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梵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瓜
再抬头时唇边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笑。
“大师若是能让我们进入达摩院,我就暂时饶过她们。”
方才他见香雪海从达摩院内出来,想来他们应该是有办法进去。
若这和尚真能做到他的要求,暂时先搁下恩怨也无妨,等他找到洗髓经,新仇旧恨就一起算。
“可否答应?”
程毅平静的问道。
望着他花千遇目光微冷,原来他是打这个主意。
立刻给法显使眼色,让他不要答应。
法显视若不见,淡声道:“倘若两位施主在禅院内不在动手,贫僧就答应施主的条件。”
两人对视一眼,程毅波澜无惊,梁信眼里倒是有一丝喜色:“此话当真?”
法显点头:“自然。”
梁信见程毅没有发话,催促道:“师兄……”
程毅道:“好,那便依大师所言。”
目的达到也就没必要留下看他们添堵,最后看花千遇两人一眼,程毅两人转身离开。
两人走后,姜宁急了:“大师你怎么能答应他们呢。”
洗髓经本就不好找,又多了两个人竞争,这不是增加她的任务难度吗?
法显摇头:“这两位施主实非良善,即便是贫僧不答应条件,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往后也会有争端。”
姜宁无话可说。
他所言也不无道理,此次将他们赶下山,定还会再来,除非杀人解决后患,但是此法是最下乘,在和尚地盘上杀人等同于和禅院为敌。
法显转头去看花千遇,正对上她含着愠色的目光。
他微一顿,关切的话也止在唇舌间。
原以为法显会帮她们,岂料到他哪方都不偏颇。
花千遇瞪了他一眼,言辞辛辣道:“端水大师。”
法显:“……”
虽没有听懂此言何意,不过并不妨碍他理解话语中的嘲讽。





梵行 第一百零九章青竹黄花
太阳的丝缕光芒,缓缓往西方滑落,整片天空黯淡下来,霞光晕染半边天幕。
这时有个小沙弥跑来知会花千遇,说无念回来了。
她立刻就去了一趟药堂。
宽阔的院落里忙碌暂歇,不见来往的僧人,只有林立的药架和药罐各类用具。
“沙沙……”
幽静中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响。
花千遇抬目一扫,有一个僧人正在不紧不慢的扫地,等青砖地上的灰尘落叶都清扫干净,才放下笤帚。
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望来。
身影披着霞光,出尘惊艳到像留不住的烟花。
花千遇望入他清泽般的眼里,勾唇笑道:“大师我又来了。”
这个又是说上午她已来过一次,只是无念不在禅院。
无念垂首施礼,淡淡道:“施主找贫僧可是有事?”
“也没什么事,不过出色的人总是倾向于和同样出色的人交流,所以我才又来找大师亲近。”
花千遇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无念沉默一瞬,道:“施主请坐吧。”
两人落坐后,院里的僧人立刻就端来一壶茶,给两人各倒上热茶又施礼退下。
这不过是两人第叁次见面,花千遇无半分生疏,语气热络的说:“今日我来药堂找大师,若净说大师不在,可是又下山给村民治病了?”
无念点头。
修长的手指握起杯,轻啜一口茶,缭绕的白烟雾气后是他清冷到近似渺茫的脸。
“大师看来也挺繁忙。”花千遇又顺势道:“来禅院五年大师可有想过家乡?”
她刻意在五年这两个字上稍作停顿,去观察他的表情。
无念的眼微微垂落,神情倒是没任何变化。
“贫僧即已出家,便不会留念往事。”
他抬眼,洞悉的目光望向花千遇:“听闻今日沧溟宗的弟子和施主在达摩院前起了争斗,禅院乃清修之地不适合刀剑相向,若几位施主间有何冲突,还望下山去解决。”
不想禅院被斗争所扰乱,唯有她们早日离开。
明白他话中意,花千遇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略微愧疚的叹气:“我们和沧溟宗确实存有一些误会,贸然动手实属不该,让禅院内的大师们见笑了,现在误会解开,自然会相安无事。”
她又遗憾的望向无念,善解人意的说:“我等来禅院打扰数日也是时候该离去,不过法显法师还要在禅院讲法,等结束后自会跟他一道而回。”
她的理由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想到她们一时半刻不会走,无念也没再说什么。
花千遇瞧他不愿多言的样子,缓缓又道:“法显法师修佛法,立誓引众生向善,渡世间苦厄……大师又为何要修禅呢?”
