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无辜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冷水很冷
她强撑起身体,一瘸一瘸地跟上他。
她已不敢乞求他的温柔,如今,哪怕是他一个毫无情绪的眼神,都让她心生惧意。
放过她吧。
她是无辜的 第二十五章
为了方便,陆衍之在市区买了一套房。
标准的三房一厅,黑白色的简风格,然后配上黛蓝色的家具,给人感觉是大胆却不逾矩。
像房子的主人,点到即止,异常冷静。
陆衍之安排她住在最角落的房间。
一床一衣柜,仅此而已。
他是故意的。
她抿紧干涩的嘴唇,安然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
十八岁那年,她成功考上了本市的重点大学,一来她希望自己成为陆衍之的学妹,二来她知道那间大学离这套房子很近,搭地铁过三个站就到了。
她当时很大胆,直接向他提出同居的要求。
“白痴。”他想都不想就骂了她一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我不管!”她站起身叉起腰,摆出一副大人模样,可说的话还是那么天真,“反正我们以后都会结婚的,你那房子这么多房间,让我住一间又不会怎样,最多我给你租金!”
“冯惠然你是傻子吗?”陆衍之放下手里的资料,拧了拧鼻梁,最近他忙着考研,根本没时间陪她这个疯丫头玩过家家。
“不管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怎么说,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另外我不缺钱,不差你那点租金。”他一一驳回她的诉求。
她被他毫不掩饰的拒绝伤到了,鼻子略微发酸,但她不愿放弃:“可是我喜欢你呀……”
一字一字下去,气势弱了不少。
陆衍之不为所动,不回应已是最残忍的拒绝。
一年后,梁云兮也考上了这所大学,冯惠然得知后,还说到时去接她,带她去宿舍。
“不用了,我去哥那边住。”梁云兮软软地回答,笑得好甜。
“他……”冯惠然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让你去住的?”
梁云兮摇摇头,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是我主动提出的,他一下就答应了,我还担心他不让我住呢……”
一个笑得嫣然灿烂,一个落得黯然失色。
她好嫉妒梁云兮。
“她不也是女孩子吗?你说过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呢!”冯惠然就是被父母娇惯大的小孩,不懂进退,只知如何大胆表达自己。
那个雨天,她在教学楼下碰到要去复习的陆衍之,在他旁边突然发出控诉。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明恋则是先爱之人的不战而降。
冰冷的雨水顺着屋檐落成一片透明的雨帘,外面灰蒙蒙的,什么都蒙上了阴郁的灰色。
“她是我妹。”陆衍之回黑色的折叠伞,声音仿佛被雨水淋过,冰凉彻骨。
“可是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啊!”她低喊,心脏在急促跳动,快得令她呼吸难受,对梁云兮的嫉妒和对陆衍之的喜欢不断掺杂在一起,疯狂刺痛着她的神经。
“冯惠然。”他咬字极重,似乎要把她的名字咬碎,他斜睨着她,墨色的瞳孔里凝结一层薄冰。
“搞清楚你的身份。”
她不过是外人。
几个字来回在她心上翻滚,他太聪明,总能找到最准的语言,以最大的杀伤力来摧毁她的自尊心。
……
“隔壁的房间是云兮的,你别想占了。”临走前,陆衍之冷着脸,刻意提醒她。
“……”冯惠然睁大双眼,惊觉正整理的衣服上多了几滴微湿的痕迹。
原来,她还是在意的。
她哪来的资格去霸占一个死人的位置!
她是无辜的 第二十六章
冯惠然觉得自己被困进一个无形的牢笼里。
表面上,她可以正常上班,下班只做自己的事,她也很少在公寓里见到陆衍之,她本以为自己还可以透透气。
结果……
“哟,舍得来啦,这是第几次迟到啦?”冯惠然走进店里,陈嫣就倚在前台调侃道。
冯惠然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朝身后的橱窗多看两眼,看不到那黑色轿车的踪影才安心。
“是他送你来的?”店里只有她们两人,陈嫣也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
她又摇头,拿出一部手机快速在上面点击。
这部手机是陆衍之给她买的。
一开始,她拒绝。
未果,他硬塞进她手里,略显厌恶地说:“就你那工资能买多好的手机,你没手机,怎么跟我说话?”
