实话,俩人从夜店认识,加了微信,然后温火看他朋友圈知道他是个心理医生,正好就去找他治失眠症了。
程措只说到这一点,避开了温火到底得了什么病的话题,沈诚现在还在颠覆中,也没发现。
电话挂断,沈诚又被气到了,温火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沈诚脸色不太好,下意识往车门的方向缩了缩,他认识的沈诚,一旦动怒,那是杀人于无形。
沈诚给温火打去电话,电话无法拨通,那就是把他拉黑了。
他又给她发微信,界面直接出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她微信也把他删了……他最后给她寝室打电话,胡编了一个身份总算问到了她的位置,跟司机说:“盘古七星。”
司机点头,发动车子。
*
聚福园。盘古七星酒店的二层。
吴过在中科院实习,有实习工资,但不多,请温火吃人均五百块钱的自助,实在是有点奢侈了。
但那都不是温火操心的事,她几乎不会心疼谁为了某一刻的高光而付出的代价。这就好像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想要人前显贵,那就得人后受罪,没什么可心疼的。
吴过问温火:“你答应跟我吃饭,肯定不是吃饭这么简单。”
温火点头:“我想知道杨引楼教授的行程,有些事想请教一下。”
吴过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为什么?”
温火和着酱料:“嗯?”
吴过擦擦手,手肘拄在桌上,看着温火:“为什么找教授?”
温火坦白说:“我要找的其实是杨教授的母亲,具体原因不能告诉你,但你放心,我没恶意。”
吴过信了,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他还是信了:“我要是帮你约到教授,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温火听沈诚说过吴过的缺陷:“我可以帮你拓展思路,以后你陷入死角了都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想法多。”
吴过打个响指:“可以,成交。”
温火像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很平静地喝着酒。
吴过还看着她:“你真的很聪明,跟我想象中做学术的女生完全不一样。”
温火笑了下:“那是你认识的做学术的女生太少了,我身边的女生都是一个人能顶一片天的。”
这个吴过也信,倒了点酒,要跟她碰杯:“希望有机会都能认识。”
温火没说话,端酒杯跟他碰了下。
吃完饭,吴过叫车,温火等在路边。
吴过看她穿的少,要把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她本身是要拒绝了,看到一个熟悉的车牌号后,大方地接受了,还冲吴过笑了下。
吴过也笑了下:“你知道你长得漂亮吧?你这样对我笑,我可把持不住。”
温火往他身边走了两步:“你觉得我漂亮吗?”
吴过心跳都快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温火,你别想试验男人的兽性,你会承受不住的。男人发狂的时候,是很危险的。”
温火知道啊,她过去看了太多危险的沈诚了,她已经疫了:“危险吗?”
吴过还是理智的,往后退了一步:“要不,我们再认识认识?而且你现在也不太清醒,等你清醒之后,你就不觉得我……”
他话还没说完,沈诚走过来了,拉住温火的胳膊就要走。
吴过懵了,但他认识沈诚的脸:“沈,沈,沈老师……”
温火使劲挣脱:“放开我!”
沈诚把她拽到车前,丢进去。
司机见状很有眼力见的下车了,但他没想到,他刚下车,温火就把车锁了,把沈诚锁在了车外。
沈诚脸沉着:“开门!”
温火就不开,而且看都不看他,还跟吴过挥手拜拜。
沈诚气死了:“温火,我再说一遍,开门!”
温火不开,还有心情刷朋友圈,刷了一会儿,来电话了,她一看号码,挑了下眉,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很焦急的女人声。
温火在听完她的话后淡淡笑了声,背朝着沈诚,跟她说:“你让我勾引,我勾引,你让我停,我停,韩女士,买卖不是这么做的。”
那头咬牙切齿地说:“那你想怎么样?”
温火摸了摸嘴唇:“得加钱。”
“好!”
