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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他
“反正你不是,这个人以后会出现的!”
沉诚插的更深,抽的更猛,把她腰都要摇断:“那我们就看看,我会不会让这个人出现。”
温火来感觉了,叫声更魅了一些:“会不会……都阻止不了他会出现……”
沉诚惩罚性地薅她头发,打她屁股,掐她大腿,听着她又疼又爽地叫。他到了,把鸡巴拔出来全射在她股沟上,看着它们顺着她的屁股缝流下去。
温火也到了,像条只剩下呼吸的死鱼,趴着不动。
沉诚坐回到驾驶位,把空调开低一档,整理衣裳。
温火扭头看他,他还有没有穿好裤子,他那东西还耷拉在拉链外。
都在说男人最喜欢女人的唇,胸,阴部,屁股,就没问过女人喜欢男人的什么,其实,女人也喜欢男人那件东西。
感觉不到快乐时,那种喜欢是忽略不计的,一旦上头了,要高潮了,她真的要爱死那个东西了,就想把它吃进嘴里,就想用舌头细致地舔舐,嗦吸……
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挪过去,把他的鸡巴含住了。不管以前,此刻的温火,就想给他舔。
沉诚皱眉,却也没阻止。
他有时候觉得温火最让他想玩下去的原因,就是她偶尔会展露她特别骚的一面。她骚起来,特别可爱,那种小女生的灵动就像股电流,能当场击穿他的理智。
温火给他口了一次,然后给他看着她把他射到她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她还说:“好吃。沉老师真的好吃,美味,叫人嘴馋。”
沉诚伸过手去,用拇指指腹擦了擦她嘴角:“小骚狐狸。”
温火笑:“沉老师喜欢吗?”
沉诚没答这个问题,只是拉了拉她的衣裳,遮住她暴露出来的胸部。
就在他动作时,温火不经意间看到他胸前的红痕,不是她抓的,她也抓不了那么粗,那像是挨了打。她下意识摸过去,撩开了他的衬衫,然后就确定了他是真的受伤了。
沉诚只是轻轻拉上衣裳,没解释什么。
温火也没问,但心里已经开始在想这道伤痕是怎么出现的了,想了很多种版本。





盲灯 21
沉诚晚上有局,没跟温火待太久。
温火习惯了他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德行,但这一次看他那个送客的架势,玩心大起,下车之前扑过去亲了他脸一口,给他嘬了一个玫红色的印:“沉老师,晚上好好吃饭哦。”
沉老师皱眉,还没来得及说她,她就已经利落下了车。
再从内后视镜上一看,果然给他嘬出痕迹了。他伸手抹了下,想把周围都抹红来掩盖,弄半天一点都没弄掉,还是那样。
他看向温火跑开的方向,她倒是走得挺潇洒。
温火是挺潇洒的,下了车,表情又变得淡然,跟刚才面对沉诚的就像两个人。
她约了程措,她想从他那多知道一些神患者的病况。
程措很忙,每天要诊断的病人多到数不过来。
他的诊室里常年放着一本书,《疯狂》,曼弗雷德·吕茨写的。第十二页引用了弗里德里希·尼采的一句话:疯狂罕见于个人,但对团体、党派、民族和时代来说则是常态。
他需要用这样一句话,提醒他自己,‘不一样’才是常态,这样他才能真正走进病人的内心。
两个人约在工体的日式烤肉店,程措把《疯狂》递给温火。
温火接过来:“这不是你镇在诊室的书?你舍得给我?”
程措点了现切的牛肉,熟成的,还点了个拼盘,两百克西冷,然后说:“我给你买了本新的。”
温火笑了下,她就知道。
程措说:“我今天接了一个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他跟你有一点很相似,就是他很清楚他的状态,他甚至比我都明白他那些状态是怎么发生的。”
清醒中死亡,这是现代人最常见的死亡方式。
程措双肘搭在桌上,说:“他跟我说,神患者也只是想要用自己觉得舒服的状态生活,所以显得跟那些约定俗成的人不一样,所以让人觉得他有病。”
温火同意:“所以他找你看病,只是要跟你说他对于神类问题的见解?”
“我觉得他就是想要倾诉。”
“倾诉什么?”
