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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瓜
导致她强烈怀疑法显是在借机报复。
回到房间就见姜宁颓丧着脸趴在矮案上,料到结果可能不好,花千遇还是问道:“找到了吗?”
姜宁摇头,气馁的说:“别提了,我把达摩院都搜了一遍,所有隐秘的角落也全看了,最后把首座的床板都给掀了也没找到洗髓经。”
花千遇嘴角轻抽。
掀人床板也太缺德了。
她在对面坐下,慢悠悠地倒上一杯茶解渴。
今日从法显的态度来看,她怀疑洗髓经根本就不在达摩院。
其一是她们进来的太过容易,其二法显明知她在拖延还淡定如初,怎么想都不正常。
姜宁枕着交迭的手臂,恍然若无人的陷入沉思,回忆着种种细节,语气苦恼道:“不应该啊,达摩院里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除了书房和首座的住所外其他地方的可能性都极小,也没有密室暗格。”
思忖间,眸光渐深,喃喃道:“如果这些地方都没有,那会在何处……”
灵光一闪而过。
姜宁刷的一声坐正身体,拍案而起道:“我知道了!”
花千遇被她一惊一乍吓的手指发颤,茶杯险些脱手,晃动间水洒了一些出来。
甩了甩指间的水渍,问:“想到什么了?”
姜宁举目望来,笃定道:“洗髓经若不在隐秘的地方藏着,那就只能在禅院里的和尚身上。”
花千遇想了想道:“也不无可能,时刻随身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姜宁顿时皱眉:“那会在谁身上?”
“不急。”花千遇眼中意味颇深,缓缓道:“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找。”
翌日,浑厚悠长的钟声起,僧人开始每日诵经、礼佛、习武,参禅……
南山禅院内,香客络绎不绝。
鎏金佛像前,信徒闭目虔诚祈祷。
上完香,叁叁两两的人结伴而回,跨出禅院大门便见前方的菩提树下,端坐着一位月白僧袍的僧人。
稀疏光影中温雅浅笑,嗓音如清泉流泻,透亮悦耳,听内容是正在讲经。
过路人纷纷驻足,不知不觉间便被吸引,走在他面前来寻一处空地坐下。
不多时,他面前已围满了不少百姓。
经常来此听经的人,见到陌生的面孔微微怔然,对旁人问道:“讲经的师父换人了?”
“听方丈说问初师父有事离开些许时日,便换了一个师父讲,这位师父禅法深妙,见解独道讲的也很好。”
那人感兴趣的说:“那可不能错过。”
坐下听了片刻,已是万虑全消,彻底沉浸在佛法禅悟中。
僧人的脾气很好,讲经途中被人打断,不管提出多离谱的问题,他都含笑应答,让人好感倍增。
因此吸引了更多的人来。
一传十十传百,都在说南山禅院新来了一位好看的讲经师父,等到下午时禅院外的空地上都要没下脚的位置。
花千遇又在藏经阁泡了一整天,翻古籍记载看的头晕脑胀,也没找到关于地涌金莲的线索。
回去时想到法显说要讲经,左右闲着无聊想去看上一眼,刚出禅院大门,就见到快被人群淹没的法显。
她一脸无语。
这人气,不去开演唱会实在是可惜。





梵行 第一百零五章撞钟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已至黄昏,许多人还未听过瘾今日的讲经已经结束了。
百姓散去的同时,心中打定主意明日还要过来听。
“——咚!”
“——咚!”
南山禅院的晚钟恰时敲响。
黄昏入旧,云霞飞散。
悠长钟声回荡在耳畔,像是穿透千载悠悠的岁月,让人有一种苍茫感。
眼见法显起身,避免让他瞧见花千遇赶忙往禅院里走。
一路幽静中穿过佛殿,碑林,钟响余音就在耳旁回荡。
叁层钟楼近在眼前。
朱红的漆柱旁有一个人影正在撞钟,袖角随风迭荡,不紧不缓又敲一声。
花千遇驻足抬头,入目便是一张璧玉般无暇的脸,眉眼低垂却不看纷扰尘世。
药堂首座却在撞钟?
