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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他
但这次她触到沉诚底线了,沉诚不可能再留她。
沉诚在家待了一晚,直到第二天秘书带新的阿姨上岗,他才离开。
*
梵悦108,沉诚公寓。
温火等了沉诚一晚上,他都没来,她看着她半夜给他发的消息,他一个都没回,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真的是要回归家庭了?
她拉拉衣裳,准备走了。
这时,沉诚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两个纸袋,纸袋上是黑笔画的鱼,是那家鱼火锅包装袋的logo。
温火就这么看着他。
沉诚把袋子拎到桌上,从西厨拿了两套餐具,摆好,抬头看她:“愣着干什么?”
温火还不动弹,她等了他一宿,她委屈,她不想动。
沉诚给她把鱼端出来,盛进盘子里:“你不是要吃?”
温火站着不动:“你是不是对我腻了?”
沉诚给她把筷子放好,双手拄住桌沿,看过去:“你觉得呢?”
温火说:“我觉得你是。”
沉诚问她:“那我为什么还给你买鱼?”
温火不知道:“对啊,为什么呢?”
沉诚看她不过来,过去把她领到了桌前,说:“因为你想吃。”
温火抿嘴。
两个人沉默时,沉诚电话响了,他接通,听筒的声音很大,他秘书的声音传来:“沉老师,您一晚上没睡,我把上午的会给您改到下午吧?”
他工作了一整晚?
温火皱眉。
沉诚轻轻应一声,挂了电话,把叉子递到温火手里。
温火握着叉子,说:“我给你发了一晚上消息,你好歹回我一下,那我就不会一直等你。”
“我关了微信,后面你的消息都没看到。”
“为什么?”
“因为我有工作,你给我发的那些很影响我。”
温火明知故问:“哪里影响你了?”
沉诚打开手机,给她看她发给他的堪称色情写真的照片:“你这么勾引我,我怎么工作?”
温火小声嘟囔:“那你要告诉我啊,我一直等你,一直等你,我以为你要回归家庭了,我以为你要带韩白露去参加电影节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难受了?”
温火点头:“我跳脱衣舞你都不想看了,那就是对我没性冲动了,那不就是要跟我散伙吗?”
沉诚问她:“你之前不是很横,要跟我散吗?”
温火把眼泪抹在他身上:“我那都是气话,我好不容易把你勾引到手了,我为什么要跟你散啊?”
沉诚说到关键了:“你爱上我了,温火。”
温火很聪明:“那你呢?工作了一整个晚上,还想着给我买鱼,你都要爱死我了啊沉老师。”
沉诚没接她的话,说:“电影节我会跟韩白露一起去。”
温火无懈可击的神情被撕开一道口子,但很快就被修复了,她说:“如果我不愿意呢?如果我不愿意你跟她一起去呢?”
沉诚放开她:“那你就要给我一个理由。”
温火定睛看着他,他铁了心要她说出爱他的话了。
“好好想,为什么不愿意我带她参加电影节。”
“不为什么。”
“很好,我不仅会带她一起去,还会带她一起走红毯,从头走到尾。”
“随你便!”
沉诚晾了温火一晚上,温火再沉得住气也会别扭,他不着急。
温火想了一会儿,走过去,拉拉他的衣裳:“沉老师,我给你跳舞好不好?你别带她去行吗?”
沉诚告诉她:“她是我妻子。”
温火声音很小:“那我是什么呢?”
“我说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带她去,你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
温火的脑袋在经历一晚上不停运转后,没那么快了,几乎是叫出声来:“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我就不愿意你带她去,我就不愿意!”
沉诚满意了,朝她伸出手去:“过来。”
温火把手放上去,被他拉到腿上坐下。
沉诚搂着她的腰:“还有呢?”
温火音量降下来:“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带别的女人出现在公众场合,我就是心眼小,我就是自私,我就是不管你是不是别人的法定丈夫。”
沉诚本来也没打算带韩白露去电影节:“那我带你去,行吗?”
温火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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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火问他:“合适吗?”
“你想去吗?”