话锋一转,目光也在这忽然间语气的改变中,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这个问题异常高明,若问为何而出家,无念不能说谎却也可以敷衍过去,但是问他为何修禅,就能从他给出的答案里窥得端倪。
当一个人不愿意回顾曾经的岁月,要么在逃避,要么在隐藏。
看他的回答更倾向于哪一个,前者多半有愧于人,不敢再去面对往事,后者大概率是身负血案,所以才会隐藏身份,恐遭来杀身之祸。
历史上有命案的杀人犯,逃到深山老林出家当和尚躲避官府追查的不在少数。
无念扣着持珠缓缓捻动起来,启唇念了一句佛偈。
“青青翠竹,悉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此句佛偈是禅宗内较为有名的一个偈子。
常用于表达开悟,其意为法不向外而求,一切世间的事,处处都可以使你悟道,所以禅宗的人常以此为引表明,世间法皆是佛法。
“禅无处不在,无时不在,是四季、是高山、是流水落花,亦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说的境界,当彻底感悟到时,禅是实际的,平凡的,又是生机勃勃的。”
声音清冽低沉,如雪水过涧似有奇异的穿透力,能让人透过语言看到沧海万象。
无念抬眸,静淡的眼底里隐约流动着慧光,以一句玄妙精髓的话作为总结:“禅不需要修,它就在我们身边,在这世间万事万物之上。”
花千遇怔然,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大字。
不懂!
感觉她听了很多话,又似乎什么都没听。
那双含水盈波的明眸里已没了方才的妖意,只剩下挫败和微微的茫然。
棋盛一招,总归是让人心情愉悦。
无念唇畔微微一弯道:“施主没听明白也无妨,禅的妙趣往往就在这似懂非懂之间。”
操特么的似懂非懂!
这和尚就是故意的。
花千遇心里那个气啊,不仅什么线索都没套到,还被人耍了。
他这话只有一个意思,禅不需要修,也就没有为什么修禅一说。
似是而非,含糊其辞,真让这群和尚玩明白了。
花千遇脸色变换,阴晴不定,最后忽地笑了出来,笑声里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既然无念看出她是来探底,索性也不遮遮掩掩,直接正大光明的发问。
“说实话我对大师挺感兴趣的,不知大师家住何处,俗家名讳,父母何许人也,家里良田几亩,可有房车,是否曾有过婚配啊?”
无念:“……”
他沉默了良久,眼瞳微地转动一下,突然道:“适时该敲钟了,贫僧就不多奉陪。”
随后,站起身向花千遇深深合十施礼。
头低垂,唇就点在指尖之上。
礼行的深了,也有种悲天悯人的意味。
花千遇挑眉,似笑非笑的说:“我和大师一同去。”
无念看她,嘴唇翕动一下看样子是想要拒绝,后也没道出口,可能是想到她若执意跟随拒绝也全无用处,便也只能默许他的举动。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药堂,往钟楼去。
余霞成绮,楼台砌金。
一个月白色身影越光踏影,走过巍巍红墙,穿梭在幽静的廊道里。
法显又去找了一次方丈。
方丈禅房前。
小沙弥恭敬的说:“法师请进。”
法显微点头,跨入进门眼前光线霎时黯淡,屋里简洁素净,矮案上燃着一盏灯。
灯下是一个淡然闲适的老僧,正在剥炒好的花生,面前已堆高满满的浅壳。
隐安剥开一粒花生,揉去细脆红皮扔到嘴里,嚼着花生仁说:“法师所来何事。”
法显合十,露出笑颜道:“贫僧又来麻烦方丈了。”
“麻烦……”
隐安剥壳的动作一滞,搭着眼皮斟酌这个词汇。
“听着确实让老僧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抬眸望向法显,抚去手掌上的碎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含笑道:“法师请说。”
