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瓜
叁人看向他点点头,南故临习惯性的正要抱拳回礼,但看他合十的手,想到和僧人施礼此举不妥,又急忙变换了动作,双手合十回道:“正是。”
常慧面露淡笑,他道:“小僧常慧,是来接迎施主们的。”
陆故临笑着说道:“劳烦法师了。”
纪河谱朝他点头示意,夏桃慕则对出家的僧人不感兴趣,只是勾起嘴唇回了一个礼节性的淡笑。
“施主无需客气,请随小僧这边走。”
常慧侧身做出请的手势,率先往前走带领着几人,走向天台寺。
叁人跟在他身后,来到寺门前。
佛寺处在云雾飘渺间,巍峨雄伟,古朴肃穆,隐有梵音阵阵,萦绕不绝。
几人进入寺门,殿宇参差碧落,佛塔林立,崖上石窟错落有致,寺内多娑罗树,根叶苍秀,枝叶繁茂。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主道,云英石的台阶尽头是一间雄伟的佛殿,佛殿前却没有多少香客来往,多是一些身着月色僧袍的僧人。
殿前放置着叁个青铜大香炉,香灰里插满了佛香,青烟缭绕,檀香浓郁醇厚,寺内没有喧嚣的气氛,更犹显得清净庄严,有几分世外仙境的感觉。
夏桃慕望视着周遭,心中有些意外,在她的认知中总是以为佛寺都很吵闹,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这天台寺倒是清冷许多。
她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原因,千步云梯不是寻常人能登的,除了这些内门的和尚和一些武功在身的信徒,几乎很少再有人来这里。
常慧带领他们走到佛寺后院,为几人安排了食宿,此时天色已晚,几人登上云梯本就劳累,先让他们稍作休息,明天再去见法显。
几人告别了常慧,吃完寺内所提供的斋饭,都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翌日清晨,叁人在悠扬清肃的梵音声中苏醒,他们洗漱完毕之后,便有僧人为他们提供斋饭。
叁人用过饭,跟着常慧一道去找法显。
夏桃慕走在他后面,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传闻中的人了,一时间心情颇为微妙,种种情绪浮上心头,不过最多的还是好奇。
她靠近陆故临,悄声问:“师兄,你见过法显吗?”
她在无华宗常听人提起,却从未见过法显,六年前她不过才十岁,法显便已经去往西域了,因此更是无缘得见。
陆故临想了想回道:“十年前倒是见过一面,确实风采卓越。”
夏桃慕等着他的下文,他却没再说了,她不仅催促道:“然后呢?”
陆故临清了一下嗓子,略有尴尬的说:“我记不清了。”
十年时间早已模糊了他的记忆,当时他还尚幼,仅有十叁岁,见法显时是他来江西讲经,他说的什么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只记得他清朗的身影,和那双破开凡俗痴妄的清明眼神。
夏桃慕扫兴的说:“算了,我还是自己去看吧。”
几人谈话间,便已到达了藏经阁前,旁侧有一方水池和凉亭,清澈见底的水塘里开满了双色莲花。
望去的视线,看见一个人站在莲池边,他素衣如雪,泉光云气,撩绕衣裾,犹显得飘飘欲仙,不染一丝凡尘烟火。
常慧停下脚步,朝他唤道:“师叔。”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见着来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的不深不浅,有几分温和出尘。
当触及到他沉静的目光,世间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喧嚣和浮华皆都烟消云散,再无忧虑。
看着他淡然的眼睛,夏桃慕怔了片刻,她竟开始有些相信传闻所言了。
有些人总是与众不同的,只需看上一眼,便觉得此人确实有过人之处,但也仅是如此,并没有改变她对法显固有的偏见。
她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法显。
陆故临倒是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法显向叁人走来,合十施了一礼,平稳低沉的声音道:“几位施主远道而来,可是辛苦了。”