不由间心底生起一丝兴然。
抬步向钟楼走去,楼内中空,抬头便见楼顶的钟底,楼梯层层往上延伸。
她踏上第一节台阶,耳旁又响了一声,期间不知响了多少声,很快登上了楼顶。
她站在台阶下。
他在铜钟旁。
身如雪松,风姿隽朗。
那目光还望着远处的山峰和云海,钟声一刻不停,回音洗涤尘嚣。
一声又一声,直到一百零八声止。
悠长的余韵渐慢的散了,独留下纯粹的宁静。
僧人转身回望,两人对视一眼,望来的眸子像是裹着云的白霜。
苍茫茫,冷清清。
看着他的眼睛,花千遇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能把灰色僧袍穿的这般出尘不染,无念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人。
花千遇勾唇笑道:“大师,又见面了。”
她突然到来,不知其因。
无念面上不动声色,轻垂眉眼,合十问候道:“施主好。”
“上次匆忙一见,便对大师留有几分印象,去过无悟殿后就想找大师讨教些佛法,只是近日繁忙也未得空去药堂,不成想今日会偶遇。”语气里全然是一番遮掩不住的惊喜。
无念静而无波的说道:“若有意便会相遇。”
一言指出此次碰见不是偶然,而是刻意为之。
花千遇抿唇笑着,像是不懂他话中意,目光扫视着约千斤重的钟,用疑惑的口吻道:“大师怎么在此敲钟,依你的身份这等粗活应该劳烦不到才对?”
望上一眼青铜钟,钟体上微微凹陷的印痕全是他经年累月敲进去的。
无念淡声道:“只是一场修行。”
花千遇奇了,道:“敲钟也能修行?”
“自然,心在何处,修行就在何处。
超然的姿态,含意深邃的言辞,引人深思。
花千遇对此不屑,表面上还是适当的恭维:“大师果然佛法高厚,深入禅要。”
无念稽首算是回应。
他抬目望着花千遇,又道:“钟楼僻静一般鲜少有人,施主怎会来此?”
花千遇走上台阶,漫不经心的说:“闲来无事,看到大师正在敲钟就上来看看。”
叁层楼台上放了一口大钟,剩余空地本就不大,又站上来一个人,空间就显得狭窄,无念不着痕迹的往旁侧退了退。
花千遇绕着青铜钟看,钟身镶口精细,通体铭刻大乘妙法莲华经,经文中还环绕着一朵莲花。
屈指敲了敲,立刻便有清越的声音响起。
“我一直不明白,佛寺为何要敲钟?”
话落,花千遇回身目光看向无念,望他解答。
她曾听闻过一个说法,佛教认为世人有一百零八种烦恼,敲一百零八下便能解除忧愁。
道听途说的事不知对不对,具体还要看是佛门中的人是如何解释。
“大钟丛林号令资始也,晓击即破长夜,警睡眠;暮击则觉昏衢,疏冥昧。”
看她迷茫的眼神,便知她未听懂。
无念又详细解释道:“每日的钟声是警醒世人自无明长夜中觉悟,无痴、无乱,常离法相,悟解自心。”
“原来是这样啊。”
花千遇看着无念又诚恳的提出问题,只是眼神里微微带点揶揄和轻慢:“那大师觉得听钟声,真的能觉悟吗?”
她深刻的知道,敲钟就是听个响,提醒人该起床了,哪有那么多神神道道的含义。
无念没错过她眼中闪过的情绪,故也猜到她此刻的想法。
他没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只道了一句佛偈:“自性清净,随念见佛。”
花千遇似懂非懂的一怔,旋即转动脑子开始思考。
她这话虽是问钟声,实则和钟声无关,无念也明白她话中有话,因此给的回答就是,离一切妄念就是净心,净心就是佛。
理清楚思绪后就觉得头疼,不知念佛的人是否都这毛病,说话听着都废力。
花千遇又似无意的随口问道:“那大师每天在此撞钟可得觉悟?”
