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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他
安娜对受伤的韩白露视而不见,一心沉浸在嫁给沉诚,以后去中国生活的美好愿景里,这让韩白露更感到受伤。伤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变成怨恨,韩白露开始怨恨安娜,凭什么用一个不是沉诚的孩子,用一个套路,一个谎言,就可以拥有幸福,而她那么炽烈真诚的爱,最后还是化成乌有?
昔日的姐妹一朝反目,韩白露就像当初帮安娜算计沉诚那样,算计安娜早产,导致安娜在出租房的浴缸里产下一名死胎,人从此神失常。
沉诚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平淡,平淡到韩白露以为他早就知道她们的算计,早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后来,韩白露回了国,在家里的打点和包装下,她进入了娱乐圈。没多久,她就跟当时她经纪公司的老板,陆幸川,相爱了。
再见到沉诚时,是在一个着名导演的私人聚会上,那时的沉诚染回了黑发,摘掉了耳饰,把街头潮牌换成了高定西装。就像她韩白露一样,洗白了前半生,重新披上了一层皮。
韩白露装作不认识他,他也是。
本以为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可从再见沉诚起,韩白露的生活就不稳定了。先是过去一些情史被扒出来,她的纯情形象崩塌。接着就是陆幸川的合作接连泡汤,手底下的艺人开始不被市场认可,账单和欠款越积越多,本来很爱她的男人开始对她大打出手,让她又做起最初被大叔抛弃时的噩梦。
眼看着她未红极一时就要被雪藏封杀,沉诚对她递出了救命稻草。
沉诚帮她解决所有的麻烦,唯一的条件就是,她要嫁给他。
韩白露那时候才知道,沉诚从没有忘记过去,他要用捆绑她一生的方式,让她为她做过的恶行赎罪。她坚决不同意,沉诚就开始对她父母下手了。
迫于四面八方的压力,韩白露嫁给了沉诚,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旁人都很羡慕她,黑料满身,也没个作品,竟然还能嫁给沉诚,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她是空有沉太太之名。沉诚从不碰她,也对她限制诸多,她在沉家连保姆都不如。
保姆都可以自由活动,而她出了门就要被家庭医生开药,医生说她神不正常,可她根本没有。
巨大的神、身体压力让她人变得疑神疑鬼,她开始想办法从他身边逃走,但一次两次叁次,没有一次成功过,就在她以为她会死在沉诚手里时,沉诚的奶奶生病了。
奶奶想在有生之年看到重孙子,韩白露由此想到了办法,决定为沉诚生个孩子。
沉诚同意了,却不打算跟她自然受孕、生产,他要体外受,做胚胎移植。韩白露跟他谈条件,如果体外受,那就找代母,她不要自己生。
沉诚也同意了,于是有了衣衣。
韩白露生了孩子,奶奶病情因此好转,沉诚就解除了对韩白露的限制,她也可以出门工作了。
陆幸川这时候又找到韩白露,韩白露当时是很畏惧的,她总觉得沉诚在她身上安了一双眼睛,她干什么他都知道,所以她对陆幸川视而不见。
直到有一次喝多,她跟陆幸川旧情复燃,她以为她完了,她会死,没想到沉诚好像并不知道。
慢慢地她胆大了,甚至在陆幸川提醒下想到一个找人勾引沉诚,然后曝光,逼他离婚的方法。
那时候她找温火只是要离婚,要逃离她身边。试了一段时间,她发现沉诚根本不给她拍到的机会,流水似的钱到了温火手里,毫无成效,所以她叫停了。
谁知道还没几天,陆幸川就因非法操盘陷入了官司当中,她放松的神经又被逼得紧张了起来。
陆幸川这个人,日子好过的时候他才爱她,日子不好过了,牺牲她成全自己的事他都不会有一点犹豫。他跟韩白露要钱,韩白露没办法又找到温火,继续之前的合作。
这时候,她找温火勾引沉诚的目的,就不仅仅是要离开他了,她还想要钱。
她以为她目前的处境最坏也是跟陆幸川玩儿完,她又要一个人跟沉诚斗智斗勇,结果沉诚下一步就封死了她的经济来源。
这就意味着,她又要回到之前被囚禁般的生活。
那种对她神反复摧残的生活真的会逼死她的。她死都不要,所以她决定跟沉诚低头。
加拿大后再见面,韩白露和沉诚都没提起过去发生的一切,但他们都心知肚明。韩白露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对沉诚坦白当年她做过的事,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韩白露说着给沉诚跪下来,跪着走向他:“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看在我为你生了孩子的份儿上,原谅我?能不能放我一马?”