她咽了口口水,沉默点头,等真相大白之日,再把手机的钱还给他吧。
陈嫣看了她打出的信息,挑了挑眉:“他几天都没回去?所以那些手下不仅是送你上下班,还是顺便来监视你的?”
冯惠然点了点头,走进后面的杂物间把包包放下,穿上围裙。
其实还有一件事她没提及,他的家门口始终有两个保镖守着,他家的门锁需要门卡感应解锁,而他并没有给她门卡。
她出门,就得通过门边的对话机来通知门外的保镖,她回来,也要经过保镖的帮忙。
在那里,她毫无地位可言。
“唉,许宁这几天一直都问你去哪里了,我只能骗他说给你放小长假了。”陈嫣咬着吸管喝水,又瞟了眼面容淡漠的女人,“最近有个视频博主邀请他做嘉宾来拍视频,据说在网上反响挺热烈的,我看他可能很快就要进军网红圈了。”
冯惠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或许她年轻时爱得太奢侈,已然把这辈子所有的爱都给了当年那个陆衍之,才会导致自己没能对许宁动心。
对许宁,她始终是有所愧疚的。
平淡的工作结束后,晚上十点半,黑色轿车准时出现在店门前,她坐上车,无声沉进令人麻木的记忆里。
回到熟悉的公寓,门外的保镖站得笔直,见她,就拿出门卡给她开了门。
玄关处多了一双皮鞋。
她定在原地,瞪着那双皮鞋——因为她知道,他回来了。
深吸一口气,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卡其色的薄风衣安然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有一瓶剩了一半的红酒,却不见有他的身影。
她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手刚碰上门把,就感觉到自己的拖鞋底下出现莫名的湿意。
低下头,她的瞳孔因为震惊瞬间缩小,只因为脚下那片血红太过刺眼和恐怖。
身后的浴室隐隐约约地传出水流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异常诡异。
冯惠然的肩膀微微抖瑟着,转过身,发现浴室的门微微敞开,她的心一下被提到高空,她闭了闭眼,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推开了门!
高大的男人跪在浴缸前,手边还无力地抓着一把沾满鲜血还在泛着冷光的水果刀——
陆衍之!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经冲进去,她使劲拉起他,他的左手就放在浴缸里,水龙头不断流下的清水,进了浴缸却变成了可怕的红色满溢出来……肆意沾湿他白色的衬衫……
快醒醒!醒醒!
冯惠然拍打他的脸,试图将他唤醒,可他脸色死白,恶魔似乎早已吸走了他所有的体温和力量……
你不是说要查明真相吗!不是要给梁云兮一个交代吗!不是恨我入骨吗!你怎么心甘情愿比我早死!
她转而摇晃他的肩膀,多希望他能突然睁开眼!甚至、甚至是骂她一句卑鄙无耻也好……就是不要死!
陆衍之!
她嘴巴大幅度上下张合着,试图发出声音,无论她再怎么努力,汗水都渗透了衣服——可是、可是……
对不起,冯惠然。
在洗面台的镜子上,他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这六个字。
她是无辜的 第二十七章
对不起,冯惠然。
这六个字,多么沉重,冯惠然自认承担不起,尤其这六个字是用活生生的命换来的。
四年前,你说梁云兮自杀,留下的遗言不也是这句话?
陆衍之,你也会向别人道歉的吗?
