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瓜
“免谈。”谢若诗拒绝的毫不留情。
昆仑岛的人可不好惹,每一个人拎出来都能一以挡十,一旦被他们缠上就很难脱身,这买卖风险太大了不划算。
“你也真是胆肥,敢打昆仑神镜的主意,竟然还成功了,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听她语气中的不屑,花千遇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这是凭本事得来的,这是实力。”
“实力?”谢若诗鄙夷的目光斜过来:“究竟是谁被人追杀的抱头鼠窜。”
花千遇忽然就不想和她说话。
太过分了,竟然掀她老底。
要是在以往,她转身就走了,只是现在她有要事需尽快赶往江都,被人缠住她一时间脱不开身,错过了时间也是麻烦,而且她绝不能让昆仑岛的人知道她去了江都。
花千遇在心底权衡一番,又抛出了巨大的利益:“条件随你开。”
谢若诗怔了一下,打量她几眼,存疑的语气道:“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相交多年,她还未见花千遇大方过。
花千遇含糊的解释了一句:“我要去江都一趟。”
谢若诗半眯起眼眸,眼中闪过深思之色,她问:“你去江都做什么?”
花千遇不想再多说,便搪塞道:“我自然有想做的事,你说条件吧。”
谢若诗也不勉强她说,她思索几息,勾唇一笑道:“听闻昆仑神镜能预照旦夕祸福,让我用一下。”
闻言,花千遇一顿,神情变动间有些难以言喻,她道:“你还是换一个条件吧。”
“为何?”
“昆仑神镜不能用。”
谢若诗皱了皱眉,明显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传闻中神乎其神的圣物,怎么会不能用。
花千遇摇了摇头,扼腕的说:“昆仑神镜只有修习过真实之瞳的人才能启动,而修习过这种术法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便是昆仑岛的圣子。”
说起来,她也是真的倒霉,费劲心思得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浮屠经,又拿了个无法使用的神镜。
不过,这设定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人人都可通过神镜预知未来,这世界不就乱套了。
圣子使用真实之瞳,开启神镜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毕竟泄露天机,是要遭反噬的。
梵行 第七章禅意
她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谢若诗,她也终于死心了,失望的怔然了许久。
复而,又唉声叹气:“你说昆仑神镜你又不能用,你拿它来干什么?”
“和我比起来你才更像盗门弟子,看到稀世珍宝就想拿到手。”
她越说越来劲,眼睛亮着光,一抚掌提议道:“你要不要拜入我宗门下,依你的天赋,成为天下第一盗圣指日可待呢!”
花千遇一脸无语,她道:“我才不当贼呢。”
谢若诗说的义正言辞:“别说的那么难听,盗亦有道,劫富济贫听过没有?我们盗门弟子,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偷盗穷人之财,多是暂借一些不义之财,行侠义之事。”
花千遇点明了重点:“有借无还。”
听她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盗门的人还不是净干些偷盗的勾当。
谢若诗挑眉,悠哉的说:“再借不难。”
花千遇面无表情的说:“你脸皮真厚。”
“彼此彼此。”谢若诗拱手回礼,又道:“你真不考虑入我盗门,待遇从优,由我推荐保你入门就是内门弟子……”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似是被什么事物吸引走了注意力,她的目光停滞在窗外,带着疑惑的低语声道:“天台寺的和尚?”
天台寺?
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花千遇顺着她的目光转头去看。
在空寂的长街上,她看到了一个月色的身影,他不急不缓的往前走,手里还拿着两个馒头,走到一处墙角旁停了下来。
那里坐在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旁边还有一根拐杖,看样子应该是腿脚不便,月色僧袍的和尚微微弯腰,将馒头递给他,眉眼间满是温和的神色。
那乞丐接过馒头,向他连连道谢,他面容上的笑容愈发柔和,还蕴含着一些悲悯之色。
花千遇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垂眼看他。
没想到她竟然会在盛京城碰到法显。
她的目光又看向旁侧,在东南方向看见了一个布棚,他是来此处做布施的。
她唇边的笑意慢慢隐去,法显还真是发不尽的慈悲心肠。
见花千遇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和尚身上,谢若诗挑了挑眉梢,问:“你认识?”