他们之中只有纪河谱和法显有过交际,而且他又是辈分最高的,言谈交涉也是由他来。
纪河谱回礼道:“不妨事。”
“法师远行六年之久,路途坎坷险阻,可比我们辛劳多了。”
如此言道,纪河谱肃穆的面上泛起一抹笑意,他又无比敬重地说道:“法师为了弘传佛法,所做的一切世人都看在眼里,必然会感激法师大义。”
法显淡然言道:“施主严重了,贫僧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
“法师心性高洁,令人仰望。”他赞扬了一句,便也没再继续客套恭维。
“当年法师归来,本是准备立即登门前来拜会,只是又闻法师闭关,便暂歇了念头。”
法显笑了笑,并无言语。
记河谱又揣测的说:“想来法师在西域接触到更为高深的佛法,回来之后有所感悟,才会闭关参法。”
一旁的陆故临含笑说道:“此次出关,法师的修为必然更有精进。”
法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笑着说:“借施主吉言。”
陆故临微一怔,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的话用在此处却是不合时宜的。
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纪河谱的声音道:“方才忘了向法师介绍了,这位是在下的师弟陆故临。”
之前来天台寺拜会的都是他和另外一位师兄,想来法显不识得他们。
纪河谱看向夏桃慕,又道:“夏桃慕,在下的师妹。”
法显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他嘴角微勾,道:“两位施主资质过人,年纪尚轻便有这般修为,假以时日必将青出于蓝。”
陆故临笑着说:“法师过奖了。”
夏桃慕却轻轻皱了一下眉,她也心知法显是出于客气才连带上她这般赞扬的。
她没回应,面上一片冷淡。
法显也没在意她漠然的神情,唇边的笑意仍旧如沐春风。
“几位施主这边请。”
法显将几人引到旁侧的凉亭,坐下之后立刻有僧人送来了茶水,几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便切入正题。
纪河谱道:“我们离开宗门月余时间,除了前来拜会法师,还为了去江都庆贺墨家大喜,相必法师也已听闻此事。”
法显点头:“贫僧也要一同前去江都。”
纪河谱面上有一丝诧异,很快便明悟,当即做出邀请:“不如法师和我们一同前往?”
“贫僧正有此意。”
“法师准备何时启程?”
“明日。”
纪河谱点点头,并无异议说:“也好。”
法显又道:“不过走之前贫僧要先去外门接一个人。”
出于好奇,纪河谱问道:“何人?”
“是盛京城一位赵施主家的幼子,名唤云诚,四年前赵家将他送到天台寺寄养,如今是时候归家了。”
紧接着法显道明了事情的原委。
盛京城赵家,世代经商,仁义善良,生活富足,有叁子,两女一男,小子自幼体弱多病,恐会夭折,赵家便将他寄养到佛寺,祈求神明庇佑,保佑他儿无恙。
说也奇怪,自从赵云诚来到云台寺之后,便不再生病,慢慢的身体也好多了,而且他对佛法也是极有兴趣的,倘若不是赵家只有他这一个独子怕绝了后,不同意他出家,他此刻怕已经皈依佛门了。
听完之后,纪河谱颔首道:“原来如此。”
他可不认为是神佛显灵了,护佑赵云诚身体康健,最大的可能便是山间清净,远离凡尘俗世的吵闹,人也就心境开朗,身体自然会一天天的好转。
经过一番言谈,几人没最初的拘谨,也算是相谈甚欢,眼看到了午时,随法显一道用过午饭,便各自回去了。
陆故临和夏桃慕去参观天台寺,而纪河谱却在练武,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
他于武学一道,虽然算不上是极有天赋的旷世奇才,但却是最为勤奋刻苦的,因此才能从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当上无华宗的首席大弟子。
梵行 第四章盛京城
翌日一早,法显带上了常慧和常悟,于无华宗的几人一道下山,去外门接赵云诚。
赵云诚年十二,生的清隽俊秀,眼眸清亮,纪河谱见过便感叹此子俊逸聪颖,日后必成大器。
其后,一行人乘坐马车,去往盛京城,到了盛京之后再走十余天便能到达江都。