“这个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那你跟我提这个?”
“你这隔叁差五从我这儿打听我出了什么诊,不就是想通过他们的病症,还有我的疗法,来找治你失眠的办法吗?我就告诉你啊,这患者跟你一样清醒,但仍然纾解不了神压力,仍然需要倾诉。所以你啊,该倾诉倾诉,该发泄发泄。失眠这个病,不是一朝成型的,那自然也不会一朝痊愈。”
说到发泄,温火好久没有主动发泄了。
跟沉诚那种被动发泄不算。
程措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琢磨什么:“夜店女王要重出江湖了?”
温火把服务员夹到她盘里的肉放嘴里:“可以考虑。”
程措笑了:“就咱俩?要不再叫几个?”
温火没说话,程措就在他加的蹦迪群里发了个邀请,工体13先生,开个大卡,有没有来玩的。消息一发出,妹妹们都冒出来了。
程措给常年混迹在那边一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定13的卡座,然后在他那儿买了点酒,算照顾了下他的生意。“这帮人,就蹭卡积极。”
“都是女的?”
程措挑眉:“你敢找男的?”
温火看着他,有什么不敢?
程措敬佩她的勇气,点开一个兄弟群,发了个召集。
*
下个月有一个科技方面的专利技术展览会,就在北京举行,很内行,门槛高,沉诚被邀请到场参观,这次饭局就是主办人为表达邀请他的诚意。
沉诚没说过他要做国内专利技术代理的老大,但没有人不这么认为。
主办人看到沉诚脸上的红痕,没看出来是什么,还以为他是过敏了,关切地问:“沉老师这脸是怎么了?是不是对这个蟹过敏啊?还是说这个金箔?”
沉诚说:“没事,被家里的小狗咬了一口。”
主办人笑了:“那您养的这狗有点凶啊。”
沉诚说:“就是个仗人势的小畜生,稍微皮了一点。”
在座人哈哈一笑。
这顿饭吃得很顺利,散了场,沉诚邀请主办人汗蒸,主办人很为难,坦白告诉他:“实在不好意思沉老师,我这得赶下一场,跟一个朋友有约了。”
沉诚表现的很遗憾:“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跟您聊聊东峰科技那两项技术的申专事宜呢。”
东峰科技是主办人参股的科技公司,他一听这个,来兴趣了:“这样啊,那这样吧,我问问我这朋友,看能不能改天约。”
沉诚提议:“如果您实在有要紧的事,可以邀您朋友一起来。”
主办人当下没说话,但看得出来在考虑了。
沉诚又加了点柴火:“两头都不耽误,您觉得呢?”
“行!”主办人走到一旁联系了他的朋友。
沉诚起客气的神情,旋即变得淡漠。
与主办人有约的是地税局的纪检组组长,他们是私人的关系,相约也是私下聚会,但沉诚这么安排,就是要聊点台面的事。
他之前让唐君恩帮他查的陆幸川避税用的皮包公司,是时候抖搂出来了。
他沉诚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他是买了瀚星传媒,但没说那笔钱是让他填他非法操盘的窟窿的。他还有一屁股税没缴呢,怎么能让他糊弄过去呢?
陆幸川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沉诚身上,因为沉诚总会给他上一课。
*
sirteen,13先生。
程措叫了不少人,地方不够,就在来时改了台王,多掏了一倍的钱。
温火没回去换衣服,把衬衫脱了,就剩下吊带,露着美背和锁骨,比任何装备的杀伤力都强。
程措提醒她:“我是建议你悠着点蹦,万一被我表哥知道,你这细胳膊腿的,都不够他撅的。”
“你不说,我不说,他可能知道?”
“那你就小看他了。
温火也不傻:“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蹦迪的,除了你这张嘴,我想不到他能从哪儿知道。你当他是万能的,无所不知,我就是个白痴吗?”