她重重咽下一口口水,眼泪不争气地顺着汗水落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毫不犹豫地刮过陆衍之苍白的侧脸。
冯惠然撑起有点发麻的双腿,目光凉薄地凝视着挨了一个耳光的“尸体”,冷静地关掉浴缸的水龙头。
“呵……”
彻底的寂静后,“死去”陆衍之拨开汗湿的短发,脚步不稳地站起来。
他的手腕很白皙很干净,没有任何伤口。
浴缸里的血红已经停止了漫溢,两人站在“血泊”中,冰冷的空气刺激着肌肤每一个细小毛孔。
她扯开一个自嘲的微笑,她早就该知道的,他流了这么多血,浴室里怎么会连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呢?
门外的保镖怎么就没发现任何端倪?
她真傻。
镜子中的两人,都在笑,笑得可悲。明明已形同陌路的两人,如今还面对面地用怀疑和怨恨来互相折磨。
“比我想象中要早。”陆衍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他指的是被发现的时间。
冯惠然敛下眼眉,在手机上打字:你不可能向我道歉,更不可能为了我自杀。
他多高傲呀,头上的皇冠多沉重呀,他永远不会为了她这棵小草折腰,他永远不会让皇冠从自己头顶上掉落。
因为他高傲,他不会自杀,那是懦夫的表现。
因为他高傲,他就算自杀,也不可能为了她这种肮脏卑鄙的人去死。
她明白的,她怎么会不明白。
他继续发出诡异的笑,笑得太放肆,笑声回响在浴室每个角落,他笑得好激动,笑得捂住腹部,捶打着洗手台的大理石台面,仿佛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冯惠然愣愣地站在原地,被弄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也不知道是衣服湿了还是内心泛凉的缘故,丝丝凉意寒透每根神经。
“冯惠然,你真有自知之明。”他是出自真心地夸她,可惜,她要是早几年有这种自知之明,不再喜欢他,那梁云兮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固执是毒药,可以毒坏一个人的神智。
“……”她该说什么?谢谢夸奖?
对于这场恶作剧,她该摆出什么姿态什么表情来应对?她自认自己表情生硬,四肢不协调,实在没办法陪他演好这场大戏。
当她转身要出去,一只长臂从身后越过,直接合上了浴室的门,将她困在一方世界中。
“她当时,就是这样死去的。”他如同梦魇靠近她身后,微凉的嗓音幽幽细说那幅残忍的画面,“她在手腕上,一刀一刀,一刀一刀划下去,我甚至数不清……”
“她是担心流的血太少,不够在镜子上写字给冯大小姐道歉?”这是玩笑?还是事实?
他又笑了。
冯惠然握住手机的力道越来越紧,她伸手强行拉开门把,“啪”一声,男人轻易把门推了回去。
“害怕吗?”他低头,贴近她的耳边,眼神越发清冷,“当时的浴室里充满浓重的血腥味,我抱着她,无论怎么叫她,她都没再睁开眼,再也不能叫我一声‘哥’了——”
他慢慢给她复述着那天的情形,无疑也是一刀一刀地割着冯惠然的肉。
割开啊!看看她的心肠是不是黑到发臭!看看真相是不是如他所想!
做一场大龙凤,骗她入局,再用自杀现场刺激她,试图逼她认罪——
陆衍之,真有你的!
她是无辜的 第二十八章
冯惠然的心早已布满弹痕,还有什么好痛的。
可是,明明没做过的事,她为什么要去承认?
梁云兮死了,她惋惜一条生命的消失,但不同情她这个人。
梁小姐生前可以诬陷她要给陆衍之下符水,死后也不忘留个罪名让她背着。
她不是圣母,何德何能来同情这个女人!
还嫌她害自己不够吗!
陆少,您不愿放了我,不如杀了我吧。
她在手机上打出这一行字,他在她身后,岂会看不到?