温火不想去:“我能去吗?”
沉诚说:“你想去就可以。”
温火去牵他的手:“只要你不带韩白露去就行了,我就不去了。我算个什么,以后有学术奖颁奖典礼你再带我去,我还勉强够个入门资格。”
沉诚不再说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火一看他这副城府颇深的神情就心里没底,确定了一遍:“你真的不会带韩白露去了吧?”
沉诚抬眼看她:“不带了。”
温火知道沉诚的话可信度不高,他刚才那番逼迫的目的也显而易见,但她确实不能让沉诚跟韩白露有和好的可能,所以明知道是坑,也迈了进去。
她是韩白露雇来的,如果韩白露跟沉诚和好如初,那她的处境还能好得了吗?
她从沉诚腿上下来,夹了一筷子鱼,本来想放自己嘴里,抬头看到沉诚,就这么放到了他的盘里:“沉老师,吃鱼。”
沉诚双臂搭在桌上,盯着温火:“这鱼太酸。”
“嗯?”
“醋放得太多了。”
温火心里冷笑,表面不显出来,还配合他,别别扭扭的:“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醋。”
“嗯,你不吃醋,就是着急了点,急得要给我跳脱衣舞。”
温火就知道沉诚逼她说出喜欢他的话后,不了隔叁差五地揶揄她,或者说,以后他就打算用这话来堵她。反正沉诚是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的。
她怀着鬼胎,又吃了口鱼:“我没说给你跳脱衣舞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沉诚平和的神情松动了些。
温火吃着鱼,边吃边看他:“沉老师越老越不正经了,还要看脱衣舞?为老不尊。”
沉诚把她吃的鱼端走:“你吃饱了。”
温火看着鱼被端走了,抿抿嘴,看看他,再抿抿嘴:“我才吃了两口,没饱。”
沉诚把纸扔给她两张:“擦嘴,我送你回去。”
温火把筷子放下:“哦。”
*
温火到学校立刻托吴过联系杨引楼,杨引楼一听她有跟沉诚相关的事要说,就答应见面了。
约定日在周叁,温火在周二下午腾出两个小时,去找了程措一趟。她想和程措了解下跟杨引楼母亲这种程度的患者沟通,要忌讳的地方。她还是希望这一次见面能有获。
程措正好忙完,拿新买的露酒招待了她。
温火问他:“你没病人了?”
“今天没有了,等下我上大学时的学妹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吃饭。她开车,我可以喝点。”
温火点头,聊正事了:“像关心蕾这种病人,沟通时需要注意什么?”
程措说:“注意她的情绪。可能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什么,但作为倾听者,她可能会理解出一百种意思。这倒没什么,要紧的是每一种都不是积极的。”
大概意思温火听得懂,但还需要程措深入给她解释一下:“怎么说?”
“你就往积极的反面去想。你是一个理智的人,理智到受伤也会分析这些伤害对身体的影响,影响大还是小,可更多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这种时候占据她们思想的,都是一些消极的情绪。”
程措说:“失眠症患者,也叫做睡觉恐惧症,睡不着,这个世界都有错,还有什么积极可言?”
温火没说话,她跟程措说得不一样,但她意外得懂他说的那些情况。
程措擅于揣测病患的心理,他想,杨引楼母亲的失眠症如果一辈子都没有治愈,那应该是捱过了无数个撕心裂肺的夜晚吧?
他说着话,脸上显出难过。他真的好喜欢他的职业,喜欢每一个看起来不正常的人,喜欢听他们讲故事,更喜欢他们在他的帮助下,重新拥有面对太阳的勇气。
他给温火倒酒:“病人真的太可爱了,怎么能有人生病了还那么可爱呢,想法都稀奇古怪的。”
温火懂了:“我差不多理解那个意思了。”
程措点点头,喝口酒:“你现在急着治病,是要跟我表哥散伙了吗?”
温火刚对沉诚上瘾,刚觉得他的肉体美味,出于私心,她也想多吃几回,可沉诚太坏了,他逼她太甚,这还只是要她说出爱他的话,要是下一次逼她在他和物理之间做选择,她怎么办?