沉诚听不懂她的话:“我们不是夫妻?怎么会是我放过你?”
韩白露眼泪掉下来:“你真的不知道我被你关在家里时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吗?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天天给我打针吃药吗?我为什么找代母,因为我的身体根本养不成一个孩子……”
沉诚轻描淡写地说,“是吗?”
韩白露跪到沉诚面前,却也不敢碰到他:“求求你,安娜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我没有害死你的孩子,现在衣衣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你能不能放过我……”
沉诚垂着眼睑看着她:“你是觉得工作太累了?那可以不工作了,我可以养你。”
韩白露闻言花容失色,本来就糟糕的情绪瞬间崩溃:“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在家里!”
沉诚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很担心:“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给你叫医生。以后不要去工作了,就在家养着吧。你喜欢燕郊那套别墅吗?你就在那养,孩子你也不用管,我会找人带的。”
韩白露又跪着走向他,这一次攥住他的胳膊:“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弥补!我给安娜磕头!我给她磕!”
说着话,她就已经磕起头来,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安娜’‘对不起沉诚’……
沉诚看她病得不轻,叫人进来把她送回家了,还给她找了之前照料她身体的医生。她被带走的时候,声嘶力竭地挣脱,看上去就像真的病了。
韩白露根本不知道,沉诚提供的子,压根不是他自己的。
也就是说,不光安娜的孩子不是他沉诚的,衣衣,也不是。
沉诚既然知道安娜的谎言,知道那不过是她和韩白露的算计,为什么不拆穿,还让她们以为她们真的骗到了他?
就像韩白露怀疑的,沉诚那个时候确实急需一个主动贴上来的人,帮他逼退一个偏执的追求者。
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他这个行为会给别人造成多大伤害,他本来也是二十多岁正好玩儿的年纪,他就觉得好玩儿。当他跟安娜的事在朋友间传开,那个人在一个凌晨选择了自杀。
沉诚这才知道他玩儿崩了,他逼退的不是一个喜欢他的人,是他往后的心安理得。
用另外一个人逼退一个人的方法真的好用,所有古往今来什么都在变,就这个自以为是的办法没变过,也就有源源不断的人在被这种方式伤害。
他以为这只是他这一生中一个小插曲,也不觉得自己错了,但这件事却不打算放过他,他开始了长达几年之久的情感障碍。
回国之后,他拒绝跟家里人长时间相处,拒绝跟朋友长时间相处,因为那会让他心慌还有缺氧。
他并不是喜怒不形于色,是他在极力掩饰,而掩饰的,不仅仅是情绪,最主要的,还是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他有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症。
被困于这种情感障碍多年,沉诚的心理多多少少有一点变态,所以他娶了韩白露,准备耗死她。
没有为什么,变态的人在变态的时候,从不考虑原因,在他们的世界也没有对不对,就只有他想不想。他觉得同样参与了当年发生的一切的人,韩白露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他怎么能允许呢?
他的玩笑送走了一条生命,而韩白露却是实打实地害了两条命,她怎么能洗白呢?
于是,他从陆幸川下手,再到韩白露父母的事业,慢慢紧了网,让她无处可逃,只能嫁给他。
因为饱受神的伤害,所以沉诚知道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要比虐待她的身体更叫她痛苦,他就这样从心理层面开始,一步一步把韩白露逼成了现在这样。
当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跟一个人走的很近时,温火出现了,她接受他所有花哨的玩法。
他默许了她在身边,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她跟韩白露的交易。只是她们那点小伎俩,根本就不痛不痒,用不着他花心思提防。
他以为他跟温火的关系会在韩白露跟他摊牌后,就这么结束。他无所谓,也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该给温火的东西都给她,然后好聚好散。
可是温火这个人,还没跟他散伙就开始勾引别的教授了,当他一套背他一套,还搞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他恶心,说不喜欢跟他做。
沉诚知道她满嘴谎话,也不喜欢他,但她一个钱给别人办事的人,凭什么能这么嚣张?
