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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无辜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冷水很冷
“冯惠然,你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报应呀……”他机械地发出笑声,伴着海风缓缓流进她的耳里。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报应吗?
没了钱,没了声音,没了父母,都是报应。
她到底是做了何等的错事才得到这些沉重的报应!
就因为想扇梁云兮一巴掌?
就因为说了几句对梁云兮这个死者不敬的话?
“你要反驳吗?说你是被冤枉的,说你是无辜的?”他拨开垂落在额前的头发,说完这番话,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就算她能开口说话,她也不会再在他面前辩解。
她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嘲讽布满清俊的面容,四年前她就见过了,她的心从最初的震惊痛苦到现在的麻木,不过才四年而已。
假如,她不那么骄傲跋扈,她不那么高高在上,她不那么咄咄逼人,他会不会愿意多相信她一点?
她爱他,他却没告诉过她,能被他爱上的方法。
“冯惠然,你那是什么眼神?”他轻蔑一笑,明明她才是弱势的一方,她似乎什么都不担心,是认为他不会对她怎样吗?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他放开她的下颔,低下头贴在她的额头上,微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说话,能说一点点也行,你以前不是最会胡说八道吗……”
“……”陆衍之,你又在羞辱我了。
可是,你羞辱我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如此悲哀的神情?
羞辱我,难道不该是你最高兴的事吗?
她努力把视线投向窗外,今晚没有星星。
这时,一只大手掩住了她的世界。
一片漆黑,一片温热覆在眼睛上。
她勾起嘴角,那颗痣也跟着笑了。
她连看世界的权利都没有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笑得很难看。”他贴在她耳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伤人的话。
她笑容的弧度扬得更高,可悲呀,她笑不出声音,只能笑得全身发抖,仿佛在哭泣。
没人告诉她,哑巴该怎么笑才是最好看的。
陆衍之静静的,这次,他没阻止她笑。
就任由两人坠入深渊,任由深渊的力量扭曲了自我。





她是无辜的 第十五章
陆衍之最后还是把她送回了家。
那条领带被他随手扔在了一边,就像不要的垃圾。
他帮她解开手腕的时候,看到贴上了创口贴的那根食指,莫名地冷笑了。
她不明白他冷笑的意思,她只想快点回家。
一路上,相安无事。
第二天,冯惠然把整件事都告诉了陈嫣。
“我去,那男人没有对你怎样吧!”陈嫣气得一拳锤下前台桌面,霎时痛得直甩手。
她摇头,又用手机打了几个字:他又是为了梁云兮的事来的。
“啧,他们到底要纠缠多久才能放弃啊!明明就不关你的事,为什么她会在镜子上写字给你道歉,他们怎么不去地狱找她问清楚,还一直把你当凶手!”陈嫣不耐烦地说了一大堆,如果陆衍之就在她面前,她随时可以送他去“寻找真相”。
冯惠然摇了摇头,因为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梁云兮啊梁云兮,你连死都不让我安生呀。
……
叶子佟狠狠吸了一口烟,一股淡灰的烟雾从嘴里散出,连带一个多月的疲倦都吐了出来。
“呼……”
“叶警官,好久不见。”一道沉稳的嗓音从背后响起。
叶子佟弹掉烟灰,本来还想吸两口,最后还是捻熄了烟头,扔进垃圾桶。
“陆先生,我想除了我们这些领工资的,没几个人能像你这么喜欢来警察局报到啊。”叶子佟转过身调侃道,放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正把玩着打火机。
陆衍之无视他的调侃,直接说明来意:“我想多了解一下四年前那件案子。”
秋风瑟瑟,枯黄的落叶在警局后面铺上了一片金色地毯。
“呀,都已经四年了,”叶子佟有些感慨,“怎么,你还不放弃?”
“……”
“算了,去我办公室说吧,我刚好结了一个大案,你就准时出现。”
他点头,随着叶子佟一起进了警局大楼。
“你还想知道什么?”
“那两个绑架犯还说过什么?”
叶子佟叹了口气,要不是这人是沈阑的好兄弟,他真不会搭理这个神经病。
“该说的我在四年前都告诉你了,杨立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在正式判刑前突然病发死了,李勇入狱没多久就因为和其他犯人发生争执被活活打死了,你还想捞什么证据?”
叶子佟见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干脆从头到尾再给他复述一遍:“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冯惠然指使的,但具体的细节都说不清楚。比如说,他们都没见过冯惠然,甚至连预先给他们的二十万现金报酬都是叫他们去蓝海广场停车场的其中一个垃圾桶里拿的,既然这样,她有心隐瞒和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一开始就自报家门?”