话是客气,可言辞间的追问还是会让人觉得冒犯。
无念微微垂眼,眸色深了一些,那淡然的眼神顿时变得幽微难测。
“一念之间。”
只这一句话就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事实如何,全都靠她自己的揣测。
花千遇也不想绞尽脑汁思考,便直接忽略他的回答,反正对此也不是很在意,由此一问,也是存了嘲弄的心理。
无念敛下眼底光华,道:“钟楼风大,早些回吧。”
花千遇点头:“也好。”
晚风习习,微凉入骨。
天确实冷了一些。
无念不动,却望向她。
是让她先请?
花千遇也就不客气了,首先走下楼去。
两人一道而返回,路上花千遇又道:“大师来禅院多年武功一定很好吧?”
“寻常。”
花千遇诧异的看他,转而明了的说:“大师谦虚了。”
无念静默,没回答。
花千遇侧眸,眼角余光是他平静的侧脸,旁敲侧击道:“我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大师,大师是出禅院了吗?”
无念点头:“贫僧下山去了一趟附近的村落为李施主治病,李施主心肺不适沉疴多年,为他医治费了些时间。”
“内患比外伤更难医,大师的医术定然高明。”
花千遇询问的目光望来:“我有些好奇大师的医术是在出家前学的,还是为药堂师父所授。”
无念回答的滴水不漏:“贫僧入空门前略懂皮毛,后跟着问初师父学习几年,医术才渐长些。”
钟楼离药堂的距离不远,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走到药堂门前,门庭两侧挑着两盏灯笼,燃起朦胧火光。
无念站在灯影下,满身的暖色,也不化开眼里的茫霜。
他合十,谨刻守礼道:“天色不早了施主早些回吧。”
竟无一丝请她进去看看的想法。
花千遇无声的笑了笑,兴趣越发浓厚。
这和尚确实厉害,一路上她问了诸多问题,如何试探无念都不漏底。
她回了一礼:“好,我就不打扰大师了。”
转身走了几步,又蓦然回首,明艳的面容绽放着笑颜,仿若菡萏欲放的枝头花一样。
“和大师的一番言谈使我受益匪浅,明日还会再来叨扰的。”
无念微微垂眸,平静道:“施主何时来都可以。”
“那就谢过大师了。”
笑意更浓,声音扑了花粉般清甜。
无念摇了摇头,面上的神色几乎没怎么变过。
花千遇往回走,脸上的笑渐慢的消失。
无念这个人比法显还难搞。
不过,直觉告诉她,无念可能会和洗髓经或者地涌金莲有联系。
一般这种底细不明的重要人物都会牵扯到后续的剧情,就看她怎么去攻略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她刚踏进院落,就见定点来给她们送饭菜的僧人走来。
花千遇拦住他:“小师父把饭菜给我就好,不劳烦再进去一趟。”
如此也省事,僧人将食盒稳稳递到她手上,道:“施主请拿好,小僧就不进去了。”
花千遇含笑点头。
她拎着食盒往屋里走,这饭是她和姜宁的,她们两人是女子不方便去僧人的食堂用饭。
香客所用的小食堂只有晌午才有饭,晚饭都是禅院里的僧人送来。
她推门进来,就她姜宁叫嚷的声音:“饭菜再不送来,我就要去厨房拿点东西垫肚子,好饿啊!”
“吃吧。”
花千遇无奈摇头,真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女儿。
刚放下食盒姜宁立刻凑近打开一看,脸色顿时隐隐变绿,就和那几盘青菜一样。
她捧着菜碟,手颤抖的像风中的小黄花,欲哭无泪:“又是素。”
南山禅院的伙食一般,味道寡淡,连续吃了几天素菜嘴都淡出蘑菇了。
花千遇不管她如何想,将菜和米饭都端出来摆放到案面上,盘膝坐下说道:“禅院里只有这些素斋,不吃只能饿着。”
下山都要一个多时辰,出去吃也不现实。
腹中饥饿犹如火烧,姜宁没多犹豫就屈服了,抓起筷子夹菜往嘴里扒米饭,惨兮兮的说:“我想吃肉啊!日后打死我都不来寺庙了。”
勉强吃了半碗饭,剩下的菜也没胃口再吃,联想到日后都要吃素,心情就一阵郁闷。
要是能换人做饭改善口味就好了。
想到此处,姜宁灵机一动道:“夏秋姐,法显大师不是会做饭,让做他呗。”
花千遇一顿,掀起眼皮看她期待的双眼。
抬手敲了她一下,打破美好的幻想:“想什么呢,吃你的饭。”
姜宁揉着额头,嘀咕道:“你的要求大师一定会同意的。”
心中微动,故问道:“你怎知他会同意?”