“今日在达摩院前的争端方丈应该早已耳闻,贫僧未能及时制止扰了禅院的清净,亦是难辞其咎。”
“故此,前来请罪。”
隐安不在意的挥手道:“法师严重了,心有戾气怒极出手,便是佛陀在世也难消止,怎又怪得了法师。”
“老僧倒是对法师口中的麻烦感兴趣,法显言明道来吧。”
法显定望他一眼,踌躇道:“未免再生事端,贫僧许诺了沧溟宗的弟子一个条件,让两位施主也进达摩院。”
空气静了一息,火光轻晃摇曳。
隐安不语,灯光照亮的眼缝里闪过一抹精光。
气氛逐渐压沉。
方丈开百年先例让俗家弟子进达摩院,以是顶着禅院众僧人的压力,实属不易。
他的要求确实过分了。
法显捏了捏持珠,紧绷起心弦又道:“方丈若能应允,贫僧愿答应方丈一个同等重的条件……”
他所提的事本身就是重中之重,而他所承诺的条件,几乎等同于任何一个条件。
只需要隐安一句话,就可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他还真敢开口。
“确实。”隐安摇头叹息,声音里却有些许无奈笑意:“法师,真会给老僧找麻烦。”
法显唇边略带着苦笑。
隐安没当即回答,反而指着花生邀请道:“法师也吃点?”
法显摇头,垂目等待结果。
“也罢,掖着藏着他们也会想方设法进去,不如广开大门让其进去找,找不到自会离去,到时谣言传闻不攻自破,禅院也能重新恢复清净。”
隐安拍干净身上的碎屑,自取了一张油纸,往里抓几把花生,封好后递到法显面前。
“老僧的条件就是,法师将这剩下的花生拿回去吃了。”
法显怔怔地抬头看他,眼里浮现难以置信。
见他不来接,隐安把花生放到他手里,轻拍了拍,神情间的智慧旷达使人敬仰万分。
“老僧都快入土了,还能有什么事需要法师来做,如果有的话也就是麻烦法师来撒一抔黄土,烧叁炷香。”
他所言其实夸张了,五十多岁的年龄,再加上硬朗的身子骨,再活个二叁十年也不成问题。
善意如莲花绽开,温暖人心又蕴含坚韧的力量,法显会心一笑。
所有的恩情尽在不言中。
“好。”
他拿着花生走出方丈禅房。




梵行 第一百一十章空相
暮色已近模糊,霞光映照在起伏嶙峋的山峦间,景色瑰丽壮美。
“——咚!”
浑厚而悠远的钟声响彻群山。
法显往回走,连片的红墙在葱郁树木的映衬中,显露出幽幽的古朴味道。
听着耳畔回荡的钟声,心也越发宁静。
本想立刻回去,想到花千遇可能在达摩院又折道而行,问过守门武僧,得知她未进去。
法显转身欲回,偶然间抬头,一重重的佛殿后是一座巍然耸立的钟楼。
楼顶上站着两个人,一个人在撞钟,一人凭栏远望,衣袂迭荡,青丝飘漾。
一如昨日,心起微澜。
法显垂眼,眸光黯淡了一些。
钟声渐止,禅院又重新变得幽静。
花千遇揉着被震的微微发麻的耳朵走下钟楼,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听和尚撞钟。
她都快被震聋了。
“天色已晚,施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无念看她走下台阶,劝告道。
“那好,我就不打扰大师休息了。”
虽然今日没套到有用的线索,但是死皮赖脸跟了他这么长时间,过犹不及还是适当放宽些,未免太激近,日后无念看到她都要绕道走。
无念施了一个稽首,转身走远。
花千遇往另外一条道走,天还未黑,路上石柱里的长明灯已经被点燃,灯影晃漾一地流光。
路上来往僧人交谈的言语飘在耳畔,显出深山里独一份的悠闲自得。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逐步前行,走过几座巍峨的殿宇,拐进曲折廊道里。
忽地停住,树下站着一个人,面容在半明半暗处模糊不清,月色僧袍疏落一身斑驳树影。
清冷,孤寂。
花千遇微微蹙眉,法显怎么在这?