几人经过七天的路程,达到了盛京城,盛京重商,于多地有往来贸易,城内甚是繁华,放眼望去街道上到处是雕梁画栋,绣户珠帘,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一行人穿过流水古桥,又走了几条街,到达了城北的赵府。
赵家夫妇听闻儿子归来急忙出来迎接,见到许久未见的孩子,两人脸上欣喜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爹娘。”赵云诚唤道,眼眸中闪动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赵老爷上下打量他一圈,见他身形长高,身体也康健结实了许多,相比较几年前的弱不禁风要好太多了,顿觉的眼眶有些酸意,他慈爱的拍着赵云诚的肩膀,说道:“诚儿,离去四年终是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赵夫人更是喜极而泣,拉着赵云诚的手,不舍得松开。
这时,赵老爷才想起来,还有旁人在,他的目光看向几人,当落在法显身上时,眼中喜色更盛。
他走到法显面前,合十施礼说道:“有劳法师亲自将小子送回。”
法显回了一礼,道:“赵施主不必客气,贫僧也是顺路,近日正巧要去一趟江都城,路途上会经过盛京,便将幼子送回府邸。”
赵老爷脸上笑意愈发浓重,他道:“法师说哪里话,能得法师想送也是诚儿的福气。”
话落,他的目光落在纪河谱叁人身上,隐隐带着疑问。
法显立即抬起手引见的说道:“这叁位施主是无华宗的弟子,要和贫僧一道前去江都城。”
无华宗在北燕国久负盛名,即使赵老爷不是江湖中人,倒是也听说过无华宗的名号。
无华宗开立宗门四百多年,底蕴深厚,门下弟子众多,其功法剑术讲究轻灵飘逸,招式细密奇绝,同时又饱含玄妙变化之精髓,剑快而凌厉,威力无穷。
其门内最高等的飞花落雨剑诀,称的上江湖中位居前叁的快剑法。
赵老爷赶紧对叁人供手施礼说道:“原来是无华宗的弟子,失敬失敬。”
叁人抱拳回礼,陆故临笑着说:“赵老爷客气了。”
赵老爷笑容连连,他恭维的说:“几位少侠武功高强,俊逸灵秀,日后必然会有一番作为,江湖留名。”
旋即他又真诚的做出邀请:“几位远道而来,路上奔波劳累,不如留宿鄙人府邸几日稍作休息?”
法显婉拒道:“谢过施主美意,贫僧等人有要事要赶往江都,不便留宿。”
赵老爷忙问:“可是急事?”
法显想了想道:“算不得是急。”
墨家是下月婚期将至,还有月余宽裕的时间。
听闻他言,赵老爷再次挽留:“既然不急着赶去,便留宿叁日如何?叁日之后便是小子十二岁的生辰了,还望法师能够留下为小子庆贺。”
话到最后赵老爷脸上流露出赧然之意。
他确实是有一些私心的,法显是有名的大德高僧,他若是肯在生辰时为云诚祈福一二,沾沾他的佛光,保佑云诚日后能顺遂无忧,前途似锦。
法显面上略有为难之意,他将目光看向纪河谱叁人,若是只有他们,便是留下也无妨,只是还有无华宗的人,不知他们的意思如何。
纪河谱见得法显眼中询问,他点头:“留下几日也无妨。”
夏桃慕也没什么意见,她见盛京城繁华,早想去玩玩了,如此一来也得时间去了。
定下主意,一行人便在赵府留宿几日。
赵家世代经商,是盛京城难得的富户善商每年都会向穷人布施一些衣物和斋饭。
今年赶上赵云诚十二岁生辰,赵家在南坊巷大街支起了一个布棚,连续布施叁日,以求积累福气和功德。
南街是盛京城一处较为偏僻的街道,远离繁盛的主街道,安家落户的都是一些身无长物的穷苦人家,因此每次赵家布施都是选在此地,南街的人听闻过后,皆都奔赴前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布棚旁便围满了人。
法显叁人听闻此事,也想赶去帮忙。
赵老爷却是大惊失色的拦住他:“法师是家里的贵客,这么能让您去做那种粗活。”
法显微微对他摇头,:“贫僧还是外门弟子的时候,也时常跟着师兄们前去附近的村落布施,即便是现在也一样。”
赵老爷劝不住他,只能应允了,同时吩咐下人,切莫让法显累着了。
几人便赶去南街帮忙,只是向人发放一些衣物和粮食,算不上辛劳,但是架不住人多,一忙碌起来,便也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转眼便太阳西落,暮色晕染了半边的天空。