花千遇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淡淡道:“见过几次。”
闻言,谢若诗来了兴趣,她问:“何处见到?”
花千遇回道:“西域。”
“西域……”她稍作沉吟,恍然大悟的说:“他就是两年前去往西域取经的法显吧?”
她虽然没有见过法显,不过天台寺去往西域取经的和尚,只有法显和另外两个人,另外两人的年龄对不上,那么只能是法显了。
花千遇意外的说:“你知道他?”
谢若诗点点头说:“那是自然,法显年少成名,独步当时,许多念了大半辈子佛经的和尚,和他相辩都撑不了多久。”
“他所在的天台寺又是中原佛教的圣地,中原之人无人不知,虽说中原的佛教不如西域昌盛,却也有不少佛寺,其中不乏有鱼目混珠之辈,但是天台寺却不同,那里的和尚全部都是精于佛法,且造诣深厚的人。”
她点着额头,想了想又道:“佛教不是有什么大小乘之说,还有分宗论派,天台寺就不搞这一套,他们讲究万法尽通,万法俱备。”
“在整个中原也就只有天台寺是叁乘共学,不舍一法,所以被世人称作圣地。”
花千遇垂眸,法显还站在那乞丐的旁边和他说话,他唇边淡淡的笑意就未消失过。
原来这和尚在中原这么有名。
她还记得,当初她问法显他所在的佛寺在中原有多大的名望,他只说汉帝前来祭拜过,不成想此言却还是谦虚了。
方才的一切谢若诗都看在眼里,便有些感慨的说:“天台寺的和尚就是不一样,一举一动皆是禅意。”
花千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用手撑着下巴,目光望着街上的月色人影,含笑道:“是吗?我没看出来。”
“你那是眼神不好,你再仔细看看。”
花千遇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道:“别看和尚了,咱俩的交易还没有谈妥呢,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谢若诗正色摇头道:“怎样我都不帮,太危险了,我惜命。”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块千年白玉吗?帮我这一次,我就给你。”
这块千年白玉,还是她在一个道士身上得来的,佩戴在身上调息的时候可缓慢的增加内力,同时又有清心定心的作用。
习武之人多杀孽深重,易滋生出心魔,佩戴着白玉则能起到一定的消解戾气的作用,并且有助于调息,因此更是难得。
谢若诗眼馋了好久,几次叁番的向她索取,她都没有给她。
“成交。”她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不惜命了?”花千遇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唾弃一个视财如命的人。
“人在江湖,总是要铤而走险的。”
达到了目的,谢若诗顿时眉开眼笑,她笑着说:“你也别觉得自己吃亏,我这可是用命来做的买卖,昆仑岛的人要是识破了,我也算是活到头了……”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花千遇心情不好的打断她,又道:“咱们说一下详细的计划吧。”
两个人计划了一番,便准备开始实施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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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行 第八章再相见
夜晚,赵府客房内。
桌面上摆放一盏油灯,摇曳的灯火中,照亮一个清朗的身影,他面容静淡,低垂的眸光落在梵文经书上。
这本经书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早已熟烂于心,但是每次看都会有新的感悟。
灯火摇曳,一室寂静。
时间在缓慢流逝,灯火也逐渐变得黯淡。
法显掐着时间,等到亥时,他便放下手里的经书,开始起香禅定。
他点燃一炉檀香,袅袅青烟飘起,檀香味散在空气中,其后便将香炉放在一侧。
正要去寻来蒲团,安静的房间传来一声轻响,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屋内。
她一袭降色罗裙,极浓的艳色与雪肤相衬,愈发显得眉目如画,明艳妖冶。
她抬目望过来,眸光含笑,嘴唇微微勾着。
法显极淡的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视她如无物。