不觉间低声道:“法师……”
法显从暗处走来,月色身影立刻就被光照亮,好似浸透了皎洁的月光。
他静静地望来,神情如同往日般平和。
花千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见他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仔细看了两眼,分辨不出是什么。
法显沉默片刻,问道:“一起回去?”
花千遇纠结几许,最终道:“好。”
身旁多了一个人,总归让她有些不自在。
两人一路无话,法显侧目看她一眼,抿唇道:“施主可是还在生贫僧的气?”
花千遇微微一怔,霎时明白他此言何意。
今日法显来劝和谁也没有偏帮,他还以为自己在气他答应程毅让他们进入达摩院。
其实她早就消气了。
当时的情况来讲,如果不设法稳住程毅二人,将他们逼急回禀师门,到时沧溟宗找上门来索要破军剑,事情闹大后还会连累南山禅院,她们也要为此遭难。
法显这般做实属为大局考虑,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也清楚他让方丈答应这个条件绝非易事。
祸事全都是她惹出来的,法显想方设法帮她摆平,她怎可能还会再埋怨他。
花千遇眼角余光匆匆瞥视他,动了动嘴唇,嗫嚅道:“……多谢。”
声音低的轻不可闻。
回过意时,法显弯了弯唇,面容露出柔和的笑意。
未免让她有愧,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一时无话,花千遇侧头望他一眼,目光又扫过他手里拿的东西,有些好奇。
法显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意图,抬手拆开油纸,拿出一颗花生,两指一夹硬壳自中间裂开,后又捻去红皮,露出两粒饱满的花生仁。
手掌在她面前摊开将花生仁递过去。
花千遇略微犹豫几息,没能挡住诱惑,一把抓走扔到嘴里嚼碎,又脆又香。
好吃。
见她发亮的眼神,法显又剥了几颗花生送过去。
反复几次没了最初的芥蒂,每次吃完都眼巴巴的等着法显再给她剥花生。
法显突然低声问:“施主方才去找了无念禅师?”
花千遇略一顿,含糊应道:“有些问题不明白,就去找了无念解答。”
同时,心里也明白过来,难怪法显会在路边等她,可能是看到她和无念在钟楼上。
很快,耳畔就飘来法显坚定的声音。
“贫僧也可为施主解答。”
花千遇眸光闪烁,没回话。
她想要知道的问题,法显可回答不了。
因此,只敷衍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法显沉默下来,眼底沉着几分隐晦的幽光,神情隐隐稍显落寞。
两人回到客居楼,法显把剩下的花生都剥完,洗净手便去做饭。
昨日,法显听到姜宁和她的对话,当时虽没有明确答复,却也不声不响的承担做饭事务。
约过了两刻钟饭菜上桌,正巧姜宁这时回来,欢喜的端着碗就开始用饭,也不见往时难以下咽的样子。
法显做这些菜也是费了些心思,僧人不食五辛,故炒菜几乎不放佐料,口味也大大折扣。
她能尝出这些菜里放的有香辛料,禅院厨房里不会有些东西,定然是法显在山上采摘回来后又磨成粉,放到菜里增味。
他自己吃的菜就是一盘白菜萝卜,调料全无味道清淡。
期间法显多次给她夹菜,姜宁看了只暗自偷笑,时不时用暧昧的目光瞥她。
若不是碍于法显在,她都想放下碗抽这死丫头一顿,脑子里乱想些什么不健康的想法。
姜宁也是贼精的一个人,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快速吃完碗里的饭先溜了,花千遇找她算账都没机会。
翌日她难得起了早,匆匆用过早饭准备去药堂。
禅院里的僧人天没亮便已起床劳作,无念要是今天还下山给人看病,可就要扑一个空。
姜宁则是去达摩院盯着程毅二人,以防他们取得先机。
两人商量好分头行动,走到院外却看见法显静立的身影。
他抬眼望来,缓缓道:“贫僧于施主一同去药堂。”
花千遇神色略变古怪,不明白他去药堂做何事,开口问:“法师今日不是还要讲经?”