常慧将从赵府粮库里运来的大米交给下人,走到法显旁边道:“师叔,你忙了一天了,去歇息片刻吧,剩下的由我来吧。”
法显点点头,也没有坚持。
他来到旁边的茶铺,在获得老板允许之后,便寻了一处位置坐下,等着常慧他们结束,然后一道回去。
他坐下后不久,老板为他端来了一壶茶,法显微一怔,抬目看向他。
老板笑着说:“法师辛苦了,这壶茶便是我请您喝的。”
今天他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这般善行远比一壶茶要有价值多了。
他诚心想请,便也不好推辞拒绝,法显嘴唇一弯,笑意温雅的说道:“多谢施主。”
“法师,客气了。”老板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先喝些茶解解渴吧。”
法显唇边的笑意加深,合十回了一礼:“有劳施主了。”
老板回礼之后,便去接着忙碌招呼客人了。
梵行 第五章昆仑神镜
江湖总是在风起云涌,每时每刻都有奇闻异事发生,而这些事情也成为混迹江湖中的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因此消息也是在江湖上流传的最快的,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出的事够引人注目,第二日便会传的满城风雨。
江湖上每天流传的各种门派秘史,闲文趣事,多不盛数,最近只有一件大事,震撼了整个武林,也是前所未有的稀奇,昆仑仙岛失窃了。
昆仑仙岛是中土大陆内,叁大仙岛之一,在西海之戌地,有弱水环绕,其水鸿毛不浮,不可越也,寻常人很难进入。
最为神秘的还是昆仑仙岛内有一件举世难寻的圣物,名曰昆仑神镜,传闻中昆仑神镜可以鉴照旦夕祸福,预见未来,最是玄妙无比。
世间多少人对此趋之若鹜,但是碍于不易登入仙岛,只能望而兴叹,不成想竟然有人成功将之盗走。
街头拐角处有一间面摊,临街的那一桌坐了两人,一人面前放着一大碗牛肉面,这两人身形魁梧健壮,腰间悬挂佩刀,不用想便知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人。
他们两人一边吃面,热腾腾的面条吃出来一头的热汗,口中还在热火朝天的谈论着昆仑神镜失窃一事。
“昆仑镜失窃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岛上出动了大批的人手去寻找,听说还未抓到那妖女。”
“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抓到的,昆仑岛普通人连地方都找不到,更别说进去了,那妖女不仅能成功进去仙岛还成功盗取了神镜,手段当是厉害至极,怎么可能被轻易抓住。”
其中一个高壮汉子,正吃着面,突然笑了一声:“听说那妖女取得神镜之后还放下一句狠话,我抢的就是你。”
“哈哈哈把岛主气的脸都青了,发誓不抓到她,取得神镜便不死不休。”
抢了人家岛中至宝,还说出这般无耻又欠揍的话,搁谁身上不得血压飙升。
他面对坐着的络腮胡汉子,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条,又端起碗喝碗汤,一抹嘴开口道:“根据最新传来的消息,昆仑仙岛的人已经追到了北燕国,他们也不是好惹的,我估计那妖女也逍遥不了多久了。”
高壮汉子不赞同的摇头:“那可不一定,若是能轻易抓住她,也不会两个月都无任何进展了,连那妖女的衣角都不曾碰到。”
临桌的一位客人,听两人谈论的事情,面露好奇,便出声问道:“敢问几位兄台,你们说的妖女是谁?”
络腮胡问:“兄台不知?”
他拱了拱手道:“却是不知,我最近几年去了后秦国,近日才返回北燕,还未听到传闻。”
“后秦的消息也太闭塞了吧。”他不屑的说,复而又言道:“我们说的妖女,自西域而来,因其容貌绝色,轰动一时,江湖中人皆闻其名。”
他说话的声量不小,能传到旁边的茶铺里,法显又内力深厚,即便是他不想听,几人的言语也都一字不落的传入他的耳畔。
自西域而来……
法显的手指摩挲着杯壁,淡淡的温热渗入皮肤。
络腮胡接着说道:“她常年一袭红衣,拿着一把伞。”
法显微的一顿,抬目看向这边。
“此妖女名叫花千遇,除了倾城的容貌之外她还有一双琉璃瞳,剔透流光,动人心魄。”
客人目露疑色:“真有那么美?”