既然她要玩儿,那就跟她玩儿。
他也想看看,除了他束手无策的情感障碍症,还有谁可以让他投降。
秘书看着韩白露被送走,回来汇报:“沉老师,太太送走了。然后瀚星传媒的陆幸川陆总约您晚饭的时间,说有话要跟您说。”
差不多该找他了。沉诚应了:“顺便约一下唐导演和国通工业严总。”
秘书记下了:“都约在今天晚上吗?”
“嗯。今天晚上。”
事情吩咐好,秘书出去了,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温火打来的。
他不知道韩白露会怎么安排温火,但温火应该还不知道,韩白露已经废了,承诺给她的钱也泡汤了。反正他是不准备提醒她的。
电话接通,温火问他:“沉老师,你领带丢在我这儿了。”
沉诚昨天走之前,找过了,没找到,所以根本不是他丢下了,是她给藏起来了。他装作不知道:“不要了。”
“很贵的,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我晚上有事。”
“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打车给你送,送到我就走,不耽误你的事。”
她每一个字都在透露着想见他,但绝对不是想他,她肯定又有了什么幺蛾子:“你想我了?”
温火犹豫了一下,声音变小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
“想着吧。”
温火不达目的不罢休:“那好吧,沉老师要是有事我晚上就去隔壁的沙龙了,听说杨教授会露面,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这就又套路起来了。沉诚淡淡道:“嗯。”
温火皱起眉,她有点疑惑了。
就沉诚的占有欲,他能允许她去看杨引楼?前几天他们还因为杨引楼吵架了。行,那就去,再多拍几张照片,最好拍几张合照,然后发朋友圈提醒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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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宇的经纪人坐在病床前,看上去像是对这副样子的顾玄宇看麻木了,他淡淡地说:“公司的意思是,不跟你解除合同,你可以在合同期间不履行责任和义务。但没钱。”
顾玄宇双手迭放垫在后脑勺:“知道了。”
经纪人坐下来,问他:“你那女朋友家里挺有钱的,你干嘛这个节骨眼跟她分手?你不想活了?你知道医生跟我说准备钱的时候,我多绝望?”
顾玄宇笑了下:“我坑了她两年,够了。”
“你少跟我扯淡,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你就是一玩咖,能玩儿仨就不玩儿俩,你跟我这装什么浪子回头呢?”
顾玄宇不说话了。
玩儿是真的,没良心是真的,辜负了秋明韵一片情深是真的,想放她一马也是真的。
他很讨厌男人被深情、薄情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人是多复杂的动物,怎么可能区区两个字就总结了呢?他不说他深情,可也没薄情这两个字这么绝对。
他以为,这才是一个正常人。
他跟秋明韵讲过的悲惨故事,其实都是真的。他父亲确实冻死在了长白山上,因为喝了酒。母亲确实因为传销,被剥夺了抚养他的资格。他确实孤苦伶仃,吃百家饭长到十六岁。
后来,他被网红孵化公司相中,被培养成个小有名气的网红。眼看着他要飞黄腾达,查出了绝症。从这绝症的名字到治疗这绝症要承担的痛苦和钱财,都是可以将他摧毁百遍的利器。
他不想治了,就这样吧,生死由命。
他真的喜欢秋明韵,也是真的喜欢其他女人,所以他这一病,就跟她们都断了联系。
良心未泯谈不上。
就是没心气去维系那么多段感情了,也不想看到她们为他哭的样子,为了他,不值。
经纪人喋喋不休,还在给他出着馊主意,他一句没听,突然问他:“你看过东野圭吾那本恶意吗?就之前公司不是说拿下那个翻拍吗?说我们这一波进公司的都有可能拿到那个机会。”
经纪人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操心工作的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病,而且这ip也没拿下来。”
顾玄宇不是要跟他聊工作:“我开始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秋明韵在我手里慢慢枯萎的感觉,那段时间,你逼我看了这本书,我明白了。我对她,对所有生活在阳光下的人,都充满恶意。”
经纪人习惯了他的混账话:“像你这么明白的渣男,也是少见了。”
顾玄宇大概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活头,说:“我还有个蓝血品牌的广告尾款没结吧?”