程措被噎了:“行吧,您蹦。我再多嘴自己抽自己嘴巴。”
温火进了舞池,程措端着杯野格,看着她背影。
她是一个现实又清醒的女人,却有童话一样的长发和眼睛,谁都喜欢,却不是谁都胆敢侵占。
他摇头笑了笑,他也没想过侵占。有些女人,就是用来做朋友的,多一点其他感情就觉得味道不对了。程措看到温火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们是朋友。
起思绪,程措搂住旁边一个小姑娘的腰,把杯递过去。
两人就你凑到我耳朵,我凑到你耳朵的聊了起来,聊到气氛暧昧,有人拍了下他肩膀:“嘿。”
他烦,扭头就要骂人,看见是唐君恩,翻个白眼:“我还以为谁这么没眼力见。”
唐君恩坐下来:“又出来笙歌了?”
程措小时候总跟在沉诚和唐君恩屁股后头,就一小催吧的形象,长大回忆起来,老觉得那是段黑历史,就不怎么跟他们联系了。
沉诚是表哥,那没办法,唐君恩跟他没关系啊,后来也就没一块玩儿。
唐君恩看他这阵仗:“你这钱这么好挣吗?周末的大卡说开就开?”
程措说:“我蹭的。”
唐君恩扭头看他身边的男男女女,都比他年轻,看着都不像二代:“谁啊,介绍介绍。下回我也蹭,自己开要开不起了。”
程措以为唐君恩不知道沉诚和温火的事儿,就给他指了指舞池里蹦得欢的温火:“就那女的。”
唐君恩看过去,嚯,这不是沉诚那小宝贝儿吗?
他赶紧给他拍了个视频发过去。
他都不知道,这学霸蹦迪这么带劲,这小腰扭的,挤在他周围那几个小年轻眼都直了,手一个劲儿往她身上摸。
沉诚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还泡在药汤里,裸着的上半身肌肉蓦地发紧,脖子上青筋都爆开了。
这小狗玩意儿还真的是年轻啊,被他折腾成那样了还能蹦得起来?




盲灯 22
温火蹦得正欢,有个十八、九岁的男生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还把她人搂进了怀里,就好像在宣布主权:“这女的,我要了。”
温火扭头对上他的脸,长得挺帅的,她正好喝了两杯酒,有点上头,就没拒绝。
男生喜欢她那个回头,那双眼甩过来,他突然有点口渴。
酒,edm,灯光,男人,女人,滚烫的身体,与众不同的灵魂,千篇一律的肉欲,揉在一起,发酵,蒸发,夜晚就是这样,变得动人。
他问温火:“你叫什么?”
“这重要吗?”
他手慢慢往上摸,就要摸到温火的胸了:“你一个人吗?”
温火抬手给他指了指程措的方向,他看过去,程措和唐君恩默契地冲他举了下杯,他骤然弹开,这样的环境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一定很。
原来这女的有伴儿,他流进了人群。
温火正好中场休息,回到卡座,倒了点酒,喝的时候才看到唐君恩,半口酒卡在嘴里好一会儿。
唐君恩笑:“看到我这么惊讶?”
温火不是惊讶,是在想沉诚的车现在开到哪了。
唐君恩在这儿,那沉诚肯定知道她出来蹦迪了,她前几天还跟他说她再也没去过,这一打脸,他可能会把她吊在空中瑜伽的u型壁绳上操叁天……
他也不是没干过,吊着做爱最废腰了,温火不太想重温。
程措看唐君恩和温火认识,他也傻眼了,急道:“你…告我表哥了?”
唐君恩姿态悠闲地喝着酒:“没有。就是发了个视频。”
程措连滚带爬地拉着温火往外走,前不久对开荤的热情全都冷却了。
唐君恩喊他:“你这卡怎么着啊?”
程措答都没答。
唐君恩看他也顾不上了,就叫酒保被他包厢那车酒推过来了,跟他几个朋友继承了这张台子。
*
沉诚跟主办人和纪检组组长聊完,做了个按摩,泡了泡温泉。这刚泡上,温火蹦迪的消息来了,他就待不住了,别了两位,匆匆走了。
他以为,他对温火没有占有欲,只是她作为他的二奶,该懂点规矩。
他也不是不让她去蹦迪,但她明明说她不去了。这是什么?这是说谎,虽然她成天说谎,但这么明显的慌,她既然敢说,她就得承担。
沉诚这一次不想拾她,他就想给她讲讲道理,让她知道她做错了。
没想到他扑了空,那小狗玩意儿听说他要来,早跑没影儿了。
唐君恩看他那不太好看的脸色,咯咯地笑:“沉老师这宝刀封尘多年,有点钝了啊,被一个二十多点小姑娘给拿捏住了啊。”
沉诚解开一颗西装扣子:“谁说我是来找她的?”