姜宁笑容神秘:“我猜的。”
花千遇没理他,继续吃饭。
不过,姜宁的话倒是让她想起,在天台寺住的那段日子,法显有空就给她做饭吃,由于他厨艺还不错,她没觉得吃素多让人忍受不了。
陷入回忆时,心底便泛上一股眷恋的不舍,微微有些涩意。
察觉心头的感伤,她立刻打散念头不再多想。
姜宁见她不加理会,本欲作罢,这时余光却瞥见一抹月白色衣角,眼底闪过慧黠的光,顿时计上心头。
“夏秋姐,你去跟法师说你想吃他做的饭,他肯定会同意的。”
花千遇不应,她就不依不饶的撒娇。
几次叁番,实在是烦了,怒道:“法师还要讲经,没空做饭。”
姜宁一拍掌,高兴道:“成了。”
成什么了?
花千遇迷茫的看她,姜宁的目光却看向身后。
一股不详的预感缓缓浮现,她僵硬的回头。
法显就站在长廊外,静静地望过来。
…………
大钟丛林号令资始也,晓击即破长夜,警睡眠;暮击则觉昏衢,疏冥昧。——出自百丈清规·法器。




梵行 第一百零六章前尘
禅院药堂。
院内宽阔,绿树成荫,青砖空地上到处都是一些木架、瓦罐、器皿、草药,堆积繁杂但不凌乱,每件物品都规整的放置有序。
正对面敞开的主屋里能看到许多药架,每一层都有各种草药,整间屋子都被药材所填满。
东厢房亦是药架林立,屋内有两排火炉,上架药罐隐约能耳闻咕嘟咕嘟的水沸声,烟气氤氲缭绕,西厢房里是一些医书和药器,剩下几间是起居禅房。
有几个僧人在院内来回忙碌,交流谈话声混杂着药材捣碎碾磨声,显得异常热闹。
花千遇进到药堂就看到眼前热火朝天的繁忙场景。
僧人忙着给药炉煽火,火旺之后又赶忙去碾碎晒干的草药,根据药方所写的剂量,称量抓药最后打包。
院子里还有两个小沙弥正在晾晒草药,每一个人手里都有活,花千遇倒成了彻底的闲人,干站着看僧人们忙碌。
僧人都有手里头的活要忙,一时也没人有空过问她所来何事。
她正在想要不要找人问一下无念在何处,就见若净从西厢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医书,他对身后的小沙弥说:“不得行,这一筐药材要放到堂屋里,等下首座要用别找不着嘞。”
沙弥道:“是的师兄,晓得了。”
两个人一开口都是浓重的乡音。
花千遇忍不住想笑。
方才她也站了片刻,听到这些和尚说的都是乡音,皆都随性而为,不拘小节。
远离尘世的生活确实清悠自在。
这时若净注意到花千遇,走上前来问道:“施主怎地来了?”
花千遇如实相告:“我是来找无念大师的。”
若净可惜的看她一眼,道:“施主来晚一步,无念师兄有事外出不在药堂。”
“小师父可知无念何时回来?”
“师兄没有说具体何时回来,不过往常都是黄昏前归来,施主还要再等一等。”
告知无念的下落,且见花千遇没有要走的迹象,若净有眼色劲说道:“施主这边来坐。”
随后带她到堂屋,踏进门就闻到药材弥漫的气味,诸多药架中间是一张香案,香炉里插着叁根檀香。
案前是一套桌凳,请她落坐。
花千遇俯身坐下,若净道:“施主稍作片刻,小僧去泡一壶茶。”
“劳烦了。”
不多时若净去而复返,为她倒上热茶。
花千遇打量着满屋堆放的药草,不经意间的问:“我看这药堂里有很多药材,每天治病的人很多吗?”