高壮男子道:“那是当然,虽然无缘得见,不过传闻不假,只是此人手段狠辣,亦正亦邪,极不好相处。”
“也难怪你没听过她,她只在江湖上出现了一年多,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最近一次有她的传闻,还是因为她盗取了昆仑神镜。”
“我估计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在谋划着如何去盗取神镜,臭名昭着的魔教无常门之前也打过神镜的主意,不还是无功而返。”
他咋舌感叹道:“这花千遇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络腮胡连连大笑:“是够惊人的,被人追着满中原的跑。”
客人听他们讲完,接话道:“我倒是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拿着叁把刀的少侠,那武功是绝顶的厉害,听说也正被人追杀。”
高壮汉子颇为感兴趣的说:“具体为何,说来听听。”
几人的话又扯到其他八卦杂谈上了。
法显微微垂眸,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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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花花出场。
梵行 第六章真实之瞳
翌日正午时分,盛京城南街一间酒楼二层雅间内,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个女子,她面上蒙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秋水潋滟的美眸,眉目间隐约可见其秀美之色。
她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客栈东南处有一个布棚,旁边围了许多人,看情形应该是在布施。
不多时,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位白衣女子,女子面容清丽,皎洁若月,观其样貌她该是清冷娴静的一个人,可她看人时的那双眼眸,却带着几分惑人的妖冶。
她身后还背着一个长长的雕花紫檀木盒子,瞧着像是一个琴匣。
蒙着面纱的女子闻声抬头望了她一眼,冷淡的语气道:“你迟来了两刻钟。”
白衣女子将琴匣放在桌面上,坐在她对面,脸上是无奈的神色,她摊手说道:“没办法,我正被人追杀呢,多花了一番时间乔装打扮。”
面纱女子只看了她一眼,就下定论道:“人皮面具。”
她点头道:“没错。”
“做的也太粗糙了。”语气中是满满的嫌弃。
白衣女子无所谓的说:“你是行家,自然入不得你的眼,一般人看不穿就行了。”
面纱女子直视她,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一般人是看不穿,可是昆仑岛的人看的穿啊!”
此言一出,花千遇的脸色都变了,即有愤恨又有几分胆战心惊的惧意。
她从西域来到中原之后,用了一年的时间打探到其中一件神器在昆仑仙岛,她立刻又马不停蹄的前往西海,在海边住了大半年才等到岛里面的人出来,通过一番精心的策划,用苦肉计让昆仑岛的人救她回去。
她在岛上待了两年,才找到机会取得昆仑神镜,没想到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昆仑岛的人没日没夜的追了她整整两月,她一路上大半时间都在逃命,其中过程又怎是一个惨字可形容的。
花千遇在心里鞠了一把辛酸泪,她像看救星一眼的闪亮眼神望过来:“所以,我才来找你啊!”
对面的女子名叫谢若诗,是她初来中原时所结识的人,轻功绝世,最是擅长易容,面容千变万化,直到现在她还未见过,她真正的长相。
她往常不是易容,便是带着面纱,有时候她也是真的好奇她长什么样,不是没有偷偷趁她睡着的时候下手去看过,但是都未成功,试了几次之后,她也放弃了这个念头。
谢若诗是盗门弟子,不过不偷金银,却专干偷人的勾当。
她的理想就是以各种不同身份的美人,去攻略她看中的男子,现在就已经有不下几十位的战绩了,其中不乏有名门之后,江湖少侠,在现代妥妥就是一海王。
万叶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花千遇简直快要羡慕死了,若不是她还有任务在身,她都想跟她混了。
谢若诗漠然的瞥了她一眼,淡声道:“让我帮你易容?”
花千遇直直的望着她,目露期许:“不,你帮我引开追杀我的人。”
她易容术法精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让她易容成她的样子,想来昆仑岛的人也识不破她的伪装,而她自己则可以趁机抽身离开,去做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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