“蓝海广场的监控录像呢?”陆衍之记得他说过,那个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有录到冯惠然的身影。
“虽然摄像头确实录到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运动装的女人提着一个大包路过,但那女人戴着鸭舌帽,头发全部盘在帽子里,根本看不清样子,而且垃圾桶那边刚好是背对摄像头的死角。”叶子佟揉了揉鼻梁,又提了两句,“在那两个人的藏匿地点找到同样的大包,里面确实有二十万现金,但都没有冯惠然的指纹。”
“……”
“虽然冯惠然确实有作案动机,而那两个人也一直认定她是凶手,但都没有直接证据。”叶子佟叹了口气,掏出了一根烟,径自抽了起来。
陆衍之的心思又往下沉了几分。
他从没想过,如果冯惠然真的是无辜的话……
“对了,”叶子佟两腿搭在桌沿,又吐了一口烟雾,“我审过几回冯惠然,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怎么奇怪?”
“以往我审过的犯人,他们要么一直否认找借口,要么一直保持缄默,倒是她,从头到尾都把背挺得直直的,回答问题的语气都是不卑不亢的。”回忆起来,叶子佟觉得有些好笑,“她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讨厌一个人,不需要卑鄙到指使他人来帮我解决,那是绿茶婊的做法。”
人都坐在警察局里了,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叶子佟又吸了一口烟,倒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她是无辜的 第十六章
“云兮自杀的案件呢?”陆衍之的脑海此刻似乎被叶子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或许,他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摸不清的。
“确实是自杀,现场没有入侵过或其他人留下的可疑痕迹,至于你想问那句遗言,你就不能问我了。”叶子佟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捻了几下。
陆衍之一言不发。
那个晚上,两个犯人被制服后,他帮她解开身上的束缚,全身脏兮兮的她大哭着扑进他的怀里,一直念叨着她当时多么害怕。
后来的几个晚上,她总是从噩梦惊醒过来,他只好陪在她身边一直安抚她。
回忆起种种,胸腔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好不容易从绑架犯手中逃出来的人,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
如此畏惧死亡的人,怎么才过几天就鼓起勇气割腕自杀?
叶子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冯惠然站在曾经的家门前,深处的记忆似乎也开始长出锈渍。
曾经致大气的铁栅栏大门出现了斑驳的锈渍,墙沿的藤蔓缠绕,连房前的花圃都长满了杂草,一看就知道多年无人清理。
四年前,鼎丰吞并后,这房子也一并被走了。因为闹过自杀事件,房子多年来一直卖不出去,只能荒废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面临被拆的命运。
和周边的洋房相比,灿烂的阳光衬出了这套房的破败荒芜,时间只给这里铺上一层有一层的灰。
“我们回去吧。”陈嫣走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本来就够惨了,何必再回来这里徒增伤悲。
冯惠然摇摇头,还想多呆一会儿。
这个地方存满了她那二十二年的记忆,如果没有那些年的记忆,她都不觉得自己真正存在于这个世上。
父母死后,冯惠然随时都觉得自己会消失一样。
一不小心松手了,放弃了,她就会掉进深渊,没有人告诉她飞翔的方法,于是只能抓住崖壁上那一根脆弱的树枝,哭得嘶声力竭,乞求有人可以听见。
陈嫣看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嘿嘿,当时那个姐姐出来的时候带着两只蓝色小蝴蝶哦!”
忽然,一句奇怪的话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转过身,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指着荒废的房屋傻笑着说。
“你们不知道吗?”对上她们怀疑的眼神,男孩笑得更灿烂了,“我告诉你们哦,这里本来住着叔叔阿姨的,可是那天我看到有个姐姐从那里走出来的时候,两边都有蓝色的小蝴蝶跟着!”
说完,他还把双手举在头的两边,还原当时的情景:“那两只小蝴蝶好听话,就追着那个姐姐不放呢!”
“呀……这年纪轻轻的……”陈嫣看着他傻气幼稚的举动,怎么都能猜到他脑子有点问题,不禁同情起来,“小伙子,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的家人呢?”
“我还没说完哦!”男孩以为陈嫣还想继续听他说话,于是更兴奋地手舞足蹈去解说,“那个姐姐走了之后,好多警察叔叔就过来了,把叔叔阿姨都抬走了……”
冯惠然恍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那个男孩的肩膀,可是自己说不出话,于是只好向陈嫣发出求助的目光。
陈嫣了然,只好耐着性子和他问他问题:“乖,你继续说,姐姐请你吃糖!”
妈耶,她从来没用这样的方式哄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生好吗!
“后来我问妈妈,但是妈妈怎么都不肯说叔叔阿姨是怎么了,不过我猜肯定是那个姐姐把叔叔阿姨变成了蝴蝶,把他们的魂魄带走了……”
冯惠然的双手在颤抖着,慢慢松开了男孩。
“你确定有一个姐姐从这个房子走出来?后来就有很多警察叔叔把里面的叔叔阿姨抬走了?”陈嫣再确认一遍。
“嗯嗯,跟着姐姐的两只蝴蝶真的很漂亮哦,闪闪发光的……”
“阿进,你怎么自己又跑出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跑出来打断了他的话,还作势要把他带走。
“真的是,都快吃晚餐了还到处跑!”