人一定要禁得住诱惑,沉诚这样的肉体,绝对不是仅此一件,她失了这一件,还会有下一件。
这么一想,她舍弃起沉诚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跟程措说:“你表哥城府太深了,我根本猜不到他的想法,我不喜欢被别人捏住命脉的感觉。而且,他都叁十二岁了。”
程措笑了:“我表哥可能也没想到,他输掉这一局棋的关键,竟然是他叁十二岁了。”
温火现在还能回忆起昨晚上胡思乱想的内容,沉诚就这么不动声色地让她一整晚都惴惴不安。这样的男人,再慕强的女人都不可能不畏惧的。
温火太理智了,理智让她可以平静地看待诱惑。
程措很尊重温火,她想怎么处理她和沉诚之间,他绝不干涉,正如他会为每一个患者保密他们讲给他的故事一样。他就有一种,让人不自觉对他产生信任的本事。
跟温火聊了一会儿,程措来电话了,他喝了酒,就忘记到一旁去接,通话内容就被温火听到了。
温火不是故意要听到的,是声音太大了,而且对方那个声音辨识度太高了,他说:“程医生,约您明天中午的时间,可以吗?”
程措在考虑。
温火人呆住。
程措考虑了七八秒左右,说:“行,你约地方。”
电话挂断,温火问:“是你的患者?”
“嗯,之前跟你提到的那个。”
温火记得,偏执性人格障碍,过了一两分钟,她又问:“他是不是叫粟和。”
程措抬起头来。
*
唐君恩筹备了沉怀玉看石头的活动,忙完给沉诚打了个电话,邀他一块儿吃饭。
沉诚开完会五点多,正好赴约。
两个人碰头,默契地先叫红酒。
服务员看着二位,淡淡一笑:“听哪一位的呢?”
唐君恩下巴努努沉诚:“他的。”
沉诚提醒唐君恩:“该你请客了。”
唐君恩脸黑下来,又把点菜的权利拿回去了。没办法,如果是他请客,就不想让沉诚点菜。沉诚这人点得太贵了。
点完菜,他看着明显得到滋润的沉诚,说:“有什么好事吗?”
沉诚没说。
唐君恩眯眼:“把谁家事务所拿下了?还是又遇到死心塌地的追求者了?”
沉诚还不说。
唐君恩想起俩人上高中时候的事儿了:“以前咱俩一个宿舍,因为你这张脸,宿舍六个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沉诚以前就是靠这张脸,养活了他们整个宿舍。
唐君恩说着说着慨叹出声:“现在天天我请客,你个蹭吃蹭喝的狗东西。”
沉诚还沉浸在他逼仄的世界里,没搭理唐君恩。
唐君恩越来越好奇了:“怎么了你?”
“过两天去参见电影节。”
唐君恩知道啊:“所以呢?你现在已经沦落到参加个电影节都要偷着高兴的地步了?”
沉诚还是不说。
唐君恩猜测:“跟温火有关?”
沉诚有一个眼珠转动的小动作,并不明显,但观察能力强的唐君恩看到了,确定了:“她这是把你伺候舒服了?”
“俗。”
唐君恩结合他刚提到的电影节,再次猜测:“你要带她去电影节?”
沉诚并不惊讶唐君恩能猜到个大概,他本来洞察力也强。就算不强,他们认识多年,他也知道牵动他喜怒哀乐的点是什么。
唐君恩见他没答,肯定了:“你没事儿吧?你是嫌娱乐版面没你的新闻啊?没听说过带小叁去参见公开活动的。”
沉诚重点并不在温火以及电影节上,而是在温火吃醋他带韩白露去电影节这件事上。
沉诚外放的情绪并不丰富,没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看不出来他有反常,但唐君恩在某些方面太了解他了。他能看出他所有微小的高潮。“你打算怎么操作?”
沉诚说:“你认不认识参与这个电影节主题设计的人?”
唐君恩挑眉,猜到了一半:“干嘛?”