花千遇也没在意法显冷淡的态度,她把琴匣放在桌子上,活动了一下肩膀,目光环视一圈又落在法显身上,笑吟吟的开口道:“法师,又见面了。”
法显不语,他将蒲团放好,便盘腿而坐,香炉放在他身旁南侧。
花千遇疑惑的看向法显的身影,说道:“又在坐禅。”
法显未有回应,他缓缓闭上双目。
这些年来心魔总会时不时出现,不过这一次却和以往有所不同,竟没有直接引诱他。
不知又有什么目的,他在等待着心魔会做出何等举动。
花千遇看着他,觉得有些古怪。
法显很不对劲,即使两人已经四年未见了,但是他对一个陌生人都存有善意,不会这么不知礼数的故意无视她。
她走到法显面前,慢慢的靠近他,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根根分明的睫毛都清晰可见,他的神色还是一如往常的平淡清肃。
“法师。”花千遇含疑的语气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柔媚的声音有种淡淡疑惑,没有刻意造作的媚意,却也格外的像是她本人一样。
室内檀香浮动,青烟氤氲,法显平静的面容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他沉静到似乎未发觉屋内多了第二个人。
花千遇皱了一下眉,她伸手拽住法显的面皮,扯了一扯,不悦的说道:“和尚,你念经念傻了?”
一股钝痛感自她掐着的那处升起,法显怔了一下,心魔是无法触碰到实物的,他应该不会有任何痛感。
法显蓦地睁开眼,她艳丽如花的容颜就近在眼前。
他眼中有惊异流过,速度极快的抬手抓着花千遇的手腕,后者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弄的一愣,捏着他面皮的手却是不知不觉间松开了。
法显的目光直直望过来,嘴唇微颤,声音艰涩的说:“你回来了?”
“是啊!”
花千遇笑看着他,望进他清明澄净的眼睛里,他眼底映有清晰的人影,那是她的影子。
“原来没傻啊!”她低声言语,感叹的语气中似乎是掺杂了一些遗憾。
烛火晃漾着微光,灯火之下是熟悉至极的明媚面容,法显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掌心下是她微凉,却带着淡淡暖意的体温。
她是真实的,而非虚妄的幻象。
他握紧的力道逐渐加重,顿时生起一股紧绷的痛楚,花千遇嘴唇间溢出一声轻吟:“疼……”
法显猛然间回神,他立刻松了紧握住她手腕的手,拢在衣袖里轻握了握手掌,细腻柔滑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掌心里。
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花千遇揉着血流不通的手腕,略带古怪的目光看向法显,他微微垂眸,并没有解释方才的行为。
索性花千遇也就看他几眼,没有追究他的反常。
“可累死我了,终于把他们甩掉了。”花千遇走到旁边的木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已经凉透了,她还是一口饮下,口中太过干渴,她也懒得再去换温水。
法显自蒲团上起身,闻言却是微一皱眉,他的目光望过来,问道:“有人在追施主?”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问话,花千遇看了他一眼,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句:“没错。”
她并没有说是何人在追杀她。
法显却想到了前日,他听到的传闻,自西域而来的绝色女子本就不多,再加上此刻被人追杀,那么只能是她了。
如此说来,她来中原之后便换了一个名字,她那双琉璃瞳,恐怕也只能是幻术所化,也是假的。
法显稍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无比断定的说道:“花千遇。”
花千遇一愣,她没想到法显能喊出她的名字。
继而她笑着说:“没想到我名声这么大啊,连你这个住在深山老林里的和尚都听闻了。”
法显神色淡淡的看她,一针见血道:“施主盗取了昆仑神镜,正在被昆仑岛的人追杀。”
花千遇面上笑容一僵,她绷着脸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显然这句话直接踩在她的痛点上。
法显还是一如既往地的眼毒,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法显走到她对面坐下,沉声道:“昆仑岛离世千年有余,鲜少于外界接触,传闻岛中人身怀异术,能力出神入化,为凡俗所不能及,人称世中仙。”
花千遇道:“所以呢?”