“可是,那两个姐姐想听我说话呀……”
冯惠然快步追上去,挡住了中年女人和男孩。她慌张地拿出手机,手指不受控制地在屏幕上疯狂颤抖,根本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是无辜的 第十七章
陈嫣看到这情况赶紧跟上前向中年妇女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们刚刚听了这个小伙子说了关于这个房子的事,请问是真的吗?”
“唉,连傻子的话你们也信?”中年妇女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们两眼,明明看着还挺正常的样子,只好半掩住嘴偷偷告诉她们,“阿进小时候因为发高烧烧坏了脑子,说话都神神经经的,你们可不能随便当真呀。”
“……”
两人面面相觑,好不容易抓到的线似乎被剪断了。
请问,他说的有个女人从这个房子走出来的时间……和房子主人自杀的时间是同一天吗?
冯惠然好不容易压下内心的恐慌,冷静下来才打出一串字给她看。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身旁还在对着天空傻笑的男孩,如实回答:“是啊,四年前那天早上他自己跑出去玩,一回来就说什么姐姐和蓝色蝴蝶什么的,结果下午就听说这房子出事了。”
陈嫣不安地看了冯惠然一眼。
“算了算了,这种不吉利的事过去就算了,”中年妇女也不愿多说,立刻牵着大男孩离开了。
冯惠然呆愣在原地,觉得胸口被揪得发疼。
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无论她再怎么任性放纵,他们都会尽力满足自己无理的要求,给她最周到的照顾。
直到那天,她好不容易从拘留所被释放出来,心里还埋怨他们不过来接自己的时候,回到家却看到了他们坐在沙发上……嘴角流出恐怖的白沫……
那一刻,整座房屋似乎都弥漫着死寂的气息,她冲过去不断喊他们,但冰凉的身体只能保持永远的沉默。
世界崩塌了。
这件事传出去以后,外面的人都说,是她这个不孝女害死他们。
是她害得自己的爸妈无地自容,含愤自杀的。
她……
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相信她。
为什么他们不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明明就差一点点……
热闹的夜市街里,到处都是美食的热气和香味。
冯惠然和陈嫣坐在一摊烧烤大排档里,手边有冰镇可乐和新鲜出炉的烤串,都掀不起两人的食欲。
“惠然,”陈嫣叹了口气,还是放下了筷子,“你真的相信所谓的‘蝴蝶勾魂’?”
她对什么神鬼一直都很棒避讳,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最重要的是,她担心冯惠然真的信了那个傻子的话。
冯惠然也放下了筷子,本想做手语,最后还是拿出手机在上面快速打字。
不相信,但是我觉得他的话不完全是编的。
陈嫣一看就来劲了:“怎么说?”
她继续敲手机:他说早上有个女人从家里跑出来,下午就有警察过去了,那天我是下午两点半回到家发现情况报警的,就是说在我回去之前我父母还接待过一个女人。
这下,陈嫣也恍然大悟了。
那女人,很有可能和冯氏夫妇的死有关。
她想说的话还没打完:我回家的时候,门锁是能正常打开的,说明她不是强行闯进去的,可能是熟人,但茶几上只有我父母的两个杯子……
“你是说那个女人故意把自己留下的痕迹都擦干净了然后再离开?还是说那个女人就是杀死——”
冯惠然立马捂住她的嘴巴。
这里人多口杂,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陈嫣了然。
她回手,又给陈嫣打了一段自己的推测:警方之前就确定了我的父母是自杀,按照那个男生的说法,或许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那个女人,但他神方面的问题,警方未必会录用他的口供……
而且我家没有安装摄像头。
说到这里,她整个人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垂了下去。
推翻早已接受的事实并不容易,更何况她的父母可能是死于谋杀——她更恨自己当年的软弱无能!




她是无辜的 第十八章
“要不我跟你一起进去吧,这条巷子怪可怕的。”陈嫣把甲虫车停在一边,看着没有路灯,只靠两边房屋透出的余光来勉强能瞥见的小路,一脸担心地说。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怎么愿意让自己屈就在这种地方?