她闭了闭眼,与其留在世上苟且偷生,不如让她爽快一死,以后再怎么说她的坏都无妨了。
只是可惜自己不能查清父母自杀背后的真相而已。
果然,陆衍之确实看到了,但他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我没必要为你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她陷进深海,诡魅的深蓝蛊惑人心,空气越来越稀薄,眼见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始终都没有人告诉她求生的方法。
不对,连她自己都没有活下去欲望,何必怪别人。
她揪住袖口,水果刀从袖子里滑下。
刚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她就捡起了水果刀藏进了袖子里。
她举起刀子,转过身就对上他震愕的表情。
“你——”
他要抢过刀子,她偏要躲开,将刀子放在背后,用整个身体护着能夺取性命的利器。
“拿过来!”他低吼。
她摇头,更用力地握住刀子,另一只手便在手机上继续打字: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
“冯惠然,你疯了吗!把刀拿过来!”他额角上青筋暴起,眼神凶狠得可以杀死人。
她都不知道被他杀过多少次了。
您不愿意动手,我亲手了结自己还不行?她用嘴型仔细地告诉他,但愿他能看懂吧。
瞬间,她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刀,刀尖在空中闪出冰冷的银光,随着刀子挥起的弧度,带出二十六年深深浅浅的回忆,随着落下的线条,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不会让她死的!
她拿起刀准备插进腹部的那一刹那,他眼疾手快伸手就挥开她的手,而刀尖就这样生生划过他的手臂!
不要!
冯惠然被意料之外的画面吓得瞬间失去力气,陆衍之拧起眉,忍下手臂的疼痛反手将她扭过身压在门上,而她的双手也被迫锢在身后——
小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刀尖上是一点刺眼的鲜红,好像在嘲笑她连自杀的机会都抓不住!
为什么不让她死!
她受够了!
她怔愣地张着嘴,额头贴在冰凉的门板上,面对陆衍之的禁锢,她也放弃了挣扎。
“冯惠然,你以为死了就能把一切还原吗!”他在她身后失去理智地大吼。
原来……他也会失去理智呀。
她低低地笑,眼角不知何时泛出泪花——偏过脸,那只被划伤的手臂上留下长长的血痕,血液顺着手臂流下,在指尖上滴落下去,和地板上一片红色融为一体。
陆衍之咬牙,努力忍住手臂上的痛。
他从没有过像这一刻这么恨自己。
看到冯惠然准备举刀刺向她自己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漫出不该有的情绪……
她眼里寻死的决然,是真的。
冯惠然不过二十六岁,如果四年前那些事不曾发生过,或许她还在帮爸爸把鼎丰继续发扬光大,还有妈妈的体贴照顾,而不是像现在,与过街老鼠无异。
陆衍之可以不爱她,她已经习惯,可是……不要恨她好吗?
她承受不起这种莫名的仇恨!
她深吸一口气,一抬头,就往门板上撞去!
“冯惠然!”
他终于把这女人逼上绝路了!
(题外话:突然发现点击率涨得好快,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害怕中)
她是无辜的 第二十九章
冯惠然魔怔了。
魔怔到认为死了就可以摆脱一切。
这一撞,额头生生撞出了血,耳朵嗡嗡作响。
她听到陆衍之又喊她的名字了。
他往后拉住她,不让她继续撞门。
没用的。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开了他的束缚,像头看见红布的蛮牛一股脑就要往门上冲过去——
这一撞,并没有让她感觉到痛感。
她缓缓睁开双眼,一只结实的手臂就横在自己的额头前,还是一只流着鲜血的手臂……
“……你别傻了。”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还带着颤抖,如果她转过头,就会发现陆衍之痛得发白的脸色,还不断泛着冷汗。
她眼眶瞬间泛了红。
你不是恨不得我过得生不如死吗!
你不是恨不得我把命还给梁云兮吗!
你不是恨不得……恨不得……
她无力后退两步,不小心倒在他身上。
陆衍之本可以再后退几步,不让她碰到自己的。
他明明可以更残忍的。
他回手臂,轻轻环住她发颤的双肩。
这一次,没有恶毒的话语,没有强势的禁锢,她竟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到了陆衍之难得的温柔。
正因为他无尽的绝情又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温柔,才会把她玩得麻木不仁。
他手臂上的伤,她额头上的伤,不正是两人无法相爱的证明吗?