法显漆黑的眼睛望着她,没再言语。
花千遇半眯起眼,她在法显凝重的神情中看到了,他尚未道出的话,她不该去招惹昆仑的人。
花千遇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怕死的说:“我既然敢拿,我就有后路可走。”
她所说的后路恐怕也是风险极大。
忽然间法显心头升起一股无力感,无论说什么劝告的言辞,她都也不会听,先前的浮屠经是如此,现在更是一样,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顾旁人的劝诫,费再多口舌也是无用。
只是她这般肆意妄为的行事,终有一天会出亏的,世间万事牵绊,因果轮回,诸行无常也。
法显摇摇头,低叹了一口气。
沉默片刻,他看向花千遇,淡然的声音道:“昆仑神镜只有圣子一人能开启,施主要拿来做什么?”
昆仑神镜到她手上毫无用处,着实让人不解,她拿来有何用,还为此惹来这么多麻烦。
花千遇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神色不明的说道:“有时候我真想叫你一声妈,你怎么什么都管。”
法显:“……”
他沉默了下来,不想再和她多言了。
梵行 第九章易容
没人在她耳旁唠唠叨叨的,花千遇也乐的清静,她摆弄着桌面上的琴匣。
法显的目光也随之落在琴匣上,她那把总是贴身带的黑伞不见了,身旁却是多了一台琴。
见得法显眼中淡淡的疑惑,花千遇嘴角一勾,她拍了拍琴匣,说道:“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她脸上隐秘的笑容,让人有几分不安。
法显迟疑了一下,点头。
花千遇面上笑容愈盛,她欠揍的嬉笑道:“喊我一声姐姐,我就告诉你哦!”
法显:“……”他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他凝滞的思绪转动一下,意识到花千遇又在企图占他便宜,他可是比她要年长不少。
法显抬目看她,带着捉弄意味的笑容明媚的刺眼,他微微垂眸,平静的说道:“如若贫僧未猜错,施主的天罗伞和昆仑神镜都藏在琴匣里。”
闻言,花千遇眼中晃过一丝惊讶,法显没错过这转瞬而逝的情绪,顿时心中有了答案,他猜对了。
这两件东西她是绝对不会离身的,那么只有唯一一个可能了,藏在她随身带着的琴里。
事实也正如法显猜测的那样,她的天罗伞成了一个显眼的标志,她若是拿着出去,定会被人认出,她离被抓住也不远了。
天罗伞又是她的贴身武器,她又不能不拿,所便藏在琴匣里带着。
没占到便宜,花千遇不是很开心,她哼声道:“算你猜对了。”
法显看她闷闷不乐的脸色,嘴角微微一弯,浅淡的笑容自他面上闪过。
随后他开口问:“施主怎知贫僧现暂住在赵府?”
花千遇随意回道:“白日时我在城南见过法师,成功脱身之后,就问了路人得知法师住在赵府才一路找来的。”
法显面露了然,难怪白天感觉到有道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原来正是她。
花千遇也反问道:“你不在佛寺里念经礼佛,跑来盛京做什么?”
“贫僧本要去江都的,所来盛京是顺路送一位施主归家。”
听闻他言,花千遇急忙问:“你要去江都城!”
“正是。”
花千遇当即拍板定案:“我和你们一起去。”
法显疑问道:“施主去江都所谓何事?”
看他一眼,花千遇反问:“你去江都做什么?”