经纪人点头:“嗯,我在帮你催了,到手赶紧治病。”
顾玄宇说:“到时候你给我分分,大头给秋明韵,小头给小兰西和洋子她们,剩下你拿着。”
经纪人傻掉:“你这是交代后事了?”
顾玄宇笑了笑:“挺好的,我还有后事可以交代。我爸妈离开我时,连身衣服都没给我留。”
经纪人突然鼻酸,眼前这个,他带了很久,固然渣,但对兄弟仗义的人,就要在这世界消失了。是消失,再也不会以任何形式出现的那种消失。
他怅然若失:“是真的不会好了吗?”
会好也算了,顾玄宇活够了:“你帮我问问我这个病,还能不能捐器官,能的话什么能捐。”
经纪人苦笑:“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我这一进门,你可说了不少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顾玄宇告诉他:“你看到的我的样子,那都是我要你看到的,是我可以自由创造的,你看不到的,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这天聊过之后,顾玄宇就不配合治疗了,经纪人为了救他的命,发动全公司给他筹到了治疗。其中有一个很大的红包,大到可以帮他还清他欠医院的账,却依然没阻止他赴死的决心。
顾玄宇头七那天,经纪人才知道,那个很大的红包,是公司老板包的,故意没署名。
当然,这是后话了。
秋明韵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道疤,痕迹是有,但疼没了。
*
这次以青年学者为主要成员的小规模学术沙龙,在颐和安缦酒店进行,组织者是中科院的研究员和几位实验室的老板,成员都是些高校助教和硕博生。温火虽不符合进场资格,但她是被吴过带来的,吴过作为邀请到杨引楼参与的人,多少有一点特权,加上温火这人发过权威期刊,也不算混子。
杨引楼,物理学家,四十岁,江苏人。2000年的时候毕业于北京大学,2010年的时候获得麻省理工大学硕士和博士学位。2018年,他当选为中科院院士。
他身材瘦弱,个子也就一米七多,但五官端正,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是眉清目秀的。
温火早看过他,不过离得很远,这次就坐在一间会议室里,她算是有机会细细端详他了。他跟沉诚也就差个八、九岁,但看起来就像是差了二十岁。
沙龙主要围绕物理、数学领域,算是一场跨研究主题的分享活动。基本就是听听其他领域、其他方向的学术进展和研究成果,实际应用的意义不大,有点以学术为噱头进行聚会和交流的意思。所以氛围还算轻松,结束的也比较早,很快这一行人就从会议室转战到了包厢。
组织沙龙的老板把菜单递给杨引楼,杨引楼转手给了在座的几位女士:“女士来点。”
大家客套了几句又聊起专业知识,吴过怕温火闷,小声跟她说话:“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吃饭,我们可以提前走,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烧烤店。”
点完菜就走不太合适,而且温火还没跟杨引楼拍照,所以婉拒了:“这么多人没走,不合适。”
吴过不说什么了。
饭吃到差不多,酒也喝到差不多,在会议室几乎没交流的人这会儿都活跃起来了。有几个从其他城市赶过来的助教问温火要了联系方式。
温火礼貌跟他们互加好友,然后跟杨引楼合了照。
杨引楼总是耷拉着一张脸,但性格还好,没他看起来那么不好接触。
温火多拍了几张,发了朋友圈。发完她觉得沉诚不见得会看朋友圈,而且他也不知道他微信加了多少人,万一消息太多,看不到呢?