“让他把电影节整个主题的方向往学术那边靠拢一些,可以邀请一些业内权威人物,再有就是一些年轻血液,比如已经发过权威期刊的研究人。”
唐君恩可以办到,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我给你一份空白承诺书,你随便填,我都满足。”
唐君恩给沉诚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叁十岁的真心机、假纯情老男人。”
沉诚搅着蘑菇汤,没搭茬。
唐君恩是真佩服温火这个小姑娘,同时也觉得她真可怜。被沉诚惦记上,无论他是要捧,还是要杀,那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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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君恩的效率很高,吃着饭就把沉诚找他办的事儿办妥了。这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术业有专攻,对旁人来说复杂多端的难题,对业内人士来说,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他放下手机,跟沉诚说:“这顿饭你请。”
沉诚可以请客:“那你再帮我办一件事。”
唐君恩嘴角掉下来:“那没事了,我请,不就请客嘛?我请,我他妈请!”
沉诚停住搅汤的手:“你不问问是什么?”
唐君恩不想知道:“从小到大,你就没干过吃亏的买卖,我不用问都知道你得占多大便宜。”
沉诚觉得他不够了解他:“我讲道理的。”
“你屁。”
沉诚不说话了,他懒得跟唐君恩讲道理。
唐君恩想到温火:“你给温火那么多特权也是因为讲道理吗?”
沉诚说:“她吃那么大醋,我给她点特权有什么?”
唐君恩真不想扎他的心,但他忍不住:“你是真看不出来吗?她要跟你去参加电影节是想着宣誓主权啊,你真觉得她看上你了吗?”
沉诚知道温火是韩白露雇来的,但他认为,温火不想他带韩白露去电影节,是真情实感的。
唐君恩有时候觉得沉诚心机很深,有时候又觉得,他是真蠢。难道这就是跟女人打交道必不可少的环节?感觉英雄在遇到美人后都很傻逼。
沉诚说:“宣誓主权还不能代表她的意愿?”
唐君恩给他分析:“你必须得承认,除了钱,你没有任何吸引到她的地方。”
沉诚冷目面对他。
唐君恩说:“她才二十多点,长得也标志,找个同龄的,没有难度好嘛?她干嘛要跟你耗下去?还不是因为你有钱,有社会地位?”
“那至少我还有。”
唐君恩服了:“你能不能把你脑袋里对温火的偏心先放一放,听听我的话。”
沉诚说:“她不是好人,我也不是,但这跟她吃醋了不冲突。”
唐君恩不废话了:“你说得对,她就是爱你,爱死你了,你要带韩白露去电影节,她醋性大发,她都要疯了。”
沉诚也没这么不理智:“她现在还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她迟早会看透的。”
唐君恩都被他气笑了:“沉老师,我要回你真心机、假纯情的话,你是真纯情,纯得透亮。”
沉诚当然知道温火对他的殷勤都因为韩白露的钱,但温火下意识表现出来的反应他不会认错。她就是在意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唐君恩吃着饭,想了半天沉诚的过去,他过去可是很睿智的,鉴婊一级,谁有异心他都知道……
现在是怎么了?老了?
他边吃边摇头,恍惚间回到跟沉诚同窗时候。
那时候的沉诚,是校草,学校一半的女生都喜欢他,他人傲,经常不把人放眼里,但就因为他傲,那小姑娘都跟雨前的蜻蜓一样,成波的出现,对他表达爱意。
热脸贴冷屁股是不解之谜,无论屁股多冷,都会有人控制不住自己贴上去。
再看看现在的沉诚,他还是不看了,没眼看。
他喝口酒:“要不是我最近没戏拍,我真懒得隔叁差五跟你吃顿饭,你这智商飘忽不定的,可太影响我的判断力了。”
沉诚是看不错的,温火没感觉不会是那个反应。她在感情方面开窍的晚,所以不认为自己泥足深陷了,很正常。
他既然玩了这游戏,那就会玩到结果出来,他说过,他一定要让温火求着他爱她。
*
程措眯眼:“你认识粟和?”