“墨家大喜贫僧代表天台寺前去祝贺。”
花千遇也懒得想理由,敷衍的说:“我和你一样。”
法显不用想就知,她心中别有一番算计。
发觉法显略有疑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花千遇不想再和他多谈了,说的越多越容易露陷。
她站起身打了一个哈切,怠倦的说:“太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她非常自觉的走到法显的床铺旁,脱掉鞋子直接躺了上去,拉着被子往身上盖,嘴里还闲不住的念叨:“昆仑岛的人简直就是牲口,特么的连续追了我两月有余,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睡好过。”
“想想我也真是惨,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现在终于甩掉他们了,我也能安心的睡一觉了。”
法显无言,总觉得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很适合形容她。
花千遇的身体一沾上柔软的床铺,就闻到一股淡薄的檀香味,被褥上沾染了法显身上的气息,宁静的气味使得困意霎时袭来。
她的神智开始变得昏沉,朦胧的视线里是法显端坐在木凳上的身影,静静地,一动不动。
她半睁半阖的眸子,看不清他此刻隐在晦暗处的神色,便说道:“法师,天色已深,你也早点休息吧。”
这句话很贴心,前提是她没有霸占法显的床,独占了别人的床,还让别人早点休息,这不正是一种无耻的行为。
法显什么也没说,等她睡着之后,他来到床边,俯身给她掖了一下被角。
她安静的闭着双目,墨发缱绻的揉在她的脸侧,蒙了一层清冷的薄雾似的,分外的苍白精致。
她的脸色不如以往红润,看来确实休息的不好。
法显垂落眸光,转身去了外室,他并没有休息,反而接着去打坐。
翌日清晨,法显做完早课返回房屋,花千遇还是没有睡醒,他也没有喊她,又合上房门出去了。
赵府今天很热闹,下人们都忙着张灯结彩,已备晚上摆宴席之用。
花千遇睡到未时,她才缓缓醒来,这大概是她近期来睡的最好的一觉了,不用担忧被人追上,而一直不敢睡死,稍微休息一下就要继续赶路。
清醒之后,她只感觉神清气爽,连日来堆积的疲倦,也都一扫而光。
她穿好鞋袜,下了床榻之后,坐在镜子前,开始易容了,接下来的时间她都要换一张脸行走江湖。
昨日谢若诗和她商议的办法便是,由她易容成她的样子去往南凉国,为了不让昆仑岛的人发现破绽,谢若诗建议她和追的最紧的那些人打一架,让他们始终都认为,追的是同一个人。
她心知昆仑岛的人武力非凡,尽量不与他们对上,这次为了计划差点无法全身而退,当时她都想掐死谢若诗了,她出的什么馊主意。
现在想起来,她的火气还往上窜呢。
法显回来的时候,见着屋内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她容色端丽清雅,肌肤雪白如玉,墨发如瀑,乃是一清丽佳人。
法显微微一怔,转瞬明悟,他平淡的说:“易容。”她被人追杀,自然需要隐藏身份。
花千遇点点头,她左右摇着脸,欣喜的问道:“我新做的脸,好看吧?”
好不好看倒是其次,新做的脸这句话听着就很恐怖。
法显没回答她,他走进来,问道:“施主想吃什么?”
花千遇正要追究,他并无答复的态度,听完他言,也忘了要质问的话。
“你一说我倒是饿了,饭菜随便吧,最好有荤有素。”
她也不是多挑剔的人,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也是经常过。
“施主稍等片刻。”
法显留下这句话,便又转身离开了。
梵行 第十章入世
花千遇吃完了饭,正在慢悠悠的喝着茶,屋外传来阵阵吵闹的声音,好似在布置什么,她也没在意。
透过茶水氤氲的雾气是法显淡然的面容,花千遇抿了一口茶问道:“法师是什么时候回中原的?”
法显抬眸看她,她口中的称呼又变成了最初相识的敬称,有礼却也疏离。
看来以往的一切她都放下了,他却还在执迷。
法显垂落眸光,平静的声音道:“贫僧是两年前才赶回中原的。”
花千遇放在茶杯,诧异的问:“在雀离大寺内的讲经应该早就结束了,怎么还停留了这么长时间?”
“贫僧去了一趟罽宾,在那里学了两年大乘佛法,其后才回归中土。”
花千遇一脸疑惑:“罽宾?”
她不了解佛教,自然不知此为何处,法显解释道:“罽宾是西域的佛学圣地,里面走出过许多大德高僧,长安大昭寺里的素缘禅师也曾去过罽宾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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