冯惠然摇摇头,解开安全带,用手机打字跟她解释:我习惯了,你要是送我进去,我还得担心你出来呢。
“好像也是,”她叹了口气,只好妥协,“那你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冯惠然点点头,下车和她挥手告别。
这时,漆黑的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滴在手心,化成冰凉。
她的包包里有伞,但心想图个方便,于是迈起步伐跑起来。
急促的脚步声在下雨的小巷里异常明显。
渐渐地,她感觉到了后面还有一段更沉、更焦急的脚步声,在身后一直追着她。
她不敢回头,一股不详的预感像黑雾不断在心底蔓延开来,不知从哪个方向就会飞出一把匕首。
她加快速度,即将碰到大厦那扇坏了的门的时候,一只粗壮的手臂突然从身后箍住她的脖子,她下意识地想掰开那只粗臂,奈何那人的力道越来越重,她几乎快透不过气了——
“臭哑巴,想活命就给我安分点!”身后的男人粗暴地把她拖到大厦后的一个放置住户丢弃杂物的铁棚,那里无人看管,连一个电灯都没有,早上才会有人过来清理……
这男人知道她是哑巴!
甚至第一时间就把她拖到这种地方——
趁她脑子还一片混乱的时候,那人狠狠把她甩在水泥地上,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他一把扑到她身上,强行撕开她的衣服!
“唔!”她拼命护住上半身,男人便把自己身上满是汗臭的衣服脱下来绑住她的双手!
“安分点,不然你更不好过!”说完,他强行扯下她的胸罩,油腻的大手用力揉着她的胸口!嘴上露出淫邪的笑。
“啧!真是臭哑巴,不会说话也给我叫出来!”
啪!啪!
两个耳光毫无预警地狠狠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下,更多的是耻辱!
无论她怎么努力挣扎地扭动身体,那男人偏偏就更激动!
好恶心!
她撇过脸,避开他恶心又色情的亲吻——
她是哑巴,所以没办法呼叫求救——
所以她就活该被强暴吗!
“臭婊子,等我插进去就爽死你!”
男人一手就扯下她的牛仔裤,肮脏的手指更是隔着内裤揉捏着她的下体……
救命!救命!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陆衍之闯进她家,用同样的方法来羞辱她……
那抹冷漠的,居高临下蔑视她在他身下被玩弄的眼神……
是她活该……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啊——”
一声尖叫割破寂静的雨夜,一时之间,她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和勇气,曲起膝盖便朝那个男人的下体一撞!
趁男人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命根之际,冯惠然还来不及解开手上的束缚就拾起落在一旁的包包逃了出去。
逃出去的那一刻,她仅剩的理智全然崩塌,雨越下越大,她只能拼命跑、继续跑!
快!快点!
终于冲出大马路的时候,两道刺眼的车灯不断向她逼近——
一道紧急刹车发出如同撕裂般的声音切断了冯惠然脑中最后一根琴弦。
“你疯了吗!”
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便对她一阵怒吼,看清了来人,冯惠然一时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上。
“冯惠然!”陆衍之冰凉的表情出现了裂痕,直接冲上去脱下外套裹住衣衫破碎又伤痕累累的女人。
她呆愣地望着他,那段痛苦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雨水不间断地拍打在身上,好冷、好冷!
他把她横抱起来,一步步踩在绽开的雨花中——
陆衍之、陆衍之……




她是无辜的 第十九章
冯惠然晕过去了。
即使如此,看她衣衫破烂地半路跑出来的狼狈模样,任谁看一眼都知道她遇到了什么危险。
病床上,冯惠然的一脸鼻青脸肿,还有手脚上深深浅浅的擦伤,甚至是胸口上发青的指痕……
陆衍之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深黑的瞳孔明灭难测,他走出病房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人呢?”
“找到了,就在大厦的后面,他……还在捂着那里痛得打滚。”电话另一头的人恭敬并如实回答道,刚才他带上一班人马终于找到那人的时候,看到那画面实在……
“剩下的你们处理就行。”陆衍之对着窗户,玻璃上都是刚下雨留下的雨滴,每一颗都装满了落下的悲秋。
挂断电话后,他并没有立即走进病房。
深夜中的路灯在满是雨水的窗户上化成了点点星光。
他回思绪,刚打开病房门就对上要下床的冯惠然。
冯惠然刚开始也有些愕然,但很快恢复平静,膝盖上的擦伤让她下床都有些吃力。
“呵,那招断子绝孙腿不是踢得挺好嘛,怎么现在走步路都走不动了?”陆衍之本想问她是否需要帮忙,但一出口的话就完全变质了。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咬紧干涩的嘴唇一瘸一瘸地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堵在心里。
行,他就看看她怎么“自食其力”。
陆衍之长腿挑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虽然从病床走到洗手间不过十多步的距离,但冯惠然被伤痛折磨得像是走出万里长征的感觉。
最后她还是成功进了洗手间。
陆衍之暗骂了几句,突然很想抽根烟。
冯惠然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很久。
水龙头的水哗啦哗啦流下,镜子里的女人失去了昔日的美艳靓丽,仿佛被岁月吸光了颜色。
摸摸自己微微凹陷的眼眶,呵,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不敢出去。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一个如此怨恨她的人,竟然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救了她,这是多诡异的事。
“喂,开门。”是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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