温火记得他的声音,他早年抽大麻,抽出了咽炎,喉头水肿,嗓子废掉了,所有辨识度很高,寻常人只要是熟识,都能听出来,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段很深的渊源。
“算认识。”
程措想到粟和白皙的皮肤,曜石一样的眼睛,还有深凹的眼窝,全都暴露了他混血的身份。“他中加混血,你也知道?”
温火点头。她就是在加拿大认识他的。
程措八卦心理作祟:“你们俩,有过一段?”
温火还没来得及答,程措的女同学打来电话,说到工作室门口了。
程措准备下班了,站起来看温火一个人,觉得自己就这么去吃饭,有点不够义气,就客气了一句:“要不一块儿?”
温火要回学校,她还有任务没完成。
正常情况下,程措是不会管温火的,但可能是跟温火的话题没聊完,他突然想带她一块儿了:“走吧一起,我问问粟和现在有空没,咱们组个局。”
温火皱眉。
程措还说:“正好你们认识,说不定跟你聊两句,对他的病情有所改善呢?”
温火没话要聊:“这是你的工作,你不能让我给你做。”
“我少给你干活了?我还帮你瞒着我表哥你拿他当工具人呢,你帮我聊个患者还觉得亏了?”
他这么一说,温火没话说了。
就这样,温火答应了去程措的局,到场看到他部分同学,还有粟和。
温火好久没见到粟和了,看到他那张脸,她还有一点类似于慌张的情绪产生。为了不让自己一贯没有破绽的神情出现裂痕,她站得很远,尽量不跟他正面对上,可他却一眼就锁定了她的位置。
程措看粟和从进门眼就没离开过温火,眉梢若有似无地挑起,展开一副看戏的姿态。
旁边的女同学是国家一级运动员,练体操的,退役后在做舞蹈老师,气质上她称第二,在场人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她跟程措一直保持联系,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暧昧,有往其他关系发展的可能,是她曾为了拿到沉诚的课表,请程措吃了一个学期的菠萝包。
后来交易变交情,两个人成了要好的朋友,有事没事都会聚上一聚,聊聊现状,互损两句。
当然,她主要的目的还是打听沉诚的近况。
毕竟是年少时的欢喜,尤其还是从没得到过的,就没那么容易忘记。
朱砂痣,白月光,没有得到的都是最好的,甭管岁月更迭,时光被消掉了多少厚度,爱而不得的人都会被裹上几层滤镜,封存在内心深处。
沉诚是结婚了,可他永远是那个在篮球场打球时撩起上衣,就让她喷出鼻血的少年。
程措组局的时候确实有那么点想看戏的成分,他想知道就这几个人,这几个身份,坐在一张圆桌前,能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但他没想到,沉诚和唐君恩就在隔壁吃饭。
北京真的太他妈小了。
其实也不能赖北京,是排得上号的,聚会条件好的,就那几个地儿,撞车率太高。
饭吃到一半,熟悉这局子的人开始在包厢里自由活动起来。
温火喝了两杯黑桃a,走肾了,去了卫生间。粟和在她之后出了包厢。
程措那女同学楚添冲他使眼色:“你那病人从进门眼就没离开过那女孩儿,这是一见钟情?”
程措喝口酒:“他俩认识。”
那没问题了。楚添不聊他们了:“过段时间那电影节,沉诚参加吗?”
程措哪儿知道?“没听说他去不去。”
楚添的学生应聘了电影节的礼仪,这两天在接受培训,她借她学生的光,有到后台的资格,要是沉诚去参加,肯定会走红毯,她想在他走红毯之前看到他一身矜贵样儿。
说来奇怪,她明明难以忘记少年感的沉诚,却又对成熟、掌控一切的他有无法言表的高潮。
温火上完卫生间,洗手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温火。”
温火没什么反应,洗完手,擦干,这才说:“好久不见。”
粟和靠在墙上:“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来到中国吗?”
温火擦干手,转过身来:“中国和平。政府作为,百姓安居乐业,谁都想来中国,我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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