温火挂了电话,转过身来,开了车门。




盲灯 11
车门打开,沈诚却没上,把温火拽出来才上,然后叫司机开车。
司机懵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应声,赶紧上了车。
车发动了,车开远了。
温火就站在原地,什么反应都没有,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连一点正常人遇到这种事都会表现出来的尴尬都没有。
她站了会儿,吴过走上来,把刚才温火被沈诚拉扯时,从她肩膀上掉下来的他的衣服,又重新给她披上:“我送你回寝室吧?”
温火偏头看他:“你不好奇我跟沈老师的关系吗?”
吴过点头:“好奇,不过,你要不想说,我问也没用不是吗?”
温火告诉他:“他是我干爹。”
吴过瞪大了眼:“啊?”
温火笑了下,笑的很浅:“开玩笑,我是沈老师担任中科院研究员期间的学生。”
吴过恍然大悟,难怪温火的天分那么高,就像是老天硬逼她吃这碗饭,他还诧异,当代真有为物理而生的大脑吗?原来是沈诚暗中指导。
如果是这样,那完全解释的通了,他也释然了。
想想他还曾因温火过于出色而觉得自己该转行……
幸好,他还配。
温火的聪明之处在于轻松化解他对于‘她和沈诚关系’的疑惑,让他不会心里膈应,从而引出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与此同时,让他觉得她的天分也不多,她之所以比他强,完全是因为有个实力过硬的帮手。
至于她自己的努力被她说成是沈诚指导,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她向来只要实际的东西,不要什么天才之名。
吴过也是没想到,跟温火吃一顿饭,寥寥无几的交流,竟然有这么大的信息量。虽然他现在知道了温火有人帮忙,但也依然觉得她足够聪明。
温火跟他三言两语地聊天时,沈诚就在后视镜里看着,神情与平常无异,但散发的气场不是。
她可真厉害,这就又聊上了?
他淡淡道:“回去。”
司机点头,下个路口掉转车头,把车开了回去。
车子重新停在温火跟前,吴过被她解释过她跟沈诚的关系,已经不会对沈诚突然返回表现出疑惑了,还冲她笑了下:“沈老师来接你了。”
温火见好就,这次没再找不痛快,跟吴过道别后上了车。
沈诚在车上一句话不说,那温火也不说。
很快,车停在了沈诚早几年买的房,cbd国贸黄金十字梵悦108,四百平,能把长安街尽眼底。买得时候应该是一个亿左右。
这地儿以前是涉外公寓雅诗阁改的,早先住着全球五百强高管什么的。
温火以前看温冰他们的杂志,这个区域就是一些国际建筑大师在battle。
为什么说全国富人最多的地方是北京,其实并不是夸大其词,是北京这地方创造了太多吸引富人的条件。
温火跟着沈诚进门,进门也不说话,就像以往每一次,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沈诚径直走到西厨,打开冰箱,取了瓶神户水,拿了只杯,倒了半杯,喝完也不理人,就好像温火并不存在似的,顾自去洗澡了。
温火站了没多会儿,有人敲门了,她从不给沈诚开门,所以没管。
沈诚听到了,光着身子出来:“开门。”
温火看他那身体看不知道多少遍了,无论比例有多好,两个半身多协调,肌肉多性感,皮肤质感多细腻,也像看一块腊肉一样,波澜不惊。
她很平淡地开门,然后接过沈诚助理递来的一个方方瘪瘪的盒子。
门关上,她把盒子放在桌上,接着站着。
沈诚洗完澡穿了条运动裤,裸着上半身,光着脚。他走到桌前,把盒子扔温火跟前:“换上。”
温火前边刚跟他撕破脸,说她恶心那些游戏,他还让她穿?她不穿:“我不想穿。”
沈诚就给她打开了盒子,又说了一遍:“换上。”
温火抿抿嘴,不说话了,也不动弹,就像听不到他说什么。
沈诚坐下来,半抬头,用很复杂的眼神睨着她:“你不是夜店小野猫吗?给我跳。”
123456...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