唐君恩点头:“嗯,你是来找我的。”
沉诚问他:“她一个人?”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打听她干什么?她就一小姑娘,就扭扭屁股,晃晃肩膀,没干别的,没被人搂腰,也没被人凑到耳边说悄悄话儿。”
沉诚看着他,神情复杂。
唐君恩就喜欢看他这副纠结的表情:“年轻嘛,年轻都这样,你年轻不比她浪?胳膊、腿的都是纹身,你真以为洗干净了你过去就是清纯小伙子了?”
“我是男的。”
唐君恩指着他:“你看,你看。双标的嘴脸,男的,女的怎么了?依我看就是你上心了,还死不承认。大度点,别那么小气。”
“就因为我玩儿过,所以我知道,那些人脑子想的是什么。她跟我没关系,那随她的遍,你问问她,她跟我是什么关系,她凭什么。”
沉诚的话是用沉稳的语调说出来的,可分明能让人听出潮水的汹涌。
唐君恩突然意识到,他调侃的方向可能是错的。沉诚就是这么一个计较的人,跟对方是不是温火没关系。就像陆幸川弄了韩白露,他也不会放过他一样。
他把‘所有物’这叁个字看得很重,他的东西,丢了,扔了,他愿意都可以,他不愿意,谁动一下试试。
温火,就是这件属于他的东西。
唐君恩不刺激他了,把温火丢在这边的衣裳给他:“走二十分钟了。”
沉诚接过来,走了。
路过吧台,有个女的勾住了他的胳膊:“喝杯酒吗?”
沉诚抽回胳膊,没准备搭理她。
这女的喝了点酒,有点飘,喜欢征服的快感,伸腿挡住沉诚的去路:“我请你喝,给个面子。”
沉诚没戴眼镜,他其实戴眼镜的时候不多,但这种时候,还是戴着的好。这样他从眼底泛出来的厌恶就不会那么赤裸,彼此也会留点体面。
这女的喝多了,神志不清,还很喜欢他这双眼,就想跟他喝酒,想加他的微信:“喝一杯吧?”
沉诚说:“我对送上门的都不感兴趣。”
这女的怔住,脸色逐渐难看了。
沉诚又补充一句:“建议你把垫在鼻子里的东西垫脑袋里点,看你不是很聪明。”
他好帅,也好讨厌,这女的瞬间酒醒,脸唰的红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只有离他们最近的人能听到,但就这几人的眼神,也够让这女的无地自容了。
*
温火没回学校,沉诚知道她去蹦迪了,她还跑了,这就是在找死。她不是个听话的主儿,却是个聪明的,她知道自己干什么吃的,所以她去了沉诚公寓。
她知道密码,却没进门,就站在门口,给沉诚发了一个定位,半句解释都没有。
沉诚过来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开了门,她也没动弹。
沉诚也不让她进门,直接把门关上了,
温火站在门外,低头看看自己两条胳膊。她很瘦,平时看就觉得老是吃不上饭,每次跟沉诚做,沉诚一只手把她拎起时,她的瘦弱都会被放大一百倍。
她是直角肩,穿吊带最好看,她也不是那种保守的,平时学习她规矩点,这都去蹦迪了总不能裹着羽绒服。她看到沉诚把她的衣服拿进门,却不让她进门,突然觉得没劲了。
这沉诚要是她男朋友,她也早翻脸了,就因为不是,她才不能翻脸,得跟他演。
她在门外又站了十多分钟,再给沉诚发微信:“沉老师,我错了。”
沉诚洗完了澡,给她回过去:“跟我装什么?你不知道房门密码?”
温火看他跟她说话了,那就是可以聊:“我害怕。”
“你怕什么?”
“怕你生气。”
“我不生气,你还不配。”
“哦。”
沉诚看到她这个‘哦’就生气,把手机扔一边,过去给她开门了:“你在这给我看门呢?!”