“时辰还尚早。”
他既如此说,也让人不好拒绝本来就是顺道的事。
叁人走在路上,看到不少僧人往禅院大门的方向走去不由纳闷,耳旁还能依稀听到谈话声。
“方丈和无念师兄这是要去做什么?”
“师弟才出家不久还不清楚,空相居士今日到禅院来了,方丈是前去迎接,咱们也快过去吧。”
姜宁疑惑的看向两人:“空相居士是谁?”
花千遇摇了摇头:“能得方丈前去迎接,应该来头不小,咱们也去看看吧。”
姜宁正有此意。
叁人跟着众僧人往禅院外走。
无念和方丈站在禅院门前,前方是一条山石路,两侧青草碧绿,松木苍翠。
不多时树影蓊郁的尽头出现一片模糊的白影,是六名白衣女子,四人抬着一顶围纱软轿,渐渐走来。
薄纱朦胧,轻垂似雾,微光透过帘栊,隐约可见端坐着一个人影,从身形来看是个男子。
姜宁盯着越来越近的软轿,哼了一声:“好大的排场,还让女人抬轿。”
花千遇也十分不喜此举,鄙夷道:“软饭硬吃。”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不要脸!”
法显:“……”
一旁站着的若净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摇头道:“这是空相居士的习惯,再者说让女施主抬轿子,世俗眼里确实情理难容,实则却是慈悲之举。”
闻言,花千遇来了兴趣:“莫不是这其中还有缘由?”
“自然。”
若净远远看一眼软轿,又回头看向几人,解惑道:“这还要从空相居士的生平往事说起,空相俗家名讳叫徐澜,徐家是整个豫州出名的富商巨贾,坐拥良田千顷家财万贯,只是生意人多少都唯利行事有损阴德,徐家也因此子嗣艰难,男丁不旺,徐家主散尽万金做善事才得徐澜出生。”
“徐澜自幼就聪慧机敏,不足七岁便得熟读四书五经,尤其偏好佛学一类,成年后更是在南山禅院皈依做在家修行的居士,虽说是居士可他的道行比出家的高僧也不遑多让。”
“除传译禅经外,也常做善事,广结良缘,救助不少命运多舛的女子,因感其女子命苦柔弱,便着人教她们习武读书。”
说着,若净脸上涌现感慨之色,又絮絮叨叨继续往下讲:“那些为他所救的女子,感激再造之恩情愿奉献一生报恩,空相再叁拒绝又许给她们自由,可女子们仍是执着,为此空相便定了一条规矩,为他抬轿一个月便是报恩。”
他将那些女子从绝望泥沼中拉出,女子再将他抬起,两者相抵便是报恩。
这一句若净没有明说,几人也全都领悟其中深意。
姜宁倒是未曾想过还有这么一层渊源在,微感诧异道:“这般说来他还是个大善人。”
若净颔首道:“确实是。”
花千遇抬目望向几名侍女,全然疑惑道:“即便是如此,可禅院是参禅修佛之地,他为何还带侍女前来?”
若净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卖关子似的说:“日后施主就知道了。”
谈话间,香风袭人,环佩脆响,白女侍女抬着轿子已走到禅院门前。
落轿后一名旁侍的女子掀开纱帘,里面走出一位青袍男子,观其相貌约在不惑之年,气度儒雅华贵,手里拢了一串深色佛珠。
方丈走上前,神情热切的一番问候,满脸的笑使得皱纹都深了几分。
还未见过禅院之首这么奉承人的场面,花千遇看的不由咋舌。
若净适当的解释道:“空相居士每月都向禅院内捐千两白银做香油钱,是极大的贵客。”
花千遇听明白了,合着还是位衣食父母。
…………
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写空相居士这一段,后面会解释原因的。
1...7071727374...8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