想着她就删了,重发了一遍,然后点了提醒功能。
*
国通工业严治国中午到的北京,就住在颐和安缦,沉诚给了他个方便,把见面地点定在了这里。
陆幸川和唐君恩还没到,严治国跟沉诚说:“沉老师不用太介怀,想想也不是大事。”
沉诚淡淡笑,还是能看到抱歉神态:“这次因为我们的疏忽造成国通工业的损失,我深感抱歉,如果可以弥补,我还是希望不用我父亲的人情。”
严治国也笑了笑,当下没说话,过了会儿才说:“那就要看看沉老师弥补的诚意了。”
严治国跟沉诚父亲沉问礼有交情,沉问礼帮过他,所以说,他欠沉问礼一个人情。这次他跟沉诚的合作因为沉诚方面对专利技术的监管出现纰漏,导致国通工业一大批产品涉嫌侵权,严治国就想借此事还沉问礼的人情,但沉诚似乎不这么想,他不想他父亲的人情以这种方式还回来。
很快,陆幸川和唐君恩到了。
陆幸川看到这么多人还有点惊讶,但没太明显的表现出来。
唐君恩不知道沉诚要搞什么鬼,决定少说话,先看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沉诚给几个人互相介绍,然后说到陆幸川最近操盘股市遇到了点麻烦。陆幸川心里咯噔一声,突然觉得这次见面就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唐君恩半握着玻璃杯,就这么看着。
严治国预感不太好,敷衍地说:“哦?是吗?”
沉诚娓娓道来:“陆总是先买入建仓,然后高调推荐卖出,是最基本的违反市场的操作手段,很容易被识别,但他就这么混迹了市场多年,还成为一线游资。原因是他身后有一位高人,郭公骅。”
严治国脸色突变。
陆幸川摒住呼吸。
沉诚继续说:“郭公骅是a股顶尖的操盘手,他的操盘手段细腻到找不出破绽,据我所知,严总跟他应该是有些交情,那对于他这次落水,没什么想说的吗?”
严治国知道沉诚来意了。
还真不愧是沉问礼的儿子,够明的。
郭公骅是严治国小舅子,早年就是出名的牛散了,在股市里有一定影响力,之前曾操作过国通工业,但那时候他不太会清理尾巴,就被举报到了证监会,是严治国造假了数据,降低了对他的处罚。
后来严治国跟他划清界限,这么多年再没联系过。
近来他听说他出事儿了,就怕当年的事暴露,毕竟秋后算账都算的太狠了,他国通工业拼不起。
躲了这么久,结果还是被沉诚给钻到了这个空子……
沉诚又说:“我相信我前段时间看到的那些数据都是真的,绝不存在造假的可能,严总怎么会干这么不爱惜羽毛的事呢?”
严治国扯了扯嘴角:“是吧。当然。”
陆幸川想走。
唐君恩不易察觉地笑了下,都是沉诚的基本操作。
氛围越来越诡异,严治国突然站起来,身形一晃后,说:“我去趟卫生间。”
待人走远,沉诚给陆幸川倒了杯酒,说:“你觉得国通工业在国内的影响力怎么样?”
陆幸川不说话,尽量保持着镇定脸。
沉诚又说:“你觉得你瀚星传媒的影响力呢?又有多少?”
陆幸川沉默不下去了:“沉老师,您有话直说吧。”
那沉诚就直说了:“你手里那些我太太的把柄,我都有数,能不能对我造成影响,你却没有数,所以你还要跟我赌吗?”
陆幸川知道沉诚当着他面让严治国难堪的原因了,连严治国他都能轻易制约,更何况他陆幸川。
沉诚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我感谢你在我忙不过来时帮我照顾我太太,作为回报,我愿意购瀚星传媒,解决你的燃眉之急。”
陆幸川吃了一惊:“沉老师……你……”
沉诚微笑:“这个买卖值吗?”
如果陆幸川手里关于韩白露的把柄不能威胁到沉诚,从而敲诈他,那确实没有比卖瀚星更快的方式筹到钱了。但瀚星目前就是个空壳子,要钱没有,要资源没有,沉诚要它干什么呢?
“还要考虑很久吗?”
陆幸川怕里边有诈,可目前他的处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答应了。
沉诚点头:“那等下我安排人入场评估。”
陆幸川答应的慢了半拍。
沉诚的秘书进来送走了陆幸川,唐君恩望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严治国还没出来:“那老头不是掉小便池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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