他们只配互相折磨。
后来,他吩咐保镖带着他们一同去医院包扎了伤口。
再后来,她就没再见到他了。
她发短信向陈嫣请了几天假。
陈嫣一开始有些起疑,怀疑是不是陆衍之故意在背后作怪。
冯惠然不希望她知道自己受伤的事,只好撒谎说自己发烧了。
为了顺利躲过陈嫣犀利的洞察力,她还特意给体温计弄了点手脚,再给陈嫣发了张照片过去证明。
庆幸她相信了。
冯惠然松了一大口气,最后瘫软在床上。
她摸了摸头上被包扎好的伤口,记忆里还弥漫着战争的硝烟,但她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入夜,酒吧灯光迷幻,酒里承载多少男男女女的幽恨情愁。
“卧槽!她要自杀?”沈阑刚进肚的啤酒差点要吐出来,再仔细看看兄弟铁青的脸色,再看看他手臂包扎的绷带,再震惊也要相信啊!
陆衍之没有喝酒,只是点了杯苏打水。
“喂,她该不会看到那场面心虚,所以打算以死相逼?”沈阑大胆揣测着冯惠然的心理,却得到了陆衍之的绝对否定。
他晃了晃玻璃杯,漂浮的冰块互相撞击出清脆的声响。
不经意的声响都让他回想到那一幕。
“她没有开玩笑。”他看了看被包扎过的手臂,当时他下意识就伸出这只手去挡住她的冲撞,他就知道,她不是演戏。
就算演戏,也没必要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去。
“所以,你还认定她是凶手?”沈阑看得出他眼里的心思,换个位置想想,如果是他也难受,恨了四年的人可能不是凶手,那么之前做的一切都算什么?以后又得拿什么还给她?
陆衍之迷茫了,脑海里时刻都浮起冯惠然那副含泪决然的脸。
“从头再查吧,没有其他办法了。”沈阑给自己倒了杯酒,又问,“你要回哪儿?我叫司机先送你回去。”
“回大宅。”陆衍之喝了口水,清爽的薄荷味萦绕在口腔中,蓦然又想那女人是不是还在公寓里。
其实每天都有人向他汇报她的行踪,她的活动无非就是去店里和回公寓,两点一线,非常单调。
后来他懒得理了,也就没再去问她的行踪。
他不在,说不定那女人还睡得特别香。
她是无辜的 第三十章
陆衍之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一个月没回大宅了。
陆家大宅是一座三层复式洋房,大宅前花园的月季正开得茂盛,给萧瑟的秋天带来一抹鲜艳的色,看得出它们的主人把它们都照料得极为细心。
他进门,客厅里即将年过六旬的男人正在品茶,看见他,便说:“回来了?”
陆衍之换上拖鞋,走过去点头:“嗯,爸。”
陆父给他斟茶,热气袅袅升起,又能润了谁的心。
“你的手怎么了?”
“前几天不小心撞到了,小伤而已。”陆衍之面不改色地撒谎,细细抿了一口茶,苦涩又含着清香的味道渐渐在口腔里散开。
“那以后就小心点,不然你妈又要唠叨了。”
“知道了。”他不打算说出有关冯惠然的事。
“你小叔之前一直叫我们过去他那边叙叙旧,”陆父喝了口茶,浅叹口气,“我们明天就过去。”
陆衍之的小叔在马来西亚,据说他在那边开了家小餐馆,生意还不错。
“去多久?”
“两个月左右吧。”陆父回答,“反正公司有你和顺之在,我和你妈就放心去度假了。”
顺之是比陆衍之小三岁的堂弟,也就是他小叔的儿子,虽然年纪轻,但胜在做事踏实。
陆家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祖父那一辈白手起家,好不容易经过三代人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所以陆家人很看重家族感情,什么家族斗争,财产争夺等有钱人家的狗血情节根本不会在他们家里出现。
“妈在哪里?”他问。
陆父朝楼上瞥了一眼:“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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