若净笑道:“附近十里八乡的人村民,身有不适都来此求医问药,这也正是禅院建设药堂的初衷,救死扶伤不止是身为医者的本分,我等佛门弟子更应该去救渡苦厄。”
说起自身职责,若净的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道:“以前药堂里是问初师父独挑大梁,其余弟子不仅半路出家,医术也是些野路子,治疗跌打损伤还行再严重的就医治不了。”
“不过自从五年前师兄到来,问初师父才压力稍缓,有空抽出时间交小僧们医术。”
花千遇抓到一个重点:“五年前?无念不是六年前出家的吗?”
若净仰额,想了想道:“说是六年也不错。”
“师兄在六年前拜问初师父为师,只是当时还未剃度出家,他真正出家的时间是在五年前。”
花千遇眼里浮现深思,又道:“那这空出的一年,小师父可知无念身在何处吗?”
若净见她问这么详细,眼里有几分疑虑。
花千遇眸光微闪,笑了笑随意言道:“我也是鲜少听闻拜师之后不立刻出家,怎么还延期一年。”
她话语中的好奇稍稍打消若净心中怀疑,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不足为道。
“这一点小僧倒是不清楚,平常师兄也很少谈及俗家事,关于他之前的过往好像只有问初师父知道。”
“当年他就是被若初师父带进山门。”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师兄俗家定是非富即贵。”若净转眸思索,揣测道:“他延期出家可能是要处理家事吧,毕竟世家宗族关系复杂,出家也是一件需要探讨商量的大事。”
花千遇认同他的猜测,无念身上的那股雍容华贵的气度,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有。
不过,有一点她不赞同,无念延迟出家不可能是处理家事,若只是商讨是否出家用时也太长,这其中定有隐情,若是摸清这一点就能知道无念的底细以及他不愿道出的过往。
她又转言问道:“小师父说药堂僧人的医术是由问初师父所授,无念也是吗?”
若净摇头,脱口而出道:“不是啊!师兄在来禅院前医术就很高明,听说他母亲就是有名的大夫,那一手医术是他自幼耳濡目染所学。”
花千遇眼前一亮,直觉找到了苗头,急切的说:“小师父对无念的母亲可有了解?”
仿佛心有所感,若净看向她的眼睛闪了一闪,含糊的应答:“这……小僧就不知道了。”
从她问话的态度,若净此刻也明白过来,这是来探无念底细,虽不知意她欲何为,不过出于顾虑也没有说太细,况且再深入的情况他也所知甚少。
方丈和问初师父都不允许他们去过问无念俗家的身份,由此来看无念身世定不简单,禅院内弟子虽有种种猜测,但都懂的即入空门前尘都应化作灰飞,往事不记。
久而久之也就无人再谈论无念的身世。
她如今提及,即便无有恶意,总也令人生忧,无念现在的生活很好,对禅院弟子也很礼让爱护,他不希望再多生事端。
若净定了定心神,道:“施主来禅院有些时日了吧,前几日听说方丈让两位施主进入达摩院学武?”
花千遇见他岔开话题,心知他已揣摩出端倪,只得见好就收,面上又装作一副渴望敬仰的样子,笑道:“是啊,我和舍妹痴迷武艺,早年听闻南山禅院武学超凡,心生仰慕想来学武,苦于无门可入时正巧偶遇法显法师,托法师的福若不是他请求方丈,我们也不能顺利进达摩院。”
她话里亦真亦假,若净是察觉出的,他只装作不知,既然是方丈的决定,如何考量方丈心里也有数。
明知两人目的不纯,若净也未生厌恶之心,不管她们来做何事,目前来看既没有威胁到禅院安全,也无不轨举动,若仅凭猜测就对人有敌意,总归是有失慈悲。
他还心善的提醒道:“禅院的硬功霸道刚劲,长年习之免不了会有戾气滋生,需以纯阳心法调和化解,否则戾气深入脏腑,恐会损伤根基。”
“施主既然能进入达摩院,便是求着若海首座让他授于一部纯阳心法,想来他也会答应的。”
花千遇真心实意的合十,答谢道:“多谢小师父提醒。”
若净也垂首回了一礼。
花千遇喝掉桌案上发凉的茶,随后起身告辞:“药堂繁忙我就不打扰小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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