温火抬头看着他,这就是刚跟她说他没生气,她不配他生气的人。
“进来!”
温火进门,揪着手指头,站在玄关。
沉诚走到客厅,转身看她:“你不是说再也没去过了?都在骗我?”
温火解释:“我上次跟你说的时候,确实再没去过了。”
沉诚发现她挺会强词夺理:“所以那是提前跟我打招呼,方便下次再去?是吗?”
“我也没说我回学校,我跟朋友吃饭,吃完说去放松一下,就这样而已,我没告诉你是我知道你不让我去,我要跟你说了你肯定会生气。”
沉诚听出来了:“知道我不让你去,你还去,你挺横。”
温火本来是要低眉顺眼跟他承认错误的,但说着说着她就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强硬了一些:“凭什么不让我去?傍尖儿还限制人身自由?”
沉诚不说话了,他倒要看看温火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你去哪儿我问过吗?哦,你都去什么高级场合?都是人上人,西装领带,道貌岸然,聊的都是商业,政治,都很靠谱,我去的都什么鱼龙混杂,屎比鞋多,对吗?”
温火淡淡笑着:“沉老师,咱俩都是从大院儿出来的,但大院里也有高楼几座,每扇门里都是一个世界,我跟你的差距却永远不是几扇门的距离。”
她把沙发上她的外套拿起来,穿好:“我勾引你是我昏头了,你要是觉得我不听话,那算了。”
沉诚听她这话,这语气,他要不是当事人,可能就觉得他错了。
温火想到沉诚刚才说的那句话,用在这里好合适:“你说得对,我还不配。”
她转身往外走,莫名其妙地,她不是来跟他说真心话的,她们之间也不是说真心话的关系,可就是控制不住。她突然不想演戏了,她演技也不好,也许早就露馅了。
消极、负面的情绪覆盖下来,温火觉得自己糟糕透了,沉诚糟糕透了,跟韩白露合作糟糕透了。
沉诚看着温火走向门口,他其实可以看着她走出门的。叁十二岁的他早不留给自己矫情的时间了,温火这通被情绪牵引的脾气,他看来就像是一个小女孩因为没糖吃就赖在路边不走了。很没意思,他也并不动容。他可以像丢掉一袋垃圾一样,丢掉脑袋里她那些难以区分真假的委屈神情。
可他没有。
他过去摁住她握门把手的手。
沉诚的手指细长白,他微曲着,骨状透出来,死死抓住温火的注意力。
温火突然清醒过来,她正视了自己的身份,刚才那点反常很快被她融进了她的演技里——她掉了一滴眼泪在沉诚的手上。
亦真亦假。
沉诚不信,却降低了音量:“我不是不让你去,是不让你自己去。就像我说,酒要有我在的时候喝,你想放松可以,但要在我眼看得到的地方。”
温火装出委屈:“为什么?”
沉诚把她拉到沙发,坐下,自己站在桌前,说:“因为每一扇门都是一个世界,每一张脸下也不都是人的灵魂。”
他把温火说他的话还回来了。
温火听出来了,他确实嫌弃那地方的人,但他无意贬低她去蹦迪这个行为,是她自己心眼偏了。
沉诚教给温火:“谁跟谁都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跟身份无关,跟思想有关。你强调身份的差异性是因为你在意,而我不在意,就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就算是发泄,也不要没有价值的发泄,像你刚才那通委屈,影响不到我任何,就是毫无价值。毫无价值的事做多了,你的身价就掉下来了。”
温火看着他。
沉诚告诉她:“你越长大就越发现,越来越难随心所欲的说话。身价,就是你随心所欲的指标、范畴。你身价高,你可以多说,身价不够,没人听你说。”
他好现实,他把什么都跟价值挂上等号,温火却不能反驳,因为他说的对。
沉诚检验她的学习成果:“懂了吗?”
温火想了一下,说:“不是没价值。”
只有五个字,沉诚却在话音落下时就懂了她的意思。
温火又说:“你不凶我了,所以我委屈不是没价值。”
沉诚发现她很会投机取巧,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聪明,这份聪明给予了她分寸感,分寸感让他舒适,所以他才愿意腾出时间来给她勾引,而不是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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